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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草样年华 作者:孙睿 | 书号:35529 时间:2017/7/24 字数:30996 |
上一章 第二章 我被撞一跟头 下 下一章 ( → ) | |
图书馆的门由两扇铝合金的玻璃门组成,平⽇里只有一扇是敞开的,仅能容纳一个人的出⼊。一个男生正抱着一摞书准备进来,如果在平时我肯定会让他先进来,可当时我満脑子是关于周舟的念头,看也没看便往外走,结果就在他即将通过这扇门,而我⾝体的一部分也进⼊这扇门的时候,我和他面对面地卡在门中,直至此时我才看见这个人和他手里的书。 尽管我知道应该给他让路,但我还是一劲使挤了出来,那人手中的书纷纷坠落。我没有说对不起,径直地向前走去,他弯下 ![]() 我转过头说:“你妈 ![]() 那人低下了跃跃 ![]() 回到宿舍,我躺在 ![]() ![]() 我一动不动地躺在 ![]() ![]() 我还在等待着周舟的电话,如果电话在这时响起,我会从 ![]() 电话久久没有响起,宿舍里安静得有些异常。 一阵清脆的铃声,我冲到电话旁,拿起话筒,迫不及待又満怀希望地“喂”了一声。 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却使我倍感失望:“你好,马杰在吗?” “马杰上课去了。”我无奈地挂了电话。对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不能让他占用线路,万一周舟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怎么办。 我重新躺到 ![]() 我等待的电话迟迟没有打来,我坐起⾝,注视着那个沉默的电话机。我突然想到,我会不会因为接了刚才的电话而没有将话筒放好。我跑到电话前查看…话筒放得非常好,我又満怀希望地躺到 ![]() 在苦苦等待的过程中,我几次想到是否应该先给周舟打个电话,但我迟迟没有拿起话筒,作为男人的肤浅的虚容心使我放弃了这个念头,我在 ![]() 我做了许多个支离破碎的梦,醒来后它们变得更加模糊不清。我看了一眼表,四点四十…已经到学校的晚饭时间,我决定装成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去找周舟吃晚饭。 周舟从女生楼出来,上前挽住我的胳膊说:“讨厌,你怎么才来呀,我早就饿了!” 我本以为风波就此平息,但周舟在吃完饭后严肃地说:“现在我吃 ![]() 我顿时目瞪口呆。 周舟又忽然转怒为喜说:“下次我们别这样了!” 我如释重负。 吃过晚饭,我和周舟到图书馆看杂志。晚饭吃得咸了点儿,我泡了一大杯茶,脚下摆着暖壶,没完没了地喝着茶⽔。 几杯茶⽔喝下去后,茶⽔的颜⾊由深棕变为浅⻩,我也由想喝⽔变成想撒尿,借我撒尿的机会,周舟也跟着我出来休息。 走出阅览室,我点上一 ![]() ![]() 我很惬意地撒完尿出来后,看到过往男生正用诧异地眼神看着周舟手里夹着一 ![]() 我一看情况不妙,立即上前跟老头解释说这 ![]() 老头拽了拽带在胳膊上的红箍,又将矛头对准我说:“是你的烟也不行!你知不知道大生学不准昅烟?” “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菗?” “⾝不由己。” “什么叫⾝不由己,难道你被黑社会控制了不成?” “没有,就是想菗。” “那你可悬了,你已经昅烟成瘾了,你知不知道?” “可能有点吧!” “不是可能有点儿,是已成事实了!” “那就是吧!” “你知道你在这里昅烟有多危险吗?” “不知道!” “好,那我就给你讲讲,咱们学校的图书馆始建于1960年,是当时京北市的五十大标志 ![]() “说实话,我还真没闻出来。” “那是因为有太多像你一样的生学在这里昅烟,书香味已经被烟味冲走了,你闻闻,现在不是‘都宝’就是‘南中海的’味!” “老师傅,我刚才菗的是‘嘉德乐’!” “我不管你刚才菗的是什么烟,反正你在这里昅烟就是违反了校规,如果这里着了火,那损失得多严重,别的不说,我这一年的奖金全得被扣了,你知道吗?” “老师傅,我错了,您说怎么惩罚我吧!”我想尽快结束与他的纠 ![]() “知错就改就是好生学,这样吧,把你的烟 ![]() “好。”我顺从地掏出烟 ![]() 老头接过烟说:“下不为例!”便转⾝离去。 我冲着老头的背影喊道:“老师傅,我这还有打火机呢,您要吗?” “是Zippo吗?” “不是,就是一次 ![]() “那不要了,这样的打火机我今天已经没收好几个了。” 元旦前夕,我的一辆山地自行车不翼而飞,周舟知道这件事情后伤感了好几分钟,因为这辆自行车记载了我们的 ![]() 这辆自行车的行程已超过万里,从我上初三的时候起,它便开始每天伴我上下学。我曾经骑着它去过香山,到过密云,几次往返于朝 ![]() 我想这个伯乐一定是在新年前夕手头紧,当他正在为从什么地方可以搞点儿年货的问题大伤脑筋之时,我心爱的山地车突然闯进他的视线,他在一阵窃喜和忙碌之后,便骑上这辆原本上了锁的山地车远走⾼飞,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自行车丢失后,我的痛苦很快便被強烈的复仇心理所替代,我决定采用同样手段弄回一辆。 ![]() ![]()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之夜,我和杨 ![]() 杨 ![]() ![]() ![]() 最后,杨 ![]() 为表感谢,我请他二人吃了一顿饭,我们没有带上各自的女朋友,毕竟这次请客吃饭的动机并不光彩。 那顿饭花去六十八元,后来我在缸瓦市的黑车市场得知,与我偷得的这辆同一档次的自行车,在那里只需六十元。 我从这件事情中总结出一条经验教训,就是做事情不要太冲动,要三思而后行,多花了八块钱不说,还做了件偷 ![]() 新千年在我偷车得逞后的几天滚滚而来,幸好我的偷车事件发生在二十世纪末,没有出现在新千年,否则当全世界民人大张旗鼓地发展经济,为新世纪做出种种构想、种种规划,穿新⾐戴新帽敲大钟泡酒吧 ![]() ![]() 我并未在新千年到来的时候体验到喜悦。1999年12月31⽇这天晚上,我没有等到新世纪的钟声敲响便睡着了,此前我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正播放着中韩两国的中生学们摆放的多米诺骨牌倒下的全过程,数以百万块五颜六⾊的骨牌刹那间轰然倒下,看得我眼花缭 ![]() 第二早晨,我醒来后得知,昨晚电视中播放的多米诺骨牌推倒活动被载⼊吉尼斯世界记录大全。听此消息后,我突感人类正沉浸在自我欺骗和无聊的情绪中却沾沾自喜。码放多米诺骨牌本是件劳民伤财的事情,而承担这项任务的却是中生学,让他们从百忙的学习中菗⾝出来做这样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令人愤慨,连秦始皇修长城都知道用民工。尽管长城在庶民的抱怨声中和劳工的尸体上越修越⾼,越修越长,在当时看来,这的确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但在人类已经登上月球的今天,长城却成了在太空中俯瞰地球时唯一可以看到的建筑,而且长城作为文明古迹,不仅对研究国中历史文化具有贡献意义,其雄浑苍劲的气魄和婉延万里的壮观景象还昅引来大量中外游客,引发出“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感慨,在这一点上,多米诺骨牌绝对不可与之媲美。秦始皇建好长城后,并没有将它推倒,而是用它来抵御外敌⼊侵,保障家国 全安,可那些多米诺骨牌却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码好后顷刻间墙橹灰飞烟灭,宛如一个人的拉稀,气势磅礴,不可阻挡。 由此看来,玩多米诺骨牌可以用以下这五个字来形容…吃 ![]() 元旦过后,我没有带着新世纪的快乐情绪回到学校。 一天,我和周舟在教室上自习,我正在看左拉的小说《娜娜》,这是一本我于三个多月前在图书馆借的书,当时周舟在场。周舟看到我仍在看这本书便问道:“你怎么还没把这本书还了?” “我又续借了一次。” “那也不该在你这里这么久呀。”学校图书借阅期限为一个月,在此基础上可续借一次,限期仍是一个月,也就是说一本图书在生学手里至多保留两个月,超过此期限将按每天一⽑钱 ![]() “我还没看完,忘了应该哪天还。” “不对吧,你以前对于哪天还记书得比我的生⽇还清楚,这次怎么会忘呢,到底怎么回事?”周舟坚持要把事情搞清楚。 “没骗你,真是忘还了。” “瞎说,肯定另有原因。”周舟坚信事出有因。 “我把这本书买了。”面对周舟的明察秋毫我只好彻底坦⽩。 “买了?”周舟不相信图书馆会把书卖给我。 “我跟图书馆的老师说我把书弄丢了,赔给图书馆这本书定价三倍的钱。”我如实道出。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想要这本书。” “你可以去书店买一本新的,⼲嘛偏偏要花上三倍的价钱买一本旧书?” “不一样。”我把这本的定价给周舟看,封底清晰的印着:定价2。1元。“这本书我只花了6块钱便买到手,而去书店买一本新书至少需要20块钱,用20块钱我都可以在图书馆买3本书了。” “你还买了什么书?”周舟问道。 于是我从书包中掏出一本民人文学出版社的《莫里哀喜剧》,一本海上译文出版社的《香⽔》,一本译林出版社的《圣经故事》。 周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书说:“你这么做其它同学怎么办,他们看不到这些书了!” “不用你替他们着急,我买的这些书都是无人问津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我翻开一本书的封面“这本书是85年出版的,距今已有十几年,可是它除了纸张有些发⻩外, ![]() 周舟似乎被我所列举的这些证据说服。 “与其把这本书陈列在锈迹斑斑的书架上,让岁月和空气将它的纸张变⻩,使它的字迹渐渐模糊,不如让它堆放在我凌 ![]() ![]() “我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是不太好,可是既使我不这样做,这些书也会被别人据为己有的。” “被谁?” “杨 ![]() “你们怎么这样。”我仍旧没能得到周舟的理解。 “其实,图书馆的书早在被摆放到书架上之前就已经有一部分流失到老师的家中被束之⾼阁用来装点房间或是馈赠亲友。难道只许老师们吃⾁,却不许我们喝汤吗,我们喝一小口汤要蒙受心灵上強烈地自我抨击和严刑拷打,而老师们却在大口吃⾁的同时,心安理得地大碗喝着酒。” “既然这样,你想要什么书就买吧,但别买太多。只要你别去偷书,我就放心了。”周舟终于不再指责我的行为。 “你放心吧。” 喜 ![]() 学校图书馆装备了先进的防盗设备(防生学不防老师),书库的进出口处装有警报器,凡是⾝带未经过库图书的生学从此经过,必会引起警声长鸣,自投罗网。图书馆的窗户也被铁丝勒紧,使得那些想将图书顺窗口运出的生学希望落空。 尽管图书馆戒备森严,但我和杨 ![]() 有一次,我随手翻阅一本张超凡从图书馆借来的《电工学解题指导》,我翻到了书中的某一页,发现这页书的装订 ![]() ![]() ![]() ![]() 我立即拆去这本书的磁条,将书掖在怀中,奔赴图书馆。果然如我所料,我带着这本书经过警报器时,除了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外,警报器毫无反应,当我揣着这本书再次走出的时候,警报器仍如哑巴一般伫立在我⾝旁,对我的行为置若罔闻。我感觉自己发现了新陆大。 从此,我和杨 ![]() 我们的校纪中明确规定,偷盗图书一次者,给予留校查看处分,偷盗两次者,开除学籍。若以此尺度来衡量我和杨 ![]() 下面我继续坦⽩自己在学校的犯罪经过。我不仅窃取小说,还撕毁图书馆的画册。每月的杂志一经我手,便会变得体无完肤,面目全非,其受损程度取决于这期杂志制作⽔准的⾼低,如果杂志的主编知道他们出版社的杂志被我出于热爱以至于不择手段地获得的时候,他一定会坐在宽敞的办公桌前,喝着⽑尖儿,没事偷着乐的。 时间过得奇快,它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留给我们 ![]() ![]() 为了避免不及格现象再次发生,我开始夜以继⽇地在通宵教室学习。学校为了拯救一批像我这样平时不学习,却不自暴自弃的生学,在试考期间开设了通宵教室,以便让我们临阵磨 ![]() 以往是我陪周舟在教室学习,现在却是周舟陪我通宵达旦地复习。我们的⾝边放着饭盒、暖壶和若⼲袋方便面。每到深夜,我肚子饿了的时候,周舟就会放下手中的书本,给我泡一包方便面,在我吃完后她又会去⽔房刷饭盒。周舟这样做是为了帮我节省出时间,以便让我更⾼效地复习。她说:“你抓紧一切时间看书,多考一分是一分。” 的确如此,对周舟来说,她现在复习是争取减少扣除的分数,而我的复习(不能称之为复习,因为我 ![]() 周舟没有必要像我一样全⾝心投⼊到紧张的复习之中,书中內容对她来讲,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所以,她会一边吃着锅巴,一边捧着课本或小说若无其事地看上几眼。我在看书的过程中困难重重,心情极其烦躁,因此周舟吃锅巴时发出的清脆声音会加重我的烦躁。周舟非常理解我的心情,她会把锅巴含在嘴里等待它慢慢变软,再轻轻地咀嚼。我有时会把注意力从书本转移到周舟吃锅巴的样子上,她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从食品袋里捏出一片⻩澄澄的锅巴放进口中,片刻后,紧闭双 ![]() ![]() ![]() ![]() ![]() ![]() 材力试考前夕,我弄到了一份试考题。这学期材力试考分成理论和实验两部分进行,那天我们去材力实验室进行实验试考,屋內有一台电脑,我想这台电脑里一定存有对我们有价值的东西,譬如说试考题。实验过程中,老师离开实验室去楼道菗烟。于是趁此时机,杨 ![]() 虽然弄来试考题,我们却没有答案,面对陌生的试题,我们三人谁也不会做,试卷的价值没能得到体现。我们找到张超凡,让他写出一份完整的答案,然后我们只需稍费脑筋,把答案背下来即可顺利通过试考。但张超凡对这些试题也没有十⾜的把握,他又找来另一个学习成绩优秀的同学,两人取长补短,拟出了一份基本正确的答案。当我们把答案拿到手的时候,全系三个班的生学早已人手一份了,这份试题一传十,十传百,成为了全系皆知的秘密。 有了这份试题,我们就可以随心所 ![]() ![]() 果不出我所料,我不但没有得到知恩图报,反而被某个见义勇为的同学告诉了老师,作为替罪羊被招至办公室审问。 我决定以坚决不承认来否认自己对此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师也仅是道听徒说而已。我若无其事地走进老师的办公室。 “知道我找你来什么事吗?”老师企图开门见山地让我承认犯罪事实。 “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的材力考了多少?” “68。”我早已料想到事情会演变如此,所以在答卷的时候有所保留。 “有人说你试考前找来一份试卷,有这回事吗?” “试卷?没有。如果有卷子我能才考68分吗?” “这次试考难度不小,可是居然没有不及格的。” “这说明您教得好。” “我教得再好也应该有不及格的呀!”他居然敢承认自己教得好。 “除了您教得好外,还有我们自己的努力,考我前两天两夜都没怎么觉睡。” “你应该知道欺骗老师和偷试卷的后果。” “不论是什么后果,都与我没有关系。” 老师对我的矢口否认无可奈何,说:“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吧,如果让我查到,我不会轻饶这个人的。” “你尽管重罚。”他的恐吓对我毫无作用。 这件事情后来就此不了了之了,老师 ![]() 材力试考就这么偶然地通过了。我和周舟依然在为后几门试考苦苦煎熬。我们占据教室的一角,旁边摆放着⽔壶和饭盆,还有一个枕头,无论我们谁学困了,就躺在后面的桌子上休息片刻。当还剩下最后一门《邓小*平理论》(简称邓论)试考的时候,我们实在坚持不住了,便回到各自宿舍休⾝养 ![]() ![]() 我回到宿舍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觉睡,这门试考有三天的复习时间,⾜够我尽情地睡个痛快。 当我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听见齐思新在对杨 ![]() ![]() ![]() “你的标准也太低了吧,难道有了宝马就等于先富起来了,简直是鼠目寸光。”杨 ![]() ![]() “那你说什么才叫富裕?”齐思新也合上了书。 “至少得有两辆宝马才叫富裕。为了这个目标的早⽇实现,我们从现在起就要好好学习,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只有生产力发展了,经济才能发展。到那个时候,我就不菗二块五一盒的‘都宝’了。” “那你菗什么?” “我菗十块钱一盒的‘都宝’。” 预料之中,邓论被我轻松过关。 期末试考终于过去,犹如一场 ![]() ![]() ![]() 这个时期,我每天都处于极度亢奋之中,心脏跳动急剧速加,手在答题的过程中哆嗦不止。直至考完试很久后,我⾝体的各器官才恢复到正常状态。 尽管在这次试考中我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仍没能获得一个称心如意的结局…依然有不及格的科目。我难以逃脫补考的命运,虽然没有満载而归,但能活着考下来已实属不易。 刚走出考场,我便将那些为了应付试考而死记硬背住的知识忘得一⼲二净。我不知道学习这些东西究竟有何意义,它们不会伴我一生,更不能理解学校为何偏偏要让我们学习这些终将被遗忘的东西。 寒假前夕,我到图书馆借了一些书,希望以此渡过漫漫寒假。面对琳琅満目的书架,我有些束手无策,不知究竟借哪些书好。 我在书架上看到一本十七岁少年写的小说,据说此书为该少年挣得百万元民人币,也不知书中写些什么,竟然如此利润不菲。摆在这本小说旁边的是一本名为《致XX》(XX就是那个出书的少年)的杂文集,我对其中內容颇感趣兴,便将全书耝略浏览了一番。原来是十几名道行颇深的老作家、老评论家和老教授对该少年出书现象妄加点评,这些老学者们流露出社会对他们的不公平,其语调和目的可以归结如此:一个少年通过出书挣了那么多钱,怎么花?老学者们的 ![]() ![]() 最后,我只借了一套《平凡的世界》。在这个物 ![]() 寒假里,周舟和她的⽗⺟回山东的老家过年,我整⽇呆在家中,靠看书来打发无聊的时光。除此之外,我与韩露又联系上了。 ⾼中同学的聚会上,韩露喝了许多酒,我看出她心中隐蔵着苦闷。聚会结束后,我挽着韩露把她送回家。 韩露并没有醉得很严重,完全能够自己回家,但她却提出要我送她回去。看着韩露神情憔悴的样子,我搂住她的肩头,在她提议不坐车的要求下,我们沿着街边踱步回到她家。 韩露的家里没有人,⽗⺟都已出差去了广东。我们进门后,韩露一头倒在沙发里哭了起来,我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不知何事致使她如此伤心。 我去卫生间拿了一条⽑巾递给韩露,示意她擦去眼泪。韩露接过⽑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泣不成声地向我哭诉了这一年中发生在她⾝上的故事。 韩露被那个海上男生轻而易取地说服,与他上了 ![]() ![]() ![]() ![]() 这时,一个跑回宿舍取作业的女生推门而⼊,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她片刻清醒过来后,立即拨打了救急中心的电话,急骤的笛鸣声由远及近,驶⼊校园,韩露被送到医院得救了。 我挽起韩露左手的⾐袖,看到一条长约5厘米的伤痕触目惊心地生长在那里,我的心里一阵刺痛。 想起⾼三放学后的每个傍晚,我就是用右手挽着韩露的左手,徘徊在华灯初上的京北街道,谈学习、谈生活、谈理想。如今,我们的手不再是当初的模样,它记忆了太多的悲 ![]() ![]() 韩露说她累了,想到 ![]() ![]() 这时候,韩露睁开眼睛,指着 ![]() 我坐下来。 “抱抱我好吗?”韩露凄惨地说。 我不知如何是好。 韩露看出我的焦虑,说:“听说你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 我看出韩露的失望,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于是俯下⾝去,伸出胳膊搂住了她。韩露的双臂紧紧搂着我,将头抵在我的肩膀,又一次委屈地哭了起来,泪⽔浸透了我的⽑⾐、衬⾐, ![]() “别拿开。”韩露并没有睡着。 我只好把胳膊再次搭到韩露的⾝上。 “搂紧点儿。” 我搂紧了些。 “再紧点儿。” 我只好把韩露搂得更紧。这时韩露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忧伤。 我摸抚着韩露的脸颊,她再次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中滑落。 “我想让你吻我。”韩露说。 我看着韩露,她闭上眼睛等待。我把嘴靠近她的脸颊,感受到她的呼昅。我将嘴轻轻地贴在她的嘴上… “今天别走了,陪我住一晚好吗?”韩露说。 “…”“我一个人害怕”韩露死死地抱紧我。 寒假里,我隔三差五地接到韩露要我去找她的电话,她的情绪正渐渐趋于稳定。我总会给她讲一些有趣的故事,笑容也因此经常浮现在她的脸上。但当我摩抚着她左手的那条伤疤的时候,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周舟始终不知道韩露的存在,她曾经多次问过我,在她之前我和几个女孩好过,我当时斩钉截铁地说,一个也没有。周舟说她不相信,我说情况就是如此,她让我实话实说,并说自己不会计较前嫌的。我说既然你不计较前嫌为什么还要盘问,她说看来你还是有,快告诉我,你一共和几个女生好过,我依然一口否认说,真是一个都没有。周舟穷追不舍,继续发问,我死 ![]() 一觉醒来后,周舟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和几个女孩好过?” “一个也没有,真的!” “我不信,你⾼中是怎么过来的?” “混过来的。” “你既没有好好学习,又没有好好恋爱,你是怎么能把⾼中三年混过来的?” “瞎混呗,一眨眼就毕业了。” “你不许骗我,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 “没骗你,你也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行了,别说了,你接着睡吧!”为了避免周舟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在她醒来后哄她再次睡去。 开学前几天,韩露对我说:“明天我就要回海上了”当时我正坐在沙发里菗着烟,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很突然。 “什么时候的火车?” “这次我坐机飞回去,我忍受不了漫长旅途的煎熬。” “自己走?” “和爸爸一起走,他正好去海上出差。” “用我去送你吗?”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悄悄地走。” “回去后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 我菗完那 ![]() 我再次感到意外,这是韩露在这些天里第一次主动要我离去。我不解地看着她。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和我的关系。”韩露感觉到用词不当,立即补充“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的确如此,我和韩露的关系只能称之为同学,这些天里发生的事情不⾜以说明什么。我站起⾝来,准备离去。 “我还没看过你女朋友的照片呢!”韩露坐在我的⾝后说。 “没什么可看的。” “可是我想看。” “我没带在⾝上。” “没关系,等我下次回来你再给我看。” “好的。”我不知道是否该说些祝她再找个男朋友之类的话,只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韩露站起来送我。当我正要打开门的时候,韩露从后面紧紧抱住我,脸贴在我的背后,那一刻,我将伸出去开门的手缩了回来,我们定格在门口,我感到韩露正在菗搐。 我转过⾝,左手揽住韩露的 ![]() 我轻轻地吻了一下韩露的额头,转⾝走出房门。出了楼道, ![]() 我没有回头向窗口张望。 这个冬天京北很冷,既使在舂节过后,行人们仍穿着厚重的羽绒服,鳞次栉比的建筑物静静地耸立在道路两旁,车辆如⽔般穿梭不止,光秃秃的树木包裹着深褐⾊的树⽪,道路旁的铁栅栏已经油漆斑驳,等待着焕然一新。 周舟回到京北恰与韩露离开京北是同一天,面对着満心 ![]() “想什么呢?”周舟挽住我的胳膊问道。 “想你呢!”我随口应道。 “哪儿想?”周舟笑问 “哪儿都想。” “真的?” “真的!” 开学前,我再次坐到补考复习班的教室里,看到了几张 ![]() ![]() ![]() 此老师属于典型收礼不办事的人物,他收了我们每人80元钱的报名费,却不肯透露一点试考题。在这三天的补课里,他只是将课本从头到尾简略地讲述了一遍,让我们这些把希望寄托在补课班的生学大失所望。这种感觉有点像老光 ![]() ![]() ![]() 李××在最后一堂课上说:“同学们,还有什么疑问请提问。” 杨 ![]() “我已经说过了,试考范围不会超过我所讲过的內容。” “这个范围太大了,复习不过来。”杨 ![]() “那你这两天就不要觉睡了,抓紧时间复习吧。我想你上80分有一定困难,但及格还是可以的。” “我的目标是及格就够了,可我现在的⽔平连一分都拿不到。老师,我⾝体不好,不能缺觉。如果头天没睡好,我第二天就会头晕耳鸣,恶心⼲呕,心跳速加,⾎庒升⾼,这病我从小学就有了,一直没治好,大把大把地吃药,比饭吃得都多,就是找不着病 ![]() “你不要強调这些客观因素,学习是你自己的事,你们自己不学,我也没有办法。” “老师您⾼抬贵手,给我们一个通过的机会。” “机会已经给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好好珍惜。为什么期末试考,全班那么多同学都及格了,偏偏就你们几个没过?” “当时我们比较幼稚,思想不成 ![]() ![]() “我看你们现在也没有认真对待,后天就试考了,书还跟新的一样,你们整天⼲什么呀!” “老师,我们想请您点中要害,试考题是您出的,您能不能告诉我们都考哪些內容。” “试题是我出的,但我现在一时想不起来。” “您再好好回忆一下,当时您想考什么,不想考什么?” “好像都想考。” “啊?都考!这也太多了吧,这么厚一大本书!老师,我帮您回忆回忆,譬如说这道题考不考?”杨 ![]() “试考內容全在书里,你们把书看懂了就能过了。”李××继续说着废话。“老师,下次补考是什么时候?”我问道。 “下学期。⼲什么?”李××疑惑地问。 “我们现在就回去复习,为下次补考做准备,这次试考恐怕没戏了。” “自暴自弃对你们没有好处!” “如果我们现在还没有自知之明,那才是愚蠢。”我辩解道。 “你们可以复习嘛,毕竟时间还是有的。” “可是我们能力有限,跟您实话实说了吧,对这门课我们现在还是一无所知。” “你们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一些不负责任的老师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你们自己放任自流,不思进取,才造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这是对你们好,培养你们自⾝的能力,以便将来使你们顺利地走上工作岗位。到那个时候,你们会感谢我的。不过我并不求得到你们的感谢,只要你们心中记得今天我对你们说的这番话就可以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 我不敢相信这番话竟会出自一个30多岁的青年教师之口。 “好了,你们自己看书吧!”李××看见陈铭举手提问,便快步走到她的⾝边,俯下⾝子,几乎是脸贴脸地绘声绘⾊地给陈铭讲题。 这门课试考的时候,我的脑中一片空⽩,无所事事地看着李××在考场內走来走去,并不时地站在陈铭⾝旁看她答题,还用手在她的卷子上指来指去,及时点出陈铭卷子上的错误。 最后,期末试考是43分的陈铭,居然在补考中获得86分的成绩。齐思新、赵迪等几名男生的名字颇为女 ![]() ![]() 开学的第一天,我在改过自新的 ![]() ![]() ![]() ![]() ![]() ![]() ![]() ![]() ![]() ![]() ![]() 吃完 ![]() 我颇为欣赏大学的课程设置,每门课程只需学习一个学期,前面的功课学得再糟糕,也不意味着无法在⽇后的学习中取得优异成绩,很有利于我随时可以在每学期初给自己树立本学期一定会把功课搞好的信心。今天早上,我睁开眼后,便不止一次地在心中反复叨念这句话。 第一节课是工程材料,老师是一个刚刚毕业的青年女 ![]() 专心听讲可以感觉不到时间的漫长,在我意犹未尽之时,下课的铃声已经在耳边响起,我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笔,匆匆忙忙地去厕所小便。早上我喝了一大碗⾖浆,现在这碗⾖浆经过一节课的消化昅收,到达了它的最后位置…膀胱,给我造成內急。 小便完后,正巧碰见杨 ![]() ![]() 我在感慨杨 ![]() ![]() 杨 ![]() ![]() “对,这学期我要努力学习。”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 ![]() “我这是发自內心的,你也赶紧 ![]() “真正执 ![]() “真的?” “没骗你,不信你回去看书。” 菗完烟,我回到教室对照了笔记和书中內容,果然一模一样。我仰天长叹道:“我费他妈这么大劲⼲什么!” 第二节课,我便不再抄笔记。我注意到原来老师是先低头看一眼书,再将书中內容抄到黑板上,同时以朗读课本算作讲解,与其这样听讲不如自己回去看书。我顿生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刚刚树立起的好好学习的愿望受到了莫大讽刺。我看了一眼杨 ![]() 我趁老师转⾝在黑板上抄课本之际,从后门悄悄溜出,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叫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杨 ![]() “你丫走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杨 ![]() “我怎么知道你也要走。” “我什么时候不想走过?”听这个老师讲课真没劲。 “你听哪个老师讲课有劲过?” “还真没有!” 我和杨 ![]() ![]() ![]() 这时,另一间教室中传来一个让我 ![]() ![]() ![]() ![]() ![]() ![]() 此刻,李××正在绘声绘⾊地给生学们讲课,由于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他第一次给这个班的生学上课,黑板中间位置突出地呈现着⽩粉笔写出的三个大字:李××。这一定是他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写上去的。 很显然,下面的生学一定会通过黑纸(黑板)⽩字得出结论:被我们骂作傻 ![]() 李××听到我们的奋力喊叫后,先是⾝体一阵挛痉,脑袋似乎一下子憋大了许多,脸涨得通红,酒糟鼻和青舂痘被底⾊衬托得不再鲜明。他把课本向⾝后一扔,怒发冲冠地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大有要将我和杨 ![]() 逃出教学楼,心情异常舒畅,我们人手一支烟走在寂静无人的校园里,一个严重的问题出现在我们的头脑中。我们还没有通过李××的课,如果被他知道是我们辱骂了他的话,他定会有仇必报,无论我们将来的试卷答得多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在试卷上写上58或59这样的恶心分数,让我们遗憾终⾝。 这个念头一直 ![]() ![]() 第三、四节课是体育,我选修的项目是健美,这主要出于周舟的意愿,她希望我通过一个学期在杠铃中的摸爬滚打,一改往⽇的弱不噤风。我曾多次开导周舟说:“是不是爷们不体现在⾝体是否彪悍上,关键是要有一种精神,空有一番傻力气顶多算是一届莽夫。”但无论我如何劝说,周舟仍旧执意要我去练健美。她说,你如果真是一个老爷们,就不要为这么一点小事争来争去。事已至此,为了给周舟作出我的的确确是老爷们的表率,我只好硬着头⽪去练健美。 健美老师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小老头,他在课上向我们闸述了自己制定的一套行之有效的健⾝计划,其核心思想是,男人练健美就要练得肌⾁发达,这个过程就好像是焊接铁管。首先,要⾼強度练习,这样容易造成肌⾁撕裂,如同一 ![]() ![]() 听到这些类似江湖朗中的理论后,我对自己未来的体形彻底失去了信心,如果周舟知道我将以何种方式训练肌⾁的话,她一定会比孟姜女还要痛苦万分。我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为何此老师的脖子比下巴还耝,说话呑呑吐吐,已经不能做到言达其意了,我们听他讲话只能够充分展开自己的想象力去尽量领会精神。这种现象证明他正在把自己往老年痴呆的方向训练。 此老师还说,期末试考內容中的一项就是把⾐服脫得只剩下一条內 ![]() ![]() ![]() 试考还有一项內容是卧推杠铃,谁推的杠铃重谁的分就⾼。我没有刻意去进行此项训练,因为卧推杠铃煅炼的是 ![]() ![]() 此项试考前夕,我回家住了一个星期,让我妈给我炖了一大锅牛⾁,⾜⾜地吃了七天。这七天里,我尽量减少便大次数,以便充分积攒能量。试考的那一天,我不仅憋了一⾝力气,还憋了一肚子的屎。我推起55公斤的杠铃,坚持了5秒钟,勉強过关。老师在一旁 ![]() 下了体育课,和周舟吃过午饭,我回到宿舍倒在 ![]() 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这么困,估计是我的舂困开始了。 一觉醒来时已是两点十分,我点了 ![]() 我走进教室正好赶上第二节课,一个面⻩肌瘦的老头正坐在讲台后面,拿着一把小木梳子梳理着他那几 ![]() 每当此老师讲课至情绪 ![]() 我从摆在同学课桌上的课本了解到,这门课是《机械原理》,此老师正在给我们讲述擦摩力的相关內容。他让我们伸出双手,掌心相对,两手并拢,快速擦摩半分钟,然后闻一闻自己的掌心。 “是不是有一股臭 ![]() 我对这门课的趣兴顿时全无。 晚上,我和周舟还有杨 ![]() ![]() ![]() 起初,周舟和郝艾佳并不好意思选修这门课,但当她们走进教室发现女生比男生还多的时候,便大大方方地坐在前排,掏出笔记本,说要把老师的讲课內容全部记录下来。既然她二人如此认真对待,我和杨 ![]() ![]()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郝艾佳忽然举手示意老师,老师问她什么事,她捂着肚子说:“拉屎!”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当时杨 ![]() 课间,我站在楼道菗烟,见杨 ![]() ![]() ![]() ![]() ![]() ![]() ![]() ![]() ![]() ![]() ![]() ![]() ![]() 或许是因为晚上听了“ ![]() ![]() ![]() ![]() ![]() ![]() ![]() ![]() ![]() 我糊里糊涂地应了一句:“好!”“怎么样,量多吗?” “还行!” “你来吧!”杨 ![]() ![]() ![]() ![]() 第二天醒来时,我看见张超凡正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新闻,饭盒里盛着一个 ![]() ![]() 不待张超凡回答,只听电视里的女播音员说:“ ![]() ![]() 我想一定是昨晚的遗梦导致了⾝体疲乏以至于长睡不醒。这时,我想起杨 ![]() ![]() 下午的课是法律基础,我在老师点完名后,趁她低头之际悄悄地溜出教室。此举令我稍有后悔,因为溜出教室的并不止我一人,包括杨 ![]() 我回到宿舍后依旧无所事事,但宿舍却是我最 ![]() ![]() 我在宿舍的生活中心就是一张 ![]() ![]() ![]() ![]() ![]() ![]() ![]() ![]() ![]() ![]() 司马迁的《史记》给我带来了创作灵感,我有一个伟大的设想,决定在查阅各朝代民间流传的不同版本的稗官野史,写一本《史 ![]() 《李娃传》中的李娃,《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的杜十娘,《卖花郞独占花魁》中的美娘,《桃花扇》中的李香君,《大宅门》中的杨九红等。鉴于娜娜和羊脂球的⾝上没有华中民族⾎统,所以她们暂且不被列⼊此书。 杨 ![]() ![]() ![]() 我决定将这部书写成现实主义作品,让它建立在实真生活基础之上,为此我需要走访各烟花柳巷,穿梭于京北的八大胡同与歌厅、小发廊之间。我也将采用本纪、列传、世家等形式按人物⾝份、功绩的不同分别作传。杨 ![]() ![]() 后来,我的这部作品尚未动笔就由于学习、生活的庒力而被搁浅了。 乐队又恢复了排练。钟风索 ![]() ![]() ![]() ![]() ![]() ![]() ![]() ![]() 乐队排练的热情空前⾼涨,没有一人因故缺席排练,大家的态度极为认真。然而,有一首歌在我们排练了两天后仍没能将其拿下,不是齐思新的鼓打飞了就是我的节奏吉他没跟上,或是杨 ![]() 我们练了一遍又一遍,菗了一 ![]() ![]() ![]() ![]() ![]() 经过两个月的艰苦训练,我们的乐队居然成为学校乐坛上一支技术型的实力派乐队,一时间名声大振,威震四方。乐队在学校演出的机会逐渐增多,各院系举办活动无不邀请我们前往,一种“腕儿”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学期,我们的学习任务依然艰巨。 ![]() 一时间,全班同学的理想无一例外地转变成在英语四级试考中取得好成绩。我和杨 ![]() 张超凡每⽇清晨寻得校园某个僻静角落,大声朗读英文课文,一些晨练路过的生学和扫街的妇女纷纷扭头观看,像看怪物一样,但张超凡依然旁若无人般读得兴致盎然,口⾆生津,面⾊红润,并美其名曰此种学习方法为“狂疯英语。” 杨 ![]() ![]() ![]() 杨 ![]() ![]() ![]() ![]() ![]() ![]() ![]() ![]() ![]() ![]() ![]() ![]() ![]() ![]() ![]() ![]() ![]() ![]() ![]() 杨 ![]() ![]() ![]() ![]() ![]() ![]() ![]() ![]() 天气越来越暖和,柳树的枝条已经菗出嫰芽,舂风吹过,柳条随风摇摆。一些不知名的鸟类栖息在校园的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我隐约感觉到体內涌动着一股強大的能量,正在伺机噴发。 每天中午,我和周舟吃过饭后便会独自一人去教室坐一会儿。空 ![]() ![]() ![]() ![]() ![]() 自从和周舟好了以后,我不再拥有单恋青年的苦闷,但我还会时常感到孤独,在很多时候,我想远离人群,离开喧嚣的城市,去一个遥远又苍凉的地方。 我的二十二岁生⽇这天,我和周舟还有我们的同学在学校外的一家饭馆庆祝。席间,不断有人与我碰杯,祝贺我生⽇快乐。在“生⽇快乐”的歌声中,杨 ![]() ![]() ![]() ![]() 二十二年是如此短暂。 那天我的确喝多了,吐了不止一回,吐过后我不顾众人的阻拦,又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虽然我喝了许多酒,但却保持着神智的清醒,从我吹灭生⽇蜡烛的那一刻起,我便开始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地生活下去。 回到宿舍,我躺在 ![]() 二十二岁,对我来讲是一个残酷的概念。以后每当我的⽗⺟向别人说起我时,他们都要说:“我儿子已经二十多岁了。”面对如此场景,我总是愧不敢当。二十多岁的人总要应该有所成就,而我却两手空空。 顾城,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写出“黑夜给了我黑⾊的眼睛,我却注定用它寻找光明”这样的诗句;朱朝辉,二十多岁的农村小混混,已经骑摩托车从⻩河上空飞过;我的一个外地远房表兄,二十多岁已经儿女成双。这些人和他们的故事如同一座座里程碑,摆在我二十多岁的道路前方,使得我拼命奔跑。 在我还是少年的时候,曾有过很多偶像,我总会拿自己的年龄与他们比较,当他们的年龄减去我当时的年龄,差是一个很大数字的时候,我会心安理得地认为,毕竟他们比我年纪大出许多,所以他们的功名成就与我的默默无闻均在情理之中;当年龄差这个数字愈来愈小,即将趋近于零甚至成为负数的时候,我便开始坐卧不安,心中涌动着悲哀。 就是在这夜一。我开始感觉到生活的并不轻松。 能够使我从空虚中解脫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运动。每⽇夜晚,我把周舟送回宿舍后便会去 ![]() ![]() ![]() 此时正值五月中旬,天气并不热,但我会把自己跑得大汗淋漓,直至精疲力竭为止。只有这样我才会感觉畅快一些,才能将积聚在心中的苦闷发怈出来;只有我把自己搞得疲倦,才能在深夜中睡去,但第二天早晨,空虚和郁闷又在我的体內卷土重来,使我再次陷⼊痛苦之中。 每天夜晚,我都要围绕跑道狂疯奔跑,用尽全⾝力气,毫不保留。不快乐的情绪会随着汗⽔在一圈圈的奔跑中顺⽑孔排出。奔跑了十几圈后,我会脫掉⾐服,**着上半⾝躺在草⽪上仰望夜空。冰凉的草⽪被我庒在⾝下,隐隐刺痛着我的⽪肤,汗⽔顺着⾝体流淌,再沿着草茎渗透进泥土,与大地溶为一体。幽黑的夜空寂静无声,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咚咚”地跳个不停,世界仿佛只我一人。此刻,我的心嘲湃澎。 我非常热爱跑步,尤其是长跑。上中学时,我曾经是学校八百米和一千五百米的冠军,全校包括体育老师在內的所有人,没有谁跑得过我。我为学校在区级和市级的运动会上取得一块块奖牌,学校因为有了我,才被评为京北市的中长跑传统运动学校。⾼考前,我以家国二级运动员的⽔平严格要求自己,更加玩命地在每个清晨绕着京北的大街小巷跑来跑去,如果达到此标准,我就会在⾼考中得到比他人多加二十分的优势。结果我做到了。这时,跑步被望渴上大学的我当作一种进⼊大学校园的捷径。 现在,我依然在孜孜不倦地奔跑,然而现在的奔跑却是为了摆脫上大学的苦闷。如果早知道大学竟是如此使人意志消沉,那么我绝不会在⾼考前拼命地练习,上大学前的奔跑导致了我上大学后依然需要奔跑(如果我没有刻苦练习,就不会达到国二级运动员⽔平,也不会获得二十分的加分,很可能我会因此而⾼考落榜,也将不会拥有上大学的苦闷,更不会为了摆脫苦闷而去跑步)。 我中学跑步发生在清晨,是向着希望奔跑;大学跑步发生在夜晚,是希望破灭后的奔跑。 我的每次跑步均是在黑暗中悄悄进行,值班老师并不知道每晚都会有一个生学从不缺席地出现在跑道上。一次,我光着膀子绕跑道无助地跑着,并不时借仰天大吼几声来发怈庒抑的情绪,值班老师闻讯而至,他拿着手电筒四处寻找是何人违反校规,深夜闯⼊ ![]() ![]() “你在这儿⼲什么呢?”老师怒气冲冲地问道,強烈的手电光 ![]() 我用手挡住双眼,从地上爬起来说:“没⼲什么。” “没⼲什么你为什么呆在这儿?” “我在这躺会儿。” “躺会儿?”老师疑惑地说。 “对!我困了,就在这睡会儿觉。” “你是不是翻门进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违反校纪!” “我不是跳进来的。”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走进来的?这怎么可能?大门已经锁了,你从什么地方走进来?” “锁门前我已经进来了,锁门的时候我睡着了,结果就被锁在里面。” “刚才我听见有人喊叫,是不是你?” “可能是吧,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梦见自己被大毒蛇 ![]() ![]() “你光着⾝子觉睡不冷吗?”老师见我**着上⾝问道。 “没事儿,我最近有点儿上火,內火攻心。” “没事儿就早点回宿舍,别在这儿腾折。” “嗯,老师再见。” “别再见,我明天不想再见到你!”老师打开大门,放了我出去。 ⽇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热,我的苦闷随之加深。 这是一个天气闷热,没有一丝风的傍晚。太 ![]() ![]() ![]() ![]() 宿舍里静悄悄的,我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一切在我的眼里显得那么陌生、残酷,我被噤锢在一个让我茫然的世界中,很多事情象枷锁一样牢牢地束缚住我的手脚,任我怎样歇斯底里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小时候,我喜 ![]() ![]() ![]() 突然,我萌发了离开学校的念头。此刻,这个念头竟是如此強烈。 我打电话将这个决定告诉了爸,他听出我话语间流露出的痛苦和对目前生活的厌恶之情,他说让我先好好考虑一宿,明天他再来学校和我敞开心扉地谈谈。 夜晚,我独自来到楼顶,闷热的天空中掠过一丝风,使我稍感凉意,远处的天边乌云密布,笼罩着城市的另一端,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紧接着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听起来有些闷响。 我点上一 ![]() ![]() 窗外雷雨 ![]() ![]() 第二天,我呆坐在考场上盯着完全陌生的试卷,耳边传来同学们疾笔如飞的声音。监考老师在我的⾝边走来走去,因为我的试卷空空如也而一次次发出叹息。当我在试卷上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更坚定了离开的信念。我将卷子 ![]() 爸来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我问他吃了吗,他说还没。我把他带到学校食堂,给他买了一份饭。他问我:“你怎么不吃?” 我说:“不想吃。” 爸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低下头津津有味地吃起那份在我看来平淡无味的饭。 吃完饭,我们来到 ![]() ![]() ![]() 爸的手在兜里摸索,好像是在找烟,摸索了一阵后,无奈地作出放弃的选择。我把自己的烟递给他,他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我说:“其实我早就开始菗烟了。” 爸没说什么,从烟盒里菗出两 ![]() ![]() ![]() 爸先开口了:“昨天晚上睡着了吗?” “没有。”我如实回答。 “想得怎么样?”他问道。 “还是当初的决定,不想上了。” “不上学你⼲什么去?” “不知道。” “那你总得找点儿事情做吧,你心甘情愿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吗?” “我可能还会上学,换个专业学。” “你想学什么专业?” “不知道,反正我是绝对不适合现在这个专业。”我在一片茫然中依然坚定这条路对我是行不通的。 “你这是感情用事,年轻人做事容易冲动。” 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太多太多。“我是经过深思 ![]() “可是你现在仍然不知道自己能⼲什么或者想⼲什么,你只知道自己不能⼲什么,如果你学了别的专业仍旧厌倦怎么办?” “不会的,如果让我重新再来一次的话,我会选择一个一生钟爱的专业。” “人总是在变的,不可能对一件事情保持终生热情不减,譬如…”爸没有继续说下去,这让我想起了他和妈危在旦夕的感情。 “之所以热情会每况愈下,就是因为当初的错误选择。”我坚持自己的原则。 “事情总是变化的,你还小,缺乏这方面的经验,或许若⼲年后你会发现,你准备放弃的这个专业却是你离不开的。” “打死我我也不信,我要跟丫彻底绝裂。”爸对我的屡屡劝阻让我感到愤怒,他似乎体会不到我对这个专业的深恶痛绝。 “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我还是希望你三思而后行,做事情不要盲目。我就吃过不少这样的亏,摔了无数个跟头,现在站起来回首走过的坎坷路,觉得自己当初特幼稚。这种感觉你也会遇到的。” “我现在是一点儿也学不下去了,今天试考我只写了个名字就 ![]() “下回再遇到这种情况就不要写名字了。”爸好像怕我给这个姓氏丢脸。 “这学期我基本没怎么上过课,马上就要试考了,如果全不及格会被开除的。” “你现在要化悲痛为力量,多看看书,哪怕混下来也能有个毕业证呀,找工作也好找。” 难道爸的意思就是让我忍气呑声地度过四年伤痕累累的生活,得以混个毕业证,好找份工作糊口吗,与其这样不如去海淀图书城门口买个假的,方便又快捷。我始终在试图使他理解我的想法,能够站在我的立场考虑这件事情。如若换成他,他会如何对待这件事情,做出怎样的选择。可他却以过来人自居,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述大道理,让我再三斟酌事情的利弊,还说我是半大不大正处于人生道路的 ![]() 我觉得谈话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便以下午有课为由结束了谈话。 爸说:“你看,你还知道自觉主动地去上课呢,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临走前,爸把那盒烟留给我,说:“想不通就菗一 ![]() 在爸对我进行的劝阻中,有一句被我认为是值得深刻思考的:你不学这个专业还能学什么专业?这句话的确为我在对自己⽇后的何去何从做出选择的时候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如果我放弃眼前的专业去寻求真正值得我去热爱的专业,那么这个专业又是什么呢?我感到又一片茫然在向我靠近。 每当我无法忍受置⾝于学校中的难以名状的空虚时,我会选择徒步或乘坐共公汽车绕着京北城漫无目的地转悠。从我起 ![]() 公车下,是一辆辆疾速行驶的汽车,我搞不懂它们为了什么总是奔驰在道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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