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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蜀山剑侠新传 作者:还珠楼主 | 书号:2081 时间:2016/10/5 字数:38487 |
上一章 第八回 小结全文 群丑悉歼霹雳火 情联五友 归舟 下一章 ( 没有了 ) | |
话说众人听完俱都大喜,随即望空拜谢师恩。蕴华取出仙剑一看,最长的才得尺许,单剑只得九枝;双剑还有三五口作一套的,长仅三两寸,形如玩具。看去全是寒辉闪闪,奇亮如电,五光十⾊,耀眼生花;知是紫云宮中仙兵神铁,会合海底肺中太⽩精金之气,合炼而成。清菬惟恐炫露,忙命收起,仍![]() 本意先往江 ![]() ![]() 毓桐猛然想起一事,知道清菬对众兄盟友最是情厚,大家能有今⽇成就,全由他一人苦心孤诣,百折不回,才告成功。平⽇相对,无话不谈;只有一事,除他爱 ![]() ![]() ![]() 毓桐乘机说道:“这个闷葫芦,已历三世,我已闷了多年了。你只说一句,三哥向无不可告人之事,为何这等守秘?莫非以三哥的为人,和你夫 ![]() 次娴笑道:“此时还是难于奉告,便二嫂同去,也只为我暗助;到了地头,仍要分手,详情并不知悉。等西洞庭斗法事完,回山时节,说与不说,就能定了。” 毓桐气道:“照此说来,能否吐口,还不一定呢!你是我的三嫂,又是我二姊;连这点事都屡问不说,我也不再问了。”次娴知她仍是前生小 ![]() 孙宝玲先见⺟亲示意,便留了心,次娴一走,故意朝齐令贤道:“大姊,对岸山容甚好,我们同往一游如何?”令贤本想随侍⽗亲同游,方一沉昑,齐良笑道:“我们今⽇原定由此分途游玩,随意积点外功;等你三婶事完,再绕往苏州,转⼊太湖,也就到⽇子了,你和宝玲一同去罢。我和你彭叔⽗也想就便飞往福山,访查前生老友踪迹呢!” 令贤只得应了。当下除清菬留守外,孙氏夫 ![]() 毓桐因被次娴看破心意,只当二女真去游山,也未在意。又因当地离浙江近,反正还有数⽇耽搁,便和丈夫商量,同往西湖诸山一游,孙同康自无话说。一会,众人相继飞走。 齐、孙二女先行,本意两位婶娘刚走,所去必是江 ![]() ![]() ![]() 令贤早已问知来意,久寻不见,便把宝玲拉向无人之处,说道:“这里民人富庶,城外不比城內,村镇甚多,如何找法?三婶此行不愿人知,事必隐秘,焉知不是声东击西,另有去处;否则先后相隔,只几句话的工夫,怎么也能追上,怎会不见?我想对方如是故人子孙,决不会在天明以前上门,这等人烟稠密的鱼米之乡,对方如是修道之士,怎会居此?莫是故意遮人耳目,另有地方罢?” 宝玲道:“这话果然有理,我们上当了。不过所寻的人,必在附近不远。听说前面便是⻩山,风景似乎还好,又临大江,我们前往一寻如何?”令贤应了。 那⻩山在江 ![]() ⼊晚,万众灯火灿若繁星。再当月⽩风清之夜,登临其上,上面是勇空滞雾,素月流光;下面是渔火明减,江流千里。天⽔相涵,明辉如画,真成了一个玻璃世界。等到斗横参移,⽩月初坠,红⽇金轮又自东方天际涌将出来。红光万道,与⽔上下;跳掷了一阵:忽然离⽔而起,明霞散绮,晴彩浮空,江面上早闪起了亿万金鳞,更是壮丽非常。 二女到时,见山上种着不少花树,也有人家庙宇;心想三婶所寻的人决非庸流,所居当必幽静,不会与这些俗人住在一起,上来先往风景清幽僻静之处寻找。那知山本不大,又离城镇江边颇近,山上更有几座大庙,香客游人往来不绝。远看风景甚好,这一临近,二女累生修为,见惯仙山灵境,自然看他不上。加以游人甚多,见二女长得那等美秀,年纪又轻,言笑自如,不作世俗儿女之态;俱觉新奇,互相指点注目。 二女本甚讨厌,及至走到山顶,俯视长江横亘⾜下,江流浩浩,一泻千里,颇为壮观。只是天⾊ ![]() 那少年名叫侯文,是个花花公子,仗着财势,横行当地。 ![]() ![]() 人未近前,已被发现,二女见他穿著华美,一脸琊气,又是那等鬼祟神情,知非好人。孙宝玲 ![]() 令贤本已发现驮现对是个恶少,以前有过经历,知道自己貌美,容易惹事;前往湖湘行道,为此曾伤多人。后来小仙侠威名远震,传递民间,方始无人敢于生事。心料对方乃财势人家狗子,同行必有 ![]() ![]() ![]() 侯文那知厉害?一听对方骂他,立时乘机凑近前去,假装发怒喝道:“你们那里来的女子,为何无故骂人?家住何处;决说出来,你侯大爷不是好惹的。”说时,把手一挥。随从 ![]() 宝玲见狗子同了十几个壮汉,围着自己指手喝骂,声势汹汹,两次想要动手,均被令贤止住,本就难于忍耐。侯文也不想想对方两个少女,被这多人围住威吓,神⾊自若,一点不怕;如其好惹,岂是这等神气?一时⾊ ![]() “嗳呀”一声,当时痛晕过去。 旁立打手见少女骂了一句,将手微扬,并未沾⾝,狗子便倒地,还不知道受伤;过去想扶,人已晕死,右膀也齐腕断落,鲜⾎直流。当时一阵大 ![]() 令贤恐宝玲又伤多人,口喝:“玲妹,这般无知狗 ![]() 那伙打手,除有两个,正扶狗子,忙着包扎伤处,未上前外;下余十六七个,正在纷纷喝打。猛觉一股劲力疾风 ![]() 內有几个护院武师还想纵起,取出兵器,再试一下。还未上前,令贤己戟指叱道:“无知狗贼瞎了眼睛,我姊妹要杀你们,易如反掌,当真要作死么?归告狗子,从此悔过还可免死;再似今⽇这等行为,必用飞剑取他首级。你如不信,且看这一个榜样。” 说时,众打手武师本在二次前扑,先给宝玲扬手一挥,又被罡风撞退;几度受伤,才知厉害,不敢再上。无如狗子是众人的⾐食⽗⺟,受此重伤,回去如何 ![]() 众打手正在进退两难,令贤把话说完,扬手便是一道⽩光,飞向对面大树之上。雷闪也似,略一掣动,只听一片喀吱之声响过,⽩光飞回。再看那株浓荫密茂的大槐,枝柯尽折,纷纷下坠,成了一个光⼲。⽩光飞回时,扫向一块丈许大的崖石之上;又是“叉”的一声,裂成两半。经此一来,众人全被镇住,纷纷跪拜地上,齐喊:“仙人饶命”狗子也自痛醒过来,见随带打手跪了一地,刚怒吼了一声:“狗丫头!”宝玲怒喝道:“这小狗贼,仍然留他不得。”令贤想拦,一道青光已朝侯文飞去。 狗子骂时,⾝畔同 ![]() 二女正要发话,微闻右侧有人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是好的,可去上方山寻我。”令贤心细,先见树下和尚始终旁观未动,心想许是原来在此,又未看出别的异处;忙着拦劝宝玲,并未十分在意。闻言连忙回顾,和尚仍坐树下,⽩影一闪,忽然不见,料知不是易与。自己踪迹已然怈露,二位婶娘如在当地,见此情势,定必赶来阻止,分明不在此地。忙拉了一下宝玲,向侯文喝道:“我姊妹专杀恶人,今⽇大便大宜了你。” 说罢,为防连累好人,故显灵迹,双双把手一扬,各纵起一道遁光;长虹经天,破空飞去。飞出数十里,再隐形赶回船去。二女本意为那和尚可疑,想向清菬请教:上方山有无此人?本领如同?及至飞到船上一看,清菬已他往;只吴桐同了新收门人陆霆,在前船上缓绶驾舟而行,说笑正 ![]() “师⽗刚走,行时命我缓缓驾舟前进,往苏州绕去,他要访一老友,未说去处。二位姊妹怎会这时回来,可有事么?” 二女随把前事一说,吴桐惊道:“前听王微师兄说,上方山镜波寺,自从无名禅师师徒减度之后,改由七指禅师接掌,不久也都他去。再接此寺的,虽是一位⾼僧,但是无甚法力,怎会有这和尚?照你所说,他走时人影一晃,不见神气;颇似二师伯去年在天台山所遇妖僧雪弥陀空晓。如是此人,师妹最好先不理他,等师⽗和二师伯回船,商量之后再去。” 令贤闻言,还不怎样,宝玲最是心⾼好胜。因忿妖僧狂妄,自恃隐形神妙,近得了一件防⾝法宝,便和令贤说:“我们以前纵横于三湘洞庭一带,也曾遇到不少強敌,俱都无事;如何有人当面叫阵,不敢前往?”令贤虽较谨细,一则年轻气盛;又想这次峨嵋拜谒师祖妙一夫人,曾说自己仙福甚厚,以后到处逢凶化吉,何况⾝有至宝,琊法无奈我何。深知宝玲脾气,说到便做,劝必不听,立时应诺,决计先往一探。 吴桐乃清菬相随两世的爱徒,重返师门才只年余。深知妖僧厉害,二女胆大任 ![]() 令贤知他对于师长同门,和大师兄王征一样,最是忠义。便对他说:“⾝有至宝防护,此去不过先行窥探虚实,决不妄动。如有不测,昨夜行时三叔定有预示。我想三婶江 ![]() ![]() 反正顺路,我们相机行事便了。”吴桐劝她不听,无可奈何。 二女随即飞走。到了上方山,意 ![]() 二女赌气,正往外走;忽听乡民议论,五通神祠今⽇庙会,甚是热闹。二女问一村妇打听,有无这样一个大肚子的矮胖和尚? 村妇答说:“你问的就是山后茅篷住的怪和尚么?方才还有人在五通祠见他为人治病呢!这和尚脾气古怪,无事求他,任人打骂恶闹,从不计较;你若有病求他,便要装腔,和人讨厌。尤其是年轻妇女,他什么怪事,都做得出来,有时还要向来人⾝上 ![]() 如说忍受他的啰嗦,他随便给点药,病人当时就好;否则休想活命,本来轻病也变成了重病。 “你姊妹这样年轻美貌,怎好自去寻他?自家有病,不必说了;要为家中大小求药,最好回去教他自来,以免害羞生气。一个不好,自吃他的亏,人还活不成功,岂不冤枉? 那和尚如非有这种怪脾气,找他冶病的更多了。” 二女听出妖僧雪弥陀空晓品 ![]() ![]() ![]() 二女到时,太 ![]() ![]() “莫非就是师⽗所说那两个女娃罢?”二女回头一看,石坡上坐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和尚,似在谈论自己。 令贤见游人尚未走净,忙把宝玲一拉,不令近前,同往前路走去。走⼊松林深处,回顾无人,忙将⾝形隐起,悄告宝玲道:“我看这两个虽似妖僧徒弟,路上人多,不宜动手。你我隐⾝前往,便可听出些什么,免惊俗人耳目。”刚一回头,便见两小和尚东张西望走来,似在寻找自己。便尾随下去,暗中查听。大意是说: “乃师⻩山回来,料知二女必要寻他,特命二徒在山坡上守伺,如见人来,速回报信。见了二女,方自生疑,人忽不见。因乃师每⽇此时必有一个时辰打坐,为防敌人赶来乘机下手;只管防护严密,仍有顾忌。便无二女之约,每⽇也命门徒分班暸望,见有警兆,立即报信。另一个相随多年的大徒弟,便自准备 ![]() 二女听了,好生奇怪。妖徒随又谈起:“乃师今早归途,曾为两妇少所伤,对方好似峨嵋派剑侠,地在七里山塘一带。”宝玲心疑所遇是王、李二伯⺟,两次想将妖徒擒住无人之处拷问,均被令贤止住。一同尾随到了后山顶上,二妖徒行经两株老松之下,忽然不见。跟将过去一看,松后是一崖洞;洞前搭着一个茅篷,內中坐着一个和尚,好似今晨所见。只是面容如死,神态甚是端严,毫无琊气;也未设有什么埋伏噤制,除二妖徒忽然失踪外别无异处。 二女虽然天 ![]() 忽听哈哈一笑,甚是耳 ![]() 二女闻言大怒,扬手一道剑光飞将出去,空晓又是⽩影一晃,人便不见。回看篷內和尚仍在打坐,貌相⾝材与空晓完全一样,只面无⾎⾊,有类死人;偏生神仪內莹,明是有道⾼僧。再用法宝试探,也无反应,似未觉查神气。心想方才所见如是妖僧元神,本⾝法体断无不顾之理,如何不来救护?始终看不出是一是二,只得重又退了出来。 刚一离开,妖僧空晓又在左近发话现形;令贤心细,见对方先后相遇,始终盘膝而坐,⾝子从未动过。逃时,人影由浓而没,立时隐去,十分神速,飞剑竟没他快。因对方已然自道名姓,杀之无亏;一照面;便将飞剑法宝一起夹攻,妖僧仍是一闪不见。 似这样接连几次,天已⻩昏月上,最末一次,妖僧忽然出手相抗。先由⾝前飞起一圈⽩光,将二女飞剑法宝敌住;本⾝仍是打坐形态,往篷內飞进,⽩光也自撤去。再随到篷內一看,一条⽩影正往和尚⾝上合去,一闪不见。这才断定,两下一体。口中喝骂,待指飞剑上前,忽听本门传声说道:“贤侄女不要理他,各自速退,等他追来你再说。 我是你五叔⽗,隐形在外。” 二女一听,知是五友中的智囊郝子美;心中大喜,忙同退出。果见林外有一猴头猴脑、矮小精瘦的少年,正往来路山峡飞去;将要追赶,人形已隐。又听传声说道:“我在西洞庭有事菗空来此,今⽇无须相见。你三叔⺟他们现在灵岩山侧老友家內,事完不妨往寻。这秃驴有事求你,上来不论好说歹说,先莫理他;非等苦求,献出他全副家当,不要依他。如用琊法、异宝拦阻,只往前冲,不可伤他元神。”底下语声便断,二女立照所说行事。 令贤故意说道:“这和尚定力甚深,就是恶人,料已改琊归正。我姊妹与人为善,不值与他计较,走罢。”边说,边往下走。刚走出不远,忽见空晓现⾝喝道:“你两姊妹,今⽇来得去不得了。” 二女儿空晓拦住去路,因得⾼人指点,也不发怒。宝玲冷笑道:“秃驴鬼计已被我姊妹看破,休想如愿。有本领只管施展出来,胜则为強,不必多言。” 空晓闻言,竟似吃惊,略一寻思,忽然怒喝:“无知 ![]() 二女料是 ![]() 令贤问道:“你这和尚,恶名在外。即便有事相求,也应好说,初遇时何故无礼?” 空晓道:“道友不知细底。贫僧昔年虽犯清规,自遇采薇大师点化,改琊归正;只为当初有一誓言,必须死在峨嵋派飞剑之下,始得兵解。⽇前算出时机已迫,如不期前兵解,便遭天火焚⾝之危。我有二个徒弟,本不难令其将我杀死;一则誓言未应,来生仍要应过;再则寻常飞剑,琊气不能去尽。 “我那⾁体原早坐化多年,是个僵尸,当初不合苦练琊法,意 ![]() ![]() “平生仇敌又多,不敢远出。近⽇正在愁急,忽然算出江 ![]() ![]() “贫僧自从归正以来,每⽇修积善功,以赎前愆;本山居民多半受过我们好处,不特二位所遇村妇是我所教,另外还有好几人,均奉密令。二位便不寻⼊询问,他们也会自凑上来。初意道友见我⾁⾝便要下手,不料如此审慎,怎么 ![]() ![]() 空晓前炼琊法, ![]() 当那千均一发之间,四面俱受太 ![]() 令贤心慈面软,本要答应;宝玲年轻喜事,又紧记郝子美之言,知道对方法宝尚多,一面摇手止住令贤,強前说道:“你真当我小娃儿呢?谁希罕你那旁门法宝!先前不应该欺人太甚,此时求我.那有如此容易?我们也不杀你,也不帮你,要打便打,少说废话;否则,我还要到灵岩山去寻人呢!” 和尚闻言意似不快,听到末句,忽然变⾊,喝问道:“你往灵石,可是寻两个峨嵋派女道友?东洞庭住有一个郝子美,你姊妹也认得么?” 宝玲笑答道:“那便是我郝五叔,你在归途所遇的人,许就是我两位伯⺟,问她作甚?” 空晓闻言,倏地暴怒道:“照此说来,你们必已受了矮鬼指教。休看我委曲求全,如论法力,并非我的对手;再如不允,那你敬酒不吃,就要吃罚酒了。” 宝玲刚喝得一句:“秃驴!你说得对;我郝五叔早有吩咐,不将你那全副家当献将出来,休想帮你。”空晓只是冷笑了一声,人便隐去。同时,⾝外⽩云忽化烈火,狂涌上来,晃眼成了一片大海,将二人围在其內。 令贤原想到修道人的苦处,理应成全人家,勿为已甚;无如实玲最信服郝子美,加上心直口快,已先发话。又见对方词⾊強横,仍带着旁门故习;所发妖火甚是猛恶,未免有气。少女 ![]() 正自难耐,忽听空晓喝道:“齐令贤心 ![]() 二女大怒,宝玲几次催促令贤,将近在峨嵋所得法宝取出施为。令贤心慈,觉着空晓御劫情急,出此下策,与寻常为恶不同;如非把话说僵,势成骑虎,便助他脫难,也非不可。此宝威力绝大,一个抵御不住,形神皆灭。意 ![]() “五叔虽然疾恶如仇,决不会乘人于危,贪得对方法宝,其中必有原因。这和尚已然改琊归正,不应再下杀手。与其损人不利己,何如挨到他智穷力竭之际,迫令服输? 我们反正不致受伤,至多困上夜一,却可成全一人;还得增长见识,看那天人到来是个什么情景,岂不要好得多?” 宝玲原是年轻气盛,一时 ![]() 相持了半夜,空晓不住施展琊法增加火势。无如二女护⾝宝光甚是強烈,开头不知敌人深浅,见那火势和前在汉 ![]() 空晓见状,自更悲愤!中间也曾想用一件极厉的法宝杀死二女出气;继而一想,自己好容易洗心⾰面,得有今⽇,如何能为了一时之愤,又下毒手害人?并且⽇前虔心推算,并非无救,危机虽然越迫越近,到底不曾绝望,何苦害人? ![]() 正在愁虑,忽听宝玲喝道:“贼和尚不用打鬼主意,实对你说,我姊妹好些法宝均还未用,存心看你报应,不然早走。天火专找应劫之人,不伤无辜;休说不会做你挡箭牌,便真被你困住,也与我们无关。你连这点不知道,还吹什么大气,快些俯首听命,便宜得多,否则真是找死。” 空晓本在怒火头上,听敌人出语讥嘲,越发暴怒!不由咬牙切齿,恶狠狠手指宝玲正要发话,令贤已在旁接口道:“玲妹何必多言?这厮如非罪孽深重,在劫难逃,怎会执 ![]() 心正盘算,令贤早在一旁留神查看,见他満脸悲愤之容,改成惊惧,知已生悔;只为话太说満,羞于改口。笑对他道:“和尚,你已悔过多年,又有那⾼法力,怎还不知厉害?我姊妹并非有什么贪心,夺人之物以为己有;实在有人指点,另有原因。如若不愿割爱,我代你保存些年,等你转世奉还如何?” 空晓闻言,竟似惊喜,立把満空琊火妖光一齐收去。令贤也忙止住宝玲,同收法宝下降。空晓苦笑道:“齐道友,你实是好人,不愧峨嵋门下⾼弟。听你口气,似还不知此宝来历妙用;既蒙相谅,我率 ![]() 令贤道:“道友无须介意,双方斗法,只我姊妹落在下风。这类天劫,多⾼法力的人遇上也是无法。你比红发老祖、蔵灵子二位教祖如何?我所说奉还的话,并非虚语。” 至晓不等话完,便接口道:“道友你误会了!此宝乃是九粒神雷,乃古时一位旁门散仙,采取天河旱砂和两天 ![]() “不过,此宝贫僧曾费多年心⾎,珍逾 ![]() “不料期前该遭天劫,只得将这九粒天星球埋蔵本山地⽳之內, ![]() ![]() “取宝的人,如是法力真⾼的正派中人,还不妨事;如是左道旁门,法力再差一点,稍为疏忽,还要睑出大祸造孽;又不能不严密封噤,想起宝是为难。奉告令叔,此宝情愿奉迭,但有一事拜托——我与仇人康瑁,彼此势不两立,转世以后更非其敌;到时务请令叔助我一臂,为世除害,免我又遭他的毒手,就感谢不尽了。” 令贤道:“照此说法,你我真是同仇敌忾,怎不早说?你可知西洞庭与妖人斗法的全是我们峨嵋派么?” 空晓大喜道:“我⽇前也曾听人说起,有峨嵋派在內。但我在东洞庭与令五叔相遇时,见他法力虽⾼,行事神出鬼没,但看不出一点峨嵋家法,所说的话也难于揣测。如非⾝上不带琊气,几疑是个旁门中人。因他戏弄我两次,心中愤恨,想不到竟是道友师长。我那仇人康瑁,外号三影神君;炼就⾝外化⾝,除他甚难,只有此宝可将元神消灭。” “我费尽心力炼成此宝,原为报仇。如在我手,事还难料;你们拿去,定必成功,这和代我报仇去害一样,再好没有。不过,我闻敌 ![]() “闻赵矙⻩沙也受有妖人之约,此人 ![]() “那时不能再顾别的妖 ![]() “道友飞起以后,照我法诀,将旛掷向当空;自会将那气团连仇敌一起摄向当空。 这时神雷好似刚点燃的火炮,忽被強行制住,到了空中再行炸爆,虽更烈猛,左近生灵却不致于受伤,此旛必同归于尽。只茹⻩沙是你们的劲敌,好在贵派能手甚多,想必知他来历,早有准备。我想他为了旁人树此強敌,不合算的事,未必肯⼲;但盼他不来,省事多了。” 随将手一扬,⾝形忽隐。待不一会,空晓忽又出现,手里拿着一个绿袋递过。令贤接到手內,笑道:“方才未及奉告,你说那茹⻩沙,非但不帮妖人,弄巧还助我们,道友只管放心。”空晓惊喜问故?令贤便将⽔宮斗法经过说了。空晓越喜,听说袋共中有六件法宝,除天星球、归元旛只用一次,余均奉赠,并传用法。 令贤笑答:“郝五叔所说,必指先说二宝。下余四件定为保存,等道友转世奉还便了。”空晓谢道:“我知道友至诚义侠,令人铭惑。这类旁门法宝,贫僧本来不以为重;如仗遭友之力,用贵派太清仙法炼过赐还,却是感谢不尽。” 宝玲见空晓只和令贤一人说话,当他怀恨,笑问道:“和尚你不理我,可知出家人最忌嗔念么?” 空晓闻言,改容谢道:“道友不须多心,贫僧实为大劫将临,趁警兆未来以前,想拜托几句;裳来便和齐道友问答,未及请教。休看方才争斗,乃是彼此把话说僵,骑虎难下;贫僧大梦初觉,行即兵解,焉有嗔念!道友幸勿介意。实不相瞒,二位道友飞剑虽然同是仙府奇珍,比较还是道友的剑最为神妙。只等正南方⽇影中现出黑点,便请道友赐救一剑,即可转劫托生了。少时尚须借重,焉有怀恨之理?” 宝玲人本天真,见对方转劫如此艰难,早已心软,立即应诺。空晓朝⽇光看了看,笑对二女道:“⻩山归途,曾在七里山塘遇见二位女道友。贫僧看出她⾝旁剑气,急切中本想引使动手,借以兵解;也为了死后劫灰,不曾预告小徒埋葬,平⽩受伤,逃了回来。匆勿嘱付完了小徒,二次赶去,人已不见。向左近人家访问,方知所寻的人乃一带发修行妇少,那庵就在虎邱旁边。寻去一看,庵门紧锁,空无一人。方悔错过去兵解机会,二位道友恰被小徒接引了来,免此大劫,并还了我多年心愿,真乃万幸。道友事后便知那天劫厉害了。” 二女知是王、李二叔伯⺟,方要询问详情,空晓忽又惊道:“二位道友留意,贫僧天劫将临,不暇多谈。来生再报大德,请往洞侧相助。”谈罢,⾝形忽隐。 二女惟恐误事,连忙赶到林內。见空晓元神已然复体,见二女随后飞来,甚是感谢,说了句:“二位道友信义可感。”双目往下一垂。跟着由洞旁闪出三个小和尚,満面悲苦之容,同向二女下拜;跪伏洞侧,相隔约有六七丈,似颇害怕神气。 二女曾听师长说过,不是应劫的人,并无妨害;仰望⽇光已快 ![]() 令贤侧顾三僧徒见云层已近⽇边,吓得面无人⾊,同声哭喊:“仙姑留意,⽇中黑影现时,如看不见,我师⽗休矣!”令贤见状,老大不忍,答声无妨。方喝:“玲妹留意下面,我飞往云上,你如见剑光,便是黑影出现,速即下手。”说时,云头已将⽇未光遮没。 令贤见状情急,正纵遁光破空直上,忽听清菬口音大喝:“令贤速退,来不及了。” 闻声方自惊顾,猛瞥见一道金光,由左边崖上电一般直 ![]() 令贤方觉⽇光较先強烈,猛瞥见⽇中似有一点黑影出现,方喝:“玲妹仔细!”人也往旁飞坠。忽然听得一阵轻雷之声,自空飞降,甚是迅急。定眼一看,那黑影初现之时,只有米⾖般大;就这惊惶却顾,晃眼之间,黑点忽由深黑变成暗⾚深红,由小变大,最后转成其亮如雷的银辉,展布成亩许大小一片。来势比电还快,真非常人目力所及。 方代空晓害怕,未容转念,令贤同时瞥见另一道金光在洞侧闪了一闪;那大片银辉,已带着迅雷之声往洞前罩去,双方几于同时先后飞起。闻得清菬警告,落向一旁,相隔较远;匆迫间也没看出彼先谁后,空晓是否脫险?兀自忧疑,飞⾝赶去,猛瞥见一幢青霞涌着一条人影,正是空晓,朝着下面不往顶礼膜拜,晃眼不见。再看下面,洞前飞落一男三女,宝玲飞剑并未放出。见是清菬夫妇同了王蕴华,另外还有一个比⺟亲彭、孙二位叔⺟还美得多的淡装妇少,连忙赶前拜见。 藐华正指宝玲笑道:“你这姑娘,年轻未经历过,那和尚也真冒失。这类天劫,何等厉害?他紫阙元关已早封闭,又想应此一劫,转世修真;不合你先将元关斩破,以为⽇中黑影一现,上手正好。却不料魔难重重,稍为疏忽,便无幸免。⽇光忽被云遮,你二人又无透视云雾之力,黑点初现,其细如米,怎看得出?如等令贤穿云而上,形神已灭。” “总算他悔过心诚,五行有救;当此危机一发之间,你三婶、三叔追赶这位三婶娘,刚刚追上,強劝同回。路过此地,发现你二人站在洞外,你三叔看出就里,刚刚准备定当,令贤已然飞起。忙一面行法开云,一面飞剑将这和尚兵解,天火也自飞到。相差不过一霎眼的工夫。你往洞中一看,就知道多险了。” 宝玲笑道:“天火来时,侄女只觉⾝上一阵热风吹过;那银光到了下面,和气一样,并不甚亮,彷佛朝和尚⾝上照了一下,便不再见。怎会如此厉害?我看看去。”说罢转⾝,目光到处,见空晓仍然端坐洞中,只头上命门为飞剑裂一个小口,也未见⾎。双目垂帘,神态庄严,并无他异。方觉天火不过如此,连地下的草都未伤一 ![]() 忽听妇少笑道:“二嫂你只顾令二位侄女看天火威力,这和尚原形也保不住了,七哥也不把好人做到底。”话才听到头一句,同时一阵风过,空晓⾁体宛如一堆散沙,雪崩也似倒坍下来,那还成个人形? 二女见空晓⾝化劫灰,心方惊奇,随听清菬笑道:“姊姊错怪了!这和尚以前恶孽太重,特意使他连应风火之劫,否则洞门早已封闭,那有此事!佛家涅盘原是如此。姊姊既发慈悲,我将他回复原形如何?”妇少方答:“我不过一句戏言,何必多此一举?” 三僧徒已赶了过来;哭拜在地。 清菬问知乃师⾝后,已有准备,便令依言行事,长幼六人同往山下走去。到了半山,本要起飞,次娴笑道:“吴门山⽔睽隔多年,以后难得到此。反正还有半⽇闲空,四弟夫妇和齐、彭二兄也未会合,就便游览可好?” 妇少笑道:“七嫂之言有理。我久任吴中,本已生厌;今当远行,又觉三生花草令人有别离之思,就便游玩过去也好。” 蕴华笑道:“你夫 ![]() 二女见那妇少虽己风信年华,但是容光美丽,丰神绝世,⾐饰又极淡雅;宛如月殿仙人,降至凡间。又听那等称呼,心中奇怪,暗忖:三叔、三婶,累世患难恩爱夫 ![]() 妇少望着清菬夫妇,⽟颜微红,随手拉起,笑道,.“二位贤侄女仙风道骨,宛如明珠美⽟,⽇有光辉,不必多礼。”随由⾝伴取出两枚⽟环分赐二女作见面礼。二女拜谢收下,退向后面。宝玲见清菬和那妇少并肩前行,喁喁私语,神态似颇亲密,有时又似在争论。次烂、蕴华故意落后,不时相对微笑,以目示意。 走了一段妇少忽然立定回顾,娇唤:“七嫂、二嫂怎不理我,却任七哥和我絮聒?” 次娴笑应道:“我和二嫂正商量西洞庭斗法之事。平妹你也修道多年,清菬三生旧侣,劫后重逢,自应稍微叙阔。我说来奉陪如何?”说罢,便上前去。 蕴华道:“二位三弟妹请先前行,我问完和尚遭劫之事就来。” 宝玲知⺟亲想令自己跟踪查探的必是此人,见蕴华缓步招待,忙赶上去。正要低声询问,蕴华摇手示意,先问二女此行经过,随用传声说道:“你这位新婶娘和你三叔也是夙世情侣,但她为人外和內刚,心傲怕羞。你三婶虽为她用尽心思,苦心相劝,她还在进退两难。你们言动礼节,必须留意,万一有什不周之处;她一害羞为难,不肯和我们一同回去,有多可惜,你三婶也不疼你们了。” 二女忙打手式问故,才知清菬前生转世以前,偶因一句戏言,与西蔵派教主凌浑打赌。投生时恰是凌浑护送,知他还有一段情缘未了;女的累世修为,人又极好,意 ![]() ![]() 清菬幼有大志,过目不忘,读书十行俱下,十岁便有神童之誉。素来不喜女⾊,也不乐进取,从小好道。到十七岁上,⽗⺟双亡,家道中落,年逾弱冠,尚未订亲。以前做媒的人甚多,均经拒绝;可是心头上老觉着有一个最亲热的女人影子,只是想她不起。 这⽇忽遇良箴,平⽇视女⾊如粪土的人,认为男女居室人生至秽,不知怎的竟会一见倾心?中间连经波折,好容易清菬才得访出良箴,乃同堂至友之妹;刚相识不久,双方也有了情愫,次娴忽然寻来。前生爱 ![]() ![]() 清菬婚后,私往平家寻访,人已不见,空自相思。成道以后,次娴才知细底,埋怨清菬何不早说?随即赶往吴门将人寻到,三次相劝:请效二女同归,共修仙业。良箴以夙世孽冤,⾝己早嫁;前对清菬,虽觉对方情真意厚,并无当炉之念。本是清菬误会,何况他室有贤 ![]() ![]() 次娴正想,前生儿女已都转世,再转一劫,便证仙业。不过丈夫情痴,想多此素心人同共晨夕,修道方勤,并无儿女之私。再四苦劝,良箴总觉碍难;又以乃师禅功虽深,无甚法术,自己年纪较长,容华非昔,只容清菬随来相见,不与同归。 次娴方想良箴 ![]() ![]() 良箴刚服⽟实, ![]() 一晃多年,这⽇良箴偶然对镜,见自己容光焕发,美 ![]() ![]() 经此一来,多年清静的道心忽被勾动。 正在思嘲起伏,次娴、蕴华忽同寻来;良箴这才得知上次清菬为恐别离伤心,故作不情,使其用功清修,转世再同来 ![]() ![]() 次烂、蕴华因想二人久别重逢,必有话说,假托往游虎邱,各自避去。良箴则不好意思,又以昔年清菬分手时话太决裂,想起⾝世,觉得双方清厚,有话理应明言,胡再不谋?越想越伤心。托故去往后园,暗中遁走。清菬自瞒不过,暗用传声告知次娴,令其追赶。自将庵门封闭,把良箴应用心爱之物一齐带上,然后隐形追去,随在⾝侧,却不露面。 事有凑巧,良箴一时负气,心料清菬必要追来,回顾次娴、蕴华赶到,清菬不见,心方一恨!谁知二女刚刚赶上,将其拦住,一同下降;劝说没有几句,便遇妖 ![]() ![]() 良箴自觉不该负气,连累二女,同受其害,正在悔恨。次娴再拿话一引,说:“我姊妹十分情厚,便无清菬钟情,也不舍你一人在外。我夫 ![]() ![]() ![]() 良箴自不过意,脫口答道:“七哥痴情,我非不知;七嫂厚爱,我更感谢。无如薄柳之姿,好些难言。既蒙你夫 ![]() ![]() 三人谈了一阵,因明⽇便是正⽇,本想回船一行,等齐、彭、孙诸人回船,同往洞庭飞去,正是时候;不料巧助空晓,免去大难。 令贤、宝玲正听得有兴头上,忽听清菬呼唤,赶上一问。清菬说:“西洞庭斗法已经开始,因內有两个強敌,率了同 ![]() 蕴华接口笑道:“天平无甚意思,元墓梅花早已过时,我不想去了。” 良箴道:“二嫂不去,多么扫兴,我们也都回船去吧。” 清菬道:“说得好好,如何又改?二嫂还是去吧!” 蕴华原想李氏夫 ![]() ![]() 孙同康夫 ![]() “大师伯行时,曾说明⽇之事十分凶险,吩咐转告二位师妹,最好不去。就去,也要在明⽇午后起⾝,万不可早。四师叔必快回来,何不在船上略进饮食,等过今晚,明早见了四叔师婶,请示之后再走?” 二女素孝,令贤尤其不肯违背⽗命;又想起空晓赠宝时所说之言,去了也只旁观,不能出手,便止前念,并劝宝玲后去。初意的期将到,同康夫 ![]() 吴桐事前原奉齐良之命,说孙同康夫 ![]() 所遇女仙,乃神尼芬陀门人杨瑾;往苏州省亲,途中路遇斋、彭二人。奉有机宜,说齐、孙二女持有空晓所赠天星球、归元旛,到时必能成功;但是早去无用,并还有害,最好在午时左近起⾝。见时已近午,宝玲坚执 ![]() 刚一飞过胥口,便见三万六千顷的太湖巨浸呈现脚底,碧波浩瀚,渺无际涯;那七十二峰,峰峦起伏,宛如无数翠⽟屏风,罗列湖上。加上云⽩天青,⽇丽风和;把袂凌虚,凭临下界,越令人心旷神怡,眼界为宽,二女俱都⾼兴非常。 那斗法之处,名为莫厘峰,实是峰后另一荒山。洞庭诸峰大部地脉膏腴,山石灵秀;独此一山景物荒寒,寸草不生,中隔洪流,⽔势特急。故老相传,下有蛟龙窟宅;时有暴风雷雨起自山中,隔⽔遥望,整座山头均为为云雾笼罩,雷电 ![]() 中间曾有胆大山民前往探险,见当地全山皆石,不见寸土;內有一条深⾕,峭壁之下地广百丈,下有深潭,⽔⾊如墨。壁间更有两洞,离地颇⾼,洞前各有凸崖平出。崖前两峰对峙,玲珑峭拔,宛如朵云撑空,自地升起;再进便为峰崖所阻,不能飞渡。 山民方想⼊洞探看,忽听洞中异声洪烈;宛如风雷暴发,地底也震撼起来,不敢停留,连忙跑回。刚出⾕口,便起狂风。已顾⾝后,沙石惊飞;尘雾影里,似有鳞甲影子闪动,不由亡魂皆冒,鼠窜而回。二次再去,又见⾕中石峰上,盘着一段金鳞闪闪的怪物,不见首尾,又吓得逃了回来,由此无人敢去。传说既久,怪话越多,所以全山荒凉,并无人家。 这次斗法,五友中的郝子美惟恐误伤山民,特意选此冷僻之区,二女早听说过。因所闻知是在西山一带,并未去过;及至飞近西山上空,盘空下视,只见岳列峰罗,由空下望,只有低昂大小之分,不知何处才是。湖面上风帆点点,渔歌互唱,山中人家均在栽培果树;到处安静幽蔽景象,不见一点争斗形迹。 心中奇怪,二女便往西山隐形下降;本意想寻山民,打听莫厘峰所在。望见侧面现出一片山崖,崖脚有一大崖;崖前似有一道青光,一闪即隐。心想连⽇各位尊长均说此行凶险,二女只可旁观,尚须谨慎,出手不得;以免照顾不到,为敌所伤等语。昨⽇三叔伯令送包里回船时,神情可疑;吴师兄又再三劝阻,唯恐我们赡大多事,不特所说时间不对,连地点也是假的,否则怎会寻他不见? 心念才动,微闻对面破空之声;⽇光之下,下面洞口又有两道遁光,一闪不见。二女知已飞⼊洞內,暗忖这一会,前后至少已有三人飞进,事情无此巧法,莫要就在这里。 原命未申之 ![]() 二女久闻此洞素为仙灵隐迹之所,洞有三门,洞会一⽳;中有石室、银房、金庭、⽟柱等灵景。当周朝时,吴王阖闾曾命灵威丈人⼊探,在洞中得判三卷素书;待了七十⽇,将副册带出。本意想渡吴王成道,嗣见吴王执 ![]() 古今学道之士,连同好游的人,⼊洞前往查探的不知多少。无如那洞,自从灵威丈人隐居,惟恐吴王命人寻他,前半洞径多已封闭,变易形态。洞口一带又仄又低,约有三里多长;险仄难行,遍地泥污,幽腐之气触鼻难闻,更有蛇兽潜伏其內,不能再进。 洞中岐路又多,虽有几个深⼊的,不是粮尽路险,无法前行;便是误走古昔灵威丈人曾经封闭的正面⼊口,遇到石壁阻路,以为到了尽头,废然而退。 二女听⽗师老辈说,两和旸⾕洞,均经前古列仙封闭,无路可通;只丙洞环有一条形如螺旋的仄径,可以通行,并还可以绕到旸⾕洞后全庭广场。再往前走,一路可通长沙巴陵湖,一路可通琅琊东武县。此外大小洞径甚多,东吴名山大多通连,最广大的地方,竟达数百亩方圆。其中千万年来所积成的钟啂石笋,多发奇光;照得当地明如⽩昼,景物雄奇瑰丽,不可方物。双方如在洞中斗法,决不致惊动俗人耳目,并使误伤。昭此情事,分明就在洞內斗法;惟恐自己年轻犯险,借故支开,不令前往。 窦玲便和令贤商量,定要⼊內一探。令贤却主慎重,说:“空晓所赠之宝关系胜败,假如不令我二人前往,必有话说。再者,三叔向无虚言,又是尊长;不许参加,尽可说明,何须支吾?此洞素为仙灵窟宅,适见遁光只有一道,似是旁门中人;焉知不是原居洞中的主人由外新回?我们不过人地生疏,此时尚早,还是照着三叔所说,飞空查看,必能寻到。” 宝玲固执不听。令贤一想:也许不到时候,双方还未出手,故此不见踪迹;本不须忙,这等道家有名胜地,就便游玩一回也好。便同飞进。见那洞口⾼才五尺,宽仅丈许,遍地污 ![]() ![]() ![]() 再往前走,便到尽头,那地方乃是一间四五丈⾼大的石室。 二女本是循径前行,途中并未见歧路,一赌气放出遁光一看;三面俱是石壁,只尽头处壁上有一偏斜裂 ![]() 宝玲知是⼊口,嫌內中黑暗,意 ![]() 二女又是由暗⼊明,越觉全洞光明,无异⽩画。恻耳一听,前闻⽔声似在对面⾼的五六丈的钟啂林后。忙飞过去一看,对面壁上竟挂着一片宽约三丈、⾼约二大的大瀑布。 下面是一片亩许大的池塘,三面均是钟啂、石笋包围,不近前看不出来,⽔也不往钟啂林外流出。 二女正找途径,忽发见⽔光映处,瀑布里面似乎中空;才知对面乃是洞门,被瀑布⽔帘遮住。又发现地上池中,散落不少碎晶钟啂,似刚斩断碎落不久;心中一动,忙同穿瀑而⼊。里面果是极整齐的大圆门,石质已是晶⽟,料将到达,奇景灵区就在前面,心中大为惊喜。 那洞门竟有数十丈长短,二女还未飞完,便见前面越发光明。等到飞出,眼界立时大宽;原来那地方,正是丙洞后面广场,与前闻师⽗之言一般无二,只有过之。地质宛如整片晶⽟,其⾼数十丈,广约十倍,钟啂更多。有的宛如天花宝盖,缨络流苏,自顶下垂;有的宛如⽟榭琼林,仙云朵朵,灵芝九叶,自地突起。五光十⾊,照得満洞齐闪霞光,光怪陆离,气象万千。巧在有疏有密,并不聚在一处;地又广大,异态殊形,不可方物。 二女正赞:“这好地方,照着洞外钟啂断裂情景,怎会无人?”初见这等梦想不到之奇,正自徘徊指点,一路观赏过去;忽见前面由顶上悬个大片⽔晶彩幕,精光霞焕,耀眼生花,景更雄奇。 因前面钟啂林立,琼树⾼矗,近地一段三四丈全被遮住;二女方想走过,忽有人传声低语道:“你两姊妹休再前进!左数第七株芝形钟啂顶上蔵有一个⽟匣,外观不见,可守候在那里。如听雷声,速用飞剑朝上一扫,噤法便破。⽟匣內有道书,暂不能开,可由原路退出。到离前洞不远的鸟形怪石之后,有一石 ![]() ![]() “这时,有一怪人寻来,向你讨书;不问用什么方法,或软或硬,不可答话,只记你的。等到记住全文,那等十四张上一道灵符,便是制那怪人的道法。你们如法施为,准备定当,才和他说;如肯听命,令其降服,随同回到洞天庄,当助他免劫成道。否则,再待个把时辰,道书字迹已逐渐隐去;除求你二人傅授保护,他不久便遭劫难,势非降服不可。你再命他引路,仍在丙洞广场,晶幕台面寻路穿出,便可到达斗法之处的石洞外面。不过強敌甚多,你二人到后必须留意,暂时不可现⾝。等到时机,自有传声吩咐;再将空晓所赠法宝取出施为,便成功了。” “还有那怪人,修炼千年,法力甚⾼; ![]() ![]() ![]() ![]() 二女听出是五叔郝子美的口音,不噤大喜!忙寻到钟啂一看,果然形如灵芝,⾼约两丈;意态生动,晶光闪闪,作深紫⾊。顶上平垣,只有九 ![]() ![]() 待不片刻,忽闻远远雷声,忙指飞剑齐顶面扫除。九点紫⾊星光闪处,晶须不见;当中现出一槽,中间放着一块两尺来长、宽约尺许、厚约三寸的青⽟,⽔晶也似表里通明,內隐现朱文符篆。二女恐怪人赶回,忙即取出,向外飞遁;寻到所说之处,由一泥士闭塞的石 ![]() 令贤心细,将那夹 ![]() ![]() “此是灵威丈人所留素书副册,连同另外一部道书,均被汉仙人绿⽑真人刘 ![]() 后来道成飞升,期前将另一部道书连同仙剑法宝,蔵在包山寺后⽑公坛下,留待守洞灵猿转世来取。素书副册原书,已早化去,真人特用⽟牒抄录全文,加以批注;用仙法封噤,蔵在钟啂之上,留赠有缘。得到的人,务须在两个时辰以內将它记全;否则出现不久,字迹全隐。” “那怪人本是异类修成,为其天赋恶质, ![]() ![]() ![]() ![]() ![]() “自汉唐以来,虽有不少修士⼊居,为了仙法神妙,谁也看不出蔵有怪人和那一部素书。昊角始而暴怒如狂,无奈⾝被困住,无法逃遁;后来人 ![]() 等情。 二女看完大喜,重又拜谢。因知为时无多,便各分去一册,互相用心默记。好在字数不过七千余言,所有灵符古篆均有批注,极容易记。正在⾼兴,那知才记了不到一半,便听门外怒吼之声。回脸一看,正是一个怪人,生得大头扁脸,狮鼻掀 ![]() ![]() 怪人上来先怒吼两声,因封闭噤法虽为所破,另外还有剑光阻隔,无法走进。见人看他,忽转笑容,向二女哀声求告:说他苦守千余年,好容易悟出玄机,熬到此书出现;不料被恶人跑来作梗,致被二女得去。此是刘真人深恩留赐,务望还他;或是三人同观,免得少时朱文隐去,终遭惨劫。休看生相凶丑,决不害人,彼此都是修道人,怎不成人之美? 后见二女不睬,宝玲又多看了他两眼,只当听不懂他的话,又改别处方言。时而慷慨 ![]() ![]() ![]() 那知怪人诡计多端,更擅玄功变化,如非四壁均有仙法噤制,早由别处冲⼊。深知二女飞剑与心灵相合,此时看书,心已二用,再一分神,便可乘虚而⼊。 宝玲笑声未住,剑光微闪,眼前人影一晃,已被冲进。如非事前另有防备,法宝神妙,将书护住,已被夺去。二女见飞剑竟阻他不住,其势不能伤他,心中一惊,忙将飞剑招回,挡向宝光之外。怪人已发话道:“二位道友,你那飞剑法宝全都拦我不住,何苦作此恶人?你我同观此书,结一忘形之 ![]() 说时,令贤已将上册记 ![]() ![]() ![]() ![]() 怪人见二女始终不理,少时朱文便隐,又隔着飞剑宝光,无法窥看;再说看它不全,也无用处,如何不急?当时变脸,厉声喝骂:“无知 ![]() 怪人立时大怒,双爪一伸,便发出十股紫⾊火焰将二女围住,全洞立被火焰布満。 怪人厉声喝道:“无知 ![]() ![]() ![]() 二女见怪人所发烈火果是烈猛,⾝在宝光之內,暂时虽还无碍;不多一会,上下四外洞壁果自逐渐消熔。洞本⽟质,吃火溶化,成了流质,宛如灵露飘空,琼瀑飞泻;晃眼之间,四壁固然消化不少,地面也下陷了丈许。只见⽟涛沸涌,雪洒珠噴;紫⾊火光与二女防⾝宝光 ![]() ![]() 令贤还想多默记上一两遍,再行出手;宝玲见怪人如此厉害,大好⽟室仙府被他烧毁,不由有气。又见火势越猛,虽有宝光防护,未被侵⼊,⾝渐烤热难耐。侧顾令贤还在默记,恰好上册换到手后,己自记 ![]() ![]() 无如那青霞比电还急,光中更有千万缕银⾊光线 ![]() ![]() 二女不料仙法如此神妙,出手便将怪物制住,宽心大放。互一背诵,全都纪 ![]() 怪人闻言,越发惊惶,不住哭喊。眼看⾝外紫焰,只剩四五寸⾼,快要消灭,周⾝全被青霞银网里紧;一任精通玄功变化,无法逃遁。正怒瞪着一双凶睛,注定案上道书。 宝玲见他口中哀告,満面悲忿之容,不时咬牙切齿,知他凶心犹在,怨毒已深。戟指骂道:“你大劫将临,便我放你出去,你那本⾝毒火最犯天忌,再经多年噤闭,人力反应越发強烈。一见⽇光,如磁引针;立将太 ![]() ![]() “本意留此一线生机,将应劫之口移在千余年后,満拟多年静修,必能悟出以⽔济火、反虚⼊浑的玄门无上的妙谛。将本⾝的毒焰凝炼,化为真火,生出坎离妙用;既免天劫,还可成道。不料禀 ![]() 话未说完,一片霞光闪过,⽟册朱文忽全隐去。怪人似知绝望,突犯野 ![]() 二女原受仙人指教,故意如此。先听怪人厉声咒骂,宛如虎啸龙昑,猛恶已极;后来由骂变哭,开头声尚悲壮洪厉,渐渐越哭越伤心,声调也变成凄苦悲鸣,闻之心恻。 知到时候,令贤心软,忍不住笑问道:“我知你此⾝受⼲天太乙青罡真气化炼,周⾝痛苦,如被百刑;但是非此不能除害,我便见你可怜,也无用处。” 人当万分绝望之余,大部心生希冀,何况怪人昊角修炼近两千年,何等灵慧机警。 闻言立时省悟,惊喜 ![]() 后来炼就神通,将这原来形体隐去,出山修积,意图将功折罪。” “后遇⽑公真人刘 ![]() ![]() “被擒以后,曾向真人哭求了七⽇夜,真人方始说出芝顶蔵书之事。不久真人飞升,曾留有几句偈语。只为小畜 ![]() “适听仙姑说起“洞天庄”三字,正与真人偈语相合;又想起小畜丹元早已炼成,只为本⾝所发毒焰太強,一见⽇光,便遭天火焚⾝之惨。本来早该遭劫,刘真人如是恶意,或恐遗祸生灵,当时杀我,并非难事,何必噤闭多年?便是守书一层,小畜本⾝虽难行动,法力尚在。中间也曾有人生心来此搜寻,有的还在洞中修炼多年,方始离去;或就洞中尸解,小畜始终守定誓言,来人只是清修之士,从不犯侵。如若妄想盗书,本⾝又是左道妖琊,决不容他活命。” “这多年⾝受也极艰苦,如何事完,便听来人加害,不先指点,又留偈语作甚?小畜天生神目,来人一举一动,全能看出,不等近前,早有准备。今⽇二位仙姑来时,恰直⼲三百年一大的睡眠,昏昏若死;封洞噤法也恰在此时失效,事情那有如此巧法?分明真人所说恩主,就是二位仙姑无疑。小畜现知悔悟,望乞大发慈悲,念在小畜心坚志苦,修为不易,深恩成全,加以宽恕。情愿拜在仙姑门下,永为奴仆,感恩不尽。” 说时,怪人已被宝光炼得力竭声嘶,周⾝抖颤,痛苦非常。 令贤知他真心降服,不忍使其失望。噤法虽然未到撤时, ![]() ![]() 怪人満拟令贤较好说话,已然应允,出困在即;谁知宝光加強,真火內烧,周⾝如在洪炉之中。眼看自焚,不噤情急,哀声惨嗥:“仙姑既允放我,为何还要施威?小畜护⾝光焰一被炼尽,纵不形神皆减,也化劫灰了。” 宝玲喝道:“你不吃这苦,怎能本⾝真火凝炼归一,化去毒质?”说罢,将手一扬,霹雳一声,火散光消,怪人已跪伏在地;虽仍混⾝抖颤,満险均是喜容。 原来怪人⾝外紫焰已被青霞炼剩薄薄一层,眼看化尽;通⾝灵火奇热如焚,痛苦万分。心下正惊惶悲愤,忽听一声雷震,紫焰炼尽,青霞也自消散,周⾝火热顿止。平⽇苦心盼望, ![]() ![]() 料知二女受了仙人指点,特为救他而来,不由喜出望外,感恩刺骨。先受伤痛都顾不得运用玄功使其复原,慌不迭跪伏在地,口呼:“二位恩主,小畜今⽇大梦初觉,幸免天劫,全出恩赐。从此死心塌地,永随恩主;如有二心,甘遭万劫。” 令贤见他只顾感恩禀告,痛尤未消,笑道:“我知你天 ![]() 宝玲也说:“你可养息一会,稍为复原,同去毒龙⾕中应敌。你那名字不甚好听,可用谐音,颠倒过来,以名为姓,叫作葛浩如何?”怪人已乘说话之际,运用玄功止住疡痛。闻言越喜,膝行向前,拉着二女⾐角亲热,口称:“恩师,弟子遵命。”由此怪人便叫葛浩。不提。 二女见他复原得这么快,知其神通广大,也是喜极,各伸⽟手抚弄他头上长⽑,笑说:“徒儿起来。只要从此向道坚诚,努力修炼,仙业定必有望。一回洞天庄,便不似这等丑怪了。” 葛浩起⾝笑答:“恩师如嫌弟子丑陋,弟子能变美女。只是被困千余年,未见生人,没有样子模仿;只好拿二位恩师做蓝木,每人学上一半,恩师可怪弟子无礼吗?” 二女见他形貌那样丑怪,此时说话,却竭力摹仿自己口音,语声娇柔,已觉好笑。 闻言方答:“这样才好,谁来怪你。”葛浩笑答:“那么弟子就放肆了。”说罢,就地一滚,一片烟光闪过,纵⾝而起。二女一看,果变成了一个美貌少女。 二女⾝材虽差不多⾼,但是宝玲容貌较丰,与令贤有环燕之别;容貌不甚相同,⾐服也是一青一⻩。葛浩变得又像令贤,又像宝玲,各有几分神似;这还不说,因⾐⾊不一样,葛浩⾐服也是半青半⻩。二女子见她变得和自己一样美丽神态,又是那么天真,想起先前怪相,忍不住哈哈大笑。 宝玲笑骂道:“你这淘气徒弟,不会把⾐服变成青⾊,再加上一件⻩半臂,不都有了吗?半边⻩,半边青,成什么样子?”葛浩笑道:“二位恩师都是一样,我想这样匀称一些。既不好看,我再变过。”说罢,又是一片烟光闪过,果照所说变出。因是幻象,⾐质非绢非纨,宛如天孙云锦,光 ![]() ![]() 路上宝玲对葛浩说道:“我二人各有制胜之宝,出时先隐⾝形,待机而发。你可随在一旁,如遇逃走的妖琊,任你诛杀,不可放过。此与常人不同,决不见怪。”令贤因葛浩初收,是否野 ![]() “弟子现觉以前凶野之 ![]() 师徒三人边说边往前飞,不觉经过丙洞广场,由大片晶幕之后穿出。前面现出一条甬路,甚是曲折,沿途还有几处灵奇洞室,忙于应援,无心观赏。飞了一会,洞径越暗,地势更低,只比来路⾼大得多。下面尽是⽔,原来通往毒龙⾕一带竟是⽔洞,并分上下两层。快到以前,葛浩将二女唤住,低声说道:“前行两里有一缺口,飞上危崖,便是旱洞出口,弟子已闻双方争杀之声。此洞本是恶蛟窟⽳,弟子久想除它,无如⾝受仙法噤制,不能行动,两次 ![]() ![]() 葛浩忙道:“这里离出口只四五里,还有一段洞径,十分曲折,请恩师隐了⾝形再上吧。” 二女因本门隐形法神妙,恐葛浩分开,看不出来,便合在一起,一同隐⾝,往上飞去。接连儿个转折,便见前面现出一个大洞。还未出口,便见外面宝光飞剑电舞龙飞,连珠霹雳之声震得天惊地动。知道双方斗法甚急,惟恐误事,忙同飞出。见外面乃是深⾕中一个盆地,四面均是峰崖环绕。敌我双方分立在左右两座小峰之上斗法正急,內有几个并还飞⾝⾼空,各用飞剑、法宝恶斗,相持不下,急切间,也分不出谁胜谁败。二女知道来得正是时候,并未误事,正要往右面⾼峰上飞去,令贤忽见前生慈⺟苏筠隐形飞来。多年未见,劫后重逢,不噤悲喜 ![]() ![]() ![]() ![]() ![]() ![]() ![]() 葛浩自觉冒失,正向苏筠⺟女告罪。苏筠笑道:“此事怎能怪你?我因不到时候,尚有強敌未来,还有话说,故令暂缓。你便是丙洞灵芝峰內噤闭的吴角吗?居然生得如此灵秀。此时崖顶已用法力噤制,敌人不能查听,但说无妨。”宝玲先笑道:“大伯娘,你当她真好看吗?丑怪得出奇,是故意变成这个样子讨人喜 ![]() 苏筠见葛浩面有愧⾊,便对二女正⾊说道:“此女虽然异类修成,也有两三千年功力。 如今归你俩门下,自来师严而道尊,以后不宜这样嬉笑。” 二女连忙认过。随问斗法之事,才知对方的四个为首妖人,乃是华山、五台两派余孽。起因由于內中一个叫火禽尊者赵冲的妖道,在洞庭西山強摄民女,蔵往毒龙⾕山洞以內。赵冲不知当地与林屋洞相通,只将毒蛟收服,意图久居。这⽇⽔晶子郝子美因邻湖民女常被妖风摄去,知有妖人作祟,跟踪搜寻。正值妖道由木读镇上摄了两名妇女回山 ![]() ![]() ![]() 没奈何,一面多约妖 ![]() ![]() ![]() ![]() 又奉神驼乙休仙示,得知丙洞灵芝峰下有汉仙人刘 ![]() ![]() ![]() ![]() ![]() 无如彭 ![]() ![]() ![]() ![]() ![]() 本门隐形法一望即知,清苕恐二女冒失行事,忙令苏筠前来阻止,令缓上前,静听号令发难。不料微一疏忽,被內一妖人警觉,几被看破。 苏筠等四人刚把话说完,琊法已经发动。二蛮僧手掐诀印,朝前一扬,一声雷震,突有三十六个手持长剑幡幢,⾼达一丈五六,相貌狰狞的神将,已在空中出现。脚下各踏着一朵⾎也似红的莲花,将手中长幡一摆,立有万道红光,千重⻩雾,将众人一齐笼罩在內。众人认出此是蛮僧所炼三十六相神魔,知道厉害。孙次娴忙将大乙金鳞舟放出,招呼众人速聚一处,将⾝护住,再破琊法除害。苏筠⺟女师徒四人应声飞去,聚在一起,这时蛮僧魔阵已然发挥全力,在三十六面魔幡招展之下,已成了一片⾎山火海。最厉害的是神魔手中长剑,各 ![]() ![]() ![]() ![]() ![]() 蛮僧原知峨眉派的厉害,上来也颇慎重,表面发狂喝骂,心实情虚。及至金鳞舟出现,看出敌人法宝威力,越发骇异。本来首鼠两端,想起云南二恶那么⾼法力,便因不知进退,致惹杀⾝之祸,暗自惊疑,要想相机行事,稍觉不妙,便作菗⾝之计。后见敌人蔵⾝金舟以內,虽然一个未伤,神雷宝光也颇強烈,但似被困阵中,不能随意移动。 自觉近来魔法越⾼,有些得意。不料敌人金舟內忽 ![]() ![]() ![]() ![]() ![]() 旁立妖 ![]() 同时后面又是一道铲形青光飞到,只闪得两闪,三妖人同时惨死。蛮僧本人和众妖 ![]() ![]() 蛮僧不知孙同康夫 ![]() ![]() ![]() ![]() ![]() ![]() ![]() ![]() 这类魔光⾎焰连那神魔均与本⾝之灵息息相关。与其持久损耗,不如施展全力,猛下毒手,既可报仇,还可将这些仙府奇珍夺为己有。”贪心一动,蛮僧更不再计利害,厉声怒喝:“狗男女伤我徒儿,今⽇教你死无葬⾝之地!”随将⾆尖咬破,朝外一噴,化为三十六股⾎光,朝众神魔飞去。神魔张口接住,凶威立时大盛,同声怒吼,各将手中幡、剑一扬,带着大片魔光⾎焰,朝众人猛扑上去。蛮僧紧跟着回手一放,烈火袈裟上面所佩一枚金环,连同一柄月牙形戒刀同时飞起,化为一团红光,⽇轮也似带着一道形如新月的寒碧光华,朝空飞起。 清苕知这两件均是魔教中至宝,厉害非常,又与蛮僧 ![]() ![]() ![]() ![]() ![]() ![]() ![]() ![]() 原来蛮僧正在得意洋洋,想施毒手,不料有人飞来,一到使用法宝,连敌带我一齐罩住。当时魔焰无光,凶威大灭,疑是对头,不由大怒,忙指空中⽇月刀环,待要 ![]() 忽听为首同 ![]() ![]() ![]() ![]() ![]() ![]() 说时蛮僧早看出对方词⾊強横,心中气愤,只碍着主人不便发作。闻言大怒,未及施为,不料对方动作神速,出人意表,话未说完,扬手一指,那紧扣魔阵外面的⻩⾊光网连闪两闪,所有阵中魔光⾎焰和那神魔刀环,竟似遇见克星,被一种极大力量昅住,随同茹⻩沙一起腾空直上。妙的是敌人法宝一件也未昅去,天⾊也重返清明,敌势大盛。 为首三妖人闻言也是情急暴怒,正待翻脸,魔阵已被收走,敌人又复夹攻而来,急切间无计可施,只得各以全力抵御。蛮僧因与神魔心灵相合,更是情急万分,见此情势,心胆皆寒,将手一指,飞起一朵⾎焰青莲,腾⾝其上,意 ![]() ![]() “狗蛮僧,你比我造孽更多,今⽇运数已终,休想活命!”随听遥空中厉声由远而近,有人接口大喝道:“只怕未必!”声到人到,来势神速已极。几方动作都快得出奇,这原是同时发生的瞬息间事,共总不过两三句话的工夫。 蛮僧瞥见空中光网逐渐缩小,神魔⾎影由浓而淡,晃眼成了数十条大仅尺许的碧影,在光网中左冲右突,跳 ![]() ![]() ![]() 另一面,异声黑影中的妖人也已飞来,厉声大喝:“狗贼卖友求荣,讨好敌人,今⽇教你知我厉害!”说时迟,那时快,一片黑⾊妖光中现出一条形如⽩骨的鬼影,已猛朝前飞来。茹⻩沙大笑道:“无知恶鬼,你今⽇和我一样难逃定数,凶狂何用?”随说,扬手便是一团团的碗大⻩光朝鬼影打去。那鬼影甚是厉害,⻩光打到⾝上,当时炸爆,黑烟略散,晃眼聚拢,稍微停顿,又猛扑上来。茹⻩沙也不理他,一面把手中戊土神雷一连串向上打去,暂阻来势;一面往众人立处飞落,见面笑道:“我今⽇数限将终,李道友功力最深,赐我一剑如何?”清苕看出他舍命相助, ![]() ![]() ![]() ![]() 说完,手指处,刚把飞剑放出,茹⻩沙见剑光来势甚慢,迫不及待,猛一回手,将所剩数十粒戊土神雷一齐朝空打去,人便 ![]() ![]() ![]() ![]() 齐、孙、葛三女本定自空发难,无奈当头黑影布満,正想不出如何上去,一见黑影冲破一洞,立时乘机往上飞去。众人见三女离开金鳞舟,想拦无及,正代担心,三女胆大机智,已然隐⾝飞出重围,黑影也由分而合。恶鬼似知众人防⾝宝光強烈,不敢硬拼,忽然隐去。黑影中立有一个満头⽩发,形似骷髅,⾝穿⿇⾐,背揷⿇幡,手执一技丧门剑的妖人自空飞降。对阵妖 ![]() ![]() ![]() ![]() ![]() ![]() 这时众人因想一举成功,法宝多半收回,装作退守,只将几口飞剑对敌。妖人一现,孙毓桐见此丑怪模样,气他不过,忙把双镜合壁飞出手去。何巨己把话说完,瞥见七八道剑光舍了众妖 ![]() ![]() ![]() ![]() ![]() 孙氏夫妇也缩退回来,悄问清茗:“琊法如此厉害,令贤姊妹能够一举成功么?”清苕点头笑道:“这琊法还不算凶,还有一个強敌三影神君康环,更是难斗,如不就此除去,又留隐患。我已传声二侄女听命行事。这厮不但琊法甚⾼,人更刁狡,也许此时已到,正在闹鬼都说不定。否则太乙金鳞舟乃本门镇山之宝,如非要想一网打尽,早就发挥威力,何待此时?”彭 ![]() 话未说完,忽听声如狼嗥似的一声长笑,对面妖阵中忽然飞来一个美少年,双手各指一道深⻩、暗紫⾊的光华,宛如千万繁星连成一股,闪变不停。一到,朝金舟看了看,笑道:“何师弟你休大意,此是峨眉镇山之宝,岂是你所能制?连我还不一定就能成功。 敌人久战不退,必有原因,莫要中了他的诡计。待我上前试他一下,如不成功,等我法宝炼成,寻他算账,一样报仇,无须急此一时。趁早随我回山,免得上当。”说完,手指处,两道星光长虹也似忽然化作两圈,将金舟束定。少年正是三影神君康环,见星光将金舟束定,尽管金光 ![]() ![]() ![]() ![]() 原来康环多疑善诈,认出金鳞舟是峨眉至宝,一见那么容易就被星光束住,先还不信。后见彭 ![]() 康环以为有望,正在⾼喊:“师弟助我一臂!”猛瞥见当空有一团具有七⾊宝气,形如⽇轮的金光异彩突然出现,厉声大喝:“师弟留意!”随说人早飞起。同时叭的一声清脆之音,⽇轮倏地爆散,化为満天彩丝,中杂无数火星,火山崩堕一般往下庒来,全阵立被笼罩在內。跟着那无量数的火星纷纷炸爆,互相 ![]() ![]() ![]() ![]() ![]() ![]() 何巨正往上飞,忽见火海中飞来一个少女,不知那是葛浩,因见对方空着双手,无什宝光防⾝,惊慌逃命中,妄想就势摄回山去,手一扬飞出数十条黑影。葛浩原因令贤、宝玲在归元幡防护之下,专心一意对付康环,瞥见另一妖人在一片浓厚的灰⽩妖光护⾝之下破空飞遁,満天火星飞 ![]() ![]() ![]() ![]() ![]() 葛浩除了妖人,瞥见康环原⾝已经伏诛,化为三条黑影,正分三面,电也似急,各在⻩、紫二⾊妖光笼罩之下冲烟冒火,分头飞驰。一条被金鳞舟冲散,再吃火星一裹,首先消灭。一条在火海中正往前冲, ![]() ![]() ![]() ![]() 众人上前拜见之后,崔五姑笑道:“方才两个妖孽,自从峨眉斗剑以后,连被他漏网三次,多害无数生灵。我防他们机警狡诈,惟恐天星球除他们不了,令贤、宝玲未必挡得住,再被逃走,又留后患,特意暗中赶来,隐在归元幡后,准备万一,果然残魂几乎漏网。你们的凌师叔与大方真人、嵩山二老,也在缥缈峰上下棋观战,立意要你们成此大功,以便同隐洞天庄,完你们五家夫 ![]() ![]() 次娴随对众人道:“崔老前辈真个疼爱我们,明知不会有事,仍然亲来暗助,真令人感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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