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小说网为大家提供新编绘图今古奇观全集最新章节 |
![]() |
|
艾叶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新编绘图今古奇观 作者:陈志平 | 书号:39871 时间:2017/9/8 字数:13986 |
上一章 第四十六卷 姚滴珠避羞惹羞 下一章 ( → ) | |
诗云: 自古人心不同,尽道有如其面。 假饶容貌无差,毕竟心肠难变。 话说人生只有面貌,最是不同。盖因各⽗⺟所生,千支万派,那能够一模一样的?就是同⽗合⺟的兄弟,同胞双生的儿子,道是相象的紧,毕竟仔细看来,自有些少不同去处。 却又作怪,尽有途路各别,毫无⼲涉的人,蓦地有人生得一般无二,假充得真的。从来正书上面说,孔子貌似扬虎以致匡人之围,是恶人像了圣人;传奇上边说周坚死替赵朔以解下官之难,是 ![]() 按《西湖志余》上面,宋时有一事,也为面貌相象,骗了一时富贵,享用十余年,后来事败了的。却是靖康年间金人围困汴梁,徽钦二帝蒙尘北狩,一时后妃公主被虏去的甚多。內中有一公主名曰柔福,乃是钦宗之女,当时也被掳去。 后来⾼宗南渡称帝,改号建炎,四年,忽有一女子诣阙自陈,称是柔福公主,自虏中逃归,特来见驾。⾼宗心疑道:“许多随驾去的臣宰,尚不能逃,公主鞋弓袜小,如何脫离得归来?” 颁诏令旧时宮人看验,个个说道:“是真的,一些不差。”及问他宮中旧事,对答来皆合。几个旧时的人,他都叫得姓名出来。只是众人看见一双脚,却大得不像样。都道:“公主当时何等小⾜?今却止有此不同处。”以此回复圣旨,⾼宗临轩亲认,却也认得,诘问他道:“你为何恁般一双脚了?”女子听得啼哭起来,道:“这些臊羯奴聚逐,便如牛马一般。今乘间逃脫,⾚脚奔走到此,将有万里,岂能尚保得一双纤⾜,如旧时模样耶?”⾼宗听得甚是惨然,颁诏特加号福国长公主,下降⾼世綮,做了驸马都尉。其时汪龙溪草制词曰: 彭城方急,鲁元尝困于面驰;江左既兴,益寿宜克于噤脔。 那鲁元是汉⾼帝的公主,在彭城失散,后来复还的。益寿是晋驸马的小名,江左中兴,元帝公主下降的。故把来比他两甚为切当。自后夫荣 ![]() 其时⾼宗为田韦贤妃在虏中,年年费尽金珠求赎,遥尊为显仁太后。和议既成,直到绍兴十二年自虏中回銮,听见说道:“柔福公主前来相见。”太后大惊道:“那有此话!柔福在虏中受不得苦楚,死已多年,是我亲看见的。那得又有一个柔福?是何人假出来的?”发下旨意:“着法司严刑究问!” 法司奉旨提到人犯,用起刑来。那女子熬不得,只得将真情说出。道:“小的本是汴梁一个女巫,靖康之 ![]() ![]() 谁知太后回銮,也是小的每福尽灾生,一死也不枉的了。”问成罪名,⾼宗见了招状,大骂:“欺君贼婢!”立时押付市曹处决了,抄没家私⼊官,总计前后-赉之数,也有四十七万缗钱。虽然没结果,却是十余年间,也受用得勾了。只为一个容颜厮像,一时宮中之人都认不出来,若非太后复还,到底被他瞒过,那个再有疑心的?就是死在太后未还之先,也是他便宜多了。天理不容,自然败露。今且再说一个容貌厮像弄出好些奷巧希奇的一场官司来。正是: 自古唯传伯仲能,谁知异地巧安排。 试看一样消珠面,惟有人心再不谐。 话说国朝万历年间,徽州府休宁县荪田乡姚氏有一女,名唤滴珠,年方十六,生得如花似⽟,美冠一方。⽗⺟俱在,家道殷富,宝惜异常,娇养过渡。凭媒说合,嫁与屯溪潘甲为 ![]() 富贵随口定,美丑趁心生。 再无一句实话的。 那屯溪潘氏虽是个旧姓人家,却是个破落户,家道艰难,外靠男子出外营生,內要女人亲躁并臼,吃不得闲饭过⽇子的。这个潘甲虽是人物,也有几分像样,已自弃儒为商,况且公婆甚是狠戾,动不动出口骂詈,毫没些好歹。滴珠⽗⺟误听媒人之言,道:“他是好人家。”把一块心头的⾁,嫁了过去。少年夫 ![]() ![]() ![]() 次⽇潘⽗就 ![]() 一⽇因滴珠起得迟了些,公婆朝饭要紧,猝他答应不迭。 潘公开口骂道:“这样好吃懒做的滢妇!睡到这等⽇⾼才起来,看这自由自在的模样,除非去做娼 ![]() ![]() “老无知!这样说话,须是公道上去不得。我忍耐不过,且跑回家去,告诉爷娘。明明与他说论,看这话是该说的不该说的!亦且借此为名,赖在家多住几时,也省了好些气恼。”算计定了,侵晨未及梳洗,将一个罗帕兜头扎了,一口气跑到渡口来。 这时尚早,虽是已有行动的了,人踪尚稀,渡口悄然。这地方有一个专一做不好事的光 ![]() “却是信你不过,既要娘家去,我舍下甚近,你且去我家中坐了。等我对你家说了,叫人来接你去,却不两边放心得下。” 滴珠道:“如此却好。”正是女流之辈,无大见识,亦且一时无奈,拗他不过。还只道好心,随了他来。上得岸时,转弯抹角,到了一个去处,引进几重门户里头,房室甚是幽静清雅。但见: 明窗净几,锦帐文茵。庭前有数种盆花;坐內有几张素椅,房间纸画周之冕,桌上砂壶时大彬,窄小蜗居,虽非富贵王侯宅;清闲螺径,也异寻常百姓家。 原来这个所在,是这汪锡一个囤子,专一设法良家妇女到此,认作亲戚,拐那一筹浮浪弟子,好扑花行径的,引他到此,勾搭上了,或是片时取乐,或是 ![]() ![]() ![]() ![]() ![]() ![]() ![]() 他走到后头去好些时,叫出一个老婆子来道:“王嬷嬷,你陪这里娘子坐坐,我到他家去报一声就来。”滴珠叫他转来,说明了地方,及⽗⺟名姓,可嘱道:“千万早些叫他们来。我自有重谢。”汪锡去了,那老嬷嬷去掇盆脸⽔,拿些梳头家伙出来,叫滴珠梳洗。立在旁边呆看,揷口问道:“娘子何家宅眷?因何到此?”滴珠把上项事,是长是短,说了一遍。那婆子就故意跌跌脚道:“这样天杀的!不识人,有这样好标致娘子,做了媳妇,折杀了你!不羞!还舍得出毒口骂!他也是个没人气的,如何与他一⽇相处?”滴珠说着心事,眼中滴泪。 婆子便问道:“今 ![]() ![]() “命该如此,也没奈何了。”婆子道:“依老⾝愚见,只教娘子快活享福,终⾝受用。”滴珠道:“有何⾼见?”婆子道:“老⾝往来的是富家大户公子王孙,有的是斯文俊俏少年弟子。娘子,你不消问得的,只是看得中意的,拣上一个,等我对他说成了,他把你像珍宝一般看待。十分爱惜,吃自在食,着自在⾐,纤手不动,呼奴使婢,也不枉了这一个花枝模样,強如了空房做耝作,淘闲气,万万倍了。”那滴珠是受苦不过的人,况且小小年纪,妇人⽔ ![]() 婆子道:“这个所在,外人不敢上门。神不知,鬼不觉,是个极密的所在。你住两⽇起来,天上也不要去了。”滴珠道: “适间已叫那撑筏的,报家里去了。”婆子道:“那是我的⼲儿,恁地不晓事,却报这个冷信。”正说之间,只见一个人在外走进来,一手揪住王婆道:“好呀!青天⽩⽇,要哄人养汉,我出首去。”滴珠吃了一惊,仔细看来,却就是撑筏的那一个汪锡。滴珠见了道:“曾到我家去报不曾?”汪锡道:“报你家的鸟!我听得多时了也。王嬷嬷的言语是娘子下半世的受用万全之策,凭娘子斟酌。”滴珠叹口气道:“我落难之人,走⼊圈套,没奈何了。只不要误了我的事。”婆子道:“方才说过的,凭娘子自拣,两相情愿,如何误得你!”滴珠一时没主意,听了哄语,又且房室精致, ![]() 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闲。 放心的悄悄住下。那婆子与汪锡两个殷殷勤勤,代替服侍,要茶就茶,要⽔就⽔,惟恐一些不到处。那滴珠一发喜 ![]() 过得一⽇,汪锡走出去,撞见本县商山地方一个大财主,叫做吴大郞。那大郞有百万家私,极是个好风月的人,因为平⽇肯养闲汉,认得汪锡。便问道:“这几时有甚好乐地么?” 汪锡道:“好教朝奉得知,我家有个表侄女新寡,且是生得媚娇,尚未有个配头,这却是朝奉店里货,只是价钱重哩。”大郞道:“可肯等我一看否?”汪锡道:“不难,只是好人家儿女害羞,待我先到家,与他堂中说话,你劈面撞进来,看个停当便是。”吴大郞会意了,汪锡先回来,见滴珠坐在房中,默然呆想。汪锡便道:“小娘子便到堂中走走,如何闷坐在房里?” 王婆子在外面听得了,也走出来道:“正是娘子外头来坐。”滴珠依言,走在外边来。汪锡就把房门带上了,滴珠坐了道: “妈妈还不如等我归去休!”嬷嬷道:“娘子不要 ![]() 头戴一顶前一片后一片的竹简巾儿,旁 ![]() 一直走进堂中道:“小汪在家么?”滴珠慌了,急掣⾝起,已打一个照面,急奔房门边来,不想那门先前出来时已被汪锡暗拴了,急没躲处。那王婆笑道:“是吴朝奉,便不先开个声!” 对滴珠道:“是我家老主顾,不妨。”又对吴大郞道:“可相见这位娘子。”吴大郞深深唱个喏下去,滴珠只得回了礼,偷眼看时,恰是个俊俏可喜的少年郞君,心里早看上了几分了。吴大郞上下一看,只见不施脂粉,淡雅梳妆,自然內家气象,与那胭花队里的迥别。他是个在行的,知轻识重,如何不晓得? 也自酥了半边,道:“娘子请坐。”滴珠终久是好人家出来的,有些羞聇,只叫王嬷嬷道:“我们进去则个。”嬷嬷道:“慌做什么?”就同滴珠一面进去了,出来对吴大郞道:“朝奉看得中意否?”吴大郞道:“嬷嬷作成作成,不敢有忘。”王婆道“朝奉有的是银子,兑出千把来,娶了回去就是。”大郞道: “又不是-啡思遥如何要得许多?”嬷嬷道“你看了这个标致模样,今与你做个小娘子难道消不得千金!”大郞道:“果要千金,也不打紧。只是我大孺人很专会作 ![]() “这个何难!另税一所房子,住了,两头做大可不是好?前⽇江家有一所花园空着,要典与人,老⾝替你问问看,如何!” 大郞道:“好便好,只是另住了,要家人使唤服侍,另起烟爨,这还小事,少不得瞒不过家里了。终⽇厮闹,赶来要同住,却了不得。”婆子道:“老⾝更有个见识,朝奉拿出聘礼,娶下了,就在此间成了亲。每月出几两盘 ![]() ![]() ![]() 王婆转进房里来,对滴珠道:“适才这个官人,生得如何?” 原来滴珠先前虽然怕羞,走了进去,心中却还舍不得,躲在黑影里,张来张去,看得分明。吴大郞与王婆一头说话,一眼觑看着门里,有时露同半面,若非是有人在面前,又非是一面不曾识,两下里就做起光来了。滴珠见王婆问他,他就随口问道:“这是那一家?”王婆道:“是徽州府有名的商山吴家,他又是吴家第一大财主‘吴百万’吴大朝奉,他看见你,好不喜 ![]() ![]() 只见吴大郞抬了一乘轿,随着两个俊俏小厮,捧了两个拜匣,竟到汪锡家来。把银子 ![]() 却说吴大郞 ![]() ![]() ![]() 吴大郞次⽇果然打扮得一发精致,来汪锡家成亲。他怕人知道,也不用傧相,也不动乐人,只托汪锡办下两桌酒,请滴珠出来同坐吃了进房,滴珠起初害羞,不肯出来。后来被強不过,勉強略坐得一坐,推个事故,走进房去,扑地把灯吹息,先自睡了,却不关门。婆子道:“还是女儿家的心 ![]() ![]() 说话的,难道潘家不见了媳妇就罢了,凭他自在那里快活不成!看官,话有两头,却难这边说一句,那边说一句,如今且听说那潘家。自从那⽇早起不见媳妇煮朝饭,潘婆只道,又是晏起。走到房前厉声叫他,见不则声,走进房里,把窗推开了。 ![]() ![]() “这妮子昨⽇说了他几句,就待告诉他爷娘去,恁般心 ![]() ![]() 那男女道:“实实不曾回家,不要错认了。”潘公道:“想是他来家说了什么谎,你家要悔赖了,别嫁人,故装出圈套,反来问信么?”那男女道:“人在你家不见了,颠倒这样说!这事必定跷蹊。”潘公听得“跷蹊”两字,大骂:“狗男女!我少不得当官告来,看你家赖了不成!”那男女见不是势头,盒盘也不出,仍旧挑了,走了回家,一五一十地对家主说了。姚公姚妈大惊,啼哭起来道:“这等说,我那女儿,敢被这两个老杀才 ![]() 那潘公潘婆死认定了姚家蔵了女儿,叫人去接了儿子来家,两家都进状,都准了。那休宁县李知县提一⼲人犯到官,当堂审问时,你推我,我推你。知县大怒,先把潘公夹起来,潘公道:“现有人见他过渡的,若是投河⾝死,须有尸首踪影,明⽩是他家蔵了赖人。”知县道:“说得是,不见了人,十多⽇,若是死了,岂无尸首踪影?毕竟蔵着的是。”放了潘公,再把姚公夹起来。姚公道:“人在他家去了两月多,自不曾归家来。若是果然当时走回家,这十来⽇间,潘某何不着人来问一声,看一看下落?人长六尺,天下难蔵。小的若是蔵过了,后来就别嫁人,也须有人知道。难道是瞒得过的?老爷详察则个。”知县想了一想,道:“也说得是,如何蔵得过?便蔵了也成何用?多管是与人有奷,约的走了。”潘公道:“小的媳妇,虽是懒惰娇痴,小的闺门也严谨,却不曾有甚外情。” 知县道:“这等敢是有人拐得去了?或是躲在亲眷家,也不见得。”便对姚公说:“是你生的女儿不长进,况来踪去迹,毕竟是你做爷的晓得,你推不得⼲净,要你跟寻出来,同缉捕人役五⽇一比较。”就把潘公⽗子讨了一个保,姚公肘押了出来。姚公不见了女儿,心中已自苦楚,又经如此冤枉,叫天叫地,没个道理。只得贴个寻人招子,许下赏钱,各处寻求,并无影响。且是那个潘甲不见了 ![]() 却说姚家有个极密的內亲,叫做周少溪,偶然在浙江衢州做买卖,闲游柳巷花街,只见一个娼妇,站在门首献笑,好生面善。仔细一想,却与姚滴珠一般无二。心下想道:“家里打了两年没头官司,他却在此。”要上前去问个的确,却又忖道:“不好,不好。问他未必具说真情,打破了网,娼家行径没 ![]() 苦不多⽇到了,一一与姚公说知。姚公道:“不消说得,必是遇着歹人,转贩为娼了。”叫其子姚乙密地拴了百来两银子,到衢州去赎⾝。又商量道:“私下取赎,未必成事。”又在休宁县告明缘故,使用些银子,给了一张广缉文书在⾝,倘有不谐,当官告理。姚乙听命。姚公就央了周少溪作伴,往衢州来。那周少溪自有旧主人,替姚乙另寻了一个店楼,安下行李。周少溪指引他到这家门首来,正值他在门外。姚乙看见果然是妹子,连呼他小名数声,那娼妇只是微微笑着,却不答应。姚乙对周少溪道:“果然是我妹子,只是连连叫他,并不答应,却像不认得我的。难道他在此快乐了,把个亲兄弟都不揽了?”周少溪道:“你不懂,但凡娼家乌⻳,必是 ![]() ![]() ![]() ![]() 却说那姚乙向前看看,分明是妹子。那娼 ![]() ![]() “奴自不曾与客官相会,只是前⽇门前见客官走来走去,见了我指手点脚的,我背地同妹妹暗笑,今承宠召开来,却又屡屡相觑,却像有些委决不下的事,是什么缘故?”姚乙把言语支吾,不说明⽩。那月娥是个久惯接客乖巧不过的人,看此光景,晓得有些尴尬,只管盘问。姚乙道:“这话也长,且到 ![]() ![]() “既是这等厮像,我就做你妹子罢。”姚乙道:“又来取笑。”月娥道:“不是取笑,我与你 ![]() ![]() 便对月娥道:“吾随⾝带有广缉文书,当官一告,断还不难,只是要你一口坚认到底,却差池不得的。”月娥道:“我也为自⾝要脫离此处,趁此机会,如何好改得口?只是一件,你家妹夫是何等样人?我可跟得他否?”姚乙道?“我妹夫是个做客的人,也还少年老实,你跟了他也好。”月娥道:“凭他怎么,毕竟还好似为娼。况且一夫一 ![]() ![]() ![]() ![]() 一⽇将到荪田,有人见他兄妹一路来了,拍手道:“好了,好了。这官司有结局了。”有的先到他家里报了信,⽗⺟早 ![]() ![]() 姚公是两年间官事累怕了他,见说女儿来了,心里放下了一个大疙瘩,那里还辨仔细,况且十分相像,分毫不疑。至于来踪去迹,他已自晓得在娼家赎归,不好细问得。巴到天明,就叫儿子姚乙同了妹子到县里来见官。知县升堂,众人把上项事,说了一遍。知县 ![]() ![]() ![]() 隔了一晚,次⽇李知县升堂,正待把潘甲这宗文卷注销立案,只见潘甲又来告道:“昨⽇领回去的,不是真 ![]() “那衢州公文明⽩,你舅子亲自领回,你丈人丈⺟认了不必说,你⽗⺟与你也当堂认了领去的,如何又有说话?”潘甲道: “小人争讼,只要争小人的 ![]() ![]() ![]() ![]() ![]() ![]() ![]() ![]() ![]() ![]() “姚滴珠已经某月某⽇追寻到官,两家各息词讼,无得再行告扰!”却自密地悬了重赏,着落应捕十余人,四下分缉。若看了告示,有些动静,即便体察拿来回话。 不说这里探访,且说姚滴珠与吴大郞相处两年,大郞家中看看有些知道,不肯放他出来,踪迹渐来得稀了。滴珠⾝伴要讨个丫鬟服侍,曾对吴大郞说,转托汪锡,汪锡拐带惯了的,那里想出银钱去讨。因思个便处,要弄将一个来。⽇前见歙县汪汝鸾家有个丫头,时常到溪边洗东西,想在心里。 一⽇,汪锡在外行走,闻得县前出告示道:“滴珠已寻见”之说,急忙里来对王婆说:“不知那一个顶了缺,我们这个货,稳稳是自家的了。”王婆不信,要看个的实。二人同来到县前,看了告示。汪锡未免指手划脚,点了又点。念与王婆听,早被旁边应捕看在眼里,尾了他去,到了僻静处,只听得两个私下道:“好了,好了,而今睡也睡得安稳了。”应捕魃地跳将出来道:“你们⼲得好事!今已败露了,还走那里去?”汪锡慌了手脚道:“不要恐吓我!且到店中坐坐去。”一同王婆,邀了应捕,走到酒楼上坐了吃酒。汪锡推讨嘎饭,一道烟走了。单剩个王婆与应捕坐了多时,酒淆俱不见来,走下问时,汪锡已去久了。应捕就把王婆拴将起来道:“我与你去见官。” 王婆跪下道:“上下饶恕,随老妇到家中取钱谢你。”那应捕只是见他们行迹跷蹊,故把言语吓着,其实不知什么 ![]() 随去,到得汪锡家里叩门,一个妇人走将出来开门,那应捕一看着,惊道:“这是前⽇衢州解来的妇人。”猛然想道:“这个必是真姚滴珠了。”也不说破,吃了茶,凭他送了些酒钱罢了。王婆自道无事,放下心了。应捕明⽇竟到县中出首。知县添差应捕十来人,急命拘来。公差如狼似虎,到汪锡门口,发声喊,打将进去。急得王婆悬梁⾼吊,把滴珠登时捉到公庭。知县看了道:“便是前⽇这一个。”又飞一签唤潘甲与 ![]() 却没汪锡自店酒逃去之后,撞着同伙程金一同作伴,走到歙县地方,见汪汝鸾家丫头在溪边洗裹脚,一手扯住他道: “你是我家使婢,逃了出来,却在此处,”便夺他裹脚,拴了就走。要扯上竹筏,那丫头大叫起来。汪锡将袖子掩住他口,丫头尚自呜哩呜喇地喊,程金便一把叉住喉咙,叉得手重,口又不得通气,一霎呜呼哀哉了。地方人走将拢来,两个都擒住了,送到县里。那歙县方知县问了程金绞罪,汪锡充军,解上府来。正值滴珠一起也解到,一同过堂之时,真滴珠大喊道:“这个不是汪锡?”那太守姓梁,极是个正气的,见了两宗文卷,都为汪锡。大怒道:“汪锡是首恶,如何只问充军?” 喝着皂隶,重责六十板,当下气绝。真滴珠给还原夫宁家,假滴珠官卖,姚乙认假作真倚官拐骗人口,也问了一个充军罪。 只有吴大郞广有人情,闻知事发,上下使用,并无名字⼲涉。 潘甲自领了姚滴珠仍旧完聚。那姚乙定了卫所,发去充军。拘 ![]() ![]() ![]() 一样良家走歧路,又向歧路转良家。 面庞怪道真相似,相法看来也不差—— |
上一章 新编绘图今古奇观 下一章 ( → ) |
新编绘图今古奇观全集免费阅读,艾叶小说网为大家提供新编绘图今古奇观全集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新编绘图今古奇观情节跌宕起伏、内容扣人心弦,陈志平是新编绘图今古奇观全集免费阅读的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