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许多天,两人对北辰夜星要离开的话题只字不提,仿佛这样就可以延长他离开的期限似的。他们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把每一刻的相处都当作最后一刻,寸步不离地守着彼此。任南宮孤月笑话他们⾁⿇无趣。
这晚,拥着林 ,直到确认她已经进⼊梦乡之后,北辰夜星才贪婪地看着她的脸,嗅着她的香,在林 脸上轻轻地吻了又吻。最后,慢慢起⾝离开,再看一眼她 睡的容颜,北辰夜星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卧室。
屋內的林 慢慢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珠里蓄満了泪⽔。其实,这些天她并没有真正睡好,每一天都在担心夜星会离开,却更加担心自己的魔 会不知不觉作。今夜,夜星悄然离开,那些不舍的吻,她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呢?但,为了能让夜星放心地离开她,林 只好选择装睡。摸抚着左手腕上的⽩⾊手镯,林 无声一笑,泪珠滚落下来。
他走了吗?就这样消失,再也看不见了吗?
林 突然一骨碌爬起⾝,⾚着脚跳下 ,披头散地奔出卧室,口中喊道:“星星!”
北辰夜星正站在长廊上悄然拭泪,听见这呼喊惊愕回头,林 已经结结实实地扑进他怀里。
夜星心酸地拥住林 ,声音里略带责备:“傻女人,你怎么跑出来了?夜凉风寒,别感冒了。”
林 菗泣着,突然想起不能让他担心,便又強忍住泪⽔,悄悄做了一个深呼昅,抬起脸,望着夜星微笑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夜星不解地看着她,不是早已约定好了吗,难道她…终究还是不忍分离吧。
林 将一头秀丽的长甩到 前,温柔地说:“小时候,妈妈告诉我说,女人的头代表着感情,所谓结夫 ,就是代表着一旦结合,就要永远不离不弃。我的头,只属于你。现在,你把她带走吧,这样,以后你想我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看看。”
“真的要剪掉吗?”夜星惋惜地问,他知道林 有多珍爱她的一头长,在异界那么⿇烦的环境她依然坚持每天洗头,从不剪头,就连刘海也不舍得。
“当然了。”林 故作娇嗔地撒娇道:“你要把人家的头贴⾝带着,不然你忘了我怎么办…”
夜星感动地再次抱住林 ,以灵力截断她的一缕丝,在林 耳旁说:“傻女人,我会天天想你的。”
林 脸上一红,又拿出李冰璐的遗物…那个红⾊的锦囊,将夜星手上的头细心理顺,塞了进去,然后递给夜星。
“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也要送给我吗?”夜星感动极了。
“是啊,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才能让你天天记得我!”林 狡黠地笑了笑,调⽪地眨眨眼睛。
夜星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啦,大笨猪,走吧,我会好好的,为了孩子,也会健康快乐的,你自己多保重!”林 微笑着说,眼里的泪花在月⾊下泛着温柔的光芒。
夜星忽然弯 低头,在林 肚子上久久地长吻着,然后轻轻拍了拍林 肚⽪,道:“一凡,要乖乖的哦,不准欺负妈妈,爸爸在仙界时刻看着你们呢。”
林 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笑完,两人眼角都有了泪⽔。
终究是要离开的,果然,这离别的场面让人如此难受啊。
林 不噤转过⾝去,说:“我数一二三,数到三,你就离开哦。”
“好。”⾝后的夜星温和地说。
“一、”
“二、”
“三、”
林 不敢转⾝,怕面对背后那空旷无人的长廊。
“傻女人,我真的走了哦。”夜星带着笑意淡淡地说。
“走吧,我也困了,回去觉睡。”林 依旧背对着他,说:“那这次我真的要数了哦。”
一、
二、
三。
听见⾝后风动的声音,林 猛然转⾝,见夜星还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
“傻女人,还是你先回房间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北辰夜星走近林 ,一把打横将她抱起,走到卧室,放在 上,说:“你看你,鞋子都不穿,感冒了怎么办?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呢。”
听着他略带责备的声音,林 感到一阵暖意,笑着闭上了眼睛。
夜星坐在她⾝旁,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哄她⼊睡。
也许是太累了吧,许久,林 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室內已是温暖的 光,而枕畔,空无一人。
林 呆了呆,片刻又笑了起来,摸着肚子,轻声说:“一凡宝贝,你爸爸为了我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哦。以后妈妈会代替爸爸更加爱你,你看,今天 光很好,我们该起 咯!”
嗯,今后没有夜星在⾝边,她得更加坚強才行。
今⽇,南宮孤月没有看到与林 形影不离的夜星,不噤奇道:“那小子去哪了?”
林 待樱舒与⽔月也走近来,才微笑着说:“他走了,对不起大家,没有提前告诉你们。”
“走了?去哪?”南宮孤月挠挠头,奇怪地问。
只有樱舒淡定地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似的。
“我想,应该是找一个地方继续修炼,也许是南湾山吧。”想起初遇那天,林 的表情有了片刻恍惚,转而又歉意地笑笑说:“他在我⾝边随时都有危险,为了我和宝宝,也为了他自己,他只能选择离开。一直以来对大家的帮助无以为报,他同样害怕离别,所以,只好选择了悄悄离开,希望大家不要怪他。”
“这臭小子,做事从来都是这样随心所 ,可恶!”南宮孤月拍着石桌怒道。
倒是红⽟微微一笑,安慰林 道:“我们没事,你别难过就好了。”最难过的人应该是她吧,奇怪,为什么林 看上去反倒并不伤心呢?红⽟奇怪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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