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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漠野英豪 作者:司马紫烟 | 书号:41524 时间:2017/9/20 字数:14973 |
上一章 第十五章 下一章 ( → ) | |
祁连山忙道:“好了!托天之幸,我总算赶上了你们,一切都别说了,満天云还在玛尔米乞?” “是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去的,据说也有十来个人都在那儿,而且有两个人去通知他了!” “那我们还得赶紧准备一下,走!我们到山上去了!” 三个人回到山上,老范与李光祖把那个叫秦松的汉子绑了起来,刘老好跪在向东的方向,一只手握着一把尖刀,另一只手还握着一团⾎淋淋的东西,那是一颗人心,而老薛的尸体 ![]() 贺小娥跪在刘老好的旁边,两个人的神情都似乎有点痴呆,对他们上来,如同未觉。 加洛琳正要叫出声来,祁连山连忙掩住了她的口,把她拖到一边,低声道:“加洛琳,我知道,你对她们毁了老薛的尸体感到不満意,但是你必须原谅她们,因为她们所受的伤害太深了,深到你无法想像!” 加洛琳道:“山!我不是为这个,从银花姑娘的谈话中,我已经知道一个梗概,而且在你嘴里,我也约略地了解到每一个人,刘大娘,喔,我也应该叫她八婶才对,她是个很善良,很和气仁慈的女人,也是个很可敬的人!” 祁连山点点头道:“是的,她可以说是我的长辈,而且全是为了我,为了天风牧场,才作了这么大的牺牲,受了这么深的罪,使我心里难过极了,死而毁尸…” 加洛琳低声道:“这是很忍残的事,但是一个善良的妇人居然会做出这样忍残的事,一定是她受的刺 ![]() “你不怪她?”祁连山有点惊奇。 “是的,我不怪她,我知道老薛不是个好人,除了对我之外,他不知伤害过多少别的人,我更知道老薛是个很琊恶的⼊,所以我才要离开他,我请求你别杀他,只是一点私心,却无法让别的受害的人不杀他,这是报应,一个恶人总会得到恶果的,八婶这样对老薛是应该的,我只是替她担心,也替另外一个人担心,她叫贺小娥对吧?” “是的,替她们担心,担心什么?” “看她们的神情似乎不对啊,照道理她们获救之后,看见了你,应该很⾼兴才对,可是她们却像 ![]() ![]()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不让你去惊扰她们,让她们发怈一阵子后,就会好的!” “不!山!她们平常不是那种很容易 ![]() “不是,她们都经过很多的沧桑、打击,情绪已经磨练得很坚定了,这次是刺 ![]() “不是这个原因,她们一直在受着 ![]() ![]() ![]() ![]() ![]() “真的,会有这么严重?” “真的,对于老薛的药,我很清楚,她们并不怕惊扰,因为她们 ![]() 祁连山听得大为吃惊,连忙上前招呼道:“八婶儿,小娥,你们别再跪着了,快起来吧!” 两个人都没有理他。苗银花也急急道:“刘大娘,小娥,你们怎么了,祁少爷在跟你们讲话!” 两人木然如故,目中一片呆滞。范五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刘大娘摸到了一把刀,把那个老狗才的心肝给剜了出来,说是要⾎祭小金铃儿,我们也不能拦她,因为这老狗才的确该千刀万剜,可是她剜出心来,跪下去只叫了一声丫头,小娥也跟着跪下,说了一句妹子,我们给你报了仇了就这样,没再动了!” 苗银花抓着两个人的胳臂摇了一摇,两个人都是呆呆的如若未觉。祁连山忙道:“加洛琳,果真是你说的情形,你赶快给她们治一治吧,幸亏你清楚,否则真糟了!” 加洛琳皱眉道:“情形比我想像的还严重,恐怕要用些非常的手段,你可不能怪我!” “不怪你,只要你能救好她们,怎么样都行!” 加洛琳点点头,然后道:“还得要银花姑娘帮帮忙,银花姊,你来一下,先告诉我一些事情!” 她把苗银花拉到一边,低声问了几句话,苗银花万分为难,最后才咬着牙回答了,加洛琳的脸上也浮起了怒⾊,最后又吩咐了一阵,苗银花点点头,把痴呆的刘老好与贺小娥拉了起来,木然地架进了屋子。 片刻后,苗银花出来道:“少爷!您敢不敢捉蛇?” 祁连山诧然道:“捉蛇?上那儿捉蛇去!” “不要您去抓,屋子里就有,是问您敢不敢用手把它捉起来,我跟加洛琳都不敢碰那玩意儿!” “什么?屋子里有蛇,那咬着可不是玩儿的,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要用手捉蛇呢,用 ![]() 李光祖上前道:“银花,少爷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别让他知道,还是我来吧!” 苗银花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光祖点点头道:“我知道,虽然我没瞧见,可是那时磨折我的那个婆娘喜 ![]() 苗银花点点头,把李光祖召进屋子去了,祁连山本想问问是怎么同事的,但是一想那一定是很难堪的事,就没再问下去,过了没多久,忽然听见屋子里发出了两声尖叫,十分凄厉惨怖,他大吃一惊,连忙冲了过去。 推开屋门,但是刘老好与贺小娥都被脫去了⾐服,手脚分开被绑在四只长凳脚上,人就成个大字形,仰躺在长凳上,李光祖拿着一条蛇,手抓在蛇头下约七寸处,把蛇头探向贺小娥的体下,两个女的都拼命地呼叫着。 祁连山猛地冲了进去,一脚把李光祖踢了个跟头,跟上去还要踢,同时还怒喝道:“畜牲!你是畜牲…” 第二脚没踢出去,被加洛琳拉住了:“山!别怪他,是我要他这样做的,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把她们从 ![]() ![]() 他歉然地拉着李光祖出去了,苗银花由暗中出来,已经先动手开解了刘老好,祁连山一面为贺小娥解缚,一面还是恨声道:“加洛琳实在混蛋,怎么能想出这种绝点子,要使人惊觉,什么方法不能用!” 苗银花含着泪哽声道:“少爷,这是唯一的办法,也唯有这个方法才能打得动地们,因为这就是我们⾝受的,您看见的还只是做做样子,在以往的几天中,我们几乎每天都要受一次磨折,真正的磨折,您明⽩吗?那蛇儿的牙齿虽然拔掉了,可是在⾝体里面 ![]() ![]() 祁连山终于知道了她们所受的辱凌了,心中一阵情绪 ![]() 贺小娥终于慢慢地恢复了神智,叫了一声:“少爷…” 就紧紧地搂着他哭了起来,祁连山就像哄小孩儿似的抱着她,拍着她光裸的背!不断地反覆说着:“不要怕!不要怕!我来了,不会让人再欺侮你了!” 他心中充満了怜惜、同情、歉咎,尤其使他感到难以自安的是她们在受着老薛那种琊恶的态变的苛 ![]() ![]() 当然,他并没有忘记这些伙伴在苦难中,冷静地思考一下,并不是追上他们就成了,还必须从老薛的手中救出人来,对方有三个人,有犀利的长 ![]() 可是祁连山如果知道她们在受着这样的磨折时,他就是拼了命,也会⽇夜不停地,急马追驰而来的! 贺小娥在他的安慰下逐渐地镇静了下来,苗银花拿了乌风酒过来,含着眼泪苦笑道: “好了!少爷,她已经服下了解药,只要神智清醒了,赶快给她服下乌风酒休息,好恢复体力,那解药也是很伤人的!” 把⽪袋对着贺小娥的嘴,喂了她几口,这是纯不渗⽔的原封药酒, ![]() “我侍候她睡了,她比小娥撑得住,清醒得快,再者也没有一个人疼她,只好自己睡了!” 祁连山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希望她不要见怪,我想到你们受的磨折,心中感到对小娥有说不出的歉意,一心只想安慰她,就忘记了别人了,对了,银花,你没什么吧!” 苗银花艰涩地一笑:“少爷,您到底还想起我来了,我没什么,而且我受的罪最少,那老家伙似乎喜 ![]() ![]() 祁连山轻轻地一叹,摸抚着贺小娥的头发,然后才道:“老薛对你们的行为的确该杀,可是一个恶人总也有善良的一面,当初他把加洛琳带到那儿去的时候,他还是个很善良的人,直到加洛琳渐渐的长大,终⽇相处,加洛琳把他当成了⽗亲一样,他却抵制不了潜伏的野兽 ![]() “少爷,您似乎认为他不该死似的!” “不,当然该死,他用这种琊恶的方法来发怈他心中的琊念,那就该死,我只是解释他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琊恶的,银花,那天你们是被他的 ![]() ![]() “是的,我们都在屋里,忽然闻到一股香味,起初还不在意,接着就昏昏 ![]() ![]() “你们是怎么离开的还知道吗?” “不知道了,那老狗贼进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差不多了,他似乎认识我,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他跟⽩狼大寨的人有来往呢,看样子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叛离了⽩狼大寨,就告诉他,我们是出来办事的,被风吹到了那儿,那知道他竟不再问了,又把我们薰昏过去。” 祁连山道:“他跟満天云是一伙的,以为你们是来打満天云的主意,又不愿意你们被加洛琳看见,所以才急急地弄走了你们,也幸亏如此,否则我就无法蔵得住了,一起叫坑住,就只有随他布摆了!” “可不是吗?后来我们醒来时,已经在那个山洞里了,又多了两个女的,那时我们才知道他是満天云的人,所好事前六个人都知道你蔵了起来,不管他分开问也好,对着问也好,大家都没提起还有一个人,也都寄望在你⾝上;在路上,我们渐渐了解到,那屋子里还有一个女孩子,是罗刹人,叫加洛琳,我们只有暗求上天保佑,那个女孩子可别像他这么琊恶,我们还有点希望,一直到了今天,⾜⾜的第五天了,他又会合了満天云的四个手下,我们才绝望了,少爷,要是早一天你来到,小金铃儿恐怕还不会死,她也咬牙忍了三天了!” 祁连山歉咎地道:“很对不起,我不是有心拖延的,我知道了那块噤地的秘密后,见他不怕费事,把你们都搬了出去,想到你们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就计算好距离时⽇,一程程地追赶,因为我不是赶上就行,还得救你们出险,那必须要保持着体力,如果我知道你们受着这种罪,拼了命也赶来了!” 苗银花苦笑道:“其实还是这样的好,我们既盼着你,又不希望你来到,因为我们发现不仅那个老杀才,连那两个婆娘都有一⾝好本事,一路上我们都被绑着的,前天吧,老范挣脫了绳子,被那个婆娘发现了,⾚手空拳,硬把范五打得満地 ![]() 祁连山一笑道:“一路上我就在构思如何救人,那知到了这儿,我的办法都没用,都是加洛琳一个人出的力,我只是趁 ![]() 苗银花笑笑道:“少爷,后来的情形我都眼见的,那个西洋女子真是把好角⾊,人长得那么美,一肚子主意,而且还心狠手辣,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已经把两个恶婆娘全摆平了,少爷,您是怎么说服她帮我们的?” 祁连山道:“这话说起来太长。银花,你要是累了就歇歇,不累就照料这两个人一下,我还得去问问那个活口,瞧是怎么回事,満天云好像是住进了玛尔米乞部的领地,而且有人去通知他了,还得准备他来!” 苗银花叹了口气:“详细的情形我不清楚,据说这儿到満天云那儿要一天的路,満天云得信后,如果连夜赶来,在快天亮的时候可以赶到,看看天⾊也快亮了,我还是跟您一起出去瞧瞧吧,要问话还得我来,那种 ![]() 两人走了出去,加洛琳在紧张地等着,看见他们忙 ![]() ![]() 祁连山连忙道:“她们都恢复过来了,而且也定安下来,加洛琳,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 加洛琳红着眼睛道:“山!别这么说,老薛把她们害成这样子,我真说不出有多难过和抱歉!” “老薛是老薛,你是你,老薛做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怕她们想到我是老薛抚养长大的,会把仇恨记在我的头上,我也知道老薛给她们的伤害太深,虽然老薛已经死了,也不够消除她们心中的恨意的!” 祁连山笑了一下道:“那是你过虑了,她们不会的,当时只不过一时的刺 ![]() 苗银花也道:“加洛琳,这个你放心,小娥姊跟刘大娘都不是会记恨的人,再说你对她们只有恩情,更不会恨你了,今天如果不是你,我们都还在那批恶人的手里受罪了。尤其是満天云来了后,更不知道要怎样对付我们呢!” 加洛琳道:“对了!我听说她们有两个人去通知満天云了,他们什么时候会赶到呢?” 祁连山道:“不知道,所以我要去问问那个叫秦松的家伙,不过我们还是要戒备着!” 李光祖在⾼坡上探出头来道:“少爷放心,范五跟我都在看着呢,能从那个家伙口里问出些內情更妙,只是不太容易,范五已经问过了,他就是不肯开口,范五给了他几巴掌,他一点都不在乎!” 苗银花冷冷地道:“我来问,他要是有种不开口,我就佩服他,姑 ![]() ![]() 秦松被双手合背绑在一 ![]() “不错,十六年,他一直是我的龙头大哥!” “哦!他对待你们怎么样!” “仁至义尽,他是个好到不能再好的仁义大哥,因此我们这一个垛子窑里,人人都忠心耿耿,绝不会出卖他!” 看来他的话真的成份很大,由此可见,満天云带人是有一套的。苗银花却笑道:“你也知道我是谁了?” “当然知道,你叫小⽔蛇,是苗金花的亲妹子。” 他说得満不在乎,苗银花也満不在乎地笑道:“那就好极了,你知道我叫小⽔蛇,就也知道我不是満心慈悲的救世观音大世,我布摆人的时候,可有你受的!” “臭子婊,你如果想消遣老子,老子绝不含糊,只要等満老大来了,老子一一回敬!” “哼!秦松,你骨头硬是好事,姑 ![]() ![]() ![]() ![]() 这个黑道出⾝的女子很懂得磨折人,或许是几天的屈辱使她 ![]() 她真要一刀子扎下来,秦松或许咬着牙齿硬 ![]() 那是一声惨叫,苗银花就在他说话怈气的时候,一刀子扎进了他左腿小腿肚上,脚是被绑在柱子上的,痛得他全⾝的肌⾁都拉紧了,⾝子弓了起来。 苗银花却不理他,也不看他,居然蹲了下来,笑笑道:“你放心,我说过了,绝不伤你的骨头,所以我一定会很小心,替你把腿上的⾁都修下来,而且还会把骨头上的一点⾁星子都刮下来,你的腿骨一定会好好的!” 秦松全⾝都在发抖,尽量忍住不再叫出声来,祁连山看得心中不忍,忙道:“银花!不可以这么磨折他!” 苗银花仰头笑笑道:“对别人我也下不了手,但是这位秦大爷却硬得很,他撑得住的,昨天小金铃儿受那个老畜牲磨折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看着直叫好,小金铃儿咬断了⾆ ![]() ![]() ![]() 祁连山一听这个话,怒目看着秦松,但已不想再去制止苗银花了。苗银花一笑道:“你要叫唤就把声音放大一点,使你的仁义大哥満天云在路上都能听得见,这样他就会快点赶来救你了,不然姑 ![]() ![]() ![]() ![]() 她伸手握在刀柄上只摇了一摇,还没有开始,秦松已在她的心理攻势下崩溃了,苗银花如果一刀割掉他的脑袋,他倒还 ![]() ![]() 这一说苗银花反而火起来了:“昨天,亏你还有脸说昨天,昨天你 ![]() 秦松挣扎了一下,声音又提⾼了一点:“苗银花,你自己也是黑道上混的,应该清楚我们这种人,姓薛的变着样儿消遣你们,我瞧个新鲜,那不算什么罪过,你们是他弄到手的,他爱怎么处置,我们也管不着,道儿上的规矩,谁做的事谁当,你不能因为我不阻止他就怪上我了。我要是有那份慈悲心肠,就不会⼲马贼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宰了姓薛的,却不该报复到我头上来。” 苗银花厉声道:“那就你说得过去,可是我金铃妹子嚼了⾆头之后,你踢上两脚却饶不得你!” 秦松叫道:“那更不能怪我,我是为了尊敬她那份烈 ![]() ![]() 听他这么一说,苗银花倒是相信了,虽然还没有查证那座坟的真假,但至少前半截儿全是真的! 顿了一顿,她才道:“姓秦的,你既是为了帮助我妹子脫离苦海而踢那两脚,⼲吗口中还骂得那么难听!” 秦松叹了口气:“苗银花,在黑道圈子里混,都有个 ![]() 这一点倒是实在的,这批人虽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是內咎神明,心也特别虚,他们要杀一个人的时候,也一定要恶狠狠地骂两句前世你欠下我的,老子这辈子讨回来,一清二了,两无牵扯,你上路去吧… 因此苗银花子套了刀子,没再腾折他。祁连山则上前把他的绑也解了,和气地道:“朋友!我姓祁,我叫祁连山,虽然我没有闯过江湖,但是你应该听说过我!” 秦松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傻了半天才道:“祁连山,是天风牧场的少东家!” 祁连山点点头:“満天云暗下毒手,害死我的⽗⺟,我现在是找他来讨⾎债,这是我跟他的事,不想牵上别人,所以没有把牧场的人带了来,朋友你也是条汉子,所以我也希望你痛快地回答我一句,你有没有份儿?” 秦松却反问道:“祁…少爷,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満老大⼲的。唉!我好像听说你在路上叫⽔冲走了?” 祁连山淡淡地道:“是那两个盯我梢的人说的,那是他们的判断不够确实,只找到了我的马,就以为我死了,其实那时候我是隐在一边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找到了凶手。朋友!我再问你一句,你有没有份儿!” 秦松的喉头咕咙了两声才道:“祁少爷,既然你已经听见了老黑他们的谈话,那我也不必抵赖了,主使的是我们満老大,但是下手的却不是我们,连満老大都没份儿!你们天风牧场的防卫紧得很,咱们的人一进关就被盯上了, ![]() “好!秦朋友,我相信你的话,本来我还想问你两句话的,但是看在昨天对小金铃儿的那一份人情,我也不勉強你了。加洛琳,给他的伤口裹一裹!” 加洛琳倒是很听话,她带来了老薛的治伤药,那是很有灵敏的,而且她的动作也很迅速正确,包裹好了之后,递给他两个小包道:“两天换一次,第二包药也许都用不着就可以收口了,你就留着吧,老薛已经死了,这种药再也配不到了,找个瓶子好好封起来,说不定还能救你一次命!” 秦松很感 ![]() 秦松愕然无法回答。祁连山道:“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要去通知満天云,我就给你一匹马,你要是就此回关內去,我给你马匹之外,还给你一枝 ![]() 秦松想了一下道:“祁少爷,你既是来找満老大报仇,怎么会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您知道他们是…” “我知道,他们是⽩狼大寨设在刘家集的暗椿,不过他们现在已经是我的朋友,脫离了⽩狼大寨!” “啊!他们不是苗金花派来算计満老大的?” 苗银花笑笑道:“那是我们对老薛说的,我们被热风刮到了老薛的住处,叫他用闷香 ![]() 秦松叫道:“奇怪,怎么刘家集那边没有消息递过来呢?” 苗银花笑道:“你若是问你们布在那儿的卡子,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夜叉已经叫我们给拔掉了!” 秦松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祁少爷,您就是一个人摸上这儿来的?” 加洛琳忙道:“不是一个人,还有我!” 秦松看了看加洛琳,然后道:“我知道,姑娘,我们都知道你,你是薛老儿的人,跟他住在地狱⾕的噤地里,据薛老儿说那个地方没人进得去,也没人出得来!” 加洛琳:“那也不见得,那个地方也照样有人能摸进去,有人能摸出来!” “是的!薛老儿一面固然对他的噤制有自信,一方面却时刻担心会有人去占了那块噤地,他跟満老大合作 ![]() 加洛琳道:“我真不懂,那个鬼地方有什么好,除了一片树林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祁连山道:“有的!那是魔教的总坛,魔教虽已衰弱,但是在一些信奉巫术的部族中,魔教还是具有相当权威,他用魔教的琊法,控制了各部族的巫师,只要再帮助那些巫师们挟制他们的族人,他就可以成为魔教之王!” 秦松点点头道:“是的,那个噤⾕中没有什么宝贝,只是出产乌风草而已,这种灵药在沙漠中一向被视作生命之泉,是沙漠中的稀世奇珍,不过也只能在沙漠中见其灵效,到了內地,它的效药也很平常,乌风草只能治疗一些沙漠中的特异病症,而这些病却是其他的药治不了的,谁有了乌风草,谁就掌握了半个沙漠,不过生命之泉,只能治病而不能救命,薛老儿想不透这一点,満老大也不跟他争, ![]() ![]() 祁连山哦了一声道:“満天云只是在利用老薛!” 秦松苦笑了一声道:“是的,満老大想得更深更远,他让薛老儿在那些部族中建起了 ![]() ![]() ![]() 加洛琳道:“这个我知道,维吾尔人是沙漠真正的主人,可是他们不团结,分成了许多支部系族,只要能把那些信奉异教的维吾尔统一起来,就可以把 ![]() 秦松一笑道:“他在做梦,维吾尔人虽然分散,但是对信奉的宗教却十分虔诚,真要琊教兴起的时候,他们会联合一致起来跟琊教徒作战的。” 加洛琳冷笑道:“你们对大漠懂得太少,异教的信徒并不止是维吾尔一族,还有不少别的宗族,像⾼萨克人、西蔵人、尼泊尔人、⾼卢人,他们都是异致徒…” 秦松道:“姑娘,我不跟你抬杠,但是薛老儿绝对斗不过満老大,就算他能把草原上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手下,他还是比不上另一种人多!” 加洛琳愕然问道:“那一种人?” 秦松笑道:“像我这种亡命之徒,他能集合十几万人,这十几万人不会完全为他卖命,満老大只要出派十个 ![]() 加洛琳不噤黯然。祁连山道:“秦老哥,老薛已经死了,这些话也不必谈了,満天云也许比老薛狠一点,但是他也不会成功的,因为还有一种人的力量比他更大,那就是像我们这种爱好和平的人,我们不想服征谁,也不想犯侵人,但绝不允许谁在大草原上逞霸横行!” 秦松也不噤默然了,片刻后才道:“祁少爷,我只问你一句话,您是不是跟⽩狼大寨的人结成一伙了!” 祁连山摇头摇道:“没有,先⽗跟⽩狼大寨没有 ![]() 秦松想了一下道:“祁少爷,在外面没有其他人了!” 祁连山道:“我是跟加洛琳两个人一路追索老薛来的,我相信也不会有人再跟来了,不过,将来…” 秦松连忙道:“我只管目前?将来不谈了,只要外面再没有人埋伏,我想请您给我一枝 ![]() 祁连山道:“你不回満天云那儿去了!” 秦松道:“祁少爷,承你的情,放我一条生路,可是我不能回到満老大那儿去了!” “为什么?”祁连山还没问出口,苗银花已经代为回答道:“満天云对手下的弟兄很重感情,也够义气,我们若是把他一直拘噤在这儿,満天云拼了一切也会救他回去的,可是我们若放了他,満天云却不会放过他!” 祁连山哦了一声,不解地道:“这是怎么说?” 苗银花苦笑道:“他跟我姊姊一样,从不会放过一个敌人,因此也不相信别人会放过他的弟兄,秦松能留下一条命回去,他还以为秦松出卖了他,怈漏了他的秘密!” “这…太岂有此理了,对自己弟兄难道还信不过!” “少爷,江湖行规就是这样,除了自己,谁也信不过谁!” “这不然,我家也是江湖行,天风牧场中的人,都还是江湖的义气相连,大伙儿在一起,相互信任!” “少爷!天风牧场走的江湖路,却已经不能算是江湖人了,你们现在是规规矩矩的做生意,再说你⽗亲祁老爷子是⽩道上的大豪杰,又跟黑道不同,你们走的是正路,行事规矩, ![]() 秦松默然。苗银花又道:“秦松,你还是多考虑一下,走得了吗?満天云会让你这么走了吗?” 秦松苦笑道:“趁着现在他还没来,我想是走得了的,以后只要远远地离开沙漠,満老大以为我跟别人一起死了,就不会再找我了。这条路并不太好,但是没别的路!” “満天云的手下遍布大漠,尤其是天山一带到处有他的人,你想逃过他的耳目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那儿有人我知道得很清楚,等我走过后,他们不会告诉我到过那儿的!” “你能信得过他们!” “信不过,可是我信得过自己,在黑道圈儿里混了这些年,叫人不开口的办法还是有的!” 祁连山一震道:“什么?你是说要杀人灭口!” 秦松点点头:“是的!祁少爷,黑道上义气是大家都能活着的时候才讲究,如果别人活着就会威胁到我,那只有叫对方不开口而使我自己活下去!” 苗银花一叹道:“秦松,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也像我们一样,脫离那个圈子呢?” “苗…姑娘,我说句老实话,假如是在天风牧扬,我一定向祁少爷请求庇护了,可是祁少爷只有一个人出塞,你们也就是这几个人,我实在不敢相信你们能斗得过満老大,不过目前你们还可以放心,満老大还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他现在只知道你们是⽩狼大寨出派来的,一时还不敢动你们,更不敢伤了祁少爷,引起天风牧场的仇视!” 祁连山怒道:“笑话,他杀死了我的⽗⺟,天风牧场上的人那一个放得过他!” 秦松头摇道:“这个満老大还不知道,他做得很秘密,以为没人知晓呢,事实上您也是出塞后才查明的,没把消息传回牧场去,否则牧场上的人全数都会开过来了,令尊手下的八个弟兄是什么 ![]() “満天云就快来了吗?” 秦松想想才道:“这儿是玛尔米乞部的了望哨台,去年有一队骑兵偷袭玛尔米乞部,刚好给我们碰上了,代替她们击退了敌人,于是取得了玛尔莎女汗的充许,雇用我们为她们守卫,驻扎在第二道防线上;离这儿虽有将近半天的骑程,但多半是绕山,満天云却在山头装置了滑轮吊索,节省了一半的路,他要来的话,早就该来了!” “那你是意思是说満天云不会前来?” “不!満老大好容易在这儿打下了基础,怎么肯轻易的放弃呢,他来是一定会来的,只是要调集人手,恐怕会来得慢一点,预估还有三个钟头,他才能把人召集了前来。祁少爷,如果你肯听我的,赶紧乘此机会,骑了马快逃,还可以领先三个钟头!” “三个钟头能跑出多远?我看过这儿留下的马匹,大部份都是还没上过蹄铁的野马。” “不错,那是薛老儿他们骑来的,都还不错!” “秦老兄,对马你不会比我內行,那些马是不错,但是未经训练,经过几天的跑下来,已经很累了,慢慢的走还行,靠它们逃命就糟了,他们跑不出百来里去。” 秦松道:“祁少爷,不会吧,那些马我都相过,腿劲儿很⾜,真要拼命,赶上个三百里都没问题,只要跑出三百里,就可以找到一个维吾尔族的牧地里去买马了。” 祁连山道:“三百里之內呢?没有地方歇⾜了?” “没有了,这三百里地是一片不⽑之地的大沙漠,玛尔米乞部就仗着这块天然的屏障,才能对外隔绝,多少年来不被别的族并呑掉,祁少爷,満老大在这儿驻扎了将近一百条人 ![]() 苗银花道:“你也决心要叛离満天云了?” 秦松叹了口气:“我没办法,満老大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我的话,你们只来了两个人,却能杀死我们这边四个人,活捉了一个,而这边的五个人全是好手,要是你们来的人多,我还可以说看见情况不对逃回去的,现在这情形,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你们杀死了四个而独留下我一个,还肯放我回去,否则祁少爷刚才要放我走,我早就走了!” 苗银花道:“不错!老薛是头老狐狸,他的两个亲信婆娘更是一对⺟豹子,就凭这三个人,也够难应付了!” 秦松道:“还有那个被箭 ![]() ![]() ![]() ![]() 苗银花一笑道:“难怪你问得那么清楚!” “是啊!真是⽩狼大寨的大批人来了,我还可以有得一说,照目前的情形,我是有口难辩,为了要活下去,我只有自己求活路了,祁少爷,您怎么说!” 祁连山沉昑不语,苗银花想想道:“満天云不知道此地已有变化,昨天有两个人去通知他说,只说老薛抓了六个人来,他也许不会带人来的,我们可以…” 秦松摇头摇道:“不会的,薛老儿说你们是⽩狼大寨的,可能是你姊姊苗金花跟⽩狼也要打这儿的主意,你姊姊对玛尔米乞部的蔵金早就动心了,不止一次对向満老大探问这儿的情形,満老大存有私心,没告诉她详细的情形,而且防她突击,把人手都集中了过来,听见老薛儿的报告后,他一定会带齐了人手来的。” 银花一叹道:“少爷,当时我们是为了掩饰把你蔵起来,所以才说得严重点,这下反而糟了,我们还是退吧!” 祁连山苦笑道:“退不得,我们没有马匹!” 秦松道:“我说祁少爷,我明⽩您的心情,您是开牧场,不忍心过度地驱赶那些马儿,快奔三百里后,它们都会累倒累死,但是为了活命,为了救自己的命!” 祁连山叹道:“你不懂我的意思,我固然爱惜马,但绝不会为了保全它们而要这么多条人命送死,我说它们不能走,不是体力,是它们的蹄甲,几天长途,已经磨去了一大半。 它虽然长得快,也要三四天,这儿出去又全是沙地,跑不出百里,蹄甲就磨平了,只要一流⾎,打死它们也不会再走了,还有两百里路怎么办?” 这个问题是秦松没想到的,因为他骑的马是上了蹄铁,经过训练的驯马,不可能有这种情形,听祁连山一说,他也怔住了:“这儿本来有十几匹马的,満老大来时,骑走了一大部份,昨天去通风报信又骑走了最后的两匹…” 祁连山苦笑一声:“所以我们只能枯守在这里,不过你可以走,带两匹马慢慢地走,只要是不急跑快奔,它们的蹄甲不会磨损得太多,有适当的休息,它们很快就能把蹄甲长出来,我对你没有别的帮助,只能在満天云那儿说你也被杀死了,使你能够不受追缉!” 秦松大为感动地道:“祁少爷,你们自己在这儿等死,却要放一个敌人逃生!” 祁连山摇头摇:“朋友!你错了,我们并没有拿你当敌人,先前得罪你,只是怕你伤害我们,现在彼此已经了解,大家就不再是敌对的立场了!” 秦松不噤怔住了。苗银花轻叹道:“秦松,你走吧,能够脫离这个圈子,你实在很够运气,在黑道上,永远混不出一个结果的,你跟着満天云多年,伤天害理的事做了多少,手上染了多少⾎腥,可是你得到了什么?大块吃⾁,大碗喝酒,玩几个抢来的女人,这就是你能得到的最好的报酬,可是你却要付出卖命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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