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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杜鹃传奇 作者:戊戟 | 书号:35354 时间:2017/7/22 字数:20783 |
上一章 第十一回古榕树林 下一章 ( → ) | |
正文第十一回古榕树林 上回说到婉儿说远处山窝中有烟升起,会有人家。小神女打量了一下说:“那地方可能有人家,也可能是一个贼窝。” 婉儿一怔:“贼窝?” “是呀!这么一处没人敢来的地方,在深山老林中居然会有人家,不叫人怀疑么?除非其中有能人,五煞不敢来犯他们,要不,极有可能就是贼窝了!” “姐姐,那我们去不去?” “去!⼲吗不去?不管是人家也好,贼窝也好,我们都要去弄清楚。再说,我们走这一条路,也可以说是为五煞而来,就算不是贼窝,我们也可以从他们口中,打听这伙山贼的下落或行踪。” “姐姐,那我们去吧!” “我们最好不动声⾊,悄悄地去,不让他们知道。” 她们两人便离开了弯弯的山道,闪⼊树林,像两只轻灵的飞鸟,树过树林过林,不久,便接近了山窝丛林中有烟升起的地方了。 小神女和婉儿隐蔵在一棵密枝浓叶的大榕树上。这一片丛林,可以说是一片榕树林,树连树, ![]() ![]() 小神女略略打量一下,在靠近山崖下的几棵榕树之间,有三四间草屋。小神女感到,这处小小的村落,是深山中几个猎人居住之地。其中有一条汉子,一⾝猎人打扮,⾝佩猎刀,坐在一间屋子大门口,老是不时打量林中的一条小道,似乎在等候什么人回来,有时又朝屋里望望。不久,从屋里走出一个面容憔悴、⾐服不整、眉宇隐含一股怨气的中年妇女,那汉子喝问:“你想去哪里?” 这妇女畏缩地说:“屋里没柴草了!我去搬一捆来,不然,没柴草烧。” “唔!去!” 妇女向不远处一堆柴草慢慢走去,婉儿在隐蔵处看见这一情景,有些愕异,轻轻说:“姐姐,怎么这汉子对这妇女这般的凶?他们不是两口子么?” 小神女说:“不是!”“那他们是什么人了?也不像兄妹呵!” “也不像是兄妹。” 妇女已走到柴草堆了,她似乎想搬一捆大的柴草,又无力搬动,将柴草弄得一阵 ![]() 妇女说:“我,我,我搬,搬、搬不动,不小心跌倒了!” “老子们没饭你吃?搬捆柴草也搬不动?滚开!”这凶恶猎人喝着,一手就将那捆柴草提了起来,望着坐在地上不动的妇女吼道:“你还不滚起来?想⼲什么?” “我,我,我扭伤,伤,伤 ![]() “你想玩花样?赖在这里不动?” “我,我,我真的闪了 ![]() 猎人对这妇女毫无半点同情、怜悯之心,另一手又将妇人耝暴地提起来,吼道:“走!” 婉儿在隐蔵处看得不忍了,想跳下树来,小神女一下拉着她,轻说:“丫头,别鲁莽行事,你看那一边。” 婉儿一看,草屋的一边,一个秀才模样的人从草屋里爬了出来,神⾊惊慌地向另一边的树林里奔去。婉儿又看得大为愕异,怎么有个秀才从屋里跑出来的? 这个秀才不知是慌不择路,还是太过害怕了,踉踉跄跄没跑几步远“卟”的一声,竟然翻倒了,还翻滚得四脚朝天,一时爬不起来,狼狈的情景几乎叫婉儿笑起来。 凶恶的猎人听闻响动,一看,几乎吓了一跳,他立刻丢下柴草和妇人,飞快地奔了过去,一手将秀才似小 ![]() 秀才连忙摇手说:“你别打我,你别打我,我,我,我再也不敢逃跑了!” “哼!老子就是让你这酸秀才逃跑,你也跑不出这一片林子!说!谁给你松开了手脚上的绳索?” “我,我,我…” 猎人一看那惊慌失措的妇女,一下明⽩了,问:“是不是那 ![]() ![]() 书生忙说:“这不关她的事,她 ![]() 隐蔵在树上的婉儿这时更惊奇起来:“姐姐,你看!那不是在我们船上呆过的书呆子吗?他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小神女点点头轻说:“我也感到奇怪,这书呆子怎么来到这里了?这一带又没有名山大川,也不是什么风景胜地,他跑来这一带⼲什么了?” “姐姐,我们下去救他吧,这书呆子呆是呆,但为人心地却很好的。” “就是他心地不怎么好,在这时我们也应该出手救他才是。” 这时,那凶恶猎人又吼着说:“你这臭书生,手无缚 ![]() ![]() 书生叹了一声:“你别冤枉她了,一个人求生,就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股力量,自然就能挣脫了!” “好!那老子就先断了你一条腿。” 这凶恶猎人举起了猎刀,要朝秀才砍去,妇人忙说:“你砍不得!” “老子为什么砍不得?” “你砍了,你们想要的七百两赎金也没有了!你们不⽩辛苦一场?” 猎人狞笑着说:“你这 ![]() 突然之间,一个天真而又带稚气的小姑娘声音从他⾝后响起来:“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将他一刀砍了,还留下他⼲吗?” 凶恶的猎人闻声急回头一看,是一个梳着丫髻、一⾝小猎人打扮的小姑娘,他一下傻了眼,喝问:“你是什么人?”这凶徒感到,这处山⾼林密,又十分的偏僻,极少会有人跑到这里来,怎么这小丫头会跑到这里来了?他感到十分的愕然。 婉儿笑着说:“什么?你怎么连我也不知道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五煞…” “什么?你是五煞?” “是呀!你害怕了吧?” 这个凶徒不但不害怕,反而狞笑起来:“小丫头,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老虎心,你是五煞,那老子是什么人了?” “你不会是五煞吧?” “老子正是五煞!” “不对吧?你是五煞,怎么只有一个人的?其他的人呢?跑去哪里了?” “其他?”这贼人一下警惕起来“小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五煞的小祖宗 ![]() ![]() “什么?小祖宗 ![]() ![]() “是呀!你见了我,还不跪下,向我叩头请安?” “老子要向你叩头请安?” “你不叩头请安行吗?” 这贼人跳了起来,怒极一刀向婉儿劈来:“老子先要你死!” 婉儿一下像只小灵狐似的闪开了,说:“你太大逆不道了,竟敢向你的小祖宗 ![]() ![]() “好!小丫头,有两下,⾝手不错。” “我要不有两下,怎么当你们小祖宗 ![]() ![]() “小丫头,再来!” 这贼人一连愤怒地劈出几刀,婉儿一下看出他武功也不过如此,连翻江龙的武功也比不上,正想出手反击,小神女说:“丫头,别跟他再 ![]() 小神女內力深厚,听出五里之外,有四个人的脚步声,正朝这山窝奔来。 这个匪徒一连几刀都劈不中婉儿,心中十分愕异,正想再出刀时,一下听到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不噤回首一看,谁知也在这时,婉儿出手了,一掌拍出,用的正是那连环三掌法,一下将这个贼人拍得横飞了出去。他摔下来时,还来不及爬起,婉儿已赶到了,出手就封了他的⽳位,问:“现在你认识我这个小祖宗***厉害了吧?” 这个贼子仍不服气地说:“是老子一时大意,给你拍中了一掌而已。你要杀就杀,何必多问?”但他內心也感到惊讶,这么一个⻩⽑小丫头,居然一掌能将自己一百多斤重的⾝躯,拍得横飞起来,其力气非同小可。 婉儿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杀我,但你们也逃不掉!” “真的?” “我那四位兄长很快就会赶回来,他们看见了我的尸首,你们到时死得更惨。” “我想吓我们?” “老子不是吓,是说真话。” 小神女说:“妹妹,别跟他多说废话,将他提到屋里去,再慢慢审问。” “是!姐姐!” 婉儿将这贼子像拖死狗一样,拖进草屋里去了。 小神女对讶然不已的书生和妇人说:“你们不用再害怕了,有我们姐妹两人在,没人再敢伤害你们的。来!我们一同到屋子里去,我有话要问你们。” 这位书呆子以困惑的目光望着小神女。这时的小神女,完全是一⾝山里猎人装束,不同在货船上一⾝公子的打扮了,就是婉儿,他也一时认不出来。小神女见他一脸困惑、惊疑的神⾊,微笑一下:“走吧!不然那四个贼人回来了, ![]() “是是!”书呆子站了起,对那中年妇人说“大嫂!我们进去。” 他们随小神女进到屋子里,小神女打量这屋內一眼,似乎还收拾得比较⼲净,看来是这位妇女收拾的,要是家中没有一位女子,准会 ![]() ![]() 小神女又安慰这女人说:“大嫂!你别害怕,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坐在门外边,更别惊慌,有人来,你告诉我们一声就行了!现在我要好好盘问这个贼人,看他是第几煞。” 妇人说:“不用问他,他是五煞中的老五,叫鬼煞。” “哦?你清楚他们?” “他们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识,我家的公公婆婆和丈夫,就是给他们杀害了的,我⽇夜都想着要报仇,怎么不清楚他们?” 这里原是这一户山中猎人的家,一天夜里五煞闯了进来,不问情由,一下就将她公公婆婆和丈夫全杀了,不但霸占了这处房子,也霸占了这妇人。妇人忍辱偷生,要为丈夫和两老报仇雪恨,所以她強作 ![]() 妇人感到有机可乘,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开鬼煞的注意,暗放这书生逃生,希望他逃出去,请官府派人前来擒拿这五个贼子。可是这书生太没用了,逃出去竟然摔倒了,害得这妇人一腔希望化成了泡影。要不是小神女和婉儿的出现,他们的后果真不堪设想。 这五个凶残的匪徒,自称天地人神鬼五煞,老大称天煞,二老为地煞,老三是人煞,老四叫神煞,老五就是鬼煞。他们各有一门本领,五煞联手,一般上乘⾼手恐怕也不易战胜他们。一年来,他们在这一带山区,几乎是横行无忌,洗劫行商、扫 ![]() 婉儿听了这妇人的诉说,恼怒异常,对小神女说:“姐姐,杀了这个鬼煞算了!” 小神女点点头:“好!杀了他,不但为这大嫂复仇,也为人间除害。” 鬼煞一震:“你们真的敢杀我?” 婉儿一剑,首先在他⾝上划下一道剑痕:“杀你就杀你,有什么不敢的?” 妇人一下跳了起来:“小女侠,让我亲手杀了这恶贼,也算为我死去的丈夫和公公婆婆报仇雪恨。” “好!大嫂!你来!”婉儿取过了这贼人的猎刀, ![]() 妇女接过猎刀,对天地一拜:“当家的,公公婆婆,你们在天有灵,现在媳妇为你们报仇雪恨了!”说着,一刀直揷这鬼煞的部腹,这鬼煞惨叫一声,立刻魂归地府。而那书生,一下给吓得全⾝发抖,软成一团,掩着面说:“你,你,你们,真的杀人哪!” 婉儿冲着他说:“你这书呆子,你没听这贼子说,他们得了赎金,也不会让你活着出去,不杀了他,难道让他来杀你?” “这,这,这…”“这这这什么了?你要是害怕,就躲到一边去!别看了!” 小神女说:“妹妹,别跟这书呆子多说,贼人们很快就要来了,我们准备一下。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消灭,不然,今后这位大嫂和书呆子有危险,就是这一带的百姓,也会有危险。” “是!姐姐。” 小神女又对妇人说:“大嫂!你将这位书生带到房间里蔵起来,千万别露面,以免吓坏这书呆子,你也不必出现。” 妇人说:“我也要和这些贼人拼杀!”婉儿说:“你虽然报仇心切,但你不会武功,不是贼人的对手,还是先躲在房间里好了。等我们捉到这些贼人后, ![]() 书生说:“大嫂!两位女侠说得是,我们到房间里躲躲吧!别妨碍了她们。”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贼人们已进⼊了榕树林,很快,他们便出现在草屋前了。这四个匪徒,看来他们又在半路上抢劫了什么人,提着两个包袱回来,并且还虏回一个哭哭啼啼、头发零 ![]() 婉儿在里面看得清清楚楚,更是心头火起,便想跃出去。小神女说:“妹妹,别急,等他们走近了再说。” 四个恶煞见屋前没有人,其中一个匪徒喊道:“老五!老五!” 不见回应,匪徒们有点奇怪起来。按以往,凡是留下家中的人,一见自己人回来,就老远奔出去 ![]() 又一个匪徒说:“就是老五一时不在,那婆娘也该跑出来才是,怎么全无半点动静?” 一个脸上有块红斑的匪徒说:“老大,看来情况有点不妙,不会是那婆娘跑了,老五去追赶?屋子里只剩下那秀才?” “好!我进去看看。” “老三!小心点!”红斑脸的匪徒说。 “二哥!放心!” 这个老三,也就是人煞,首先朝草屋走来。他刚一到门口,里面突然横飞出一个人来,撞得这个人煞仰后翻倒了。他忍痛爬起来想发怒,一看,撞翻自己的是老五的鲜⾎淋淋的尸体,他顿时睁大了眼:“老五!你—!” 另外三个匪徒也一齐傻了眼,不明⽩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再一看,大门口出现了一位十二三岁一⾝猎装的小姑娘,含笑地说:“你们不是问他死去了哪里吗?他死去地府见阎王爷啦!” 匪徒们更是愕然,天煞问:“是你杀了我们的老五?” “当然是我啦!难道是你们吗?” 红斑脸地煞跳起来:“小丫头,老子先杀了你为老五报仇!” “你们还想为他报仇呀!那你们杀害了这猎户一家三口,谁又为他们报仇了?” 地煞想出手,天煞连忙制止,问婉儿:“你是什么人?” “我是五煞的小祖宗 ![]() ![]() 天煞庒着火气再问:“你为什么杀了我们的老五?” “因为他对我不敬,又不向我叩头请安,所以我将他杀了!你们还望着我⼲吗?还不快点向我叩头请安?” 婉儿是有意挑起这伙匪徒的怒火, ![]() ![]() ![]() ![]() 婉儿早有准备,⾝形如灵狐般闪开,并且还闪到了人煞的⾝后,一剑挥出,一下就将这个人煞打发去了地府。婉儿是遵照小神女的吩咐,对这五个异常忍残、心狠手辣的匪徒,绝不能手软,先摆平一个算一个。 婉儿一招之下,便杀了人煞,不但令地煞心中悚然,也令天煞和神煞愕了,感到这个小丫头不是一般的人物,不知是哪一个⾼人门下的弟子,恐怕是有意前来对付他们的了。但老三之死,也 ![]() ![]() 小神女在屋里观看,也想不到这三个匪徒联手,武功竟然胜过了翻江龙。她凝神倾听了一下,知道除了这四个匪徒外再没其他人了,不必担心妇人和书生的安危。她看见婉儿⾝处下风不利时,一下就跃了出去,跃进 ![]() 三个匪徒惊震得魂飞天外,他们知道碰上了侠义道上一流的⾼手人物,自己 ![]() 婉儿说:“她是你们的大祖宗 ![]() ![]() 小神女拿了大铜锤看了看:“这是什么玩意儿的?也算兵器吗?轻飘飘的,能砸死人吗?给回你!”顺手就扔回给神煞,仿佛是随便一扔,神煞便伸手去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铜锤的来势一下速加,他不但接不住“嘭”的一声,大铜锤竟然击在他的心 ![]() 小神女以这种漫不经心的方法,又扑杀了一位匪徒,五煞只剩下天地两煞了。而且地煞的一口大刀,也不在手上。天煞看得更是心胆俱裂,他拉着地煞说:“我们快走!” 他丢下了那个被虏来的少女,转⾝飞奔而去。小神女哪里容得这两个凶残的匪徒逃脫,继续为害这一带的山区百姓?她对婉儿说:“丫头,你去看顾那位女子,我去追!”便纵⾝而去。 这两个匪徒还没有跑出榕树林,便看见小神女已拦在他们的前面了,说:“你们残害了那么多无辜人的 ![]() 天煞感到横是死,直也是死,不如一拼了之。他⽑发贲张,七节钢鞭朝小神女头顶直击下来,劲势如泰山庒顶,迅若惊雷走电“卟”一声,人给他击中了,连惨叫也叫不出来,便倒下了! 天煞这个凶匪看得大喜,早知这女子这般不经一击,老子何必要逃跑?现在打杀了这个女子,老子回去对付那小丫头,老子要将她击得⾎⾁一团。不知是榕树林叶浓密,遮天盖⽇,看不清楚,还是这匪徒太过⾼兴得意忘形了,当他定神一看,立刻又傻了眼:给钢鞭击碎脑袋的不是那位女子,而是他的二老地煞红斑脸。他一下跳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老子明明击中的是那位女子,怎么变成二老了?难道是老子看花了眼,将二老当成了是那女子? 正当这个匪徒愕着时,他⾝后响起了小神女的笑声:“你怎么急晕了脑袋,无端端的将你的二老击死了?” 天煞急转⾝一看,更是骇然:这猎装少女所在的地方,正是二老所在的地方,怎么刹那间他们就互相换了位置?难道这女子会琊术?这个匪徒哪里知道,这时小神女的千变狸猫⾝法已达化境,其变化之快,令人匪夷所思。她在闪⾝时,便将地煞送到他的鞭下了,别说天煞看不清楚,就是看清楚也收鞭不及,地煞终会死于他的鞭下,何况地煞还给小神女封了⽳位,既不能叫喊,也不能闪避。小神女就是这样借天煞之手,将地煞打发掉。 天煞愕着眼问:“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小神女说:“你说,我是人还是妖?” “你,你,你,你是一个女妖!” “你说对了!我是一个女妖,过去,我还是一个圆形的大头山妖哩!” “什么?圆形大头山妖?” “贼子,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 小神女在**年前扮大头山妖,将一流上乘⾼手叶飞、⽩无常以及云雾居士都吓跑了,在武林中传为美谈,江湖上人莫不知晓,这个天煞怎会不知道?他惊恐地问:“你,你,你是侯三姐小小神女?” “这下你可以死了吧?” “求、求、求女侠饶了我!” “你现在说此话,不嫌迟了么?你过去的罪行,我可以不去计较,但你在今天,从新宁回来的路上,不但抢了那女子的财物,也杀了她的丈夫,还将她不⾜三岁的孩子也杀了,将她抢了回来。这一桩令人发指的罪恶,已经死有余辜,你叫我怎么能饶你?” 小神女在追赶这两个凶恶的匪徒时,听到这位啼哭女子向婉儿的悲诉,已下决心要杀了他们,他们与一般因走投无路去拦路打劫、不伤人命的匪徒不同,他们是一伙穷凶恶极,全无人 ![]() 这天煞骤然又掉头纵起而逃,小神女哪里再容他逃走,一掌拍出,他刚纵起来就中掌了,掉下来时,已是一具尸体。 小神女杀了最后这两个恶贼之后,转了回来,婉儿 ![]() “走啦!” “什么?姐姐怎么容得他们走的?姐姐怎么不追呵!”婉儿有点着急起来。 小神女一笑说:“他们跑去了地府,丫头,你叫我怎么追?” “哎!姐姐已杀了他们?” “不杀他们,你这小丫头不怨我吗?” 婉儿笑起来:“我怎敢怨姐姐?我是为这一带的百姓担心。姐姐,你不知道,那位女子,跟这里的大嫂一样,给这五个匪徒害得太惨了!” “我知道!现在那女子呢?” “我扶她到屋子里和大嫂在一起了。” “很好!现在五个匪徒全死了,她们不用再害怕了!”小神女看看天⾊“丫头,看来我们要在这里住夜一了。她们三个人,我们可不能丢下不管,明天送他们到新宁县再说。” “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去和那位大嫂弄饭。” “那个书呆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仍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哩!这个书呆子,比那大嫂更没胆量!我真不明⽩,他一个人,怎么敢到处 ![]() 小神女一笑:“丫头,你去弄饭吧!” “好的!”婉儿⾼兴地跑进屋里大声说“大家不用怕了!五个匪徒全死了!你们可以出来啦!” 小神女看了看草屋前那三个匪徒的尸体一眼,皱皱眉,又向四周打量了一下,便取了一条树枝,将他们轻轻一挑,这三具尸体一个个地飞起来,先后落到树林远处一个较凹的草丛中去,然后运用掌力,将他们草草埋葬。至于逃到树林深处的那两个匪徒的尸体,小神女就不去管他们了。 神女草草埋葬了那三个匪徒后转回来,见那书呆子也从草屋中走出来。小神女看了看他问:“哦?你现在不害怕了?敢走出来了?” 这位书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下不害怕了!多谢女侠相救。” “你不会现在就离开吧?” 书生望了望天⾊,迟疑地问:“不知夜里会不会有野兽出没?” “没有,你就要走了?” “是!”“你想想,在这深山野岭中,四下没有烟,会没有野兽出没吗?说不定在深夜里,这处树林就会有野兽出现。” 书生一听,不由脸⾊一下变⽩,四下张望,他在茫茫的暮⾊下,越看越感到害怕起来,好像在树林的深处,已经有野兽出现了,他问:“这,这,这些野兽,不会跑来这里吧?” 小神女见这书呆子害怕成这样,心里感到好笑,看来给一个⽔缸他做胆,他也不敢在夜里离开。便一笑说:“这就很难说了,谁知道饿极了的老虎、饿狼,会不会跑来的?” 书生一听更慌了:“那,那,那我们快进屋子里,别在这里站了,这些老虎、饿狼,可是不好惹的,说不定它们会突然跑了来。”说着,他想向屋里走了。 小神女见了更是一发好笑,说:“那也用不着这么害怕,现在天⾊还早哩!何况还有火光,野兽怎么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跑来!” “真的?野兽怕火?” “来吧!我们在门口边石凳坐下,先生一向游览名山大川,难道不知道野兽怕火么?那先生怎么在月夜下观赏山景?” 书生怔了怔,坐下来问:“女侠怎知道在下一向游览名山大川了?” “先生不会是这么健忘吧?不认识我们了?” “我!?我以前认识女侠?” “你再想一下,有没有见过我们?” 书生想了半晌,又看看小神女,说:“女侠和令妹的芳容,在下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只是一下想不起来。” “先生不记得我们一同坐船去衡山么?” “什么?坐船去衡山?”书生一下睁大了一双惊疑的眼睛“难道女侠就是那货船上的公子?令妹就是那跟前的童子?” “先生终于想起我们了!” “那时女侠和令妹是女扮男装?” “不这样,我们姐妹两人怎敢在江湖上行走?” “慢着,在衡山城中出手救在下的,也就是令妹了?” “不错!” “嗨!原来这样,你们姐妹两人,一时是大户人家公子主仆打扮;一时又是江湖女子打扮;现在又是一⾝猎家女子装束,女侠不说起,在下真不敢相认。”说着,他起⾝深深向小神女一揖“在下多谢女侠姐妹两人,救了在下的生命两次,此恩此德,永不敢忘,就是在下来世变牛变马,也难以相报。” “先生,你说这话,不嫌酸气冲天么?” “什么?酸气冲天?” “什么此恩此德,什么变牛变马,这不酸吗?我 ![]() “在下说话酸是酸了一点,但出自肺腑。女侠!你们怎么到这穷山恶⽔的地方来了?是特意为这五煞而来?”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在衡山游山玩⽔吗?⼲吗跑来这一带了?这一带有什么名胜古迹可游览了?” “女侠,别说了!在下在衡山城里给那什么一只虎吓怕了,还敢去衡山玩么?当天就去了衡 ![]() “这一带的山岭好玩?不会是这个贼窝也是一处名胜地吧?” 书生笑了:“这倒不是,但这一片古榕林,却是其它地方少有,可惜它是一个贼窝。” “你这书呆子,给人绑架绑来了这里,还有心情欣赏这一处的独特景⾊,你怎么不怕掉脑袋的?” “真的要掉脑袋,那在下也是命该如此。死在绑匪的刀下,总比死在东厂人的手中好。” “哦?这话怎么说?” “女侠!你不知道,说这五煞毫无人 ![]() ![]() “那么说,这五煞不是比东厂人还好?” “那也不是这样说,他们却是人间的一群豺狼虎豹。所不同的,一个是黑道,一个是堂堂正正官府中的人。黑道上抢劫杀人,还有人敢说,还有正义的侠义人士来管,将他们杀掉;东厂的人为恶,就没有人敢说敢管,就是侠义人士,也不敢出声。要杀他们,也不敢亮相,顶多蒙了面孔,悄悄地将他们⼲掉而又悄然离去,从来不敢说自己是什么人。弄得不好,不但是自己,也累及了亲属、朋友和师门。这五煞,顶多杀一二个人,或者杀一家人,他们不会也不敢去灭人家的九族,一杀就是几百上千人,在这方面来说,东厂比他们忍残多了!用的手段,更是卑鄙无聇。” “先生如此仇恨东厂,想必先生是深受其害了?” 书生一听,他那毫无神蕴的目光,蓦然间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但也是刹那间的事,很快就消失了,不易为人察觉。但小神女却察觉到了,不由心中凛然,暗想:一个不懂武功、毫无內力的文弱书生,怎么会有如此 ![]() ![]() 本来小神女在货船上时,已暗暗观察他是什么人了,但观察的结果是,这书生不会武功,也没內力,更不是什么东厂的密探之类的人物,只是一个忧国忧民、不満朝廷、仇恨东厂的文弱书呆子而已,以后也就不去注意他了。现在他一闪而逝的目光,又引起了小神女的注意。 这书生随后淡淡地说:“在下还谈不上深受其害,但也可以说是东厂一条漏网的小鱼,不那么叫东厂人注意。但在下的一位朋友,却遭到満门杀屠之惨祸!” 小神女说:“原来这样!怪不得先生那么怨恨东厂了!” “东厂不过是魏忠贤手下的一群鹰⽝而已,在下怨恨的是当今皇帝的昏庸无能,任由这个什么九千岁的弄权,以致大好河山基业全毁,百姓生灵涂炭。大明江山,看来气散已尽,只希望有一批雄才伟略的人出来,力挽狂澜,黎民百姓,或许有一个好⽇子过。” “先生这样有学问,不能出来⼲一番事业吗?” 书生苦笑一下:“女侠取笑了!在下武不能安邦,文不能治国,只会満腹牢 ![]() “先生怎么这般自贬?” “在下说的是实话,不是自贬。就像刚才,我连逃跑的力量也没有。连自己的 ![]() “哦?你怎么看出我机敏过人,有一⾝傲视江湖的武功了?”小神女是在进一步试探这个所谓的书呆子了! 书生说:“要不是这样,女侠怎会突然在这里出现?而且转眼之间,将忍残凶狠、武功不错的五个匪徒全歼灭了。不是机敏过人和一⾝的武功,能办得到吗?” “先生贵姓?”小神女骤然开门见山直问,她不希望这书呆子能如实回答,主要是看他的反应如何。 书生怔了怔,便说:“不敢,在下姓墨名滴,字涂鸦。” “墨滴?墨涂鸦?这是先生的实真姓名?” “女侠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敢骗女侠吗?而且⽗⺟所取之名,岂可 ![]() “这名字好听吗?” 书生苦笑一下:“谁叫在下不肖,不但手无缚 ![]() “哦?你还有个不错的雅号?” “是!家乡⽗老称在下为‘世间闲人’。” “世间闲人?” “这绰号不雅吗?女侠的芳名能否赐教?”墨涂鸦这下子巧妙地反守为攻了。 小神女问:“你想知道?” “要是女侠不想说,在下也不敢強求。” “我姓侯。” 书生似乎一怔:“姓侯?” “是呀!不是猴子的猴,是公-侯-伯-子-男的侯,比姓公的小一级,但比姓伯的大一级。” 黑滴忍不住笑起来:“女侠真会说笑,姓氏之间,没有级别之分。” “是吗?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芳名?” “愿闻。” “我的名字叫胡闹!” “什么?胡闹?” “是呀!深山中的猴子,不是很喜 ![]() 书生又笑着说:“女侠!在下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哦?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在下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也知道江湖中的一些事,和一些名动江湖的人物。在下要是没有说错,女侠就是惊震武林的侯三姐小,人们敬称的小神女侠了。怪不得这五个凶匪,不堪女侠一击。” “涂鸦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哪有小神女那么有本事?” “好好!就当在下认错人了!” “什么?你还不相信呀!” 这时婉儿走了出来,问:“姐姐,什么不相信呀!这个书呆子不相信什么了?” “他不相信我们不是小神女。” 婉儿愣了愣:“这个书呆子,他怎么知道小神女了?” 婉儿的神态和说话,无疑是告诉了墨滴,自己的姐姐就是小神女!墨滴似乎有意岔开话题,问:“小女侠,你出来是叫我们去吃饭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出来是叫你们吃饭了?” “因为在下的肚子饿了!” “你也知道肚子饿吗?” “在下不是神仙,怎么不知道肚饿?” 小神女说:“妹妹,别说了,我们进去吃饭吧!” 这时夜幕早已降落,屋子外已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们五人,四女一男在灯下用饭,这一顿晚饭,可以说是十分的丰富,有酒有⾁,中年妇人原是这里的女主人,她将匪徒们劫来的一些好吃的东西,全弄了出来,明天,她也打算要离开这里了。 饭后,他们各自休息,准备明天一早离开这个贼窝。书生墨滴,就在柴草房里睡,这个柴草房,原来就是关他的地方,中年妇人和那伤心 ![]() 小神女为了大家的全安,在屋外视巡了一下,不但掩上了外面的篱笆门,草屋的大门也紧紧关上,她们姐妹在灯下谈心。婉儿忍不住问:“姐姐,这个书呆子怎么知姐姐是小神女了?” 小神女说:“看来这个书呆子不简单,似乎武林中一些有名气的人物,他都知道。” “是他猜想到姐姐是小神女了?” “他何止是猜想到,而是看出来了!” “他怎么看出来的?” “看来是我一时大意,告诉他我姓侯,他一听,不就看出来了!” “姐姐,那么说,这个书呆子一点也不呆,似乎很聪明。” “丫头,要是我没有看错,他內力之深,恐怕不在我之下。” 婉儿一下怔住了:“姐姐,你是说真的?” “我当然是说真的了!骗你⼲吗?” “姐姐,可是怎么看,横看直看,他一点武功也不会,笨手笨脚,还胆小如鼠,窝囊极了!要不!他怎会给匪徒绑到这里来,一点也不会反抗,也不敢反抗?” “丫头,或者他真的一点武功也不会。” “你不是说他內力深厚吗?怎会一点武功也不会的?” “丫头,江湖上往往也有些令人难解的怪事,有时一个人的內力深厚,确实一点武功也不会。他所以內功深厚,或是遇上一些世外⾼人,教他学会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吐纳之法,久而久之,內力的增厚,他一点也不知道;或者他遇奇缘,吃了什么灵芝异果,而內力倍增了也不知道,也不知怎么去运用。” “姐姐,他是这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或者是这样,或者他⾝怀绝技,而深蔵不露,有意在胡弄我们,不让我们知道。” “不会吧?他怎会这样的?要是他⾝怀绝技,⼲吗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在长沙,他给东厂的人捉到了,将他打得不轻,见了死人,吓得失了魂,抱头而跑,事后还什么也不记得。这一次,又给匪徒绑了来,他有绝技,⼲吗甘愿受苦受欺凌,而不反抗?” “不错,这的确令人难以理解。丫头,总之这个书呆子一切的行径,对我们说来是一个谜,我今后要好好观察他了,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姐姐,我们怎么观察他?” “从他说话中,我知道他姓墨,是新宁县⿇林人氏,在县城开了一家商店,明天,我们就护送他回新宁,看看他一路上有什么表现。不过,丫头你最好装得什么也不知道,当他是一个胆小的书呆子,千万别叫他对我们起戒心,否则我们什么也观察不到了!” “姐姐,我知道。” 第二天一早,他们早早起⾝了,中年妇人还弄好早点,让大家吃了饭上路,并且还准备了路上的吃用。最后,她按照小神女的吩咐,将匪徒们一年来所抢劫得来的一些金银珠宝,全收集了起来,打成一个大包, ![]() 墨滴忙摇手说:“在下不要。” “哦?你⼲吗不要?”小神女侧头问他。 “在下除了受惊恐外,没任何损失,何况在下家中还有薄田数十亩,并在新宁城中,开了一家杂货商店,⽇子过得去。还是分给大嫂和这位大姐吧!她们都痛失了亲人,应该得到补偿才是,这样她们今后的⽇子也有依靠。” 小神女一想也是,又将其中的一堆,分成了两份,这样,两堆大约有**百两左右,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妇女来说,不但不愁今后的吃穿,还可以买下一些田地和房产,可度一生了。说:“大嫂,大姐,你们各拿一份吧!” 中年妇人说:“小妇人也不要。” 书呆子墨滴不要,因为他家还算富有,还有理由可说;这中年妇人是举目无亲,不要,就出人意外了!婉儿首先叫起来:“大嫂子!你⼲吗不要的?那你今后的⽇子怎么过?” 小神女也问:“大嫂!你为什么不要?” 中年妇女说:“两位女侠是小妇人救命的恩人,小妇人无以为报,愿终⾝跟随,伺候两位女侠,所以要这些银两没用。” 小神女有点为难了,自己要去万峰山拜访恶毒双仙,说不定今后还要四下走动,追踪神秘杜鹃的下落,带着她在江湖上闯 ![]() 书生墨滴这时说:“大嫂!两位女侠是⾼来⾼去的能人,带着你的确不方便,大嫂!你肯不肯听在下的一句话?” “公子有话请说。” “大嫂也是在下的恩人,开解了在下的手脚,用计叫在下逃跑,请官兵们来围剿。可惜在下无用,不但逃不了,几乎还累及了大嫂。这种相救之恩,在下也忘不了!要是大嫂不嫌弃,就跟随在下回新宁安住下来,在下可以保证大嫂一生不愁⾐食,不知大嫂意下如何?” 书生墨滴这样一说,不啻为小神女解了为难之境,分了小神女之忧。婉儿忙说:“大嫂,这样就太好了!再说,你有这几百两银子在⾝,也不用靠他来养你,也不怕他以后会欺负你!” 小神女笑着说:“妹妹,别 ![]() 墨滴说:“是呵!在下报恩还不及,敢欺负大嫂吗?在下可对天发誓,在下今后对大嫂如对自己的亲嫂一样,绝不能亏待大嫂半点。” 婉儿说:“你可要说话算数呀!要是你今后敢对大嫂半点不敬,让我知道了,我会摘下你这忘恩负义人的脑袋!” 小神女笑道:“丫头,别胡说八道,墨公子不是这样的人。”她又对妇人说“大嫂,你就跟随他去新宁好了!我相信墨公子会好好善待你的。要是有空,我们也会不时来看望你。” 中年妇人听了异常感动:“小妇人在这里多谢女侠了!” 婉儿说:“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她又对那位女子说“大姐,你不要有什么不安和不好意思,我知道大姐家中还有两个老人和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你将这一包金银带上,节哀顺变,上养姑翁,下抚儿子,有时间,我和姐姐也会来探望你的。” 这女子感 ![]() 婉儿说:“大姐!你快起来吧!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书生墨滴看了小神女和婉儿的行径,深有感触地说:“二位女侠如此的侠肝义胆,古道热肠,正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了!是古往今来在下所看见的第一侠女了!” 婉儿说:“走吧!书呆子,别罗里罗嗦了!你说这话,也不怕人听了浑⾝起 ![]() 于是她们一行五人,离开了这一片风景特殊的古榕树林,转上了一条山道,朝新宁县城而去。一路上他们没碰上什么事情,也没有什么宵小之辈的人物出来拦路抢劫。大概这一带是五煞的天下,其他山贼、土匪不敢来这一带抢饭吃,五煞一死,自然平静多了。 婉儿一路上暗暗观察书呆子的行动,感到这书呆子的确是一个文弱书生,还没有大嫂走得那么快,而且走不上十里路,就要坐下来歇歇脚,哪里像是一个內力深厚的人?比一般的健壮妇女也不如。心想:姐姐是不是看错了! 要是以往,婉儿和小神女不用一个时辰,就可以从从容容到达新宁,现在走了两个时辰,仍看不到新宁县城的影子,慢得可以踩死路上的蚂蚁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她们带着三个不会武功的人,只好慢慢走了! 婉儿问墨滴:“喂!书呆子,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新宁城?” 墨滴说:“我不知道呵!” “什么?你也不知道?你不是新宁县的人吗?” “在下虽然是新宁县人,可是这一带在下从来没有来过。” “你没有来过?那伙匪徒从哪里将你绑架到那山窝里去了?” “在下是从邵 ![]() “你走得这么慢,他们怎么办?” “他们拖着、架着在下走呀!女侠不知道,到了贼窝,在下一腿双痛得就好像不是在下的一腿双了,其实他们用不着将我绑起来,我也逃不了!” 婉儿一听,不由笑起来:“怪不得你从草房中跑出来时,没几步就摔倒了!也怪不得你走十里地就要歇歇脚了!” “女侠!在下实在没用,拖累了大家。” 这时中年妇人说:“女侠,从这里去县城,大概还要走两个时辰的山路。” “那我们不是要到下午才能进城了?” “看来是这样了。过去,我和丈夫进城出售猎物和山货,往往要在城里住夜一,第二天才能赶回去。 他们走走说说,又走了一个时辰之路,书生墨滴又叫要歇歇了。婉儿说:“你别嚷啦!前面山坡路边上有一座凉宁,你多捱几步,到亭子上去歇吧!你不会连这十几步的上坡路也走不动吧?” 一直不大出声的女子,看了看前后左右,幽幽地说:“我的家快到了!” 婉儿有点讶然:“哦?大姐,你的家在这附近一带吗?” “是!我的家就在附近。”女子指指山坡上的凉亭说:“从凉亭背后,转过一道山角,过了山背,再走二三里路,就可以看见我家的村门口了!”说到这里,女子又悲伤起来“小女子和丈夫带着小儿子,昨天从城里回来,就在那座凉亭附近,遭到了那四个天杀的匪徒抢劫,丈夫和孩子全死在他们的刀下,我也给他们抢走了…”说着,女子又伤心地哭起来。 婉儿说:“大姐,别再哭了!快到家了!你应该⾼兴才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再伤心也没有用,还是打点精神,过好今后的⽇子。” “是!小女侠,小女子要不是碰上你们,小女子在⾝受辱凌之后,也不想活下去了!” 小神女突然说:“妹妹,小心,凉亭四周,有人埋伏着。” 婉儿怔住了,书生等人也怔住了,问:“亭子附近有人埋伏?” “是!人数还不少哩!不下十多人,而且还带有兵器。” 婉儿说:“姐姐,难道又是一伙拦路抢劫的土匪么?” 小神女说:“不清楚!” “姐姐,我先上去看看。” “也好,但千万别先出手,问清楚后再出手不迟。” “我知道!”婉儿说着,一个人先走了。 书生墨滴和那女子,吓得脚也软了,不敢上坡了,只有那中年妇人不怎么惊慌,她多少也是一户猎人的妇女,曾和丈夫打过狼,捕捉过山猪,有一些气力。小神女安慰他们说:“你们别害怕,我们慢慢上坡,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们。” 婉儿一个人先到了凉亭,只见凉亭里坐着一个店家装束的老者,看见婉儿走进来,心下惊疑和愕异,不由上下打量着婉儿,犹豫着问:“小大姐,你是…” 婉儿也察觉到亭子附近,的确有人在埋伏着,但她不动声⾊,一副天真无琊的样子,说:“老伯,是我呀!” “小大姐来这里是…” “我是来这里玩的呀!老伯,你一人坐在这里⼲什么?” “我!?我,我,我在这里等人的。” “等人?老伯,你不是在等我们吧?” “小大姐,你是有人叫你来的?” “是呀!” “好好!小老的赎金带来了!” 婉儿愕然:“什么?赎金?什么赎金的?老伯,你说清楚呀!” “小大姐,你不是说有人叫你来的么?” “是呀!” “小老的赎金带来了,现在我家的二公子在哪里?小老不见人,不敢 ![]() 婉儿一下明⽩了,原来这个老伯在这里等候绑匪, ![]() “是!是!我家二公子正是姓墨的。小大姐,现在小老赎金带来了!我家二公子呢?” 婉儿一听笑起来:“老伯,你不用 ![]() 老人家愕然:“不用?” 婉儿眼睛一转,心想:这个书呆子走路像蚂蚁爬似的,害得我不但耽搁了大半天,还要担心他摔下山去摔死了!一路看着他像看一个小顽童似的,这下我不捉弄他去捉弄谁了?便问:“你带来了多少赎金?” “小老依从好汉的吩咐,七百两赎金一两也不敢少,全带来了!” “好呀!那你 ![]() “可是,小老不见我家二公子…” “想见他!太容易了!”婉儿向山坡下扬手“姐姐,你快带墨公子上来!” 当小神女带书呆子等人上来时,婉儿对那老人家说:“现在你看见了你家的二公子了吧!快将赎金给我呀。” 突然,埋伏在凉亭四周丛草、 ![]() 婉儿问:“你们这是⼲吗?” 邵捕头嘿嘿地笑着:“想不到你这个⻩⽑小丫头,居然是五煞的接线人,大胆前来收赎金。”他对捕快下令“上!给我将他们全捆绑起来,带回衙门问话。” 两个捕快提着锁链上来要锁婉儿,婉儿说:“哎!你们千万别 ![]() 邵捕头看得不由怔了怔:“小丫头,你还敢拒捕?不怕罪上加罪么?” 婉儿说:“你们不问清楚,就胡 ![]() 小神女说:“妹妹,别 ![]() “姐姐,他们要锁我呀!我不反抗行吗?” 在同一时间,另外有两名捕快朝小神女他们走来。这两个捕快见只有书呆子墨滴是唯一的男子,所以一条铁链将他套上了。 书呆子墨滴愕然:“你,你,你们将在下也当贼办了?” 捕快喝着:“你在贼人们中间,不是贼人又是什么人了?” “不,不,你们完全弄错人了!” 这时老家人扑了上来说:“各位差大哥,这是我家的二公子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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