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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东周列国志 作者:冯梦龙 | 书号:38585 时间:2017/8/16 字数:7154 |
上一章 第三十五回 晋重耳周游列国 秦怀嬴重婚公子 下一章 ( → ) | |
话说公子重耳怪狐偃用计去齐,夺魏犨之戈以刺偃,偃急忙下车走避,重耳亦跳下车![]() ![]() 狐偃笑而答曰:“事若不济,偃不知死在何处,焉得与尔食之;如其克济,子当列鼎而食,偃⾁腥臊,何⾜食?” 赵衰等并进曰:“某等以公子负大有为之志,故舍骨⾁,弃乡里,奔走道途,相随不舍,亦望垂功名于竹帛耳。今晋君无道,国人孰不愿戴公子为君。公子自不求⼊,谁走齐国而 ![]() 魏犨亦厉声曰:“大丈夫当努力成名,声施后世,奈何恋恋儿女子目前之乐,而不思终⾝之计耶?” 重耳改容曰:“事既如此,惟诸君命。” 狐⽑进⼲糒,介子推捧⽔以进,重耳与诸人各 ![]() 壶叔等割草饲马,重施衔勒,再整轮辕,望前进发。有诗为证: 凤脫 ![]() 要知重耳能成伯,只在周游列国间。 不一⽇行至曹国。 却说曹共公为人,专好游嬉,不理朝政,亲小人,远君子,以谀佞为腹心,视爵位如粪土。朝中服⾚芾乘轩车者,三百余人,皆里巷市井之徒,胁肩谄笑之辈。见晋公子带领一班豪杰到来,正是“薰莸不同器”了,惟恐其久留曹国,都阻挡曹共公不要延接他。大夫僖负羁谏曰:“晋、曹同姓,公子穷而过我,宜厚礼之。” 曹共公曰:“曹,小国也,而居列国之中,弟子往来,何国无之?若一一待之以礼,则国微费重,何以支吾?” 负羁又曰:“晋公子贤德闻于天下,且重瞳骈胁,大贵之征,不可以寻常弟子视也。” 曹共公一团稚气,说贤德他也不管,说到重瞳骈胁,便道:“重瞳寡人知之,未知骈胁如何?” 负羁对曰:“骈胁者,骈胁骨相合如一,乃异相也。” 曹共公曰:“寡人不信,姑留馆中,俟其浴而观之。” 乃馆使人自延公子进馆,以⽔饭相待,不致饩,不设享,不讲宾主之礼,重耳怒而不食。馆人进澡盆请浴,重耳道路腌月赞,正想洗涤尘垢,乃解⾐就浴。 曹共公与嬖幸数人,微服至馆,突⼊浴堂,迫近公子,看他的骈胁,言三语四,嘈杂一番而去。狐偃等闻有外人,急忙来看,犹闻嬉笑之声,询问馆人,乃曹君也,君臣无不愠怒。 却说僖负羁谏曹伯不听,归到家中,其 ![]() ![]() 负羁以晋公子过曹,曹君不礼为言。吕氏曰:“妾适往郊外采桑,正值晋公子车从过去。妾观晋公子犹未的,但从行者数人,皆英杰也。吾闻:”有其君者,必有其臣;有其臣者,必有其君。‘以从行诸子观之,晋公子必能光复晋国。此时兴兵伐曹,⽟石俱焚,悔之无及。曹君既不听忠言,子当私自结纳可也。妾已备下食品数盘,可蔵⽩璧于中,以为贽见之礼,结 ![]() 僖负羁从其言,夜叩公馆。重耳腹中方馁,含怒而坐,闻曹大夫僖负羁求见馈飧,乃召之⼊。负羁再拜,先为曹君请罪,然后述自家致敬之意。重耳大悦,叹曰:“不意曹国有此贤臣。亡人幸而返国,当图相报。” 重耳进食,得盘中⽩璧,谓负羁曰:“大夫惠顾亡人,使不饥饿于土地⾜矣,何用重贿。” 负羁曰:“此外臣一点敬心,公子万乞勿弃。”重耳再三不受。 负羁退而叹曰:“晋公子穷困如此,而不贪吾璧,其志不可量也。” 次⽇,重耳即行。 负羁私送出城十里方回。史官有诗云: 错看龙虎作豾貆,盲眼曹共识见微。 堪叹乘轩三百辈,无人及得负羁 ![]() 重耳去曹适宋。狐偃前驱先到,与司马公孙固相会。公孙固曰:“寡君不自量,与楚争胜,兵败股伤,至今病不能起。然闻公子之名,向慕久矣,必当扫除馆舍,以候车驾。” 公孙固⼊告于宋襄公,襄公正恨楚国,⽇夜求贤人相助,以为报仇之计,闻晋公子远来,晋乃大国,公子又有贤名,不胜之喜。其奈伤股未痊,难以面会,随命公孙固郊 ![]() 次⽇,重耳 ![]() ![]() 狐偃见宋襄公病体没有痊好之期,私与公孙固商议复国一事。公孙固曰:“公子若惮风尘之劳,敝邑虽小,亦可以息⾜。如有大志,敝邑新遭丧败,力不能振,更求他大国,方可济耳。” 狐偃曰:“子之言,肺腑也。”即⽇告知公子,束装起程,宋襄公闻公子 ![]() ![]() 自晋公子去后,襄公箭疮⽇甚一⽇,不久而薨。临终谓世子王臣曰:“吾不听子鱼之言,以及于此。汝嗣位,当以国委之。楚,大仇也,世世勿与通好。晋公子若返国,必然得位,得位必能合诸侯,吾子孙谦事之,可以少安。” 王臣再拜受命,襄公在位十四年薨。王臣主丧即位,是为成公。髯仙有诗论宋襄公德力俱无,不当列于五伯之內。诗云: 一事无成⾝死伤,但将迂语自称扬。 腐儒全不稽名实,五伯犹然列宋襄。 再说重耳去宋,将至郑国,早有人报知郑文公。文公谓群臣曰:“重耳叛⽗而逃,列国不纳,屡至饥馁,此不肖之人,不必礼之。” 上卿叔詹谏曰:“晋公子有三助,乃天祐之人,不可慢也。” 郑伯曰:“何为三助?” 叔詹对曰:“‘同姓为婚,其类不蕃’,今重耳及狐女所生,狐与姬同宗,而生重耳,处有贤名,出无祸患,此一助也;自重耳出亡,家国不靖,岂非天意有待治国之人乎?此二助也;赵衰、狐偃,皆当世英杰,重耳得而臣之,此三助也。有此三助,君其礼之。礼同姓,恤困穷,尊贤才,顺天命,四者皆美事也。” 郑伯曰:“重耳且老矣,是何能为?” 叔詹对曰:“君若不能尽礼,则请杀之,毋留仇雠,以遗后患。” 郑伯笑曰:“大夫之言甚矣。既使寡人礼之,又使寡人杀之,礼之何恩,杀之何怨!”乃传令门官,闭门勿纳。 重耳见郑不相延接,遂驱车竟过。 行至楚国,谒见楚成王。成王亦待以国君之礼,设享九献,重耳谦让不敢当。赵衰侍立,谓公子曰:“公子出亡在外十余年矣,小国犹轻慢,况大国乎。此天命也,子勿让。”重耳乃受其享。 终席,楚王恭敬不衰,重耳言词亦愈逊,由此两人甚相得,重耳遂安居于楚。 一⽇,楚王与重耳猎于云梦之泽。楚王卖弄武艺,连 ![]() ![]() 重耳拈弓搭箭,暗暗祝祷:“某若能归晋为君,此箭去中其右掌。”飕的一箭,正穿右掌之上,军士取熊以献。 楚王惊服曰:“公子真神箭也!” 须臾,围场中发起喊来,楚王使左右视之,回报道:“山⾕中赶出一兽,似熊非熊,其鼻如象,其头似狮,其⾜似虎,其发如豺,其鬣似野豕,其尾似牛,其⾝大于马,其文黑⽩斑驳,剑戟刀箭,俱不能伤。嚼铁如泥,车轴裹铁,俱被啮食,矫捷无伦,人不能制,以此喧闹。” 楚王谓重耳曰:“公子生长中原,博闻多识,必知此兽之名。” 重耳回顾赵衰,衰前进曰:“臣能知之。此兽其名曰‘貘’,秉天地之金气而生,头小⾜卑,好食铜铁,便溺所至,五金见之,皆消化为⽔,其骨实无髓,可以代槌,取其⽪为褥,能辟瘟去 ![]() 楚王曰:“然则何以制之?” 赵衰曰:“⽪⾁皆铁所结,惟鼻孔中有虚窍,可以纯钢之物刺之;或以火炙立死,金 ![]() 言毕,魏犨厉声曰:“臣不用兵器,活擒此兽,献于驾前。”跳下车来,飞奔去了。 楚王谓重耳曰:“寡人与公子同往观之。”即命驰车而往。 且说魏犨赶⼊西北角围中,一见那兽,便挥拳连击几下。那兽全然不怕,大叫一声,如牛鸣之响,直立起来,用⾆一舐,将魏犨 ![]() 魏犨乃跳下⾝来,再舒铜筋铁骨,两只臂膊,将那兽的象鼻一手捻定,如牵⽝羊一般,直至二君之前。真虎将也!赵衰命军士取火薰其鼻端,火气透⼊,那兽便软做一堆。 魏犨方才放手,拔起 ![]() ![]() 楚王依其言,那兽⽪⾁如铁,经四围火炙,渐渐柔软,可以开剥。楚王曰:“公子相从诸杰,文武俱备,吾国中万不及一也!” 时楚将成得臣在旁,颇有不服之意,即奏楚王曰:“吾王夸晋臣之武,臣愿与之比较。” 楚王不许,曰:“晋君臣,客也,汝当敬之。” 是⽇猎罢会饮,大 ![]() 重耳曰:“子女⽟帛,君所余也;羽⽑齿⾰,则楚地之所产。何以报君王?” 楚王笑曰:“虽然,必有所报,寡人愿闻之。” 重耳曰:“若以君王之灵,得复晋国,愿同 ![]() ![]() 当⽇饮罢,楚将成得臣怒言于楚王曰:“王遇晋公子甚厚,今重耳出言不逊,异⽇归晋,必负楚恩,臣请杀之。” 楚王曰:“晋公子贤,其从者皆国器,似有天助,楚其敢违天乎?” 得臣曰:“王即不杀重耳,且留拘狐偃、赵衰数人,勿令与虎添翼。” 楚王曰:“留之不为吾用,徒取怨焉。寡人方施德于公子,以怨易德,非计也!”于是待晋公子益厚。 话分两头。 却说周襄王十五年。实晋惠公之十四年。是岁惠公抱病在⾝,不能视朝,其太子圉久质秦国。 圉之⺟家乃梁国也,梁君无道,不恤民力,⽇以筑凿为事,万民嗟怨,往往流徙⼊秦,以逃苛役。秦穆公乘民心之变,命百里奚兴兵袭梁灭之,梁君为 ![]() 遂有怨秦之意,及闻惠公有疾,思想:“只⾝在外,外无哀怜之 ![]() 乃夜与其 ![]() ![]() ![]() 怀嬴泣下,对曰:“子一国太子,乃拘辱于此,其 ![]() ![]() 太子圉遂逃归于晋,秦穆公闻子圉不别而行,大骂:“背义之贼,天不祐汝!”乃谓诸大夫曰:“夷吾⽗子,俱负寡人,寡人必有以报之!”自悔当时不纳重耳,乃使人访重耳踪迹,知其在楚已数月矣。于是遣公孙枝聘于楚王,因 ![]() ![]() 重耳假意谓楚王曰:“亡人委命于君王,不愿⼊秦。” 楚王曰:“楚、晋隔远,公子若求⼊晋,必须更历数国,秦与晋接境,朝发夕到,且秦君素贤,又与晋君相恶,此公子天赞之会也,公子其勉行!” 重耳拜谢,楚王厚赠金帛车马,以壮其行⾊。重耳在路复数月,方至秦界,虽然经历尚有数国,都是秦、楚所属,况有公孙枝同行,一路安稳,自不必说。 秦穆公闻重耳来信,喜形于⾊,郊 ![]() ![]() 穆姬曰:“子圉不来矣,重耳贤而多助,必得晋国,得晋国必以汝为夫人,是秦、晋世为婚姻也。” 怀嬴默然良久,曰:“诚如此,妾何惜一⾝,不以成两国之好?” 穆公乃使公孙枝通语于重耳。子圉与重耳有叔侄之分,怀嬴是嫡亲侄妇,重耳恐⼲碍伦理, ![]() 赵衰进曰:“吾闻怀嬴美而才,秦君及夫人之所爱也。不纳秦女,无以结秦 ![]() ![]() ![]() ![]() ![]() 重耳曰:“同姓为婚,犹有避焉,况犹子乎?” 臼季进曰:“古之同姓,为同德也,非谓族也。昔⻩帝、炎帝俱有熊国君少典之子,⻩帝生于姬⽔,炎帝生于姜⽔,二帝异德,故⻩帝为姬姓,炎帝为姜姓。姬、姜之族世为婚姻,⻩帝之子二十五人,得姓者十四人,惟姬、己各二,同德故也。德同姓同,族虽远,婚姻不通;德异姓异,族虽近,男女不避。尧为帝喾之子,⻩帝五代之孙,而舜为⻩帝八代之孙,尧之女于舜为祖姑,而尧以 ![]() ![]() 重耳复谋于狐偃曰:“舅犯以为可否?” 狐偃问曰:“公子今求⼊, ![]() 重耳不应。 狐偃曰:“晋之统系将在圉矣。如 ![]() ![]() ![]() 重耳犹有惭⾊。 赵衰曰:“方夺其国,何囿于 ![]() 重耳意乃决。 公孙枝复命于穆公,重耳择吉布币,就公馆中成婚,怀嬴之貌,更美于齐姜,又妙选宗女四名为媵,俱有颜⾊,重耳喜出望外,遂不知有道路之苦矣。史官有诗论怀嬴之事云:一女如何有二天?况于叔侄分相悬。 只因要结秦 ![]() 秦穆公素重晋公子之品,又添上甥舅之亲,情谊愈笃,三⽇一宴,五⽇一飧。 秦世子亦敬事重耳,时时馈问。赵衰、狐偃等因与秦臣蹇叔、百里奚、公孙枝等深相结纳,共踌躇复国之事。一来公子新婚,二来晋国无衅,以此不敢轻易举动。 自古道:“运到时来,铁树花开。”天生下公子重耳,有晋君之分,有名的伯主,自然生出机会。 再说太子圉自秦逃归,见了⽗亲晋惠公。惠公大喜曰:“吾抱病已久,正愁付托无人,今吾子得脫樊笼,复还储位,吾心安矣。”是秋九月,惠公病笃,托孤于吕省、郤芮二人,使辅子圉:“群公子不⾜虑,只要谨防重耳。” 吕、郤二人,顿首受命。 是夜,惠公薨,太子圉主丧即位,是为怀公。怀公恐重耳在外为变,乃出令:“凡晋臣从重耳出亡者,因亲及亲,限三个月內俱要唤回。如期回者,仍复旧职,既往不咎,若过期不至,禄籍除名,丹书注死。⽗子兄弟坐视不召者,并死不赦。” 老国舅狐突二子狐⽑、狐偃,俱从重耳在秦,郤芮私劝狐突作书,唤二子归国。狐突再三不肯,郤芮乃谓怀公曰:“二狐有将相之才,今从重耳,如虎得翼,突不肯唤归,其意不测,主公当自与言之。” 怀公即使人召狐突,突与家人诀别而行,来见怀公,奏曰:“老臣病废在家,不知宣召何言?” 怀公曰:“⽑偃在外,老国舅曾有家信去唤否?” 突对曰:“未曾。” 怀公曰:“寡人有令,‘过期不至者,罪及亲 ![]() 突对曰:“臣二子委质重耳,非一⽇矣,忠臣事君,有死无二。二子之忠于重耳,犹在朝诸臣之忠于君也,即使逃归,臣犹将数其不忠,戮于家庙,况召之乎?” 怀公大怒,喝令二力士以⽩刃 ![]() 因索简置突前,郤芮执其手,使书之。 突呼曰:“勿执我手,我当自书。”乃大书“子无二⽗,臣无二君”八字。 怀公大怒曰:“汝不惧耶?” 突对曰:“为子不孝,为臣不忠,老臣之所惧也。若死,乃臣子之常事,有何惧焉?”舒颈受刑。 怀公命斩于市曹。太卜郭偃见其尸,叹曰:“君初嗣位,德未及于匹夫,而诛戮老臣,其败不久矣!”即⽇称疾不出。 狐氏家臣。急忙逃奔秦国,报与⽑、偃知道。不知⽑、偃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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