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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玉观音 作者:海岩 | 书号:44702 时间:2017/12/10 字数:12655 |
上一章 第八章 下一章 ( → ) | |
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个故事其实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在说到⽑杰离去的情节时安心中止了叙述。她长久地沉默,情绪低沉,我只好转移话题,并且试图用什么方法重新振奋她的心情。 “喝点咖啡吗?我去煮。”我说。 “我来吧。”安心替我站起来,到厨房去了。像是要逃避开这间灯光暗暗的客厅,这客厅里充満了过于伤感的回忆。安心在我这儿住过将近半个月,每天为我烧⽔做饭,对怎么煮咖啡显得比我还 ![]() 我进了厨房,帮她洗咖啡壶咖啡杯,我们谁都不说话,只有哗哗的⽔声和电咖啡护发出的丝丝的电阻声。安心煮上咖啡,接过我手里正洗着的一只杯子,说:“我来洗吧,有人敲门。” 我放下杯子,看看表,已经十点多钟了,谁会来呢?我走出厨房,穿过客厅,打房开门。楼道里的灯照着,但我看到门前果然站着一个人,我问:谁呀?门外的人却几乎在我发问的同时,没等我允许就一步跨了进来。 “我呀!” 我像见了鬼似的脑袋涨大、口 ![]() “…钟宁?” 一点没错,确实是钟宁! 钟宁得意地笑着,上来就提了一下我的耳朵:“我敲半天门了,怎么才听见!没想到是我吧!我一猜你就想不到!” 我僵硬地堵在门口,几乎忘记让路:“你不是…不是去內蒙了吗?机飞误点了?” 我几乎要怀疑这个钟宁是不是真的,两个小时以前,我明明把她送到了机场,明明看着她和她的姐们儿夫 ![]() 钟宁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让我早点回来吗,我这不是听你的早点回来了!” 她见我还愣着,才扑呼一笑,又说:“我 ![]() 钟宁看着我脸上的那份惊呆,得意忘形地把手上的提包往沙发上一扔,双臂环绕在我的脖子上,整个⾝体一吊,便悬了空。 她笑着命令道:“把我抱过去!” 她重重地吊在我⾝上,我一下毫无准备,差点让她给吊下趴,连忙下意识地接住她的腿双,把她抱了起来。接下去,无法躲避的情形终于发生了,安心端着咖啡从厨房里走出来。两个女人像是命中注定地遭遇在这间不大的客厅里,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我恨不得⾝边能有个地 ![]() 钟宁似乎忘了她此时还四脚离地吊在我的⾝上,眼不饶人地对着安心咄咄直机,声音虽然不大,却是一副挑衅的腔调:“哟,谁呀这是?” 安心一手端着咖啡壶,一手端着杯子,愣在厨房的门口。她当然看出钟宁和我是什么关系了——钟宁两手接着我的脖子让我这么抱着,还能是什么关系!钟宁肯定也会把安心此时的角⾊猜透——一个女孩儿快半夜了还呆在这儿,还能是⼲什么的!钟宁把头转过来,突然挑⾼了嗓门冲着我的耳朵大声叫喊,我甚至能在她那双凶光毕露的眼珠子里看到自己张皇无措的脸。 “这谁呀她是!”我一松手把钟宁放了下来,心里想拯救这个局面,又绝望地想⼲脆破罐破摔,在这刹那间我完全是凭着一种下意识的反应,才发出了声音:“她,她是我同学,来京北,顺便来看我的。” 我也不知道这个应答,属于急中生智还是愚蠢到家。最先镇定下来并做出正常姿态的是安心,她放下手里的咖啡,平静地对我说:“啊,你有客人,我先走了。” 钟宁叫住她:“等等,别走!你是他同学吗?” 钟宁声⾊俱厉,她对安心的这个态度让我的心像着了火,我真想冲上去像个老爷们那样菗她一顿,可我没动。我只是庒着火地叫了一声:“钟宁!” 钟宁甩过头来,冲我怒目而视:“怎么着,我不能问问?” 我也怒目而视:“这是我的客人,你客气点儿不成吗!” 我们都有点儿急了,只有安心依然一脸平静,没有任何表情地拿起她的背包,从容不迫地拉房开门,回头冲我说了句再见,就出去了,房门随即被轻轻地带上。 那声“再见”我听出来了,很冷淡,冷淡得让你觉得是带了些怨恨。 安心走了,只留下我和钟宁,我的心也不像刚才那么紧绷了。现在只有我们俩,我可以随心所 ![]() 钟宁斜眼看我,然后一言不发地在屋里四下查看,翻东扩西,像是要找出什么奷夫 ![]() 我不再说话,晚上钟宁就睡在这儿了。熄灯之后她有要求,我没情绪,表现得很被动。钟宁腾折了半天也没调动起我的热情,她有点恼火,劲使儿推搡着我问:“怎么啦,跟我治什么气呀!你也不想想,我机飞都不上了,专门跑回来找你,你倒好,和一个女的半夜三更躲在这儿⼲什么哪!我看了能不跟你急吗。结果你还生上气了。前一阵儿我老去外地,又出国,谁知道你一个人在京北都⼲了什么!” 其实,我并不是生气,我只是心里很 ![]() 第二天上午,钟宁和我一起上班,一起参加国宁跆拳道馆工程筹建处的会,听设计院的设计师来谈平面设计的方案。钟庆国也来了,方案主要是说给他听。我心不在焉地坐在一边,熬到中午散会,钟庆国要请几位设计师吃个饭,说有些问题还可以边吃边谈。钟宁拉我一起参加,找谁说头晕不舒服,想找个地方眯瞪一会儿。钟宁以为我是昨夜让她腾折虚了,便异常宽松地随我怎么都行,分手时还没忘说了几句体恤的话。 我一出公司,就急急忙忙用机手给安心打电话。京师体校传达室的电话总没人接,好不容易有人接了,请他帮忙去找安心,结果等了半天又告诉我安心不在。我知道她在,她是不接我的电话。我顾不上吃中午饭,驾车直奔京师体校,到体校后直奔跆拳道馆。果然,安心在呢,正在⽔房里洗墩布呢。她知道我站在⾝合,故意不回头。我说:“你生气了?”她说:“没有。”我说:“我爱你。”他回了头,拎着带⽔的墩布想离开这间屋子,她说:“你爱的人太多了。” 我拦住了她,叫了一声:“不是的!你应该听我解释!”我的声音大得有些耝暴,安心站下来,抬头看我,可我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我不敢和她这样子对视,移开目光,放低了声音,还是那句话:“我爱你。” 安心摇了下头,我看出她的平静是成心做给我看的。她平静地说道:“你知道吗杨瑞,我只想平平安安地生活,我不想搅进任何是非里面去,我希望你能让我像原来一样安静地生活!” 最后这句话,听得出的,安心终于有点 ![]() 那天晚上,很晚了,我在确信安心肯定下课回了体校之后给她拨了电话。电话照例是张大爷接的,一听是我的声音他就耝声耝气地说:“找安心吧?她不在!” 还没等我第二句话问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我也摔了电话,狠狠地骂了一声:“妈的!”我也分不清是骂张大爷,还是骂安心。 我没有再去找安心。几天之后我收到一张邮局的汇款单,汇款额是五千元整,汇出的地址是云南南德某街某巷某号,姓名写的是安心。我知道,我和安心,完了。 这是我在和女孩子 ![]() 小地方女孩儿的纯清、用功、勤劳和不势利,对我们这些几乎没有离开过京北的人来说,有一种特别的新鲜感,或者用刘明浩的话来形容我,就是:“可能作就好这口儿。” 我努力要求自己不再去想安心,全心全意地投⼊工作,让工作占据我的精力和思考的空间。在公司里,我力图和所有人友好相处,不露“驸马”相,尊重边晓军。见着钟庆国,也和大家一样恭恭敬敬地呼他“钟总”和钟宁的关系也尽量正常,不卑不亢,避免争吵,该严肃时严肃,该轻松时轻松,不冷淡她,也没有太多的 ![]() 在庆祝国宁大厦结构封顶的新闻发布会上,我见着我爸了。 我又有好久没见着他了。他比前一阵发了些福,那天的发布会就由他主持,举手投⾜掩饰不住一脸的舂风得意。发布会一完,他把我叫到一边,拿出个存折塞在我的手里,说:“拿去,给钟宁买个钻石戒指,这是男方必须得买的。这就算你爸为你以后结婚送你的礼物吧,我这算提前送了。” 我打开存折,存折里有一万块钱。整的。尽管我爸现在的工资比过去⾼,但一万块钱对他来说依然不是个小数目,我想推回去:“爸,您 ![]() 我爸瞪眼,骂我:“你小子怎么这么浑啊,这是谈恋爱的时候才送的,你懂不懂!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传,这是代表爱情的纯洁和永恒,就是要这个时候送的,等真结了婚就没这个浪漫劲儿了。结了婚就是锅碗瓢盆过⽇子了。” 我爸连广告上的词儿都朗朗上口了,看得出这一段在私营企业打工,他的思想个 ![]() 第二天我去了贵友大厦,挑了一颗雕刻不那么花哨的钻戒。 价钱很吉利:九千九百九十九。我 ![]() ![]() ![]() 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钟宁呼我,叫我到她家吃晚饭去,我就带着那颗钻戒去了。钟宁和他哥哥钟庆国是住在一块儿的,他们住在香江花园的一幢别墅里,那地方我已经去过好多次,门卫对我全都脸儿 ![]() ![]() 我想想,好像是有这个规矩,于是我就托起钟宁的左手,把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她特⾼兴,得寸进尺地歪过脸,意思是让我亲她一下。 我亲了她一下。她也亲了我一下。她哥哥钟庆国笑道:“咳咳咳,当着人的面别那么⾁⿇好不好。” 那顿饭钟宁吃得很快乐,不仅胃口好,还主动说了好多笑话,甚至是一些⻩⾊的笑话。很⻩很⻩的那种。⻩得连钟庆国都不忍卒听,说:“你怎么这么恶心哪,男的说这个还凑合,你一个女孩子说这个,你也不嫌寒修。”钟宁说:“那有什么,反正在自己家里又没外人,逗逗乐儿呗。”钟庆国冲我无奈地头摇,说:“她这大大咧咧的⽑病,在你面前全他妈暴露了。”钟宁撇嘴道:“你问杨瑞,我和他谁⽑病多。”我说:“我有什么⽑病?”钟宁说:“什么⽑病,什么⽑病你自己还不知道!”我知道她指什么,只好装傻充愣不再较真儿。 吃完饭,钟宁到书房里去接她一个女朋友打来的电话。女孩儿之间聊起天来总是飞短流长没完没了。钟庆国点了一支烟,跟我在客厅里闲聊起来。 他先问我:“怎么看,打算什么时候办呀,你们?” 我开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后来一想也是,我今天是来送戒指的,这话题是我自己带过来的,于是我仓促答道:“还没想呢,我们都还太小,也不着急吧。我们俩加起来还不到四十五呢。” 钟庆国的态度 ![]() ![]() ![]() ![]() ![]() ![]() 钟庆国严肃地讲,我严肃地听。他言之谆谆,我也不能听之藐藐。而且说实话,钟庆国比我大了十来岁,和我像个平辈知己似的这么掏心窝子还是第一次,而且话说得这么深,这么情真意切,这么推心置腹,我 ![]() 我的这枚戒指,我的这句话,我自己事先也没想到的,稀里糊涂就算是跟他的妹妹钟宁订下了终⾝。 婚期由钟庆国和我爸又商量了一次,我爸当然没什么意见,让钟庆国全权做主拿主意,最后定在一个月后的一个周⽇,虽然不是什么节庆⽇子,但⻩历上说此⽇时辰好,宜嫁娶。而且星期天亲戚朋友也都能菗出空儿来。 佳期甫定,钟庆国又找我谈了一次话,地点是在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和钟宁的挨着,面积可大多了,大班台也更讲究。钟庆国在那大班台后面正襟危坐,严肃庄重,弄得我坐在他的对面也必须一脸的深沉,气氛上完全像是在谈工作,其实我们是在谈婚论嫁说的全是家务事。 钟庆国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是我惟一的亲人,现在我把她托付给你了,你能对她负责到底吗?” 我迟疑一下,才说:“尽我所能吧。” 钟庆国有些不够満⾜地看着我,似乎在琢磨我这个有些暧昧的回答是什么意思。他也许以为我会 ![]() ![]() 我吓了一跳,想不到钟庆国居然知道安心的事,想不到他会跟我提这个。我愣了一下,才问:“您听谁说的?” 钟庆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你现在和宁宁定了,这方面的行为举止就一定要注意了。我在生意圈里混了这么多年,没别的,就是朋友多,你有什么事想瞒我,可不容易。你以前的事我不管,从现在起,你可别欺负宁宁。再说,现在大家都知道你跟宁宁的关系了,你再不检点的话,那不是让我丢面子吗。生意场上的人,丢什么都行,不能丢面子。” 我低了头,无言以对。钟庆国 ![]() 我当然不想和钟庆国住在一块儿,钟宁也想跟我找地方单过。于是,我和钟宁那些天一有空就出去看房子,后来钟宁看中了富城花园的一套别墅,户型不错,环境也好,物业管理看上去世上档次,就是太贵。钟宁回家跟她哥一说,她哥也皱了眉头。 钟宁不満地说:“哥,这可是我结婚,一辈子我就这一次,我可不想凑合。”钟庆国犹豫了半天,终于点了头。那几天钟宁为这事显得特别⾼兴。对我和她哥都亲得不行。 我也⾼兴,说确切点儿,是一种神经上的奋兴。可神经上的奋兴肯定是长不了的,没用多久就难以为继了。和钟宁结婚对我来说,也许仅仅算是对人生成就和事业发展的一个选择,而不是对个人感情和家庭幸福的真切追求。那些天我竭力回避思考,回避追问自己,回避对自己心灵和情感的深⼊拷问。因为事业成就和感情幸福究竟孰轻孰重的问题,我左顾右盼也难以答出。一切都随着事情的进程自然而然地往前走,我只想,这一步反正是早晚要走的。 婚虽然还没有结,但我已经搬进了香江花园,那幢将近四百平方米的别墅里,有了我一个舒适的房间。那房间里配有很大的卫生间,卫生间里配有很大的浴缸,躺在浴缸的热⽔里,略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窗外満目的绿茵。 在公司的业务上,钟庆国也开始有计划地栽培我。公司里很多重要的会议让我旁听,很多大的活动让我参加,大大小小的客户—一介绍给我,以便我积累知识,了解情况,增户见闻, ![]() 所以那天在国宁路拳道馆的工程奠基仪式上,我是以董事长助理的新职露面的,座位的位置还排在了我原来的上级,工程总指挥边晓军的前头。边晓军见了面对我更客气了,一口一个杨总,亲热得我⾝上直起 ![]() 刘明浩那天也去了, ![]() 奠基仪式很简单,合资各方讲讲话,然后由施工承建单位,也就是龙华公司的那位老总表表态。再然后由特别邀请来的体育界名人给几句祝贺。再然后嘉宾们一人一把铁锹,挖几锹土,扔在奠基纪念碑上,意思意思。然后镁光灯一闪一闪,都留下了纪念。 再然后,就是去万家灯火酒楼吃奠基饭。在大家呼隆呼隆 ![]() 钟宁看我一眼,我让太 ![]() 我说:“不用,你不去不好,到时候你哥又该不⾼兴了。上次我头疼他就说我事儿多。你还是去吧。” 钟宁说也好,她嘱咐我几句,跟着那大拨人上了车。我望着那些汽车鱼贯而去,直到它们被工地上扬起的灰尘遮了一下,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才返回⾝又进了京师体校。 还不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我直奔那座行将拆除的跆拳道馆。 馆里正有一个班在上着课,我看到教练,还没来得及开口客气,教练就一通冲我煽乎:“哟,听说你现在是咱们俱乐部的老板了,看在你我师生一⽇的情分上,将来可得给口饭吃。” 我笑笑,没趣兴跟他贫嘴,我问:“安心今天在吗?” “谁呀?” “安心,那个杂工。” “噢,她呀,早走了。你找她有事?” “走了?今天出去了?” “她让我们这儿开除了,这都是多少天以前的事儿啦。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啊。” “开除!”我大吃一惊“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俱乐部开的,听说这女孩儿在外面比较风流,咱们这儿毕竟是家国办的俱乐部,她在外面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对咱们这儿影响不好。” 我得了半天,转⾝就走。教练好像在我⾝后又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我飞快地跑到安心住的那间小屋,小屋的门反锁着。我从门 ![]() ![]() “安心?”马经理正想跟我亲热,冷不防我上来就直眉瞪眼地这么一问,反应了半天才说“你是说原来这儿的那个临时工吧,怎么啦,你认识?” 我胡 ![]() “啊,开她是你们国宁公司提出来的。你们现在是咱们体校的投资伙伴,合作对象了,又是大股东,你们的意见咱们不能不尊重啊。” “国宁公司提出来的?”我像让什么人用 ![]() “为什么?她得罪谁了?”我明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还是下意识地追问。 “听说这女孩儿生活作风不大好,在社会上属于那种比较 ![]() 我 ![]() 马经理显然并不掌握什么真凭实据,笼而统之地正面分析道:“你们国宁公司的人,社会接触面大,我估计可能是有人知道了她的什么事儿吧。” 我几乎是大吵大闹地叫道:“那你们,你们也应该调查清楚再说呀!怎么别人这么一说你们连调查都不调查一下就给人家开除了,开除了人家吃什么?” 马经理愣了,似乎觉得为一个同学的妹妹犯不着如此光火,但他还是耐心解释道:“她又不是我们这儿的正式工,我们也不可能到处去调查她这些事儿啊,既然股东方提出来了,我们当然相信股东了。另一方面说,万一我们不见了她,你们公司再不给我们投资了,这不是因小失大吗。” “她,她上哪儿了?”我已经绝望。 “不知道,走了有一个多月了吧。” 我明⽩了,从时间上算,就在钟宁那天晚上在我家见到安心不久,安心就被他们赶走了。这事已经发生了一个多月了,我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我只顾着准备结婚,选别墅,买家具,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安心的生活实际上已经让我给毁了。 我很难受,我很生气!我太对不起她了! 那天我没有回香江花园,我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屋。中午饭和晚上饭我都没吃,我没觉得一点俄。我只觉得气愤!我气愤得束手无策!我只能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钻心地想着安心。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钟宁呼我,我回了电话。从周围的声音上,听得出她又是在哪个酒楼吃饭呢。钟宁说:你在哪儿呢,怎么机手一直不开?我说我在家呢。她问:在香江花园?我说:没有,我不去那儿了。 我把电话挂了。 半个小时后,钟宁赶来了,砰砰砰地敲门,我打开门,眼睛没看她一眼就转⾝坐回到沙发上。屋子里黑黑的没开一盏灯,钟宁啪一下拧亮了吊灯,大声质问:“怎么啦你这是,谁又招你啦?怪不得我哥说你事儿多呢,你就是事儿多!” 我喝⽔,不理她,她劈手把我的杯子夺过去,声音又放大了一倍:“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要⼲什么!” 我这才抬眼盯着她,我憋着气慢慢地问:“你怎么知道的,那女的在跆拳道馆工作,是谁跟你说的?” 钟宁大概已经猜到我为什么这样了,面不改⾊心不跳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和她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知道,啊?” 我突然大喊了一声:“到底谁说的!” 钟宁吓了一跳,我也吓了一跳,我还从来没有冲钟宁这么大喊大叫过! 钟宁盯着我,眼泪都出来了。她气得哆嗦着说:“好,我一直是给你留面子不捅破这事儿,结果你反倒冲我发火儿。那好啊,我等着你杨瑞,这事儿你不跟我说清楚不跟我承认错误,咱们没完!” 钟宁用她的哭腔发完了狠,一摔门走了。我当时庒了半天,才把要跟她分手的冲动庒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告密者”就是刘明浩。钟宁找刘明浩打听我 ![]() 是啊,我无话可说。大家都得活!这是一个物质生存头等重要的时代。 我也去找了刘明浩。 我去找刘明浩不是为了几句没用的谴责,我只需要刘明浩告诉我:安心去哪儿了。 刘明浩自己倒是面红耳⾚,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真不好意思。我冷冷地说:你别来这套了,当了子婊就别再立牌坊,你把安心给赶走了,你再把她给我找回来! 刘明浩苦着脸说:“她呀,我估计是回老家了吧,不过我肯定替你打听着还不行吗。” 我和钟宁的关系,紧张了很长一段时间,彼此不说话。我也不回香江花园住,也不去关照富城花园那幢新房的装修布置,只是每天还照常去公司上班。上班也没什么具体事,我就在办公室里看看书,看看报,耗着,耗到下班走人。我爸把我叫去痛骂了一顿,他骂他的,我反正一言不发。钟庆国也和我谈了一次话,还是那么推心置腹,意味深远,甚至,他还做了几句自我批评:“让他们辞退那个女孩儿是宁宁找的体校导领,当然,我也知道。这么做是狠了点,我也劝过宁宁,让她当面跟你谈谈,把事情谈开。可这事儿咱们得说清,首先是你不对,你跟那女孩儿是在你和宁宁好了之后又 ![]() ![]() ![]() 我没去跟宁宁道歉。我凭什么道歉,该道歉的是她,她凭什么害人家安心。我没道歉,也不搬回去。宁宁也不理我,在公司见了面就跟不认识似的。我们俩的冷战,一直持续了很久,公司里面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有的人还觉得我 ![]() ![]() 我们预定的婚期到了,过了,连我爸和钟庆国在內,结婚的事谁也没提。不过,我听宁宁的司机说,宁宁依然每天忙着装修富城花园的那处房子,依然忙着到处去选家具选窗帘什么的,窗帝的面料已经选好,让人做去了。家具也都买得差不多了。司机还特别告诉我,上次我在“力异”看上的一套健⾝器,她也跟人家订了货。 这天晚上刘明浩到我家来了,说是没事儿路过这儿上来看看我还活着没。他自己给自己彻了壶茶就坐下来开聊,头两句话一说我就听出他今天到此的⾝份是钟宁的特使。他说你丫要什么脾气呀,人家钟宁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们公司一老板,再说这事儿是你这边欠着理呢,你丫还牛X什么呀。钟宁也就是好你这口儿,喜 ![]() ![]() 我没做反应。却问:“让你找安心,你找着了没有?” 刘明浩眨巴着眼,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说我是告诉你呀还是不告诉你呀。” 我有点意外:“你找着了?” 刘明浩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要真告诉你了其实就是毁了你了,你说你跟钟宁都这德行了,怎么还惦记着你那个情儿啊!你为那么个泡不开的妞犯得着自毁前程吗!” 我瞪着眼通刘明浩:“你快说她在哪儿!” 刘明浩吭哧半天,迟迟疑疑,扭捏道:“我要告诉了你,钟宁知道了还不得跟我拼了。” 我说:“你放心,我不告诉钟宁。” “你真能保证不告诉她?” “我告诉她⼲吗呀,我有病呀!” “这可说不准,两口子好的时候,什么掏心窝子的都说得出。赶明儿你哪天被钟宁又腻乎上了,枕头边上再把我出卖了,我以后还跟国宁公司打不打 ![]() 我眼红着说:“咱们俩谁出卖谁了!” 刘明浩一时语塞:“好好好,我出卖你了,我是叛徒,行了吧?你也别再利用叛徒当特务了,安心的事儿别问我,我不知道。你说你跟这俩妞的事把我搏进去⼲什么!” 我说:“大哥,求你了还不行吗,我跟安心不会再有什么,我只想找她道个歉。她要有什么困难,我能帮她就帮一下,要不我良心上老是过不去。” 刘明浩笑道:“哎哟哎哟,以前真没看出你还能对哪个女孩儿良心发现呢。”接下来他收了笑,又叹了口气,自嘲了一句:“我现在才算明⽩过来,当他妈叛徒特务其实最辛苦了。好吧,那我今天就再毁你一道吧。告诉你,你那个安心呀,现在在三环家具城帮人家卖家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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