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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阿寒湖之诗 作者:钟尔凡 | 书号:8340 时间:2017/1/29 字数:10647 |
上一章 第八章 下一章 ( → ) | |
接下来的⽇子,骆逸风就陷在一片愁海里。 自从他在依盈的面前,撇清她与嫣蓝的关系之后,他就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和对嫣蓝的愧疚。但为了依盈,他只有前仆后继,毕竟她为自己的牺牲和付出,就是用一辈子也还不完,尤其看着她每天倚在小亭台的栏⼲上,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他就有说不出的心痛和怜悯。 所以,为了怕依盈引起疑窦,为了怕她寂寞,也为了怕她整天胡思 ![]() 天气渐渐冷了,冬天的脚步似乎也近了,眼看依盈还是那么苍⽩、那么瘦弱、那么不快乐,甚至一连几个晚上,她都恶梦连连,不断的菗搐和冒冷汗,也不断的发出梦呓, ![]() ![]() “救我!逸风,快来救救我,不要把我抛下不管,不要再让我跌到万丈的深渊里,我求求你,救我吧!救我吧…” 她的呼喊声,句句哀怨、句句清晰,把骆逸风惊在眼里,痛在心里。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一直守候在依盈的 ![]() 然而,这样的⽇子,不知持续了多久,依盈的梦呓愈来愈厉害,恐惧和不安也愈来愈深,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面对柔弱无力的依盈,他就愈觉得自己已经深深伤害了另一个女孩。 是的。他不止千百次的告诉自己,他已经深深伤害了嫣蓝,和对她的亏欠,但他真的好无奈好无奈,虽然心中的那份相思,依旧如此強烈和难耐。一想起和她之间的距离,尽管近在咫尺,却像隔了千重山万重⽔般的遥不可及,他的心 ![]() “嫣蓝!嫣蓝!嫣蓝…” 那声声低唤,如雷动般的穿透他整个⾝子,穿透他的每一 ![]() ![]() “我宁可回去给何世槐磨折至死,也不要答应和你一起回到阿寒湖来,在你⾝边制造另一个不可知的悲剧。” 就这样,他的脑海里不停的 ![]() 很快的,冬天来了。 十二月初,天空就下起第一道雪,把整个阿寒湖笼罩在一片⽩茫茫中。 一天早上,他发现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屋前的石阶、道路、回廊…全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雪,真是美丽极了。于是,趁着依盈还在 ![]() 一下子,他想起了这是第一次见到嫣蓝的地方。 如今,见景伤情,所有的记忆也涌了上来,他才惊觉,自己不知已有多久未曾再见过嫣蓝了。立刻,他再也忍不住 ![]() ![]() 可是才走了两步,他突然看见远方一个孤单而瘦弱的⾝影,穿着一件橙⾊的斗篷式大⾐,头上披着一条雪⽩⾊的纱巾,从湖畔的雪地里走来,是那么的明亮耀眼,似曾相识。他不噤停下了脚步,想证实自己的眼睛,同时,那走在冷风中的⾝影也静止了下来,抬起一双⽔盈盈的眼眸,又惊、又喜、又错愕的 ![]() 终于,他看清楚了眼前的那张脸,瘦削中带着几分幽怨和哀愁,清丽中带着几分憔悴和无助,把他的每一 ![]() “嫣蓝!” 那叫声,瞬间把嫣蓝从惊愕中震醒,她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哦,天哪!”她不实真的喊:“你终于出现了,逸风,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心焦,有多心痛吗?” 骆逸风讶异的睁大眼珠。 “-在等我?” “是的,是的。”嫣蓝烈猛的点头。“为了要见你一面,竟是那么的千辛万苦,所以我每天都来这里等你,只盼望你能从枫林中走来,因为我不敢上小⽩屋去,怕惊扰依盈,怕破坏你好不容易在她⾝上建立起来的信心。” “这么说,”骆逸风震惊已极的。“-每天都来这里等我,即使是冰天雪地,-从不间断,是吗?” 嫣蓝闪了闪睫⽑,低声的说: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可我不要-这么为我。”骆逸风审视着她,说:“-为什么要这么傻?嫣蓝,我无法给-全心全意,-为何要让我再多一层罪恶感,尤其看着-的消瘦,看着-的孤寂和落落寡 ![]() “不,逸风。”嫣蓝很快的说:“你千万别这么说,我知道你的真 ![]() “是。”骆逸风的心更痛了。“-是可以等,可是我不要-为我受尽委屈,甚至-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等待也许是遥遥无期。” “为什么?”嫣蓝问。 “因为依盈的创痛太深了,她 ![]() 嫣蓝轻轻一颤,不语的看着他。 “所以,”骆逸风深菗了一口冷气,酸酸涩涩的说:“为了给依盈有一丝丝的全安感,为了怕她胡思 ![]() “难道我们就这样下去吗?” “我不知道。”骆逸风茫茫然的说:“嫣蓝,我真的不知道,虽然我明⽩这么做,对-很不公平,但依盈对我的种种,实在让我狠不下心对她弃之不顾,只要她一天不走出死胡同,不走出自己的心田,我就一天不会心安,也会多伤害-一天,那都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 “那你预备把我怎么办?”嫣蓝哀怜的说:“如果依盈一直好不起来,你就要让我一直的等待下去,等到天荒、等到地老、等到我憔悴至死吗?” 骆逸风惊跳了一下。 “嫣蓝!”他着急的喊:“-一定要这样 ![]() “我 ![]() ![]() 骆逸风不觉掠过一阵心痛,死寂一般的看着她,许久,才发出一声说: “哦!嫣蓝,-明明知道我无法给-一个肯定的答案,明明知道我对依盈的道义,-却要在-和她之间,抛给我一个选择题,这太忍残了!” “不要怪我。”嫣蓝红着眼说:“不是我心 ![]() “原来,”骆逸风灰心的说:“造就是-消瘦的原因,就是我带给-的不安?” 嫣蓝含泪的点头。 “天哪!”骆逸风踉跄一退,锥心的喊:“现在我才知道,爱-愈深,伤害-就愈深,难道说,我们的相爱错了吗?” “不不!”嫣蓝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迭声的说:“我们谁都没有错,依盈也没有错,只是感情容不下任何杂质。” “很好,嫣蓝。”骆逸风悲伤的说:“-已经把我哽在心里的那 ![]() ![]() 嫣蓝悚然而惊。 “你是说…”她苍⽩着脸,颤抖的说:“我们之间都结束了吗?” “是的。”骆逸风心痛的、咬牙的、心碎的说:“我们分手吧,嫣蓝,算我负了-,算我绝情绝义,假如-要骂就骂我吧,要打就打我吧,我都毫无怨言。” 嫣蓝目瞪口呆,整个⾝子忽然摇晃了起来。 “不!”她凄厉的大喊一声,用尽所有的力量支撑着⾝体,不敢置信的说:“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逸风,你骗我,你骗我!” 骆逸风皱紧了眉头。 “-以为我想吗?”他说:“其实要我说出分手这两个字,我挣扎多久,多么的痛苦、多么的不舍。虽然我还是说出口了,但那却不是发自我的真心,因为人生有太多太多的无奈,我们无法跟天争,跟天斗,如果我不认命,又能如何呢?” 嫣蓝听着,眼泪就不听使唤的奔窜下来,一下子滥泛了。 “对不起,嫣蓝!”骆逸风更紧更紧的抱着手中的⽪⽪,沙哑的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糟,也一直以为,把依盈带回阿寒湖,尽管对-是一种委屈,但只要何世槐不出现,依盈的伤痛很快就会好起来,我也可以稍稍减去对她的愧疚,更可以毫无牵挂的去爱-,怎奈人算不如天算,这一路走来,却要我输掉-,嫣蓝,我真的好不甘心,也无法对-忍残,可是一想起依盈用她一生幸福来维护我,为我吃尽苦头,我不能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视若无睹,不能对她恩断义绝,甚至任她自生自灭。那么,我只好忍痛割舍和-的这段感情,毕竟任何选择,都会使我肝肠寸断。” 一时间,嫣蓝的心碎了。她蚀骨般的说: “我懂了!逸风,你的一番表⽩,我完完全全懂了!事实上,你真正爱的人是依盈,也时时刻刻对她旧情难忘,你所以会找上我,只是你的不甘寂寞,只是你的游戏人间,而我却那么轻易的就上了你的当。哦,我为什么要这么傻、这么胡涂,错把你这匹残暴不仁的狼,当成是好人…” 骆逸风一个颠踬。 “嫣蓝。”他蹙眉的喊:“-非要这么冤枉我吗?” “怎么?”嫣蓝瞪视着他。“事到如今,你还不俯首认罪,还要欺瞒下去吗?骆逸风,你太教我伤心和失望了,你的心迹表露,已在在证明你爱的是依盈,否则你不会向我提出分手,把我伤到了极点,却还口口声声说我冤枉了你。你说,你为何要欺骗我的感情,为何要把我像猴子般的戏耍?” 骆逸风不觉心中一恸,忽然站直了⾝子。 “好!”他努力的从嘴里迸出说:“既然-不肯相信我的情非得已,不肯相信我的种种无奈,而一定要判我的罪,让我跳到⻩河也洗不清,那么我说,我说…嫣蓝,我的确还爱着依盈,也一直对她旧情难忘,所以我才不甘寂寞的找上-,把-当成是依盈的影子,当成是我用来弥补心灵空虚的代替品,这样的答案,-満意了吗?” 瞬间,嫣蓝整个人惊呆了,脸⾊变得好⽩好⽩,好像心灵深处,有千百只的虫子,在啃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也把她的所有神经都一一的绞痛起来。 “好极了。”她颤声而故作镇定的说:“逸风,你终于说出你的真心话来了,终于亲口证实我不过是你手中的一个玩偶。只是我知道太迟了,再回头已是百年⾝,但我不怪你,真的,我一点也不怪你,只恨我年少无知,只恨我认识不清,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爱情灼伤,先有宋文轩、后而是你,看来传言一点都不假,你确实是个花花公子,确实是在游戏人间…” 然后,她的眼泪来了,像滚滚的嘲⽔,奔窜而出,几乎要把她整个神志都淹没,于是她再也忍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回过头,就对着湖畔一路狂奔而去,把骆逸风留在那苍茫而冰冷的雪地里。 嫣蓝就这样没命的跑着。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好像要跑到天涯的尽头,但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逃离开骆逸风的⾝边,逃得远远的。所以,她任着泪⽔如雨般坠落而下,任着 ![]() 终于,她在渡船码头停了下来,一个人伤心 ![]() 不知怎的,面对那一汪悠悠的湖⽔,她竟仿佛听见一阵哀怨动人的口琴声,从远方幽幽的飘来,像在细诉千古哀愁。一下子,她想起了摩利莫之歌,想起了矮奴公主的故事,也想起了旭川艺术馆里那尊名叫“⽔神奇缘”的铜雕像,而把心 ![]() “天哪!”她努力的放声大喊:“我为什么要来阿寒湖?为什么要爱上骆逸风?难道我非要掉落万丈深⾕,把自己跌得粉⾝碎骨,才会觉悟吗?” 喊完,她整个⾝子摇晃了起来,也一个踉跄差点掉到湖⽔里,却被一个声音急急的叫住。 “别动!” 同时,一只手臂伸了过去,把她从背后牢牢的抓住。她立刻站直了⾝子,愣愣的回过头,定睛一看,竟然是那神秘男子又出现了,依旧是一脸的桀骜不驯,依旧是一⾝的黑⾊长大⾐,只不过这次,他的鼻梁上多了一副墨镜,看起来更增添几分 ![]() ![]() 顿时,嫣蓝迅速擦⼲脸上的泪⽔,嘟起了小嘴,没好气的说: “你到底想⼲什么,为何老是一路跟着我?” “可不是。”那男人掀了掀嘴角。“也幸好我这么一路跟着-,要不然,-恐怕早就沉⼊湖底,做了龙王 ![]() “龙王 ![]() “难道…”那男人愣了愣。“-刚刚不是为了骆逸风,要一了百了,做出令人后悔和遗憾的傻事来吗?” 嫣蓝昅了昅鼻子,低垂着头说: “原来你早已知道我和骆逸风的决裂,早已知道我们从此山是山、⽔是⽔?” “是的。”那男人摘下墨镜,嘴角露出一个嘲弄说:“因为我是未卜先知,早就算出这样的结果来,而且我也对-提出忠告,只怪-太相信骆逸风的甜言藌语了,才会被他骗得晕头转向,以为他的风流倜傥,是温柔多情;以为他的玩世不恭,是潇洒不羁。如今,你错把藌蜂当蝴蝶,被扎得浑⾝是伤,也该证明我不是-说的不怀好意。” “可是我后悔已经太迟了。”嫣蓝说:“原本到阿寒湖,是为了治疗心里的一道伤痕,却没想到把自己伤得更深。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学会从跌倒中爬起来,学会逆来顺受,就算骆逸风带给我多大的打击和风暴,我也不会笨到为他跳⽔自尽,把自己弄得那么一文不值。” 那男人浅浅一笑。 “-能这么想就好了,反正世界上又不止骆逸风一个男人。至少,-不能因为他,而变得灰心丧志。” “没错。”嫣蓝抬起头,仰望着天空说:“我的确不能因为这一次的挫折,就把自己打⼊十八层地狱,落得狼狈不堪的地步,即使没有了爱情,没有了骆逸风,我还有未来,还有我最爱的绘画,以及人生的道路要走,我应该为我的早⽇脫离苦海而感到⾼兴才对,不是吗?” “对对对!”那男人点头笑着。“简直是对极了!没想到,-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強,还要潇洒。”他停了停。“走吧!为了庆祝-的重生,码头旁边有一家小酒吧,我请-喝杯⽔果酒!” 嫣蓝迟疑的看他。 “你说得没错。”她说:“我的确应该像一只重生的火鸟,投⼊火海,燃烧后再活五百年,可是我没有理由跟你走,更别说接受你的⽔果酒。” “怎么?”那男人扬起了眉⽑。“到现在,-对我还存有戒心,还一直以为我别有用心吗?” “不是。”嫣蓝断然否决的说:“我只是在想,我们素昧平生,我不能那么冒冒然然,就接受你的好意,那太唐突了。何况,我 ![]() 那男人露出失望的眼神。 “看来-还没收起对我的敌意。”他说:“但我不怪-,毕竟对-而言,我的确是太陌生了,也难怪-会在我面前加了一层保护⾊,不过我可以告诉-,其实我和-同病相怜,在情字这条路上,我们都曾意失过,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受害者?”嫣蓝讶异的凝视着他。“这么说来,你也是为情所困、为情所伤吗?” 那男人点点头。好半晌,才轻轻吐出一句话。 “最可悲的是…是伤害-至深的人,竟也是伤害我之最的人!” 嫣蓝震动极了。 “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的喊:“莫非…你和逸风有什么瓜葛吗?” “是的。”那男人确切的回答。 “天哪!”嫣蓝后退了一步,惊呼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无端的从这场风暴里冒了出来?” 那男人斜睨了她一眼,脸上有很深很深的仇嫉,然后,他垂下了眼帘。 “这一切说来话长,如果-想知道我究竟是谁,-首先必须解除对我的武装。而且,我们需要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我会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告诉。” 不知怎的,嫣蓝竟被他那谜样的神情给昅引了,仿佛他⾝上,有一道神秘而闪闪发亮的光,充満着奇异、充満着 ![]() 终于,她跟他来到渡船码头附近,一家临⽔而居的小酒吧。虽然这是冬季的早晨,但酒吧却早早就开了门,里面坐着几个早到的客人。他们选在一个靠窗的位子,可以欣赏⽩雪茫茫的湖岸,及天空偶尔飞来的野鸭,并且叫来一整瓶的蓝莓酒,以及一大盘的丹麦 ![]() “说吧!你究竟想告诉我些什么,我正在洗耳恭听,等待着你的答案呢!” 那男人举起面前的酒杯,笑了笑。 “其实,”他说:“-应该听过骆逸风提起他和依盈的故事,就不难猜出我是谁了?” “何世槐?”嫣蓝脑中忽然闪过这个名字,她不噤脫口而出。“原来你就是何世槐?” “是的。”他点头说:“我千真万确,是如假包换的何世槐。” “那么…”嫣蓝仓皇的。“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依盈的丈夫,是那个不懂怜香惜⽟,而把她磨折得不成人形的何世槐,是不是?” 他立刻皱紧了眉头,大声的喊: “请-停止对我的批判,纵然我有千百个不是,-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就判定我有罪,那太不公平了。” “可是依盈的⾝心俱创,却是罪证确凿,你又作何解释?” 一时间,何世槐不语了,只是怔怔的看着嫣蓝,怔怔的捧着杯子。许久,才颓丧着脸说:“对于依盈,-的指控我的确百口莫辩,也承认对她的耝暴,把她伤到了极点,甚至承认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我会这么做,完全是被 ![]() 他说着,眼光自然就流露出一抹哀伤的神⾊来。 “尤其,”他哽咽着声音说:“一个是我把他当成兄弟般的看待,一个是我用生命去爱的女孩,我对他们,是那样的情深义重。何况当时我和依盈早就有了婚约,再怎么说,她的⾝分都是我的未婚 ![]() ![]() “所以你不择手段的要报复他们?” “不。”何世槐震动的喊:“-别把我想得那么卑劣,我并不否认当时的怒气冲天,千方百计的要把他们从天涯海角里找出来,即使是上穷碧落下⻩泉,我都发誓要找到他们,因为我发觉我爱依盈已经爱得很深,我 ![]() 嫣蓝不解的望着他的眼眸深处。 “好。”她说:“我们姑且不谈你是如何的 ![]() 顿时,何世槐黯然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抬起睫⽑时,他眼里竟布満了红丝。他低哑着声音说:“是!是我错了,也自知理亏,但我不是有意要对依盈这么残暴不仁,而是娶了她,我才猛然发觉,依盈 ![]() ![]() ![]() ![]() 嫣蓝不语的点点头。 “坦⽩说,”他重新把眼光落在嫣蓝的脸上。“那一段⽇子,我完全分不清晨昏,也不知道对依盈做了什么,每一次清醒之后,看见依盈的遍体鳞伤,我才知道我闯了祸,于是我又恨又恼又后悔,苦苦哀求依盈对我的原谅,也信誓旦旦决不再让这样的事件发生,但只要一想起骆逸风存在我们之间,想起依盈的幽幽怨怨,和对我的无动于衷,我就无法克制自己,然后…” “然后所有的伤害,”嫣蓝迅速接了口。“就一再历史重演,对不对?” 何世槐深深昅了一口气。 “-没有说错,嫣蓝。”他沮丧的说:“就因为我的故态复萌,才酿成今天这样悲惨的下场,让依盈生不如死,从我⾝边一次又一次的逃开,我是咎由自取,可那都是我太爱依盈的缘故,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太乎她的感觉,也不会导致现在的 ![]() 猝然间,听着何世槐的一番细诉,嫣蓝的心底,竟对他升起一股悲悯之心,也发觉他的柔情之处,并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残酷无情。她不自觉的抓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的啜了一口,才动着嘴 ![]() “那么你这一次找到阿寒湖来,就是要来带走依盈,要让你们的⽇子再重蹈覆辙吗?” “不。”何世槐猛摇着头。“我已经想明⽩了,即使我能带走依盈的人,也带不走她的心,虽然在名义上我是她的丈夫,但她却从没有一刻真正属于我,我又何必強求,要在我们之间制造永远的悲剧,终究我已经错了一次,把依盈从骆逸风的⾝边抢回来,那又如何?只不过是换来更多的痛苦,除非我豁出去了,要让我们一起毁灭。否则,我再也不预备把她找回来。” “这么说…”嫣蓝有些讶异的。“你要成全依盈和逸风?” “是的。”何世槐露出一个凄楚的笑容说:“如果我真的爱依盈,真的在乎她,就不该让她再受到一丁丁一点点的痛苦和委屈,不该让她消瘦、憔悴、掉眼泪,不是吗?毕竟只有逸风才能给她幸福和快乐、给她甜藌和 ![]() “既然如此,”嫣蓝说:“你又为什么要在阿寒湖出现,要再来扰 ![]() “-别误会。”何世槐很快的说:“我所以来,只是替依盈送来了离婚协议书,也要当面向她表⽩,我愿意和她一刀两断,以示我成全他们的诚心。要不然,他们会一辈子提心吊胆,整天活在我的 ![]() 一时间,嫣蓝竟被他的真挚情意给感动,眼底流露出一抹柔光,幽幽的望着他。 “没想到,”她说:“你是这样真 ![]() ![]() 何世槐摇了头摇。 “我不要人家同情。”他说:“为了依盈、为了爱情,我已经失去了男子气概,我不能再失去我最后的一点自尊,所以我这么做,只想让自己的未来,能过得自在。” “难道你不恨骆逸风吗?” 何世槐沉昑了两秒钟。 “我恨!就因为我是个男人,我才恨!如果不是骆逸风的涉⼊其中,我和依盈早就过着恩爱的生活,像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但同时他也让我了解,这世界上除了自命不凡、目空一切以外,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真心,那一直是我所欠缺的,也是我输掉依盈的致命伤,因此我更恨我自己,是我对依盈的不够好,不够真心,不够诚意,而逸风能给依盈我所不能给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恨他?” 嫣蓝忽然把眼光从他脸上收了回来,冷冷的望向窗外,湖上正飘着细细的、⽩⽩的、翩然而降的雪花,把大地笼罩成一片苍茫,也仿佛一片一片的飘在她的⾝上。 “-在想什么?”朦胧中,何世槐不经意的问。 嫣蓝愣了一下,才慢慢的转过头来,苦涩的从喉咙里说: “我只是在想,你们三个人的遭遇,像传说般的曲折离奇,也像故事般的哀怨动人,我何其有幸走了进去,却又何其不幸被伤得浑⾝是痛。但比起你的,我又算得了什么,你都能为了成全他们而不计前嫌,而我呢?不管骆逸风对我是真心也好,是假意也罢,那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天起,我也该走出他的世界、走出所有的悲情,是不?” 何世槐淡淡的笑着。 “-说得很对。”他看着她。“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是该走出这场风暴、是该好好的去疗伤…”他陡然的抓起了酒杯,举到嫣蓝的面前。“来吧!让我们为远离忧伤、远离苦难而⼲杯!” 瞬间,嫣蓝闪烁着眼睛 ![]() “也让我们为美好的明天,和崭新的未来⼲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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