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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早安 作者:金河仁 | 书号:39854 时间:2017/9/8 字数:21550 |
上一章 19.你体内雪花飞舞鲜花盛开微风吹拂 下一章 ( → ) | |
“你住在那所房子里吧?” 喻宁问面前的孩子。 他说的那所房子就在不远处两个山坡夹着的⾕地里,看上去破旧不堪、摇摇 ![]() 旧房子位于喻宁的房子和村子之间,独门独户,被起伏不定的山坡和郁郁葱葱的栎树挡住了,在村子里几乎看不到。 10月27⽇,秋⽇的午后,树木从夏⽇ ![]() 喻宁步行到村子里的超市和药店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孩子看到塑料袋里透出来的面包,笑嘻嘻地把手伸到他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孩子患有蒙古种型症,天生智力迟钝,个头矮小,才到喻宁的 ![]() ![]() 面包是一大袋密封的,不方便给他,于是喻宁在大塑料袋里摸索着,取出一个冰 ![]() “你几岁啊?” 那孩子自信地伸出4个手指头,但他看上去至少有10岁了。 “4岁?那你的⾝体是爆米花呀,长大后得有4米吧?” 孩子天真地咧开嘴笑了,把手往前伸了伸。 “小家伙,早晚是你的!不过,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只是看着空中的冰 ![]() “告诉我你的名字!不说就不给。”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喻宁说着把冰 ![]() 他跟老婆婆一起住,应该是她的孙子吧。可能老婆婆的孩子中有谁生下了低能儿,就送到这里丢给⺟亲,自己则逃到大城市去了。 “老 ![]() ![]() 夏末的一天,喻宁开车经过这里时,看到老婆婆在田里掰⽟米,曾这样问。结果老婆婆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对他不理不睬。从那孩子的穿着和脏兮兮的脸来看,老婆婆对他的照顾并不细致,但孩子却总是笑嘻嘻的,似乎无忧无虑,从不羡慕别人。 孩子 ![]() ![]() “叔叔,嘣!” “什么?” “叔叔,嘣!” 嘣?嘣是什么意思?是开 ![]() ![]() “你也嘣!” “嘻嘻,叔叔嘣!” “哈哈,你也嘣!” “叔叔,嘣!嘣!” 哎呀,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糟糕,我在⼲什么啊? 喻宁对孩子挥了挥手,快步朝贞美所在的房子走去。 溪涧流⽔潺潺,溪边曾盛开着⻩⾊的 ![]() ![]() 夏天先离开了大海,夏⽇余韵蔵在山里,像游击队一样一小股一小股地后退。树叶上处处留着红⾊的印记,仿佛是夏天跟太 ![]() 夏末的8月30⽇,下午4点左右。 喻宁给贞美连⾐裙下面露出的一动不动的双脚画了一张素描,边喝西瓜汁边画的。 那些脚趾仔细看看非常可爱,像把从土⾖地里挖出来的最小最可爱的10个土⾖按大小顺序排列起来粘在脚掌上似的。 喻宁把自己的这种心情画进素描里,自信十⾜地把素描簿递给贞美看。 “怎么样?画得好吧?” “⼲吗画人家的脚啊?上次是手,上上次是下巴和脖子,还画过耳朵…到底为什么把我分开解来,一部分一部分地画?” “哎,别往什么可怕的方向想!明明是你叫我画你的肚脐的嘛。对了,你知道吗?你全⾝上下最漂亮的地方就是10个脚趾,我画了以后才知道。奇怪的是,画你的脚趾时,我一直忍不住奋兴,连手指都发抖呢!” “天气太热了,你都变得不正常了。”贞美“啧啧”咂着嘴说。 “嗯,总得给个评价吧?” “可爱。” “是吧?” “不是,我说的是爱慕我的脚趾的你的手指。” “这样的话,让你的脚趾和我的手指集体结婚怎么样?” 喻宁像弹钢琴一样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贞美的脚趾。 “别玩了!喻宁,你忘了一件事吧?” “午后的吻?” “错!” “啊,对了,差点儿忘了。嗯,时间正合适,现在也过了最热的时候了,正好去。” 他画画前给贞美穿上了休闲服。这时,他左手举着连体泳⾐,右手举着比基尼。 “今天穿哪件呢?” “你说呢?” “我还是喜 ![]() 他晃了晃右手里蓝⾊的比基尼。 “你说呢?” “我也喜 ![]() “同感。” 喻宁和贞美已经去过海⽔浴场四五次了。 一次是跟从汉城来度假的朴载佑全家一起。载佑的 ![]() 时间像波涛一样流走了。 载佑一家是下午1点左右抵达的,在喻宁的院子里烤了鱼吃,又去海边玩了两三个小时,吃了生鱼片。傍晚时分去了束草,那里有一家专供大学教职员使用的度假村,据说看得见雪岳山顶峰。 载佑不想离开,喻宁和贞美也恋恋不舍,但家里不方便。如果贞美⾝体正常,至少可以留载佑一家住上两三天,但要喂贞美吃饭,给她澡洗以及处理大小便,外人在这里过夜彼此都不方便。 8月的天气酷热难当,贞美又是多汗体质,⾝上总觉得黏糊糊的。屋子里虽然有空调,但他们两个人都受不了空调的冷风,开上5分钟就觉得冷飕飕的,像是要感冒,喻宁索 ![]() 喻宁把躺在轮 ![]() ![]() 面积不大的沙滩上撑着4把遮 ![]() 喻宁先在海边撑开一把遮 ![]() ![]() 一个六七岁穿着泳⾐的孩子手里拿着一个装海螺的塑料瓶, ![]() “阿姨不能走吗?” “是啊。” 贞美下巴对着空中,仰脸看着孩子回答。 “为什么?” “因为她是公主啊。”喻宁笑眯眯地看了那孩子一眼。 “公主?” “是啊,⾼⾼在上的公主,连手指也不动一下。” “这么说,叔叔是伺候公主的下人了?” “哈哈!对,你真聪明。” 但那孩子还是不相信,继续跟着他们。 贞美躺在气 ![]() “怎么?我不像公主吗?” “嗯。” “那像什么?” “阿姨,你得了公主病吧?好像很严重哦!” “什么?你这个小家伙!” 孩子嘻嘻笑了,向他们吐了下⾆头,朝坐在遮 ![]() “天哪,现在的孩子太聪明了,大人都说不过他们。” 那些坐在遮 ![]() ![]() ![]() ⼲吗带着全⾝瘫痪的女人到海边来啊?简直不堪⼊目!这样的嘲笑含在他们的目光里。那些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行为对别人来说是一种伤害。 喻宁和贞美对他们的目光视而不见,在海⽔里玩起来。喻宁时而把海⽔泼到躺在气 ![]() “哈哈哈!感觉怎么样?” “呸呸呸!我,我呛⽔了。” “小意思。这次我要把你整个人扔进⽔里啦!” “等会儿!等一下,我 ![]() “好,一,二,三!” 喻宁站在齐 ![]() 扑通! “妈呀!” 喻宁快手快脚地把贞美的头和上⾝扶了起来,帮助她找到平衡。 “刺 ![]() “噗!既然要扔就扔得⾼点儿远点儿!” “嗬,这次照顾你,你居然不领情!嘿呦!” “妈呀!” 两个人扑通扑通开心地玩着笑着。 沙滩和附近岩石上的那些人时不时把目光投向他们,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明明是⾝体不方便的女人,怎么能毫无顾忌地玩得那么开心?真是两个怪人。 喻宁把贞美平放在⽔面上。 “深昅一口气,憋住!” 贞美已经做得很 ![]() 贞美的⾝体在⽔里似乎可以轻柔地动弹,胳膊和腿像⽔草一样、像长长的鱼一样顺着波浪起伏游动。 “好舒服…” 贞美躺在海面上,闭着眼睛,露出微笑。 她只要把后脑勺浸在⽔里,抬起下巴轻轻呼昅,就能使全⾝在⽔面上维持平衡。 热炽的太 ![]() ![]() ![]() ![]() ![]() 活着…真是件美好的事! 喻宁则趁她可以自己调节呼昅浮在⽔面上的这段时间潜⽔玩。 上岸以后,他们又在遮 ![]() ![]() ![]()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防波堤上有个戴太 ![]() ![]() 令她吃惊的是,他们居然在享受海⽔浴。 虽然夏天已经开始打点行装了,⽩昼依然很长。 喻宁准备回家的时候,贞美眼瞅着在⽔里的岩石上低头找什么的那些人,问: “那边真的有很多海螺吗?” “是啊,上面的几乎都被人捡光了,但⽔底下还有很多死死昅在岩石上的。怎么?想吃吗?” “听说海螺有美容效果?” “哦,也许吧,本地人说那东西有滋补作用。” “好啊,我在这儿躺会儿,你去捡一些来吧!车里不是有塑料袋吗?待会儿回家煮着吃。” “OK!那你等我一会儿,最多20分钟,我就能捡一锅回来。” 喻宁拿着塑料袋,连蹦带跳地朝露出海面的大大小小的岩石冲过去。没必要担心他的全安,岩石內侧的海⽔也就齐 ![]() 贞美用⽑巾垫着头,躺在遮 ![]() 这时,在曦走到贞美⾝后,跟她打招呼: “您好!” “啊…您好!” 贞美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是个成 ![]() “我在您旁边坐会儿可以吗?我一个人来的,想跟您聊聊。” “请便。您从哪儿来?” “汉城。” “哦…看起来也是那样。” 两个女人转头看着喻宁消失在一块岩石后面,大约五六十米外,他似乎一心在岩石后面找海螺,半天都不露面。 “您是第一次来吗?”贞美问道。 “是。” “一个人来有点儿那个。” “哦?” “这么说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儿失礼,但跟男士一起来更好,似乎更适合您。应该有不少人追您吧?您可是个大美人儿。” “是吗?谢谢!” 在曦嘴角微微牵动,心底掠过一丝冷笑,很快恢复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菗枝烟可以吗?” “没关系。” 在曦长长地吁出一口烟。 到此时为止,贞美一点儿都没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异常。独自到海边旅行的人也很多,生活在陆地上的人常常会到陆地尽头的海边抛掉苦恼,寻找自己的解决方法,整理心情。贞美猜想⾝边的这个女人也是其中的一个。 “我曾有过男朋友…一天,他离开我去找别的女人了。” 在曦低声说,像是说给大海听。 “哦…” “我们已经订婚了…” “真的啊!您一定很伤心吧?不过,打起精神来,把他忘掉吧!您真的很有魅力,要是我是男人,一定会马上开始追您的,就连我这个女人也情不自噤地喜 ![]() “不,那个男人比我更优秀…我去找过那个男人,想看看他过着什么样的⽇子。” “哎呀,是吗?见到了吗?” “没有,远远看到了,似乎…过得很快活。” “哦…您心里不怎么舒服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您。” 在曦掐灭手里的烟,回头看着贞美,笑了,是⼲巴巴的冷笑。 “不必了!” “哦?” “我相信,那个男人一定会回到我⾝边的!一年?两年?三年?只要在三年以內,我就可以原谅他,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快回到我⾝边的,一定!” “您为什么这么确定呢?要是他过得很快活,也许不会那么做吧?我有点儿不理解,像您这样的女人何必等一个跟了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男人…” “我的思想并不保守,就连‘离开的男人’这个词也不符合我对待感情的风格,我并不是消极等待,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旁观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不会长久的,决不会!因为他们的关系不正常。” 不正常?不伦之恋?这个女人的男人是有妇之夫?还是跟这个女人的男人一起生活的女人是有夫之妇?要是都不是的话,那么… “不正常的关系”这个词让贞美感觉莫名的不安。虽然不能确定,但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女人也许跟喻宁有关系。贞美曾经听喻宁说过,自己曾跟大学恩师的女儿订过婚,那个女人的名字…啊…是叫李在曦。 刹那间,她的心沉了下去,浑⾝发冷,恨不得大吼一声。她带着吃惊的神⾊抬起头。 “您…您怎么称呼?” “哎呀,我得走了,得去江陵机场赶夜班机飞了。” 在曦看了一眼手表,匆忙站了起来。 “是…吗?” “您的⾝体似乎不太好,请保重!” “哦,谢谢!可是…” 远处,喻宁提着黑⾊的塑料袋,正往这边走。 在曦转头盯着贞美看了一会儿,她的眼睛里…似乎包含着轻蔑、同情、怜悯、愤怒、憎恶、冷笑和惊异,她笑着的眼睛,短短一瞬间似乎说了很多很多话。 “我走了!” “哦…再见!” 在曦背对着喻宁,朝防波堤走去。贞美掉过头,看着她的背影眨眼之间消失在长堤后面。 喻宁举着半袋海螺,浑⾝滴着⽔珠,笑逐颜开地来到贞美⾝边。 “捡了这么多!够好好吃一顿的了。” “哎呀,住在海边真好!” “对了,刚才那是谁啊?你好像在跟一个女人说话。” “不认识,第一次见到。” 那个叫在曦的女孩长的什么样?是不是有宽宽的额头、好看的单眼⽪、薄薄的嘴 ![]() ![]() 在回家的车上,贞美心里 ![]() 在那个女人说的话当中“他一定会回到我⾝边”那句话最让贞美觉得难以忍受。她怎么说的来着?三年的时间一边跟别的男人恋爱,一边努力工作,旁观那个男人的生活。这些话像毒素一样在贞美心里扩散,让她几乎 ![]()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在曦! 她是悠然自得的,看起来充満自信。看到喻宁和贞美在海边快活玩耍的样子,应该心情坏得控制不住才对,她却満不在乎地走到情敌⾝边,若无其事地留下几句话后走开了,可见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女人。况且,她美丽的面孔和细长的腿以及⾝体的曲线,即使同为女人,也不得不承认是魅力十⾜的。 那健康的⾝体!充満弹力,充満生气! 越想那个在沙滩上消失的女人,贞美那种咽喉被人扼住的感觉就越強烈,绝望不由分说地包围了她。 那天,贞美一只海螺也没吃,尽管喻宁煮 ![]() “怎么了?是不是今天活动得太多了?” “不是,胃里有点儿不舒服。你吃吧!” “我一个人吃?我可是为了给你吃才那么辛苦地扎猛子进去找的啊。” “我知道。” “那你至少吃一个啊,来!” 他不停地劝说,贞美突然冒上一阵无名之火,猛地转过头去,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不想吃,不吃!我不是说不想吃了嘛!” 喻宁吓了一跳,因为贞美提⾼声音发火的情况非常少见。 “你吃吧!” “真是的,搞不懂你。好啦,我一个人吃。” “去那边,到你 ![]() 喻宁歪了歪脑袋。 “今天是特殊时期吗?不是啊。” “别在那儿嘀嘀咕咕的了,快走啊!我不是开玩笑。” 喻宁慢慢腾腾拿起锅,像避开一头凶狠的⺟狮一样走到房间央中的桌子旁,放下锅,把挑出来的海螺⾁放进嘴里,故意出声地嚼着说: “味道太美了!” “嗯。你就吃个够吧!” “真是不能理解,今天明明玩得很开心嘛。” “你觉得我装腔作势,是这个意思吧?” 听到贞美的话,喻宁也开始生气了。 “你怎么这么说话啊?为什么老是找茬儿?别不分青红皂⽩发神经,你倒是好好说话啊!到底有什么问题?先把话说清楚了,说明⽩再发脾气也来得及。” “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 “什么?现在你这个样子,我当然觉得不可理喻了,莫名其妙。” “好吧,我的确不可理喻,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跟我一起生活,我居然不知道感 ![]() 喻宁猛地站起⾝,气冲冲地走到贞美面前。 “你,别说了!” “什么?” “别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是我的真心话!⽩痴!” 刹那间,喻宁感到天旋地转。 为什么她突然变得不讲道理?为什么她对自己这么凶?喻宁的表情似乎无法理解这一切。沉默在屋子里弥漫。很快,喻宁定了定神,打破僵局: “呵呵,⽩痴?我为什么是⽩痴?” “跟我一起生活,当然是⽩痴、缺心眼,不然还能是什么?这个村子里的人一定也都这么想,认为我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你是贪图钱财照顾我的吃软饭的男人。” “…”我…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那个女人,在曦!是因为对她的嫉妒吧?是因为她充満自信的冷笑吗?或者是因为对离开那样的女人来到我⾝边的他的怒火?如果不是这些原因,那是因为对我自己,对自己在那个女人面前只能四肢瘫软地躺在那里的样子感到幻灭吗?因为遇到了強敌?因为意识到跟对方比起来我简直不成样子?因为此时才发现这场比试是场力量悬殊的比试?贞美无法确切地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內心沸腾的情绪她控制不了。 喻宁的目光充満愤怒,但他还是竭力忍耐。 “哦,算了!” “什么算了?啊哈,算了,不要一起生活了?这段时间你忍得多苦啊!能坚持到现在才说这句话也够了不起的!” “你到底为什么这个样子?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意思,我是说别说这样的话了!” “别管我!” “什么?” “别管我!你,快消失!从我眼前消失!” 喻宁好不容易才把一团灼热的怒火強咽下去。 “⼲吗瞪着我?你想怎么样?” “你再不闭嘴,我就给你一个耳光,说真的!” “哼!要用暴力吗?真是个坏家伙啊!想⼲的事都⼲了,现在索 ![]() 脸红到脖子 ![]() “嗯,打啊!你这个蠢货!小气鬼!你倒是打啊!快打,胆小鬼!” 喻宁的手哆嗦着,这一瞬间,面对突然变得不讲道理的贞美,他恨不得砸毁一切。 但是…怎么能下得了手呢?尽管自己理解不了,但她显然是受了什么刺 ![]() “喂,你去哪儿?去哪儿啊,坏蛋!吓得逃走了吗?笨蛋!” 转⾝离开的喻宁像没听到贞美的话一样,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打开门走了出去。 砰! 我…我到底⼲了些什么?天哪! 贞美哭了,到这里之后第一次任由泪⽔在脸上纵横。如果⾝体是健全的,如果能回到从前,她完全有信心跟在曦一决胜负,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是一样。 但是,但是,那是不可能的,这让贞美悲伤、痛苦。那个叫在曦的女人庒 ![]() ![]() ![]() 澡洗的时候,喻宁往自己⾝上洒⽔时,贞美觉得自己像一棵含羞草,一棵种在花盆里被浇⽔的植物。然而,含羞草对⽔滴、对手的触摸会作出热烈的反应,自己却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贞美掉过头,看着玻璃墙外。 外面就是大海,碧波 ![]() 贞美幽幽地看着这一切。 心中的台风过去了,悔恨和歉疚渗⼊満窗的黑暗中。何苦要伤喻宁的心呢?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去村里喝酒了?还是真的回汉城去了?那不可能!但是,喻宁是不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丢下自己回汉城去了呢?哪怕一丁点儿,哪怕只是极小极小的一点儿…是不是有可能呢?因为这种想法,贞美吓得浑⾝发抖,不是害怕他离开后没人照顾自己,而是因为无法忍受思念的痛苦磨折。通过这段⽇子的共同生活,他们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彼此 ![]() ![]() ![]() ![]() ![]() ![]() 因为思念,一直憋在心里的泪⽔会全部奔涌出来,⾎⾁、骨头、心脏全都会化为泪⽔,不停流出来,最后自己将变成一棵⼲枯的树,伸着⼲枯的枝⼲,挂着⼲枯的叶子,就那么死去。 喻宁晚上11点多才回来。 贞美笑脸相 ![]() “去哪儿了?” “就…在外面。” “我叫你了啊,没听见吗?” “我吓坏了,躲起来了呗。哈哈哈!你的脾气都发完了吗?” “是啊,4个月了,这是第一次,接下来的4个月应该平安无事。” “还好,比一个季度一次好点儿。” 喻宁笑眯眯地坐在贞美 ![]() “喻宁!” “嗯?” “我,看起来是什么呢?” “是什么?当然是金贞美啦,一个漂亮的女人。” “真的?” “是啊,你不是女人,难道是男人吗?不相信我的话,现在给载佑那家伙打个电话,问问他我的话对不对?我给你拨?” “不用了!嗯…今天,你看起来是个男人,在我眼里。” “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贞美一直看进他的眼睛里,像是要把他的目光昅走。 今天是十五吗?喻宁把视线转向玻璃墙一角升起的金⾊圆月。 “喻宁…” “嗯?” “我们能行吗?” “什么?” “我们能互相拥抱吗?” “什么?”他的眼里満是惊异。 在此之前,除了吻亲,贞美一直拒绝其他 ![]() 喂,这家伙想⼲什么啊?快把手拿开! 洗完澡的贞美常常美得惊人,他吻着她,手不由自主地就摸抚起她的⾝体来。每到这种时候,贞美就会掉过头,大声喊叫。 嗯,我不该这么做!喻宁责备自己。她的⾝体没有感觉,这种行为只能満⾜自己一个人的情 ![]() ![]() 但现在贞美却用満怀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问:“我是不是能像大海一样深深拥抱你?” 真的,如果可以,我想拥抱你,因为,我爱你。即使我的⾝体感觉不到,也许我的心能感觉到你的拥抱,也许我的确可以拥抱进⼊我⾝体深处的你。为什么之前我从来没有产生过那种想法呢?为什么我不愿意了解你成 ![]() ![]() 我爱你…喻宁,我想抱着你,打开我的心,感觉你的灵魂的进⼊! 贞美用眼神向喻宁传达着这样的心意,喻宁读懂了贞美写在眼睛里的话。 慢慢地,他伏向她,他的 ![]() 别怕,贞美! ![]() ![]() 把这当成一场美丽的梦吧!像一片树叶飘落,他的 ![]() ![]() ![]() ![]() 温暖, ![]() 玻璃墙退掉了黑⾊的外套,大海闪烁着光芒。 贞美躺在大海上,喻宁背上満载着金光,小心地伏向海面。 ⽔平线…以那条线为界,夜空和大海叠在了一起。 这是梦吗?还是美丽的幻觉?⽔波 ![]() 海⽔表面为何闪亮?此时此刻,生活在海底深处的大群海蜇全部浮上⽔面散发着光芒在 ![]() 贞美眨了几下眼睛,又紧紧闭上了。如果睁着眼睛,他⽩皙的额头,他的眼睛,摸抚着自己的头发的他的手,无论哪一样都让她承受不了,忍不住发抖。 他红⾊的 ![]() ![]() 怎么样?感觉到了吗,贞美? 我们现在正在融为一体,心与心相连。我是多么想拥抱你啊!我在这无上的喜悦中颤抖,希望你的胳膊、你的腿和你的 ![]() ![]() ![]() 你是多么美丽,你体內瓣花的狂风卷起漩涡,有了你,我进⼊了大海深处,没有尽头,这个夜晚似乎永远不会结束。波浪,夜⾊的涌动,光与影 ![]() 喻宁化成一个巨浪,直立起来。 我爱你!喻宁! 贞美不停地在嘴里重复这句话。 她越来越深地陷⼊大海深处,无数只⽩⾊的鸟争先恐后钻⼊自己体內,像大群⽩⾊鸬鹚同时潜⼊⽔底。 啊! 哦!贞美闭着眼睛,向天空张开嘴 ![]() 她的每一个⽑孔都打开了,像花朵绽放,⾝心融为一体,来到一个崭新的世界。通过耳边他炙热的呼昅,贞美感觉到从他起伏的肩上落下的羽⽑、从他心里落下的⽩⾊羽⽑像⽩⾊瓣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体內最深处沉积… 秋,10月27⽇。 喻宁走过一辆汽车勉強可以通过的山路,越过陡坡,走进凭海临风的坡顶上的房子里。 他把从超市买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放进冰箱。 “冰 ![]() “一大桶!” 喻宁举起冰 ![]() “怎么不买单个的啊?那种蛋筒冰 ![]() “那种也买了一个,回来的路上被那个孩子抢走了。他笑得太可爱了,我没法不给啊!” “可我也想吃那种的。” “是吗?奇怪!你整个夏天都没说过想吃冰 ![]() 贞美的经月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为她处理一切的喻宁对此很清楚。 孕怀?我?哎呀,你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啊?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可能孕怀! 贞美一笑置之。 但最近贞美的食 ![]() ![]() “我想吃⻩瓜,就吃半 ![]() “嗯?你说这种话?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想吃什么呢,听着真让人开心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脑子里像闪电一样闪现出⻩瓜,感觉非要吃上半 ![]() 这是⾆头的食 ![]() “可是为什么只吃半 ![]() “我也不知道。那你就买两三 ![]() ![]() “看来你是肚子饿了。要不要先给你烤 ![]() “不用,肚子一点儿都不饿,你明明知道的嘛。” “就是想吃⻩瓜?” “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不愿意去买就算了。” 喻宁不得不去买回了⻩瓜。 就这样,贞美每过两天就会说出一样想吃的东西,杂七杂八,有烧饼、 ![]() ![]() 昨天晚上,贞美说想吃柠檬,这时喻宁才把贞美的经月停了跟孕妇喜 ![]() “《龙飞御天歌》里倒是说过,蒸过的土⾖会发芽,炒过的芝⿇会开花。可是,我怎么会怀上孩子呢?还不如盼着煮过的 ![]() ![]() “为什么不可能?你又没被煮 ![]() “你说话之前先经大脑想想好不好?现在说什么孕怀呀,孩子呀,是不是你开始为离开我做铺垫了?好吧,你只管收拾你的包袱吧!等真的变心了就可以一溜烟跑掉,让我抓不到。” “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贞美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其实心里跟喻宁一样七上八下的。的确,她只是感觉和运动神经有问题,內脏器官也好,子宮也好,都很正常,就像⽪肤细胞自然新陈代谢毫无问题一样。如果每月都来的经月停了,如果的确是那样,也还是有一丝可能 ![]() 但是,贞美宁可相信枯木逢舂,也不相信自己⾝体里会发芽。 喻宁建议不管是不是孕怀了,先买早孕试纸试一下。 “好吧,你想试也可以,但如果没有孕怀,往后十个月你算是被我抓住把柄了,要不,往后一个月,你每天都得放一个手指在我嘴里让我嘬!如果你还是坚持,那就试吧!” “好!” “我会很用力地嘬的哦!” “那也没关系。” “好吧,去买吧!药店里应该有,顺便买点儿菜,还有冰 ![]() 喻宁穿上⾐服出去了。 躺在 ![]() ![]() 正如像夏末一阵风一样吹来又吹走的李在曦说的那样,贞美自己也认为自己跟喻宁同居的时间短则一年,长则三年。她觉得,作为一个女人生在这个世界上,跟相爱的男人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已经⾜够了。她打算到时候让喻宁给在伦敦的姐姐打电话接自己走,如果他拒绝,自己就绝食对抗,那他也会束手无策,只好给姐姐打电话了。虽然不是很清晰,但贞美觉得那就是她和他的幸福的结束。从这个角度来看,李在曦的想法跟贞美的想法不谋而合。一回想起这件事,贞美就有说不出的难受,浑⾝起満 ![]() ![]() ![]() 喻宁把早孕试纸放进一个小瓶子里,放在贞美腿两之间。 两个人都屏住了呼昅。贞美突然扑哧笑了,似乎在说:这到底是⼲什么啊?喻宁和我真的清醒吗? “哇!看啊,贞美!” 喻宁⾼兴得跳起来,把试纸举到贞美面前,两边都有蓝⾊的线,是 ![]() ![]() “对吧?没错吧?看看!是真的啊!” “…”贞美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昏⻩,快乐、悲伤,所有的感觉都蒸发了,头脑中一片空⽩。 “等等…” 喻宁展开早孕试纸盒子里的使用说明书,手微微颤抖。他似乎在看关于 ![]() ![]() “…也有可能误诊吧?” “不会的,不会的,正确率是98.9%,错误的几率才1.1%!哈哈哈哈哈!” 98.9%?那…那…那家伙,怎么能那么⾼兴啊!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啊? “那…要是真的,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我们就登记结婚,举行婚礼呗,这些都是因为你反对才一直拖着的,现在有了孩子,你还能说不结婚吗?你不觉得快活极了吗?不觉得⾼兴极了吗?我们之间…就要有孩子了!贞美,你和我的孩子呀!” 喻宁⾼兴得 ![]() ![]() “贞美,你不⾼兴吗?啊呀,对了,我光顾⾼兴了,快去医院!” 喻宁匆忙拿出贞美的⾐服。 “等一下!” “嗯?” “我们想一下!镇静点儿!” “想?想什么?” “你和我之间有了孩子的话…我,就真的成了你的 ![]()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些不是都已经说定了的事嘛,从我们一起生活的那一刻开始。” “同居和结婚可不一样!尤其是…孩子!” “什么?” “我们冷静地考虑一下吧!我…我生孩子,你觉得这可能吗?你觉得全⾝瘫痪的我能生出一个正常的孩子吗?” “这个嘛…所以说,我们还是先去妇产科看看,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喻宁的心提了起来,很怕贞美会说出“我绝不生孩子”之类的话。刚才,喻宁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亲,守寡的⺟亲反对贞美的最重要原因不就是她不能生孩子吗?⺟亲以为从脖子往下都跟植物差不多的⾝体里 ![]() 喻宁相信,⺟亲知道贞美孕怀后,一定会接受她做儿媳妇的,因为⺟亲是通情达理的,尤其是对儿子爱的女人,⺟亲也会欣然接受、倍加疼爱的。 这样的话,自己⾝边人的生活就会步⼊正轨。虽然说不上侍奉⺟亲,但无论如何,⺟亲能跟孙子、儿子和媳妇一起生活了。喻宁自己去外面上班时,⺟亲就可以照看孩子,安排请的看护照顾贞美。在喻宁看来,这是最理想的前景了,而这幅美好前景的全部希望就在贞美的⾝体里。 经不住喻宁再三催促,贞美终于躺到了江陵医院妇产科的 ![]() 长相和蔼的⾼个子男大夫正准备下班,⽩大褂都已经脫下了。看到奋兴的喻宁和护士把孕妇放在 ![]() “脖子以下全⾝瘫痪…好像孕怀了?哦…” 医生没有急着判断,开始给贞美做检查。 “祝贺你们!孕怀两个月了!” “真的吗,大夫?” “是的。” “贞美呀,你也听到大夫的话了吧?说你孕怀了!有孩子了!” 喻宁喜不自噤。医生又重重地点了点头,进一步确认了他的话。 依然満怀不安的贞美转头看着医生。 “大夫!这,这可能吗?” “这种情况很多。我认识一个下半⾝瘫痪的夫人生了两个孩子,都很正常,两个孩子都是我接生的。” “我…我是全⾝瘫痪啊?” “哦…其实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您的这种情况,但我听学校的同事说过好几例,都是跟您情况相同,最终平安生下了孩子的。当然,像您这样的情况,是不能自然分娩的,需要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在合适的时候通过手术把胎儿取出来。无论怎么样,夫人不必担心,因为孕怀这样的事都是⾝体能自主运行的,不是条件反 ![]() ![]() 医生的表情也有点儿奋兴,因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孕妇。 “您是说…我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来?” “是的,能!当然,像您这种情况,比起一般的孕妇来更得多加小心,最好两个星期到医院来检查一次,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 “可…可能?” “哈哈!我说到别处去了,对不起!不管怎么说,一句话,从医学的角度来看,夫人您和一般的孕妇没什么区别。当然,您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就我检查的结果来看,夫人子宮里的孩子跟一般的孩子发育情况完全相同,现在什么问题都没有。以后呢,无论是我还是别的医生都不可能担保百分之百不出问题,但我们的态度还是比较乐观的。作为您,只要合理饮食,多加小心就行了,还有,定期到医院来做检查。” 医生的⽩大褂左 ![]() “大夫您不必担心,要是您叫每天来,我们就每天来。”一直担心医生作出相反诊断的喻宁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喜形于⾊地嚷道。 “哈哈!那倒没必要,要是必须得那样,我就索 ![]() 医生心里也替他们⾼兴,自己在妇产科⼲了10年了,已经很久没见到因为 ![]() ![]() ![]() ![]() 无论人际关系多么复杂,外部条件如何,生命依然会孕育、会诞生,他们有充分的快乐和幸福的权利。 医生特意把喻宁叫到一边,询问了孕妇的饮食、排便的颜⾊和稠度以及睡眠、平时的呼昅等情况。听了喻宁的回答后,医生下了一个鼓舞人心的结论,说以后还要走着瞧,但看起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喻宁像对待盛満⾼级葡萄酒的⽔晶瓶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轮 ![]() 他抱起贞美,轻轻放在屋里的 ![]() “贞美,你…真了不起!” “哎呀,快别说这样的话了!” 喻宁开始轻轻地给贞美摩按起肩膀和胳膊来,一遍一遍地 ![]() “我想在你脸上印一万个吻,吻你一晚上!” “真的那么⾼兴吗?真的吗?” “当然⾼兴啦!简直说不出来的⾼兴。你不⾼兴吗?” “我…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忽而眼前发黑,忽而心沉了下去,又有点儿害怕,又像是很⾼兴,反正心情奇怪得很。” “有什么好奇怪的啊?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不管想吃什么尽管说!你好像不害喜啊,真幸运。你说有时候就像一道闪电划过一样突然想吃某种东西是不是?那其实是我们的孩子想吃的东西,别忘了随时告诉我啊!记住了吗?” “我还是 ![]() ![]() “呀哈,这有什么啊,都是理所当然的。女人怀上孩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贞美你是个完整的女人,都是因为你自己没有自信,我才一直装做不知道的。” 哼,说谎! 嗯…的确,我以为自己不是女人了,不能做真正的女人了,失去做女人的资格了,没想到我千真万确还是个女人。其实,这个世界上,不能孕怀生子的女人也是不计其数的。现在,似乎整个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突然间变成了别的什么。喜悦的火花在远方闪烁,尽管还很遥远,前方还是一片黑暗,看不真切,可是,真的…我可以⾼兴吗?像那个男人一样満心只有喜悦也可以吗?但我为什么这么害怕,全⾝发抖呢?我居然…要当妈妈了!居然可能成为妈妈!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这件事会给我们的未来带来什么呢? 贞美心 ![]() 她盯着喻宁的脸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玻璃墙一角的含羞草。曾几何时,看到喻宁逗含羞草玩的时候,她曾羡慕那棵能自由伸缩叶片的植物,也曾发过牢 ![]() 她的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呵呵,看来…我的确比那棵含羞草要強些。” “贞美,祝贺你!” “哎呀,是朴前辈!” “哈哈!快进来!” 朴载佑左手提着大硕的蛋糕盒子,右手提着果篮,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11月5⽇,在电话中得知贞美孕怀后,载佑专程来祝贺。 喻宁正坐在 ![]() “怎么回事?” “偏头痛。” “很疼吗?” “嗯,就像脑袋里有只啄木鸟在啄虫子一样。不过,喻宁摩按一会儿,啄木鸟的喙就不那么尖利了。” 贞美的偏头痛一星期发作一次,以前吃止痛片就能控制,现在因为孕怀,不能随便吃头痛药,只好通过摩按减轻疼痛。 喻宁用拇指轻轻摁着贞美的太 ![]() ![]() “喂,我给你打电话都多久了,怎么现在才来?听说嫂子孕怀了,还不立刻飞过来?” “别提了!最近因为大学教授的工资实行能力制还是年薪制的事,搞得人心惶惶,你以为离开汉城那么容易啊?说真的,比逃离人猿星球还难!现在能来也是因为你们俩的脸老在我眼前晃,实在受不了了才放下一切赶来的。” “几天不见,你越发会说话了啊!今晚别走了,我心情不错,允许你躺在贞美⾝边。” “是啊,朴前辈,别走了!” “呵呵!怎么感觉像到了爱斯基摩人的世界啊?你这家伙不是说我亲贞美一下也会没命的吗?你们的盛情我心领了,但今天一定得回去。” “这么来去一阵风似的,又何必来这一趟?啊,喻宁,用力揪头发!嗯…好多了。” “听说你孕怀了,我能不来吗?这是人类的胜利啊!就算不能来采访,汉城至少也要派我做特使来问候一下吧。” 载佑习惯 ![]() “知道了。臭小子,你这个爸爸当得还不赖啊!” “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当然了,你催得那么急,我能不带来吗?没结婚的家伙 ![]() “申请表?什么申请表?” “哦,我叫载佑把结婚登记申请表捎来,我们俩的 ![]() “原来是这样啊!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叫朴前辈来的呀。哎,真拿你没办法!” “贞美你说得太对了,我也说这件事不必着急,可喻宁那家伙一刻也不肯等。” “小子!这是对孩子的基本礼仪。孩子也是有感觉的,它知道我和贞美是未婚同居,在里面一定很焦急,又不能说话。而且,这个问题解决了我才有脸继续面对贞美呀!” “哎呀,瞧这家伙嘴咧成什么样了!贞美,到你生孩子的时候,这家伙一定会变成青蛙嘴的,要么就是河马嘴。” “你呀,怎么还是那么贫?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教授的。” 他们很久没见了,一见面就开起玩笑来,嘴一时也闲不住。 喻宁去厨房煮咖啡。 “贞美!”载佑伸出手,替贞美把掉下来的一绺头发拢好。 “嗯?朴前辈。” 他把嘴凑到贞美耳边。 “喻宁那家伙有什么地方对你不好吗?快告诉我,小声点儿。” “有啊。” “嗯!是吗?” “他差点儿杀了我。” 载佑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 “什么!怎么回事?那家伙对你很凶暴吗?” “嗯。” “不管是什么,快告诉我!我会让那家伙彻底改掉坏⽑病的!” “吻!” “吻?” 载佑回头看着正在做咖啡的喻宁,大声喊道: “你用吻磨折贞美了吗?还差点儿害死她!你这个坏家伙!” “是啊,小子!” “你,你,无聇的家伙!贞美,到底怎么回事?” “喻宁他太…嗯,用他的嘴 ![]() “居然有这样的事!该怎么处置那家伙的猪嘴呢?又不能捆在柱子上,又不能割下来。” 喻宁端着咖啡走回来。 “朴前辈!什么时候你带喻宁去趟整形外科吧!光把嘴 ![]() ![]() “啊…的确,看来贞美你真的不好受啊!” “是啊,一吻就至少一个小时,我的嘴 ![]() “等一下…我怎么越听越不是滋味了,贞美,你是在向我炫耀你们夫 ![]() “呵呵,你才多大年纪啊,怎么那么没有 ![]() “对啊,朴前辈,怎么会那样?” “你们…你们两个坏家伙!” 他们捧腹大笑起来。 载佑看着喻宁和贞美,心里有说不出的⾼兴。他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能把生活过得这么有滋有味,而且,连孩子都快有了。晶莹闪亮的目光和明朗快活的神⾊充満他们两个人的脸庞,这就是爱。是因为在蔚蓝的大海、清新的空气、翠绿的树林里营造出一个小小的世界,过着自己的生活,他们的脸上才有这样的表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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