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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江湖黑马 作者:上官鼎 | 书号:41061 时间:2017/9/18 字数:26377 |
上一章 第五章 真假魔君 下一章 ( → ) | |
原来他目光触处,只见十几个狞恶的怪人仗剑向他冲来,是以骇得他急忙退出石室。然而当他站定之后,却未见怪人追来。他略一定神,提气戒备之下,复壮胆走进石室,再凝神望去,又不噤哑然失笑,暗自骂道:“⽟麟呀!⽟麟!你怎的如此不争气,竟被这几个人魈骇退,以后还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吗?” 这时他已完全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故而大步往里走去,进得石门,竟又是一间长方形的大石室,石室的央中,一字儿并摆着一具、两具…共是十一具人魈。 这十一具人魈,其中有六男五女,老少不等,每个的手中握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做着一个怪异的势姿,看来似是一招用満了的剑术,故而人魈的姿态与面部表情均极凶厉。 由于“古墓八式”的启示,⽟麟认为这十一具人魈所作招式,又必是一种奇异的剑术,既已遇到,何不学习一下? 他在下山时,上清真人原已赠与他一柄长剑,虽然迭遇⾼手,均未用得着它,但却始终随带⾝边,如今既要学此人魈十一式,必须要用它了,随反手伸向背上剑柄,一声龙昑,撤在手中。 ⽟麟天资颖悟过人,仅将此十一具人魈所作势姿审视一遍,便已获得窍诀,随由第一具人魈摹仿起,逐一演练下去… 他反复演练了三遍,心觉这十一招剑术,果然诡异、奥妙无穷,与师门“上清奇门剑法”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不同之点,师门剑法乃系寓刚于柔;此人魈剑术,乃系寓柔于刚,威猛中含蕴着 ![]() 然而,当他每次演至第十一招时,总觉得这剑术至此不应收势,以下还应当有几招,甚至更多才好。 可是以下还应该有些什么招式呢?…他想了半天,若有所悟地喃喃自语道:“唉!应该在第十一招之后,再加上那么一招才更妙!有了那么一招之后,虽然这剑术还够不上是一套极为完整的剑法,但至此起码已告一完整阶段。” 他想至此,遂不期然地仗剑走至第十一具人魈之旁,作出了一个招式,心中兀自快乐不已! 他既已悟出这招剑式,仗剑作态站了片刻,不觉暗自笑道:“我总不能在此做人魈啊!”“哈哈…”一阵长笑之后,紧接着一个苍劲的声音说道:“小娃儿!这第三关算你又已及格通过,从今⽇起,你已是我太乙门第十二代传人啦!” ⽟麟被此突来的笑声、话音,骇得一怔。但他对此声音是 ![]() 然而此石室中除了十一具人魈和他自己而外,却不见任何人影,这声音又系从何而来?倘此说话之人,⾝在石室之外,那么此人內功的造诣,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至此,⽟麟对这神秘怪人之用意已完全明⽩,微一沉忖,便也以大乘內功发话道:“老前辈既不见弃,何不现⾝相见?-” 只听那苍劲的声音又复响起道:“小娃儿,要见老夫不难,你先答复我愿不愿意作我太乙门的传人?” 太乙门!…这不是已经失传江湖多年的一个武功诡异的派别吗?⽟麟稍作沉忖,随答道:“蒙老前辈抬爱,心甚感 ![]() 那苍劲的声音又接道:“小娃儿,你的话自不无道理,但你可知凡是⼊此古墓,窥知本门武功秘密之人,复能将本门剑术悟出续招,如不允为本门传人,则休想出此古墓,必须留下做那自己所悟剑招之人魈,你可愿意如此吗?” ⽟麟一听,不噤大骇!暗想:难道说这十一具人魈,都是像自己一样来此古墓之人吗?然则这太乙门也太忍残无道了!我怎能做此忍残门派之弟子?… 他兀自沉思间,只听那苍劲的声音又道:“小娃儿,你可是想好了吗?” ⽟麟毅然答道:“晚辈决不能做贵门派弟子!” “那你休想出此古墓一步!” “未必见得!” “你不妨一试。” “好!我就试试看这古墓能不能难住我。” ⽟麟对话到此,随纵⾝跃出人魈石室,倏然一阵轧轧声响之后,那毫光四 ![]() 他微一定神,一半仗着目力,一半摸索着往前走去,谁知此时那“古墓八式”的石室之门业已复合,任他摸遍全室的每一角落,每一处细微的部分,依然找不到开启石门之机括。 忽然一阵心酸,泪如涌泉,他暗自叫苦道:“想不到我⽟麟命运如此偃蹇,连⾝世姓氏至今都不明⽩,难道说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死于这古墓之中吗?” 一时之间,思嘲如怒涛汹捅,他想起了抚育他长大成人的师⽗,想起了狒狒,想起对他深情的苏⽟娇,想起了下山的使命… 这一切都是使他不能忘怀的,他不能就此困死于此古墓之中啊! 然而,这神秘坚牢的古墓石室,叫他怎样脫⾝呢? “不,我决不能如此死去!” 随此忖念,他运⾜了十成神功,大喝一声,向着石壁猛然一掌推去! 一声沉雷巨响,天摇地动,那坚牢的石壁被他这一掌震得塌倒了一大块。 原来他已使出了“五行掌”的第五招——“土崩山裂”了! ⽟麟一掌奏效,豪气 ![]() 沿此通道,急行如飞,往前奔去,转过一个拐弯,忽闻“隆隆”⽔流湍急之声,凝目看时,只见通道那端,一股狂流汹涌而至! ⽟麟微一凛怔,然后毫不犹豫的真力一提,双掌前推,一连三次。 说也奇怪,那湍 ![]() 他紧跟着⽔退之势,正急步前行间,忽闻那苍劲的声音又在⾝旁响道:“好俊的‘五行掌’!小娃儿,你是上清真人的甚么人?” ⽟麟情知神秘怪人既然能识出自己所用师门绝学,倒不如对他直说,看看他又将如何?随即停步答道:“上清真人乃晚辈恩师,不知老前辈有何见教?” 只听那苍劲冰凉的声音,忽然变得慈和起来,缓缓道:“既然是恩人门徒,老夫就破例一次吧,小娃儿你且回来!” ⽟麟心想,神秘怪人必是与师⽗有甚么渊源,不然怎会喊他老人家为恩人呢?随答道:“老前辈叫晚辈回到哪里去?” “你听老夫吩咐。” “晚辈遵命。” “那很好。向后转,前行三十步,站下,把⾝体左转三次,右转六次。” ⽟麟存心要一睹神秘怪人真面,随按照吩咐,转头向后,走了三十步,停⾝向左转三次,然后右转,及至六次转完,眼前豁然大明,黑暗全消,但已不是原来那条通路,而是置⾝于一个圆形的石室中。 这间石室,除了央中置着一张石供桌,墙壁上悬挂一幅画像之外,也是空无他物。那画像是一个道装老者,背揷一把拂尘,姿态悠闲,令人看来,有飘然如仙之感。 ⽟麟细看那画中老者,面孔很 ![]() ![]() 他正自疑惑中,只听那苍老的声音响道:“小娃儿,把石供桌央中的一个小圆珠按动一下。” ⽟麟走近石供桌,伏⾝一看,果见央中嵌着一个相同颜⾊的小圆球,依言用食指按了一下。 蓦然壁上挂像之下,现出一个容人出进的洞门,里面照 ![]() ⽟麟稍作犹豫,然后跨步进⼊洞门,纵目看去,不噤大惊失⾊“啊”了一声,道:“铁臂魔君!见鬼!见鬼!” 他说着,连忙撤⾝跃出,只听那苍劲的声音响道:“小娃儿勿惊,吾非铁臂魔君之鬼,实乃唐松年是也。” 在那神秘的古墓中,发 ![]() ![]() 然而这怪人却自称是唐松年,并非铁臂魔君之鬼。 唐松年,铁臂魔君唐松年,难道说竟是两个人不成?可是铁臂魔君为什么也叫唐松年,而唐松年的面貌又酷肖铁臂魔君呢? 究竟谁是铁臂魔君?谁是唐松年?扑朔 ![]() 他仔细端详了一番石 ![]() 忽然,神秘怪人长臂一伸,以一只手指在石 ![]() ⽩⾐少年人注目一看,不噤又惊呼出声:“啊!铁臂魔君唐松年!” 神秘怪人忽然“哈哈”笑道:“小娃儿,你总该相信老夫非是铁臂魔君了吧?” ⽩⾐少年又打量了一遍,疑惑不解地头摇道:“晚辈实在分辨不出,还请老前辈明以见告。” 怪人微笑不答,复以手指按了一下 ![]() ⽩⾐少年凛然间,本能地往旁一闪,凝目端详,这才按下一颗怦怦 ![]() 原来这铁臂魔君实已死去,尸首被装置在一块石板上。石板四角各有一轮,后面由一具机关木偶 ![]() ⽩⾐少年⽟麟这才恍然明了铁臂魔君死后尸首不见之故,原来是被这古墓怪人搬来制造成人魈。 这时石 ![]() ⽟麟低头一看,只见这怪人的腿双由膝盖以上断去,乃是接着两条铁腿,双脚成鸟趾形状。至此,他才明⽩了一切。随说道:“晚辈已经分辨出来了,老前辈并非是铁臂魔君,可是晚辈不知老前辈何以也叫唐松年?” 怪人不答⽟麟问话.顺手又将石 ![]() ![]() ⽟麟不期然也就尾随而去,通过一条极短通道,转眼间走⼊那座人魈石室。 只见怪人将铁臂魔君尸首由石板上移下,放置在第十一具人魈下首,然后顺手将机关木偶背后一拂,那放置魔君尸首的石板,又在一阵车轮转动声中向通道没去。 那怪人将铁臂魔君之人魈端详了一阵,似是甚感満意,然后俯⾝以金刚指力在魔君脚下左首的石板上,刻下“西僧铁臂魔君”五字。 ⽟麟将此情形一一看在眼里,心中老大不解。这铁臂魔君唐松年,怎的忽又成了“西僧铁臂魔君”呢?正然疑惑间,只见那铁脚鸟趾怪人把一柄长剑递给他道:“小娃儿,目下你可将此剑安在铁臂魔君之手,依照你心中所要的势姿,把他矫正矫正吧。” ⽟麟接过长剑,心想这神秘铁脚怪人,怎的如神明一般,竟将他心中之事,都已了如指掌,岂不透着天大的奇怪?… 他微一迟疑,随答道:“晚辈才疏学浅,岂敢悟创贵派剑招?” 铁臂怪人笑道:“老夫知道你能办到的,你只管做吧!” ⽟麟道:“如此说来,晚辈只好献丑啦!” 说罢,便将长剑安于魔君之手,稍作沉思,随将他想出的剑式,把魔君手臂、⾝形,依照心中所想一一矫正一遍。那魔君的尸⾝虽然十分僵硬,但可任意动扭,而且经他动扭的势姿,便再丝毫不变。 一切他都认为満意了,退后一步,细看这招剑式,确是在此十一招剑术中的画龙点睛,恰到好处,心下亦不噤大乐! 铁脚怪人审视了一遍“哈哈”笑道:“小娃儿果然悟 ![]() 他说到这里,忽然一停,微一沉思,复接道:“小娃儿,我且问你,你因何不愿作我太乙门的弟子?” ⽟麟略一思忖,慡然答道:“老前辈须知,人各有志,不能相強。倘若要晚辈直说,那就是贵派武功虽然诡异奥妙,令晚辈极感钦佩,不过贵派強人作徒,其不愿者即杀之制此人魈之举,诚使晚辈甚不以为然!” 铁脚怪人面⾊一整,肃穆而道:“小娃儿,你错啦!你以为这些人魈都是本派将其杀之而制成的吗?老夫不妨对你实言相告:本派自祖师创派以来,至今已有十一代,但无人能够进⼊这所古墓,虽然将‘古墓八式’明明摆在墓外,可是至今除你之外,却无一人识出…” 他说到这里,用手一指第一具人魈,状极庄重地又道:“这便是本派开山祖师云中道人遗骸;第二位也便是二代先师,名叫九如道姑;第三位便是三代先师孤独一叟;第四位是四代先师云梦剑客;第五位是先师栖霞一剑;第六位是先师圣手回舂;第七位是先师逍遥居士;这第八位则是老夫替⾝,名叫东平一尊苏则徐;第九位则是本门九代弟子长孙慕容姑娘;第十位是十代弟子中原一妪;这第十一位,也就是十一代弟子徐世宪;至于这第十二位,应该是你的替⾝,他是谁你已经知道啦,勿庸老夫再说…” 铁脚怪人顿了一顿,继续道:“这十二具人魈中,除了东平一尊苏则徐和西僧铁臂魔君之外,无不是本门先师或弟子,于死后收来此石墓的。至于那东平一尊苏则徐,虽非本派门人,但生前是老夫挚友,因其剑术造诣精纯,曾为老夫参悟出本门剑术续招,不幸于十八年前,和本门十一代弟子徐世宪同时死于一场武林惨案之中,被老夫收尸来此。至于老夫的⾝份,便是太乙门第八代弟子。本门自十一代弟子徐世宪惨死后,便无传人!…” 铁脚怪人微喟一声,不胜慨叹地又道:“本派开山师祖规定弟子单传,故而在江湖上极为式微,老夫已年逾百五,自知行将就木,眼看我太乙门至十一代弟子,便要绝传,十八年来,老夫虽遇人极多,但限于本门选材严苛,竟无人能通过第一关之考验,慢说是第二第三啦!如今虽遇良材,但人各有志,老夫自不便相強,然祖师遗规,凡⼊此古墓者,如非本派弟子,则终老此墓。小娃儿,你的武功虽然超绝,但要出此古墓,实在极难。老夫念在恩人门徒份上。破例收你为本派十二代记名弟子,此乃唯一变通之计,但不知你意下如何?” ⽟麟听罢铁脚怪人一席话后,对于太乙门的式微,甚感同情,心知这所古墓,机关重重,怪人所言,绝非子虚,既已将人家不传之武功学会,如连个记名弟子都要拒绝,在人情上实在说不过去,倒不如允诺下来,以后见了师⽗再把经过说明,当能获得恩师谅解,如此,岂不两全其美?想到这里,随对怪人答道:“晚辈已仔细想过,就答应老前辈吧!” 铁脚怪人一见⽟麟应允,不胜欣慰地道:“我太乙门有尔良材,即使是记名弟子,想来亦必将光大门派!哈哈,赶快过去拜见师祖,然后再拜见你直系师⽗哟!” ⽟麟遵命,向着第一具人魈拜了三拜,然后又行至第十一具人魈之前,行过师徒之礼。心想,这人即已做了自己师⽗,总得把他的面貌端详一番呀! 只见这第十一具名叫徐世宪的人魈,生得⾝材魁梧,面⽩如⽟,一表人材,年纪也不过四十多岁,眉宇间飘逸着一种令人敬畏的英气,看来此人生前,必是一位不凡人物,可惜不知如何中年夭折? 他正自端详间,铁脚怪人走近前来,轻扶⽟麟肩头,唉叹一声,道:“你这师⽗,说来死得奇惨!老夫为此一直调查了十八年,但始终找不出任何端倪来,原因是在场之人。无一幸免,你即已做了本门弟子,不管是记名也好,当替老夫负起这项责任,在江湖上随时留意访查。” ⽟麟豪气⼲云地答道:“弟子遵命。” 铁脚怪人颔首后,随将徐世宪惨死现场,以及家住何处,详细说了一遍。 ⽟麟既已列为太乙门的记名弟子,对铁脚怪人乃改称祖师道:“不知祖师缘何称弟子师⽗恩人?望祖师见告,以便他⽇见师之后,当面解释今⽇经过。” 铁脚怪人叹息道:“此事说来话长,你且随我来。” 在太乙门的神秘古墓石室中,铁脚怪人对⽩⾐少年⽟麟说出了下面一个故事: 唐太宗李世民跨海服征⾼丽的次年,⾼丽国王的岁贡中,有一件价值连城的至宝,那便是今⽇武林中攘夺的紫⽟之狸。 据说唐太宗对此紫⽟之狸,极为珍爱,将其蔵之于大內,到了唐明皇时代,安禄山造反,宮室为墟,此狸为一宮女怀之投井避 ![]() 待安禄山兵退出京,被人救起,流落民间为一农妇。 安、史之 ![]() 谁知正当此时,被西域密宗一派的图喀阑宮僧人窥知,随于夜间乘云中道人不备,将此宝窃去,幸而云中道⼊及时察觉,寅夜追赶,才将此宝夺回。 当时云中道人因一善之念,未将那密宗僧人击毙,他在逃回图喀阑宮之后,将此事经过,黑⽩颠倒,记载于一篇经文之眉页上,世代相传,令密宗一派僧人来中原到处访查,寻找云中道人或其门徒,遇者格杀勿论,并留言密宗一派,尔后以夺取紫⽟狸为行走江湖之唯一职志。 云中道人得知此事,曾亲赴图喀阑宮,意 ![]() 从此,云中道人情知与西域密宗一派已结不世之仇,难于化解,为逃避杀劫,乃规定太乙门弟子必须单传,且不收无武功基础之人,其于江湖中,必随时警惕,尽量避免太乙门之武功眩露,这也就是太乙门式微之原因。 云中道人虽然用心良苦,但其第三代弟子孤独一叟在晚年时仍不免为密宗一派暗算而死! 云中道人擅于机关之学,复精八卦易理,其设计此古墓之用心,亦在为后代弟子作万不得已之打算。 自从孤独一叟被密宗暗算之后,太乙门在江湖上似已正式后落,实则依然单传门人,只是形迹隐匿而已! 因此之故,密宗僧人也以为太乙门已经绝传,但是寻找紫⽟狸之职志,依然未曾忘怀。可是任凭他们踏遍中原每一角落,却是毫无所获。 直至二十年前,他们终于探查出唐松年为太乙门八代传人,正在此时,江湖上也出现了个铁臂魔君唐松年,嗜杀成 ![]() 就在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江湖上忽然盛传着铁臂魔君唐松年在康蔵边境上,由一个西域番僧手中夺得了一件盛唐大內蔵宝,名为紫⽟之狸。 太乙门八代传人唐松年,对此消息极为讶异,复觉铁臂魔君竟与己同姓同名,岂不透着莫大的奇怪? 唐松年怀着奇异的心情,迅速赶赴康蔵边境,竟被密宗番僧十数名⾼手困住, ![]() ![]() 唐松年心知必不能免于一死,但当他醒来时,却意外地发现已被一道装老人救至一荒山古刹,且将其毒伤治愈,他在万分感 ![]() 就在唐松年被人救走之后,中原武林各派⾼手已纷纷赶至,密宗僧人与铁臂魔君合力之下,将赶来⾼手,一一击毙,造成了江湖上又一次惨案。 从此,武林中以为铁臂魔君就是唐松年,唐松年也就是铁臂魔君,殊不知这正是密宗僧人的毒计,以假 ![]() 唐松年在回到古墓之后,因腿两断去,乃潜心苦练御风飞行之术,二十年来未曾稍辍,始有今⽇之成就。 然而由于铁臂魔君与唐松年之混淆,害得唐松年在江湖上闪闪缩缩,始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唯恐又引起一场武林残杀,而他对密宗僧人的仇恨,也无时或忘。 谁知在二十年后,那西僧铁臂魔君假充的唐松年,却怀着紫五狸之膺品,又出现江湖,唐松年以为以正视听的良机已到,想将铁臂魔君引至此地,当天下正大门派之前,将其诛戮。 谁知事与愿违,铁臂魔君竟然死于一个黑道教派之手,以致使唐松年无法向天下同道以辩⽩此事! 铁脚怪人唐松年说完以上这段往事之后,⽟麟这才恍然大悟,迭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递给唐松年道:“祖师如此说来,那西僧铁臂魔君死前所赠弟子这个紫⽟狸,岂非毫无价值了?” 唐松年叹息一声,道:“你这紫⽟狸岂非是假品,而且这正是铁臂魔君的老谋奷算,想以此引起中原武林的浩劫,借你之手,以为其报仇。果然那些不辨真伪的江湖人物被其骗过,如今都纷纷向你出手攘夺,殊不知那真的紫⽟狸,始终深蔵于此古墓秘地。事到如今,已非有个了断不可了。你的处置,甚为适当,一待明年三月三⽇,老夫必持真品,前往泰山,当天下英雄之面,明以赠你,但先机千万不可怈露,同时,现下你可将此膺品带在⾝边,不管发生何事,都不必担心。” ⽟麟将包袱收起,答道:“弟子一切明⽩了,祖师吩咐,必当牢记心怀。” 唐松年面⾊肃穆地又道:“你是上清真人的嫡传弟子,论辈份本派不应收你为十二代门人,但此事实乃出于无奈,万望你能谅解我的苦衷,不为计较则是!”⽟麟毅然答道:“弟子决不计较这些问题,否则弟子亦不会答允。” 铁脚怪人唐松年沉昑了一阵,正 ![]() ⽟麟答道:“弟子因那两老纠 ![]() “这两个老怪,乃是何等人物,那石人阵势,只能将他们困住一个短时间,如今已被他们窥出端倪来了,正向那石马发动攻势,再过片刻,他们便可能将石马毁去,倒不如现下放他们走吧,不过这样一来,此古墓必成为多事之地啦!” 唐松年说罢,伸手将石 ![]() ⽟麟此时心下已自了然,这古墓各处机关的开关机扭,必是设于这个石 ![]() 唐松年一见⽟麟正在低头沉思,猜知这少年必是对此古墓机关发生了趣兴,遂道:“⽟麟,你已经是本门弟子,虽是记名,但本门一向单传,一待老夫将镇墓之宝——紫⽟狸—— ![]() ![]() ⽟麟谢过,遂将太乙门易容秘术,全部学会,唐松年又将古墓机关对他解说了一遍,最后嘱其务须替师复仇,⽟麟一一答允,这才叫他速离古墓,赶返金岭镇去,早⽇访查出他的家世,以便准备明年泰山之会。 ⽟麟在唐松年相送之下,出得古墓一看,果然八具石人已恢复原来位置,长山二圣不知于何时走脫。 这时,⽇影西斜,已然是申牌时分了。 他看看四野无人,真气一提,展开轻功,循来路直往金岭镇奔去… 行经一座密林,⽟麟脚下一缓,突然绿影一闪,一位绿⾐中年妇人,背揷长剑,盈盈停于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只见这位中年妇人,嘴角上挂着一丝浅笑,看来好生面 ![]() 这时中年妇人行前一步,裣衽道:“小侠好快的⾝法,昨夜我被你在此甩下,一直等到现在,才见小侠返回,不知小侠到何处去来?” 绿⾐妇人说罢,又是盈盈一笑! ⽟麟对这绿⾐妇人的行动,直觉得莫明其妙,但对方既以礼相见,自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便也抱拳还礼道:“不知夫人追踪在下,有何相教?” 绿⾐妇人道:“请问小侠可认识‘⽟面双杰’徐世宪、徐世璋兄弟吗?” ⽟麟被面前这位绿⾐妇人问得简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面双杰”自己从来就没听说过,怎么能够认得呢?但他忽然想起徐世宪这个名字来,那不是十八年前惨死的太乙门十一代弟子,也正是自己的记名先师吗?这妇人怎的会向他问起这些事来?难道说古墓之事,已被她知道了不成? 他曾听唐松年说过,那徐世宪的惨案,至今尚未查出半点端倪,并再三嘱其替师复仇。如今这位不明来历的妇人竟然向他问起与徐世宪的关系来,岂非怪事? ⽟麟微一沉思,心中已有决定,遂对绿⾐妇人答道:“在下对此二人素不认识,不知夫人何以见问?” 绿⾐妇人又对⽟麟凝视了一眼,笑道:“小侠可认识我吗?” “好生面善,恕在下一时记不起了。” “我叫杨金萍,人称我笑菩萨,现为黑⾐教护法。” “啊!是啦,夫人不是已经被在下所伤吗?” “那是我装得受伤呀!” “为什么?” “因见小侠和‘⽟面双杰’兄弟面貌酷肖之故。” “这就是夫人要追踪在下的理由吗?” “正是为此。” 绿⾐妇人笑菩萨杨金萍,忽又向⽟麟问道:“不知小侠肯将家乡住处,以及令尊、令堂大名见告吗?” ⽟麟被她这一询问,又触动了伤心之处,一时悲从中来,几乎掉下眼泪!但他稍一镇静,迭忙头摇道:“在下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还有什么真假!” “那么小侠再见了,不过…” 笑菩萨杨金萍微一犹豫,终又接道:“小侠以后如有需要,可请驾临‘飞云堡’,我愿意随时奉告。” 说罢,一闪而去。 ⽟麟对杨金萍最后的几句话似懂非懂,愣了半天,眼看⽇⾊不早,乃连忙纵⾝驰去… “二哥,我看还是少惹⿇烦的好,江湖上有句话说:‘妇孺僧尼最忌惮!’不是小弟怕事,那个小娃儿既能来无影去无踪的把人抢走,谅必不是个简单人物,天下女子多得很,何必非要她不成!” “妈个巴子的!这小于难道有三头六臂,竟敢跑到徂徕山管起大爷们的闲事来?” 两个虬筋栗⾁虎目环眼的凶恶大汉,边说边一同走上茶楼,拣了个座位,要来一壶香茗,各自啜了一杯,起先说话的大汉,沉昑半晌,道:“二哥难道没听说,新近武林中出现了两个武功⾼不可测的少年?” 被尊称二哥的狞恶大汉,环眼一瞪,疑惑地道:“是两个什么人物?四弟你且说说我听。” 这被叫做四弟的大汉,环视了茶楼上的客人一眼,放低了声音,答道:“这两人么,一个叫做⽟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书生,因为⾝边带着一只极为厉害的⽩猿,江湖上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猿秀士’;另一个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娃娃,因为来去跨一只青⾊大雕,一般人便喊他叫‘青雕神童’。” “那⽩猿秀士⽟麟,最近在金岭镇大出风头,不但打败了莫琊一枭和黑⾐教主率领的数十名⾼手,并将那六十年前就已震惊武林的苗荒二怪击伤。至于那青雕神童,由天山一路东来,也是捣了不少绿林人物的蛋。黑⾐教主由金岭镇铩羽归来,元气未复,又被青雕神童把总坛飞云堡,几乎闹得天翻地覆,连黑⾐教主那等⾼手,都无可奈何得他!”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倘若抢走那女子的万一是此两人之一,二哥,我看还是算了吧!” 只听“砰”的一声,那被叫二哥的凶汉,把桌子一拍,泼妇骂街式地道:“妈个巴子的,我就不相信你说的这两个娃娃会有那样大的能耐。所谓強龙不庒地头蛇,难道说他们还敢到徂徕山和我们徂徕四煞架梁子不成?” “俗话说不是強龙不过江。人家既能把人抢走,复又和我们约见,自必有恃无恐…”被称为四弟的大汉,略微一顿,又接道:“以我之见,二哥待会儿见了这少年,问明果是⽩猿秀士或青雕神童的话,此事还是和平解决算啦!” “不成!徂徕四煞的台,可不能如此塌了,我非把那小子捉回去,菗筋剥…” “啪叭”两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大汉说话的声音突然停住,不知在什么时候,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満脸稚气,娇憨可爱的童子! 这两声清脆的耳光,正是打在那发狠话的大汉脸上,刹时,两腮清晰地浮现起一只肿红的小手印。 只听“哗啦”一声,一张茶桌飞起,直向那童子劈面打去。 可是那个十六七岁的童子,人影一闪,竟然还未看出他使用的是什么⾝法,一条娇小玲珑的⾝躯已站在了大汉的⾝后,依然一脸稚憨,嘻嘻而笑! 那大汉一击未中,直气得“哇哇”怪叫,破口骂道:“小杂种,莫不是吃了熊心豹胆,敢在大爷面前撒起野来!” 顺手又拣起一把木凳“嗖”的一声,向那童子掷去,接着“砰叭”“咕噜”一阵响声,打翻了好几张桌凳,却依然未击中那小童。 这时,一些怕事的客人大都纷纷跑下楼去了,只有在临窗的一张茶桌上,还有三个客人犹自在那里谈笑自若,似乎对楼上所发生的事情, ![]() 随着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又是“啪叭”两响,那愤怒的凶汉又吃了两记不轻不重的耳光,直把他打得眼珠火星迸 ![]() 只见那大汉气急败坏地“哇哇”大叫两声,迅疾地从 ![]() ![]() 童子小嘴一嘟,娇嗔地答道:“他开口就伤人,我为什么不可以教训教训他呀!” 大汉接道:“这样说来,由舍下带走那个姓赵的姑娘的,必是小弟弟了?” “正是。” “那么小弟弟又约我二哥到此,意 ![]() 小童微一思忖,俊睑上忽然抹过一阵红霞,状极涩羞地道:“我…我要告诉他,以后要⾰面洗心,重新做人,不可…不可任意抢劫良家女子,不然的话,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大汉接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嘛要告诉你?” 小童的话刚刚出口,那个吃耳光的大汉似已实在忍耐不下,怒喝道:“呔!四弟休要同他胡扯,我倒要试试这小兔崽子究竟有多大道行?” 大汉说罢,手中一 ![]() 只见那小童⾝躯微侧,往旁滑动半步,便将大汉威势骇人的一击,轻易避开。 “咚”的一声大响,大汉的一 ![]() ![]() 大汉一击未中,心中微凛间,但觉面上忽然辣火辣的,原来又是挨了两记耳光! “要打吗?我在店前等你。” 随着这声⻩莺出⾕似的话音,一条娇小的人影,直如啂燕穿帘般由窗口 ![]() 两个大汉彼此一阵愕然,便也紧跟着下楼而去。 这时茶楼上仅剩下的三位客人,茶也不吃了,其中一个一袭青袍、灰头土面的矮胖老头“哈哈”笑道:“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吧!” 于是三条人影也向窗口 ![]() 原来这是进⼊徂徕山区的一座很大的镇店,有上千户人家。街面店铺林立,往来行人如过江之鲫,适才茶楼上所发生的事情,早已传遍镇里,因为那两名凶汉,正是此处闻名丧胆的徂徕四煞中的兄弟俩。 说起徂徕四煞,在徂徕山附近百里之內,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也无人不恨之⼊骨。他们原是同⽗异⺟四兄弟,大煞柳如熊,二煞柳如罴,三煞柳如虎,四煞柳如豹。 大煞 ![]() ![]() 四煞原是徂徕山下之柳家寨人氏,距此镇店不过是十数里地。⽇前二煞来此镇內,偶尔瞥见一姓赵姑娘,颇俱几分姿⾊,乃于夜间率人将赵姑娘強行抢走。 谁知二煞返回柳家寨后,把赵姑娘囚于一个密室,好事尚未偕成,便倏然失去踪影,却在房中发现一个字条,说明赵姑娘已被带走,倘要追究,请到镇內聚仙茶楼来,下面的署名是“天山小侠” 二煞对此虽然透着奇怪,但仗着地头蛇的威风,把这自称为“天山小侠”的神秘人物,也并未放在心上,所以将此事对大煞说过之后,次⽇便和四煞迳来聚仙楼,安心要会会那“天山小侠” 如今虽在茶楼上吃了些亏,但是心中仍不服气,所以在那童子跃出之后,兄弟两个便也下得茶楼,气虎虎地往镇外赶去。 镇里的人们听说二煞吃了大亏,无不暗中称快,相互转告,于是好看热闹的人,便尾随在他们兄弟之后,嘲⽔般向镇外涌来,谁不想去看看这一向骑在人们头上的煞神,今⽇是如何的栽法呢? 在一片方圆二三亩地大小的晒麦场上,有两个凶恶大汉,一个手使一支乌黑精亮的蛟筋杖,一个手使一柄耀眼生辉的吴钩剑,围着一个手无寸铁,看来顶多不过十六七岁的大孩子。 原来两名大汉,正是徂徕四煞的二老柳如罴、老四柳如豹,这个大孩子便是自称为“天山小侠”的人。 本来柳如豹以为这“天山小侠”是“青雕神童”或“⽩猿秀士”如今既未见小侠跨雕,也没有携带⽩猿,虽然惊骇面前这孩子的神妙⾝法,心中却肯定必不是原先判断的二人,故而在柳如罴三次受辱之后,心中已然怒极,决定要合兄弟两人之力,将天山小侠制住,甚至杀去方始甘心。 这时兄弟两个,各执顺手兵刃,将天山小侠围在当中,眼看一场厮杀就要上演。 然而,天山小侠依然毫不在意,气定神闲地说道:“你们不是兄弟四个吗?要打就叫他们也一起来吧!” “呔!收拾你这样的小杂种,还用得着那多手脚吗!” 二煞口里骂着,蛟筋杖一招“怪蟒出洞”分上中下三盘,向天山小侠猛然攻上。 四煞更不答话,吴钩剑一招,左手剑诀轻捏,⾝形扭进,看家本领——“吴钩翻云”已然全力施为而出。 随着一阵银铃似的格格笑声,只见天山小侠秀眉微挑,俊目中暴 ![]() 柳如豹一招用満,但觉面前人影一闪,一柄吴钩剑已失去鹄的,方 ![]() 此时,天山小侠手中已多出了一柄吴钩剑来。柳如罴一见四煞受制,蛟筋杖挥动如风,复又饿虎扑羊般向天山小侠攻上。 任管二煞柳如罴杖法如何威猛,然而休想拂中天山小侠半点⾐袂。 奇怪的是:天山小侠既不还手,亦不后退,只是在二煞龙蛇飞舞的杖影中,像条带鱼似的游来游去,⾝法之轻、巧、俊、妙,简直令人瞠目咋⾆! 两人就这样猴戏般的 ![]() ![]() 可是天山小侠却在二煞精力渐趋不继之际,⾝法忽地游动得加倍迅快起来,而且还不时地有意无意间,出手向二煞要害招呼。于是二煞由主动变成了被动,一支蛟筋杖虽系握在他的手中,却是受人指挥,要他快就得快,要他慢就得慢,但总是不让他有稍微 ![]() 嘿!这真是一种罕见的打斗! 敢情,那天山小侠居心要把二煞柳如罴累得力脫而死? 一点也不假。又过了片刻,只见二煞头顶热气直冒,咬牙切齿,拼出了最后一丝吃啂的力气,挥出一杖之后,宝塔似的⾝躯,便瘫痪倒地不起了! 只见天山小侠面⾊自若地停下⾝形,缓缓行至兀自瞪目而立的四煞柳如豹⾝前,将一柄吴钩剑向他睑上一抖,幻作数十朵剑花,在其耳、目、口、鼻各处晃动不停,直把个四煞吓得三魂离体,哀叫连连! 麦场四周,争看热闹的人围得⽔怈不通,一见二煞被这幼童布摆得如此模样,人心大快,掌声雷动,叫好不绝。 天山小侠把吴钩剑一收,睥睨着对四煞笑道:“哎哟!算什么汉子,我还没杀你哩,就吓成个猪猡一般,你这把剑么,倒还不错,可惜以后请你不必再用了!” 四煞柳如豹听见天山小侠不想杀他,颤栗微停,可是当他抬头一看围观的人众,那种受辱的感觉,使他又恨不得立刻死去。 然而,他转念一想,暗自骂道:只要我徂徕四煞留得青山在,还有你们这些免崽子好看的时候!… 又是一阵掌声如雷,只见天山小侠已将四煞柳如豹的吴钩剑折成为四折,然后两手一 ![]() ![]() 天山小侠这种捏铁如泥的神功,直把围观人众看得目瞪口呆! 蓦然一阵马嘶人喝之声,麦场上围观的人群迭忙让出一条通道,十数骑健马飞临场中,将天山小侠团团围住,当先一名五十多岁年纪、豹头虬髯的彪形大汉,一见二煞四煞那般模样,不由怒吼如雷,喝道:“兄弟们,还不给我把这小子捉下!” 于是十几条大汉,各撤兵刃,飞⾝下马,如怒嘲般向天山小侠蜂拥扑上。 天山小侠依然笑容可掬,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个 ![]() ![]() 十数名围扑而上的大汉,被此奇异的宝剑毫光耀 ![]() 原来他们的兵刃,件件都已齐柄断去,既未听到声音,更没看见天山小侠如何动作?天下竟有这等怪事! 这时,天山小侠依然一会娇憨可爱的姿态,仗剑伫立场中,睥睨着四周兀自发愣的十数名大汉嘻嘻笑道:“你们怎么不上呀?” 那为首的大汉,此时巳将四煞柳如豹⽳道开解,复把二煞柳如罴扶坐起来运功调息,瞥见场中这般光景,顺手由 ![]() 话落,人跃,两支铁索飞锤宛似“疾矢飞垛”迳向天山小侠点去。出手够得上是轻、巧、疾、准了! 就在大煞柳如熊纵⾝向天山小侠攻进的同时,原先怔住的十几个大汉中,忽然一人从天山小侠的⾝后悄悄地放出两条拇指耝细的毒蛇,飞快地窜去。 这暗放毒物偷袭的人,正是三煞柳如虎。他这两条毒蛇原是异种,训练有素,奇毒无比,平常绝不轻易施放,但每次放出,则必噬⾜人⾎后才能收回。 天山小侠耳目何等灵敏,一见大煞柳如熊铁索飞锤 ![]() ![]() 突然一阵暴喝,十数条大汉在大煞导领之下,俱各扬手打出暗器;只见寒光闪闪,啸声“咝咝”真似漫天花雨般向尚未落地的天山小侠打去。 若然,天山小侠半空里下降的娇小⾝躯,实在无法躲闪这数十件雨点似的暗器。于是,晒麦场四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无不紧张万分,暗替天山小侠捏下一把冷汗! 可是,他们的紧张实是一种多余。但见天山小侠下落⾝躯,蓦地一长,复又头上脚下,疾如流矢,向上纵起,竟如此轻描淡写地脫出了各种暗器的威力范围。 一个人由平地纵起并不是一件难事,尤其是一个练家子;然而,要一个人将⾝躯纵起,而于下落之时能借物用力,再复⾝形跃起,已可称得上是一流⾼手了;天山小侠这种既不借物用力,便将空中下落之势倏然收住,复行上拔,此等轻功,实已臻神化之境! 四周又是暴起一片掌声,喝好不绝;看热闹的人们,竟然忘了徂徕四煞平⽇的凶狠! 大煞柳如熊正为人们替天山小侠叫好心中暗自发狠,忽然“唉-”“唉-!”几声惨叫,所属部下十几个大汉,顿时 ![]() 原来三煞柳如虎所放的两条毒蛇,因噬不到天山小侠,竟然凶 ![]() ![]() “咕咚!”“咕咚!”两名大汉在嚎叫、狂奔中倒下! “格!格!格!”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响起于麦场的一角,人们敛目凝神看去,原是天山小侠,他,不知于何时已飘落地上,兀自在那边若无其事的发笑不止! “是可忍,孰不可忍!”徂徕四煞平⽇鱼⾁乡里,万丈气焰,今⽇居然当此如许人众,栽在一个后生小于⾝上,怎不使他们痛心 ![]() “呔!小乌⻳孙子,看你能猖狂到何时?” 随此叫骂之声,五六条人影旋风也似,疾然向天山小侠扑去! “哗啦啦!”铁索声响中,大煞柳如熊连人带锤,一马当先,翻翻滚滚而上;他,已经豁出老命来了! 天山小侠倏然笑容微敛,手中剑抖动得“嗡嗡”作响,⾝形不动,只是原地滴溜一旋,寒芒到处,惨嚎迭起,⾎花飞溅,四五条大汉倒退了几步,仆地打起滚来。 大煞柳如熊直似木雕泥塑,握着一条铁索,两只惊呆的眼睛,直瞪着半空中急剧下落的一双乌油油的圆球。 蓦地,人影一晃,豪光似虹“唰!唰!唰!”两个圆球化成片片碎铁,洒落场中。 “啊!是蝉翼剑!” 这声惊呼,打破了场上极度肃静的气氛,人们的视线不自觉地向着发声之处搜索… 但见麦场的一角,一个蜡⻩睑⾊的儒衫少年,两目神光电 ![]() ![]() ![]() 真奇怪!这个儒衫少年,既不是个驼子,为何背上凸凸的像负着个小孩? 天山小侠似是亦为此话音所警觉,一改嘻笑之态,随着人们的视线,向儒衫少年不期然地投了一瞥,俊目中倏现惊疑、困惑…似是被那两条电光似的眼神触发了什么隐秘,俏脸上泛现了桃红,小嘴一嘟,嘘出一声嘹亮的长啸,然后对着兀自发呆的大煞、三煞、四煞兄弟三个道:“姑…小侠暂且饶你们一次!”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鸟鸣,一团黑影疾如行云,直向场中泻来。 又是一声长鸣,那团疾泻的黑影,离地尚有数丈,复又冲霄直上,刹时,消失于云天深处。 场里,天山小侠已不知在何时人踪已杳,围着热闹的人们,在“啊呀!青雕神童”的惊呼声中,纷纷散去。 大煞柳如熊垂首丧气,喝命手下把伤者、死者扶上马后,索然消失于尘土飞扬里。 面⾊蜡⻩的儒衫少年,向着云天深处呆望了半晌,便也同着个一袭青袍,模样邋遢的矮胖老头和一位村姑打扮的女子,朝徂徕山疾驰而去! 在暮霭中,通往徂徕山的一条大道上,奔驰着三条人影。 这三人的⾝法好快!分前,中、后成一直线,像支脫弦之矢,⾜不沾地的往前疾驰… 忽然,最前的一人缓下了脚步,待后面两人一同跟上,成一字形时“哈哈”笑道:“小老弟,你怎的今⽇忽然如此不济事起来?” 那走在最后之人,此时已变成央中位置,只听他边驰边道:“我是在想那青雕神童…” “哎呀!程大侠,我倒想起来了,你看那青雕神童,娇声娇气的,是不是像个女孩子?…”右首村姑打扮的女子顿了顿又道:“怪不得麟弟一见之后,便像失魂落魄似的…” “哈哈!”左首的矮胖老头笑了一阵子,嚷道:“唉!不是苏姑娘提醒,我老疯子倒把这一点忽略啦!嘿嘿!我这小老弟还真是位多情的种子哩!” 央中这个背上凸凸的似是负着个孩子的面⾊蜡⻩少年,被左右的一男一女七言八语说得大急起来,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是在…想那柄蝉翼剑!” “哼!要想就想,何必拿什么蝉翼剑来掩饰呢!”右首的女子,言下醋意盎然. “苏姐姐,你可不要误会…”面⾊蜡⻩的儒衫少年急道:“我…我⽟麟可不是那种人!” “哈哈哈!”矮胖老头大笑一阵,嚷道:“两位不要斗嘴啦!老疯子的肚⽪可饿坏啦!快走!快走!到前面找店吃东西去!” ⽟麟、苏姑娘、老疯子,这三个不都是在金岭镇吗?怎的会到此地?又怎变成了这般模样? 半点不错,三个正是本书的小主人⽟麟,和⽩马红娘苏⽟娇以及万里疯侠程百康。 原来⽟麟在金岭镇一战成名,⽩猿秀士的大名在江湖上不胫而走,他因要来徂徕山查访⾝世,但此处又是黑⾐教总坛所在之地,不愿惹人注目,再与黑⾐教发生纷扰,乃应用了由太乙门学来的易容秘术,化装成个面⾊蜡⻩的书生,惟恐被人认出⽩猿狒狒,又把它负在背上,远看像个驼子,近看似背着个小孩。 ⽩马红娘苏⽟娇乃打扮成个耝手耝脚的村姑,又将良驹⽩马寄于镇中的那家聚仙茶楼。 万里疯侠程百康因爱慕⽟麟武功,二人便结成忘年之 ![]() 三人如此化装之后,非但瞒过了一般江湖人物的眼目,连黑⾐教一路上放的明卡暗哨也被他们混过,是以,很快顺利地进⼊黑⾐教总坛的势力范围,迫近徂徕山下。 且说⽟麟和苏⽟娇拌了几句嘴之后,经万里疯侠程百康从中略一折冲,便也不再多盲,各自心中觉得未免好笑,为何竟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闹起别扭来? 其实⽟麟确是为了那柄蝉翼剑在凝思遐想,因为这柄宝剑的主人,和他师门渊源极深,如今怎的会落于这个幼童手中?而此幼童的武功,又是这般出奇!于是天山小侠,青雕神童,在他的脑海中与一位前辈⾼人形成了一连串的联想… 这些事情别人怎会明⽩,苏⽟娇对⽟麟爱意既浓,一见他自遇见天山小侠之后,便一直默默沉思,神不守舍,怎不使她发生妒意?况且天山小侠的举止动作、音容笑貌,处处都表现出一个女儿家的特有气质呢! 三人正默默地奔驰着,眨眼间,已至柳家寨口,天已黑下来了。三个煞住⾝形,方 ![]() 万里疯侠程百康嚷道:“老疯子的这个大肚⽪,看来是要饿准啦!走!我们过去瞧瞧热闹吧!”说着,首先纵向树林。 他们三人进得林中,行不多远,果见有五六个大汉正围拢着个红⾐女孩狠命地拼斗。 万里疯侠暗示了⽟麟和苏⽟娇一下,遂各纵上棵大树,隐住⾝形,敛目观战起来。 ⽟麟上得树后,因其视力精湛,一眼便将斗场上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那些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徂徕四煞兄弟同着两个属下,六人联手围攻一个十六七岁的红⾐女孩。 这女孩的⾝法好俊,虽然手里没有兵刃,但拳,掌、指、脚并用,加以⾝法轻巧灵活,出手准确,直把六个大汉斗得手忙脚 ![]() 不过,这女孩出手极轻,点到即止,否则,看样子六个大汉早已躺下了。 女孩的⾝法、招式好 ![]() 场中那种可笑的打法,已引不起⽟麟的兴致。他在一阵凝思遐想中,不自觉地仰首望了一下已万点繁星的苍云,忽见一朵乌云缓缓地盘旋于树林之上,虽然甚⾼,但⽟麟已看清那是一只青⾊大雕。 敢情青雕神童也来了,此刻正在上空为此女孩掠阵? 突然一声喝叱,六条人影疾然暴退出两丈多远,停手不攻,只听大煞柳如熊 ![]() ![]() “格格格!”一阵银铃似的笑声止住,红⾐女孩轻启樱 ![]() ![]() 嘿!这银铃般的笑声多么 ![]() ![]() 大煞柳如熊沉思半晌, ![]() 红⾐女子毅然道:“我要废去你们的武功!” 徂徕四煞一听,心中大骇!要知一个会武之人,将武功看得比生命都还重要,一旦被人废去,倒不如⼲脆死了!以故,他们都各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红⾐女孩见他们如痴似呆,催问道:“你们究竟肯不肯发誓重新做人呀?” “呸!你这个小臭子婊要怎样?” 红⾐女孩被大煞骂得着实地气恼了,俏丽的小脸上杀机顿现,银牙一咬,怒斥道:“不叫你们这群猪猡吃些苦头,你们绝不肯乖乖地听话!” 话落,人动,红影闪处,嚎叫迭起,六个大汉顿时四肢菗搐,満地打起滚来,哀嚎之声,震动四野! 原来红⾐女孩在人影一闪之间,已施展师门“分筋错骨”大法,把六人同时点倒,出手之疾、准,动作之利落,直把个暗中的⽟麟看得叹服不置! 红⾐女孩两手一叉柳 ![]() 这时遍地打滚的六个大汉,已嚎叫得声嘶力竭,⾖大的汗珠从额角上滚滚而下! 大煞柳如熊极端痛苦地哀告道:“请姑娘浇命,我们肯啦!”他勉強地迸出这句话来,又痛苦得翻滚起来! 红⾊女孩面⾊稍霁,道:“这才像话,若早答应,何须姑娘费此手脚!”说毕,顺手在六人⾝上轻轻一拂,嚎声立止。 “那就快给我发誓吧!”红⾐女孩对着业已翻⾝坐起的六个凶汉道:“愈快愈好,姑娘还有事要办哩!” 徂徕四煞相互望了无可奈何的一眼,方 ![]() “飕!飕!飕!”果然三条人影似风吹落叶,飘然落在红⾐女孩⾝前丈远处,站定。 来人⾝法之轻巧,使红⾐女孩也为之一怔。 三人之中当先一位矮胖老头“哈哈”笑道:“敢向姑娘叫我们下来,有何指教?” 红⾐女孩端详了程百康那副邋遢的尊容一眼,怒道:“你这个糟老头子,是什么意思…”她说至此,又瞥了⽟麟和苏⽟娇一眼,接道:“领他们两个人,老是偷看我的行动?” 程百康被她这一数落,非但不怒,反而嘻嘻笑道:“小姑娘怎的不讲理,你能驯煞,难道说我们就不可以看看热闹吗?真奇怪,我们何曾老是偷看你来?” 红⾐女孩知道说话已露了马脚,俏脸上抹过一阵红霞,忽然改口道:“我可没有那么多闲时间和你糟老头子瞎扯,你们既是来看热闹,那就请到一边去。”她说着正拟向徂徕四煞跟前行去。 ⽟麟一见,急忙上前拦住她问道:“请问姑娘师承哪位⾼人?芳名为何?” 红⾐女孩瞥了⽟麟一眼,两手一叉柳 ![]() “姑姑请莫…”⽟麟“走”字尚未出口,苏⽟娇已经按耐不住,怒叱一声:“不识抬举的野丫头,看你还卖狂不?”躯娇微挫,人随声上,一式“猛虎扑羊”向红⾐女子肩头抓去。⽟麟要待制止,已然不及。 红⾐女孩矫捷的⾝法,迅疾无比地往旁滑开三步,骈指如战,纵⾝向苏⽟娇“天泉”“曲泽”“郗门”三处⽳道点到。动作之利落,认⽳之准,令人咋⾆! 苏⽟娇一抓未着,复见红⾐女子骈指点到,情知这女子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迅即施展“游踪步法”以及华山派三十六套擒拿手法,与这不知名的少女打将起来。 要知苏⽟娇之所以如此,可以说全是一种醋 ![]() 然而苏⽟娇怎知⽟麟之所以要和红⾐少女攀谈,实乃是另有原因呢! 程百康此时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苏⽟娇和红⾐少女的打斗,他早已识出天山小侠也就是青雕神童;而青雕神童便是这红⾐少女。此人年纪不大,却⾝怀绝艺,苏⽟娇实非其敌手,万一危急,便出手相救。 ⽩猿秀士⽟麟此刻却在敛目凝视红⾐少女的武功路数,想由此以了解她的师承渊源,并暗自咕啜道:难道说他们的易容改装,已被红⾐少女窥破?否则,怎的说他们是见不得人的人呢?可见这少女不但⾝怀绝艺,眼光更是锐利! ⽟麟正自沉思间,转⾝忽然不见了徂徕四煞等六人“咦”声出口,红⾐少女也已发觉,挥出凌厉的一掌,把苏⽟娇硬生生 ![]() 苏⽟娇正待跃⾝追赶,却听程百康喊道:“苏姑娘不可轻举,由她去吧!” “小兄弟,我们如今已踏进黑⾐教总坛的势力范围,不是老疯子怕惹⿇烦,如果我们事先不把你的⾝世问题研究出一点线索,就跑去偌大的一座徂徕山中横冲直闯,慢说尚有黑⾐教的明卡暗桩,自会出来拦阻,就是他们不过问我们的行动,我们漫无目的走遍全山,恐怕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小兄弟以为然否?” 万里疯侠程百康,吃得酒醉饭⾜品着香茗,对⽩猿秀士⽟麟,慢呑呑地说出上面这番话来,⽩马红娘苏⽟娇接道:“程大侠所言甚当,麟弟,你能提供出一点线索出来,我们共同商酌商酌吗?” ⽩猿秀士⽟麟面现难⾊,沉思半晌,终于答道:“两位有所不知,家师老人家只对我说过,我可能是徂徕山附近人氏,但并未说出任何⾜资访查的线索。” 程百康唉叹一声,接道:“这件事可就把我老疯子难住啦!” ⽟麟稍作沉忖,忽然若有所悟地道:“我⾝上有一件小东西,家师曾说必是传家之宝。” 他边说边将儒衫领扣开解,从项下摘下一只小巧玲珑的翠⽟麒麟,托在掌心,送到程百康的面前,道:“你看这东西能否供作我们查访的线索?” 程百康接过一看,不噤面现喜⾊,笑道:“小老弟,怎不早说,既有这件家传宝物在⾝,此事就不难有些端倪啦,明⽇我们不妨到街坊上去,找几位年老之辈,叫他们瞧瞧,看看能否识出是谁家传家信物,不就成了吗?”他说着,又将翠⽟麒麟仔细端详了一番,忽又说道:“倘若老疯子还识货⾊,小老弟,你这翠⽟麒麟确是一件宝物,携带⾝边,既可祛除百毒,复有调和元 ![]() 万里疯侠程百康顺手又将翠⽟麒麟送到苏⽟娇面前,道:“苏姑娘请过目一下,看能识出此物来历吗?” 其实苏⽟娇自从⽟麟拿出这只⽟麒麟来,一眼瞥及之后,早已惊疑得瞪大两只秋⽔般的明眸,愣愣地出起神来,只是程百康与⽟麟两人,都因目光集中在宝物之上,并未察觉而已。 苏⽟娇经程百康这一发问,始从惊呆中警觉过来,伸出一只微微颤抖的柔荑,接住翠⽟麒麟,敛目端详了一阵,复又递还给⽟麟,声音微变,嗫嚅道:“我…我看不出什么来历,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很可爱!” 她在说话中虽然尽力抑制 ![]() 苏⽟娇毕竟不愧为一个伶俐的女子,察见⽟麟神⾊,情知自己的形态已引起⽟麟的疑惑。于是力持镇静,起⾝说道:“你们两位在此谈谈吧,我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先回房休息去。” 程百康微一欠⾝,笑道:“苏姑娘,只管请便吧。” “苏姐姐!”⽟麟连忙由怀里掏出个小瓶,急道:“要不要服一颗丹药?” 苏⽟娇头摇道:“谢谢你,不要啦,我没什么,休息一下就会好的。”说着,迳自转⾝去了。 ⽟麟见苏⽟娇去后,甫 ![]() ![]() ![]() ⽟麟纵⾝下房,同疯侠返回屋內的原来坐处,但见程百康由手里拿出一个⽩布团来,两人借灯光摊开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字迹: “字示⽩猿秀士⽟麟、万里疯侠程百康、⽩马红娘苏⽟娇:尔等依恃易容换面,深⼊本教重地,复勾结青雕神童,伤我柳家寨徂徕四煞,是何道理?姑念我等有约在先,这笔帐权且记下,待明年三月,泰山之会,一起清结。 尔等若就此知难而退,本教为昭江湖信义,绝不阻拦;倘若轻越雷池一步,则必后悔无及!尔等宜三思行之。” 程百康同⽟麟阅完具名黑⾐教主褚呈祥的柬示,不噤笑道:“小老弟,看来我们的行踪并未蹒过褚老儿,倒不如还我们本来面目的好。以老哥的判断,黑⾐教总坛必有重大变故,自顾不暇,不然褚老儿绝不会如此开阔。 他这冠冕堂皇的柬示,实则是⾊厉內荏,虚声恫吓,惟恐我们去闹他老窝,以动摇其 ![]() ⽟麟筹思半晌,心忖除此之外,实亦别无良策,乃答道:“小弟之事,一切听凭老哥做主。” 程百康笑道:“好吧,老弟,我们就这么办,今夜且好好休息一宵,明晚这时在此旅店见面。” 两人遂各自回房安寝不提。 且说苏⽟娇假称不适,回到房中,独对青灯,垂首沉思一阵,由 ![]() 情、仇、恩、怨,似嘲涌般在她脑海中起伏! 她的心直如刀搅,又似一束 ![]() 奇怪!这个 ![]() “孽缘!孽缘!天啊!我的仇人怎么会是他?…这怎么可能?…”苏⽟娇伤心的如此喃喃自语着。 夜,静极了,大地仿佛像死一般的沉寂! 窗外的秋风,飒飒地吹着,吹落了木叶,也吹冷了苏⽟娇对心上人火样的热情! 她,想着…想着…陷于万分痛苦的沉思中… 苏⽟娇以千金之体,闯 ![]() 她原是个 ![]() ⽇前她于莱 ![]() ![]() 苏⽟娇为此在江湖上行走数年,毫无所获,如今竟在数次救她 ![]() 然而,她也明⽩,目前带此⽟坠之人绝非是她的直接仇人,可是她直觉地认为必系仇家之后已自无疑。 她曾经发过重誓,必要手刃亲仇,方始甘心。而今,仇人之后代已自在她⾝旁。 “我能杀他吗?不要说他⾝怀绝学,十个苏⽟娇又岂能奈何得他?即使他毫无反抗,束手就戮,我苏⽟娇能忍心下手吗?…”她反复地如此自问着… 渐渐地在悲恸中,她将昏 ![]() 想到这里,她已自下了个决断:目前必须先帮着⽟麟查出家世、姓氏,然后禀知⽗亲,再作决定,方不致有误。 一个人在把一件切⾝的重大事情下了决定,心中自是舒坦得多了,苏⽟娇岂独不然? 此刻,她已不再伤恸,但却无睡意,不知不觉地又把 ![]() 由此⽟佩,她联想到⺟亲之死因,必有极大隐情;也联想到心上人——⽟麟。待查明他的⾝世,要非仇家之后,那这岂不是人间的一双巧合姻缘?但愿如此!… 心头泛起的少女舂情遐思,使她两颊一阵绯红,不胜娇羞! 蓦然,窗外一声清脆的怒叱,使她心头一懔,赶紧把⽟佩纳⼊ ![]() 嘿!真是冤家路窄,怎的又是那个制驯四煞的红⾐女孩?敢情,她是存心来找岔子的! 苏⽟娇一看之下,妒、怒填膺,尚未出言斥骂,那红⾐女孩却首先对她戟指道:“你这个不要脸的 ![]() ![]() 苏⽟娇一见是她,本来就一肚子妒火正待发作,又经她这一莫明其妙的戟指辱骂,顿时银牙咬得“格格”作响,怒叱道:“小 ![]() ![]() 眨眼工夫,两人已跃出柳家寨外,来至一片秋收后的荒凉旷野。 红⾐女孩⾝形忽然停住,回间又戟指道:“看不出你这呆头呆恼的 ![]() “小 ![]() 苏⽟娇盛怒之下,一出手便是劲沉势威的师门“云龙剑法”中最俱威力的一招——“双龙探珠”两支长剑幻出数十点寒芒,直贯红⾐少女左右双肩,以及 ![]() 要知苏⽟娇原是⻩山老尼无极大师的爱徒,艺业已得无极大师真传,只是火候不够而已,手下自亦非属等闲。那无极大师乃是华山一派,为华山老尼无尘大师师妹,只因无极大师 ![]() 以故,苏⽟娇于金岭镇遇到无尘老尼时,并不相识,然而她的武功,实源出华山一派,复加以她⽗亲的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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