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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堡 作者:慕容美 | 书号:40847 时间:2017/9/17 字数:20862 |
上一章 第三十章 人生如梦 下一章 ( 没有了 ) | |
这是一座立独而僻静的院落。 院心一座小楼,四间小室像卫护地分据四角。 一行进⼊楼房之后,⽩⾐药令命四花女退出,另由楼中喊出两名花女,接过弈具,踏梯登楼。 楼上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卧室,另一间便是教中药库。 卧室中布置相当雅致,室角书橱中,排満了各种书箱,四壁除了书画之外,尚悬有不少笛箫琴琶之类。 两名花女泡上两盏香茗后,立即悄然下楼。 ⽩⾐药令俟两女去后,放落窗幔,剔亮银灯,在司徒烈对面坐下,取过黑棋,首先于右下角布下一子。 脸一抬,娇声笑说道:“长者手下留情呵!” 这时的⽩⾐药令。两颊泛霞,舂意満脸,明眸溜顾间,醉波盈盈,灯下看下去,居然声娇人媚,而不似先前那般难看了。 司徒烈微笑不语,顺手在对角下了一子。 序盘布局,双方看来都很轻快,但五十手一过,司徒烈立即发觉有点不妙。 这位⽩⾐药令的棋艺,果然名不虚传,比起先前那位花相龙虎怪乞吴上威来,真是⾼明得太多太多了。 这五十多手中,黑棋竟在不觉中,将势利占尽。 司徒烈由于一面落子,一面盘算着如何开始套问,心神不专,同时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満以为对方纵強也将強不过自己,所以没有十分留意,等到警觉过来,已然不知如何下子是好了。 踌躇半晌,勉強下了一子,同时忍不住苦笑道:“姑娘在这一方面,果然厉害。” ⽩⾐药令限波一溜,抿口格格地笑道:“另一方面,也颇不弱呢!” 司徒烈淡淡笑道:“哪一方面?” ⽩⾐药令睨视着曼昑道:“若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谁人说?” 司徒烈忙顾左右而言他地赞道:“姑娘的词,读得好 ![]() ⽩⾐药令睨视着接口又昑道:“纵⾖蔻词工,青楼梦好,谁赋情深?” 柳永的“雨霖铃”姜夔的“扬州慢”被她信口摘来,前者首句易二字,后者末句易一字,顿成另一意境,虽然意诲 ![]() ![]() 听了⽟面阎罗的描述,司徒烈对这位药令,印象本极恶劣,而现在,见面之后,因才生怜,先前的一腔卑视之感,无形中转成了同情与惋惜。 他暗叹道:“女人的美,既不能代表美德,那么,女人的丑,又何尝是什么罪恶?像这位药令,以及教中大多数的女子如牡丹坛主跟海棠少女等,假如她们换改一个良好的环境,谁又敢说她们不将是一些贤 ![]() 心中迅忖着,口里却立即笑说道:“的确不弱。” ⽩⾐药今⽩了他一眼,司徒烈佯作不知,又笑道:“窥一斑而知全豹,姑娘对这词学方面既然如此精博,自己填的,一定错不了,能拿出来看看吗?” ⽩⾐药令摇头摇道:“一首也没有。” 司徒烈有点奇怪地道:“怎会没有呢?” ⽩⾐药令整了整脸⾊道:“声韵文字,起自古乐府,唐诗乃后来脫胎之作,宋词则脫胎于唐诗,元曲又复脫胎于宋词,唐诗,宋词,元曲,一脉而承,鼎⾜并名;其中宋词在音⾊方面虽然凌上 ![]() ![]() ![]() ![]() 司徒烈击节失声道:“精辟之至!” 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么姑娘对元曲很欣赏了?” ⽩⾐药令点点头道:“比宋词有好感。” 司徒烈有趣地接着问道:“元曲中,姑娘以为最好的是哪一首?” ⽩⾐药令反问道:“你以为呢?” 司徒烈想了想道:“‘天净沙’如何?” ⽩⾐药令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 ![]() 司徒烈点点头道:“是的,这曲天净沙,由来脍炙人口,姑娘以为怎么样?” ⽩⾐药令抿口一笑,忽然头摇道:“好虽好,但算不得第司徒烈以为她故意唱反调,忙问道:“依你呢?” “与天净沙出自一人!” “也是马致远的作品?” “是的。” “哪一首?” “落梅风!” 司徒烈一怔,⽩⾐药令已自乜斜着曼昑道:“云笼月,风弄铁,两股儿,助人凄切;剔银灯, ![]() 跟着侧脸注目道:“李⽩诗云:‘但见泪痕 ![]() 语态之间,舂情毕露。 司徒烈见了,暗觉不对,这局棋,他虽不一定会输,但如想赢,却也已大为不易,一旦分了胜负,除了食言背约,将无善策可循,要想办法,只有趁早。 目光微闪,主意已定,于是也注目笑道:“良辰佳友,不能无酒,想喝一盅方便不方便?” ⽩⾐药令双眸一亮,忙回道:“有,有,方便之至。” 司徒烈不敢怠慢,一俟⽩⾐药令背影消失,随从怀中请出那件曾制服⽟面阎罗的法宝倾出一撮,暗窝掌心。 不消片刻,⽩⾐药令端进一壶酒,两样小菜。 司徒烈藉词要看马致远的其他作品,趋⽩⾐药令转⾝面对书橱之际,迅速地将那撮由“雄⻩”“砒霜”捻合而成的药束敌人壶中。 刚做好手脚,⽩⾐药令已自书橱回至桌边。 司徒烈接过那册东篱全集,随便翻了翻,信口说了两句赞美之词,便跟⽩⾐药令对酌起来。 这时的⽩⾐药令,误以为司徒烈业已动心,自动撤去棋局,一再眉目传情地举杯相劝,司徒烈酒到杯⼲,也不多让。 不消一会,双方均已満饮三杯。 ⽩⾐药令在斟第四杯酒时,眉头轻皱,脸⾊忽然微微一变,她匆促地瞥了司徒烈一眼,但却忍住没说什么。 司徒烈见了,业已了然于 ![]() ⽩⾐药令大概又会错了意,双颊一红,含羞低头道:“长者的弦外之音婢子明⽩,如长者需要,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长者不妨明说,婢子勉力效劳也就是了。” 司徒烈⼲咳了一声,接着问道:“对于下药的手法呢?” ⽩⾐药令微感意外的迟疑了一下道:“长者问这个做甚?” 司徒烈微微一笑,注目代答道:“依我看来,可能不及姑娘的棋艺⾼明!” ⽩⾐药令有点茫然,勉強笑说道:“长者想考上一考吗?” 司徒烈摇头摇,微笑道:“考过了,考评是不及格!” ⽩⾐药令惑然张目道:“什么?难道长者竟怀疑婢子在这壶酒中做了什么手脚?” 司徒烈点点头,静静地道:“是的,这壶酒有问题。” ⽩⾐药令骇呼一声,司徒烈已静静地接说道:“不须惊惶,做手脚的人不是你!” ⽩⾐药令失声道:“谁?” 司徒烈静静地答道:“老夫我!” ⽩⾐药令闻言脸⾊大变,司徒烈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这就是老夫下评语的依据!兵法云:善攻者,必先善守。假如姑娘擅长此道,在喝下第一口酒时,就应该立即发觉酒有异才对!” ⽩⾐药令以手捧腹,脸上浮现出一片痛苦而惊骇的表情,凝视了司徒烈好半晌,这才泫然 ![]() 司徒烈缓和地安慰道:“老夫此次⼊关,原订有两大心愿:一为较量三奇武功,一为较量百花教主的用毒手段。前者机会仍在,而后者由于老夫已跟贵教教主联盟有约,已难进愿,老夫好胜心強,既不便向贵教主提及此意,于是便想在姑娘⾝上考验一番,别无其他歹意,尚清姑娘放心。” ⽩⾐药令稍感宽心,忙又问道:“到此为止了吗?” 司徒烈点了点头道:“是的,到此为止了。现在就请凭姑娘的药学知道,以及贵教中齐备的物药,自行解毒,以便老夫一开眼界!” ⽩⾐药令如获大赦,连忙一把抓起剩酒无多的酒壶,就灯下观嗅兼施聚精会神地检机起来,这样过了好半晌,忽然 ![]() ![]() ![]() 司徒烈傲然一笑道:“假如姑娘不在意,老夫还可以说出毒药名称。” ⽩⾐药令忙接口道:“长者见教。” 司徒烈傲然静静地道:“以前武林中,擅于用毒者,莫过于⻩山毒叟,但⻩山毒叟什么地方都敢去,就是不敢去关外,为什么呢?因为关外有老夫我在!” 顿了顿,注目继续说道:“所以,老夫一向对此道非常自负,据老夫看来,就是老夫告诉了姑娘它的名称,姑娘也许一样无法可想。” ⽩⾐药令忍不住忙接口道:“婢子极愿一试!” 司徒烈傲然笑了笑道:“好的,你试吧,它叫做‘柔肠寸断’!” ⽩⾐药令躯娇一震,失声骇呼道:“柔肠寸断?” 司徒烈故意沉声喝道:“镇定!” 接着脸一扳,斥责道:“服过此药后,恨不得,气不得,急不得,否则无异自寻死路,你看你现在的脸⾊,真是胡来!” 经过这阵耽搁,药力业已完全发作,⽩⾐药令回神之下,果觉腹疼如绞,不由得汗如雨下,蓦地离座跪倒,磕头泣求道:“长者⾼抬贵手,饶了婢子吧!” 司徒烈一面伸手搀扶,一面样诧道:“什么?你真的没听说过?” ⽩⾐药令摇头摇,颤声道:“不!‘柔肠寸断’这种药本教也有,它的解药‘相思⾖’,一共只有四颗,却不归婢子掌管。” 司徒烈趁机问道:“归谁掌管?” ⽩⾐药令掩面道:“舂夏秋冬四后,一后一颗。” 司徒烈眉头一皱,忙又以故作不解语气问道:“药不置放药库中, ![]() ⽩⾐药令抬起泪脸,凄然道:“长者有所不知,‘柔肠寸断’虽然好制,解药‘相思⾖’却难配得很,因为它本⾝也具有一具无比的毒 ![]() 语毕,不由得泪如雨下。司徒烈见了,着实不忍,而且实讯已得,自己配的这种药粉,毒 ![]() ![]() 于是忙从怀中取出一颗褐⾊药丸,递过说道:“这是一颗‘清心寡 ![]() 之后,司徒烈便在百花教中暂时留了下来。 第二天,他觑便给了龙虎怪乞一张便条,告诉他:解药蔵放之处已知,一时无法下手,请宽心相待。 同时,他继续着一件百花教自百花教主以下人人感到大惑不解的事:夜夜召幸⽩⾐药令 ![]() 知虎威者,莫过于猎者。 自司徒烈解释了“清心寡 ![]() ![]() ![]() 转眼之间,五月五到了。 端 ![]() 岳 ![]() 一般人均不明⽩这块方向牌的含义,看一眼,皱皱眉,也就算了。 月正中天,洞庭湖中龙舟在锣鼓声中掠波竞走,而君山神仙⾕中,却静得出奇。 方圆数十丈,宽广平坦的草地上,百余名⾼矮肥瘦,俊丑有别的男女,正成三角形之势,分成三堆。 三角形的尖端,一排石墩上,坐着站着的,共计一十二人。 正中坐着的,是一名年约六旬出头,⾝⾼七尺上下,紫膛脸,蚕眉、凤目,双睛威凌四 ![]() 老人左首,挨次坐着的,是两位青⾐蒙面人。 两位青⾐蒙面人下首,是一对⾝背长剑的男女。 这对男女,男的三旬开外,⾝穿天蓝绸长衫,英 ![]() 老人右首,是一位手执紫⽟如意,満脸红光,寿眉覆目,法相端庄的⾼僧。 ⾼僧下首,是六名鹑⾐百结的叫化;两名坐着,手持竹杖,年龄均在六旬左右,四名中年模样的则垂手立在两名老丐⾝后。 三角形的左角,坐着站着的,约摸三十多人。 正中坐着的,是一名⾝披黑⾊披风,⾝材魁伟异常,浓眉,突睛,黑⽪,⿇脸,貌丑如怪,状若煞神的狰狞老人。 狰狞老人的左首,一字排坐着八名美貌妇少。 八名美貌妇少,⾐着同式,鹅⻩靠⾝短打,淡红披风,披风两摆,分别绣着七颗成北斗之状排列的熠熠金星。 狰狞老人的右首,是两名青年。 两名青年一矮一⾼,矮而肥的一个,圆滚如球,⾼而耝的一个,黑壮如塔。 狰狞老人的⾝后,并肩横立着十余名彪形壮汉,人人均是对襟⾐ ![]() 三角形的右角,人数最多,看上去⾜有五十多个。 前排当中,坐的是一位中年秀士和一位紫脸长髯老人。 中年秀士偏首,紫脸老人偏右;中年秀士⾝侧是四名⾐分红蓝⻩黑四⾊的绝世佳人,紫脸老人⾝侧则坐着一名容貌平庸的⽩⾐少女。 第二排,坐着五个人,一名相貌威严的中年叫化,四名锦⾐少年。 第三排,是二十余名⾝披杂⾊披风,双肩各绣着不同花朵的少女;第四排,则是十余名银⾐青年,和十余名老少不一的破⾐丐儿。 这便是岳 ![]() 三角形的尖端,坐的正是天山游龙老人赵笑峰,⽩哀娘、⽩依娘⽩氏⺟女,魔魔儒侠施天青,青城 ![]() 三角形左角,便是七星堡主冷敬秋,七星七娇中的一至六娇跟蓝关黑⽩双凤,七星三煞中的魔心弥陀罗金、横眉天王李飞,以及七星群鹰。 三角形右角,则是百花教主 ![]() ![]() 现在,所缺少的,只剩一个⾝为发起人的疯和尚了。 这时距大会开始的午正,约摸尚差一刻光景,会场上虽然一片沉寂,但其中一部分的目光,却在扫视不定。 七星堡主望着魔魔儒侠,追魂、神机两怪乞则望着龙虎怪乞。 魔魔儒侠施天青,双目平视,气定神闲,浑如不觉;龙虎怪乞吴上威则始终回避地低着脸,不敢仰视。’。 除了这几个,另有二人,表情也较特别。 这二人,一个是百花教主⾝旁的那位美髯剑客,另一个便是游龙老人左首第二位⾝材较为纤瘦的青⾐蒙面人。 前者两眼望天,表面看上去,神情似甚傲慢,但如有人由⾼处俯视,当可发觉他正以眼角窥视着后者微笑;而后者则全然不觉,一直从纱孔中焦躁地全场搜索,好像在找一个人,却又找不到似的。 就在这时候,一条⾝形一闪人⾕,⾝形微顿,立即扑奔七星堡主。 来人枯瘦短小,鼻如锥,目如⾖,原来是有“长⽩王”之称的鬼见愁 ![]() ![]() ![]() 鬼见愁跟七星堡主这一举动,立即引起全场的注意,所有目光一致开始带着惊疑之⾊朝⾕口望去。 百花教主⾝边的紫脸老人,这时脸一偏,低声说道:“老弟,我说如何?” 百花教主面露钦佩之⾊,点点头,没说什么。 同一时候,两位青⾐蒙面人中的一位,以一种烦躁而忧虑的少女声音,向另一位青⾐蒙面人注目低声问道:“娘,烈哥怎么还没见到?” 后者目光一溜,摇头摇,低声道:“问你舅爹吧。” 前者头一探,果向游龙老人扮了个鬼脸道:“舅爹,您那宝贝徒弟呢?” 游龙老人微微一笑,低声道:“那么大的人,长⽩也都去过,你耽心什么?自从有了疯和尚,舅爹的徒弟可说已只剩下了一小半,将来跟疯和尚抢人,甥女儿还得费心呢!” “ ![]() 蒙面少女一声臊叱,立即别转了脸。 蒙面少女脸甫转正,神仙⾕外,忽然传来,一阵嘶哑的歌声: 将军百战⾝名裂 … 回头万里 故人长绝 … 易⽔萧萧西风冷 正壮士悲歌未彻 … 谁共我 醉明月 歌声自远而近,接着是一阵哈哈大笑。 大笑中,一条⾼大的⾝形,悠然出现⾕口。 谁?一点不错。正是我们那位扁鼻调嘴,横眼吊眉,面目之丑,无以复加,永远穿着一件又旧又破的僧袍,今天的大会主人,疯大和尚。 疯和尚未得不早不晚,这时丽⽇当空,正是午正。 全场诸人,不分敌我,神⾊全为之一振。疯和尚摇摇摆摆地来至三角空地的中心,以那双 ![]() 跟着连退数步,站在三角横栈之外,左右各瞥一眼,然后大声笑说道:“和尚吃十方,自古皆然。别的和尚还有一只钵,我这和尚连个钵都没有,所以今天除了备有百来个石墩外,其他一概不招待,关于这个,不看金面看佛面,尚请各位老少男女,大施主,小施主,多多原谅。” 自顾自解嘲一笑,哑声接着说道:“武人习武,为了不被人杀,就得杀人;为了报仇,得杀人;为了怕被别人报仇,得杀人,或被人杀!仇有上代之仇,本代之仇,不共戴天之仇,无以名之之仇。总而言之,人有⽗⺟,人有师徒,师徒义重,⽗⺟恩深。⽗⺟之仇。我之仇也;师之仇,我之仇也;徒之仇我之仇也,因有报不完的思义,便连带有了报不完的仇恨,所以一个人一旦投⾝武林,便无异投⾝一片永远不会停止的恩怨是非之中,平⽇间,杀人或被人杀,是零星 ![]() “天山游龙赵笑峰,想追究他老友剑圣司徒望当年遭受火劫的幕后,这是半个问题的一半,同时赵老儿对百花教自苗疆迁⼊中原,心下也不无芥蒂,这便是半个问题的又一半,由于这两件事都与他姓赵的本人无关,换句话说,他可以过问,他也可以置⾝事外,基于此,两件事合起来只能算半个问题,更因了这由两件事合起来的半个问题的重要 ![]() “那么谁是主角呢?七星堡主,百花教主,二位是也!” “七星堡主以三奇之首,武林第一人自居,由来已久,而百花教问鼎中原,双雄不能并立,至为显然。” “话说明了,本来大家可以就此开始,但因为现在的形势是鼎⾜而三。哪一方先出头,必然吃亏,同样的,哪一方观望愈久,便占便宜,为求公平起见,印证的方式,尚需稍为研究一下,在大家思考的这段空间,洒家为了不令大家寂寞,已准备了两个精彩的节目,请拭目以待,马上开始!” 众人怔神之际,疯和尚蓦地举手向三角形尖端后面的悬岩一指,大笑道:“自动客串的热心朋友,可以下来啦!” 众人一愕,举目看去,但见疚和尚手指着的那块巨岩之后,通的一声大响,陡然出现一名手拄鸠头拐的花脸婆子。 疯和尚拍手大笑道:“老婆子观望什么?下来呀!” 鬼脸婆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要我婆子唱独角戏不成?” 疯和尚拍手大笑道:“下来,下来,别担心,这个有洒家负责。” 鬼脸婆鸠头拐又是一顿,凌空腾起三丈来⾼,空中鸠头拐一横,夹着一呼呼风声,疾 ![]() 鬼脸婆人甫落地,疯和尚脸一偏,又向左侧一株古松端顶笑喊道:“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面,朋友,你还等什么呢?” 笑语未定,松叶间一声冷笑,一条蓝影,如箭 ![]() 来人⾝穿新蓝褂 ![]() ![]() 一招魂勾现⾝后,七星堡主与百花教主同时脸⾊一寒,均 ![]() 七星堡主,百花教主,同时回⾝坐定,后者双眉一皱,偏脸向⾝边那位自称美髯剑客的紫脸老人低声说道:“鬼脸婆怎敌得过一招魂勾?” 紫脸老人捋髯微微一笑,说道:“依愚兄看来,这一仗一招魂勾准输无疑!” 百花教主哦了一声,迟疑地道:“何以见得?” 紫脸老人微笑道:“鬼脸婆要找的,可能就是一招魂勾,但一招魂勾今天却显然别有所图,绝非为了鬼脸婆而来,换句话说,这一仗全是疯和尚的撮合与安排,你想想看,老弟,以一招魂勾的那副德 ![]() 百花教主连连点头道:“这倒有理。” 说话之间,场中一招魂勾已跟鬼脸婆 ![]() 鬼脸婆的一 ![]() ![]() ![]() ![]() ![]() 鬼脸婆闪⾝不及,眼看已无孝全之机,哪知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一声清叱,一点蓝星自场外闪雷般疾 ![]() 一招魂勾一个踉跄,鬼脸婆鸠头拐适时劈下。 一声闷吼,⾎⾁横飞,一招魂勾天灵破碎,倒死当场。 鬼脸婆一怔,大感意外,场外三方人物,也不例外,众人才待追查暗器来向时,眼前一暗,一招魂勾的尸⾝前,已然多了一名一⾝⽩⾐的蒙面妇少。 ⽩⾐蒙面妇少若无人地柳 ![]() 这种匪夷所思的兀突举动,全场顿然为之目光发直。 ⽩⾐蒙面妇少饮下一口鲜⾎,一个起落,便 ![]() 两字喊出,似有悔意, ![]() ⽩⾐蒙面妇少闻声一怔,圆脸自纱孔中朝百花教主略一注视,目光一黯,微带恨意地凄然一笑,扬掌便朝额上拍去。 躯娇晃得一晃,立即栽倒地上。 舂夏秋冬四后互瞥一眼,然后一致掉脸望向百花教主,百花教主寒着脸,摆了一下头,同时一臂上举,⾝后三排已然站了起来的一群花女,又复坐下。 紫脸老人点点头,意思好似说:“很意外,但也很令人感动!” 全场静了片刻,最后还是疯和尚指着丐帮四大护法笑道:“来来来,花子们。肮人惯做肮事,你们四个站酸了腿也不是味道,现在来运动一下也好。” 追魂怪乞头一点,四名中年叫化立即飞⾝而出。 在四丐飞向场心之时,鬼脸婆鸠拐一顿,出⾕而去。 四丐分成两组,一组抬着一具尸体,走向东边岩壁,放下尸体后也未归座,就站在悬壁下垂手向场中观望着。 疯和尚挥手一领众人眼神,跟着大声笑说道:“现在开始第二个临时节目” 说得一句,目光微溜,然后一笑住口。 先至神机怪乞⾝边搬起来一座空石墩,放在三角尖端对面的空地上,然后手指背后,笑向众人道:“这个节目单人表演,这就是为表演者预设的休息座位。” 什么?单人表演?众人听了,实在有点莫名其妙,不由得一致疑忖道:难道疯和尚自己想露一手不成? 众人一念未已,蓦闻疯和尚大声笑喝道:“‘毒猴跳火圈’,开始!” 笑喝声中,⾝躯一旋,挥臂向东边岩壁下一指。岩壁下丐帮四大护法应声翻转⾝躯,八只手掌同向岩 ![]() 狂飙涌处,轰然一声巨响,火星四冒,浓烟滚腾,一块如屏巨石,顿被不知什么时候安放的火药炸成満天石雨,四下飞溅。 漫天石雨中,一条灰⾊⾝形冲天而起。 众人目瞪口呆,疯和尚拍手哈哈大笑。 瘦长的灰⾊⾝形,升势疾如脫弦之箭,⾼空中一个大回旋,掠过脚下一片石雨烟云,径直 ![]() ⾝形落地,众人方才看清,原来是位穿灰布袍,瘦得只剩⽪包骨的驼背老人。 驼背老人拱嘴削腮,两臂特长,果如疯和尚所形容,像只猴子,尤其是一对深陷的眼球,亮得发绿, ![]() 驼背老人停⾝之处,离疯和尚不⾜一丈,这时正翻着那只绿眼,嘴角噙着一抹恶毒的冷笑,朝疯和尚嗤鼻打量不停。 场中三方人物,除天山游龙、七星堡主二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之外,余人显然谁也不识此人来历,这时但见疯和尚非常滑稽地合十一躬,向驼背老人笑道:“和尚⾝为这次大会主人,事先对会场周遭地形,自应有所了解,当和尚发现了施主刚才蔵⾝的那处地方之后,曾这样想道:‘要是我和尚想作壁上观,一定选在这里’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想不到施主的看法竟跟我和尚完全一样,和尚我,早就预计到,能看中这块地方的人,⾝手一定俗不了,因此,和尚便来了个罪该万死的小玩笑,关于这个,还望施主千万见谅才好!”说至此处,不容对方开口,连退两步,又向众人大声道:“诸位见识见识吧,这位便是⻩山百毒老仙翁!” 啊?⻩山百毒叟?众人不由为之一怔!疯和尚一边说着,一边侧⾝让路,同时用手一指⾝后那座石墩逊让道:“仙翁请坐,仙翁请坐!” ⻩山百毒叟有点啼笑皆非,双目中绿光闪动,数度想要发作,却不知为了一个什么缘故最后还是容忍下来,当下轻轻一哼,走向石墩坐下。 这时候,百花教主⾝侧的紫脸老人神⾊一动,忽然向百花教主低声道:“老弟,对头又多了一个了,你一直以为你有制胜把握,现在呢?” 百花教主微微一笑,低声答道:“现在?现在也是一样!” 紫脸老人眉头微皱,似甚关心地又道:“你说你有一手专门克制七星堡主两仪罡气的绝学,难道说它对⻩山百毒叟也一样有效不成?” 百花教主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无论对谁,只要对方不知道叫‘ ![]() ![]() 忽感失言,蓦地顿住,紫脸老人喜⾊自眉梢一现而逝,⼲咳一声,故作漫不经意地点点头,说道:“指也好,掌也好;只要你有自信就行了。” 这边语音方落,场中疯和尚双手一拍,⾼声笑说道:“行了,行了,现在好办了,三加一得四,四除二得一双,⻩山仙翁虽然单 ![]() 场中一静,紫脸老人忽向百花教主低声道:“教主,愚兄先出场给他们一点颜⾊,你说如何?” 百花教主先是颇感意外地一怔,跟着面有喜⾊地忙说道:“余大哥如此热心,小弟感 ![]() 紫脸老人傲然一笑,没再说什么, ![]() ![]() 百来对目光,立即向场心集中。 疯和尚目闪精光,朝紫脸老人迅速地上下打量一眼,点点头,含义不明地嗯了一声,让向一边。 紫脸老人朝疯和尚看也没看一眼,来至空地后,脸一仰,两眼望天,冷冷地,傲然大声说道:“老夫余圣子,外号‘美髯剑客’。” 微微一顿,继续冷冷地大声接道:“老夫来自关外,对中原武林一无所知,所以无法一一向诸位朋友致意,如果诸位以为老夫目中无人的话,老夫也只好默认。” 游龙老人左侧第二位⾝材纤小的青⾐蒙面人,忍不住出声冷笑道:“哼,好狂的老东西!” 声音之响,全场可闻。上首的蒙面人脸一偏,想喝阻时,已然不及,紫脸老人循声注目,嘿然良久,这才又仰起脸,冷笑着说道:“看不顺眼的,不妨跑出来,老夫正不知先从哪位领教起。” 下首的那位蒙面人一声呼,便 ![]() 游龙老人脸一偏,低声道:“贤妹,愚兄下场如何?” 上首蒙面人忙头摇低声道:“不,我去,你还有你的事,争这个做甚?” 口中说着,人已自石墩上立起⾝来,缓缓向前走出数步,冲着紫脸老人微微一福,以一种苍老妇人的声音说道:“得罪余老前辈的是老妇之女,现在老妇来向⾼人领教。” 紫脸老人扬眉侧目道:“芳驾属于中原何派?” 蒙面妇女平静地反问道:“有说明的必要吗?” 紫脸老人脸一仰,大声道:“不回答也可以,但必须依老夫规矩行事。” 蒙面妇人静静地道:“老妇愿闻其详。” 紫脸老人两眼望天道:“不能明⽩ ![]() ![]() 蒙面妇人微微一笑道:“老妇愿遵吩咐。” 紫脸老人仰脸道:“可以开始了。” 语音歇处,袍袖一挥,人已向前踏出丈许,双肩不动,从容自然,果然是一派名家⾝手。 蒙面妇人微福道:“⾼人留步!” 藉折 ![]() 右臂微展,一招“穿风拿云”便往紫脸老人后肩抓去。 紫脸老人嘿嘿一笑,一错步,左飘右闪,眨眼脫出三角空地,径趋东首岩壁,沿着岩壁,贴⾝游走,其疾如飞。 所有的目光,立即随着两条飞走的⾝形移动。 游龙老人眉峰微皱,百花教主却暗暗赞叹道:“唔,天山游龙步,对付天山派的人物,就用天山派的绝学,这位余老儿,怪不得他狂,的确有一手。” 转瞬之间,双方已追出五十余步。 这时候,紫脸老人正转到正北岩壁下,距三角会场约五六丈远,他快,蒙面妇人更快,双方由起步时的丈许间隔,已一缩而至三尺之內。’眼看着,不须走完八十步,蒙面人即可追及。 司徒烈一⾝汗,暗忖道:“我的天,想不到假戏这样真做。” 眼角一溜,见离群已远,立即向⾝后传音发话道:“别 ![]() 司徒烈应声领会,故意哈哈大声一笑,好似刚才全是卖关子,现在才拿出真功夫一般,真气一提,腾⾝上岩。 ⽩夫人则装作非常意外地一顿,立即落后两尺。 这边看的人当然不知就里,游龙老人眉峰又是一皱,而另一蒙面人⽩依娘更是着急,连连跺⾜道:、“唉呀,娘怎么啦?” 司徒烈知道时间无多,一边上岩,一边继续说道:“百花教主的绝学叫‘ ![]() ![]() ⽩夫人传音问道:“没有别的了吗?” 司徒烈星目一闪,忙又说道:“还有,请夫人恕烈儿无礼,让烈儿这一场,烈儿打胜了,在百花教主方面,⾝分才能维持。” ⽩夫人笑答道:“你放心下手打一掌也就是了。” 话说之间,由东至西,岩壁走完半圈,百步已満,⽩夫人脚下一紧,故意以毫厘之差,失手抓脫。 司徒烈故意大声道:“百步満啦!” 招随声发,返⾝一掌,猛向⽩夫人劈去。 ⽩夫人侧⾝一闪,同时亮掌 ![]() 这时的⽩夫人,好像因脚下着力不稳似的上⾝晃得一晃,⾝形一滞,立被司徒烈掌风扫中。 只发惊叹。人已自岩顶虚空栽下。 半空中挣扎着 ![]() 自纱孔中双目一剪,默然低头,司徒烈故意大声又笑道:“恭喜,恭喜,芳驾居然有惊无险,也算难得了。” 大笑声中,看也不看⽩夫人一眼,径自腾⾝而起,半空中真气一提,下降之势又复上振,竟然横空平越六七丈,飞落百花教主⾝侧。 百花教主容颜焕发,忙不迭离座相 ![]() 司徒烈傲然落座,仰脸不屑地道:“算什么?牛刀小试罢了。” 这一厢,⽩依娘双目一红,便 ![]() 话说之间,⽩夫人已然归座,游龙低头皱眉道:“贤妹,那人能耐显然并不在你之上,致败之因,可说全由于本⾝的一再失误,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垂首如故,自面纱背后低声微笑道:“怎么回事?告诉你吧:游龙老人跟疯和尚两位,愚妹一个也得罪不起!” 接着又是微微一笑道:“现在明⽩了吗?” 游龙老人怔神一哦,⽩依娘惊喜失声道:“什么?是烈哥哥?” ⽩夫人连忙低声叱道:“轻点!传音两位花子伯伯注意,娘有话说。” 这时场中,又复平静下来,疯和尚双目如电,満场环瞥一周,拍拍手,集中了众人的注意,跨出一步,哑声笑说道:“刚才的一场,胜负虽分,但是平和得很,由于双方均非这次与会的主脑人物,可说只是小节目之一,现在请四位巨头出场,一展雄才!” 七星堡主,百花教主,⻩山百毒叟,天山游龙老人,四人缓缓抬头,循环互瞥了数眼,天山游龙老人目光最为平和,百毒叟的目光⾼深莫测,百花教主目光中充満了 ![]() 四人尽管眼神有异,但却没有一人首先发动。 疯和尚精目一滚,正待二度发话之际,坐在游龙老人下首的追魂、神机两怪乞,突然齐声一声⼲咳,跟着便大声聊起天来。 首先是神机怪乞向追魂怪乞大声问道:“老大,咱们算不算主脑人物?” 追魂怪乞嘿了一声道:“咱们算老几?” 神机怪乞失望地道:“这么说来,打架没咱们的份唆?” 追魂怪乞一仰道:“可以聊天。” 神机怪乞忽然说道:“喂,老大,有一件事你注意到没有?” 追魂怪乞偏险道:“什么事?” 神机怪乞道:“‘七星’有‘八娇’,‘百花’有‘四后’,当家的‘比武’,娘子们‘斗 ![]() 追魂怪乞淡淡道:“在人数上来说,是二与一之比。” 神机怪乞深深一叹,不胜遗憾地道:“怪不得这方面始终不见动静。” 追魂怪乞怪眼一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说过‘四后’怕‘八娇’不成?” 神机怪乞反 ![]() 追魂怪乞哼了一声道:“很难说!” 两怪乞这种挑拨方式,简单幼稚得可笑,百花教主朝四后睨视一笑,四后也一致为之莞尔;七星堡主怒瞪了两怪乞一眼,两怪乞对扮鬼脸,吐⾆住口,坐在七星堡主⾝旁的七星首娇天毒仙子则低声笑向七星堡主道:“有机会留下对面那四个娘儿们,倒是不错。” 七星堡主一时兴来,也低笑着打趣道:“大娘有意建功乎?” 天毒仙子有点失笑地道:“那岂不正中化子们的离间之计?” 七星堡主笑责道:“什么‘计’不‘计’?大娘也真是。两个化子说笑罢了,他两个是何等人物,想用计会这样幼稚得像骗孩子们吗?” 这正是平凡的妙用,七星堡主方面首先上当。 坐在百花教主⾝侧的那位紫脸老人,在两乞⾼谈阔论时,双眉一直不以为然地愈皱愈紧,这时忽然聚眉一展,一拉百花教主⾐角,传音道:“老弟,对面的动静看到没有?” 百花教主微微颔首,淡然传音反问道:“看到了,余兄以为他们在说什么?” 紫脸老人脸一仰,传音说道:“那是七星首娇,名叫‘天毒仙子’,据说此妇好胜而险毒,为了阿谀七星堡主,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七星堡主 ![]() 百花教主道:“她难道在打我们什么鬼主意吗?” 紫脸老人冷冷一笑道:“总不会有好事。” 百花教主道:“那好,由她来吧,我正想见识见识她的手段呢!” 紫脸老人冷冷道:“愚兄不以为然。” 百花教主道:“余兄以为应该怎么做?” 紫脸老人冷冷地道:“胜败固是兵家常事,但一落被动,就没甚意思了,今天之会,不比寻常,着着占先,比什么都重要,愚兄刚才所为,便是一例。” 百花教主颔首道:“此言有理。” 紫脸老人忙问道:“老弟准备派谁出场?” 百花教主想了一下道:“四后武功,均在伯仲之间,其中以舂后稍胜一筹,既然志在必得,就先派舂后出场如何?” 紫脸老人头摇道:“错了!” 百花教主一怔道:“怎么呢?” 紫脸老人道:“八娇末两名,就是那两个⽪肤一黑一⽩的两个,外号‘蓝关黑⽩双凤’,虽系鬼脸婆门下,却是八娇中最弱的一环,上中下三驷相错的赛马之道,老弟自然清楚,我们可以灵活应用一下。” 百花教主忙道:“请道其详。” 紫脸老人简洁地道:“先派药令出去!” 百花教主意外地道:“谁?药令?” 紫脸老人冷冷地道:“据愚兄月来观察,药令武功,实不比四后逊⾊多少。” 百花教主点头道:“是的,很有限。” 紫脸老人淡淡地道:“而且她最近从老夫方面还多少学了一点东西。” 百花教主惊喜地道:“真的吗?” 紫脸老人静静地道:“派药令出去,道出她在教中⾝分,指名向双凤挑战,愚兄敢保证我方可 ![]() 接着又补加了二句道:“这是愚兄一点意见,采用与否,权在老弟!” 司药花今胜了蓝关双凤的后果呢?司徒烈捏着一把汗,百花教主由于信任过度,居然毫未计及此点。 当下竟喜逐颜开,忙不迭地点头道:“妙,妙,余兄,你这就代小弟下令吧!” 紫脸老人脸一偏,向⽩⾐药令道:“教主命姑娘出场,向七星堡方面蓝关双凤挑战,出手即可径用老夫教你的那一招,能赢到什么程度就赢到什么程度,不必留情,知道吗?” ⽩⾐药令闻言大为奋兴,两颊泛霞,一声娇诺,随即飘⾝离座,⽩⾐翩翩,来至空地央中,向疯和尚叠掌一福,含笑说道:“百花教司药花今,奉教主之命,向七星堡双凤请教数招。” 疯和尚侧目一掠紫脸老人,哈哈大笑道:“有女施主们一阵点缀,大会生⾊不少。” 这厢七星堡主见百花教一名姿⾊丑劣,地位卑下的小小花今居然向七星八娇叫阵,不由 ![]() 七星堡主要双凤置⽩⾐药令于死地的暗示非常明显,蓝关双凤机伶过人,哪还有听不出来之理? 双凤一递眼⾊,应声双双跃出。 三女均着披风,一⽩两红,见面不 ![]() 双凤因为是二对一,是以连 ![]() 双凤出手,相当辛棘,在在均取致命之处。 而⽩⾐药令的应战方式却十分怪异,敌进我退见招就躲,満场游闪,只守不攻,所有的人,包括百花教主在內,见此情形,均不噤深感纳罕,就中只有一个紫脸老人,一直注目含笑,好似别有会心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大惑不解,蓝关双凤越打越有劲,満以为堪堪即可得手之际,但见⽩影一旋,⽩⾐药令蓦地一个大转⾝,双掌平 ![]() ![]() 掌风之烈,威猛无比,双凤 ![]() ![]() ⽩依娘失声低呼道:“游龙吼!”⽩夫人望了游龙老人一眼,游龙老头摇苦笑道:“这孩子拚着挨罚,真不知用意何在。” ⽩⾐药令面目虽丑,人却玲珑透顶,一招得手,立即回到紫脸老人⾝边,这厢⽩⾐药令尚未落座,那一边天毒仙子早已飞⾝抢出。 ⽩⾐药令眼望紫脸老人,紫脸老人却对百花教主促声道:“舂后可以出场了,首后对首娇,正好相当,再赢一场,便是连中三元,等会儿七星堡主不须一半气力,便可制服了。” 百花教主毫无思考地应声侧脸道:“舂娘带着 ![]() 舂后点点头,百花教主下巴一抬,舂后立即款步而出。 全场一静,百来对目光同时亮了起来,两位巨魔的第一夫人,因着⾝分不同,勉強逊让一二句,接着便递出招式。 三合一过,优劣之势立判:天毒仙子果然名不虚传,舂后的确差得太多。 这时候,但见舂后卖了一个破绽,容天毒仙子攻进一招,藉侧⾝闪避的刹那,左手迅速探向⾐袖,百花教主愁眉大展,七星堡主却发出一声嘿嘿冷笑。 天毒仙子秋波急闪,顿时领会。 一声叱,躯娇猛拔丈许,双⾜连环,左⾜踢向舂后左手腕,右⾜猛跌舂后盾心,舂后不及拍手,被踩了个正着。 一报还叫报,舂后抵命双凤。 一阵惊叹,天毒仙子碎步回阵,⽩⾐药令抢出抱回舂后尸体… 趁百花教主咬牙注目,脸上青⽩不定,心神大分的刹那,紫脸老人迅速掉头朝⾝后的龙虎怪乞吴上威瞥了一眼。 ⽩⾐药令正想将舂后尸体抱去后排 ![]() 百花教主一声哦。忙向药令招手道:“噢,对了,她前 ![]() ![]() 药令手一探,果然自舂后怀中掏出一只只有雪糕大小的锦盒,百花教主接在手中,紫脸老人漫不经意地问道:“里面什么东西?” 百花教主信手拨开盒盖,盒內装着一颗⾚⾊小⾖,口说一声:“只是一种物药,没有什么”急急地便 ![]() 就在这时候,一阵风起,半空突降巨灵之掌,锦盒随自百花教主手中不翼而飞,紧接着一条壮硕⾝形自头顶上空一掠而过,空中大声道:“教主恩典,吴上威没齿不忘!” 举目望去时,空中⾝形业已落向三角尖端游龙老人那方。百花教主一声嘿,待要起⾝追赶,紫脸老人蓦地沉声道:“小不忍则 ![]() 百花教主恨恨一跺⾜,一声深叹,废然坐下。 那一边, ![]() ![]() ![]() 口中骂着,目光偶及紫脸老人,脸⾊忽然一变。 紫脸老人头一摇,淡淡地道。“既然这样,也没有什么。” 百花教主面有惭⾊,才待开口时,紫脸老人已拦住他说道:“这事以后再说不迟,大敌当前,老弟千万分心不得。” 百花教主感 ![]() 这时,但听得疯和尚又是哈哈一笑,大声道:“闹也闹够了,正戏这总该上场了吧?” 笑语甫敛,立即有人冷冷接口道:“老夫来了!” 循声望去,发话的正是那位⻩山百毒叟,百毒叟冷冷地接得一句,人已向场心走来,大刺刺地背手一站,两眼望天,又说道:“这个也自称天下第一,那个也自称天下第一,老夫隐忍了三十多年,不看到点真材实货,始终咽不下这口气,难得有了今天这个见世面的好机会,有把握的老朋友们,现在可以站出来啦!” 七星堡主双目凶光一炽,第一个便想跳⾝而起。 疯和尚哈哈一笑,阻住七星堡主,跟着目视游龙老人笑道:“赵老儿,你老儿曾被百花教主追得上气不接下气过,又是七星堡主手底下屡败之将,数来数去,就只设在⻩山⾼人面前出过丑,和尚生具佛心。现在点醒你,还赖着做什么呢?” 游龙老人蚕眉一轩,凤目闪光,呵呵笑道:“谢大师承全,老夫万一有什么长和短,你和尚肯念经超渡一番么?” 疯和尚大笑道:“不成问题!” 游龙老人一面笑说着,一面已向场中走来。口道一声请,双单一亮,便朝⻩山百毒叟当 ![]() ![]() 疯和尚拍手大笑道:“好,好,赵老儿这一手真绝,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开门见山,百毒化解,⻩山⾼人既无法施展所长,现在可只好委屈一点,两下对熬,看谁先油尽灯枯,做我和尚的主顾啦!” 跟着分向两边一顾,又笑道:“他两个一时也完不了事,你们两个不捉对儿,尽瞧人家的有啥意思?” 百花教主,七星堡主同时起⾝,前者 ![]() 七星堡主丑脸一亮。哈哈笑道:“好主意,好主意!” 互道一声请,立即四掌遥抵,运功相拒起来。 三乞望了⽩夫人一眼,⽩夫人又望向司徒烈,司徒烈皱眉头摇,表示也不明⽩,同时暗忖道:“真怪,百花教主既擅专破气功的‘ ![]() ![]() 时间在无形中消逝,这时⽇已西斜。 三角空地中提对儿的两组人物,也都由站着改成坐下。 四个人,全部脸⾊变青,额汗如雨。 ⻩山百毒叟,第一个不支落败,游龙老人蓦地一声断吼,以毒名震天下的⻩山百毒叟,起手一步失了先机,终至噴出一口鲜⾎,萎缩而成一口⾁酱。 游龙老人员将百毒叟解决,但真力耗损过度,人也不支倒地,由丐帮三老架至一边,合手救援。 过没多久,这一边胜负也分出。 七星堡主先是节节前侵,百花教主上⾝业已微微后倾,忽然间百花教主猛一咬牙,右臂一 ![]() ![]() ![]() 七星堡主悚然一惊,恍自噩梦中惊醒过来,跟游龙老人一样,蓦地一声断吼,双掌齐推,百花教主功亏一篑,偷袭不成,立即一阵狂飙卷起三尺来⾼,半空中勉力掉脸朝司徒烈狠狠瞪了一眼,扑通跌落地面。 跟着,七星堡主也晕厥了过去。 等他悠悠醒转时,眼前已换成另一幅景气:百花教的人,一个也没有了,七星堡主的人,只剩下他一个,丐帮三老在跟疯和尚喝酒笑闹,伺候四人的是一对英俊男女,正是魔魔儒侠和青城 ![]() 回头再看自己,自己此刻也正坐在另一只蒲团上,一个酷肖自己元配夫人⽩氏的少女,正跟着当年那个自七星堡逃出的俊美少年携手陪坐自己⾝侧,另一侧则垂首默坐着先前那位青⾐蒙面妇人,七星堡主一阵惊疑,远处酒桌上的疯和尚忽然掉脸怪笑道:“没有什么,冷敬秋,武林三奇,一个不少,武功到底谁⾼,那是另外一回事,咱们跟赵老儿已打过商量,只要你能自此洗面⾰心,咱们仍许你自称三奇之首,或者天下第一人…”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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