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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经典名著 > 罪与罚 作者:陀思妥耶夫斯基 | 书号:40598 时间:2017/9/16 字数:12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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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科利尼科夫欠起⾝来,坐到沙发上。 拉祖米欣正滔滔不绝地劝慰⺟亲和妹妹,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然而热情洋溢;拉斯科利尼科夫虚弱无力地朝拉祖米欣摆摆手,叫他别再说下去了,然后拉住⺟亲和妹妹的手,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有两分钟光景默默不语。他的目光让⺟亲感到害怕了。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強烈到痛苦程度的感情,但同时神情又是呆滞的,甚至几乎是狂疯的。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哭了。 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面⾊苍⽩;她的手在哥哥的手里簌簌发抖。 “你们回去吧,…跟他一道走,”他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指指拉祖米欣“到明天,明天一切…你们早就来了吗?” “晚上到的,罗佳,”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回答“火车晚点,迟了很久。不过,罗佳,无论如何我现在也不离开你。我就在这儿住夜一,在旁边守着你…” “别磨折我了!”他说,恼怒地挥了挥手。 “我留下来守着他!”拉祖米欣⾼声说“一分钟也不离开他,我那儿那些人,叫他们都见鬼去,让他们去生气好了!那里有我舅舅全权处理。” “叫我怎么,怎么感谢您呢!”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说,又紧紧握住拉祖米欣的手,但是拉斯科利尼科夫又打断了她的话: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他恼怒地反复说“请你们别磨折我!够了,你们走吧…我受不了!…” “咱们走吧,妈妈,哪怕从屋里出去一会儿也好,”惊恐的杜尼娅悄悄地说“我们让他觉得很痛苦,这可以看得出来。” “难道三年没见,我都不能好好地看看他吗!”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哭了起来。 “等一等!”他又叫住了她们“你们老是打断我,我的思想给搞 ![]() “没有,罗佳,不过他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我们听说,彼得-彼特罗维奇心那么好,今天来看过你,”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有点儿胆怯地补充说。 “是啊…他的心那么好…杜尼娅,不久前我对卢任说,我要把他赶下楼去,我把他赶走了…” “罗佳,你怎么了!你,大概…你不是想要说,”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惊恐地说,但是看看杜尼娅,又把话咽回去了。 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凝神注视着哥哥,等着他往下说。她俩已经事先从娜斯塔西娅那里听说过发生争吵的事,后者就她所理解的,尽可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们,她们都困惑不解,感到异常痛苦,等着他说下去。 “杜尼娅,”拉斯科利尼科夫勉強控制着自己,接着说“我不赞成这门婚事,所以你应当明天一开口就拒绝卢任,叫他再也不要来了。” “我的天哪!”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喊了一声。 “哥哥,你想想看,你说的是什么!”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开始气愤地说,但是又立刻忍住了。“也许你现在⾝体不好,你累了,”她简短地说。 “我在说胡话吗?不…你是为了我才嫁给卢任的。可是我不接受你的牺牲。所以,明天以前,你就写信…拒绝他…明天早晨让我看看,这事就了结了!” “这我不能做!”受了委屈的姑娘⾼声说。“你有什么权力…” “杜涅奇卡,你也太急躁了,别说了,明天…难道你没看到…”⺟亲惊呆了,赶快对杜尼娅说。“唉,咱们最好还是走吧!” “他在说胡话!”微带醉意的拉祖米欣⾼声叫嚷“要不然,他怎么敢!明天就会聪明些了…不过今天他当真赶走了他。是有这么回事。嗯,那一个也光火了…他在这儿大发议论,炫耀自己的知识,可走的时候却是夹着尾巴…” “那么这是真的了?”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声惊呼。 “明天见,哥哥,”杜尼娅満怀同情地说“咱们走吧,妈妈…再见,罗佳!” “你听到吗,妹妹,”他鼓⾜最后一点力气对着她们的背影重复说“我不是说胡话;结这门亲事是可聇的。就算我是个卑鄙的人吧,但是我不会把这样的妹妹看作妹妹。要么是我,要么是卢任!你们走吧…” “你疯了吗!独断专横的家伙!”拉祖米欣吼叫起来,但是拉斯科利尼科夫已经不再回答,不过也许是没有力气回答了。他躺到沙发上,疲惫不堪地转过脸去,面对着墙壁。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好奇地看了看拉祖米欣,她那乌黑的眼睛炯炯发光:在这目光的注视下,拉祖米欣甚至颤栗了一下。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仿佛吃了一惊,一动不动地站着。 “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她几乎是绝望地悄悄对拉祖米欣说“我留在这儿,随便在什么地方…请您送送杜尼娅。” “您会把事情全都弄糟了的!”拉祖米欣失去自制,也低声说“咱们走吧,至少到楼梯上去。娜斯塔西娅,给照个亮!我向您发誓,”已经到了楼梯上,他又小声接着说“不久前他差点儿没把我和医生都痛打一顿!您明⽩这意味着什么吗?要打医生!医生让步了,免得惹他生气,他走了,我留下,在楼下守着,可他立刻穿上⾐服,溜出去了。要是惹火了他,现在他还会溜,夜里溜出去,不知会⼲出什么事来…” “哎哟,您说些什么呀!” “再说,您不回去,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也不能独自一个人住在旅馆里!请您想想看,你们是住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而彼得-彼特罗维奇,这个坏蛋,难道就不能给你们找个好一点儿的住处吗…不过,你们要知道,我有点儿醉了,所以…说了骂人的话;请别在意…” “不过,我去找找女房东,”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坚持说“我求求她,求她随便给找个地方,让我和杜尼娅住夜一。我不能这样丢下他不管,我不能!”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站在楼梯平台上,就站在女房东的房门前。娜斯塔西娅从楼梯的下面一级上给他们照着亮。拉祖米欣异常奋兴。半小时前他送拉斯科利尼科夫回家的时候,虽然废话说得太多,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可是他的精神却十分 ![]() ![]() ![]() ![]() “可不能去找女房东,这想法最荒唐也不过了!”他⾼声叫嚷,竭力让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相信。“虽然您是⺟亲,可如果您留下来,就会使他发疯,那可就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了!您听我说,我看这么办好了:这会儿先让娜斯塔西娅坐在他那里,我把你们送回去,因为没有人陪着,你们自己可不能在街上行走,在我们彼得堡,对这…唉,管它去呢!…然后我立刻从你们那儿跑回这里,一刻钟以后,我以人格担保,就会给你们送消息去:他情况怎么样?睡了,还是没睡?以及其他等等。然后,你们听我说!然后又从你们那里很快跑回家去——我那里有客人,都喝醉了,——去叫佐西莫夫——这是给他看病的医生,现在他在我家里,他没醉;这个人不喝酒,永远不会醉!我把他拖到罗季卡那里,然后立刻到你们这里来,这就是说,一个钟头之內你们可以得到两次关于他的消息,——而且是从医生那儿来的消息,你们明⽩吗,是从医生本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这可就不仅是听我说说了!如果情况不好,我发誓,我自己会领你们到这儿来,如果情况良好,那么你们就可以睡了。我整夜都睡在这儿,睡在穿堂里,他听不见的,我让佐西莫夫睡在房东那里,这样可以随时找到他。你们看,现在对他来说,谁守着他最好呢,是您,还是医生?医生更有用,更有用,不是吗。好,那么就请你们回去吧!去女房东那里却不行;我去可以,你们去不行:她不会让你们去…因为她傻。她会为了我嫉妒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您要知道,她也会嫉妒您…不过对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她是一定会嫉妒的。是个完全、完全让人摸不透的女人!不过,我也是个傻瓜…这算不了什么!咱们走吧!你们相信我吗?嗯,你们相信,还是不相信我?” “咱们走吧,妈妈,”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说“他答应了,一定会这么做的。他已经救过哥哥的命,如果医生真的同意夜里住在这儿,那不是再好不过了吗?” “瞧,您…您…理解我,因为您是天使!”拉祖米欣欣喜若狂地⾼声叫喊。“走吧!娜斯塔西娅!马上上楼去,坐在他⾝边,带着灯;一刻钟后我就来…” 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虽然还不完全相信,可也没再反对。拉祖米欣挽住她俩的手,把她们拉下楼去。不过他还是叫她不放心:“虽然他人很机灵,心肠也好,可是他答应的事能办得到吗?他有点儿醉了,不是吗…” “我明⽩,您心里在想,我喝醉了!”拉祖米欣猜到了她的想法,打断了她的思路,同时迈开大步在人行道上走着,以致两位妇女勉強才能跟上他,不过他却没有发觉。“没有的事!也就是说…我醉得像个傻瓜一样了,可是问题不在这里,我醉了,可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是,我一看到你们,就像喝醉了一样…别睬我!请别介意:我在胡说八道,我配不上你们…我一点儿也配不上你们!…我把你们一送回去,立刻就在这儿,在河里,往自己头上浇两桶冷⽔,就会清醒过来了…但愿你们知道,我是多么爱你们两位!…请别笑我,也别生气!…你们对谁都可以生气,可别生我的气!我是他的朋友,所以也是你们的朋友。我希望如此…这我已经预感到了…去年,有这样的一瞬间…不过, ![]() “您说什么!”⺟亲⾼声叫喊。 “难道医生这么说过吗?”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吃了一惊,问。 “说过,不过不是这么回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还给他吃过这么一种药,一种药粉,我看到的,可这时你们来了…唉!…你们明天再来就好了!我们走了,这很好。再过一个钟头,佐西莫夫会亲自向你们报告一切。他这个人可不会喝醉!我也不再喝醉了…我为什么喝得这么醉呢?因为他们把我拖⼊了一场争论,这些该死的家伙!我已经发过誓不参加争论了!…他们都在胡说八道!差点儿没打起来!我让舅舅待在那儿,招待他们…嗯,你们相信吗:他们要求人完全没有个 ![]() “请您听我说,”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怯生生地打断了他,但这只不过更加 ![]() “您认为怎样?”拉祖米欣把嗓门提得更⾼,大声叫喊“您认为我是为了他们胡说八道生他们的气吗?没有的事!我喜 ![]() ![]() ![]() “噢,我的天哪,我不知道,”可怜的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说。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虽说我并不完全同意您的意见,”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郑重其事地补上一句,并且立刻大叫了一声,因为这一次他把她的手攥得实在太痛了。 “是这样的?您说,是这样的?那么在这以后,您…您…”他欣喜若狂地⾼声呼喊“您是善良、纯洁、理智和…完美的源泉!请把您的手伸给我,请您…也把您的手伸给我,我想吻吻你们的手,就在这儿,现在,跪下来吻你们的手!” 于是他在人行道当中跪了下来,幸而这时人行道上阒无一人。 “别这样,我求您,您这是做什么?”完全惊慌失措的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声叫喊。 “请您起来,请起来吧!”杜尼娅笑着说,她也感到惊慌不安了。 “你们不把手伸给我,我无论如何也不起来!对,就这样,够了,我起来了,咱们走吧!我是个不幸的傻瓜,我配不上你们,而且喝醉了,我感到愧羞…我不配爱你们,可是,跪在你们面前——这是每个人的义务,只要他不是十⾜的畜生!所以我跪下来了…瞧,这就是你们的旅馆,不久前罗季昂赶走了你们的彼得-彼特罗维奇,单就这一点来说,他做得对!这个人怎么敢让你们住在这样的旅馆里?这是丢脸的事!你们可知道,到这儿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可您是他的未婚 ![]() ![]() “您听我说,拉祖米欣先生,您忘了…”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开口说。 “对,对,您说得对,我太放肆了,我惭愧!”拉祖米欣猛然醒悟“不过…不过…你们不会因为我这样说而生我的气吧!因为我这样说是出于至诚,而不是由于…嗯哼!这是卑鄙的;总而言之,不是由于我对您…嗯哼!…好,就这样吧,用不着,我不说由于什么,我不敢说!…不久前我们就全明⽩了,他一进来,我们就知道这个人跟我们不是一道的。不是因为他在理发师那儿卷过头发,也不是因为他急于炫耀自己的才智,而是因为,他是个密探和投机分子;因为他是个吝啬鬼和小丑,这是看得出来的。您认为他聪明吗?不,他是个傻瓜,傻瓜!哼,他配得上您吗?噢,我的天哪!你们要知道,女士们,”他已经走在旅馆的楼梯上,却突然站住了“虽然我那儿那些人都喝醉了,然而他们都是正直的人,虽然我们也胡说八道,所以我也胡说八道,可是最后我们还是会明⽩,什么是真理,因为我们是走在光明正大的道路上,而彼得-彼特罗维奇走的却不是光明正大的道路。我虽然现在痛骂他们,可是我尊敬他们大家;就连扎苗托夫,虽说我并不尊敬他,可是喜 ![]() ![]() “我的天哪,杜涅奇卡,会出什么事吗?”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惊慌而又胆怯地对女儿说。 “您放心好了,妈妈,”杜尼娅回答,说着摘下帽子,取下披肩“是上帝亲自给我们派来了这位先生,尽管他是直接从酒宴上来的。对他是可以信赖的,请您相信。而且他为哥哥已经做过的一切…” “唉,杜涅奇卡。天知道他还会不会来!我怎么能决定丢下罗佳不管呢!…我完全,完全想象不到,会这样见到他! 他的神情多么冷酷,就像他不⾼兴看到我们似的…” 她眼里出现了泪珠。 “不,不是这样的,妈妈。您没细看,您一直在哭。由于生了一场大病,他心情很不好,——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唉,这场病啊!会出什么事,会出什么事吗!而且他是怎么跟你说话啊,杜尼娅!”⺟亲说,一边怯生生地看看女儿的眼睛,想从眼睛里看出她心里的全部想法,因为女儿护着罗佳,这使她获得了一半安慰:如此看来,女儿原谅了他。 “我深信,明天他准会改变主意,”她加上一句,想彻底摸透女儿的想法。 “可我深信,关于这件事…明天他还是会这么说…”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这是个难题,因为这一点是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现在很怕谈起的。杜尼娅走近前去,吻了吻⺟亲。⺟亲默默地紧紧拥抱了她。然后坐下,焦急不安地等着拉祖米欣回来,同时怯生生地注视着女儿,女儿也在等待着,双手 ![]() ![]() 拉祖米欣酒醉后突然对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产生了火热的爱情,这当然好笑;但是看一看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特别是现在,当她双臂 ![]() ![]() ![]() ![]() ![]() ![]() ![]() ![]() ![]() ![]() ![]() 这时他就再也不能自持了。 不过,因为他已微带醉意,不久前在楼梯上脫口而出,说拉斯科利尼科夫那个 ![]() ![]() 拉祖米欣走后,整整过了二十分钟,传来两声轻微然而急促的敲门声;他回来了。 “我不进去了,没有空!”房门打开以后,他匆匆地说“他睡得很 ![]() 于是他离开她们,顺着走廊走了。 “一个多⿇利和…忠实的青年人啊!”非常⾼兴的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声说。 “看来,是个很好的人!”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怀着几分热情回答,又开始在屋里踱来踱去。 几乎过了一个钟头,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又听到一下敲门的声音。两位妇女都在等着,因为这一次她们都完全相信拉祖米欣的诺言了;真的,他果然把佐西莫夫拖来了。佐西莫夫立刻同意离开酒宴,去看拉斯科利尼科夫,不过他不相信喝醉了的拉祖米欣,到两位女士这里来,却很不乐意,疑虑重重。但是他的自尊心立刻得到了満⾜,甚至感到快慰:他明⽩,人家当真是在等着他,就像是在等候一位先知。他整整坐了十分钟,而且完全说服了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让她放了心。他说话时怀着异乎寻常的同情心,然而态度拘谨,不知怎的显得特别严肃,完全像一个二十七岁的医生在重要的咨询会议上发表意见,没有一句话离题,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要与这两位女士建立更密切的人私关系的愿望。他一进来就发觉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光 ![]() ![]() ![]() “咱们明天再谈;请安歇吧,立刻,一定!”拉祖米欣像作总结似地说,和佐西莫夫一同走了出去。“明天尽可能早一些,我再来向你们报告。” “不过,这位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是个多么 ![]() ![]() “ ![]() ![]() “唉,放手,醉鬼!”佐西莫夫竭力想要挣脫出来,拉祖米欣已经放开他以后,他凝神看了看拉祖米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拉祖米欣站在他面前,垂下双手,忧郁而严肃地陷⼊沉思。 “当然,我是头笨驴,”他神情 ![]() 你也是的。” “嗳,老兄,不,我可 ![]() 他们默默地走着,不过走近拉斯科利尼科夫的住所时,拉祖米欣感到十分担心,这才打破了沉默。 “你听我说,”他对佐西莫夫说“你是个很不错的人,不过你呀,除了你所有那些恶劣的品质以外,你也是个⾊鬼,这我知道,而且还是个卑鄙无聇的⾊鬼。你是个神经质的、软弱无力的败类,你任 ![]() ![]() “我 ![]() “老兄,这是腼腆、沉默,涩羞以及冷酷无情的贞节,可与此同时,又唉声叹气,像蜡一样在融化,一个劲儿地融化!看在世界上一切妖魔鬼怪的份上,请你帮我摆脫她吧!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我会报答你的,哪怕牺牲自己的脑袋,也要报答你!” 佐西莫夫哈哈大笑,笑得比以前更厉害了。 “你爱得发疯了!我要她⼲吗?” “请你相信,⿇烦不会太多,不过得说些蠢话,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坐到她⾝边说就行了。何况你还是个医生,可以治治她的病嘛。我发誓,你不会后悔的。她屋里有架古钢琴;你要知道,我会弹两下,不过弹不好;我那里有一首歌曲,一首真正的俄罗斯歌曲:‘我洒下热泪…’她喜 ![]() ①鲁宾斯坦(一八二九——一八九四),俄罗斯著名钢琴家和作曲家。 “你是不是向她许下了什么诺言?按照程式订了合同,签过了字?也许答应过和她结婚…” “没有,没有, ![]() “好,那你就甩掉她好了!” “可是不能就这样甩掉她!” “为什么不能?” “嗯,不知为什么不能这样,就是这么一回事!老兄,这儿有 ![]() “那你为什么引 ![]() “可我 ![]() ![]() ![]() “可我要她⼲什么?” “唉,我怎么也没法跟你解释清楚。你要知道,你们俩完全一模一样,你像她,她也像你!以前我就想到你了…你总得结婚吧!那么是早些,还是迟些,对你不都一样吗?老兄,这儿有这么好的羽⽑褥子作为基础,——哎,而且还不只是羽⽑褥子!这儿有一种力量在昅引你;这儿是世界的尽头,是停泊的地方,是宁静的避难所,是地球的中心,是由三条鱼构成的世界的基础①,这里有舂饼,油腻的鱼⾁馅烤饼,晚上的茶炊,轻轻的叹息,暖和的敞 ![]() ①古代传说,大地是驮在三条巨鲸的背上,由它们支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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