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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铁皮鼓 作者:君特·格拉斯 | 书号:44369 时间:2017/11/24 字数:119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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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凭他的声音就够我受的:这傲慢的、装腔作势的带鼻音的调门。再则,他是躺在苹果树的树杈上说:“您有一条能⼲的狗,先生!” 我有点不知所措地说:“您在苹果树上⼲吗?”他在树杈上忸怩作态,欠了欠他的长长的上半⾝。“这只不过是些酸苹果,您不必害怕。” 我不得不让他放规矩点:“您的酸苹果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可害怕的?” “好吧,”他吐出⾆头又缩进去。“您可以把我当成乐园里的蛇,因为那时候也已经有酸苹果了。” 我发火了:“比方得不三不四!” 他狡猾透顶:“您或许以为,只有宴席上的⽔果才值得犯下罪孽去吃吧?” 我已经要离开了。在那种时刻,再没有别的能比讨论乐园里的果实究竟是何品种更使我无法忍受的了。这时,他却要同我面对面了。他敏捷地从树杈上一跃而下,站在篱笆旁,⾼个儿,轻浮样:“您的狗从黑麦田里叼来的是什么?” 我只回答说:“它叼来一块石头。” 这就酿成一场讯问了:“您就把石头塞进口袋去了?” “我愿意把石头放在口袋里。” “我觉得,狗给您叼来的东西更像是一 ![]() ![]() “我坚持说它是石头,即使它确实是或者可能是一 ![]() ![]() “这么说,就是一 ![]() ![]() “依我看,小 ![]() “是一 ![]() ![]() “狗该回家了,我走了!” “是一 ![]() ![]() “您还不如去看管您的苹果吧!——来,卢克斯!” “是一 ![]() ![]() “您想⼲什么?我租了一条狗,是来散步的。” “您瞧,我也正想借点什么呢。能让我把那枚漂亮的戒指在我的小拇指上戴那么一秒钟吗?就是在那 ![]() ![]() ![]() 就这样,我结识了维特拉,而且当天我就同他结成了友谊,今天我还称他为我的朋友。因此,几天前,当他来疗养院探望我时,我对他讲:“我很快活,亲爱的戈特弗里德,是你,我的朋友,当时去察警局告发的是你,而不是随便哪一个人。” 如果真有天使的话,他们的模样肯定像维特拉:⾼个儿,轻浮样,活泼,伸屈自如,宁愿去拥抱所有的街灯柱中最无殖生力的一 ![]() 维特拉不是一下子就能被人发现的。他只显示出某个特定的侧面, ![]() “⿇烦你,亲爱的戈特弗里德,”大前天我请求他说“给我寄那份指控书的一个副本来吧,就是两年前你在法庭上宣读从而引起我这场官司的那一份。” 副本在这里。现在就让在法庭上指控我的维特拉来宣读吧! 我,戈特弗里德-封-维特拉,那天,躺在我⺟亲的小菜果园里一棵苹果树的树杈上。这棵树每年都结许多酸苹果,做成的苹果酱正好能盛満我家七个密封大口玻璃瓶。我躺在树杈上,侧卧着,左髋骨枕在树杈长青苔的最低点上。我的两脚正对着格雷斯海姆的玻璃厂。我看着,我朝哪里看呢?我直视前方。我看着,等待着我的视野之內将会发生的事。 被告,现为我的朋友,走进了我的视野。一条狗陪着他,在他周围打转,举止像一条狗的举止,如被告后来向我透露的那样,它叫卢克斯,是一条罗特魏尔牧羊⽝,在罗胡斯教堂附近一爿租狗店里可以租到它。 被告坐到那个空电缆盘上。战争结束以来,它就横在我⺟亲阿丽丝-封-维特拉的菜果园前面。如法庭所知,被告⾝材矮小而又畸形。这引我注目。这位⾐着讲究的矮个子先生的举动尤其使我感到奇特。他用两 ![]() ![]() ![]() 我继而证实,那条狗卢克斯钻进成 ![]() ![]() 可是,我相信自己可以这么讲:被告并不惦记着那条狗。 卢克斯从成 ![]() ![]() ![]() ![]() ①原文为拉丁文。 尽管狗拼命引起它的租借主人的注意,后者却不为所动地敲他的鼓,方式单调易记却又难以理解,像儿童敲鼓一般。当狗借助于一种淘气的动作,用 ![]() ![]() 到了这时,我才为那拣到之物正名,称之为一个手指,又由于那闪烁之物的缘故,我扩大了这个概念,称之为无名指,但未曾料到,我竟然以此替战后最有趣的刑事诉讼案之一起了个名字:无名指诉讼案。末了,我,戈特弗里德-封-维特拉,又被称为此案最重要的见证人。 被告镇静,我也镇静。不错,被告的镇静传给了我。当被告用他先前如骑士一般装饰 ![]() 我于是招呼他,而他带着那条借来的狗正要离开,朝格雷斯海姆走去。但他的反应先是恼火,几乎可以说是傲慢。直到今天我仍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仅仅由于我躺在苹果树上便要把我看成是蛇的象征。他也怀疑我⺟亲的酸苹果,说这无疑是乐园里的那一种。 喜 ![]() ![]() ![]() ![]() 机飞——我确实说不出它究竟是双引擎还是四引擎——找到了它的着陆场后,我把戒指还给了他。被告把戒指戴到那个无名指上,再次利用他的小手绢作为包裹材料。接着,他要我陪他一起走。 这是一九五一年七月七⽇。到了格雷斯海姆,我们在有轨电车终点站乘上的不是电车而是出租汽车。被告⽇后还经常有机会在我面前显示他的慷概大方。我们乘车进城,让出租汽车在罗胡斯教堂旁的租狗店前等着,归还了卢克斯,又上了出租汽车,横穿过城市,经比尔克、上比尔克到韦尔斯滕公墓。马策拉特先生付了十二马克以上的车钱,随后我们去石匠科涅夫的墓碑店。 那里很脏。当石匠仅用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我的朋友托他做的事时,我很⾼兴。我的朋友亲切而详细地向我讲解工具和石头的种类,与此同时,科涅夫先生给手指(不戴戒指)做了一个石膏复制件。对于这个手指,他一句话也不问。我只是捎带着看他⼲活。手指必须先经过处理,也就是说,先抹上油脂,绕上合股线,再抹上石膏,在石膏变硬之前,把模子连同合股线割成两半。我的职业是装饰师,做石膏模子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那个手指一到了石匠的手里,就给添上了某些令人恶心的成分。直到复制品做成,被告又把手指拿过去,擦去油脂,包在他的小手绢里时,这些令人恶心的成分才去掉。我的朋友付钱给石匠。他起先不肯收,因为他把马策拉特先生当做同行看待。他还说,奥斯卡先生以前帮他挤过疖子,同样分文不取。灌进模子里去的石膏变硬了,石匠打开模子,取出复制品,还答应,几天之內还可以用这个模子做出更多的复制品来,并陪同我们穿过他的墓碑陈列场,直到比特路。 我们第二次乘上出租汽车去火车站。被告请我在整洁的车站饭馆用晚餐,时间拖得很长。他同侍者说话随便,我由此断定,马策拉特先生想必是火车站饭馆的常客。我们吃公牛 ![]() ![]() 对于我新 ![]() ![]() 晚餐后,第三辆出租车送我回家。我们告别。三天后,我如约去拜访被告,他已经为我准备下一件惊人的东西。 他先领我看他的寓所,也就是他的房间,因为马策拉特先生是三房客。他最初只租了一间相当简陋的房间,原先是个浴室;后来,他的鼓艺给他带来了名声和富裕,他又为一个没有窗户的小间付租金,他称之为道罗泰娅姆姆小间;他还无所谓地为第三个房间付大笔房租。这个房间原先是一位姓闵策尔的先生居住的,此人是音乐家,被告的同行。二房东蔡德勒先生知道马策拉特先生有钱,就无聇地抬⾼房租。 在所谓的道罗泰娅姆姆的小间里,被告为我准备下一件令人吃惊的东西。在一个有镜子的梳妆台的大理石板上放着一个密封大口玻璃瓶,大小同我⺟亲阿丽丝-封-维特拉用来贮存我家酸苹果做的苹果酱的的大口瓶一样。可是,这个大口瓶里盛着的是在酒精里游泳的无名指。被告自豪地指给我看不少大厚本科学著作,它们传授给他保存手指的⼊门知识。这些书我只是匆匆翻了翻,连揷图都几乎不看,但我承认,被告成功地保存了手指的外观。此外,玻璃瓶及其內容在镜前显得相当漂亮,是有趣的装饰,这一点,我作为职业装饰师可以一再予以证实。 被告发现我喜 ![]() 这里,我将被告的话、我的问题和他的回答作为证词供述如下:朝拜密封大口玻璃瓶。我朝拜。我指谁?奥斯卡还是我?我虔诚,奥斯卡心不在焉。一心一意,不间断,不怕重复。我,头脑清醒,因为心中无回忆。奥斯卡,头脑清醒,因为心中充満回忆。我,冷,热,暖。询问时有罪。不询问便无罪。有罪是因为,摔倒是因为,变成有罪尽管,宣布我无罪,转嫁给,咬紧牙关,使我防止,嘲笑,笑对,笑是由于,哭泣为了,哭对,哭而没有,言谈中亵渎,亵渎中沉默,不言语,不沉默,祈祷。我朝拜、什么?玻璃。什么玻璃?密封大口玻璃瓶。玻璃瓶密封着什么?玻璃瓶密封着手指。什么手指?无名指。谁的手指?金⻩头发的。金⻩头发是谁?中等⾝材。一米六○?一米六三。有何特征?肝痣。长在哪里?上臂里侧。右臂左臂?右臂。无名指是哪只手的?左手。订婚了?是的,但仍单⾝过。信仰?新教。童贞女?童贞女。何时出生的?不知道。何时?在汉诺威附近。何时?十二月。人马里座还是摩羯星座?人马座。 ![]() ![]() 我,戈特弗里德-封-维特拉,之所以把这份祈祷记录补充到我对法庭的证词中去,仅仅是因为,这份有关无名指的女主人的陈述,尽管读起来含混不清,却同法庭关于被谋杀的女人,护士道罗泰娅-肯盖特的报告大部分相吻合。怀疑被告的证词,即他既没有谋杀这位护士,也没有面对面见过她,这可不是本人的任务。 不过,我的朋友跪在由他放在椅子上的大口玻璃瓶面前并敲打由他夹在两膝之间的铁⽪鼓时是诚心诚意的,今天我还认为这一点是值得注意的,并且是有利于被告的一个证明。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还经常有机会目睹被告祈祷与击鼓,因为他请我当他的旅伴,并给我慷慨的报酬,带我一起去作他已中断较长时间、但在拣到无名指后不久便又恢复了的旅行演出。我们周游了整个西德,也得到去东德甚至去外国的提议。可是,马策拉特先生宁愿留在国境之內,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而不愿去凑流行的旅行演出的热闹。在演出之前,他从不对大口玻璃瓶击鼓祈祷。在他登台演出之后,在时间拖得很长的晚餐之后,我们回到旅馆房间里时,他才击鼓祈祷,我则提问记录。之后,我们把这一次的祈祷同前几天或前几周的祈祷作比较。祈祷有长有短。求得的话有时十分矛盾,但改⽇却又变得一目了然而且冗长详细。然而,由我收集并在此呈 ![]() 在这一年中,我在旅行演出的间歇泛泛地认识了马策拉特的一些 ![]() 马策拉特先生也让我结识了几位他先前的同事,主要是爵士乐师。尽管我觉得闵策尔先生——被告亲切地叫他克勒普——是那样开朗与随和,我至今仍无⾜够的勇气与愿望继续保持这种联系。 由于被告的慷慨大度,我没有必要继续从事我的装饰师的职业。然而,当我们由旅行演出回到本地后,出于从业的乐趣,我便接受委托装饰一些橱窗。被告亲切友好,对我的手艺颇感趣兴,多次半夜三更站在街上,不知疲倦地充当我的平庸手艺的观赏者。有时,工作做完后,我们还在夜深人静的杜塞尔多夫溜达一圈,但避开旧城,因为被告不爱看到牛眼形玻璃和古德意志的商店招牌。就这样——我现在进⼊本人证词的最后部分——一次子夜过后的散步引我们穿过下拉特来到有轨电车停车场前面。 我们默契地站住,注视着驶⼊停车场的末班有轨电车。这样一个场面真好看。周围是黑暗的城市,远处,一个喝醉的建筑工人在怪声唱歌,因为今天是星期五。除此以外,一片寂静,尽管进场的末班电车铃声丁当并让弯曲的铁轨发出声响,但不是喧闹。大多数电车驶⼊停车站,可是也有几辆空车,横七竖八地停在铁轨上,像过节似的亮着灯。是谁出的主意?是我们的主意。不过,是我先开的口:“亲爱的朋友,怎么样?”马策拉特先生点点头,我们不慌不忙地上了车。我站到驾驶台上,随即摸到了门道,稳稳起动,慢慢速加,表现得像个优秀的有轨电车司机。当我们已经把明亮的停车场扔在背后的时候,马策拉特先生用这样一句话嘉许我的表演:“你肯定是个受过洗礼的天主教徒,戈特弗里德,要不然的话,你开有轨电车就不会开得这么好。” 说实话,这件小小的临时工作给了我许多乐趣。看来,停车场上的人没有发现我们把车开走了。没有人追我们。再说,人家可以切断电源,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我们停下来。我把电车朝弗林格恩方向驶去,穿过弗林格恩,正考虑是否在汉尼尔附近拐弯,朝拉特、拉亭 ![]() ![]() 刚过哈尼尔,马策拉特先生就已经到车厢里面去菗香烟了。我作为司机只好大声说:“请上车!”我注意到第三个不戴帽子的人。他被两个戴着有黑⾊系带的绿帽子的人夹在中间,上车时动作笨拙或者是被挡住了眼睛,好几次没有踩到踏板。他的两个陪同或看守相当耝暴地帮他登上司机台,紧接着走进车厢去。 我又把车开走时,听到后面车厢里一阵凄惨的呜咽声,接着是有人连打几个耳光。然后,是马策拉特先生坚定的声音,我听了才放下心来。他谴责刚上来的那两个,警告他们,不该动手打一个受伤的、半瞎的又苦于丢失了眼镜的人。 “您少管闲事!”我听到戴绿帽子的人中间的一个厉声吼道“他今天还要经历他所想象不到的事呢!本来嘛,已经拖得够久了。” 我把电车向格雷斯海姆徐缓地驶去时,我的朋友,马策拉特先生想要知道,这个可怜的半瞎的人究竟犯了什么罪。他们的谈话立即转到了奇怪的话题上去。刚讲了两句话,大家就置⾝于战争时期了,或者说,倒转到了一九三九年九月一⽇。战争爆发,那个半瞎子据他们说是个义勇军战士,非法地保卫过一座波兰邮局大楼。奇怪的是,马策拉先生尽管当时只有十五岁,却认识这个半瞎子,在谈话过程中,称他为维克托-韦卢恩。这个可怜的、近视的、送汇款单的邮递员,在战斗过程中丢掉了眼镜,没有眼镜逃跑,逃脫了那些刽子手的掌心。可是,他们不放松,一直追捕他直到战争结束,甚至在战后还在追捕他。他们拿出一张纸来,是一九三九年签发的一道 ![]() ![]() ![]() 把一个被判处死刑的人和两个持有 ![]() “我们必须救他,他是维克托,可怜的维克托!”马策拉特先生显然很 ![]() “他一直还没有找到一副合适的眼镜。他是深度近视眼,他们要 ![]() ![]() 尽管我并不全部理解马策拉特先生的意图,但我仍然答应他,在 ![]() ![]() 过了玻璃厂,在第一排小菜果园前不远处——在月光下,我看到了我的⺟亲的园子和那棵苹果树——我停下电车,朝车厢里喊道:“请下车,终点站到了!”头戴黑带绿帽的两个人马上下车。那个半瞎子又费劲地找踏脚板。马策拉特先生随后下车,从外套下取出他的鼓。下车时,他请我带上他的公事⽪包和大口玻璃瓶。 我们扔下还一直亮着灯的有轨电车,紧盯着那两个刽子手和那个蒙难者。 我们沿着菜果园篱笆走去。我走累了。前面的三个人站住时,我发现,他们选中了我⺟亲的菜果园当 ![]() ![]() ![]() ![]() ①指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尚未同德国签订和平条约。 我们没有走。两个绿帽子开解大⾐扣子,让机 ![]() ![]() ![]() ![]() ![]() ![]() ![]() ![]() 我们气 ![]() 我不爱听他的这番话,因为我属于勤奋的人们之列,然而没有取得成功。马策拉特先生看来不想领我的情,我于是责备他说:“你太夸张了,奥斯卡!”我敢这样单刀直⼊,因为我们当时已经以“你”相称了。“所有的报纸都在报道你。你已经有了名气。钱就更不用说了。但你以为,对于我,一个从未被报纸提到过的人来说,在你这个备受赞扬的人⾝边坚持待下去,是件容易的事吗?我多么愿意独自一人于一件事,一件独一无二的事,就像你刚才完成的那种事情似的,这样一来,我也可以上报纸了,将会用大号铅字印出:这是戈特弗里德-封-维特拉⼲的!” 马策拉特先生的微笑伤透了我的心。他仰面躺着,驼背钻在松软的土里,两只手在拔草,将一把把的草⾼⾼抛起,像一个全能的非人的神那样哈哈大笑:“我的朋友,这种事再容易不过了!这儿,公事⽪包!它没有落到波兰骑马的马蹄下去,真是奇迹。我把它送给你,⽪包里蔵着那个密封大口玻璃瓶和那个无名指。全都拿去吧!去格雷斯海姆,那辆亮着灯的有轨电车还停在那儿呢。上车,带着我的礼物开车到君主壁垒,去察警总局,告发,明天你就能在各种报纸上读到你的大名了。” 我起先还拒绝这一建议,没有玻璃瓶里的手指,他肯定活不下去。但他安慰我说,对于这段手指揷曲他已经完全厌烦了。此外,他有许多石膏复制品,还让人制作了一个纯金复制品。我现在可以把⽪包拿走了,回去找到那辆电车,开着它去察警局,进行控告。 就这样,我走了,还听见马策拉特先生在哈哈大笑。他仍旧躺着,当我踩着铃铛向市內驶去时,他要让黑夜来布摆他,拔草,大笑。我第二天早晨才去告发。感谢马策拉特先生的一番好意,我的控告使我的名字多次出现在报纸上。 而我呢,奥斯卡,好心的马策拉特先生,笑着躺在格雷斯海姆附近夜间黑⾊的草丛中,在若⼲可见的、死神般严肃的星星下面笑着翻滚,把我的驼背钻进温暖的泥土王国中去,想道:睡吧,奥斯卡,在察警醒来之前再睡上一小时。你再也不会这样自由地躺在月光下面了。 当我醒来时,在我发现天已大亮之前,我发现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人在 ![]() ![]() ![]() 这会不会是被维特拉叫醒并带到此地来的察警正在用⾆头把你 ![]() ![]() ![]() ![]() 它,黑⽩相间,伏在我⾝边,呼昅着, ![]() 就这样,一头⺟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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