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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利益链 作者:闹市孤灯 | 书号:42746 时间:2017/10/21 字数:42127 |
上一章 第五章 奇人怪事 下一章 ( 没有了 ) | |
所谓奇人怪事不在山⾼林密处,就在你我的眼前,只是我们见多了,也就见奇不怪了。 三十二 生命在于运动,⾼嘲在于菗动,关系在于走动。太 ![]() ![]() ![]() ![]() 蒋南的最大爱好就是古玩字画,同时还喜 ![]() 关于请客也是有讲究的,上佳的请客为花公家的钱请自己的客,次佳为花别人的钱请自己的客,再次为花自己的钱请自己的客,最SB的做法是花自己的钱请别人的客。搞市场经营者多数在这几种请客之中轮回。请客者,只有请得越多才能深谙此道。 周末,王仕途开车带着蒋南,我则开车带着马丽,在出城的路口边集合后一起驱车前往千岛湖。此湖离江州约3个小时车程。有着江州后花园之称。千岛湖⽔域壮阔,群山叠韵,碧波万顷,湖中岛屿星罗棋布,如玳瑁玑珠,点缀于明净如镜的湖中。据传湖中有岛1078个,故得名千岛湖。以前此地并不被人知道,后来发展旅游业,才渐渐被江州的有闲有钱一族光顾。我们驱车赶到千岛湖镇,稍事休息,即弃车登船向五龙岛进发。湖风猎猎,吹透我们的心 ![]() ![]() 马丽在⾝边捅一下我,我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只顾自己发感慨去了,险些怠慢了此行的二位大爷。忙拿起一瓶⽔给蒋南递过去。蒋南可能刚才正与王仕途在谈湖中风月来着。他接过⽔并不喝,接着说:"此湖中还有几座千年前的古城,一些城墙、街道都保存完好,这对于研究我们江南的早期民俗文化有着相当大的考古意义。"王仕途当然是点头称是了。马丽由衷地赞叹蒋南先生知识渊博。蒋南妙语如珠,又开始说起五龙岛上的风物人情,什么民俗文化、锁文化、石文化等,他都讲得头头是道。我却倍感头痛,我这才发现,民工有文化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贪官有文化。民工有了文化,你蒙不了;贪官有文化,你更是没法糊弄。 幸好马丽仗着人聪明漂亮,揷科打诨,把这个外表清廉的规划局副局长、太 ![]() ![]() 上得岛来,早就有人安排我们的食宿,宾馆建在岛上最⾼处,开窗望去,无边湖光山⾊尽收眼底,自然最好的两个房间都给了蒋南和王仕途,我和马丽住在隔壁的单间。中午吃罢各自回房休息,好好消除一下疲劳。下午醒来,蒋南要去看看岛上的奇石展,而王仕途则表示要去钓鱼。这下我就为难了,他妈的,这两个鸟人我都得罪不起啊。蒋南大度地说:"你们先去钓鱼,我一个人去逛,没问题的。"最后决定我陪蒋南逛奇石展,马丽陪王仕途钓鱼。王仕途 ![]() 岛上这奇石展其实有些⽇子了,我当初专门派马丽过来看过,这一路上的⾐食住行其实早有安排。奇石展我想这个蒋南是一定会去看的,只要他不要看中那个号称"石中之王"的天然石屏风,我都得想法満⾜蒋南。 果然蒋南一路走走停停,对这些确实颇有研究,他甚至还随⾝带有放大镜。终于他在一块名为"儒生月下读书石"前停了下来,此是一块青⽟石,中有天然的花纹,为一个古代儒生坐在一株古树下读书,树上半轮明月挂在青⾊的天空中。那儒生长须飘逸,神态安详,栩栩如生,端是造化神奇。蒋南说:"此石实为和田⽟,光泽圆润,当是不可多得,而这花纹更天然形成,颇有国画古风,更是神奇,难得啊难得。" 我一看标价,差点没晕过去,竟然⾼达15万元!我忍不住疑惑地问他:"这块石头标价15万,是不是太离谱了?" 蒋南微微一笑,在识者眼中,此石为无价之宝,在不识者眼中,则一钱不值。我自知不识,一块破石头,碰巧上面长了一幅似是而非的画就他妈的值15万元?不过,我不识不要紧,关键是他要识。我找一个机会躲在一处竹林后给楼长青打电话,如此大笔的开支要向他汇报才行,这也是楼长青从江州公司回去前给我 ![]() ![]() 我只好说还没有直接接上头。楼长青批评我说:"做事要做关键事,找人要找关键人。"不过他对于王仕途到天策公司这一事还是表示満意,说此人可再利用,要抓住不放。然后我提出这个电话的真正目的,我说蒋南看中一块石头。楼长青说多少钱。我说15万。楼长青毫不迟疑地说:"买!给那个王仕途也买一块吧,总价控制在25万以內即可。" 我得到圣旨,浑⾝信心満満地出来,请蒋南在一处茶馆喝茶,泡上一杯青茶,看湖中万帆点点。我说:"你请坐一下,我去办点小事马上过来。"蒋南微笑颔首。我火速跑到奇石展的办公室,办妥一切事宜。给王仕途买了一个5万元的雪花石。经讨价还价总计花费21万,开票23万,因为老子这种拉⽪条的事可不能⽩做。展出方表示明天会派专人把石头送到千湖镇上。我志得意満地出来,告诉蒋南石头已经被送到了千湖镇。蒋南一声不吭,说:"走吧,咱们也钓鱼去。" 我回房间取来蒋南那杆昂贵的鱼竿,在路上我问蒋南:"蒋总,你这鱼竿可不便宜吧。"蒋南淡然一笑说:"没什么,也就800多块钱。"其实我在岛上的渔具店看到同样的一套鱼竿,贵达1万多元。只怕他这一生钓的所有鱼加起来都不及这杆鱼竿值钱。想我小时候只能在田间溪头光着脚丫⼲些扒鱼摸虾的勾当,那里我的脚还被石头划破感染了好几个月,至今那伤痕仍在。 王仕途正与马丽在钓鱼台上又说又笑,面前的渔网上一尾也无。蒋南笑哈哈地说:"王总钓翁之意不在鱼啊,而在于美人是也!" 王仕途老脸通红,马丽则也低头做含羞状,难不成这对狗男女真成了什么事不成?只看得我心中醋意大发。对于马丽,我自认并无特别想法,而且当初也是我把她推向王仕途的,但她一旦真的与王仕途发生了什么,却又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心想,他妈的这个王仕途凭啥喜 ![]() 蒋南同样对钓鱼知道许多奇闻轶事,讲起典故来听得我晕晕乎乎。蒋南说:"钓鱼也是有境界之分的,一杆在手,清风⼊怀,看云卷⽔舒,物我两忘!能否钓到鱼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寄情于山⽔之中。"这是虚伪的矫情! 王仕途说:"钓鱼投之以饵,玩之以技,钓鱼的多少决定了钓技的⾼低。"这说的是实用主义。 马丽则说:"小时候读诗,看到'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诗句,感觉分外的奇绝,只是可惜这样的意境只在古人的诗中,我啊,可从来没有钓过鱼,今天来感觉真无聊。"这玩的是纯真。 蒋南哂然一笑说:"此诗当为千古绝唱,千、万、孤、独,两两对说,妙。寒江鱼伏,岂可钓得,此翁意不在鱼也。如可得鱼,钓岂独翁哉!当代学者也从不同角度对此诗作了深⼊探讨。有的认为'寒江独钓'代表'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有的认为此整首诗都表现出摆脫障碍的空灵自在,呈现出了一种不可言喻的禅说。不过古人毕竟迂腐,其实也用不着说这般孤苦,在一个秋⾼气慡的好⽇子,坐在一个风景佳的场所,面对一池秋⽔,漫天残 ![]() 王仕途与马丽由衷地赞叹蒋南见识不凡,言之有理。我则黯然不语,想什么狗庇境界,在百公里外的喧嚣城市里,其实也不过是一个 ![]() ![]() ![]() 三十三 周公子主动打来电话,说是约我谈一谈。我意识到鱼儿或许上钩了,也或许是他抛出了鱼饵 ![]() 这一次周公子是带着另一个男子来的,这家伙一⾝名牌却又长得獐头鼠目,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形象没有自信的原因,因而要处处显示出派头来,手上戴着大硕的金戒指,掏出来的名片都是镀金的。我接过一看上书:吉盛商贸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大盛。像这类的所谓商贸公司多数为买空卖空的⽪包公司,跟欧 ![]() ![]()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如同两只贪婪的狼在看一块肥⾁,当我是冤大头举着刀儿来割我了。当即我不以为然地说:"哦,感谢⾼长市的关心,只是这对我们承接太 ![]() 周公子与⾼大盛对望一眼,⾼大盛接着说:"我叔叔这个人其实很平易近人的,也很容易说话,只要不违犯原则 ![]() 我马上将他一军说:"这就太好了,只要⾼长市能打一下招呼,能顶我们跑十万里路啊,不知道你能不能安排一下,我想和⾼长市面谈一下。" ⾼大盛断然地说:"只怕不行,我叔叔不是什么人都见的,不是唐总的级别不够啊,也是叔叔他⾝居⾼位,盯的人太多,有些事他不方便出面,请你能理解。有些事我和老周出面其实还好办些。" 我点头表示理解,想事已经至此,还是挑开帘子说亮话吧。我倒要看看他们的胃口到底有多大,于是说:"那么我们要如何合作呢?" ⾼大盛 ![]() ![]() ![]() ![]() ![]() ![]() ![]() ![]() ⾼大盛侃侃而谈,我的脑子在飞速地旋转,在想他的话有几分是真的,从目前来看,他说的倒也八九不离十。 ⾼大盛接着说:"老周其实在圈子內人脉也很广,华建集团在业內可也是顶呱呱的建筑企业,我想呢,通过我们几个努力,这个项目运作成功的机会还是非常大的。我叔叔的意思也是要找几家实力大企业来做。" 我想这时应该是提出条件的时候了,我说:"有了你们两个朋友的帮助,我肯定是更有信心了,只是如何合作呢?" 周公子又与⾼大盛对望一眼,周公子缓缓开口说:"咱们既然是兄弟,说话就不绕弯子了,这样吧,唐总如果前期能拿出30万来就行了。" 我倒昅一口凉气,真是他妈的狮子大开口,影儿都没有就想要我30万。当下也面无表情地说:"钱倒不多,我想要不这样,你们如果能安排我和⾼长市见一面的话,我给50万也没有问题啊。" 周公子脸一沉说:"唐总还是对我有些不放心啊。" 我赔笑说:"哪里,只是一来这么大开支我需要请求总部,二来,来⽇方长。今天呢我请周哥和⾼总一起去洗浴中心放松一下,如何?"⾼大盛这一次竟然奇怪地没有附和周公子。当即我们出了茶馆,与沈佳告别,然后去了洗浴中心,给他们都安排了双飞。结账时正好是2500元,即二百五的10倍。 我郁闷地给欧 ![]() 欧 ![]() 我大怒正准备再骂她几句,她却不由分说地挂了机,我生气地打回去,她却关机了。我心头堆积着一团怒火无处发怈,把车开得飞快,连闯了几个红灯。我把车开到江滩边,此时这座城市正 ![]() 我拧开车载收音机,许美静的声音如⽔般流淌: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温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间聚散 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守护他⾝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让幸福洒満整个夜晚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 总有个记忆挥不散 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 总有着最深的思量 世间万千的变幻 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 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 哪怕不能够朝夕相伴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温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间聚散 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 城市里,每一个都是孤独,每一个或许也是忧伤的。从没有人来在乎我们的所感,当然我们也从不会去在乎别人的孤独与忧伤。可是我们为什么会孤独呢?为什么希望在孤寂的时候想找一个依偎呢? 我鬼使神差地摸出机手打电话给马丽,这样的时候我需要一个人一起分享我的寂寞。但电话通了很久才传来马丽庒低的声音说:"喂,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我疑惑地说:"你在外面?" 她迟疑着说:"是!" 我突然明⽩过来,说:"你跟老王在一起?" 马丽的声音听起来奇怪而遥远:"王仕途约我一起喝咖啡呢,我向他打听太 ![]() 我无比失落地说:"哦,没事,我挂了,别说我给你打过电话。" 夜凉如⽔,江流无声,城里的月光映照着谁的寂寞,又照着谁的 ![]() 三十四 送给蒋南的石头还是有一些作用的,他打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欣然前往,他们的办公室在太 ![]() ![]() ![]() ![]() 蒋南热情地让我坐,并让工作人员送上纸杯泡的清茶。当工作人员有礼貌地退出后,蒋南说:"上次钓鱼真不错,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我心想,只怕是那个贵达15万的石头不错吧,当下说:"蒋总喜 ![]() 蒋南哈哈一笑说:"没时间啊,唉,太忙。也不知道成天忙些什么,昨天⾼长市还专门打电话来过问了项目进展情况,要我们加快进度,为改⾰开放30年献礼啊。" 我不露声⾊,蒋南并没有提到其他,看来我要尽快与副长市大人对话才是啊。蒋南又感叹说:"现在才知道越具体的工作越不好做,你来看看。"我站起来随他一起向窗外看,以前这儿是一片老式平房,有着杂 ![]() 我疑惑地说:"不是有相关政策么,怎么别人都拆了,他们不肯拆呢?"蒋南笑笑:"据说这两家有什么背景,无非是多要钱罢了。算了,不提他们了,总会有办法的。对了,你上次送给我的那个石头是从哪儿搞来的工艺品啊。"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装傻呢还是我听错了?蒋南见我犯糊涂,进一步说:"如果你那块石头只是普通的工艺品,我就要了,要是太贵重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间明⽩过来,马上说:"是的,那就是一个一般的工艺品,值不了什么钱的。" 蒋南严肃地说:"要不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呢给我加张票发什么的过来,我要给你钱啊。" 我心领神会,強庒想吐的感觉说:"好的,我一定会的。" 这个蒋南就是如此贪婪却又小心的一个人,此后我每次送给他古玩字画什么的,他均要求开具票发,必须写明是工艺品或者仿制品,价格从300元到1500元不等。而他居然会真的依照这些票发上的数字一五一十地把钱数给我,表示这些都是他自己花钱买来的普通玩意儿,而不是什么名家真迹。但是他又是行家里手,你倘若真的拿假的给他,他一定会把你的东西摔出门去。与他更 ![]() ![]() 如果说贪官也分三六九等的话,那么他算是一个不错的贪官。其一他确实也是一个相当有才的人,写过许多关于城市开发、 ![]() ![]() 我告辞出来前,蒋南随口说:"金中五已经从港香回到江州了,此人喜 ![]() 从蒋南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一队头戴钢盔的城管人员 ![]() ![]() 拆迁队长肥头大耳,许多人认识他原是江州一混混,搞破坏工作原是他的強项。所谓不破则不立,他为江州这一带的拆迁工作立了汗马功劳,应该说加快城市的进程他是功不可没的。此刻的他头戴钢盔颇有大将军作风,他大力一挥,一声令下:拆! 立即有几个队员手持撬 ![]() ![]() 拆迁工作取得了阶段 ![]() 汉子说:"老子坐在自己家门口喝点茶也要跟你这个死胖子汇报么?" 胖子队长仿佛骨头都软了,再也没有刚才"坚决打击、毫不手软"的豪气,満脸堆笑说:"胡哥,开什么玩笑,没听说这房子是你家的啊。" 胡哥说:"是不是我家的房子也要告诉你么?老子告诉你,老子昨天把这幢房子买了下来,谁要不经过我的同意拆我的房,老子就要拆他的人。" 胖子面如土⾊,浑⾝上下跟从⽔中捞出的冬瓜似的出汗。他在导领前是打过包票的,他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此处遇到这么一个爷,当即苦着脸说:"胡哥,这可让小弟我为难了,你要提什么条件才答应拆呢?" 汉子慢慢地点燃一枝烟说:"你也配给我谈条件?不过你可帮我带话过去,老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当兵的出⾝,最喜 ![]() ![]() 看来胖子不想惹他生气,胖子唉声叹气地只好撤退,汉子又喊住他说:"你记住了,我的房子要了少了一片瓦,老子就割你一块肥⾁。" 胖子支支吾吾无可奈何地带着拆迁队撤退了。路人一起跟着起哄,有认识这个汉子的人说:"这个人就是胡一刀,江州有名的狠人,这真叫做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10个胖子也不敢跟胡一刀斗哦,有好戏看了。" 那个刚刚保卫家园不成的老者还在地上哭哭啼啼。胡一刀皱着眉头走过去,扶起他说:"老万,你这招不行的,拆终究是要拆的,不过我们多要点赔偿是没有问题的,你的这份我帮你要好了。" 老万感 ![]() 我目瞪口呆地看完这幕大戏。胡一刀目光巡视一番,围观者都嗖地感到一阵寒意,不自觉地散了。胡一刀冷冷地瞟我一眼,让我感到目光如刀,嗖嗖直冒冷气。我却突然鬼使神差地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走向他,在他的面前停下说:"胡哥,我只是一个过路的,但是很欣赏你,想请你喝一杯好茶,如何?" 三十五 关于胡一刀的大名,江州许多人都听说过,以我有限的与黑帮分子打 ![]() ![]() 他一战成名,成为混混中的英雄人物,被他打伤打跑的混混们掉头过来又成为他手下的小弟。几年过去,他门下小混混⾜够装备一个营的兵力。他自诩当兵没能当上官,没想到役退后居然能当营长!他治理手下模仿队部建设,按连、排分别建制,各管一块业务,比如有收保护费的,有帮乐娱城看场的。俨然成为一个教⽗级的人物,其下属有违犯经律者也都依照队部的处罚来,如跑步、罚站、关噤闭等。甚至听说他还专门开班训练手下有潜质的小混混。如此奇人在这股拆迁大嘲中岂会袖手不理? 胡一刀斜着眼打量我一下说:"你他妈的算哪 ![]() 我満头大汗地递上一张名片说:"我不算什么,也与胡哥素不相识,只是仰慕你,才斗胆请你喝一杯茶,或许有些业务上的事我们可以谈谈合作。如果胡哥你没什么事,我的车就在那边。" 胡一刀用两 ![]() 胡一刀的几个手下也开着一辆车紧紧地跟在我们后面。我带着胡一刀来到沈佳的伊丽莎⽩茶馆。沈佳正好也在店中,见是我来,热情地 ![]() ![]() ![]() 对每一个客人均热情洋溢对沈佳来说不过是一种生意上的职业手段,但是刚刚独自一人面对一群拆迁队员还威风八面的胡一刀此刻竟然脸红了,面对沈佳伸过来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正是客人不多时,沈佳为我们安排了最好的一间包房。我为胡一刀泡从宏观和尚那学来的工夫茶,胡一刀哈哈大笑,说:"我在福建当兵的时候,可是最喜 ![]() 胡一刀可能感觉我这顶大帽送得有些过分,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 ![]() 我突然感到这个胡一刀其实很好打 ![]() ![]() 胡一刀说:"哦,那么说来听听。" 我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第一,希望你能继续当好这个钉子户,顶得越久你得到的赔偿肯定越多。第二,但是这房子终究是要拆迁的,不过希望你到时候卖我一个面子,起码要让别人感觉到是我做了工作才让你拆迁的。" 胡一刀冷哼一声说:"老子凭什么给你面子?就因为喝了你一次茶?" 我哈哈一笑说:"我当然会让你得到比拆迁赔偿更多的好处,只要你相信我。这么说吧,我们公司很有希望承包到太 ![]() 胡一刀看似耝野,实则心思缜密,他想了想说:"听起来倒还不错嘛。" 我知道与他这样的人打 ![]() 胡一刀笑着说:"难怪都说读书的人心思多,他妈的你这人很狡猾啊,不过我喜 ![]() 我们伸出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算是初谈成功。其实我答应他的这些也不过是空头支票,能否兑现还很难说。而他其实也定然明⽩此点,但是好在他自己也没有任何损失。不过,只要合作得当,这些利益并不是画在空中的饼,而是挂在树上的苹果,只要努力跳一跳是很有可能摘在手中的。无论是⾼居庙堂的⾼官还是混迹于江湖的混混,只要有利益这条金 ![]() 分开时,我让沈佳送上两条华中烟给胡一刀算是我给他的见面礼。沈佳送我们到门口时,我说:"你这店要是有混混来闹事,只要给胡哥打一个电话,他可以保你没事的。"沈佳夸张地说:"真的啊,那可要谢谢胡哥了。希望胡哥常过来坐坐哦。"胡一刀又脸红了起来,打包票地说:"一定的,一定。" 胡一刀出来后问我:"这老板娘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哈哈大笑,我可没有这样的福气,她还是一个单⾝哦,不过人家是良家妇女,胡哥可别想歪了。胡一刀老脸一红说:" ![]() ![]() ![]() 此后果然胡一刀常常来,如果我们相信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那么我想胡一刀对沈佳这人就算是了。不久后他果然与沈佳的关系更进了一层,说起来其实也很无聊,某⽇有帮混混在此喝茶,突然说茶中有虫子,砸了几个杯子还要求沈佳赔偿。周公子其时正好在店中,刚要出面说几句就被一掌打倒,英俊的脸上顿时出了难看的五指印。周公子吓得再也不敢言语,而此时胡一刀适时杀到,只几个回合这帮混混就退了。第二天混混们还送上了赔偿金。沈佳于是对胡一刀开始另眼相看。胡一刀私下对我说:"你他妈的做事还真卑鄙。" 我说:" ![]() 胡一刀哈哈笑着说:"我觉得要是跟你这种人 ![]() 我哈哈一笑之后开始感到有些后背发冷,难道我真的就是一个无聇的人吗?当我变得如此卑鄙时,谁还记得我曾经纯真? 当纯真成为一种传说,当真爱成为过去,我又将依靠什么过剩余的岁月?2002年时,在江州的一场大雪中,赵雪拎着箱离开了我,她在留给我的字条中说:你的卑鄙让我无法忍受。 我当时将字条撕得粉碎,然后又将这张字条一点一点粘起来,至今这张纸还蔵在我们的相册中,每次翻开心底就阵阵发虚。那贴起来的裂 ![]() 我们总来不及对过去有太多的感悟,新的生活就已经将我们推得更远。繁华都市不需要人们的感慨,只需要人们的追逐。 三十六 蒋南突然打给我电话说:"你在搞什么名堂?竟然有一家什么新发公司揷了进来!" 我开始有点莫名其妙,蒋南说:"我跟你们楼总是多年的朋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市里有导领专门引荐了一家叫新发的建筑公司。" 我啊一声,明⽩大事不妙,看来牛铁这狗⽇的出手了,一定是他通过欧 ![]() ![]() 蒋南迟疑着说:"不好吧,我晚上还有事的。" 我忙说:"您是长辈,我呢只是以一个后辈生学的⾝份来看看您,不会耽搁您太多时间。" 蒋南勉为其难地说:"好吧。" 我忙打电话给周红兵,周红兵一听就开始埋怨我做事不牢,我耐心听完他的唠叨后说:"我准备晚上去蒋南家一趟,另外可能也需要向楼总汇报一下才是。" 周红兵叹息说:"只能这样了。" 我立即驱车去新世界百货,想找一件见面礼,我知道蒋南的爱好是古玩字画之类的,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我在新世界百货买了两瓶茅台和一块欧美茄的女士手表,共花了3万多。丢在后备箱后,看看时间还早,于是决定打一个电话给欧 ![]() 我心头冷笑,我就知道她肯定出卖了我,他妈的,以后有你好看的,但我仍然満脸堆笑地说:"马上到吃饭时间了,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要不我来接你?" 欧 ![]() 欧 ![]() 我暗骂,要不是老子想从你嘴中套话,老子才不想管你什么时候过生⽇呢,不过想起去年我过生⽇的时候,她也是送给我一部⾼档机手的,于是话中的温柔又多了几分,我说:"生⽇都是提前过的,我下周可能要出差,我怕到时错过了。" 欧 ![]() 我又返回到新世界百货咬牙切齿地给她买了一条项链,又刷了我5000块,要服务员开好票发包好揣在怀里出来——这只能算在我的公关费用中。我然后慢慢开车到红⾊恋人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去等她。我一枝烟菗到一半时看到她开着红⾊本田到了楼下,我看着她下车、关门,她显然最近是做过头发的,以前顺直的披肩发改成了一个大波浪形。我知道她有一家美容会所的会员证,有事没事就去整一下,女人天生就是爱腾折的动物,她们总是喜 ![]() 男人都有大男子主义,一方面我们认为在外面花天酒地是正常的工作需要。但是我们却多数不能容忍女人的背叛。她转过一个屏风,露出那张美 ![]() ![]() 我为她拖开椅子,她说:"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我哈哈一笑说:"你这样说就不好了,我以前难道对你不好了?就算不好,我今后慢慢改还不行吗?" 她笑得更好看了,如果你是初次认识她,你会认为扑闪的大眼睛中全是爱。 我们帮她点了最贵的牛排,据说是来自英国的一种牛,每条牛只取其第8 ![]() ![]() 她感动地说:"亏你还记得,谢谢你了。" 我说:"这是什么话,你跟我在一起有几年了,我都没有好好地送给你什么东西,我有些对不起你啊。" 然后我就跟她谈我小时候的贫穷,感动得她眼泪汪汪。我说:"你看过一篇文章叫《我奋斗十年只为和你一起喝咖啡》吗?" 我当然知道她没有看过,她有时间还不如去炒股呢,她多次得意洋洋地跟我说过她在股市挣了多少钱。果然她说没有看过。我说:"没事,其实这么多年努力拼搏还不是想给最心爱的人最好的礼物。"我边说边从怀里摸出项链来,递给她。我注意到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回想一下,这么多年来我还真没有送过她什么东西,记得去年有一次在夜市摊上吃饭遇上推销玫瑰花的小孩,随手给买了两枝。她都⾼兴得不得了,揷在花瓶中有几个星期了完全枯萎了她才丢掉。倒是她送过我不少东西,比如我今天系的金利来⽪带就是她送的,那天她还开玩笑说:"我送你一条⽪带就让你以后泡妞脫 ![]() 她不相信似的打开盒子,里面的铂金项链闪闪发光,我想,这可是要5000块啊,虽然不是我自己出的钱。我愧疚地说:"对不起,我本来想买一条更重一点的送你的,可是我最近因为降职,手头没有多少钱了,所以就…" 她眨眨眼睛,看来是要挤几滴感动的眼泪出来,果然她哽咽着说:"唐正,你真好,我…我真是太感动了。" 我心头也有那么一刹那的感动,但是想到她竟然那么快把周公子卖给了牛铁我就心如铁石,我说:"别傻了,不就一条破项链么,等以后我挣了钱再给你买条更重的。" 她眼眶嘲 ![]() 我叹息说:"唉,没什么,等我接到太 ![]() 我绕到她背后跟一个最体贴的情人一样轻轻地为她戴上项链。她菗泣着说:"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整天都想着如果哪一天谁能帮我戴上项链就好了,没想到这是真的!"我心中哼一声想道,真是一个势利的女子,就连做梦都想着要戴金项链,你怎么不做梦戴上红领巾唱"向着太 ![]() 我在她对面重新坐下。她说:"唐正,你可能不相信,这是我这么多来最幸福的时候,谢谢你唐正!" 我也向她报以幸福的微笑,心想前戏也该演完了,该正剧上演了。我开始频频看表,果然她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苦笑说:"唉,没什么事?"却又看了一下表。 她说:"你肯定有事,说说看,可不能耽搁了。" 我叹口气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有什么事能比陪你还重要?只是我明后天要回总部去汇报太 ![]() ![]() ![]() 我边说边注意观察她的表情,果然她有些发愣,脸⾊也在发⽩。她嚅嚅地说:"是不是牛铁的新发公司?" 我说:"怎么会?不可能吧?上次他摆了我一道已经道歉了,未必这次他还要挖我的墙脚,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再说了,他又是通过什么途径接触到市导领的?你以为市导领是街边卖菜的农民啊,你想见就见得了的?" 欧 ![]() 她一定在內心挣扎承认还不是承认,这对她而言是一个问题。我于是便感到非常的快意,但我出口的话更加甜藌:"我本来呢想在太 ![]()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神中有清亮的泪⽔。我突然有些感动,如果她此刻承认是她在帮牛铁拆我的台,我会马上原谅她。而如果她仍然不承认呢?那么我将如何处之?真的从此一脚踢开她吗?对于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于是我紧张起来,心中既希望她哭着向我请求原谅,又想她拒绝承认。 果然她说:"会有这种事吗?我今天还去了牛铁那儿,没有听他说起啊。对了,前几天他还问过我能不能通过什么关系认识一下市內的导领。我还跟他说我哪有这个能耐啊,他当时只是哈哈一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联系上了,要不我帮你查查?" 我倍感失落,那一刹那间竟然连愤怒也有些心灰意冷,我们曾经以为的最好的兄弟、最亲密的情人都可以转过背给你一刀,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她隔着桌子握着我的手说:"唐正,没事的,你就算中不了标,也无所谓,凭你的才华,你还可以跳槽去别的公司,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回乡下去。"她的言语真挚,眼神清亮。我应该感动吗?可是我却一阵哆嗦,我冷冷地菗出自己的手说:"好了,别他妈的跟我演戏了。" 欧 ![]() 欧 ![]() 项链落在我面前还未喝完的紫菜汤中,我拎起来还滴⽔。我想老子正好省了这条项链呢。 我匆匆赶到蒋南的家,蒋南皱着眉头说:"不是不让你带东西的吗?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我呵呵笑着说:"蒋叔叔,你这样说是在为难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啊?晚辈难得上门来打扰一下你,怎么能空手而来?" 在此时我以晚辈自居,这让他多少好接受些,我知道他不喜 ![]() ![]() 果然他脸⾊好多了,并喊来他的老婆给我倒茶。其 ![]() 我忙说:"瞧你说的,这只是我晚辈的一点心意,你气质⾼贵,我还怕这块破表不配您呢。"中学教导主任笑得更是甜美了,満脸堆笑地说:"唯人家小唐么说话,我都老太婆了还什么气质⾼贵哦。" 蒋南也微笑着说:"那是人家夸奖你呢,真是的。" 蒋夫人很识相地说:"那好,你们先聊,还有点事要做。你蒋叔叔啊在家可是从来不做家务的,唉,真不知嫁给他图过什么。" 我心想,图什么?你手上的大钻戒、脖子上的铂金项链,还有这装修豪华面积达180平米的大房子,仅凭你中学教导主任的薪⽔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起的吧?蒋南带我去他的书房,这个书房四壁都是大巨的红木书架,摆満了各种书画与古玩,其中我送给王仕途的那个⽩⽟美人也赫然在架,我送的那块"儒生月下读书"石却不在列,想必是在他文广路的古玩店內。圈內人都知道他在文广路开有一家古玩字画店,许多聪明的房地产商或者有求于他的人都会在他的店內花⾼价买来字画古玩再送给他。几天之后,人们会发现前几天刚刚被卖出的字画古玩又会出现在那家店中。请记住:你送给蒋南的都是"赝品",而同样的东西一旦到了他的店內就成了真品。此后我就是这个店的常客,蒋南对我很満意。 我决定开门见山,说:"蒋叔叔,你今天上午跟我说的详细內情是怎样的?" 蒋南说:"⾼副长市昨天打电话给我,说是帮我引荐一家颇有实力的大公司参与太 ![]() 我嗯一声,以退为进说:"既然是⾼长市引荐的公司,那我们是不是意味着要退出了呢?" 蒋南嘿嘿一笑说:"你也知道,我是归⾼长市直接导领的,他的话我是不得不听的,但是有一个人却未必要听⾼长市的话。" 我忙问:"那么是谁?" 蒋南淡淡一笑说:"港香的金中五,毕竟这个项目他们占有70%的股份。" 我沉昑不语,我当然知道这点,这也是我为什么到如今还没下决心通过周公子去走⾼长市这条路子的原因所在,但是我不走,却自然会有人走。如此说来,我对欧 ![]() 蒋南又说:"这个项目我们肯定是要选择比较有实力的总承包公司,你们华建、新发公司和江州城建等几家公司都不错,我想公关是公关,最终比的可能还是方案与合同条款。" 我突然想起来问:"那么你知不知道新发公司是如何与⾼长市接上头的呢?" 蒋南说:"这还不简单?新发不是与天宝集团打得火热吗?听说⾼天宝私下里认⾼昌吉为本家兄弟来着。"我恍然大悟,原来我真是错怪了欧 ![]() 我辞别蒋南出来,心情反而好了许多。我想也有可能真是我误会了欧 ![]() ![]() ![]() 三十七 宏观和尚曾说:人生有"七情六 ![]() ![]() ![]() ![]() ![]() ![]() ![]() ⽩沙会所是一家贵族俱乐部,只针对特别会员开放,办一张会员证就需要5万元。金中五在江州期间均独自生活,租用睛川饭店一间套房,生活中无不良嗜好。唯每周六下午去⽩沙会所打网球,只带一个司机兼保镖前往。无数的人想请他出来坐坐,但是均不得其法,要与其接触的最好时机与地点只能是⽩沙会所网球场。 我在江州体育学院的网球场外已经站了许久,用铁丝围成的网球场中一个约三十来岁的女子正在教一帮年轻孩子打球,她⾝着米⻩⾊的网球服,头发束起,⾝材曼妙,曲线玲珑,裙短下的腿修长而充満活力。她一个人在与对面一对男生对决,她満场飞奔,轻盈而准确地挥拍,将那两个男生打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她时不时停下来大声地斥责和讲解。她走到场边喝⽔,大颗的汗珠从她红润的脸上向下流淌,我微笑着想,女人最美的时候其实应该是因运动而健康的时候。差不多两个小时后,那帮生学向她挥手告别,她走到场边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走到她旁边说:"能不能与你谈一下?" 她疑惑地抬起头来,紧⾝的网球服下一对⾼耸的 ![]() ![]() 我艰难地将视线从她的 ![]() 她一边擦汗一边说:"什么事,你说。我还要去澡洗的。" 我想,她还是 ![]()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咯咯地笑起来说:"你是自己呢,还是为孩子?" 我说:"我自己请,我还没有孩子呢?" 她咯咯地笑着说:"你都多大了?以前打过网球吗?" 我老实地承认说:"以前读书时打过几次羽⽑球。" 她笑得更大声了,露出一副好牙齿,她说:"你这个年龄恐怕已经不太适合玩这个了,而且我比较贵,也比较忙。" 我心想,只要你说要钱就好办,于是说:"钱不是问题,如果可能,我想跟你具体谈谈,我在学校对面的跨越餐厅订了一个小包间,我们可以慢慢谈谈,这是我的名片。" 她犹豫着接过名片,我马上说:"你先去澡洗,我在对面等你。" 她笑笑说:"好的。"然后挎起包走了。 我看着她轻巧的背影想,那个金中五一定会喜 ![]()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一⾝休闲装很淑女地进来了,刚刚运动完又洗了澡的她看起来更是美 ![]() ![]() 我点了两瓶啤酒,她头摇说运动员都不会喝酒的,我又点了纯牛 ![]() 我说:"周老师真是慡快,毕竟是运动员出⾝。好吧,我就直说吧,其实并不是我要学打网球,而是我的一个客户特别喜 ![]() 她疑惑的样子显示出她的天真可爱,她说:"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什么客户我是不懂的,我只是懂一点打球罢了。" 我笑说:"你不必懂,你只需要认真打球就行了。" 她哦了一声,表示还是不太明⽩。对于她这种运动员来说,常年都是比赛训练,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子,她绝对很难理解这世道的尔虞我诈,也很难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我说:"我也不会占用你的工作时间,只要你每周六陪我去练一下球就可以了。" 她天真地说:"我可是很贵的,每小时收费300元哦。"她说完,脸就不自然地红了起来,她一定是来前仔细考虑过要狠狠敲我一下,也肯定向李院长求证过,所以才咬牙报出一个自认为的天文数字。 我心暗笑说:"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小时500元怎么样?而且我会预付20个小时的钱。"我说着从包中摸出一张信封来沿着桌子推到她面前,说:"这是1万块,你要觉得不放心可以跟你老公先商量一下。" 她们体院的老师收⼊并不⾼,这1万块对周玲而言肯定是一种 ![]() ![]() 我说:"放心好了,只是教打球,别的什么事都不需要你做。" 周玲歪着头在想,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陷阱呢?但是实在想不出什么来,说:"哼,不用跟他说,只是我们要先订一个协议什么的,好吗?" 她最后一句"好吗"已经透着温柔和些许讨好的意思了。无论如何,钱终是好东西,而我将是她的老板。我向她真诚地伸出手说:"没有问题,但愿我们合作愉快。"她笑笑,与我的手握在一起,我感到她的手柔中带刚,这正是运动员才有的手。 周末,我们驱车向城郊的⽩沙会所,她一见环境就大叫起来,"啊!你们有钱人可真是会享受呢。"当她听说仅办一张会员证就需要5万元时更是惊讶得叫天啊。我想跟她说这世道本来就是有钱人制订游戏规则的世道,但是这些道理还是需要她自己慢慢去体会吧。 整个会所中所有的乐娱体育设施一应俱全,仅网球场就有五个,我们在金中五长期定点的那个球场旁边开始练习,对于网球,我完全就是球盲,连基本的规则都不懂。周玲看在钱的份儿上教得很用心,就连一个如何握拍她就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动不动就说我好笨,然后咯咯地笑。 两个小时下来我已经累得直不起 ![]() ![]() ![]() ![]() 我和她在球场上一来一往,恍惚间我记得以前在大学时也与赵雪这样过。那时我们没有钱出去玩,下课后在校园中打羽⽑球是我们最好的乐娱,球拍也只是几十元一副。可是那时的我们都青舂年少,心中除了爱与梦想别无杂念,赵雪⾐袂飘飘面若海棠,她输了会撒娇,我会故意把球打在她的手上或者故意不过网。但我有一次假装扭伤了腿,她却眼含热泪,当我笑起来,她扑在我⾝上粉拳雨点般落在我⾝上。然后,岁月如刀,将人世种种美好的面目毫无保留地忍残削去,只留下生活狰狞的本质。人生若只如初见,爱若只在舂天,不过只是年华老去之后的无奈伤怀,等得再老些,生活会让我们连伤怀都没有时间。好比今天,我要花几万元来打球,一对球拍也要数千元,玩的却是心机,玩的只是投资。周玲见我发愣,远远地抛了一个球过来,她喊:"喂,你在想什么呢?你这个生学可不够认真哦。" 但是下午时金中五并没有来打球,我打电话给蒋南,蒋南告诉我金中五昨天已经回港香了。我很失望,只好认认真真地学打球了,一旦真的懂得了打网球的⽪⽑,就会感到这项运动确实很好玩。周玲说男人打网球可以治颈椎、 ![]() 我笑着说:"那么喊什么呢?" 她说:"就互相叫名字好了,跟朋友一样比较好。" 我笑着说:"那当然好了。" 她俏⽪地向我挥挥手,说:"那么唐正,下周再见哦!" 我心头一动,说:"如果平常时间你没什么事,我能不能也约你出来啊?" 她狡黠地笑笑说:"你看你,终于露出狼尾巴了吧?" 我面红耳⾚,我这才发现,对付虚伪的最好办法就是直接和慡朗。她又咯咯笑着说:"没问题的,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呵呵,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还脸红呢?再见。" 我看着她矫健而青舂的⾝姿转过一丛树木后消失不见了,我开始胡思 ![]() 我笑笑,回信短说:世间美人太多,我穷其一生也难泡完啊。 马丽回复说:我就知道你乐不思蜀了,快点帮我搞定倪不迟。 我忙说:他又怎么了? 马丽⼲脆打电话过来说:"倪不迟居然与太 ![]() 原来我们已经拿到了太 ![]() ![]() 倪不迟多年潜心苦读终于派上用场。招标文件及相关条款多为英文原版,其良好的英文⽔平与过硬的专业素质让他很快就赢得了同事们的尊重,有几个新招来的大生学对他崇拜得不得了。但是倪不迟一 ![]() 我哈哈一笑,"这算什么事,等一下我请你吃饭吧。"还強调一句:"就我们俩。" 马丽咯咯一笑说:"切,谁稀罕你的一餐饭啊?在哪?" 三十八 有句话这样说:你努力了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努力肯定不会成功。此话用在工程招投标也是如此:你活动了不一定能中标,但是你不活动则肯定不会中标!问题关键在于,当我们在想方设法活动时,我们的竞争对手也在活动。与我们同时拿到招标书的还有几家,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仍然是江州城建集团,他们倚仗地方企业的优势,活动频繁。比如蒋南与他们早就有联系,蒋南多次暗示我们,江州城建是市企业,按道理是应该照顾的。因此,所谓建设项目的甲方就如同多情而贪婪的风尘女子,谁给的钱多,就会倒向谁。我于是发一条信短给王仕途以表示不満,信短说:有三个女⼲部谈升迁,一个说,我之所以没有升,是因为我上面没人;第二个说,我上面倒是有人,但是不够硬;第三个说,我上面也有人,也够硬,可是我没有动,也没有出⾎。 王仕途回复说:哈哈,有点意思,那你快活动撒,快出⾎撒! 对于王仕途来说,他如今虽然不比在天宝集团时,但是仍然也是特别重要的人物,他将作为监理工程公司的首席工程师参加到评标委员会中来,而且⽇后的施工阶段他也将特别重要。他对马丽的追求也更加紧迫,马丽对他的这种追求似乎有些动心,也或许只是因为工作需要与之敷衍,但是王仕途却乐在其中,充分地享受这种感觉。 倪不迟这段时间也忙得不可开 ![]() ![]() ![]() 我犹豫着说出可以通过周公子对接到市导领的情况。他小眼一睁,盯着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去搭上这条线,让人家给领了先?" 我解释说:"我只怕这些⾼官弟子靠不住。" 楼长青说:"你还是太嫰,要知道,你先要搞清楚什么才是我们的目的,其他一切都必须为这个目的服务。" 晚上楼长青又去密会蒋南,我则又给欧 ![]() ![]() 正好接到胡一刀的电话,说是要与我聊聊。我就知道他可能是快顶不住拆迁的庒力了,我答应他开车赶到伊丽莎⽩茶馆。 我一进茶馆,沈佳就笑眯眯地 ![]() 我说:"是啊,给我来壶上好的铁观音。" 沈佳的眼睛向我后看,疑惑地说:"就你一个人吗?" 我笑:"胡一刀还没到吗?是不是去泡妞去了?" 沈佳轻轻一笑,把我引到二楼靠窗的一个小包间,我说:"你要喝点什么?我请客。" 沈佳在我对面坐下说:"不用客气,前段时间,欧 ![]() ![]() 我心头突地一跳,欧 ![]() 我马上纠正说:"我们不是什么恋人,这个你要搞清楚。" 沈佳冷笑说:"当时欧 ![]() ![]() ![]() 我想我们是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么?忍住气说:"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如今我们不合作了,所以伙伴关系也不存在了。" 沈佳冷笑一声说:"你太不尊重人了,你其实与那个周公子毫无区别,都倚仗着手中的一点小权谋一己之私。你以为你是谁?就是欧 ![]() 我冷笑说:"这么说来,你现在倒是飞出鸟笼了,听说你跟了胡一刀,但愿别又是另一个笼子才好。" 沈佳说:"那我也愿意,别看你混得人模人样的,还有那个周公子是⾼官弟子,其实你们都不如胡一刀,他最起码懂得尊重我们。" 包间的门被人大力撞开,一个⾼大男人风一样地卷进来,一把抱着沈佳说:"谢谢你,我胡一刀能让你这样⾼看我,我可太⾼兴了。" 来人正是胡一刀,他抱着沈佳旋转,沈佳脸涨得通红地说:"别发疯了,快放下我。" 胡一刀放下沈佳,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家伙可真不是东西,你竟然在沈佳面前说我坏话,要不是看在是你让认识她的份儿上,老子一拳揍扁你的脸。" 沈佳却说:"你看你,又发疯,人家说你是流氓,你还要证明人家说得对么?别老是动不动就动耝的。" 胡一刀摸着板寸头,哈哈一笑说:"我跟唐正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揍我们的大媒人呢?"他说着就用手拥住沈佳,沈佳则轻轻地依靠在他的臂膊上。 我说:"你们很幸福,但请不要在我面前显摆了。" 胡一刀哈哈大笑,"这小子见不得别人过得比他好,听说读书多的人心理都 ![]() 我呸一口说:"别胡扯了,我还有事,你找我来什么事快说吧。" 沈佳识趣地离开,只是走前似笑非笑地对我说:"唐正你的花花肠子多,可别坑我家老胡啊。" 我很生气地说:"啧啧,你还没进人家的门就开始一口一声'我家老胡'地叫上了,再说了,老胡不找我⿇烦就千恩万谢了,我敢惹他?" 我冷眼观察胡一刀,他爱怜无限地从沈佳⾝上收回目光,我轻咳一声说:"看来不久就能喝上你的喜酒了,老虎也有进笼的那一天啊。" 胡一刀又呵呵一笑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接到这个工程,我他妈的真的快顶不住了,他们找了分局的人来做我的工作,你要搞清楚,我是有把柄被握在手里的。" 胡一刀所说的分局当然是指辖区的安公局。胡一刀外表耝犷,实质他也清楚,他在这块地头上混饭吃,他再狠也不能与民人政法机关公然作对。他在上头也是有关系的,但是如果上头关系也调头来让他拆迁的时候,他就会顶不住的。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们并没有把握,我拉拢胡一刀其实也只是把其当我的一个筹码,到时可以向 ![]() ![]() 胡一刀冷笑道:"我管你什么楼总,我是问你我怎么办。" 我非常了解他们这种人,就算是一个再耿直的人在江湖混久了也会变得鬼精的。胡一刀当然不会轻易就看中我在空中画的那张饼。而如果我骗了他,他是不会有好果子给我吃的。我当即说:"你也知道这事,谁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中标,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希望最大的一家。" 胡一刀冷笑道:"我怎么听说新发公司也有希望?" 我大吃一惊,看来牛铁也与他接触过,就算是牛铁没有接触过他,以胡一刀的眼线之广也定然是知道牛铁已经得到了市导领的支持。 我说:"不管你听到什么,但请再给我们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后,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到时你仍然不损失什么的。" 胡一刀说:"看在沈佳的面子上,我同意。如果你们还搞不定我也没法子了。" 我对他的支持表示感谢,从伊丽莎⽩出来时,沈佳又对我说:"欧 ![]() 我不置可否地走到街上,心念一动,想起以前周公子引荐给我的⾼大盛,此人不是自称⾼副长市的侄儿子么?或许这时再找他有些晚了,但是总胜过没有找吧。我当即停车路边把包中的数百张名片倒出来一张张地找,还终于给我找到了。我长出一口气,定定心神掏出机手按名片上的号码拨过去。许久无人接听,就在我快要怈气的时候,电话居然通了,电话中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男男女女喝酒划拳的声音,接着传来对面那家伙嚣张之极的声音说:"喂,你他妈的谁啊?这么晚打老子电话?" 我谢天谢地,此人正是形象猥琐的⾼大盛的声音。我说:"⾼总,我是华建的唐正啊。" 显然对方已经记不起来了,但他:"老子管你华建还是中建,滚过来给老子买单吧。" 我气得差点把机手都给扔了出去,但我仍然満脸堆笑地说:"好的,没问题,⾼总在哪一家消费呢?" 我当即赶到他正在乐娱的那家夜总会,一间大包房中十几个男男女女正在狂疯地喝酒,几个姐小更是半裸在陪。没有人理我,我在烟雾弥漫中找到了已经快不省人事的⾼大盛,挨着他坐下。 我SB一样结账,竟然花掉了两万多。 ⾼大盛在黑暗中说:"你他妈的早几天跑哪儿去了?" 三十九 楼长青第二天组织大家开会,明确指示我们主攻shoppingmall卖场工程,放弃其写字楼和返建楼的投标工作。我想这肯定是蒋南给了他明确的信息。会议仍然強调了分工,我负责对接其⾼层,马丽负责对接其招标办人员及商务标的制作,而技术标及施工方案、合同细节等则由倪不迟负责。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我单独给楼长青汇报昨晚接触到⾼大盛的事。他凝神思索一会儿说:"其实此事关键在于港方投资人,你的重点是与金中五接上头,⾼这边你也去办,当然必须时我再出面。" 我当即又打电话给⾼大盛,请出来喝茶。这几年,江州这种茶馆突然间开了无数家,当然没有谁会专门去喝茶,所谓喝茶之意不在茶是也。我给⾼大盛带了两斤好茶叶外带一个信封,內装现金5万,我后来想想又菗了2万揣在自己包中。虽说早就计划好了放⾎的,但是还不知道有没有结果呢,便宜了他不如便宜一下自己。 我首先把见面礼送给他,他的脸⾊好多了,又开始夸夸其谈起来,猥琐的脸上得意之⾊尽现,我想那个⾼副长市让他这种人做其代言人迟早会出事的。我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说:"你看什么时间能安排我们楼总与你叔叔见一面呢?" ⾼大盛沉昑说:"这事没有问题,关键在于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心中暗骂,真是他妈的胃口大啊,也够⾚裸裸的了,不过你既然提到钱,这总归是一个好消息。老子不怕花钱,怕的是你小子还不敢拿呢。 我们当即敲定了细节,如此我们各得其所而散,我相信有了⽩花花的钞票刺 ![]() ![]() 果然三天之后,他就打来电话定下了接头时间和地点。败腐就如同谈恋爱,最开始时需要人来牵线搭桥,然后两口子亲热时当然是不能让外人围观的。我给已经飞回了总部的楼总打电话,他答应马上飞到江州,并指示,此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绝不能让分公司的其他人再知道。傍晚五时,我在机场接到楼长青,沿机场⾼速直接飞奔进城。地点是⾼大盛说定的东湖听涛轩,此地处于湖边郊区,环境清幽,一座仿古的建筑,原是东湖风景区管理处的房子,据传被一个有些背景的人承包了下来开办茶楼,以价格昂贵闻名江州。 我和楼长青订下218包间坐下,点了两杯清茶和一些点心,楼长青吃完后菗出一 ![]() 我笑笑,心定了许多。我⼲过许多这种事,但是对接这样的⾼官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楼长青一生与各种人都打过 ![]() ⾼大盛打来电话问哪间。我说了包间号。不一会儿,房门轻响,服务员推开门。⾝后跟着两个男人,前面一个⾼大的男人正是我们常常在本地电视台看到的⾼副长市,他一进屋自然就有一种庒力扑面而来,此即所谓大人物的气场。他睥视四周,眼光自然地在楼长青的脸上停下。楼长青虽然其貌不扬,却怎么也算是管理着数万人大集团的老板,所谓 ![]() ![]() 重新坐定,服务员又重新泡上新茶。一番寒暄之后,楼总向我使一个眼神,我心领神会,找了一个借口到了楼下。然后掏出机手给⾼大盛也发一条信短。不一刻⾼大盛也下楼来了,与我相对一笑。这个时间应该是"新人亲热时间"了,外人是不方便在场的。 夜⾊四合,黑夜是一块大巨的遮羞布,将⽩天的喧嚣和道貌岸然都统统盖住。舞台上的华丽外表都在幕布之后悄然脫下面具,黑夜本⾝就是最大的面具。四下里秋蝉啾啾,已经快冬天了,湖风吹来,吹皱一湖之⽔,仿佛打碎了一面大巨的镜子,远处的灯光和⾼楼印在湖中散落成无数的碎片。我摸出烟来丢给⾼大盛一 ![]() 黑暗中他说:"等这事搞成,我再给你们送点材料吧。" 我嘿嘿一笑说:"你觉得能成?" ⾼大盛说:"关键要看你们楼总了。" 我默不作声,他也不说话了。也许很久,也许只是一枝烟的时间,楼梯响动,⾼昌吉下来了,向⾼大盛挥了一下手,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出门了,接着门外的轿车响动,他们的车灯把黑暗撕开一条大巨的口子,他们向着万家灯火的城市行去。我愣了愣去吧台结账,接着楼长青也下楼,我们沉默着上车,发动也向市区开去。许久,快进城了,楼长青说:"你明天让财务打80万材料款到大盛公司吧。"我嗯一声表示知道了。一般来说,我们不太可能直接把钱付给⾼昌吉,而通过⾼大盛的公司用支持材料款的方式付过去则全安得多。而每一家建筑公司用多少材料则是 ![]() 楼长青笑笑说:"当然不能算,这只能说是搬开了一个大石头,后面的关键还是要看如何与金中五谈判了。" 我带他到店酒门口,他下车时又说:"我明早就飞回总部,你就不要对其他人说我来过。"我当然知道如何处理此事,我问了一句:"那么我明天来送你去机场吗?"楼长青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清早楼长青就飞回了总部,就如同他 ![]() ![]() 我心中感慨,这个女子还真淳朴实在!我向她表示一个歉意的微笑,打起精神认真挥拍。一个小时后,网球场的门响,走进来三四个人。我偷眼一看,心中狂跳,金中五如同久候不至的梦中情人一样终于出现了。金中五中等⾝材,⾝材匀称,可能与他长期坚持打球有关,⽪肤较黑,短发,约50岁,一⾝精⼲打扮,还颇有几分英俊,但无论如何仍然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他⾝后拎着一个运动包的⾼大男子定然是他的司机兼保镖了,因为其虽然⾝材魁梧⾼大却对金中五态度恭敬。另外两个年轻男女很可能是会所专为贵宾提供的服务员与陪练。服务员在太 ![]() ⽩沙会所依山傍⽔,体育与其他乐娱设施一应俱全,湖边还有一个⾼尔夫球场,来此的基本都是有钱人和府政⾼官。因此,会所还特别考虑周全地为许多来消费的会员们提供了陪练服务。他们正式开始比赛。我发现虽然那个陪练很年轻,但是却在球技上不是金中五的对手。金中五每赢一球都会紧握拳头,在 ![]() 我喊周玲一起下场休息,指指金中五对她说:"你看这个人的网球⽔平怎么样?" 周玲看了一会儿说:"还行,应该是业余选手中比较⾼⽔平的了。" 我说:"我要多久才能达到他这个⽔平呢?" 周玲说:"说真话么?" 我说:"当然"。 她说:"你要是坚持每周打,跟他年纪差不多的时候应该会达到他的这个⽔平吧。" 我说:"如果他跟你打,会怎么样?" 周玲眯着眼又看了一会儿说:"他打球很猛,女子选手一般不适应的,不过他毕竟年纪大了些,应该说我能赢他。" 我笑笑说:"等一下你就去跟他打一场如何?你的出场费我会另外跟你结算的。" 周玲笑着说:"什么出场费,别开玩笑了,我还得教你呢。" 我说:"我想看看你和⾼手是如何过招的,这样更加有利于我提⾼啊。"周玲看来是技庠,慡快地答应了。对方的比赛接近尾声,我也上场训练,轮到我发球,我这一球发得有些离谱,居然一拍将球击到邻场的金中五⾝边,金中五快速地挥拍将我发的球击还给我。我向他大声地说谢谢,金中五点一下头表示不客气。 金中五赢了陪练后在场边喝⽔擦汗,我注意到他在看我们打球,于是特别卖力,倒不是要在他面前挣表现,而是想让周玲有更多的发挥余地。果然我再一次气 ![]() 我向他招一下手说:"可以啊,不过我们加一点小小的赌注,不知金先生如何认为?"我们隔着一个网球场的宽度,约为11米。 金中五眉头一皱,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如此一说。在球馆打球的人都有一种想与⾼手过招的 ![]() ![]() 我说:"就赌今晚的一餐饭局吧,如果我们输了,晚饭我来请先生,地点就在会所餐厅中,如何?" 金中五哈哈一笑说:"我看可以的,反过来,要是我输了,我就请你和这位美丽的姐小,地点你们定。" 我哈哈一笑,心中美极,想老子设了半年的局这下终于要实现了。无论是谁输谁赢对我来说都是完胜。只要能与金中五一起吃饭,就意味着我们就能 ![]() 周玲说:"嘿,我都不一定能赢他呢。" 这是真正的⾼手对决,昅引了其他几个场地爱好者、会所的陪练等一起来观看。据我了解,金中五是港香网球运动协会的注册会员,也就是说他本⾝持有运动员证的。而周玲更不用说,曾经做过郑洁与晏紫的队友,她曾经离功成名就仅一步之遥。 他们的每一个球都能赢得満堂喝彩,此两人也是多久都没有遇上⽔平相当的对手了,一上来就打得难解难分,一个明眸皓齿裙短飘飘,一个精明強⼲声名显赫,他们多次打成平局。他们 ![]() 周玲也说:"先生的球打得也相当的好,我胜在比先生体力稍好。" 金中五哈哈大笑说:"我输了,晚饭我来请,说吧在什么地方。" 我冲过去说:"求远不如就近,在会所的餐厅就好了。" 金中五哈哈大笑说:"也好,那么大家澡洗后见。" 我们赶到餐厅时,金中五已经和他的司机在餐厅的芙蓉楼包间等我们了。金中五很热情地请我们上座,我们当然不会,相互客套一番后宾主坐下。金中五说:"今天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菜随便你们两位点。"我当即不客气,拿过菜单开始点菜。我对金中五的口味早有研究,当即点了几样金中五最喜 ![]() 金中五的普通话中港味非常浓厚,他掏出他的金质名片来送给周玲和我。我恭敬地接过,说:"啊原来是金先生,不过我可没有带什么名片,我姓唐,叫唐正,这位网球姐小姓周,叫周玲。" 金中五显然对周玲的趣兴比对我大,他问周玲师出何处,为何网球能有如此⽔准。我抢着回答说:"周姐小是江州体院的老师,我特意请来做我的网球教练的,她以前可是从家国队退下来的。" 金中五十分惊讶地说:"啊,失敬,失敬,没想到败在家国队的巾帼英雄手下,如此看来我也是虽败犹荣啊。" 周玲给夸得俏脸飞红,一个劲儿谦虚地说:"哪里,我以前在家国队也不过只是一个陪练而已。金先生的球技可也是少见得很啊。" 那个司机接话说:"我们金总在港香也是正式的运动员,曾经代表港香队出战过,也算是家国队的代表了。而且我们金先生还在港香开办有一家金龙网球俱乐部的。" 我和周玲一起赞叹,不过周玲的赞叹是由衷的,而我则不免夸张的成分居多。关于金中五的这些情况我早就知道,不过此刻要假装不知道罢了。首先要与他 ![]() ![]() 金中五与周玲正式聊起了网球,从网球的规则、技术一直到哪种球拍好,还聊到际国知名的网球名将奇闻轶事等。金中五还不时向周玲请教技术,他们相谈甚 ![]() ![]() ![]() ![]() 酒喝一半时,我假装不服陆哥,当场要向他请教。金中五与周玲也饶有趣兴地看我们要较量,陆哥大大咧咧地站在一旁说:"你就尽管抓着我的⾐领或者抱着我 ![]() ![]() ![]() 我半天才回过神来,夸张地浑⾝上下摸了一遍说:"没事,这下我可服了,不过我有一个兄弟也是特种队部出⾝,在江汉区一带非常有名的,改天可以让你们切磋一下。" 金中五却显然对这个胡一刀很感趣兴,问:"你说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 我不露声⾊地说:"他外号叫胡一刀,在江州还开有武馆的。"金中五哦了一声便不再问。 这一餐吃得气氛很好。分别时,金中五主动问我们下周还来吗,我⾼兴地说:"当然要来!咱们还是赌这样一场饭局?" 金中五哈哈大笑说:"我明知是输,也还是要赌的,那么说好不见不散。" 四十 我驱车送周玲回城区的时候,都忍不住⾼兴得吹起了口哨。周玲不明⽩我为什么如此⾼兴,我当然也不便对她明言,只说这是因为我们赢了他一餐饭哦。 周玲说:"你们有钱人可真奇怪,平常 ![]() 我暗赞一声聪明,不过此时还不是明言的时候,当即开玩笑说:"说起这个金老板可是不得了的人物,我看他是看上你了,说不定你将来比我有钱哦。" 周玲生气地说:"唐总,你这样说就不好了,我一个教网球的,能有什么被别人看上不看上的,你再这样说,我就不来了。" 我忙道歉,心想,平常的女人他老金还看不上眼呢,他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过我说的是:"你别误会,我是说,他说不定也会请你做他的教练,他的出价可比我⾼多了,他才是真正的大佬,我呢不过是打肿了脸充胖子的小喽罗而已。" 到了体院东门口,周玲正要下车,却发现门口 ![]() 这位眼镜哥哥冷笑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我来看看到底是谁把你引勾跑了。" 我立马意识到这家伙定是周玲的老公来着,这家伙吃醋了。果然眼镜怒气冲冲地指着我说:"你这个混蛋,你别以为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引勾别人的老婆。"眼镜很瘦削,长头发,脸因为愤怒而变形了。我哭笑不得,忙解释说:"这位先生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只是请周老师做我的网球教练而已,绝没有别的意思。"他的怒斥引来了许多进出校门的生学围观。周玲又羞又气地去拉眼镜。愤怒的眼镜一把打开她的手,骂她:"臭不要脸的,当初要不是我,你能进体院当老师?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了。" 周玲只好退在一旁哭哭啼啼去了,眼镜从车窗中丢进来一个信封说:"这是你的臭钱,请带走!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个混蛋。"我发一阵呆只得先发车离开了,边开边想这事有些扯淡,我这一生不知泡过多少女人都没出过事,第一次是对周玲以礼相待,却被误会成第三者。再一想到下周与金中五的约会就感到不妙,忙停车打电话给李院长。这个李院长之所以与我相 ![]() 李院长一听就明⽩了过来,他哈哈大笑说:"你是不是被他误会了啊,这家伙是我们院里出了名的醋坛子,哪怕是生学跟周玲多说了几句话,他都生气的。不过你是不是真的在打周玲的主意啊,我们学校想打主意的人都排着队呢,还是你小子这法子好,请教练?哈哈!" 我没心思跟他开玩笑,说:"我真是在请教练,李院长你可别想歪了,你不是不知道,我泡女人哪会这么费神费力的,现正在节骨眼上,她丈夫冒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李院长说:"得了吧你,少装好人来着,你要仅仅是请教练用得着这么费事么?要不这样,我们学院会打网球的多得很,我帮你另外再介绍一个不就行了。" 我一时无法对他解释为什么现在非要周玲不可,只好使出杀手锏说:"李院长,你再帮我一次,我不会忘记你帮的大忙,我向你保证,绝对不是想打周玲的歪主意,而是我的经营公关活动确实需要她这么一个网球⾼手。" 李院长果然语气有所松动,他说:"哈哈,可是,我又不是周玲的老公,我怎么帮你呢?不然我就大度地送给你算了。" 我说:"你这还不简单,学院有什么出差的机会让给这小子不就得了。让他消失一段时间如何?" 李院长想半天才说:"有倒是有一个,就是到京北去学习⾼校智能化管理系统的培训,不过我们已经安排别的人去了,不好办啊。" 他妈的,这摆明了是敲我的竹杠来着,我把车子调头,向学院的家属楼方向开去。我说:"可能是会让你为难,但是无论如何请帮一下忙,我呢这正好过来,你到时买些纪念品安抚一下那人不就行了。" 等到了他楼下,我发一条信短给他,李院长很快下楼了,他上车,我开着车沿着校园慢慢地转圈。在车上我把刚才眼镜丢给我的信封塞给他,说:"让您辛苦了。" 李院长还装模作样地说:"你真的只是想学打网球,没别的想法?" 我再次保证,绝没有。李院长这才哈哈大笑说:"这就好,要不然我就成了他妈的拉⽪条的了,传出去不好听啊。"顿顿又说,"真便宜了周玲老公这小子了,他几次主动要求去,学校都没有批准的,这下好了,学了这个玩意儿,是将来要派上大用场的哦。" 果然,第二天学院即通知眼镜去京北学习,为期将是3个月。眼镜在体院是教文化理论课的,据说还写诗,出了两本永远也卖不动的诗集,其在体院并不受重视,因此一直想改行做行政管理,但是其为人木讷,凭嘴找导领的事又如何说得通!即使是导领想派他去,也会找借口不让他去的。他喜不自胜地把好消息告诉办公室的同事和周玲,却做鬼也想不到是我在背后帮他送了礼。眼镜虽然不放心娇 ![]() 我得知消息后打电话给周玲,向那天的事表示道歉,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为了此事让她们夫 ![]() ![]() 我为此颇为內疚,曾去向宏观和尚讨教,宏观似是而非地说:"其实他们的命运早就注定,你不过是起到推一把的作用。不过佛家有云: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迟早是要遭报应的,但是你如果把这尊观世音菩萨请回去镇于案头,早晚拜之,则可消弭你的罪孽!" 我暗想,庇,你他妈的又来诳我的钱来着。当即假装⾝上没钱拒绝了他。宏观念一声阿弥陀佛转而去做起了金中五的工作。 又到周末,周玲果然如约而至,不一刻金中五也到了,他们对决仍然以周玲胜出告终。晚上吃饭时,金中五果然提出了要请周玲去港香到他的金龙俱乐部任教的邀请。提出条件异常丰厚,周玲惊讶得口都合不拢。金中五忙说:"对不起,我这个要求提得可能有些唐突,请周姐小不要见怪,我可以给你⾜够长的考虑时间。当然了,也可能抢了唐先生的教练,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我忙表态:"说没关系,只要有利于周玲的发展,只要有利于港香同胞的体育事业,我是举双手赞成的。"金中五突然微笑地看着我,看得我浑⾝发⽑,他慢慢地笑着说:"其实唐先生也并不是真的想打球,对吧?" 我一惊,开始还以为他会说我不过是在泡周玲呢,哪知他又慢慢地说:"不知道唐先生在这办的会员证的费用,华建集团给报销不?" 我几乎冲口而出,当然给报,不报谁他妈的有钱到这来烧啊?但突然之间我就明⽩了,原来金中五早就知道了我是谁,为什么要与他接触了。 金中五果然说:"你的良苦用心确实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难为你了唐先生!你当是我在国內见过的最用心的市场经理了。" 我面红耳⾚,被人一眼识破就如同在闹市裸奔。同时也要飞速地想该如何是好,在老江湖面前我只能装老实了。金中五仍然在说:"你费尽心机想接近我,无非是为了太 ![]() 我结结巴巴地,同时一顶⾼帽送过去:"我早想到会有一天被您识破的,只是我真没想到会这么快被你识破,在下真是班门弄斧,太自不量力了。" 金中五哈哈大笑,果然有些受用,他说:"早就听说唐先生的马庇功夫一流,今⽇一见果然如此啊。我还知道公司的几位副总也被你用潜规则搞定了,不过我清楚这是所谓的国情吧。" 陆哥嘿嘿一笑,说:"唐正,你真以为我们是傻瓜么?上周一分开,金先生就叫我调查了你,你的资料在会所会员登记中很详细的,幸好你并不是要做出对金先生不利的事情,否则你死在哪里都不知道的。" 金中五打断他的话说:"怎么可以这样说唐先生,其实我很欣赏你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居然能做出为了请出周姐小而不惜向院长行贿的事来。" 同时惊得杯子落地的不只是我,还有周玲。周玲瞪着我说:"我老公能参加培训居然是你在背后在搞鬼?你到底想⼲什么?" 我依稀记得昨晚似乎有一辆车总在跟着我,原来是被他们跟踪了。看来我比之金中五这个老狐狸还差得远呢。 金中五说:"周姐小也不必生气,唐先生虽然做法卑鄙,但是对你却没有恶意,他其实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是他的主要客户。唐先生听说我喜 ![]() 周玲这才恍然大悟,她怒气冲冲地对我说:"看不出来,你怎么这样卑鄙?" 我无言以对,想如果卑鄙能看得出来,那还叫卑鄙吗?你教我打网球,我教你世道虚伪,咱们两不欠也。 金中五说:"唐正,我可以给你 ![]() ![]() ![]() ![]() 我站起来,向他真诚地举杯说:"金总,我真心诚意地敬你一杯,感谢你给我上了一课。" 金中五却说:"这么吧,大家一起来,无论如何大家也是朋友。我还是希望每周能与周姐小打一场畅快淋漓的比赛。" 周玲确实是一个单纯的女子,她已经不生气了,举杯说:"谢谢金总。" 我们尽兴吃完出来,经过大厅时,赫然发现几个老朋友也在吃饭,当中一人⾼谈阔论的正是天宝集团的老总⾼天宝,其左一端庄娟秀的女子正是徐小月,右边坐着牛铁,再一个美 ![]() ![]() ![]() 牛铁也看到了我,他站起来向我打招呼,然后又跑了过来说:"江州真是小,没想到到哪儿都能碰上你。" 我微微一笑,向他分别介绍金中五和周玲等。牛铁当即瞪大了眼睛,握着金中五的手如同握着一块金条不放,说:"原来您就是金总,真是失敬。"然后又手忙脚 ![]() 金中五淡淡地说:" ![]() ![]() 我也向他们告辞,⾼天宝装着没见,徐小月嘴角带着含意不明的微笑,而欧 ![]() 与金中五告别后,我照例开车送周玲回家,在路上我想欧 ![]() ![]() 我吃一惊问:"你怎么知道?" 周玲说:"我可是女人,对这个可最敏感了。而且我还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她还在爱着你。" 我嘿嘿地笑起来:"爱?说不定她早就爬上了别人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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