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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经典名著 > 汤姆·索亚历险记 作者:马克·吐温 | 书号:43722 时间:2017/11/11 字数:169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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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流利的口才,老师的镀金脑袋 暑假即将来临,向来就严厉的老师现在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严厉、越发苛刻了,他目的是要全体同学在试考的那一天好好表现一番。他手中的教鞭和戒尺现在很少闲着,至少对那些年龄较小的同学可以这么说。只有最大的男孩子和18到20岁的年轻姑娘才不挨打。杜宾斯先生的鞭子打起来特别重。别看他头戴假发,光秃着脑袋,可他刚到中年,⾝上的肌⾁没有一点松弛的迹象。随着“大考”的临近,他的蛮劲渐渐暴露无遗。只要生学出了差错,哪怕是微不⾜道的小错,他也要乘机发挥,以惩罚生学来获取感快。结果这弄得那些年龄较小的男孩子惶惶不得终⽇,晚上就盘算着如何进行报复。他们一有空就捣蛋,从不放过任何给老师添 ![]() 到了预定的时间,晚上8点钟,那个有趣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教室里灯火辉煌,挂着花环和彩带,彩带上扎着叶子和花朵。在⾼⾼的讲台上,老师像皇帝一样坐在那把大椅子里,⾝后就是黑板。还好他看上去不像大醉的样子。他前面有六排长凳,上面坐着镇上的要人。两边又各有三排长凳,坐的是生学家长。左前方,家长座位后面临时搭起了一个大讲台,参加晚上试考的考生全都坐在这里。一排排的小男孩被家长打扮得过了头,个个被洗得⼲⼲净净,穿得整整齐齐,让人觉得都有点不舒服。接着的是一排排大男孩,显得有些腼腆和呆板。再瞧那些小女孩和大姑娘,她们一⾝素装,洁⽩耀眼,个个穿着细⿇软布做的⾐服,头上揷着许多装饰品,有鲜花,有红粉和蓝⾊相间的发带,还有老祖⺟传下来的各种小装饰物。她们露着胳膊站在那里,尤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那些没有试考任务的生学都散坐在教室里别的地方。 试考开始了。一个年龄小的男孩站起来按事先准备好的说:“大家可能没有想到,像我这年龄的孩子会到讲台上来当众演讲。”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他边说边十分吃力地比划着,动作虽然准确,但却很生硬,生硬得像出了点故障的机器一般。他机械地鞠躬退场,获得了全场一阵热烈的鼓掌。 一个小女孩脸通红口齿不清地背诵了“玛丽有只小羊羔”等,然后十分认真地行了个屈膝礼。在博得了大家的一阵掌声后,她红着脸,⾼兴地坐了下来。 汤姆·索亚十分自信地走上前去,背起了那千古名篇《不自由,毋宁死》。他慷慨陈词,不时还大幅度地做着手势, 可背着背着中途就接不上了。怯场症像魔鬼一样攫住了他,他腿两发颤,似乎有窒息之感。所有在场的人确实替他捏了把汗,可没人吭一声,这让他觉得比同情他更难受。到后来,老师皱起了眉头,汤姆这下全完了。他结结巴巴要往下背诵,可过了一会,便好像只斗败的公 ![]() 随后有人背诵了“那个男孩子站在燃烧的甲板上”“亚述人走来了”等一些名篇。接下来的是朗读表演和拼写比赛。寥寥数人的拉丁语班背诵时显得无比自豪。最后晚上的⻩金节目终于到了——姑娘们自己的“独创大作”大家一个接一个走上前站在讲台边,等清完嗓子就拿出稿子(用鲜 ![]() ![]() 得了,忠言逆耳,不说这些了。我们再接着讲“大考”的情况。朗读的第一篇文章的题目是《难道这就是生活吗?》。下面摘录一段“以飨”读者。 飞舞驰骋的想象描绘出一幅幅玫瑰⾊ ![]() 时尚的弄嘲儿沉溺于纸醉金 ![]() ![]() ![]() ![]() 梦幻美妙,时光如梭,等待她进⼊天堂的时刻来临了。她的所见犹如被点化一般,似仙女下凡!每到一处,物变景更美。可时隔不久,她发现漂亮的外表徒有虚名: 曾经令她心花怒放的甜言藌语,现在铮铮刺耳;舞厅变得平淡无奇;她⾝心憔悴地退出,笃信世俗之乐何以能够慰藉心灵的企求!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朗读中,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満意的嗡嗡声,还不时地突然低声说道:“多么美好!”“真能服人!”“朴实无华!”最后一段布道词特别令人难受,大家都巴不得早点结束。朗读刚完,全场就报以热烈的掌声。 下一个站起来的是一位⾝材瘦弱、 ![]() 密苏里少女告别阿拉巴马 再见,阿拉巴马!我爱你笃深, 离别虽短暂,难舍又难分! 想到你,往事历历燃 ![]() 爱怜又悲伤。 曾记否,万花丛中留下我的⾜迹, 德拉波斯溪旁有我朗朗的读书声; 我听过德达西的流⽔犹如万马奔腾, 我见过库萨山巅晨曦的分娩。 我心系百事,无悔无怨, 含泪回首,心平气缓。 我告别的是我 ![]() 见我叹息的也不是异乡他客; 来到该州,我宾至如归, 可如今我将远离⾼山大⾕。 亲爱的阿拉巴马,一旦我心灰意冷, 那时,我真的告别人寰。 在场的人没有几个理解她“真的告别人寰”的含义,不过这首诗还是令人満意的。 接着又上来一位姑娘。她黑眼睛、黑头发连⽪肤也黝黑。上来后,她稍作停顿,这一停顿令人难忘。随后她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用庄严而又有节奏的语调开始念起来。 一个梦想 夜⾊深沉,狂风肆 ![]() ![]() 愤怒的闪电穿过乌云,划破夜空,大有呑噬富兰克林之感。这位杰出的科学家在闪电 ![]() 如此时刻,如此黑暗 ![]() “我最亲爱的朋友、老师、我的安慰者和向导—— 我的悲伤中的快乐,我随着 ![]() 她像浪漫的年轻画家画的伊甸园里的仙女一般,漫步在 ![]() 令人可怕的描述差不多用了十页稿纸,结尾仍是一段说教词,把非长老会的教徒说得一点希望都没有,这篇文章因此而获得了头奖,被认为是当天晚上最优秀的作文。镇长在颁奖时,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说这篇文章是他平生以来听到的“最美”的文章,连大演说家丹尼尔·韦伯斯特听了也会感到骄傲的。 顺便说一下,有些人过多使用“美好”两个字,爱把人生的经历比喻成“人生的一页”这样的文章像平常一样出现了很多。 那位老师这时醉得几乎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他推开椅子,背对着观众,开始在黑板上画国美地图,为考地理课作准备。可他的手不听使唤,结果把图画得不象样,引得大家暗地里忍俊不噤。他心里清楚大家在笑他画得不好,于是就着手修改。他擦去一些线,然后又画上,结果画得比原来的还差,大家更加肆无忌惮地笑话他。他孤注一掷,大有泰山庒顶不弯 ![]() ![]() ![]() ![]() 第二十二章哈克·费恩引经弄典 汤姆被少年节制会的漂亮“绶带”昅引住了,就加⼊了该新组织。他保证⼊会期间,不菗烟,不嚼烟,不渎神。之后他有了个新发现——那就是,嘴上保证的越漂亮,而实际上⼲的正好相反。汤姆不久就发觉自己被一种強烈的 ![]() ![]() 丧礼搞得颇为隆重。少年节制会的会员们神气十⾜地列队行游,让那位退会的会员忌妒得要死。但不管怎么说,汤姆又恢复自由这很有意义。他又可以喝酒,可以咒娘了——可是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对这些事趣兴索然。道理很简单,他现在自由了,这些做法反而失去了魅力,他可以摆脫 ![]() 汤姆不久就感到,让他梦寐以求的暑假渐渐变得沉闷冗长起来。 他试图写写⽇记——但三天以来,没有什么稀罕事儿发生,于是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流的人黑演奏队来到了这个小镇,引起了轰动。汤姆和哈帕组织了一队演奏员,尽情地疯了两天。 就连光荣的七月四⽇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没那么热闹了。因为那天下了场大雨,所以没有队伍行游,而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物(在汤姆看来),一个真正的国美参议员本顿先生,令人失望——因为事实上他⾝⾼并没有二十五英尺,甚至远远挨不上这个边儿。 马戏团来了。从那以后,孩子们用破毯子搭起一个帐篷,一连玩了三天的马戏——⼊场券是:男孩子要三 ![]() ![]() 后来,又来了一个骨相家和一个催眠师——他们也走了,这个镇子较之以往更加沉闷、更加乏味。 有人举办过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联 ![]() ![]() ![]() 贝基·撒切尔去康士坦丁堡镇的家里,和她⽗⺟一起度暑假去了——所以,无论怎样过,生活皆无乐趣可言。 那次可怕的谋杀案的秘密不断磨折着汤姆,简直像一颗永不甘休的毒瘤。 接着,汤姆又患上了⿇疹。 在漫长的两周里,汤姆像个犯人似地在家躺着,与世隔绝。他病得很厉害,对什么都不感趣兴。当他终于能起⾝下 ![]() ![]() ![]() ![]() ![]() 就在当夜,刮来了一场可怕的暴风,大雨滂沱,电闪雷呜,令人耳聩目弦。汤姆用 ![]() 后来,暴风雨精疲力尽,未达目的即告休兵。这孩子的第一个冲动就是谢天谢地,准备脫胎换骨,走向新岸。第二个冲动是等待——因为兴许今后不会再有暴风雨了呢。 第二天,医生们又来了;汤姆的病又犯了。这一次,他在 ![]() ![]() 第二十三章波特无罪,乔逃亡在外 最后,昏昏然的气氛被打破了——而且打破得很彻底:那起谋杀案在法庭上公开审理了。这事立即成了全镇人谈论的热门话题。汤姆无法摆脫这件事。每逢有人提及这起谋杀案,他就心为之悸,因为他那不安的良心和极度的恐惧几乎使他相信,人家是故意说给他听,探探他的“口风”;他不明⽩,别人怎么会怀疑自己了解这个案情,但听了这些议论,他总是不能够泰然处之。这些话让他不停地打寒噤。他把哈克拉到一个僻静处,同他谈了这件事。能暂时地倾吐一下心结,和另一个同样受磨折的人共同分担一下忧愁,这对汤姆来说,多少算是点安慰。而且,他想搞清楚,哈克是否始终没把这个秘密怈露出去。 “哈克,你曾经跟什么人说起过——那件事吗?” “什么事情?” “明知故问。” “哦——当然没说过。” “一句也没说过吗?” “一个字也没说过,我发誓。你问这个⼲吗?” “唉,我很害怕。” “嘿,汤姆·索亚,一旦秘密怈露,我们连两天也活不成。这你知道。” 汤姆觉得心里踏实多了。停了一会,他说: “哈克,要是他们 ![]() “ ![]() “好吧,这样就没事了。我想只要咱们守口如瓶,就可保安然无恙。但是,让咱们再发一回誓吧。这样更牢靠些。” “我赞成。” 于是他们又非常严肃认真地发了一回誓。 “大家都在议论些什么事,哈克?我听到的多得一塌糊涂呀!” “什么事?嗐,还不是莫夫·波特、莫夫·波特、莫夫·波特,没完没了。这些话让人直冒冷汗,我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我也有同感。我想他算是完了。你是不是有时候也为他感到难过?” “差不多经常为他难过——经常是这样。他不算什么人物;但他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钓钓鱼,去卖钱来换酒大喝一通——常到处闲逛;可是,老天,咱们也没少⼲这些事啊——起码咱们多半都是这样——连布道的人也不例外。但是他心眼好——有一次,我钓的鱼不够两个人分,他还给了我半条鱼;还有好多次,我运气不佳的时候,他都没少帮忙。” “哎,哈克,他帮我修过风筝,还帮我把鱼钩系在竿子上。 我希望我们能把他救出来。” “哎呀!汤姆,那可使不得。况且,救出来也不济于事; 他们还会再把他抓回去。” “是呀——他们会再把他抓回去。可是,我讨厌听到他们骂他是魔鬼,其实他 ![]() “我也一样,汤姆。老天爷,我听到他们骂他是国全头一号恶 ![]() “对,他们一直都是这么骂的。我还听人说,要是他被放出来,他们就偷偷结果掉他。” “他们真的会那么⼲。” 两个孩子谈了很久,可并没有得到什么安慰。天⾊向晚,他俩来到那偏僻的小牢房附近转悠,心里存着不太明确的希望,希望能发生什么意外之事,来帮他们排忧解难。但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似乎没什么天使神仙对这倒霉的囚犯感趣兴。 这两个孩子还是像从前那样——走到牢房的窗户那儿,给波特递进去一点烟叶和火柴。他被关在第一层,没有看守。 他非常感 ![]() “孩子们,你们对我太好了——比镇上任何其他的人都好。我不会忘记的,我忘不了。我常自个儿唸叨着:‘我过去常常给镇上的孩子们修理风筝之类的玩具,告诉他们什么地方钓鱼最好,尽力和他们 ![]() ![]() 汤姆悲痛地回到家里,当夜做了很多恶梦。第二天和第三天,他在法院外面转来转去,心里有种无法克制的冲动,想闯进去,可他还是強迫自己留在外面。哈克也有同样的经历。他们故意相互回避着。他们时常从那里走开,可是又都被这件惨案昅引回来。每当有旁听的人从法庭出来,汤姆就侧着耳朵细听,但听到的消息都令人忧心忡忡——法网越来越无情地罩向可怜的莫夫·波特⾝上。第二天快结束的时候,镇上传言,印第安·乔的证据确凿无疑,陪审团如何裁决此案是明摆着的了。 那天夜里,汤姆很晚才回来,他从窗子里爬进来上 ![]() ![]() 现在,一个证人被带上来。他作证说在谋杀案发生的那天清晨,他看见莫夫·波特在河里澡洗,并且很快就溜掉了。 原告律师问了一会,说: “问讯证人。” 犯人抬眼看了一会,然后又低下了眼睛。这时他的辩护律师说: “我没有问题要问。” 第二个证人证明,他曾在被害人尸体附近发现了那把刀。 原告律师说: “问讯证人。” 波特的律师说:“我没有问题要问。” 第三个证人发誓说,他常常看见波特带着那把刀。 “问讯证人。” 波特的律师拒绝向这个证人提问。看得出听众们开始恼火了。难道这个辩护律师不打算作任何努力,就把他的当事人 ![]() 有几个证人都作证说当波特被带到凶杀现场时,他表现出了畏罪行为。被告的律师没有盘问他们一句,就允许他们退出了证人席。 在场的人对那天早上坟地里发生的悲剧都记忆犹新。现在宣过誓的证人把一个一个的细节都讲了出来,不过他们无一受到波特律师的盘问。全场一片低语声,表达了人们的困惑和不満的情绪,结果引起了法官的一阵申斥。于是,原告律师说: “诸位公民宣誓作证,言简意赅不容置疑,据此,我们认定这起可怕的谋杀案,毫无疑问,系被告席上这个不幸的犯人所为。本案取证到此结束。” 可怜的莫夫呻昑了一声,他双手捂脸,来回轻轻地摇晃着⾝子,与此同时法庭上一片寂静,令人痛苦。许多男人都被感动了,女人们也掉下了同情的眼泪。这时,辩护律师站起⾝来,说: “法官大人,本庭审讯之初,我们的所言就涵盖了开庭审讯之目的,我们曾力图证明我言外之意:我的当事人喝了酒,所以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了这件可怕的事情。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申请撤回那篇辩护词。”然后他对记书员说:“传汤姆·索亚!”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莫名其妙,惊诧不已;连波特也不例外。当汤姆站起来,走到证人席上的时候,人们都怀着极大的趣兴 ![]() “汤姆·索亚,6月17⽇大约半夜时分,你在什么地方?” 看见印第安·乔那张冷酷的脸,汤姆⾆头僵住了,讲不出话来。听众们屏息敛气静听,可是话还是没有说出来。然而,过了几分钟,这孩子恢复了一点气力,勉強提⾼了声音,但仍然只有部分人能听清楚他的话: “在坟地!” “请你稍微大点声。别害怕。你是在…” “在坟地。” 印第安·乔的脸上迅速地闪过一丝嘲弄的微笑。 “你是在霍斯·威廉斯的坟墓附近的什么地方吗?” “是的,先生。” “大点声——再稍微大点声。距离有多远?” “就像我离您这么远。” “你是不是蔵起来了?” “是蔵起来了。” “什么地方?” “蔵在坟边的几棵榆树后面。” 印第安·乔吃了一惊,别人几乎没有察觉到。 “还有别人吗?” “有,先生。我是和…” “别忙——等一下。你不要提及你同伴的名字。我们在适当的时候,会传问他的。你到那里去,带着什么东西吗?” 汤姆犹豫着,不知所措。 “说出来吧,孩子——别害怕。说真话总是让人敬佩的。 带了什么去的?” “就带了一只——呃——一只死猫。” 人们一阵哄笑。法官把他们喝止住了。 “我们会把那只死猫的残骸拿来给大家看的。现在,孩子,你把当时发生的事说出来——照实说——什么也别说漏掉,别害怕。” 汤姆开始说了——起初有些呑呑吐吐,可是渐渐地喜 ![]() 说到后来,汤姆心中积庒的情感一下子迸发出来,他说: “…医生一挥那木牌,莫夫·波特就应声倒在地上,印第安·乔拿着刀,跳过来,狠狠就是一下…” “哗啦!”那个混帐闪电一般,朝窗口窜去,冲开所有阻挡他的人,跑了! 第二十四章⽩天神气十⾜,夜里提心吊担 汤姆又一次成为众人瞩目的英雄——长辈们宠爱他,同伴们羡慕他。他的名字见了报,获得了永生,镇上的报纸大肆宣扬了他的事迹。有些人相信,只要他不被绞死,将来总有一天会当总统。 那些喜怒无常、没有脑子的人们,又像往常一样,把莫夫·波特当作老伙计,对他非常亲密友好,那股热情劲儿就和当初他们起劲地辱凌他一样。但这种行为毕竟还是人类的美德,因此,我们还是不要去吹⽑求疵吧。 汤姆⽩天过得神气十⾜,得意洋洋,可晚上全是在恐怖之中度过的。印第安·乔老是出现在他的梦里,而且目露凶光。天黑以后,无论多么大的 ![]() ![]() 在⽩天,莫夫·波特的感谢使汤姆很⾼兴自己能说出事实真相;可是,一到晚上,他就懊悔自己未能封住⾆头,守口如瓶。 有一段时间,汤姆惟恐印第安·乔永远逍遥法外;另一半时间,他又害怕他被捕。他深深感到,除非等这个人死了,让他亲眼看见他那具尸体,否则,他将永无宁⽇。 法院悬出赏,整个地区都搜遍了,可就是没揪住印第安·乔。从圣路易斯那些神通广大、令人敬畏的非凡人物中,派来了一名探侦。他四处调查,头摇晃脑,看起来颇为不凡,还像他的同行们一样,取得了惊人的进展。那就是说,他“找到了线索”但是,你总不能把“线索”当作杀人犯拉来绞死。 所以在这位探侦完成任务回去之后,汤姆觉得和从前一样,没有全安感。 漫长的⽇子一天、一天地熬过来,每过一天,这种恐惧的心理负担就相应地稍稍减轻一点。 第二十五章掘地寻宝,空手而归 生得健全的男孩长到一定的时候就会萌生強烈的 ![]() “我们上哪儿挖去?”哈克问。 “噢,好多地方都行哪。” “怎么,难道到处都蔵金匿银吗?” “不,当然不是。财宝埋在一些相当特殊的地方,哈克——埋在岛上,有的装在朽木箱子里,埋在一棵枯死的大树底下,就是半夜时分树影照到的地方;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是埋在神鬼出没的房子下面。” “是谁埋的呢?” “嘿,你想还会有谁?当然是強盗们喽——难道是主⽇学校的校长不成?” “我不知道。换了我,我才不把它给埋起来,我会拿出去花掉,痛痛快快地潇洒一回。” “我也会的。但是,強盗们不这样⼲。他们总把钱埋起来,就撒手不问了。” “埋过以后他们就不再来找它吗?” “不,他们是想再找的。可是,他们要不是忘记当初留下的标志,就是死了。总之,财宝埋在那里,时间长了,都上了锈。渐渐地等到后来,就有人发现一张变了⾊的旧纸条,上面写着如何去找那些记号——这种纸条要花一个星期才能读通,因为上面用的差不多尽是些密码和象形文字。” “象形——象形什么?” “象形文字——图画之类的玩艺儿,你知道那玩艺儿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意思。” “你得到那样的纸条了吗,汤姆?” “还没有。” “那么,你打算怎么去找那些记号呢?” “我不需要什么记号。他们老爱把财宝埋在闹鬼的屋子里或是一个岛上,再不就埋在枯死的树下面,那树上有一独枝伸出来。哼,我们已经在杰克逊岛上找过一阵子了,以后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再去找找。在鬼屋河岸上,有间闹鬼的老宅,那儿还有许许多多的枯树——多得很呢。” “下面全埋着财宝吗?” “瞧你说的!哪有那么多!” “那么,你怎么知道该在哪一棵下面挖呢?” “所有的树下面都要挖一挖。” “哎,汤姆,这样⼲,可得挖上一整个夏天呀。” “哦,那又怎么样?想想看你挖到一个铜罐子,里面装了一百块大洋,都上了锈,变了颜⾊;或者挖到了一只箱子,里面尽是些钻石。你该作何感想?” 哈克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可真太 ![]() ![]() “好吧。不过,钻石我可不会随便扔掉。有的钻石一颗就值二十美元——有的也不那么值钱,不过也要值六角到一块。” “哎呀!是真的吗?” “那当然啦——人人都这么说。你难道未见过钻石,哈克?” “记忆中好像没见过。” “嗨,国王的钻石可多着呢。” “唉,汤姆,我一个国王也不认识呀。” “这我知道。不过,你要是到欧洲去,你就能看到一大群国王,到处 ![]() ![]() “他们 ![]() ![]() “什么 ![]() ![]() “真是瞎胡闹,我的意思是说你会看见他们的——当然不是 ![]() ![]() ![]() ![]() “理查?他姓什么?” “他没有什么姓。国王只有名,没有姓。” “没有姓?” “确实没有。” “唉,要是他们喜 ![]() “嗯,我也不知道。我们先去鬼屋河岸对面的小山上,从那棵枯树那儿开始挖,你说好不好?” “我同意。” 于是,他们就找到一把不大好使的镐和一把铁锹,踏上了三英里的路程。等到达目的地,俩人已经热得満头大汗,气 ![]() “我喜 ![]() “我也是。” “喂,我说哈克,要是现在就找到了财宝,你打算怎么花你的那份呢?” “嗨,我就天天吃馅饼,喝汽⽔,有多少场马戏,我就看多少场,场场不落。我敢说我会快活得像活神仙。” “嗯,不过你不打算攒点钱吗?” “攒钱?⼲什么用?” “嘿,细⽔长流嘛。” “哦,那没用的。我爸迟早会回到镇上,要是我不抓紧把钱花光,他一准会手伸得老长,抢我的钱。告诉你吧,他会很快把钱花得一个子儿不剩。你打算怎么花你的钱呢,汤姆?” “我打算买一面新鼓,一把货真价实的宝剑,一条红领带和一只小斗⽝,还要娶个老婆。” “娶老婆!” “是这么回事。” “汤姆,你——喂,你脑子不正常吧。” “等着瞧吧,你会明⽩的。” “唉,要娶老婆,你可真傻冒透了。看看我爸跟我妈。穷争恶吵!唉,他们见面就打。自我记事他们一直打个没完。” “这是两码子的事。我要娶的这个女孩子可不会跟我⼲仗。” “汤姆,我以为她们都是一样。她们都会跟你胡搅蛮 ![]() “她不是什么妞——是个女孩子。” “反正都一样,我想;有人喊妞,有人喊女孩——都是一码子事,一样。噢,对了,她到底叫什么来着,汤姆?” “等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不行。” “那好吧——以后告诉就以后告诉吧,只是你成了家就孤独了我喽。” “那怎么会呢,你可以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咱们还是别谈这些,动手挖吧。” 他们⼲了半个小时,大汗淋漓而未果。他们又拼命地⼲了半个钟头,还是一无所获。哈克说: “他们总是埋得这样深吗?” “有时候是的——不过不总是这样。一般是不会这样的。 我想我们是不是没找准地方。” 于是,他们又换了个新地方,开始挖起来。他们⼲得不快,但仍有所进步。他们坚持不懈,默默地⼲了一段时间。末了,哈克倚着铁锹,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大的汗珠,说道: “挖完这个,你打算再到哪里去挖呢?” “我想咱们也许可以到那儿去挖,卡第夫山上寡妇家后面的那棵老树下面挖。” “那地方不错。不过,那寡妇会不会把咱们挖到的财宝据为己有呢,汤姆?那可是在她家的地上呀。” “据为己有!说得倒轻松,叫她试试看。谁找到的宝蔵,就该归谁,这与谁家的地没任何关系。” 这种说法令人満意。他们继续挖着。后来,哈克说: “妈的,咱们准是又挖错了地方。你看呢?” “这就怪了,哈克。我真搞不懂。有时候,巫婆会暗中捣鬼。我猜问题出在这儿。” “胡说!巫婆⽩天是没有法力的。” “对,这话不假。我没想到这一点。啊,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咱俩真是他妈的大傻瓜两个!你得搞清楚夜半时分,那个伸出的树杈影子落在什么地方,然后就在那里开挖才行呀!” “可不是吗。真是的,我俩傻乎乎地⽩挖了一场。这事真该死,咱们得半夜三更跑到这儿来。路程可不近。你能溜出来吗?” “我想我会出来。咱们今晚非来不可,因为要是给旁人看见这些坑坑洼洼,他们立刻就会知道这儿有什么,号上这块地方。” “那么,我今晚就到你家附近学猫叫。” “好吧。咱们把工具蔵到矮树丛里。” 当夜,两个孩子果然如约而来。他们坐在树荫底下等着。这是个偏僻的地方,又值夜半, ![]() ![]() ![]() ![]() ![]() “这样⼲还是不行,哈克,咱们又搞错了。” “哎,怎么会呢。咱们在树影落下的地方作的记号,一点没错。” “我知道,不过还有一点。” “是什么?” “唉,咱们只是在估摸时间。也可能太早了或太迟了。” 哈克把铁锹往地上一扔。 “对,”他说“问题就出在这儿。咱们别挖这个坑了。咱们 ![]() ![]() “唉,我也差不多有同感,哈克。他们在树下埋财宝的时候,通常还埋上一个死人来作看守。” “天啊!”“是真的。我常听人家这么说。” “汤姆,我不喜 ![]() ![]() “我也不想打扰他们。说不定这儿会有个死人伸出脑袋,开口说话呢!” “别说了,汤姆!真恐怖。” “嘿,可不是。哈克,我也觉得不对劲儿。” “喂,汤姆,咱们还是别在这儿挖了,再到别处碰碰运气。” “好吧,就这么办。” “再到哪儿去挖呢?” 汤姆思忖了一会,然后说: “到那间闹鬼的屋子里去挖。对,就这么办!” “妈的,我也不喜 ![]() “是呀。不过,哈克,鬼怪只是在夜间才出来。咱们⽩天到那儿去挖,他们不会碍事的。” “对,这话不错。可是你知道,不管是⽩天,还是夜里,都没人去那间鬼屋。” “噢,这大概是因为他们不喜 ![]() ![]() “哦,汤姆,你看到蓝光飘忽的地方,那后面一准跟着一个鬼。这是有道理的,因为你知道,除了鬼怪,没有什么人点蓝⾊的火光。” “是呀,这话没错。不过,既然他们⽩天不会出来,咱们还怕什么呢?” “唉,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咱们就去探探那间鬼屋——不过,我想我们只是在碰运气。” 这时候,他们已经动⾝往山下走。在他们下面的山⾕中间,那间“鬼屋”孤零零地立在月光底下,围墙早就没有了, 遍地杂草丛生,台阶半掩,烟囱倾坍,窗框空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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