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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新编绘图今古奇观 作者:陈志平 | 书号:39871 时间:2017/9/8 字数:9931 |
上一章 第十卷 轻佻女私奔落风尘 下一章 ( → ) | |
香径留烟,蹀廊笼雾,个是苏台舂墓。翠袖红妆,销得人亡国故。开笑靥夷光何在,泣秦望夫差谁诉?叹古来倾国倾城,最是蛾眉把人误。丈夫——侠骨,肯靡靡绕指,醉红酣素。剑扫情魔,任笑儒生酸腐。女虽相如绿绮闲挑,陋宋⽟彩笺偷赋。 须信是子女柔肠,不向英雄谱。 右调《绮罗香》吾家尼⽗道:“⾎气未定,戒之在⾊。”正为少年不谙世故,不知利害,又或自矜自己人材,自奇自家的学问,当着鳏居消索,旅馆凄其,怎能宁奈?况遇着偏是一个奇妙女,娇昑巧昑,⼊耳牵心;媚脸娇姿,刺目挂胆,我有情,他有意,怎不做出事来?不知古来私情,相如与文君是有终的,人都道他无行。元微之、莺莺是无终的,人都道他薄情。人只试想一想,一个女子,我与他苟合,这时你爱⾊,我爱才,惟恐不得上手,还有什么话说?只是后边想起当初鼠窃狗偷的,是何光景?又或夫妇稍有衅隙,道这妇人当⽇曾与我私情,莫不今⽇又有外心么?至于两下虽然成就,却撞了一个事变难料,不复做得夫妇,你绊我牵,何以为情?又或事觉,为人嘲笑,致那妇人见薄于舅姑,见恶于夫婿,我以怎么为情?故大英雄见得定,识得破,不偷一时之 ![]() 话说弘治间有一士子,姓陆名容,字仲含,本贯苏州府昆山县人。少丧⽗,与寡⺟相依,织纤自活。他生得仪容俊逸,举止端详,飘飘若神仙中人,却又勤学好问,故此 ![]() ![]() ![]() ![]() ![]() 帘卷満庭草⾊,风来隔院残花。 到得门,谢老与儿子出来相 ![]() 小槛临流出,疏窗傍竹开。 花陰依曲径,清影落长槐。 细草含新⾊,卷峰带古苔。 纤尘惊不到,啼鸟得频来。 三间小坐憩,上挂着一幅小单条。一张花梨小几,上供着一个古铜瓶,揷着几枝时花。侧边小桌上,是一盆细叶菖蒲,中列太湖石。黑漆小椅四张,临窗小瘿木桌,上列棋枰、磁炉。天井內列两树茉莉,一盆建兰。侧着过一小环洞门,又三间小书房,是先生坐的,曲栏绮窗,清幽可人。来馆伏侍的却是一个十一二岁小丫鬟。谢老道:“家下有几亩薄田,屋后又有个小圃,有两个小厮,都在那边做活,故此着小鬟伏侍,想在通家不碍。” 晚间开宴,似有一二女娘窥笑的,仲含并不窥视他。自此之后,只是尽心在那厢教书。这谢鹏虽是愚钝,当不得他朝夕讲说,渐渐也有亮头。每晚谢老因是爱子,叫⼊內室歇宿,陆仲含倒越得空斋独扃,恣意读书。十余⽇一回家,不提了。 只是谢老的女儿芳卿,他 ![]() 况且又因谢老择配,⾼不成,低不就,把岁月蹉跎。看他冬夜舂宵,好生悒怏,曾记他和《断肠集》韵,有诗道: 初⽇晖晖透绮窗,细寻残梦未成妆。 柳 ![]() 平⽇也是无聊无赖。自那⽇请陆仲含时,他在屏风后蹴来蹴去看他,见他丰神秀慡,言语温雅,暗想:“他外貌已是如此,少年进学,內才毕竟也好,似这样人可是才貌两绝了。 只不知我⽗亲今⽇拣,明⽇择,可得这样个人么?”以此十分留意。 自谢老上年丧了 ![]() “先生曾道这茶好么?”采菱道:“这先生是村的,在那厢看了这两张纸,鸣鸣的,有时拿去便吃,有时搁做冰冷的,何曾把眼睛去看一看青的、⻩的,把鼻子闻一闻香的不香的。”芳卿道:“痴丫头,这他是一心在书上,是一个狠读书秀才。”采菱道:“狠是狠的,来这一向,不曾见他笑一笑。”芳卿道: “你不晓的,做先生要是这样。若是对着这顽⽪,与他戏颠颠的,便没怕惧了。这也是没奈何,那一个少年不要顽耍风月的?”采菱道:“这样说起来是假狠了。” 处馆数月,芳卿尝时在楼上调丝弄竹,要引动他,不料陆仲含少年老成得紧,却似不听得般,并不在采菱、谢鹏面前问一声是谁人吹弹。那芳卿见他之光景,道他至诚可托终⾝,偏要来惹他,⽗亲不在时,常到小坐憩边采花来顽耍,故意与采菱大惊小怪的,使他得知。有时,直到他环洞门外,听他讲书。仲含却不走出来。即或撞着,避嫌,折⾝转了去。谢鹏要来说姐姐时,自娘没后,都是姐姐看管,不敢惹他;却又书讲不出时,又亏姐姐把听窃的教道他,他也巴不得姐姐来听。芳卿又要显才,把自己做就的诗,假做⽗亲的,叫兄弟拿与他看。那陆仲含道:“这诗是戴了纱帽,或是山人墨客做的,我们儒生只可用心在八股头上。脫有余工,当博通经史,若这些昑诗作赋,弹琴着棋,多一件是添一件累,不可看他。”谢鹏一个扫兴而止。芳卿道:“怎小小年纪,这样腐气!”几番要写封情书着采菱送去,又怕兄弟得知;要自乘他归省时到房中留些诗句,又恐怕被他人或⽗亲到馆中看见,不敢。 一⽇,又到书房中来听讲书,却见他窗外晒着一双红鞋儿,正是陆仲含的。芳卿道:“看他也是好华丽的人,怎不耽风月。”忙回房中写了首诗道: ⽇倚东墙盼落晖,梦魂夜夜绕书帏。 何缘得遂生平愿,化作鸾鸟相对飞。 叫采菱道:“你与我将来蔵在陆相公鞋內,不可与大叔见。”又怕采菱哄他又自随着他,远远的看他蔵了方转。 绮阁痛形孤,墙东有子都。 深心怜只凤,寸缄托双凫。 又着采菱借茶名⾊,来看动静。那采菱看见天⾊陰,故意道一句:“天要下雨了!”只见陆仲含走出来,将鞋弹子了两弹,正待收拾,却见鞋內有一幅纸在,扯出来时,上面是一首诗。他看了又看,想道:“这笔仗媚柔,一定是个女人做的,怎落在我鞋內?”拿在手中想了几回也援笔写在后首道: 陰散闲庭坠晚晖,一经披玩静垂帏。 有琴怕作相如调,寄语孤凰别向飞。 一时⾼兴写了,又想道:“我诗是拒绝他的,却不知是何人作,又倩何人与他,留在书中,反觉不雅。”竟将来扯得粉碎。采菱在窗外张见,忙去回复。 芳卿已在那边等信,道:“怎么了?”采菱道:“我在那边等了半⽇,不见动静,被我哄道天雨了,他却来收这鞋子,见了诗儿,复到房中,一头走,一头点头播脑,轻轻的读,读了半⽇,也在纸上写了几句,后边又将来扯碎了。想是做姐姐不过,故此扯坏。”芳卿道:“他扯是恼么?”采菱道:“也不 ![]() 他又这等想看,又和,一定也有些情动。扯坏时,他怕人知道, ![]() ![]() 走至洞门边,又想道:“他若见拒,如何是好?”便缩住了。又想道:“天下没有这等胶执的,还去看。”乘着月光到书房门首,轻轻的弹了几弹。那陆仲含读得⾼兴,一句长,一句短,一句⾼,一句低,那里听得?芳卿只得咬着指头等了一回,又下阶看了回月,不见动静,又弹上几弹,偏又撞他响读时,立了一个更次,意兴索然。正待回步,忽听得“呀”地一声,开出房来,却是陆仲含出来解手,遇着芳卿,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好一个女子: 肌如聚雪,鬓若裁云。弯弯翠黛,巫峰两朵⼊眉头;的的明眸,天汉双星来眼底。乍启口,清香満座;半含羞,秀⾊撩人。⽩团斜掩赛班姬,翠羽轻投疑汉女。 仲含道:“那家女子?到此何⼲?”那芳卿闪了脸,径往房中一闯。仲含便急了,道:“我是书馆之中,你一个女流走将来,又是暮夜,教人也说不清,快去!”芳卿道:“今⽇原也说不清了。陆郞,我非他人,即主人之女芳卿也。我自负才貌,常恐陷村人之手,愿得与君备箕帚。前芳心已见于鞋中之词,今值老⽗他往,舍弟 ![]() “如此,生学失瞻了。但生学已聘顾氏,不能如教了。”芳卿即泪下道:“妾何薄命如此?但妾素慕君才貌,形同寝寐,今⽇一见,后会难期,愿借片时,少罄款曲,即异⽇作妾,亦所不惜。”遂牵仲含之⾐。仲含道:“⽗执之女,断无辱为妾之理。请自尊重,请回。”芳卿道;“佳人难得,才子难逢,情之所锺,正在我辈,郞何恝然?”眉眉吐吐,越把⾝子捱近来。 陆仲含便作⾊道:“女郞差矣!‘节义’二字不可亏。若使今⽇妇郞失⾝,便是失节。我今⽇与女郞苟合,便是不义。请问女郞,设使今⽇私情,明⽇怈露,女郞何以对令尊?异⽇何以对夫婿?那时非逃则死,何苦以一时贻千秋之臭。”芳卿道:“陆郞,文君相如之事,千古美谈,怎少年风月襟期,作这腐儒酸态?”仲含道:“宁今⽇女郞酸我腐我,后⽇必思吾言。负心这事,断断不为!”遂踏步走出房外。 芳卿见了,満面羞惭,道:“有这等拘儒,我才貌作不得你的妾?不识好!不识好!”还望仲含留他,不意仲含蔵⼊花陰去了,只得怏怏而回。一到房中,和⾐睡下,一时想起好羞,怎两不相识,轻易见他?被他拒绝,成何光景?一时好恼:“天下不只你一个有才貌的,拿甚班儿?”又时自解道:“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好歹要寻个似他的!” 思量半夜,到天明反睡了去。 采菱到来,道:“姐姐辛苦!”芳卿道:“撞着呆物,我就回了。”采菱道:“姐姐谎我,那个肯呆?”芳卿道:“真是。” 把夜来光景说与他。采菱道:“有这等不识抬举的。姐姐捱半年,怕不嫁出个好姐夫?要这等呆物,料也不溜亮的。”芳卿点了点头。 仲含这厢怕芳卿又来 ![]() 问女儿道:“你一向供看他,何如?”芳卿道:“想为馆⾕少,一个生学不住他⾝子。”谢度城见仲含意坚,只得听他,道: “先生若可脫⾝,还到舍下来终其事。”仲含唯唯。 到家,⺟亲甚是惊讶,道:“你莫不有甚不老成处,做出事回来?”仲含道:“并没甚事,只为家中⺟亲独居,甚是悬念,故此回来。”⺟亲道:“固是你好意,但你处馆,⾝去口去,如今反要吃自己的了。” 过几时,谢度城着人送束修,且请赴馆。仲含只在附近僧寺读书。次年闻得谢老女随人逃走,不知去向,后又闻得谢老检女儿箱中,见有情书一纸,却是在他家伴读的薄喻义。 谢度城执此告官,此时薄喻义已逃去,家中只一⺟亲,拖出来见了几次官,追不出,只得出牌广捕。陆仲含听了,叹息道:“若是我当⽇有些苟且,若有一二字脚,今⽇也不得辨⽩了。” 荏苒三年,恰当大比。陆仲含遗才进场,到揭晓之夕,他⺟亲忽然梦见仲含之⽗道:“且喜孩儿得中了,他应该下科中式,因有陰德,改在今科,还得联捷。”⺟亲觉来,门前报的已是来了。此时仲含尚在金陵,随例饮宴参谒,耽延月余。这些同年也有在新院耍,也有旧院耍,也有挟了 ![]() 仲含在家中,⺟亲道及得梦事,仲含道:“我寒儒有甚陰德及人?”十月,启行北上,谢老⽗子也来相送。 一路无辞。抵京,与吴县举人陆完、太仓举人姜昂同在东江米巷作寓。两个扯了陆仲含到前门朝窝內玩耍,仲含道: “素 ![]() ![]() 须臾,一个 ![]() 姜举人道:“就在东江米巷。”慧儿道:“两位相公俱在姑苏,昆山有一位陆仲含,与陆相公不是同宗么?”姜举人道:“近来,同宗。”陆举人道:“他与我们同来会试,同寓。慧哥可与有 ![]() “这等,我停会契他同来。”姜举人叫小厮取一两银子与他治酒,两个回到下处,寻陆仲含时,拜客不在。等了一会来人,姜举人便道:“陆仲含,好个素 ![]() “梁家慧哥托我致意。”仲含道:“并不曾晓得甚梁家慧哥。”姜举人道:“他却晓得你昆山陆仲含。”仲含道:“这是怪事。”姜举人道:“何怪之有?离家久,旅邸萧条,便适与一适兴,何访?”陆仲含道:“这原不妨,实是不曾到娼家去。”正说间,又是一个同年王举人来,听了,把陆仲含肩上拍了拍,道: “老呆,何妨事?如今同去,若是陆兄果不曾去,姜兄输一东道请陆兄;如果是旧相与,陆兄输一个东道请姜兄,何如?” 姜举人连道:“使得,使得!”陆仲含道:“这一定你们要 ![]() 走到梁家,红儿出来相 ![]() 王举人道:“我们今⽇东道都在他一见上,这决要出来的。”姜举人道:“若不是陆相公分上,就要-⽑了!” ![]() “贼、贼、贼!”一个眼⾊丢大家,都不做声了。王举人道: “两个不相识,这东道要姜兄做。”姜举人道:“东道我已做在此了,实是适才原问陆仲含。”须臾酒到,姜举人道:“慧娘,你早间道曾见陆仲含,果是何处见来?”只见慧哥两泪 ![]() 一⾝飘泊似游丝,未语情份泪两垂。 今⽇相逢⽩司马,重抱琵琶诉昔时。 向着陆仲含道:“陆相公,你曾在马鞍山下谢家处馆来么?”陆仲含道:“果曾处来。”慧儿不觉失声哭道:“妾即谢度城之女芳卿也。记当⽇曾以诗投君,君不顾;复乘夜奔君,君不纳。且委曲训谕,妾不能用。未几,君辞馆去,继之者为洪先生,契一伴读薄生来。妾见其年少,亦以挑君者挑之,不意其欣然与妾相好。夜去明来,垂三月而妾已成孕矣。惧老⽗见忧,商之薄生堕胎计,不意薄生愚妾以逃,骇妾谓予弟闻之予⽗,将以毒药杀予,不逃难免。因令予尽契予妆奁,并窃⽗银十余许两,逃之吴江伊表兄于家。不意于利其有,伪被盗,尽窃予⾐装,薄生方疑而踪迹之,予遽蹴邻人 ![]() ![]() 老⽗弱弟相见何期?即此微驱沦异地。”言罢,泪如雨注。 四人亦为悒怏。姜举人道:“陆兄,此人诚亦可怜,兄试宿此,以完宿缘。”陆仲含道:“不可,我不 ![]() ![]() 陆仲含俯首道:“于心终不安。”亦踌躇,殊有不能释然光景。 芳卿又对陆仲含道:“妾当⽇未辱之⾝,尚未能当君子,况今⽇既垢之后敢污君子?但 ![]() 酒阑,姜举人自拥红儿同宿,二陆与王举人俱集芳卿房中。芳卿因叩其⽗与弟,仲含道:“我上京时,令尊与弟俱来相送。令尊其健,令弟亦能文。”芳卿因开箧出诗数首,曰: “妾之愧悔,不在今⽇,但恨脫⾝无计。”三人因读其自艾诗,有曰: 月満空廓恰夜时,书窗清话尽堪思。 无端不作韦弦佩,飘泊东西无定期。 又客窗风雨只生愁,一落青楼更可羞。 惆怅押衙谁个是,⽩云重见故园秋。 忆⽗⽩发萧森⼊梦新,别时⾊哭俨然真。 何缘得以当垆女,重向临筇谒老亲。 忆弟喁喁笑语一灯前,⽟树琼葩各自妍。 塞北江南难再合,怕看雁阵⼊寒烟。 王举人道:“观子之诗,怨悔已极,倒思亲想弟,令人怜悯。但只恐脫得⾝去,又悔不若青楼快乐。”芳卿道:“忆昔吴江逃时,备极惊怖;金陵流寓,受尽饥寒。今⼊风尘,腼颜与贾商为伍,遭他轻侮,所不忍言。略有厌薄,假⺟又鞭策相 ![]() 此时夜已三鼓,王、陆两人已被酒,陆伏几而卧,王倚于椅上,亦鼾声如雷。惟陆仲含自斟苦茗,时饮时停,与芳卿相向而坐。芳卿因蹙膝至仲含道:“妾有一言相恳,亦必难望之事。妾之落此,心甚厌苦,每求自脫,故常得人私赠,都密缄蔵,约五十金。原 ![]() 早归,命仆人把一拜匣,內蔵包头并线绦及梳掠送芳卿。 芳卿遂将所蓄银密封放匣中,且与仆人一百钱,令与仲含,勿令人见。陆仲含使央姜、陆两人与⻳子说,要为芳卿赎⾝,那⻳子道:“我为他费银三百多两,到我家不上一年,怎容他赎?” 王举人知道,也来为他说,自八十两讲到一百两,只是不肯。 陆仲含意思要赎他,向同年亲故中又借银百两凑与他,⻳子还作腔,亏得姜举人发恶道:“这奴才!他是昆山谢家女子,被邻人薄喻义诓骗出来,你买良为娼,他现告躁江广捕,如今先送他在铺里,明⽇我们四个与城上讲,着他要薄喻义,问他一个本等充军!”王、陆二人在中兜收,只一百六十两赎了。 众同年都来与他作庆,他却于寓中另出一小房,与他居住,雇一个婆子伏侍,自己并不近他。陆举人道:“陆兄,既来之,则安之,岂有冷落他在这边之理?”仲含道:“陆兄,当⽇此女奔我时,也愿为我妾,我道⽗执之女,岂可辱之为妾,所以拒绝。若今⽇纳之,是负初心了。但谢翁待我厚,此女于我锺情,今⽇又有悔过之意,岂可使之沦落风尘?正 ![]() 将及月余,各处朝觐官来。忽然一⽇,有个江山县典史来贺陆仲含,且送卷子钱。仲含去答拜,却是同乡人,曾于谢老家会酒,姓杨名舂,是谢老之舅,芳卿⺟舅。说话之间,仲含道:“令甥女在此,老先生知道么?”杨典史道:“不知。” 仲含道:“已失⾝娼家,生学助他赎⾝,见在敝旅。”杨典史道:“生学来时,曾见家姐夫。他为此女又思又恼,已致成病。 老先生如此救他,不惟出甥女于风尘,抑且救谢度城于垂死,感谢不尽!”仲含道:“这何⾜谢。但是目下要写书达他令尊,教他来接去,未得其便。如今老先生与他是甥舅,不若带回去,使他⽗子相逢。”杨典史道:“以生学言之,甥女已落娼家,得先生捐金赎他,不若生学作主,送老先生为妾,如今中一举,娶妾常事。”仲含道:“岂有此理!即刻就送来。”回寓,对芳卿说了,叫了一乘轿,连他箱笼,一一都 ![]() ![]() ![]() 这番姜、陆两人与各同年都赞他不为⾊ ![]() 煦煦难断是柔情,须把贞心暗里盟。 明有人非幽鬼责,可教旦夕昧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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