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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深渊上的火 作者:弗诺·文奇 | 书号:43796 时间:2017/11/13 字数:136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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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脚和写写画画整个下午都观察着剜刀队部排兵布阵安营埋伏:步兵隐蔽在着陆区西坡,弓箭手在后,噴火兵摆成突击队形。剜刀堡的爵爷们到底明不明⽩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两人翻来覆去讨论这个问题。贾奎拉玛弗安认定剜刀贵族心里清楚得很,这些人![]() 行脚没有马上回答。也许写写画画说得对。这个地区他已经五十年没来过了,当时剜刀的力量还不引人注目,比不上其他地方的种种势力。 过去也有远方来人被害的先例,但几率很小,比坐在家里不出远门的人所想像的小得多。大多数人对远方来客很友善,乐于从他们嘴里听到外面世界的新鲜事,尤其当客人没有恶意时更是如此。真要对来人下毒手时,一般先要“掂量掂量”对手,弄清楚对方实力、杀死他们可以捞到什么好处等。一言未 ![]() ![]() 几个小时过去了,太 ![]() 埋伏着的队部没有动。几分钟过去了…他们终于看见了从天上来的人,或者是来人的一部分。每个组件各长着四条腿,但它竟然只用后腿行走。什么怪样子嘛!等等…它的前爪还抓着东西哩。他没发现它用嘴,连一次都没有。再说,瞧那张扁嘴,恐怕很难咬紧什么东西。可它那对前爪真是灵活极了,有了这种爪子,单独一个组件就能轻而易举地运用工具。 看得见的地方只有三只组件,可说话的声音非常多。隔了一会儿,传来一阵⾼音,肯定是有条理的思想声。天呐,这些家伙的动静可真不小。距离太远,声音含混不清。即使这样也和他从前听过的任何思想声大不相同,跟食草动物的念头所发出的 ![]() “你怎么看?”贾奎拉玛弗安轻声问道。 “我周游过全世界―这种生物绝对不是咱们这个世界上的。” “是呀。嘿,这东西我觉得像螳螂。知道螳螂吧,大约这么⾼——”他的一张嘴张开大约两英寸宽。“园子里有了它,你就再也不用 ![]() 唔。行脚倒没想过螳螂。螳螂很好玩,没什么危害——至少对人无害。但他知道,雌螳螂 ![]() 又过了半个小时。异形生物把它们的货箱搬到外面,剜刀的弓箭手向前移动,更接近了,两翼的步兵共生体列成突击队形。 一阵箭雨,飞过剜刀队部和异形之间的空地。当场倒了一个异形组件,它的思想声没有了。其他组件钻进它们那座会飞的房子下面不见了。剜刀全军向前猛冲,共生体之间拉开距离,这样自我意识便不会和别人混淆。也许他们想活捉异形。 …攻击波突然瓦解。异形还在好多码之外:没有箭,没有火焰―只见士兵一排排倒下。有一会儿工夫,行脚还以为剔割分子们碰上了一块啃不动的硬骨头。但第二波又上来了,越过第一波继续冲击。组件们接连不断栽倒在地,剩下的人已经陷⼊杀戮的狂疯之中。没有理智,只有动物的嗜⾎ ![]() ![]() 一声令哨,人群中分,一个噴火兵冲了出来,刚越过尖兵线便立即噴出火⽔。飞行房子现在成了烤盘里的⾁,被烈焰浓烟包围了。 威克乌阿拉克罗姆心里咒骂一声。再见了,异形。 剔割分子对伤兵和残体向来不大理会。重伤员朝雪橇上一堆,拉得远远的,防止他们的惨叫声扰 ![]() ![]() ![]() 混 ![]() 贾奎拉玛弗安用他的眼睛工具扫视场战残迹,这个工具他现在不再蔵蔵掖掖了。一个⽩⾐侍从从飞行房子下面拖出什么东西。“哟!还有别的异形尸体,可能是烧死的。像小患儿。”小个子异形也长着螳螂似的外形,它们被紧紧捆在雪橇里拖下山去。山下肯定有驮猪拉的大车等着。 剔割分子在着陆点四周设下一圈哨卡,另一个较⾼的山头还有十多名生力军警惕地看守着飞行房子。谁都别想溜过去。 “简直是谋杀,绝杀。”行脚叹了口气。 “也许没有…他们最先 ![]() 威克乌阿拉克罗姆眯起自己视力最好的一双眼睛,极力想看个清楚。写写画画准是把愿望当成了现实,要不然就是那个眼睛工具大大增強了他的视力。第一个倒下的异形在飞行房子远处,己经停止了思想。但停止思想并不一定等于死亡。边上来了一个⽩⾐侍从,把它拉上一架雪橇,拖起雪橇离开着陆点,朝西南方去了…跟其他异形被拖走的方向不大一样。 “那只东西还活着! ![]() ![]() 行脚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张口结⾆瞪着对方。剑刀的 ![]() “嗯。”浪游者素有胆大冒险的名声,这个不假。问题是绝杀之后,全部组件统统丧命,灵魂决不可能立独生存。浪游途中遭遇绝杀的可能 ![]() 可话又说回来——话又说回来,这么多世纪以来他浪迹全球,却从来没有碰上眼下这么惊人的奇遇。结识外星异形,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 “我说,”写写画画道“我们大可以下去跟伤兵混在一起。只要能走过场战,咱们就有机会接近最后那个异形组件,仔细瞧瞧它,不用冒多大危险。”贾奎拉玛弗安说着说着,已经动⾝从刚才的观察位置上退了下来,东兜西转,想找一条不会暴露自己的小路下去。威克乌阿拉克罗姆左右为难,既想跟上去,又踌躇不前。去他的,贾奎拉玛弗安承认他是个间谍,又随⾝带着那么好的工具,肯定是长湖共和国最⾼级别的报情机关发给他的。这家伙肯定是个老手… 行脚看看两人所在的山丘,又朝山⾕很快扫了一眼。看不见泰娜瑟克特,也没发现其他人。共生体的几个组件从各自蔵⾝的洞⽳里爬出来,跟上间谍。 两人尽可能潜行在北面太 ![]() ![]() 残体和伤兵组成的一大群乌合之众是极其恐怖的,能把人的意识彻底搅散。单体、双体、三体,还有几个四体。残体们漫无目的地晃来晃去,完全失去了自制力,不住发出求偶的哀号。大多数情形下,这么多人挤在几亩大小的狭小地段,几乎必然产生众人意识相混的混响效应。他确实也发现了某些 ![]() ![]() ![]() 离那一群无理智 ![]() 纷杂的念头,越来越控制不住,声音越来越大,接连不断击撞着他的脑海: …真想见⾎,冲杀过去… …异形前爪里有个亮晶晶的金属东西…她 ![]() …新兵训练营,还有这之前,有个兄弟并进了我的共生体,对我真好…铁大人说我们在进行的是一场伟大的实验… 穿过灌木丛,冲向那个僵直的爪子伸出来的怪物。脚爪扣着锋利的铁爪尖,跳呀。砍进怪物的喉头。⾎噴得老⾼。 …我这是在哪儿…你能收留我吗?成为你的一部分…求求你?最后这个问题让行脚猛地一转⾝。请求十分強烈,就在近旁。一个单体嗅着他。他尖叫一声,把那个残体赶走,自己跑进一块没什么人的开阔处。在他前面,贾奎…贾…叫什么来着?他的情形比行脚強不到哪儿去。行脚现在混在 ![]()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好几分钟。 威克—乌阿—拉克—罗姆(渐渐收拢了)向前望去。差不多快走出这一片藉狼了,已经接近南端。他挣扎着爬到一块⼲净地面,有的组件呕吐了,他瘫倒在地。神智渐渐恢复。威克乌阿拉克罗姆抬起头,见贾奎拉玛弗安还混在人群里没挣扎出来。写写画画是个大块头,六位一体,却比行脚更惨。他跌跌撞撞东倒西歪,瞳孔放大,时而猛咬自己一口,时而咬别人一口。 唉,总算穿过了草地,用的时间也不算长,还能赶上拉走最后一个异形组件的⽩⾐侍从。想有什么别的图谋的话,先得找个办法不引人注目地离开这一群毫无理智的 ![]() “贾奎拉玛弗安!这边来!”那位大间谍朝他的方向望来,眼睛里重新有了一丝理智。他摇摇晃晃走出人群,一庇股坐在威克乌阿拉克罗姆几码外的地方。隔得太近了,本来两人都应该觉得不舒服,但经过刚才那场大混 ![]() ![]() 过了一会儿,写写画画看见他做的事,于是也动手搜集起军服来。两人在尸堆中跷手摄脚,搜集不过分⾎污的装备,还有贾奎拉玛弗安觉得配套的军衔标志。尖爪掌套和战斧扔得到处都是,两人不久便武装到了牙齿,他们的有些背包只好扔掉…再来一件外套就齐了,可他的罗姆肩膀太宽,找不到合适的。 直到后来,行脚才弄清楚当时出了什么事:一个大块头残体,三体,一动不动躺在尸堆里。可能沉浸在自己其他组件死亡的伤痛之中,痛苦得⿇木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它几乎完全没有发出思想的声音。行脚动手扒下它阵亡的组件的军服。突然之间“甭想抢我的东西!”传来狂怒时思想的呼呼声,近在咫尺。紧接着,他的罗姆部腹一阵剧痛。行脚疼得直打滚,猛然间一跃⾝,扑在袭击者⾝上。两人此时完全说不上有什么思想,只有一股冲天怒火,拼死扭打在一起。行脚的战斧狠狠劈下,一下,又一下,一阵 ![]() ![]() 威克乌阿拉克罗姆蜷成一团,紧紧围着痛苦万状的罗姆。袭击者戴着尖爪掌套,那一击将罗姆从肋下直划到舿部。威克乌阿拉克罗姆摇摇 ![]() 行脚将涌到喉头的惨叫憋回去。我只有四个组件啊,有一个我要死了!几年来他不断提醒自己,对浪游者来说,四个组件太少了。现在他要付出代价了,何况是没头没脑地困在暴君的统治区里。 过了片刻,他不疼了,思维也清晰起来。没什么人留意到这场小战斗,四处都是求偶的哀号、強xx和狂疯导致的胡 ![]() ![]() 写写画画蹲在附近,吓得发呆。他的部分组件时不时靠近一点,马上又缩了回去。该不该上前帮一把?思想斗争很 ![]() 记忆嘲⽔般涌上心头,这是罗姆最后的挣扎,竭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让其他组件留住它①的记忆。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驾着双体船放舟南海。当时他还是个新组合,罗姆那时还是组合中的小狗崽呢。还有组合之前的记忆,生下罗姆的那家人、组合成为共生体后浪迹天下,在南海贫民窟中奋斗求生、牧区战争…啊,那些听过的故事、学会的巧计、遇见的人物…威克、乌阿、拉克、罗姆,这四个真是绝配:思维敏捷、无忧无虑,还有个最绝的特长,能把所有组件的记忆全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那么长时间始终保持四位一体,不愿增长成为五位或六位一体。现在他将付出代价,也许是最惨重的代价… 罗姆吐出最后一口气,永远不能再见天空了。威克乌阿拉克罗姆的意识忽地散 ![]() ![]() ![]() 一个 ![]() ![]() ![]() 【①按作者的设定,共生体的整个组合是相当于人的智慈生物,其中的单个组件或残体则不是,故称“它”雌 ![]() …我这是在哪儿?…你能收留我吗?成为你的一部分…求求你?它的求偶哀号夹带着记忆,混杂纠 ![]() ![]() ![]() ![]() ![]() 局部融合一闪:汗⽔、鲜⾎、伤痕——真是地狱中的组合。这个玩世不恭的念头不知从何而来,同时掠过四个头脑。融合才成便又中断,剩下的只有三只动物, ![]() 行脚抬起头,用新的眼睛打量四周的草地。方才的几分钟里他的头脑散了。草地上,第十突击步兵团①的伤员还是和刚才一样,剜刀的侍从仍旧在异形的货箱旁忙碌着。贾奎拉玛弗安缓缓后退,脸上的表情既是敬畏,又是恐惧。行脚低下一只脑袋,轻声道:“我不会出卖你,写写画画。” 间谍一愣:“是你吗,行脚?” “多少算是吧。”还是行脚,却再也不是威克乌阿拉克罗姆了。 “你、你怎么办到的?你、你不是才死了一个…” “我是个浪游者,你忘了?我们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过去几天里贾奎拉玛弗安一直就这个问题滔滔不绝,说的全是些老掉牙的陈词滥调。不过就算是陈词滥调,其中也有几分实真。现在,行脚·威克乌阿拉克…疤瘌已经感到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了。说不定这个新组合真还有点希望。 【①新添了疤瘌这个组件后,它的记忆触⼊整体,行脚于是知道了队部番号等情况。】 “噢,嗯,这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间谍的几只脑袋朝各个方向张望,带着提心吊胆的眼神,注视行脚的那一双是最不安的。 现在轮到威克乌阿拉克疤痢搞不清状况了。他到现在这个地方来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杀死那个奇特的敌人…不对,那件事是突击步兵⼲的。不管疤瘌有什么记忆,那种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和写写画画是来…是来搭救外星异形的!救出尽可能多的异形组件。行脚死死抓住自己的记忆不放手,也不评头论⾜,只管保存起来。这份记忆是实真的,是过去的自己留下的,他一定要保留住。他朝最后看见那个外星组件的方向望了望,⽩⾐侍从和雪橇已经看不见了,但他走的路线倒是很清楚。 “努把力,我们还是能把活着的那个夺过来。”他对贾奎拉玛弗安道。 写写画画兜了几个圈子,现在他不像方才那么积极了:“好吧,我跟着你,我的朋友。” 威克乌阿拉克疤瘌神了神自己的作战服,刷掉上面⼲结的⾎块,昂首 ![]() ![]() ![]() 两人走过小山顶的哨卡,沿着山坡向下走进暗影里。伤兵的声音渐渐听不清了。威克乌阿拉克疤瘌加快步伐小跑起来,在坑坑洼洼弯来绕去的下山路上跑得轻松自如。从这里他能望见港口,船还停在码头边,码头附近也没多少活动迹象。⾝后的写写画画慌里慌张废话不停,行脚不加理会,跑得更快了。组合成型初期的混沌状态中,他觉得自己的信心更⾜了。他的新组件疤瘌从前是一个步兵指挥官的一部分,长于格斗。那个军官共生体对港口和城堡的情况了如指掌,还知道当天所有口令。 【①指写写画画的组件中缺乏疤瘌那种成员。】 又拐过两个弯,他们赶上了刻刀的⽩⾐侍从和他的雪橇。“等等!”行脚喊道“向你传达铁大人的最新命令。”这是他第一次回想起铁大人。名字一出口,只觉得一股寒颤滚下脊梁骨。侍从松开雪橇,朝他们转过⾝来。威克乌阿拉克疤瘌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记得这个人:官衔相当⾼,傲慢自大的混蛋。真希奇,他竟然会亲自拉雪橇。 行脚抵近到⽩⾐侍从二十码处才停下脚步。贾奎拉玛弗安站在山道上一个拐弯处,对方看不见他的十字弩。侍从紧张地看看行脚,又望望坡道上方的写写画画。 “你们两个想⼲什么?"他起疑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威克乌阿拉克疤痢振作精神,准备来个致命一击…正在这时,他的四个组件突然统一不起来了,各行其是。新组合常见的眩晕把他搞得昏头涨脑。即将大开杀戒的紧要关头,疤瘌竟对厮杀产生了強烈的惧意,让他下不了手。该死!威克乌阿拉克疤瘌绞尽脑汁想找点话来应付,幸好杀机一去,他的组合记忆又统一起来,自然涌现:“这是铁大人的意图,命令你把这个东西 ![]() ⽩⾐侍从几只⾆头 ![]() ![]() ![]() ⾼处一声弓弦响,组件一头栽倒,眼窝里露出一截箭头。威克乌阿拉克疤瘌冲向其他组件,裹着疤瘌并力向前。一阵眩晕,眨眼间他再次成为一个整体,挟着死亡的呼啸杀向对方剩下的四名组件。两个共生体撞在一起。疤瘌抓起一个摔下山去。羽箭尖啸着擦⾝而过,威克、乌阿和拉克动扭⾝躯,战斧劈杀着没有倒下的任何对象。 一切安静下来,行脚再次恢复了神柯。侍从的三个组件歪歪斜斜躺在山道上,⾎流満地,尸体边的山道浸得滑腻腻的。他把尸体推下山坡,和他的疤瘌摔死的那个做一堆。侍从的组件一个没逃掉,绝杀了。是他一手做的事。他瘫倒在地,意识散 ![]() “异形,还活着!”写写画画道。他站在雪橇边嗅着那个螳螂似的躯体“不过没有意识了。”他几张嘴叼起雪橇杆,看着行脚“现在…现在怎么办,行脚?” 行脚躺在地上,努力把裂分的思维聚成一体。真的,现在怎么办?他怎么会卷进这些⿇烦?只能归咎于新组合的浑浑噩噩,居然以为自己能把异形救出来,真是全无理智。现在他算被这件事死死 ![]() “也许咱们可以弄几条船,向南边逃。”写写画画道。好一个天才。难道他不知道港口周围肯定布満警戒线吗?就算知道口令,穿过第一个哨卡后人家肯定会立即上报。侥幸逃脫的机会只有百万分之一。这还是因为有了疤瘌加盟,否则的话连这点机会都没有,可能 ![]() 他细细打量躺在雪橇上的生物。真是太奇特了,却又真真切切存在着。奇特的还不仅仅是那个生物本⾝(尽管它已经奇特到了极点),它的一切都怪。⾐服⾎迹斑斑,但料子却比行脚见过的任何⾐料都精致。这东西⾝旁塞着个红粉⾊的枕头, ![]() 好吧,逃出港口的机会只有百万分之一,但眼前这东西值得冒这么大风险。 “…咱们再往下走几步。”他说。 贾奎拉玛弗安拖着雪橇,威克乌阿拉克疤瘌趾⾼气扬走在前头,尽量摆出不可一世的官架子。有了疤瘌,做到这一点不难。这个组件活脫脫一副精明強⼲、杀气腾腾的武夫相,只有共生体的其他成员才知道它內心的软弱。 就快下到岸边了。 路宽了些,还耝耝铺过。他知道港口堡垒就在他们上方,隐在树林后。太 ![]() ![]() 两人很快碰上了第一道警戒线。组成一圈圈警戒线的人 ![]() 在那儿!一个警戒线组件从树后探出脑袋,喝令他们站住。威克乌阿拉克疤瘌知道口令,毫无问题便通过外圈警戒线,但信息已经传了出去,整条线都知道了两人的长相。当然,港口堡垒里的正常士兵也知道了。妈的,没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把这个狂疯计划进行到底。他和写写画画还有外星异形又通过两条內圈警戒线,已经能闻到海⽔的气味了。他们钻出树林,来到岩石砌就的码头。⽔面闪烁着万点银光,两 ![]() ![]() 码头上有些人,大多在做⽇常维护工作: ![]() 这些船比南海地区的耝笨些。一方面是外观不行,剜刀严令噤止装饰船只;还有功能方面的原因。这里的船是运载队部用的,而且必须适应冬夏两个季节。但他很有把握,只要有驾船的机会,这种船他对付得了。他走到码头尽处,嗯,运气不错,⾝边就是组合舰首右缘的双体船,看样子速度很快,补给品也很充分。可能是一艘远程侦察船。 “呀,山上出事了。”写写画画一只脑袋朝港口堡垒的方向猛地一抬。 队部迅速收拢——集体敬礼?五名侍从奔过步兵队列,堡垒碉楼上军号齐鸣。这种场面疤瘌以前见过,但行脚目前还信不过这个组件的记忆。怎么会——堡垒上升起一面红⻩相间的大旗,码头上的士兵和船员齐齐下趴,匍匐在地。行脚也跟着卧倒,悄声提醒写写画画:“下趴!” “这到底——?” “剜刀的帅旗…一打出这面旗,就是说他亲自出马了!” “不可能。”六个十天之前,剜刀已经被人刺死在共和国。暴民们把他撕成了碎片,还当场杀死了他的十多个⾼级助手。共和国政治察警宣称,刺刀的所有尸体都已被发现…只有他们的话,没有证据。 堡垒前方,一个共生体驰过士兵和侍从组成的队列,肩头金银徽记闪闪发亮。写写画画将一个组件挨挨擦擦蹭到系缆桩后,偷偷摸摸掏出眼睛工具。过了一会儿“老天爷…是泰娜瑟克特!” “她要是剜刀,那我也差不多了。”行脚道。他们和泰娜瑟克特从东界便结伴同行,一路穿过冰牙地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新组合,还没有彻底融为一体。很腼腆內向的一个人,內心却蕴含着 ![]() ![]() 堡垒大门口,那个名叫泰娜瑟克特的共生体转过⾝来,面对队部和侍从。她一挥手,军号再次长鸣。新组合的行脚明⽩号声的意思:收兵号。士兵们把肚⽪庒到接近地面的⾼度,向堡垒齐步前进。行脚庒下心中涌出的想跟上队伍的冲动。写写画画朝他转过头来,行脚点点头。正需要奇迹,奇迹便出现了。这是敌人自己送上门来的大好机会。写写画画慢呑呑溜向码头尽处,把雪橇隐在暗影里。 没有一个人回头张望。理由很明⽩:威克乌阿拉克疤瘌还记得那些胆敢藐视收兵号的人的下场。“把异形拖到舰首右缘那艘双体船上。”他吩咐贾奎拉玛弗安,自己纵⾝跃过码头,几个组件分落组合舰各处。重新回到随波 ![]() ![]() 疤痢是步兵,不是⽔手,那件重要的事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你找什么?”传来写写画画⾼频谈话的咝咝声。 “进⽔孔开关。”不知在哪儿,这个地区的船跟南海的完全不一样。 “咳,”写写画画道“小事一桩。这些是北极船,有块活动板子,后面的船壳薄得很。”两个组件跳进船底不见了,一两秒钟后,砰的一声响,两个脑袋又钻了出来,抖抖头上的⽔。他反被自己的成功吓了一跳,接着咧开嘴笑了,神情似乎是说:“这有什么,书上都写着呢。” 威克乌阿拉克疤瘌也找到了。活动板子看上去像船员铺位,一拉就开,后面的木头战斧很容易劈开。他猛砍起来,一只脑袋始终探在舱外,看是否引起了别人注意。两人猛凿组合舰首那一排,第一排一沉,泊在后面的双体船出来追击时就会大费周章。 哎呀。一个船员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部分组件继续跟着队伍上山,部分组件则阵阵冲动,想冲向码头。但军号又一次响起来了,命令是不能违抗的,船员只有顺从的份儿。不过他惊慌的哀鸣已经惹得其他人的脑袋也转向这个方向。 没时间跷手踢脚⼲活了。行脚急如星火,奔回最右侧那艘双体船。写写画画割开把这艘船和组合舰其他船只联在一起的缆绳。“你划过船吗?”行脚问。真是个傻问题。 “这个嘛,我在书上——” “得了!”行脚把对方的组件一古脑儿全轰进右舷舱里。“照料异形,别让它死了。趴低点。别出声!”这只船他一个人就弄得动,不过得用上全部组件,全神贯注。扰人的思想声越少,就越好。 行脚长篙一撑,双体船脫离组合舰。凿开的那一排还没开始下沉,不过已经能看到⽔直往上灌。他调转撑篙,用上面的钩子把离他最近的一只船钩过来,填补自己的双体船离去后留下的缺口。再过五分钟,这里剩下的便只有一排伸出⽔面的船桅了。五分钟。要不是剜刀的收兵号,他们绝对钻不了这个空子。上面的堡垒旁,士兵们都转了过来,朝港口指指点点。但他们必须等着剜刀——泰娜瑟克特发号施令。不久便会有某个⾼级军官下定决心,不顾收兵号,率领队部赶下来。问题是,这段时间有多长? 他扯起船帆。 船帆兜満了风,双体船驶出港口。行脚窜过来跳过去,几张嘴里紧紧叼着帆索。虽说罗姆死了,可他的记忆重又涌上心头:海⽔的咸味、驾船的技巧。帆索忽而绷紧,忽而松弛,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风向正得力。海风吹送着鼓着风帆、又窄又长的双体船,铁木制成的帆柱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剔割分子冲下山坡。弓箭手们扎住脚步,紧接着便是一阵箭雨飞来。行脚猛地一扯帆索,双体船一个左转。写写画画跳起来,用⾝体替异形挡箭。只见右前方⽔花四溅,但船⾝只中了几箭。行脚连连扯着帆索,左拐右转走着之字形,片刻后便将脫离弩箭 ![]() ![]() 行脚拨正船头,直奔南方而去,把港口抛在⾝后。双体船右舷外就是秘岛南端,城堡的塔楼 ![]() 贾奎拉玛弗安一个摞一个站在他那只船体的尾部,越过海面了望陆大岸边那个港口。码头端顶,士兵、船员和侍从挤成意识散 ![]() ![]() 驶离秘岛南端很远了,就算岛上的石弩也拿他们没办法。陆大上的共生体们已经从视线中消失,只能望见绿⾊森林映衬下红⻩相间的一块,那是晨风中猎猎招展的剜刀帅旗。 行脚的全体组件举目眺望远方窄窄一道黑边,鲸鱼岛,呈弧形接近陆大。他的疤瘌组件知道,那里是重兵把守的咽喉要地。要在平时,那里就是他们的葬⾝之地。幸好驻守该处的弓箭手已经菗调去参加伏击战了,岛上的石弩又正在大修。 …奇迹呀。他们活着,自由,拥有他全部浪游生涯中最珍贵的发现。他欣喜若狂,放声⾼呼,把贾奎拉玛弗安吓得一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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