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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七剑下天山 作者:梁羽生 | 书号:2046 时间:2016/10/5 字数:13766 |
上一章 第十七回 睹画思人 冒浣莲心伤内苑 挟符闯狱 凌 下一章 ( → ) | |
康熙站了起来,正想去检阅董小宛的蔵书,面对着墙上的画像,忽觉画上的董小宛,嘴角含着冷笑,一双眼珠,似会转动似的。他打了一个寒噤,停下步来,对待卫道:“你把那张画给我撕下来!” 冒浣莲躲在橱后,热⾎奔涌。眼见那侍卫慢慢走近亡⺟的遗像之前,五爪如钩,向画像抓去,冒浣莲大叫一声,猛地跳了出来,唰的一剑向那名侍卫刺去。 那名侍卫功夫也着实了得,蓦觉金刃劈风之声,来自脑后,一个旋⾝,一张椅子已拿在手中“呼”的一下横扫过去。冒浣莲宝剑一挥,紫虹飞 ![]() ![]() ![]() 那名侍卫精通关外十路八长拳,若论武功,当在冒浣莲之上。只是冒浣莲持有宝剑,而他又要兼顾皇上,左掌一断,虽仍拼死拦截,已是敌不住了,不过几招,冒浣莲乘他发狂猛冲的时候,一个绕步,闪到⾝后,反手一剑,自后心穿过前心,将他戳了一个透明的窟窿。 冒浣莲取过一张椅垫,抹了剑上⾎迹,将亡⺟遗像,小心取下,卷了起来,宝剑一指,喝道:“出来!” 康熙在梳妆台下,听见侍卫被杀,全⾝冰冷,料想今⽇不免一死,把心一横,反而比前镇定,钻了出来,斥道:“你敢弑君?” 冒浣莲冷冷一笑,宝剑在康熙面前一晃,说道:“宰了你等于宰一口猪,有什么费劲?”康熙哼一声,说道:“你也别想活着出宮了!”冒浣莲想到狱中的易兰珠,剑尖一指,却并不刺下,低声骂道:“你想饶命吗?”康熙道:“怎么样?”冒浣莲道:“你得先把天牢中那个女贼放出来!然后把我送出宮去!”康熙一想,心內暗笑:这女贼真是雏儿,我答应放她,你难道能出去监视?只要我一脫出掌握,大內⾼手马上要把你活宰。故意想了一阵说道:“天子无戏言,我马上写下御旨,叫人放她,你可放心了吧?” 冒浣莲宝剑一指,冷冷说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何是我若死在宮里,那清凉寺的老和尚会替我念经。”康熙面⾊倏变,斥道:“什么老和尚?”冒浣莲冷笑道:“是呀,什么老和尚?我真糊涂,老和尚早死掉了,不能念经啦!”忽然在怀里掏出一串珍珠,宝光外映,扬了一扬,说道:“这串珍珠是这屋子的主人的,老和尚还算好心,临死前将它 ![]() ![]() 康熙 ![]() ![]() ![]() 一行人走出“兰风精舍”太后 ![]() 原来冒浣莲心想:虽然自己握有皇帝把柄,要想全安出宮,那也很难。在宮中皇帝怕自己说出杀⽗之事,不敢加害,若他派人送自己出官,那他准会暗下毒手。而且恐怕若再耽搁下去,会有人认出自己是纳兰公子带⼊噤苑,并曾在三公主宮內住过的,那岂不连累他们。她对鄂王妃虽然也不敢相信,但总觉得在鄂王妃⾝边会全安得多。 康熙“嗯”了一声,太后己将鄂王妃拉起。康熙道:“鄂亲王不幸惨死,朕甚悼念。尚望王妃节哀。朕有宮娥一名,通晓琴棋,伶俐解事,特赐与王妃,以解烦闷。”冒浣莲盈盈下拜。鄂王妃再谢过恩后,扶起冒浣莲,心想:“怎的皇上今天会突然将宮娥赐给我?”本来皇帝将宮娥赏赐亲王王妃,也是寻常的事,只不是这样当面赏赐,而是令宮中太监,以香车宝辇,送到府第罢了。王妃虽觉不大寻常,但也不特别奇怪。 太后一心念着董小宛的事情,想问皇帝在她房中见到什么,并不在意冒浣莲和鄂王妃,当下就催皇帝回转景 ![]() 冒浣莲刚随鄂王妃走了几步,忽见三公主 ![]() 冒浣莲在辇中与王妃同座,越发看得清楚,只觉王妃与易兰珠非但相貌相同,连说话神情与眉宇间那股哀怨之气,也一模一样。再回想易兰珠在五台山行刺多铎时,替王妃挡住飞镖的往事,心中透明雪亮。鄂王妃见冒浣莲尽看着自己,毫无普通宮娥那种畏缩神情,心中也是奇怪。 回到王府,王妃屏退侍女,留冒浣莲独自陪着自己,问道:“你在宮中多少年了?是伺候皇上还是服侍皇后?”冒浣莲笑道:“我进宮中总共还不到两天!”王妃惊问道:“你不是宮娥?”冒烷莲点了点头。王妃道:“那你进宮做什么?”冒浣莲道:“和你一样!”王妃面⾊陡变,冒浣莲接着说道:“那是为着救一个人!”王妃双眼圆睁,颤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冒浣莲 ![]() ![]() 鄂王妃将来果接过,又仔细看了一阵,用两只拇指在朱果上一按,朱果忽地裂开,果核突出,鄂王妃将果核尖端在纸上一刺,纸上立刻现出两个极纤细的満洲文字,冒浣莲一个也不认得。 鄂王妃拇指放松,朱果复合,说道:“果然是了,可惜拿到了手也没有用。这个叫朱果金符,我们的太祖据说是呑下神人朱果而诞生的,所以朱果金符,一向是內廷信物。皇帝有什么密令,常将朱果金符 ![]() ![]() ![]() 冒浣莲想了一阵,说道:“你的意思我明⽩了,你是说我们既非一品大臣又非一等待卫,手上又没有金符的诏书,所以此物就毫无用处。”鄂王妃黯然说道:“正是这样!”冒浣莲笑道:“一品大臣我们不能假冒,难道一等待卫我们也不能假冒吗?”鄂王妃跳起说道:“你真聪明,一品大员,朝中只有限几人,自然不能假冒。可是內廷的一等待卫,往往不为外廷所知,假冒那是容易得多!”她沉昑半晌,忽然说道:“只是谁有这样大胆?” 话犹未了,忽听得外面有人叫道:“谁敢这样大胆!”鄂王妃与冒浣莲推窗一看,只见一个青⾐妇人运剑如风,把在楼下守卫的四名王府侍卫,迫得…级级地往上直退。四名侍卫连连呼喝,那青⾐妇人却是丝毫不睬,剑法迅疾之极! 喝斗声中,一名侍卫突然“哟唷”一声,头下脚上,翻下楼去,连冒浣莲也看不清楚,青⾐妇人是用什么手法把他刺伤的,正惊疑问,只见青⾐妇人竟在兵刃飞舞之中,欺⾝直进,一名使杆 ![]() ![]() ![]() ![]() 冒浣莲随博青主出道以来,不知见过多少⾼手,此时也不由得暗自心惊。这妇人的剑法竟似不在凌未风之下,而在桂仲明之上,是何路道,她却毫无所知。唯有把大虹宝剑出鞘,暗加戒备。 青⾐妇人力杀四名王府侍卫,长啸一声,纵⾝跃进房內,冒浣莲拉王妃退后几步,横剑封着门户,⾼声问道:“是哪位前辈?”青⾐妇人理也不理,径自喝问王妃:“你就是纳兰明慧?”王妃恍惚记得好像是许多许多年前见过的,应了一声,青⾐妇人斗手一扬,一条软鞭腾空飞出,卷地扫来,冒浣莲宝剑疾的一撩,软鞭给斩断一截,而自己也给扯动几步,整个⾝躯,向前扑倒。 那青⾐妇人把冒浣莲扯过一边,唰的一剑,疾向王妃刺去,王妃⾝形急闪,左掌下搭,右掌上击,施展大擒拿手中的“龙腾虎跃”一招,反夺敌人宝剑,青⾐妇人“噫”了一声,剑光一闪,避招进招,左手长鞭,疾风暴雨般横扫直卷,王妃连连后道,形势十分危险。冒浣莲急 ![]() 纳兰王妃连连喊道:“你是谁?有话好讲!”青⾐妇人“哼”了一声,说道:“你贵为王姑,哪里还记得起我?”右手剑毫不放松“金针度线”“菗撒连环”点咽喉,刺左肋,扫肩 ![]() 酣战中,王妃双手往上一拉,硬将⾝形拔起,使出险招“金赡戏浪”在半空中伸手向青⾐妇人双目便抓。 青⾐妇人冷笑一声:“你找死!”左手呼的一鞭,将冒浣莲迫到墙边,右臂一抬,挡开了王妃双抓,短剑反手一圈,朝着王妃颈项斩截。就在这 ![]() ![]() 冒浣莲躲在墙角看得分明,解救王妃的人,竟是从楼中一块大匾额的后面飞⾝出来的,冒浣莲暗暗心惊,有人蔵在⾝边也不知道,假如是敌人的话,岂不糟糕? 冒浣莲再仔细看时,忽然一阵心跳,又惊又喜,来人虽然以巾蒙面,可是从⾝材剑法却看得出来,不是凌未风是谁?!浣莲不自噤地跑了上去,大声叫道:“凌大侠!”青⾐妇人反手一鞭又把冒浣莲迫进墙角,那蒙面人应声叫道:“浣莲,你不要上来!”正是凌未风的声音。 凌未风和青⾐妇人各以上乘武功相搏,奇快无比,冒浣莲看得眼都花了!青⾐妇人长鞭呼地一个旋扫,开解凌未风的剑招,短剑 ![]() 那青⾐妇人武功非同小可,两手同时使用两般兵器,竟然配合得妙到毫巅。同时使两种兵刃的人,凌未风以前只碰过一个丘东洛,左刀右剑,已是不凡。但现在和这青⾐妇人一比,那丘东洛简直算不了什么。凌未风天山剑法神妙无比,也只能堪堪打个平手,不由他不暗暗惊奇!他杀得兴起,宝剑一抖,银星点点,霎时间只觉一室之內,剑光绦绕,到处都是凌未风的影子。青⾐妇人喝声“好!”左鞭右剑,见招拆招,⾝形也是四面游走,溜滑非常,凌未风自出道以来,从未碰过如此功力深厚的人,蓦地省起:“莫非她还在人间?”手中剑一紧,酣斗中左掌猛地斜击,掌风到处,青⾐妇人朝青布包头飘然翻起,冒浣莲又是一惊,青⾐妇人颜容美 ![]() ![]() ![]() 飞红巾在二十多年前,驰名天山南北,是草原上老幼皆知的女英雄,和杨云骢并驾开驱,一男一女,同称塞外奇侠,(详见拙著《塞外奇侠传》)两人曾经有过极深厚的 ![]() 飞红巾双掌一拍,冲着纳兰王妃冷笑道:“你好呀!”纳兰王妃双眼无神,凄然说道:“杨云骢已死了十八年了,你还要怎样?你杀了我吧,我也不愿活了!”飞红今抄起短剑,怒道:“你当我是和你争汉子吗?呸!我就是要杀你!”凌未风拦道:“王妃与我们并无仇怨!”飞红巾不理凌未风,迫向王妃发话道:“杨云骢的女儿呢?拿来给我!”王妃秀眉一挑,冷笑道:“关你什么事?⼲嘛要 ![]() 原来康熙被冒浣莲要挟,迫得放她走出宮噤,又惊又怒,辞别太后之后,即召集大內⾼手,挑出八名一等待卫,叫他们到鄂王府去将冒浣莲杀死,割头回报。这八名侍卫到了王妃楼下,猛见四具武士尸⾝,断头折⾜,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楼上一声大喝,一个蒙面怪人,已似流星飞坠,凭空跃下。人未到地,暗器先发,两道乌金光芒,疾如电 ![]() ![]() 众侍卫哗然大呼,急忙围上。楼上青光一闪,飞红巾紧跟着又跃下来,短剑一挥,将过来 ![]() 凌未风叫道:“好!”青钢剑一招回风扫柳,把四面攻来的兵器挡开,左掌反手一挥,向欺近⾝边的一名敌人劈去,不料一股大力反撞过来,那人竟然并未给他击倒,凌未风“咦”了一声,翻⾝进剑,那人叫道:“分出三个人去挡住那贼婆娘,我和郑铁牌对付这厮。”凌未风一剑刺去,狠疾异常,那人竟毫不退让,一枝铁笔“横架金梁”连守带攻,还了一招。 这人是內廷侍卫中第二⾼手,名叫成天 ![]() ![]() 成天 ![]() ![]() ![]() ![]() ![]() ![]() ![]() ![]() ![]() 那姓郑的卫士使两面铁脾,在宮中也是五名內的⾼手,成天 ![]() ![]() ![]() ![]() 成天 ![]() ![]() ![]() 成天 ![]() ![]() ![]() 飞红巾当年威震塞外,遁迹二十年,仍是英气迫人,三名一等待卫欺她是个女流,一开首就分三面冲去。飞红巾兀立如山,待到近时,突然一抖长鞭,一名侍卫竟给卷了起来,飞红巾左手一挥,把那名侍卫摔出几丈之外,撞着石块,脑浆迸流! 余下的两人虽然是一等待卫,功力却比成天 ![]() 凌未风见飞红巾手挽两颗头颅,如飞掠至,笑着招呼道:“女侠⾝手,果是不凡,你赢了!”成天 ![]() ![]() ![]() ![]() ![]() 飞红巾还待追击,凌未风喝声:“走!”冒浣莲早已跃下,在旁边观战,这时,掏出一把夺命神砂,对着赶来的王府武士, ![]() ![]() 到了僻静之处,飞红巾陡的停下脚步,拱手说道:“凌大侠,后会有期!”凌未风急忙叫道:“请留步!”飞红巾扭头问道:“你有什么话说?”凌未风道:“前辈为救大侠遗孤,不远万里而来,何不与我们一路?”飞红巾面⾊一沉,说道:“你是杨云骢师弟,何以明知故问?你救你的,我救我的,不必多言!”一飘⾝,疾似旋风,霎忽不见人影!凌未风给她没头没脑说了一顿,莫名其妙。要知凌未风虽是杨云骢师弟,可是两人相见之⽇,正是杨云骢毙命之时。杨云骢与飞红巾之间的恩恩怨怨,凌未风如何知道? 凌未风叹道:“飞红巾的武功真是出神⼊化,巾帼无双,只是脾气如恁般怪僻!”冒浣莲 ![]() 易兰珠是凌未风抚养大的,情如兄妹,又如⽗女,凌未风知道之后,犹如万箭钻心,十分难过。心想师兄惨死,只此遗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命丧京华,裂尸西市。易兰珠和纳兰王妃的关系,凌未风当然知道。因此他把寻找桂、冒二人的事,暂搁在一边,先到鄂王府踩查,仗着轻功超卓,居然给他闯到了王妃的卧楼,恰好碰到了冒浣莲和飞红巾。 冒浣莲问道:“飞红巾是怎样的人?看来她对易兰珠的关心,不在你我之下。”凌未风叹道:“这是情孽!我也不很清楚。只是在回疆时,听得草原上牧民的谈论,约略知道一二。飞红巾原叫哈玛雅,二十多年前,名震南疆,是罗布族唐努老英雄的独生女。听说楚昭南初下天山时,就曾在唐努老英雄帐下,帮助他们抵抗过清兵的,只是没多久就背叛了唐努,投降了清军。”冒烷莲道:“可惜,可惜!”凌未风道:“那时我的大师兄杨云骢在北疆鼎鼎有名,他帮助哈萨克人打仗,后来还成了哈萨克军中的灵魂。后来哈萨克在北疆吃了败仗,杨师兄横越塔克拉马⼲大沙漠,来到南疆,和飞红巾联合起来,一时声势大盛。”冒浣莲听得津津有味,揷口问道:“他们两人同抗清兵,又都是人中龙凤,为什么不结成豪侠姻缘,神仙眷属?”凌未风叹道:“浣莲,并不是人人都能像你和仲明那样的,情之一字,微妙万分,一旦错过机缘,便只有终⾝遗憾。他们为什么不能结成眷属,我是毫不知情。只是听说,飞红巾在遇到大师兄之前,曾爱过一个名叫押不卢的草原歌手。押不卢的歌声非常美妙,可以打动任何少女的心,但不幸的是,这样的歌手,却有一个卑 ![]() 凌未风要过了朱果金符,问清楚了冒浣莲现在的地址。知道桂仲明张华昭等一班人都在“蹑云剑”石老镖头家里,很是⾼兴,说道:“我今晚夜探天牢,若然得手,立刻带易兰珠来找你们。” 凌未风在思念着易兰珠,易兰珠在天牢里也思念着凌未风。 天牢里黑沉沉的,只有墙角两盏⾖大的长明灯发着黯淡的微光。太 ![]() 她真的一点不怕死吗?可能是的,但她在漫漫的长夜里,有时却也不噤颤慄起来,她不是怕死,而是惋惜自己青舂的生命,还只有二十岁的少女哪!就要和亲人们永别了!她没有亲人,但她却怀念她的“亲人”王妃是她的⺟亲,在长远的岁月里,她对她的感情 ![]() ![]() 第二个“亲人”她深深怀念着的是凌未风,凌未风并不是她的亲人,但却要比什么亲人都还要亲,她想起凌未风在她刚刚学会讲话的时候,就把她从江南带到漠北,带到寒外,抱上天山。“我不知给他添了多少⿇烦!”这种情份,简直是超过一般⽗女之上的“有哪一个⽗亲为她的女儿吃过这么多苦呢?”她想。她恨不得能再见到凌未风,抱着他的腿,叫他一声“爸爸!”“但凌大侠还这样年青,比我只大十多年,叫他做爸爸,他⾼兴吗?”易兰珠东想西想,时常忽然在黑暗中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三个她所怀念的“亲人”是张华昭,她认识他还不到两年,可是她已对他有了很深的情感,这种情感完全不同于对凌未风的情感。在以前,她是全不了解男女之间会有这样一种情感的,而现在她却把他当成亲人看待了。她想起在清凉寺把他救出来时,他那感 ![]() 易兰珠在黑暗中流下眼泪来,忽然她自己责备自己道:“杨大侠的女儿是不流泪的!”她深深地想念这三个亲人,但把这些思念都加起来,也及不上她对她⽗亲的爱。“我是为我⽗亲完成了心愿而死的!”这样一想,她就一点也不惋惜自己的死了,她双手张开, ![]() 就在此际,牢门忽的打开,一条黑影向她行来! 易兰珠心灵震 ![]() ![]() ![]() ![]() ![]() ![]() 那人似乎用手拂了几拂,蓦然间易兰珠感到一阵轻松,颈上的铁枷和脚下的镣铐都给那人弄断了。易兰珠扑了上去,拖着那人的手道:“你是爸爸还是刽子手?”有一滴热泪滴在她的面上,有一个 ![]() 这个闯进天牢的人正是凌未风。他取了朱果金符之后,换了一⾝大內侍卫的服饰,当晚就蒙面来见狱宮,掌管天牢的是宗室中的一个贝勒,一见来人取出朱果金符,在⽩纸上印出“大清”两个満文,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你是宮中的侍卫?”凌未风点头“哼”了一声,贝勒问道:“皇上可有什么吩咐?”凌未风道:“皇上要我即刻把刺杀多铎的那名女贼带进宮去,不许旁人知道!你快把监视她的侍卫遣开!”贝勒又是一惊!⽇间皇上特别传下御旨,叫严密看守那名女贼,提防有人劫狱,怎的忽然又提进宮去?可是这朱果金符非同小可,持有的人等于皇帝钦使,说话违抗不得。贝勒心有疑团,忽然灵机一动,问道:“你是御前带刀侍卫吗?在哪一位总管面前办事?”原来除特许外,只有一等侍卫才可在龙位之旁,御前带刀;而宮中待卫由两位总管管理,一等待卫的总管叫格钦努是満人,其他侍卫的总管却是一个姓许的汉人太监,凌未风一听便知是他考问自己,心中暗道:“要糟!”那贝勒双手据案,紧盯着他,凌未风机灵之极,忽然冷笑一声,反手一掌打在桌上,登时把一角打塌,冷冷说道:“你配问我?”贝勒通体流汗,见他显出这手功夫,深信他是一等待卫,哪敢再问。片刻之后,监视易兰珠的侍卫都给调回,凌未风轻轻易易地取了锁匙,开了牢门,开解易兰珠的镣铐。 易兰珠泪流満面,缓缓站了起来,再道:“凌大侠,真的不是梦吗?”凌未风道:“你别慌,跟着我出来就行了,他们都很挂念你呢!”易兰珠忽然说道:“我不出去!”凌未风诧道:“为什么?”易兰珠道:“我已经没有气力啦,等会出去,那些卫卒们一定拦截,我不能像你一样登⾼跃低,又不能帮你抵御,岂不成了你的累赘,到头来我们都要给他们打回天牢。” 凌未风摸一摸怀中的朱果金符,低声说道:“兰珠,我有皇帝的金符,卫卒不会拦截的,你放心跟我出去吧!”易兰珠大喜,说道:“凌大侠,我真不知要怎样感 ![]() 掌管大牢的贝勒,给凌未风的金符和武功震住,果然遣开了监视易兰珠的侍卫。命令他们,若见有人将易兰珠带出天牢,不许截击,这一来,可急煞了楚昭南。 原来康熙给冒浣莲逃出宮噤之后,一面派成天 ![]() 楚昭南听了贝勒的命令,大有奇怪,急忙说道:“皇上⽇间的御旨,贝勒难道还未看清楚?”清宮规矩,朱果金符传递的是最机密的前今,绝对不能怈漏,贝勒虽明知楚昭南是噤卫军统颌,也不敢说出来。当下只好板着脸说道:“若有差错,由我担承好了!”楚昭南面上无光,一声不响,走了出去。眉头一皱,悄悄地纠集宮中派来的⾼手,见机行事。 凌未风带着易兰珠走出牢房,见道甬上空 ![]() ![]() 楚昭南躲在道甬转弯的暗黝之处,三更响过,见牢门开处,一个蒙面人拖着易兰珠出来。他心中七上八落!不知是拦截好还是让他们走好?猛然间,心中一震,这蒙面人的⾝材好 ![]() 凌未风服观四面,耳听八方,他何尝不知暗黝处蔵有人影。但他持有朱果金符,一面提神准备,一面装得更若无其事。猛然间,忽见楚昭南扑到面前,一招“雪拥蓝关”左掌掌击自己上盘。右掌五指如钩,反扣自己脉门,凌未风⾝形一闪,左掌护着易兰珠,右掌呼的一声从楚昭南双掌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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