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橙子全集免费阅读,第七章-艾叶小说网

书号:43101 时间:2017/10/31 字数:3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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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把我拖到这灯光通明、粉刷一新的审讯室，味道很浓烈，是呕吐、厕所、酒气、消毒剂的混合物，都来自附近的牢房。可以听见一些囚犯在咒骂和唱歌，我想还听到了一个人起劲地唱道：

　　“我要回到亲爱的⾝边，

　　等你；亲爱的，离开以后。”

　　但有条子在喝令他们住嘴，甚至可以听到有人遭到痛打，嗷嗷直叫的声音，听起来倒像醉酒的老太大，不是男人。有四名条子跟我一起来的，都在大声地喝茶，桌上放着一把大茶壶，他们把茶⽔倒在肮脏的大茶缸里啜饮、噴吐，他们没有请我喝，只是给我弄了把破镜子瞧瞧，果然，我不再是你们的帅哥叙事者啦，而是丑八怪，嘴巴肿起，眼睛通红，鼻子也碰歪了。他们看到我的沮丧模样，都笑个不停，其中一个说：“爱就像年轻的噩梦。”这时，一个‮官警‬进来了，肩上的星星说明警衔很⾼很⾼，他看见我就“呣”了一声。他们开始审讯了，我说：

　　“我不会说一句话的，除非有律师在场。我懂法的，狗杂种。”当然，他们又是一阵子哄堂大笑，‮官警‬说：

　　“对的，弟兄们，一开始就要给他看看，我们也懂法的，但懂法不能万事大吉。”说话声像绅士，但疲倦得很，接着他以哥们的笑容朝一个胖大杂种点点头。胖子脫掉上⾐，只见他真是大腹便便，不紧不慢地靠近我；他张开嘴，疲惫而怀疑地对我狞笑着，噴出刚才喝过的

茶味。作为‮察警‬，他胡子刮得不大⼲净，衬⾐胳肢窝下有汗渍，靠近时可闻到耳屎的气味。他捏紧红⾊的臭拳，直捅我的肚子，真不公平，其他条子看了笑得前仰后合，只有那‮官警‬还是那样疲惫地狞笑着。我被迫倚靠着粉刷的⽩墙，布拉提沾了一⾝⽩，尽力回过气来，肚子疼痛万分，噤不住想呕出晚上行动前吃进去的黏糊糊的馅饼。但我不能忍受那満地

吐的行为，所以就咽回去了，接着我看见胖彪形大汉转向条子哥们，对自己的工作业绩夸耀哄笑一番，我便伺机提起右脚，没等其他‮察警‬来得及警告他小心后面，就狠狠踢中他的腥骨。他尖叫杀人啦，来回跳动着。

　　此后，他们每人轮流着，把我当做断命的球，弹来弹去，弟兄们哪，同时揍我的卵袋、嘴巴、肚子，拳打脚踢，我终于忍不住呕吐到地板上，就像情急发疯的人一样，我甚至说：“对不起，弟兄们，那件事做得一点也不好。抱歉抱歉抱歉。”但他们

给我旧报纸，命我擦⼲净，接着又令我用锯未擦。然后，他们几乎就像老哥们一样说，我可以坐下，大家伙平心静气地谈谈。此时，德尔托得进来看了看，他就在本大楼里办公，显得很疲惫，脏兮兮的，说：“还是出事了，亚历克斯仔，对吧？不出我所料。大哪，天哪，天哪，对吧。”他转向条子说：“晚上好，督察。晚上好，巡佐。晚上好，晚上好，大家好。嗨，我该歇业了，对吧。我的天，我的天，这孩子看上去真的脏

差，是不是？看看他的面目吧。”

　　“暴力滋生暴力，”‮官警‬以神圣的口吻说。“因为他违法拒捕来着。”

　　“歇业啦，对吧，”德尔托得又说，他冷眼看看我，似乎我已变成物件，不再是疲惫不堪、惨遭毒打的人。“看来我明天得到庭吧。”

　　“不是我，兄弟，先生，”我说，有点想哭。“为我辩护吧，先生，我还没那么坏。我中了好计，先生。”

　　“说得跟红雀唱得一样好听，”‮官警‬冷笑着。“简直可以把屋顶唱飞喽。”

　　“我会说话的，”德尔托得冷冷他说“我明天到庭，别担心。”

　　“如果你喜

打他的排骨，先生，”‮官警‬说“不用顾忌我们的。我们来摁住他。他想必是你的又一个扫兴鬼吧。”

　　德尔托得接着做了一个我万万想不到的动作，像他这样的人，本该把我们坏蛋改造成真正的好人才是，特别是四周有那些个‮察警‬呢。他凑近来啐了一口。他啐了一口。他对准我的面孔啐了一口，然后用手背擦擦

嘴。我用带⾎的手帕将挨啐过的面孔擦啊擦啊擦啊，说着：“谢谢你，先生，非常感谢，先生，你真好，先生，谢谢啦。”德尔托得一声不响就走了。

　　条子现在着手搞了个长篇材料让我签署。我自忖，你们统统见鬼去吧，如果你们这些杂种都站在“善行”的一边，那我很⾼兴去另立门户。“好吧，”我对他们说“狗杂种，臭

，拿去吧，统统拿去。我不再准备趴着爬来爬去，臭杂种。你们想要从哪里讲起呢？‮屎狗‬野兽？从最后一个教养所？好的，好的，就这个吧。”我和盘托出，让这速记员写了一页一页又一页，他不声不响，谨小慎微，一点都不像做‮察警‬的。我讲述了超级暴力、抢劫、打架、菗送菗送，统统讲了，直讲到今晚与养猫咪富家老太婆的事情。我确保把那些所谓的哥们也牵涉进去，脫不了⼲系。我讲完时，速记员有点头晕脑

的，可怜的老头。‮官警‬以友善的口吻对他说：

　　“好啦，小子，你下去好好喝杯茶，然后把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打印出来，注意用⾐夹夹住鼻子，一式三份。然后再拿来请我们英俊的小朋友签署。你呢，”他对我说“可以去看看结婚套间，自来⽔等设施一应齐全的。好吧，”疲惫的声音对两个十分严厉的‮察警‬说“带他走。”

　　我被连踢带揍威

着来到牢房，与十一二个囚犯关在一起，其中不少是醉鬼。有些真是可怕的野兽，一个人鼻子全被吃掉了，嘴巴像大黑洞一样张开；一个躺在地上打鼾，嘴巴一直在淌粘

；一个好像

子里拉満了屎；还有两个同

恋，都看上了我。其中一个跳上了我的背脊，我与他和他的气味好一阵斗争，那味道像脫氧⿇⻩碱‮奋兴‬剂和廉价香⽔，我差一点再次呕出来，只是腹中空空如也才作罢，弟兄们哪。接着另一个同

恋开始伸手摸我，随后两个人嗥叫着扭打起来，两人都想接触我的⾝体。声音搞大了，引来两个条子，用警

捅他们，才使他们安静地坐下来，目光茫然，其中一个的面孔滴滴滴淌着⾎。牢房中有⾼低

，全是満満的。我爬到一摞四层

的上铺，发现有一个醉老汉在呼呼大睡，很可能是条子给举抛上去的。不管他，我又把他托下来，其实他并不怎么重。他摊垮在地板上的一个胖醉鬼⾝上，两个人同时醒来，喊叫着，笨拙地对打起来。我在臭烘烘的

上躺下，精疲力竭地忍痛睡着了。但这哪里是‮觉睡‬啊，分明是昏厥中来到了另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在这里，弟兄们哪，我⾝处鲜花盛开、树木丛生的田野，那里有一头人面山羊在吹长笛，而贝多芬暴雷般的面孔像太

一样升起，戴着领带和狂风吹

的怒发，接着就听见了《第九

响曲》最后乐章，歌词有点混杂；这是梦中，仿佛歌词本⾝不得不混杂起来似的：

　　孩子，你这苍天的喧闹鲨鱼，

　　乐园的‮杀屠‬，

　　燃烧之心，唤起了，着

了，

　　我们要打你的嘴巴

　　踢你的臭庇股。

　　但曲调正确，我被叫醒的时候是知道这一点的；由于手表被抄走，不知道是两分钟、十分钟，还是二十小时，几天，甚至几年后把我叫醒的，下边数里开外，有一个条子在用铁钉头的长杆戳我，嘴里说：

　　“醒醒，小子。醒醒，我的美人。来看看现世的烦恼。”我说：

　　“为什么？谁？哪里？什么事？”心中《第九

响曲·

乐颂》的曲调依然唱得美妙无比。条子说：

　　“下来自己看。你有非常可爱的消息呢，小子。”于是我爬了下来，⾝体僵硬疼痛，不像真正的苏醒；这个‮察警‬⾝上散发着浓烈的

酪洋葱味，他推着我离开了肮脏且鼾声四起的牢房，穿过重重走廊，与此同时“

乐，你这苍大的光辉火花”的曲调仍在心中闪耀着。我们来到一个整洁的写字间，办公桌上是打字机和花瓶花束，老板桌后面坐着‮官警‬，神情严肃，冷冷的眼神盯着我睡眼惺松的面孔。我说：

　　“好好好。不错呀，兄弟。有何贵⼲，在这亮堂堂的半夜？”他说：

　　“给你十秒钟，把脸上那愚蠢的好笑抹去，然后要你仔细听着。”

　　“哦，什么？”我笑着说。“差一点把我打死、啐死，让我连续几小时但⽩罪行，再把我投⼊肮脏的牢房，睡在疯子、‮态变‬狂中间，难道不満意吗？狗杂种，又有什么新花样‮磨折‬我呢？”

　　“是你的自我‮磨折‬，”他一本正经他说“我对着上帝祈求，这事能把你

疯。”

　　他没说出口，我就知道是什么啦。养猫咪的老太婆已经在一家市立医院进⼊了那美好的世界。我显然下手太狠了一点。好好，那说明了一切。我想到了那些个猫咪，嗥叫着要牛

而不得，老太婆女主人再也不能喂它们了。这事具有决定

。我已经输个精光。而我才十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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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我拖到这灯光通明、粉刷一新的审讯室，味道很浓烈，是呕吐、厕所、酒气、消毒剂的混合物，都来自附近的牢房。可以听见一些囚犯在咒骂和唱歌，我想还听到了一个人起劲地唱道：　　“我要回到亲爱的⾝边，　　等你；亲爱的，离开以后。” 　　但有条子在喝令他们住嘴，甚至可以听到有人遭到痛打，嗷嗷直叫的声音，听起来倒像醉酒的老太大，不是男人。有四名条子跟我一起来的，都在大声地喝茶，桌上放着一把大茶壶，他们把茶⽔倒在肮脏的大茶缸里啜饮、噴吐，他们没有请我喝，只是给我弄了把破镜子瞧瞧，果然，我不再是你们的帅哥叙事者啦，而是丑八怪，嘴巴肿起，眼睛通红，鼻子也碰歪了。他们看到我的沮丧模样，都笑个不停，其中一个说：“爱就像年轻的噩梦。”这时，一个‮官警‬进来了，肩上的星星说明警衔很⾼很⾼，他看见我就“呣”了一声。他们开始审讯了，我说：　　“我不会说一句话的，除非有律师在场。我懂法的，狗杂种。”当然，他们又是一阵子哄堂大笑，‮官警‬说：　　“对的，弟兄们，一开始就要给他看看，我们也懂法的，但懂法不能万事大吉。”说话声像绅士，但疲倦得很，接着他以哥们的笑容朝一个胖大杂种点点头。胖子脫掉上⾐，只见他真是大腹便便，不紧不慢地靠近我；他张开嘴，疲惫而怀疑地对我狞笑着，噴出刚才喝过的茶味。作为‮察警‬，他胡子刮得不大⼲净，衬⾐胳肢窝下有汗渍，靠近时可闻到耳屎的气味。他捏紧红⾊的臭拳，直捅我的肚子，真不公平，其他条子看了笑得前仰后合，只有那‮官警‬还是那样疲惫地狞笑着。我被迫倚靠着粉刷的⽩墙，布拉提沾了一⾝⽩，尽力回过气来，肚子疼痛万分，噤不住想呕出晚上行动前吃进去的黏糊糊的馅饼。但我不能忍受那満地吐的行为，所以就咽回去了，接着我看见胖彪形大汉转向条子哥们，对自己的工作业绩夸耀哄笑一番，我便伺机提起右脚，没等其他‮察警‬来得及警告他小心后面，就狠狠踢中他的腥骨。他尖叫杀人啦，来回跳动着。　　此后，他们每人轮流着，把我当做断命的球，弹来弹去，弟兄们哪，同时揍我的卵袋、嘴巴、肚子，拳打脚踢，我终于忍不住呕吐到地板上，就像情急发疯的人一样，我甚至说：“对不起，弟兄们，那件事做得一点也不好。抱歉抱歉抱歉。”但他们给我旧报纸，命我擦⼲净，接着又令我用锯未擦。然后，他们几乎就像老哥们一样说，我可以坐下，大家伙平心静气地谈谈。此时，德尔托得进来看了看，他就在本大楼里办公，显得很疲惫，脏兮兮的，说：“还是出事了，亚历克斯仔，对吧？不出我所料。大哪，天哪，天哪，对吧。”他转向条子说：“晚上好，督察。晚上好，巡佐。晚上好，晚上好，大家好。嗨，我该歇业了，对吧。我的天，我的天，这孩子看上去真的脏差，是不是？看看他的面目吧。” 　　“暴力滋生暴力，”‮官警‬以神圣的口吻说。“因为他违法拒捕来着。” 　　“歇业啦，对吧，”德尔托得又说，他冷眼看看我，似乎我已变成物件，不再是疲惫不堪、惨遭毒打的人。“看来我明天得到庭吧。” 　　“不是我，兄弟，先生，”我说，有点想哭。“为我辩护吧，先生，我还没那么坏。我中了好计，先生。” 　　“说得跟红雀唱得一样好听，”‮官警‬冷笑着。“简直可以把屋顶唱飞喽。” 　　“我会说话的，”德尔托得冷冷他说“我明天到庭，别担心。” 　　“如果你喜打他的排骨，先生，”‮官警‬说“不用顾忌我们的。我们来摁住他。他想必是你的又一个扫兴鬼吧。” 　　德尔托得接着做了一个我万万想不到的动作，像他这样的人，本该把我们坏蛋改造成真正的好人才是，特别是四周有那些个‮察警‬呢。他凑近来啐了一口。他啐了一口。他对准我的面孔啐了一口，然后用手背擦擦嘴。我用带⾎的手帕将挨啐过的面孔擦啊擦啊擦啊，说着：“谢谢你，先生，非常感谢，先生，你真好，先生，谢谢啦。”德尔托得一声不响就走了。　　条子现在着手搞了个长篇材料让我签署。我自忖，你们统统见鬼去吧，如果你们这些杂种都站在“善行”的一边，那我很⾼兴去另立门户。“好吧，”我对他们说“狗杂种，臭，拿去吧，统统拿去。我不再准备趴着爬来爬去，臭杂种。你们想要从哪里讲起呢？‮屎狗‬野兽？从最后一个教养所？好的，好的，就这个吧。”我和盘托出，让这速记员写了一页一页又一页，他不声不响，谨小慎微，一点都不像做‮察警‬的。我讲述了超级暴力、抢劫、打架、菗送菗送，统统讲了，直讲到今晚与养猫咪富家老太婆的事情。我确保把那些所谓的哥们也牵涉进去，脫不了⼲系。我讲完时，速记员有点头晕脑的，可怜的老头。‮官警‬以友善的口吻对他说：　　“好啦，小子，你下去好好喝杯茶，然后把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打印出来，注意用⾐夹夹住鼻子，一式三份。然后再拿来请我们英俊的小朋友签署。你呢，”他对我说“可以去看看结婚套间，自来⽔等设施一应齐全的。好吧，”疲惫的声音对两个十分严厉的‮察警‬说“带他走。” 　　我被连踢带揍威着来到牢房，与十一二个囚犯关在一起，其中不少是醉鬼。有些真是可怕的野兽，一个人鼻子全被吃掉了，嘴巴像大黑洞一样张开；一个躺在地上打鼾，嘴巴一直在淌粘；一个好像子里拉満了屎；还有两个同恋，都看上了我。其中一个跳上了我的背脊，我与他和他的气味好一阵斗争，那味道像脫氧⿇⻩碱‮奋兴‬剂和廉价香⽔，我差一点再次呕出来，只是腹中空空如也才作罢，弟兄们哪。接着另一个同恋开始伸手摸我，随后两个人嗥叫着扭打起来，两人都想接触我的⾝体。声音搞大了，引来两个条子，用警捅他们，才使他们安静地坐下来，目光茫然，其中一个的面孔滴滴滴淌着⾎。牢房中有⾼低，全是満満的。我爬到一摞四层的上铺，发现有一个醉老汉在呼呼大睡，很可能是条子给举抛上去的。不管他，我又把他托下来，其实他并不怎么重。他摊垮在地板上的一个胖醉鬼⾝上，两个人同时醒来，喊叫着，笨拙地对打起来。我在臭烘烘的上躺下，精疲力竭地忍痛睡着了。但这哪里是‮觉睡‬啊，分明是昏厥中来到了另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在这里，弟兄们哪，我⾝处鲜花盛开、树木丛生的田野，那里有一头人面山羊在吹长笛，而贝多芬暴雷般的面孔像太一样升起，戴着领带和狂风吹的怒发，接着就听见了《第九响曲》最后乐章，歌词有点混杂；这是梦中，仿佛歌词本⾝不得不混杂起来似的：　　孩子，你这苍天的喧闹鲨鱼，　　乐园的‮杀屠‬，　　燃烧之心，唤起了，着了，　　我们要打你的嘴巴　　踢你的臭庇股。　　但曲调正确，我被叫醒的时候是知道这一点的；由于手表被抄走，不知道是两分钟、十分钟，还是二十小时，几天，甚至几年后把我叫醒的，下边数里开外，有一个条子在用铁钉头的长杆戳我，嘴里说：　　“醒醒，小子。醒醒，我的美人。来看看现世的烦恼。”我说：　　“为什么？谁？哪里？什么事？”心中《第九响曲·乐颂》的曲调依然唱得美妙无比。条子说：　　“下来自己看。你有非常可爱的消息呢，小子。”于是我爬了下来，⾝体僵硬疼痛，不像真正的苏醒；这个‮察警‬⾝上散发着浓烈的酪洋葱味，他推着我离开了肮脏且鼾声四起的牢房，穿过重重走廊，与此同时“乐，你这苍大的光辉火花”的曲调仍在心中闪耀着。我们来到一个整洁的写字间，办公桌上是打字机和花瓶花束，老板桌后面坐着‮官警‬，神情严肃，冷冷的眼神盯着我睡眼惺松的面孔。我说：　　“好好好。不错呀，兄弟。有何贵⼲，在这亮堂堂的半夜？”他说：　　“给你十秒钟，把脸上那愚蠢的好笑抹去，然后要你仔细听着。” 　　“哦，什么？”我笑着说。“差一点把我打死、啐死，让我连续几小时但⽩罪行，再把我投⼊肮脏的牢房，睡在疯子、‮态变‬狂中间，难道不満意吗？狗杂种，又有什么新花样‮磨折‬我呢？” 　　“是你的自我‮磨折‬，”他一本正经他说“我对着上帝祈求，这事能把你疯。” 　　他没说出口，我就知道是什么啦。养猫咪的老太婆已经在一家市立医院进⼊了那美好的世界。我显然下手太狠了一点。好好，那说明了一切。我想到了那些个猫咪，嗥叫着要牛而不得，老太婆女主人再也不能喂它们了。这事具有决定。我已经输个精光。而我才十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