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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影人 作者:高庸 | 书号:41117 时间:2017/9/18 字数:136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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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见柏元庆左臂平举,疾进两步,心中已是奇怪,再见他右掌忽的探出,五指箕张,带着五股锐利的风声,指尖泛⽩,夹杂着一种恶臭的腐尸味,径向面门抓来,更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反手猛甩,脚下陡地移跨三步,大声喝道: “住手!你这老头儿怎么也学得⽩骨爪功夫?” 柏元庆冷冷笑道: “狂妄的畜牲,难道你能用黑煞 ![]() 到这个时候,秦⽟心中自然也明⽩这老头儿必和师门有什么渊源,但自己在吕梁山学艺十年,却从未听师⽗提过当年世上,还有什么同门师长,那么,这老头儿又会是谁呢?便道: “你能说出和我师门有何关连,我自不会为难于你,否则,只当你从什么地方偷学了几手⽩骨玄功,须知姓秦的却并不惧你的。” 柏元庆想不到他到这个时候,依然如此桀骜不驯,心中大怒,喝道: “你要知道老朽是谁,少说也得在老朽掌下走过二十招,否则,老朽今天可要替你不成材的师⽗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尊师敬长,洁己以进。” 秦⽟也有了气,心想:管你是谁,先叫你尝尝厉害,省得你以后倚老卖老,看我不起。反手将马鞭揷在地上,双掌一拍,道:“好,我就空手接你几招看看。”左掌陡地穿掌拍出,抢着主位,向柏元庆右肩按去。 柏元庆闷声不吭,不避不让,双手提举平 ![]() 柏元庆冷冷一笑,倏将左脚向前移出一步,露着右臂下要⽳不去护守,却也将左掌斜竖,猛向秦⽟右胁砍下了。 两人用了一模一样的招式,你砍我,我也砍你。但秦⽟出掌在先,又自恃“⾎影功”刀剑不⼊,心里一横,存心硬受他一掌,且不理会胁间,左掌上加了三成力道,闪电般疾砍而落。 紧连着“砰砰”两声响,柏元庆和秦⽟,各被对方一掌砍中胁间,要知胁间最是软弱,乃人⾝要害之一,这两人哪像过招,倒似二牛相撞,硬碰硬拼,奇怪的是两个人掌沿都砍中对方要害,却都觉得手上一⿇“咦”了一声,各自跃退到三尺以外。 秦⽟心里想:咦!这老儿也炼过“⾎影功”? 柏元庆同样骇然,忖道:“咦,他⾝上也穿着‘鳄⽪褂子’不成?原来柏元庆外⾐之內,穿着一件武林至宝‘鳄⽪马褂’,这种马褂系采用巨鳄鱼⽪,经过无数次药⽔煮炼,将⽪脂尽去,使其韧而柔软, ![]()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各人心中诧异非常,但也仅只那么一忽儿,两人各自大喝一声,不约而同 ![]() 这一次,彼此都避开对方胁下,⾝形一拢即分,谁也不肯贸然出手,游走半圈,秦⽟突然低喝道:“看掌”!下腿半蹲,右掌疾吐,径奔柏元庆腹小打到。 柏元庆看他出手招式,与第一次迥然不同,而且,游走之际,下腹处也无法依赖“鳄⽪马褂”掩盖,再不能叫他打实了,连忙侧⾝横步,单留左脚柱地,右掌飞快地叉开五指,向秦⽟头顶抓落。 腹小和头顶,全是致命之处,柏元庆的“鳄⽪马褂”无法护着腹小,秦⽟的“⾎影功”也没有练到头顶上,两人究竟全是难得的⾼手,一击不成,第二次大家都找对了地方,秦⽟见他又用出了“⽩骨爪”心里一懔,忙不迭撤掌菗⾝,又退到三四尺外。 可把旁观的众人弄糊涂了,这老小二人是怎么搞的?第一次不让不避,全打了个结实,⼲吗第二次又一比即分,大家连毫⽑也没沾着一点?林惠珠叫道: “阿⽟,用你的拿手功夫对付他呀!早些打发了他,咱们还要去追左瞎子咧!” 这一句话把秦⽟从混沌中提醒,心下一动,想到:对呀! 即或他会师门“⽩骨玄功”难道他也会“⾎影功”不成?我就用“化⾎神掌”于他。他意念一决,撤⾝跃退丈许,凝神提气,将“⾎影功”功力发动,哪消片刻,手面全⾝已变得如鲜⾎一般难看,双目红光 ![]() ![]() 柏元庆实见他敛神行动,刹时变成了⾎人也似,不由大感骇异,瞧他这种形象,分明是失传武林的“⾎影神功”但自己又明知褚良骥并不曾练习过这种难制的武功,那么,他这一手是跟谁学来的,难不成他并不是“⼲尸魔君”褚良骥的门下? 哪知就在他尚未估透秦⽟的来历时,耳边只听得秦⽟大喝一声,业已发动,人若旋风欺近,掌似迅电发出, ![]() ![]() 柏元庆明知“⾎影功”无坚不摧,哪敢硬接,猛可里急顿双脚,嗖地凌空拔起,那一股浓腥臭人的掌风,从脚下疾扫而过,沾着地上绿油油的野草,连野草均纷纷枯萎倒毙,秦⽟仰头笑道: “老儿,你能逃上天,我就不能向天上打你。” 说着,果然脚下前弓后箭,拿好桩子,上半⾝向后一仰,右掌突翻,一股凌厉的掌风,又向上逆袭而上。 柏元庆⾝在空中,趋避不易,急忙折 ![]() 秦⽟格格大笑,肩头一晃,欺⾝又到“化⾎神掌”三次出手,兜 ![]() “老儿不要走,你再接这一掌试试。” 柏元庆以前辈之尊,连番被迫后退,老脸上已是无光,哪怪得秦⽟又出言讥讽,这一来,也 ![]() 这时,秦仲正替“百毒叟”宋笠推宮活⾎,听得场中喝叫,扭头一着,正值柏元庆提气准备和秦⽟的化⾎掌力硬拼,他是吃过这种掌力的亏,见了大惊,小⾝子一绷一弹,倒 ![]() ![]() “老前辈快退,这种掌力硬接不得。” 其实“化⾎掌”也井非就真的不能硬接,只要对方具有深湛雄浑的內力,出掌接招不是挫手之间,一样可以凭掌力硬受“化⾎掌”力,不致被它掌上奇热巨毒所伤,秦仲是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眼见柏元庆被迫硬接秦⽟的毒掌,他哪得不心惊呢? 但是,他出声出手,究竟终退了一步,待得他吐剑出手,秦⽟和柏元庆业已四掌硬接“砰”地巨响,人影乍分,柏元庆连退了三四步,但觉內腑一阵翻腾,但终于纳了一口气,強自按捺下去,并无多大妨碍,秦⽟也被对方深厚內力震得斜退两步,恰值秦仲一剑点到 ![]() 秦仲退⾝不及,手中长剑才落,肩上劲风又到,连忙倒退连滚了三个翻⾝,才算脫出他那惊心摄魄的“化⾎掌”力,脸上早吓得变了颜⾊。 柏元庆略为调息,內腑尚无滞阻,铁青着脸, ![]() ![]() 秦⽟一面挥掌柜敌,一面细查他掌式⾝法,越看越觉得和师⽗“⼲尸魔君”的武功甚为相近,因为他出掌之际,五指微张,跨步之间,左进右退,同时左臂为主,右臂为辅,这都和一般武家迥然不同,而与师门技艺暗暗吻合,二十招以后,柏元庆双掌挥舞,狂风呼呼,居然也使出了“黑煞 ![]() “暂且住手,方才你说我和你过満二十招,你便把姓名来历相告,现在二十招已过,你应该履行诺言了。” 柏元庆也正为奈何他不得而心急气燥,闻言忙也停了手,冷冷说: “你要问老朽是谁,就得赶紧跪倒,听候斥责才对。” 秦⽟顿了顿,道: “你先说出来历,若然果和我师门有旧,我自然以前辈之礼相待,你却别想诳我先向你叩头。” 柏元庆哈哈笑道: “好小子,当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对你说,老朽和你那师⽗褚良骥,原是同门师兄弟,论起来,他还该称我一声师兄,你这小子自己去琢磨,应该如何向师伯赔礼晋见吧!” 秦⽟一跳,道: “你只是空口说说,那能相信?我从未听师⽗谈起有你这么一个师伯,何况咱们祖师爷相传有一种信物,你能拿得出本问信物,我便信你。” 柏元庆嘿嘿笑道: “你敢情是指那摄魂令旗么?老朽不现令示你,你也不肯心服。” 说罢,探手⼊怀,向怀里一掏,手却菗不出来,怔得一怔,方始淡淡一笑,说: “不巧得很,摄魂令旗,老朽倒忘了带在⾝上。” 秦⽟见他拿不出信物,只当他存心相欺,怒道: “好呀!原来你是存心诳我,今天可不能叫你安然脫出手去。” 秦⽟探掌从地上拔起小马鞭,鞭梢一指柏元庆,道: “姑无论你所言是真是假,既无信物,先吃我十鞭再走。” 柏元庆大怒,道: “你这小子还了得?对待师门尊长,还是认物不认人?当年你师⽗和老夫同师习艺,出道之后,彼此意见不合,各奔前程,数十年互未一通信汛,他不愿对你提起我这师伯,想也有之,难不成老夫倒是畏惧你武功,冒充你师伯么?” 秦⽟笑道: “我也不知你是不是冒牌?反正你⾝无信物,叫人难信,再说,你就算和我师⽗相处不睦,互不往来,岂有连本门令旗,也会忘了携带?要么就是你曾经叛师欺宗,被我师祖逐出了门墙,这才会有我师⽗不认你在前,你又⾝无信物在后,这件事⼲系我们祖师爷名望非小,岂能任你 ![]() 柏元庆越听越气,一 ![]() ![]() ![]() 蓦然间,不远处一块巨石后响起一阵桀桀怪笑,刹时从石后转出一个瞎眼老太婆来,这老太婆⾝着惨⽩⾊⿇⾐,头上发如银丝,秦仲认得她正是柏元庆的老伴顾氏婆婆,心里一寒,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顾氏从石后转出,脸上一直挂着⼲笑,右手握着蒲扇,左手却擎着一 ![]() “好师侄,娘老才是你师伯,你千万别放过那老骗子,喏! 这不是本问信物摄魂令旗吗?” 秦⽟扭头见了那⻩⾊小旗,混⾝一震,急忙撤⾝退出圈子, ![]() “你手上果是摄魂令旗么?你给我看看。” 顾氏双目虽瞎,耳朵却极是灵敏,手指轻弹,把那小⻩旗向秦⽟面前飞弹而至,喝道:“接住!” 秦⽟轻轻翻掌接住令旗,略一展视,果见那旗上绣着⾎红⾊一个“令”字,急从自已怀里也摸出一面⻩旗来,两下一对比,分毫也不错。 柏元庆陡见顾氏赶到,并且出示了“摄魂令旗”就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今天势不免一场⾎战,长叹一声道: “老婆子,你这是何苦?为了一念贪心,非搅得天翻地覆,不肯甘休?” 顾氏冷哼一声,并不答活,只倾耳静听秦⽟的动静。秦⽟对明“摄魂令旗”果是本门信物无讹,双手恭恭敬敬送还给顾氏,说道: “老前辈既是本门师伯,弟子敬接示令,愿听师伯吩咐。” 顾氏用手向柏元庆等人一指,厉声道: “先替我把那老小两人擒下。”原来她赶来时,宋笠已经受伤,一直躺在一旁,井未出声,是以她不知道那面有老小三个。 秦⽟虽是狂妄,对师门却甚恭谨,听了这话,躬⾝应诺,提着小马鞭,回到柏元庆面前,笑道: “你听见了?这都怪你自己冒牌多事,惹来的⿇烦,再也怨不得人!” 柏元庆已不屑再和他辩⽩,也是冷冷一笑,说: “你就准知道你能办得到吗?” 秦⽟鞭一顺,闪电般卷了过来,口中笑道: “灵不灵当场试,老儿,你接招吧!” 其实,柏元庆才真正和褚良骥曾共一师,算起来正是秦⽟的师伯,皆因他与“⼲尸魔君”自来不合,出道之后,各行其事,互不往来,所以,武林中人竟无人知道褚良骥师兄就是柏元庆,其后,柏元庆和顾氏这一段师徒恋情宣扬开来,褚良骥更不屑于与 ![]() 秦⽟此时功力,已不在其师“⼲尸魔君”之下,如与柏元庆空手过招,也许尚能 ![]() ![]() 但顾氏似乎还并不満⾜,在一旁连声叱喝,完全以长辈立场,喝叫秦⽟早下杀手。 秦⽟被她一 ![]() “小兄弟,你快走吧!老朽拼了这条老命,给你断后,你替宋老头儿解了⽳道,快快脫⾝!” 秦仲听了这话,心如刀割,非但不愿走,而且 ![]() “老前辈,要死咱们死在一起,晚辈岂是贪生畏死之徒? 咱们跟他们拼了。” 宋笠⽳道一解,从地上跃起⾝来,略为一怔,也奔了秦⽟,口里骂道: “姓秦的,狂什么?咱们胜负未分,谁也别走。” 三个人丁字一围,把秦⽟困在核心,但秦⽟舞动鞭招,公然不惧,走马灯似转动,倒暂时扯了个平手。 林惠珠柳 ![]() 秦仲忙叫道: “媚儿姐姐,你疯啦?这家伙是咱们大仇人,你千万别帮他。” 哪知林惠珠轻轻一笑,长剑颤动,竟奔向秦仲,秦仲大声呼叫,她只是不理,剑光霍霍,卷了过来, ![]() ![]() “媚儿姐姐!媚儿姐姐!是我呀!你疯啦?” 秦⽟⾝边少了一个碍手的,顿时攻势又凌厉起来“刷刷” 几声鞭风响亮,宋笠疯疯癫癫,一个不防,夹背又被一鞭打中,直打得他拿桩不稳,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柏元庆叹道: “老弟,你还是退下去休息吧!明知无益,何苦全要毁在这里?” 宋笠神志巳昏,不闻不问,爬起⾝依然又扑了过来。 顾氏在一边听了半晌,満心得意“格格”笑道: “老杀才,你只当暗算了我,就能脫出娘老的掌握了么? 你要是再不将九龙⽟杯双手奉出,明年今⽇,便是你的周期。” 谁知她此言一出,秦⽟和林惠珠竟不约而同各各收招跃退,大声问: “什么?九龙⽟杯在谁那儿?” 秦仲趁这歇手一忽儿,扭头见宋笠⾎污満⾝,面目全非,柏元庆亦是气 ![]() “九龙⽟杯已毁,杯中所蔵的蔵经图就在这儿,要图的尽可冲着我一个人来,和旁的人无关。” 柏元庆见他小小年纪,有此胆略,几句话说得又威武,又漂亮,只怕秦⽟或顾氏猛然下手抢夺,连忙晃肩退落在秦仲左侧,厉声道: “谁要蔵经图,除非先毁了我柏某人。” 宋笠此时好像也清醒了一些,⾝形一闪,也退到秦仲右侧,但他仅只双眼 ![]() 秦仲低声向柏元庆感 ![]() “老前辈,你自己保重要紧,何必为了晚辈,冒此大险,你和宋老前辈先退.晚辈能退便退,否则,不过舍了这副蔵经图,不得奇经,也没有什么。” 柏元庆却道: “不,这图若落在他们手中,将来贻害武林无穷,咱们人在图在,图亡人亡,决不能双手献与匪人。” 他们低声诙话,顾氏循着语音,慢慢已经移近⾝侧,她屏息静气,循声辨明了方位,陡地肩头一晃,飞⾝抢至,左臂疾伸,向秦仲手上抓了过来,人已动,才出声叫道: “要命的,就得把图留下。” 别看她双目已盲,她这一抓出奇的准。语音未毕,左掌距离秦仲手上的“蔵经图”已仅数寸光景。柏元庆狠狠一掌,拍在她左臂肘间,就在最危险的一刹那,刚好将她左臂撞得一歪,秦仲连忙缩手,没被她一抓夺去,顾氏大怒,左掌落空,右手蒲扇反手一扇,也拍在柏元庆背上,人却借这一扇之力向前跃落七尺以外。 柏元庆被她这一扇拍中后背,虽仗着“鳄⽪马褂”未被震伤,⾝形却被带得一动,向前冲出三步。 秦⽟抓住这一瞬良机,陡地两脚一顿“嗖”地凌空拔起,从秦仲头上三尺左右电闪般穿过,挥臂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蔵经图”的一角。 秦仲只顾躲避顾氏,不防秦⽟晃眼便至,待他发觉“蔵经图”一端已被他抢住,连忙用劲一扯“嘶”地一声响,将一幅“蔵经图”斜斜撕破,他自己手里还握着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已被秦⽟抢去。 这一转眼间,秦⽟已经得手,柏元庆中了顾氏一扇,正踉跄前撞,无法出手截阻,宋笠虽然打出一掌,但他这时神志未清,又浑⾝负了伤,出手缓得一缓,秦仲手里只剩下大半副秘图了。 顾氏⾝形落地,听得“嘶”的一响,夹杂着秦仲惊呼之声,心中一动,忙问: “怎么?撕破了?” 秦⽟笑着把那三分之一秘图向怀里一塞,答道: “正是撕破了,每次撕下这么一片,再有两次,就全部夺到手啦!” 顾氏手一伸,道:“拿来。” 秦⽟道:“拿什么来?” 顾氏脸⾊一沉,喝道:“把你抢到的那半副图给我!这图原是他们从我手里抢去的,无论你抢到多少,都应该 ![]() 秦⽟笑道: “既然知道是我抢得,为什么该给你?你虽是我本门师伯,旁的事无论大小我都能依你,唯独这一件,却恕依你不得。” 顾氏大怒,喝道: “你是晚辈,岂能不听长辈令谕?休说这图原该是我的,即算不是我的,现在我以长辈⾝份,命令你 ![]() 林惠珠见他们为了争夺半幅秘图,自己人先要动手,连忙执剑跃到秦⽟⾝边,凤眼注视着顾氏和柏元庆等人。秦⽟却格格笑道: “师伯,井不是我做晚辈的顶撞你老人家,一来这图还只抢到半幅,你拿去也没有用处,须得咱们合力再把半幅抢到手,再说,你老人家双目不便,即使拿到图,又怎能…。” 哪知顾氏自从瞎了眼,最恨别人说她眼病,听了这话,早已厉喝道: “住口!你说我眼睛怎么样?难不成娘老双眼瞎了,便制不了你么?” 你道秦⽟又是受得气的人?他低声下气,称她一声“老前辈”不过是看在她所持一支“摄魂令旗”上,如今被她连声叱骂,不由得凶 ![]() ![]() “快别吵了,人家都溜啦!” 秦⽟回头一看,果见柏元庆一手拖着宋笠,和秦仲如飞似夺路向北逃去。这一来,他顾不得再与顾氏争吵,双肩微晃,喝了一声:“追!”当先跃⾝上马,勒转马头,挥鞭便赶。林惠珠也忙抢登马背,一骑双跨急起直追。 顾氏苦于眼不能见,侧耳辨风,⾝旁早没了人声,好在秦⽟和林惠珠的马蹄声尚清晰可闻,她不敢怠慢,昅气伏 ![]() 大批人前前后后分作数起,风驰电奔般向北追逐,顷刻已经转上官道。论理说柏元庆和秦仲脚程都不慢,疾奔起来,原不难捷逾飞马,只因宋笠遍体鳞伤,人又痴痴呆呆,虽被柏元庆用手拉着跑,却是脚下踉跄,边走边回头,如何快得了?是以没有多大一会功夫,耳边蹄声急递,秦⽟和林惠珠一骑马竟已越来越近,追到⾝后十余丈左右。 柏元庆扭头看敌骑迫近,忙将宋笠的手 ![]() “你们快走,由老夫断后,但能脫⾝,咱们在晋东和顺县城见面。” 秦仲听说要他偷生先走,如何肯依,叫道: “老前辈,咱们一块儿拼吧,即使不能胜得,就把蔵经图给他们算了。” 柏元庆道:“什么话?别说蔵经图还有大半幅在我们手里,即使全被他在去,我们舍命也得夺它回来,奇经珍宝,万万不能落在这些人手中,你听我的话快走吧!” 秦仲尚 ![]() “乖乖把蔵经图拿出来,万事全休,就这样想脫⾝一走,那是妄想!” 柏元庆霍地回⾝,凝神而待,准备断后一拼,哪知宋笠听了秦⽟吆喝,怒气上冲,被秦仲握着的手猛一挥甩,立时挣脫,疯虎般反⾝奔了回来,口里骂道: “兔崽子,你狂什么?姓宋的今天跟你拼了!” 秦仲急忙探手一把,没能将他抓住,只得也停了步,准备必要时舍命一拼。 “百毒叟”宋笠奋不顾⾝,反抢在柏元庆前面,抡掌 ![]() ![]() ![]() ![]() 只有秦仲捏着小拳头在旁边观战,随着三人出战递招,心情一紧一松,两只小眼瞪得圆圆的,比动手的人还要紧张十倍。 林惠珠坐在马上,用眼斜睨秦仲那副模样,从心里觉得好笑,纤手一带马头,转了过来,向他笑道: “小兄弟,你年纪轻轻的,要那蔵经图有什么用?不如给了姊姊,如果你实在喜 ![]() 秦仲心想:啊!原来媚儿姐姐也是蓄意在争夺达摩奇经! 难怪她宁可委⾝从贼,翻脸不认朋友?但你既不拿我当朋友,我又何必一定要认你? 他原和柳媚并无深 ![]() ![]() “你连人都不认了,还向我要什么秘图?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林惠珠一怔,但随即会过他话中之意,启绽笑道: “小兄弟,你怎么说这种活?姊姊什么时候不认识你啦?” 秦仲道: “还说没有呢?刚才人家一见面就叫你,你理也不理人。” 林惠珠将错就错,特别把声音放柔和了道: “乖兄弟,原来你在生姊妹的气,方才作又不是没看见,场子里打得那么厉害,谁还能分心听得到呢?你瞧,妹妹不是在叫你了吗?来,乖兄弟,你把秘图 ![]() 秦仲是个小孩,被她这几声“乖兄弟”“好兄弟”一哄,満肚子怨气全化归乌有,正要答话,却见顾氏犹如一阵风般卷到,大蒲扇一招“遮天蔽⽇”搂头向秦仲挥下来,喝道: “你是谁?蔵经图在哪里?快拿出来。” 原来她目不能见,碰着人就胡 ![]() “小子,原来是你?没别好话,趁早献上蔵经图来,娘老开恩,饶了你一命。” 秦仲闪跃腾挪,好容易让过了三招,老婆子听风辨位,扇如天幕,将他裹了个风雨不透,老婆子这蒲扇质虽不坚,平常刀剑却也砍它不破,更兼她贯注內力,扇大风劲,三五招一过,秦仲连长剑都施展不开,要想脫⾝,更是谈何容易。 正当危急,林惠珠突然振腕出剑,双⾝落马,长剑急翻“叶护花蕊”将顾氏蒲扇挡得一挡,急叫: “小兄弟,快退,这老婆子让姊妹来对付。” 秦仲想不到媚儿姐姐会在这危急之际,出手援救自己,心中大是感 ![]() “媚儿姐姐,我跟你一起赶跑她,咱们再聊。” 顾氏看不见出手的女子是谁?口里怒骂: “是谁?是谁?娘老今天留你不得,多上一个,多毁一个。”手里蒲扇却呼呼 ![]() ![]() 秦⽟正挥鞭力斗柏元庆和宋笠,忽望见林惠珠和秦仲联手,合攻顾氏,大叫道: “使不得,她是我师伯,你疯了?” 林惠珠一面运剑急攻,一面笑答道: “傻瓜,管他师伯师叔,现在要紧的是达摩奇经,宁可暂时不认她也罢。” 秦⽟自己又被柏宋二人 ![]() “唉,全是疯子,打红了眼啦!疯啦!” 宋笠“呼”地一掌露了过来,骂道: “混蛋,你骂谁疯了?你自己才疯了哩!” 六个人分作两处,人影剑光,鞭声掌风,扫得地上沙石飞扬,尘土游空,眨眼三十招已过,秦⽟力战二大⾼手,毫未落败,那一边林惠珠和秦仲却被顾氏的大蒲扇 ![]() ![]() 林惠珠见力斗不能取胜,心念一动,探手人怀,扣了一掌铁莲子,悄悄向秦仲比了个手式,秦仲会意,也从怀中扣了三支三菱钢镖,林惠珠又用手指划了个小圈,再指指自己鼻子,秦仲点了点头。 他二人只用手式,不出声音,顾氏双目已瞎,自是不知,只将手中蒲扇扇前挥后,一招紧似一招,向二人抢攻不已,林惠珠觎见一个空隙,娇叱一声:“打!”抖手将两粒铁莲子向顾氏 ![]() ![]() 顾氏听得背后风响,反手一蒲扇。刚将秦仲发出的钢镖磕飞,秦仲依样葫芦,撤⾝跃退,顾氏⾝子尚未拧得回来,前面劲风又至,铁莲子闪电般 ![]() ![]() 就这么前后 ![]() ![]() ![]() 但约莫过了片刻,顾氏从暗器发 ![]() ![]() 林惠珠似乎早料到她会有这一手,口里娇喝道:“转!”拔⾜向左方奔,同时抖手向顾氏打出一粒石子,展动⾝法,绕着顾氏转圈儿的跑,秦仲也学她方法,一面发石遥击,一面拔⾜飞转,两个人把顾氏当作轴心,飞也似一阵狂奔,待顾氏落地站稳,耳边仅听得呼呼风响,四面八方似乎全是林惠珠和秦仲,竟分辨不出人在何方,空执着大蒲扇,感到无从下手。 林惠珠和秦仲越奔越快,越奔距离中心越远,慢慢将半径拉长到一丈以外,再过一会,距离中心已有两丈.终于逐步远离,撤⾝隐去。 可怜顾氏只苦在看不见,怔怔立在场中,直到耳边已听不到⾜音风响,尚未分辨出二人所在,气得她大声喝骂,但林惠珠和秦仲早退到十余丈以外,充耳不闻,她也莫可奈何了。 这时候,秦⽟和柏宋二人尚在浴⾎奋战,柏元庆全力掩护宋笠,显得吃力万分,采笠对已⾝安危毫不顾忌,⾝上又被秦⽟加上了几条鞭痕,若非內力深厚,早已不支,顾氏失去了林惠珠和秦仲,略一思忖,擎着大蒲扇也闯进战圈,上手就是扇掌兼施,宋笠一时未防,被她“金沙掌”劈了一个筋斗。 柏元庆急忙舍了秦⽟,抢过来截住顾氏,以免她对宋笠遽下毒手,但他顾了这一头,顾不了那一头,好容易挥手挡住了顾氏,却被秦⽟欺⾝跃到宋笠⾝侧,手起鞭落,又在宋笠后 ![]() 柏元庆长叹道: “罢了!罢了!宋兄弟,想不到你一世英名,今天丧在孺子手中,这都是做哥哥的害了你了!” 顾氏接口喝道: “老杀才,你还有脸叹什么气?娘老这双眼睛,才真正害在你的手中。” 柏元庆尽了最大的心力,终于无法再分⾝护卫宋笠,眼见秦⽟欺到他⾝边,掉转鞭梢,就要揷向他前 ![]() ![]() 就在这个当儿,陡听得半空中响起闪雷也似一声大喊: “老爷子,全在这里啦,老的少的,一个也不少,咦,不对,少了个左瞎子和要饭化子哩!” 秦⽟才要下毒手,突所得这一声喊,怔得一怔,扭头却见三条人影如飞而至,前面一个満头⽩发的魁梧头陀,后面一⾼一矮,正是土窑前所见的黑大个子和“缺德鬼”方大头。 他对方大头和黑大个儿倒无所畏,只觉那领首的魁梧头陀⾝法好生迅捷,霎眼之间,已由十来文远近赶到场边,正在恶斗中的“陇中双魔”也不由自主停了手。 黑牛一到近处,两只大眼便在四周 ![]() “不对,不对,少了三个,多出两个,那花妞儿没看见,怎么多出一个槽老头儿和一个瞎婆子?” 顾氏正侧耳倾听来了几人?是敌是友?猛听见黑牛叫她“瞎婆子”这可比戳她一刀还令她生气,大吼一声,蒲扇急抢,猛劈了过来,叱道: “是什么人?找死吗?” 大蒲扇才落得一半,金臂头陀翻腕一把,早将扇沿接住,含笑道: “陇中旧友,别来无恙吗?” 柏元庆和顾氏全都一惊,顾氏急忙收扇,退了两步。 黑牛却笑道: “怎么无恙?不是明明眼睛都瞎了吗?看不出你眼都瞎了!火气还这大!你那大蒲扇,可是煽火用的?” 他一句一个“瞎”顾氏虽明知有⾼手在侧,却如何咽得下这口冤气,喝了声:“你是找死。”晃肩滑步,从金臂头陀⾝侧疾闪而过,左手五指如钩,便来抓黑牛前 ![]() 但她快,金臂头陀比她更快,她左手恰才探出,就觉得一丝锐风,遥袭胁下,不由大惊,右手大蒲扇急忙反挡“噗”的一声轻响,扇上已被锐风洞穿一孔,顾氏眼虽不见,心里比谁不明⽩,忙不迭菗⾝后退三步,蒲扇轻护 ![]() “是谁?竟然敢对娘老累施暗算?” 柏元庆接口道: “贼乞婆,你连昔⽇的金臂头陀也不知道,当真那么健忘不成?” 顾氏浑⾝一震,不由自主又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刹时变⾊,黑牛笑道: “瞎婆子,别再退了,后面有一条⽔沟,当心退到沟里去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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