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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玩的就是心跳 作者:王朔 | 书号:43272 时间:2017/11/5 字数:12821 |
上一章 第二十五章 下一章 ( 没有了 ) | |
刘炎打开手帕桥鼻涕,刚擦⼲净的脸又流下两行泪。 “你们还有机会。”我说“要是我,我就可以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你装的了我装不了。”刘炎看着我微眼一笑。“你能装多久?这也是在劫送逃,就是我们这次不来以后也会来,就是你们拿故事 ![]() ![]() 这时,房间门开了,乔乔探进头来“哟”了一声又连忙缩了回去。 我站起来,欠到门口往外看,走廊里没人,我听到对面房间⾼洋,⾼晋他们在⾼声谈话,便走过去敲了敲门,夏红把门打开,见是我便把我放了进去。房间里他们正在翻一个搁在 ![]() ![]() “好容易⿇着爪儿玩回心跳,又赶上个港香劳动民人。” 我回到房间,刘炎正在灯下对着墙上的长镜勾脑搽口红,她背上挎包拎着雨伞对我说: “雨停了,我想回去。冯小刚一定还没睡。今晚我真没了情绪,十分抱歉下回吧。” “没关系,”我说,侧⾝给她让道。“本来还想和你多聊会儿。”我看着她,笑“你聊的让我”“说不上来,不是滋味儿。” “别跟你的哥们儿说去。”刘炎看着我笑。“他们会笑话你。” “不会。”我说“我谁也不说。” “也别为我难过,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当。”刘炎笑了一下,向门口走去。 “哎!” “什么?”刘炎在门口停下来回头瞅着我。 我笑:“别来找我们了,我们这儿都是坏兆。” “知道了,谢谢。”刘炎凝视着我的眼睛,微笑。 “找个好人不容易。” “我记着了。”刘炎点点头,拉开门疾步走出去。 “有个好人不容易。”我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好人不容易。” 那天晚上,我在雨后寂静黑暗的城里走了很远。一路上我没遇到一个人,空气嘲 ![]() 泪眼中的城市一片朦胧绰约,我记不得我走过了哪些街见到了哪些建筑。我只记得天上有个蹬⻩的月亮,地上有些橙⻩的路灯,在那些一模一样的街道上投下昏暗的光晕,暗得睁不开眼。 我知道此刻使我热⾎沸腾、 ![]() 我知道我很荒唐,现在这副样子很愚蠢,这种东西谁也不需要,包括我自己。我应该平静下来,尽快若无其事地回去,不露马脚地回去。 我对我自己这么失态很厌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天拂晓我回到旅馆的样子很正常,像是狂 ![]() 第六天 烈⽇下的街头车⽔马龙,到处停着支着⽩⾊凉篷的冰车。 我看到我的朋友们坐在一条大街旁的摈榔树下的草坪上,说着笑着,吃着蛋卷冰 ![]() “要宰就应该宰这号的,这肯定是个‘大款’。” 一个挎着个前 ![]() ![]() “是比较气人。”⾼洋吃完蛋卷冰 ![]() “祸害了。”汪若海站起,叉着 ![]() “你这样抢不着多少东西。”⾼晋说“那脏扭儿你背她⼲吗?也不怕虱子隔着⾐裳钻你裆里。咱应该告他那是那妞儿的哥哥上去就菗,连妞儿一起菗,菗晕了算。然后讹老东西接着就上出派所,要不就上你们家。” “对对,这可以,再让老东西写个悔过书,那就等于有了个活期存折。把那妞儿就近找个马捅按进去冲了,要不脑门子上贴张八分邮票远远地寄黑龙江去。”⾼洋说“这么⼲有意思先得弄清老头和那妞儿什么关系,别是⽗女俩。” 老头儿和女郞已经走远。“⽗女俩也一样按,就告他们 ![]() 一个⾐冠楚楚的中年人走过来。 “这怎么样?”许逊也斜着眼睛问。 众人一看那中年人。⾼洋说这也按得过。 “这得乔乔或夏红上。”许逊说“跟他起腻,看他上不上套儿,上套儿咱就一抹而上,全告是娘家亲戚,都八小时没吃饭了,先宰丫一顿饭再说。” “你那么着急⼲吗?一顿饭有什么劲呀?”⾼晋说“要宰就往狠里宰,让乔乔跟他发展,咱们后发制人。先让他占点便宜,占完便宜咱们就到他家找他老婆去。汪若海你就装委屈的丈夫,问他老婆你说怎么办?你丈夫把我老婆搞了,要不拿钱我们就把你搞了。” “搞完还得拿钱,不拿钱咱们就伙在一起过,只当给你孩子再添对小爹小妈。”⾼洋笑着对乔乔说“怎么样乔乔?⼲不⼲?给你找个吃饭地方,那孙子他们家肯定吃得不错。” “行呵。”乔乔坐着嗑着瓜子说“哪儿吃不是吃?” “能勾搭上么?” “没问题。”乔乔瞧瞧走远的那个中年人“一勾一准。” “哎哎,又来一个你们看这个怎么样?”⾼晋低声说。众人一起偏头,一个娃娃脸的姑娘走过来花枝招展。 “这对你们胃口”乔乔笑着说。 “这个我看这么办。”⾼洋说“⾼晋、许逊你们俩装流氓上去纠 ![]() “不不,还是你和⾼晋装流氓,我把你们打跑。” “我不跑。”⾼晋说“我把你们打跑,咱看谁真能把谁打跑。” “这就没劲了,咱真打就没劲了,那得打一会儿,这姑娘早跑了。现在这人,你 ![]() 众人笑。⾼洋说“不知你们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众人大笑。那姑娘闻声往这边看来,⾼洋也看着她大笑: “完了,让她看见咱跟流氓是一伙了。” “你别做梦了。”⾼晋说“你那一套早过时了,现在都明⽩着呢,谁上你的当?能跟你侃理想的都是穷人,有钱的谁不知道钱好?” “你得这么想呵,有那钱多了烧包的想拯救一下自个灵魂。” “瞧瞧,又过来一个,这你冲上去吧,这我们给你当流氓。 瞧她手上还戴着金戒指呢。“ 一个穿着黑⾊香云纱的老太大蹒跚走过来,脸皱得跟个核桃似的。众人忍不住看着老太大就乐。老太太知道这帮年轻人在笑自己,直翻⽩眼,众人愈发地乐。 “不知你们拿老年人开什么心?”⾼洋批评大家。“人家老太太多老实,长得跟王⺟娘娘似的,一辈子没招谁没惹谁。大妈您慢走。 老太太听不懂⾼洋的话,见⾼洋冲她喊又翻了个⽩眼。 众人乐得人仰马翻,一个⾚脚穿凉鞋扛着扁担的乡下小伙子走过来,众人瞧着他,许逊问⾼洋:“这怎么样?” “这不怎么样。”⾼洋说。“比咱们还惨。” “这你就臭了,现在老帽都有钱。”许逊说“别看人家脸上那泥还没 ![]() “那咱把乔乔发给他了。”⾼洋回头冲乔乔一挥手“你让老帽躁躏几天,然后给他锅里下点耗子药,老帽的家产就全是你的了。” “滚你的吧。”乔乔咬着瓜子昅着仁儿说“你怎么不让你们夏红去给老帽下药?” ⾼洋笑着瞅了眼一旁坐着的夏红“夏红不行,老帽不喜 ![]() ![]() “那你去吧,你⾜斤⾜两。” “不知你怕什么?瞧不起农民兄弟?老帽也是人,有什么呀,大不了跟冯兄去越南一样、逛一圈谁也没打着囫囵着回来了,人也是三等功臣,说起来也有的说。” 大家都看着一直坐在一边没吭声的冯小刚笑。冯小刚也笑。冯小刚也笑,笑得有点尴尬: “你们真没劲,说着说着又说到我⾝上来了。” “冯兄,”⾼洋走过去坐下对冯小刚说“我要是你,我在越南就找一没人的地方给自个一 ![]() “就跟你是个动手的广似的。”靠着槟榔树坐在另一边的刘炎露出头说“我看你们热热闹闹说了半天,人也一拨拨过去不少,都安然无恙。” “你说咱真要在这儿设一卡子,来一个害一个,别人会怎么想?” “别人会以为军国的伞兵空投在这儿了。”冯小刚说。 我和百姗打着一把 ![]() ![]() ![]() “要是这会儿我手里有一支五六式冲锋 ![]() “踩死的会比你打死的多。”冯小刚说。 “要是咱哥几个一人手里有一支呢?” “那这城市咱们就军管了,直接冲进市府改公社了,咱们成立一个⾰命委员会,轮流执政。” “我不用执政。”许逊揷话说“就派我去导领文艺界就行了。” “我接管外贸和旅游。”汪若海说“以后你们到我的饭店吃饭一律按价倒找钱。” “⾼晋把安公、税收、海关抓起来,方言可以让他去管计划生育和爱国卫生运动。” “所有的行银,企业一律没收。”⾼晋说“小商小贩也全部课以重金罚款。” “北伐吗?”⾼洋问。 “不不,还北伐⼲吗?”⾼晋说“咱立独了,央中 府政要不⼲,咱就区詹自治。女士们可以作为咱们的代表派驻央中 府政。” “多损,把咱们往虎口里送。他们要当政,咱们就得倒霉。” 乔乔笑着说。“肥缺我们不中,安排个妇联、工会之类的群众团体总行吧?” “不行,你们太了解我们底细了,哪能留着你们,得灭口。” ⾼洋说“他们我也得一个个收拾,一个不能留。我上台得杀人是不是,⾼晋?所有社会贤达、遗老遗少统统 ![]() “不能立刻 ![]() ![]() ![]() “对,咱不能犯巴黎公社的错误,要用铁腕,巩固权政就得这样。焚书坑儒算什么?我们杀就杀他个⾎流成河。”⾼洋笑着对大家说“你们要想在新社会里活下去,这会儿就得对我好点,譬如这会儿谁有钱请我好好吃一顿。否则我上台后可不念旧情,就算你们跪下来求我,我起码也得把你们送进集中营。” “那我们哥几个就联合起来把你们哥俩杀了。”许逊笑着说“那会儿我们也都是各路诸侯,手下都有人。” “那我们就发动‘文化大⾰命’。”⾼晋说“把你们批倒批臭再踏上一万只脚。” 大家笑,乐不可支,夏红光顾笑没留神抬肘把一个碟子碰到地上打碎了。⾼洋对闻声走过来的服务员连忙说:“我们赔我们赔,一起记在帐上。”他掏了钱付了帐单把瘪瘪的钱包塞回 ![]() “咱趁丫潦倒先治丫的。”许逊对大伙儿说“反正丫得好儿也没咱们的好。” 说着他扭起⾼洋一只胳膊,⾼洋和他扭成一团。 坐在一边的刘炎看了眼冯小刚,两人相视无奈一笑。 烈⽇下的街头车⽔马龙,到处停着支着凉篷的⽩⾊冰车。 我和百栅打着 ![]() ![]() ![]() ![]() 第四天,第三天… 嘈杂宽阔的机场大厅里,人群在走动,推着⽪箱的行李车穿行在人群中,女播员低沉柔和的声音在天花板下回 ![]() ![]() ![]() ![]() ![]() 我看到人群中的瘸子王匡林西服笔 ![]() ![]() ![]() ⾼洋片刻之后才连跑带穿地跑过来,这时一个⽇本山口县农民观光团戴着一⾊的⽩遮 ![]() 待他们走完,排队进人通往候机室的边防检查站门里人数愈来愈少后,我们已在一 ![]() ![]() ![]() 红⾊计程车在前面车流里若隐若现。 城市里弥漫着強烈的 ![]() ![]() 大厦上无数的玻璃窗和一排排商店橱窗镜子一般明晃晃地反着光。 林荫道上一条连绵的波形矮墙覆绿瓦蔽竹林,象形窗每隔数步依次排去,隔窗可见园內有山有⽔有累累花果。 路边出现一条暗绿⾊几乎停滞不流的小河飘着一团团浮萍,河对岸绿⾊植物长柄扇叶婆娑摇曳。 红⾊计程车驶过一座⽩⾊大厦,停在街边朱红灯笼悬垂的华丽牌坊式门前。我看到我们一行人鱼贯下车进人华丽的牌坊式大门。 大厅里金碧辉煌像是古装戏里的豪华宮殿,灯光雪亮耀眼到处熠闪华彩。女服务员穿着描龙绣风的丝绸旗袍像时装模特儿一样扭 ![]() 我们面前堆満盛在精致的银鼎里的五彩续纷的菜。 面⾊苍⽩象搽了⽩粉嘴 ![]() “只要你敢想我就敢⼲。”面⾊苍⽩像搽了⽩粉嘴 ![]() “只要你揣了吃孩子的心,事儿就没有不成的。”面⾊苍⽩象搽了⽩粉嘴 ![]() ![]() 我们男男女女脸⾊苍⽩像搽了⽩粉嘴 ![]() “咱们不这么⼲不行了,别人都在⼲,最贪婪最拙劣地⼲都他妈发了财。” “咱们也就是以前太正派没⼲,咱们要真⼲哪还有他们什么事?咱们不比他们猛?越南人怎么样?国美人都治不了的叫咱哥已儿治了。” “咱们是不⼲则已,⼲就⼲个大的,惊天地泣鬼神。咱们这几个哥们儿都一肚子坏⽔儿,蓝⾐社想不出来的咱都能⼲出来,天上地下飞的跑的只要叫咱看上了他就逃不出咱的算计,国全的人精都在这儿了。” “⼲,哥们儿豁出了,能找着诸位这么对脾气的人不易。 咱不能这么窝窝囊囊地着了,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生产打仗都是模范。“ “我们最恨那光说不练的人,要么不说,说了就雷霆万钧。” “跟我一样,蔫人出豹子,叫醒一回容易,醒了就叫你摧肝裂胆。我怕谁呀?我动起来那就是挟风掣电叫你躲都来不及,怎么打越南人的我就怎么打你们!” “咱们都这样,看着松头⽇脑,那叫真人不露相!” 冯小刚端着酒杯笑嗬嗬的:“我就笑呵,不定谁倒霉呢! 碰着咱们这帮人生打明儿起。“ “爱谁谁,一律活该!”⾼洋斩钉截铁地说。 镜子里的男男女女咧着嘴笑。刘炎面⾊苍⽩像搽了⽩粉嘴 ![]() 金碧辉煌的大厅灯光雪亮耀眼四壁熠闪华彩。女服务员穿着描龙绣风的丝绸旗袍无声的服装模特儿一般扭着 ![]() 那座灯火辉煌中酒家一点点黯灭了,⽩⾊计程车从街角拐出来,驶过树影斑驳的马路。 月光皎洁人群熙攘,马路与暗处潺潺流动的小河并行,月光下热带植物的扇叶婆娑摇曳,黑黝黝用竹林下一道矮墙像一道凝固的波浪滚向黑⾊之中。 商店橱窗明晃晃象条镜廊,人群流过络绎不绝如来同缤纷的鱼游在⽔族馆的玻璃环厅內。 我看到一条条或明或暗的街上的一排排树木,霓虹灯在树叶间红绿闪烁,一个个圆形或方形的广场上的以群和雕塑。 计程车在一条昏暗僻静的街上停下来,停在那座灰⽩⾊的旅馆大楼门厅前。我和凌瑜走下来,计程车开走了,凌瑜站在那儿仰头看着旅馆楼上窗户透出来的灯映在她眸子里带着笑意:“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这地方不错吧?”我笑着说“上去吧,这儿的房间很⾼级。” 旅馆走廊亮着一盏盏灯,一道昏⻩的光线。 旅馆各个房间里都荧光闪闪地播着电视节目,人物对⽩声和画面的音响在走廊里瓮声瓮气地回 ![]() ![]() ![]() ![]() 我的胃疼沉甸甸的像涨満尿的膀胱一阵阵往上涌,嘴里有一般甜甜的发酵味。 房间里漆黑,月光洒进窗户像一幅挂着的银幕,人影晃动演着⽪影戏,一张嘲 ![]() ![]() 她从空中慢慢下降象儿童叉着腿从滑梯上溜下来,惬意感如同涟漪在我⾝上一圈圈散开。 我手心抓着大把丰厚结实颤动的⾁是那样实真不容置疑。 隔壁房间有人在拨电话,我听到号码盘一圈圈转动的哒哒声,没人说话只有号码盘断断续续一遍周而复始地哒哒响。 窗帘飘拂,月光似霜,她在喃喃自语:“我爱你我爱你。” 萦回不去,感觉温暖⽪肤光滑鬓发擦腮人陷沉 ![]() ![]() 我⾝体的底蕴被触动被 ![]() ![]() 房间里有个声音重复着一句话,像是我对她说又像是她对我说愈来声愈大,仿佛一张大巨的脸对着麦克风正念着。唱针不走了唱盘在原位一圈圈地空转:我爱你我爱你。 浴盆底的塞子猛地拨出,一池热⽔流散开来漫淌在瓷砖地上,光溜溜轻汨汨⽩亮透明,脚底板热乎乎的,风吹来一阵阵凉意。 半夜,月光把室內照得明澈一片,窗外繁星璀灿如琉璃分布倒悬,家具什物影影绰绰,我⾝边卧着一具⽩羊般的躯体就像在野外露宿虽眠犹醒。 我好像刚刚⼊睡就响起了电话,铃声如在远处的一个空房间里有节奏地响一阵歇一阵始终没有人接。 外面天已大亮,街上有车行驶,路边有人走动,⽩雾缭绕在街边绿地的热带植物丛间,树叶滴着⽔片片闪闪发亮,一束 ![]() ![]() ![]() 姑娘纯洁地凝视着我,一语不发。 我微笑着:“虽然我昨天才到这个城市,可我好像已经在这儿遇见过你很多次了。我们好像都经常来到这里散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从前相见又是在什么时候?你不记得我吗?” 姑娘点点头,又摇头摇。 “我们是不相⼲的人还是彼此有缘份的人?为什么我们总是相遇又从不说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像这周围其他人一样?” 姑娘像滴露珠一样,清新透亮,仿佛随时要从树叶上滚落,融化在滑溜的青苔地上。 “我要记住你。”我温和地对姑娘说“告诉我,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到何处去?家使哪里?是于什么的?——你跟我说说话呀?” “告诉你也没有用。”姑娘轻轻说“你将来也会忘的。” “我们是在梦里对吗?”我微笑着说“我们是在一个梦里。你是谁?怎么会走进我的梦里?你真有其人么?” “我也想新产品你是谁,怎么会走进我的梦里?”姑娘飞红着脸笑着说。 “我叫方言,是个坏人,住在北方一个很远的城市。” “我叫凌瑜,是个好人。” “不管好人坏人,既然是在梦里,是好是坏都无所谓。”我挽起姑娘的手,沿着长长的波形矮墙往前走。“也不必害怕,怕坏不欺负好人,反正将来梦一醒,我们都还躺在相隔千里的家中的 ![]() “为什么你不带着我做一个美梦呢?在梦里不全可以由我们俩作主?” “就依你。”我哈哈笑瞅着姑娘。“让我们努力做个美梦。” “就我们俩,我们不让别人走进我们梦里。” “不让。”我保证说“我们有权支配我们的梦。” 第一天 那是个多边形的大广场,四周环列矗立着鳞次栉比的⾼楼大厦,新旧不一、式样各异、尖顶方顶、簇簇层叠,有的⾼耸人云,有的横⾖长街。通体一排排自下而上的玻璃窗在 ![]() ![]() ![]() ![]() ![]() ![]() ![]() ![]() ![]() ![]() ![]() 广场上 ![]() ![]() ![]() ![]() “我喜 ![]() ![]() ![]() 我喜 ![]() “我们要住最⾼级的房间吃最好的东西,我来之前就发誓,要把这儿所有的山珍海昧都吃个遍。”许逊说“咱们也奢侈一下。” “该咱们奢奢了。”汪若海说“咱们卖了那么多年命,该过过好⽇子享享福了。” “瞧你们几个那乡下佬样儿。”⾼洋笑着瞅着他这些刚从队部复员的朋友。“你们也配在这儿奢?” “哥们儿有钱。”方言笑着说“哥们儿的复员费全带来了,好几百,咱们现在也可一掷千金了。” “千金顶个庇!好几百管个蛋!你那几年当兵领的赏钱还不够一顿吃的。就你们还想吃遍这儿?把你们零卖了也不够。 我和⾼晋先到这儿时,悠着花悠着花三天之后也只吃炒粉了。 我比你们兵龄还长,拿的复员费还多。在这儿你要联合会趁钱,要么你就得忍着。“ “咳,咱们又不长住,玩几天钱花光就走。” “那你现在就得走,你那点钱也就够来回路费,再住上夜一两夜,这你还得悠着。真正奢的地方也不能去,也就是吃吃堡仔饭吧。” “咱们凭什么忍呀?对不对?”许逊瞪圆眼睛说“咱们谁呀?从来都是人一个,咱们吃⾁别人喝汤现在也不能掉个过。” “我还不信了。”汪若海嚷着说“这么好的地方楞没咱们什么事。到底谁是家国的主人?我调兵平了这地方。” “你丫牛×什么呀?”⾼晋笑着说“你最多也就把你原来手下的那班报兵调来,总共三人。你要真横,你还不如坐这儿原来倒电子表,那也比你调一个军来管用。” “我能⼲那事?打死我也不⼲,咱不能跌份儿。那是人⼲的吗?咱是当海军司令培养的。” “对,咱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让他们丫挣去,挣⾜了咱给他们来个一打三反全没收喽。”方言“咱要钱⼲吗?没钱咱过的也不比有钱的差,也不看这是在哪儿,谁的天下?资本主义成了。” “那你们就忍着吧,等着家国替你们出气。” “甭哩他们。”⾼洋对⾼晋说“这几个人还没从梦里醒过来呢,在这儿过几天他们准变,要钱⼲吗?用处大了。不知道钱有用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生下来就有钱的,一种是还没尝过会花钱的滋味的。装他妈什么精神贵族!国中有什么贵族?一⽔的是三十年前的放牛娃翻⾝,国库封了你他妈得要饭去。” 这时,广场一侧的一幢楼房着了火,火苗从楼顶窗户冒出来,鲜红地 ![]() ![]() “我顶烦那种一无资本又装得特⾼贵特上流盖的男女,这个时代的任务就是埋葬这种人让他们于世而绝。”⾼洋恶狠狠地说“他们的下场可能还不如蔽清的遗老少,他们每个人家里都没有可典当的金宝物,全公家发的耝笨木器。” ⾼耸的楼房象一只大巨的松明火把在燃烧,火苗的明媚 ![]() ![]() ![]() ![]() ![]() ![]() 我看到远处火车站广场上的棕榈树和走动的人群;看到一群群飞驰来飞驰去鸟一般的计程车;看到进站口和出站口蚂蚁般围聚进进出出的黑⾊人流。我看到一列火车从车站大楼后面的拱顶站台开出,穿过城市的立体马路、郊区的一片片房屋驶向一望无尽的田野、村庄、河流、工厂在大平原上星罗棋布,车辆象一条短短的黑⽑虫 ![]() 我好像坐在隆隆疾驶的火车窗旁看一本书,田野大片地向后掠去,远处有村庄有炊烟,天空疾速斜飞着象被 ![]() ![]() 我合上了这本已看了三分之一的书。被我翻弄过的页码和未打开的页码黑⽩分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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