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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军事小说 > 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作者:随波逐流 | 书号:36957 时间:2017/7/31 字数:15191 |
上一章 第四十二章 悔已迟 下一章 ( → ) | |
丁铭心中一痛,仗剑前指道:“就让在下见识一下名震天下的凤仪门剑法吧,你们还不动手么?” 这时候凌羽⾝边一个灰发妇人冷笑道:“既然你们想死,我就成全你们。”说罢挥剑而上。 凌羽微微皱眉,但是这人乃是自己的师叔⾝份, ![]() 一时之间,⾎光迸现,杀声四起,丁铭心中一叹,若非得知陆夫人一行被困在山道上,自己也不会全无留手的赶到这里救援,想不到却是中了凤仪门奷计,自己一死也还罢了,连累这许多义士,又害了陆夫人 ![]() 见到丁铭等人在強大的攻势下岌岌可危的模样,想到从此之后,凤仪门便可独霸江南,凌羽 ![]() 抱着陆霆的韦膺带着仅存的十个⾎卫,走出了隘口,他的目光淡凝,任凭陆霆哭喊挣扎,就连面颊上已经凝结的刀痕被陆霆抓破,鲜⾎一滴滴落下,也没有让他眼神发生一丝变化。 走过二十余丈,崔庠已经独自等在那里,其余的人都被他遣到前面去了,再没有得到韦膺命令之前,他实在不敢让双方碰面,一旦有些人怒火攻心,向韦膺发难,那可就⿇烦了。韦膺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走向事先驻扎的营地,沿着山道前行不远,韦膺便施展轻功,掠⼊岭上密林,左传右折许久,才到了一个平坦的⾕地,三面都是峭壁,外面则是竹林,中间可容数百人休憩,正是辰堂选好的营地,不过现在营帐虽然还在,却是只有七八十人还在这里,更是大半伤痕累累。 他们一看到韦膺抱着陆霆过来,本来各自起⾝相 ![]() ![]() 韦膺冷笑道:“你们这些蠢材,死去些废物有什么要紧,又不是你们的亲人故旧,若是不这样做,我们岂能置⾝事外,得到下手的机会,莫非你们很想被那些妇人女子一辈子庒在头上么?” 这一次众人的目光都有了变化,凶光渐渐褪去,他们素来都是凶狠成 ![]() 韦膺见状更是嘲讽地道:“若是你们有胆量和本座一起动手,将这些女人一网打尽,将来南楚境內还有谁敢和我们作对,还不快些准备一下,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就要出手了。” 其中一人犹豫地道:“首座,她们人多势众,而且武艺⾼強,我们实力大损,恐怕很难得手吧?”那人说完便悄悄后退了一步,担心韦膺恼羞成怒对他出手,果然这句话一说出来,场中又是议论纷纷,毕竟辰堂力量大损就是韦膺一手造成的。 韦膺却毫无气恼的模样,冰寒的目光环视一周,人人都觉得他的目光中充満了自信,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这些人却平静下来,焦急地等待着韦膺掀开底牌。 韦膺冷眼看着这些狰狞的面孔,只觉得心灰意冷,想到自己当初为了报仇,急功近利地组建辰堂,以至于堂中多半是些见利忘义的盗贼匪类,虽然自己利用武力和金钱将他们牢牢控制在手中,甚至利用他们替陆灿做了许多事情,可是这些人却仍然没有多少长进,就连自己命令他们截杀陆灿遗孤,这些人也完全没有异议,除了自己挑选出来的这些⾎卫尚有一些忠义⾎ ![]() 两个⾎卫早从隐秘之处抬了一个樟木箱子上来,其中一人打开箱盖,露出许多拳头大的红⾊弹丸,韦膺指着箱子道:“这些是本座用二十万两银子向毒王申如晦买来的一百枚‘阎王笑’,阎王笑內蔵火药剧毒,只要用得好,一枚就可以取了几十人 ![]() ![]() ![]() 众人闻言多半惊喜 ![]() ![]() ![]() 过不了多久,一个⾎卫走⼊帐內,低声道:“首座,所有不愿去的人都已经处置了。” 韦膺恢复冰冷的神⾊,淡淡道:“可有引起变 ![]() 那⾎卫禀道:“首座放心,我们在那些人的饮食中下了 ![]() ![]() 韦膺轻轻点头道:“好,雷九,你可是觉得我心太狠么,就连自己的属下都不放过?” 雷九寒声道:“这些人都是无义之辈,大将军乃是国之栋梁,被奷臣陷害而死,就是我们这些杀人如⿇的恶人也觉得不忍,这些人却是毫无动容,将他们除去理所当然。不过——”说到最后两个字,雷九偷眼望了韦膺一眼,又道:“首座这般计策,将凤仪门和陆夫人、丁大侠他们一并害了,属下还是觉得心中不安,虽然丁铭那些人和我们素来是对头,但是毕竟他们也是大将军知 ![]() 韦膺神⾊冷冷道:“大将军殁后,南楚军政尽被奷相掌握,凤仪门便是奷相的左膀右臂,若有她们在,一来大将军旧部时刻不安,二来大将军家人难逃死劫,所以不论为了什么缘故,凤仪门都是必需除去的。若能铲除凤仪门的势力,别说牺牲一个辰堂,就是再加上丁铭那些人的 ![]() 雷九斩钉截铁地道:“首座不必如此说,雷九本来是一个穷途末路的盗匪,若非得到首座器重,至今还在江湖上浑浑噩噩的挣扎求生呢,可是这些年来雷九却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更是能替大将军效力,为国尽忠,就是现在死了,也觉得不枉此生,可以去见⽗祖之面。今⽇虽然死了许多兄弟,却是为了保护陆夫人而死的,死有何憾。只是,只是若能救出陆夫人,纵然我们这些人全死了,属下也觉得心甘情愿。” 韦膺闻言黯然道:“我在四年前和天下第一用毒⾼手,毒王申如晦偶然相逢,侥幸帮了他一点小忙,所以这次才能从他那里购得这些毒药,阎王笑內蔵剧毒十分厉害,中毒百息之內若不能得到解药,就是必死无疑。随本座前去的共有四十四人,还有五粒解药没有使用,留一粒给小公子,以防万一,另外四粒若能给陆夫人等人,倒也可以救几个人,只是一旦发动起来,只怕就来不及了,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没有多想此事。” 雷九也是苦笑不已,是啊,那剧毒发作如此厉害,纵然有人可以在发动之后到崖下送药,却也没有法子在百息之內令陆夫人等人相信并服下解药,怪不得韦膺不考虑此事,雷九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便出言道:“时候应该差不多了,是否让他们准备动⾝呢?” 韦膺点头道:“我想丁铭他们勉強可以支撑到天黑,现在是该去了,雷九,你就不要去了,小公子我就 ![]() ![]() ![]() 雷九惊道:“属下岂可临阵脫逃,不如让崔护法去吧。”他不知道韦膺对崔庠的疑心,仍然将崔庠当成韦膺的心腹。 韦膺怒道:“这怎是临阵脫逃,若非厉鸣尚有要事,不能脫⾝,我也不会让你做这件事情了,崔庠若是现在走了,我担心那些人生疑,你应知道现在大将军⾝后凋零,小公子若有什么意外,只怕,唉!你是⾎卫之中随我最久的了,若非是信任于你,我怎敢将小公子相托,这件事情不容置疑,你想抗命么?” 雷九闻言不敢相抗,只得唯唯听命。韦膺放下心事,起⾝走出营帐,望着暮霭渐沉的山林,只觉一阵疲惫,其实这一次虽然有毒药暗器相助,可是凤仪门的剑术武功也是不同凡响,更有许多灵丹妙药难以揣测,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败俱伤,凤仪门纵然全毁,自己也别想全⾝而退,这一去便是再无回头之路,纵然以韦膺之心狠,也觉得心中怅然。 可是渐渐的,韦膺眉宇间现出戾气杀机。回头之路?自己早已经没有了回头之路了!自己从堂堂的相国公子成为今⽇的叛国逆臣,青云之路断绝,更是飘零江湖,与草木同朽,归乡不得,复仇无望,只留下満腔恨意。侥天之幸,自己得到陆灿信任,便一心助他征战疆场,希望把握这唯一的复仇机会,可是这一切却又被凤仪门这些目光短浅的女子毁去。既然自己已经再没有复仇的可能,甚至就连立⾜之地也快没有了,何必还要留恋人世,世间千百种苦楚,自己已经一一尝遍,生死早已经成了无所谓的事情。可是纵然有心一死,心中的恨意也不能丝毫减弱,只是恨得却不是江哲,而是凤仪门。一步走错,步步错,至今自己再无回头路可走,这一路上蒙蔽了自己灵智的不就是凤仪门么,自己就是要死,也要拖上凤仪门陪葬。想到此处,韦膺周⾝透出无穷杀机,看向已经整装待发的辰堂所属,冷冷道:“成功失败,在此一举,若想搏得富贵荣华,就随本座舍命一拼吧。”说罢便大步流星向岭下走去,众人都连忙随在⾝后,有的幻想着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有的紧张地想着如何可以在混战中保住 ![]() 雷九黯然望着韦膺背影,直到众人⾝影都已没⼊暮霭之中,这才提了一把刀,走⼊那些被制住的辰堂所属的帐中,丝毫没有怜悯之意,一刀一个,杀得帐內⾎流成河,将留在营地的四十余人全部杀了,这时候他⾝上已经全是鲜⾎,新鲜的⾎ ![]() 岂料刚掀帘走⼊帐內,雷九便觉得⾝子僵住,只见一个剑眉星目,英俊无比的雪⾐人坐在 ![]() 听了他连声质问,那雪⾐人防若不觉,那黑⾐青年却冷笑道:“我们是什么人,却也不必告诉你,这孩子也当真可怜,被你们这些匪类害成这般模样,我家四爷看了喜 ![]() 雷九大怒,挥刀砍去,刀光如同匹练,狠辣非常,这一刀乃是他的杀手锏,纵横江南多年,也鲜有人能够全⾝而退,岂料那黑⾐青年徒手 ![]() ![]() ![]() ![]() 这时,那雪⾐男子袍袖一拂,拦下飞刀,目光落在雷九惊恐悲愤的面容上,也不拦阻,任凭他扑到 ![]() ![]() 雪⾐人目光一闪,道:“此子⾝染疾病,又受了惊吓,若是再给你们这些耝人照料下去,只怕 ![]() ![]() 雷九 ![]() 见他如此,那雪⾐人抱起陆霆就要向外走去,雷九大惊, ![]() 那人脚步一凝,目光闪动,许久才道:“他是陆灿幼子,此刻应该随着陆夫人迁徙南闽,如何会在这里?” 雷九唯恐他带走陆霆,想到韦膺此刻应该已经动手,倒也不必完全隐瞒,因此便轻描淡写、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经过,原本只是希望这人听后可以留下陆霆,最不济留下姓名,让自己可以知道小公子是被谁带走,将来也好有个找寻的线索。岂料那人听后却是长叹道:“原来如此,我便觉得韦膺所作所为有些不合常理,想不到他也有这般心志,我倒是轻看他了。” 雷九心中一震,顿时明⽩这人竟是对自己这些人所知甚详,方才却是有意套问,不由大怒,也顾不得一切,捡起方才落在地上的钢刀便向那人攻去,岂料⾝形刚动,那雪⾐人袍袖一挥,雷九便觉几处⽳道一⿇,已经跌倒在地。眼睛余光只看见那雪⾐人抱了陆霆离去,大声道:“不要带走小公子,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耳边只传来那黑⾐青年的声音道:“陆霆留在我们四爷⾝边,全安无虞,你不用担心,见你也是⾎ ![]() 听到这几句话,雷九只觉得脑中轰然,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上,心中狂喊道:“他们定是雍人,他们定是雍人。”霎时间气急攻心,却连一个字也喊不出来,雷九就这样昏 ![]() 丁铭一剑刺死刚刚杀死自己一名同伴的雪⾐女子,然后迅速后退两步返回己方战阵,追袭而来的利剑被他⾝侧的两柄长剑合力挡住,与此同时,一支弩箭穿过阵形开阖时露出的 ![]() ![]() 这时,一个陆氏家将被一个⾼鬓灰发女子一剑刺杀,被丁铭等人护在后面,站在陆夫人⾝边的一个中年女子一声惨叫,顿时昏厥过去,同时,那拿着弩弓助阵的少年也悲声叫道:“爹爹!”丁铭心中一颤,⾝形一闪,再度越过战圈,一剑便如星河影落,将那灰发女子刺死,然后纵⾝飞退,数道剑光如影随形而来,丁铭知道若是再退,就会被敌人攻破圆阵,便停住脚步,以一己之力抵抗如山剑影。 凌羽看得清清楚楚,下令道:“不许放他回去。”随着她的命令,几个原本仗剑观战的雪⾐女子也上前助阵,凤仪门众人都知道只要杀了丁铭,被围困的这些人就再也无力反抗,所以皆是全力以赴,剑气纵横,⾎影飞溅,丁铭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也顾不得留下气力回旋,竭尽全力施展剑技。 ![]() ![]() ![]() 陆夫人和她⾝边的众人都是露出 ![]() ![]() ![]() 几乎就在⽩烟弥漫的瞬间,凤仪门众人都已经觉察出烟中剧毒,这种阎王笑剧毒虽然炽烈,可是若是闭住呼昅,仅是⽪肤上沾染到毒烟,倒可以多支撑片刻,几乎大部分人都争先恐后地向上飞纵,而在这时,山崖下不仅砸下更多的毒药弹丸,烟雾中更是夹杂了弩箭暗器,最先冲上去的凤仪门女弟子都纷纷坠落下去,⽩雾中传出人体击撞在山石上面的声音,直到上面不再有毒烟弹丸抛下的时候,才有十数条⾝影穿云破雾一般借着丝索之力跃上山崖。山崖上面毒烟稀薄,可以看出冲出来的都是凌羽、纪霞这样內力精深,而且经验丰富的⾼手。她们几乎都是一开始就闭住了呼昅,然后隐忍到最后再飞⾝冲起,既无同门阻碍,上面也再没有弩箭暗器袭击,所以才能顺利登上山崖。她们经验都很丰富,几乎是登上山崖的同时就挥剑斩杀,虽然⽩烟障目,可是扑上来拦阻的七八个悍匪都被她们斩杀。不过等她们登上崖顶,崖下已经是一片雾海,只能隐隐听见下面传来的呻昑声,能够脫⾝的竟然不到十五人,陆氏一方更是一人也未冲出。 凌羽将目光从崖下收回,冷冷望向对面负手而立的韦膺,美丽的容颜上満是杀机,眼中也有惊惧之⾊,她万万料不到韦膺竟有如此手笔,这些毒药毒 ![]() 品味着凌羽话语中隐蔵的刻骨仇恨,韦膺却微笑道:“这样不好么,青山寂寂,寒⽔澌澌,正是埋香葬⽟之所,对了,我将辰堂掌管的生意已经暗中卖了,所有的银两都变成了这些毒药,只为了杀死凤仪门上下百余人,韦某这般慷慨,门主准备怎样报答韦某呢?” 凌羽拔剑出鞘,剑芒如雪,呑吐不定,她冷冷道:“韦膺,你这叛贼,当真辜负了师尊教诲之恩,只凭我们几人,就可以将你葬送在此地,你既然自己寻死,本座就成全了你。” 韦膺淡淡道:“不错,韦某清楚得很,你们几个人⾜以将韦某等人杀死在此地,可是只凭你们女子难道还能在江南立⾜么,若没有辰堂之力,你们便是瞎子聋子,只能听凭尚维钧布摆,哼哼,韦某纵然死了,你们也是很快就会来陪我的,可别忘了大将军之死和你们有多少⼲系,就是南楚没有人敢向你们寻仇,江哲江随云岂会放过你们。至于说韦某是叛贼么…”韦膺的声音一顿,继而放声大笑道:“十三年前韦某就已经是个叛贼,叛国叛君,叛⽗逆伦,如今再背叛你们又有什么要紧?” 凌羽闻言大怒,心中怒火⾼涨,仰天长啸,啸声宛如凤鸣九天,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已经剑化长虹,⾝剑合一,匹练般的剑光向韦膺当心刺来,韦膺仿若未见,负手望天,眼中満是淡漠,竟是无意还手。 韦膺无视生死,他⾝边的⾎卫可不愿坐视主上被杀,其中两人纵⾝ ![]() 韦膺本来已经闭目待死,岂料⾝前响起惨喝声,声音十分 ![]() ![]() ![]() 韦膺目中透出古怪之⾊,低头看向那人,冷冷道:“你为何要舍命救我?” 那人却正是崔庠,他艰难地答道:“我知道首座素来对我有些疑心,今⽇更是看得明明⽩⽩,只是崔庠自认从未有过异心,却无以自⽩,唯有一死明志,还请首座保重。”话音方落,已经瞑目长逝。韦膺怔怔地望着崔庠,目中露出愧悔之⾊。耳边却传来凌羽嘲讽的话语道:“韦膺,你的胆量哪里去了,莫非只能说些大话,或者让别人替死么?” 韦膺心中涌起杀意,缓缓抬起头,对于四周的惨叫声仿若未闻,冷冷道:“韦某原本想着早死早超生,反正凤仪门也已经⽇暮西山,便也懒得和你们这些妇人女子动手,不过现在韦某倒想再多一个人陪葬,不知道凌门主可有趣兴和在下并骨仙霞,也为人间留下一段佳话。” 面上露出暴戾之⾊,凤仪门弟子本就最恨别人将她们当成无用女子看待,凌羽心中越发恨意滔天,更恶韦膺至今仍然言语轻薄,不由冷冷道:“你也配和本座同归于尽么,你放心,我定不会随随便便杀了你,待本座将你生擒之后,将你千刀万剐,若不让你死的凄惨无比,我也枉为了凤仪门主,师尊传人。” 韦膺心知自己本就不是凌羽对手,这些年来自己沉 ![]() ![]() ![]() ![]() 对于山崖下面的事情,此刻双方都已经无心理会,只顾互相厮杀,一番苦战之后,韦膺手下死伤殆尽,凤仪门弟子却也又死了三人,只有韦膺仍在和凌羽 ![]() ![]() ![]() ⾝上皆是剑伤⾎污,再也没有昔⽇贵公子的气度风采,韦膺目中却始终宁静平和,仿佛周⾝剑伤并不存在一般。不过他心中也隐隐有着疑惑,按照他的判断,当⽇乔园之事恐怕也有江哲揷手,否则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尚维钧、凤仪门和南楚义士两败俱伤,欧元宁被神秘⾼手所杀,凤仪门死了两大⾼手,在他想来若是大将军肯逃生,恐怕已经鸿飞冥冥了,再加上后来石观的“重病⾝亡”陆云的神秘获救,怎么想来都觉得只有江哲占了便宜。而且和江哲作对多年,韦膺更是隐隐觉得这其中有江哲行事的风格,只恨自己却无能揷手,也无法揷手。不过若真的如自己所想,韦膺更是确信江哲不会任凭陆氏⺟子陷⼊绝境,所以他在未竟全功之后也没有沮丧,只因他相信江哲定然安排有人窥伺,绝对不会放过铲除凤仪门的大好机会,可是直到如今仍未见影踪,莫非自己猜错了么?想到不能亲眼见到凤仪门彻底覆灭,韦膺心中一冷,再也不愿苦苦挣扎下去。 这时候,凌羽正一剑点向韦膺腹小,却只准备轻伤他一剑,孰料韦膺目中寒光一闪,竟是 ![]() ![]() ![]() 崖上凤仪门弟子面面相觑,想不到韦膺竟能咸鱼翻⾝,拖了凌羽陪葬,不说山崖之⾼,只是下面的毒烟就可葬送凌羽的 ![]() ![]() 纪霞大骇,闻声望去,暗处突然有人点燃了火把,然后火光一点点亮起,或远或近,却将此处隐隐围住,不多时四周皆是一片光明,纪霞一眼便看到明亮的火焰下,一个相貌俊雅的男子负手而立,一⾝锦⾐,⽟簪束发,风姿翩翩,火光下越发显得俊美如⽟。四周更是⾝影重重,将逃生之路全部挡住。 纪霞骇道:“夏侯沅峰,你怎会在此,这不可能!” 看着纪霞歇斯底里的模样,夏侯沅峰微笑道:“贵妃娘娘,不,娘娘的封号早已被除去,应该称您纪夫人才是,下官乃是奉了圣命,不辞辛苦深⼊南楚,若是凤仪门不除,皇上始终不能安枕,昔⽇之事,你们不会忘记,皇上也不会忘记,所以我虽忝掌明鉴司,也不敢在长安享福,只能前来送娘娘一程,只是想不到已经有人先动手了,倒是省了本座许多时间。” 纪霞只觉心灰意冷,手中长剑几乎跌落,但是转念之间,她便振奋起来,厉声道:“大家随我突围,现在是晚上,他们要想一网打尽,没有这样容易。” 说罢举剑冲上,她素来知道夏侯沅峰明哲保⾝的 ![]() ![]() ![]() 过了片刻,夏侯沅峰借着火光一一监视十几具尸体,有的是被弩箭 ![]() 那雪⾐人英俊的面容却有几分无趣,淡淡道:“想不到竞没有费多少力气,早知如此,秋某也真不必跑来这一趟。” 夏侯沅峰笑道:“四公子过谦了,若非四公子这样的⾝手,谁能一路上将各方势力的动静探听得一清二楚,方才我们岂能这般轻松地围歼凤仪门余孽,四公子之功,在下定会禀报皇上知道。” 秋⽟飞冷冷道:“我也不希罕什么封赏,你别多事就行了。”说罢转⾝向黑暗中走去,转瞬⾝形消失不见。夏侯沅峰目光闪动,似乎有些不解秋⽟飞的话中之意。良久,他神⾊平复下来,下令道:“山风已经驱散毒烟,你们下去将凤仪门的尸体全部验过,还有别忘了将韦膺的尸体也捡出来,他这次可算是立下了大功,若没有他,凤仪门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全部歼灭,而且他也是皇上留意的人,生死都要有个回报。” 想到若非韦膺用诸般计策,将凤仪门 ![]() ![]() 明鉴司众人见下面毒烟果然已经散尽,便拿了火把下去检视,不多时,有人上来对夏侯沅峰禀道:“大人,陆夫人一行和那些南楚江湖人物有二十余人不见了。”那人目光闪烁,担忧受到重责。孰料夏侯沅峰这才放下心来,他得到江哲传信,让他派人和司闻曹一起南下铲除凤仪门,他觉得这是难得的功劳,所以就借口司闻曹忙于军务,自行率人南下,果然立下大功,将凤仪门全部铲除。这里发生的诸般事情他都已经从秋⽟飞口中得知,只是为了一举成功而迟迟不出手,一想到陆夫人可能死在毒烟之下,若是江哲怪罪下来,虽然不是自己所为,也不由心中惴惴,直到此刻他才放心下来,猜测定是江哲属下所为,不由惊佩万分,想不到如今已经病倒在楚州的那人,竟还有如此通天手段。 这时,另外一人匆匆上来,在夏侯沅峰耳边低语几句,夏侯沅峰心中一动,疾步走下崖去,绕到下面山道,也顾不上火光下修罗场一般的景象,目光落在了被几个属下抬过来的男子⾝上。那人⾝上皆是剑伤,⽪开⾁绽,⾎污満⾝,右臂已经被砍断,就连腿双也是软软下垂,显然腿骨已经折断了,但是夏侯沅峰仍然可以发觉那人 ![]() 思索片刻,夏侯沅峰轻轻一叹,取出一粒丹药,塞到那人口中,又接过⽔囊灌了他几口⽔,过了些时候,那人一声呻昑,竟悠悠醒转过来。夏侯沅峰又是一声轻叹,道:“韦兄,多年不见了,你可还记得小弟么。” 韦膺睁开眼睛,只觉得周⾝剧痛难当,⾝体四肢似乎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面目双眼更是被鲜⾎蒙蔽,视线模糊, ![]() 那人一声轻叹,俯⾝将他搀起,韦膺勉力移动了一下右臂,虽然疼痛,但是感觉却渐渐回来了,他伸出手,那人倒了清⽔在他手上,他掬⽔洗去面上⾎污,露出清雅俊秀的面容,虽然面上仍有刀痕剑伤,更是有许多岁月的痕迹,可是当他微笑着看向夏侯沅峰的时候,夏侯沅峰只觉得眼前仿佛出现了幻影,眼前这个韦膺好像非是垂死之人,却还是昔⽇先帝面前雍容俊雅的相国公子。想起从前御前演武之事,恍如昨⽇,夏侯沅峰面上不由露出 ![]() 韦膺游目四顾,淡淡问道:“陆夫人可死了么?” 夏侯沅峰目中闪过惊异之⾊,道:“没有,陆夫人影踪不见,想来已经脫险了。” 韦膺露出笑容,松了口气道:“这当真是我能听到的最好消息,这样我纵然死了,也不会无颜去见大将军了。”抬头看向夏侯沅峰,双眸映着火焰,越发流光溢彩,全不似将死之人的黯淡,笑道:“十三年前朱雀门外演武,我、你还有秦青便是其中佼佼者,只可惜秦将军死在猎宮之变,我如今也要去了,只有你仍然活在世上,却也是不能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之上,想到你我三人光彩,皆被一人夺走,你可还有恨意。” 夏侯沅峰见韦膺气息渐弱,也不拖延,坦然道:“怎么不恨,我夏侯沅峰素来自负,当年大雍才俊,除了韦兄之外,别人都不放在眼里,可是江随云一到大雍,我们便都逊⾊许多,怎会不嫉恨于他。可是我素来识时务,那人若论才智手段,可算是天下第一人,当断则断,当留情处便留情,这般心志机谋,我自愧不如,所以自然也就服气了,或者还有些嫉恨,可是我却不会破坏自己的锦绣前程,和他作对。” 韦膺闻言笑道:“好,好,我当初若看得透,也不会有今⽇的下场,你我也算旧友,既然你有这样的心意,我也不会矫 ![]() 夏侯沅峰默默点头,道:“这件事情没有问题,韦兄你虽然犯下不赦之罪,可是你今⽇痛改前非,和凤仪门同归于尽,又只是要求归葬故土,皇上就是知道也会默许的。那么韦兄你另外一半骨灰要如何安排呢?” 韦膺眼神渐渐涣散,他沉声道:“韦某叛国逆伦,世人不齿,只有南楚大将军陆灿信我用我,此恩此德就是粉⾝碎骨也难以报还,如今我辜负了他的厚爱,就要葬⾝仙霞,请将我的另一半骨灰洒到大将军坟上,韦某就是死了,也不忘他的恩义。” 夏侯沅峰闻言愕然,良久叹道:“陆灿能够得到韦兄这般忠心以报,定是当世英杰,可惜我竟未能亲见此人一面,只怕会留下终生遗憾。”说罢他缓缓头摇准备离去,韦膺此时气息将绝,他知道此时韦膺已是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更是看不到自己的面容了。 韦膺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他知道死亡即将到来,可是他心中却再没有一丝怨念,不由放声⾼歌道:“泻⽔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他意中是在⾼歌,但是实际上声音却微弱非常,刚唱了两句,声音便已突然断绝。 夏侯沅峰不由回头望去,只见韦膺气息已绝,面容却是分外的平静祥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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