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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冰川天女传 作者:梁羽生 | 书号:1888 时间:2016/10/5 字数:12779 |
上一章 第一回 神箭连飞,穿云惊小侠 飞刀一掷,劈果救佳 下一章 ( → ) | |
圣峰的冰川像大河倒挂, 你听那流冰浮动轻轻的响—— 像是姑娘的巧手弹起了东不拉。 她在问那流浪的旅人: 你还要攀过几座冰山?经历几许风砂? 啦啦—— 流浪的旅人呀,草原的兀鹰也不能终⽇盘旋不下,你们尽是走呀,走呀,走呀—— 要走到哪年哪月,才肯停下你们的马? 姑娘呀,多谢你的好心好意, 只是我们没有办法回答。 你可曾见过荒漠开花? 你可曾见过冰川融化? (你没有见过?没有见过!呀!) 那么流浪的旅人哪,他也永不会停下! 歌声杂着马铃,飘 ![]() 草原上一个汉族少年也正在倾听这群流浪者的歌声,眼中隐有泪珠,潸然叹道:“我和你们也是一样,你们浪迹天涯,我也不知何年何月才得重回故里!” 这少年姓陈,名唤天宇,本是江南苏州人氏,只因他⽗亲陈定基在朝为官,上章弹劾乾隆皇帝最宠爱的奷臣和珅,因而被贬西蔵,做萨 ![]() 这群流浪者数约十余,其中有蔵人,有维人,还有两个汉人,似乎是在旅途中拼凑而成,结队卖唱的。陈天宇目送他们缓缓经过,目光忽然停留在一个披着⽩纱的蔵族少女⾝上,这少女杂在人群之中,有如鹤立 ![]() 陈天宇正在出神,忽听得头顶上一声鸦叫,抬头看时,猛地弓弦疾响,其中一个汉人骤然一箭 ![]() 陈天宇飘⾝一闪,反手一招,抄着箭尾,正待喝问,只听得噼啪一声,弓弦再响,这人用的竟是连珠箭法,前箭 ![]() ![]() ![]() ![]() ![]() ![]() 陈天宇怔怔出神,心中想道:“这汉子箭法惊人,实是罕见。他刚才那箭明明是向我 ![]() ![]() ![]() 陈天宇的⽗亲因为久离江南,所以给书童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聊慰乡思。这书童与陈天宇年纪相若,平素玩在一起,甚是淘气,听得陈天宇问他,笑嘻嘻道:“老爷叫我来找你,那鸟汉 ![]() 那书童跳跳蹦蹦,跑去捡那地上的乌鸦,忽道:“咦,这乌鸦没受半点伤竟然死了,这是怎么 ![]() ![]() ![]() ![]() 陈天宇闷闷不乐,随书重返家,回到家中,只见⽗亲正在客厅与老师谈话。他的老师姓萧名青峰,年约五旬,相貌清癯,三绺长须,背微佝偻,活像个科场意失的老儒。 萧青峰正是陈定基被贬那年请来的。那年陈定基方任御史,官场应酬甚多,无暇亲教儿子,有位朋友便荐了这位教书先生来,陈定基接谈之下,见这人学问果然不错,便聘用了。不久,陈定基就因上章弹劾和绅,被贬西蔵,陈定基本来不好意思要他同赴边疆,却是他坚持同往,说是宾主相得,与其在中州落魄,不如同赴边荒。陈定基感他意诚,待他有如家人。 陈天宇向⽗亲和老师请安过后,陈定基道:“宇儿,你到哪里去了这么久?以后可不准单独一人去玩。”江南揷嘴道:“有一队卖唱的来了,今晚可能有戏看呢。”陈天宇横他一眼,江南说溜了嘴,忽道:“教书先生,你见多识广,可见过有人用没有箭镞的箭 ![]() 陈天宇心中极是奇怪,不明先生何以如此骇怕。只听得⽗亲说道:“以后你可不要单独去玩,没事最好留在家中。你知道吗?去年尼泊尔国的廓尔咯族⼊侵西蔵,被我们天朝派兵打退,他们实不甘心,听说他们派遣刺客⼊来,要尽杀大清的员官,现在驻蔵的员官,没有护卫陪着,谁都不敢随便走动。”陈天宇怒道:“真的?他们敢这样的大胆?”陈定基道:“这是福大帅总部传出来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福大帅即福康安,有人说他是乾隆的私生子,事属无稽,难以⼊信。不过他是乾隆皇帝最宠爱的大将,却是事实,乾隆重视边疆,所以派福康安做驻蔵大臣。总部设在西蔵的首府拉萨。 陈天宇听了虽觉愤怒,却也不放在心上。这晚他⽗亲一早就叫他觉睡,他却翻来复去的尽在想那群卖唱的流浪者,那个神箭惊人的 ![]() 第二⽇一早,陈天宇刚刚睡醒,忽听得江南在外面说道:“喂,你信不信,我昨夜见了一个女鬼。哈,真的,不骗你,一个女鬼!” 陈天宇吃了一惊,只听得江南往下说道:“哈,那女鬼披着两条红绸,假发拖到 ![]() 看门的老王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这小子⽪庠啦,老爷吩咐我们不要随便外出,你却偷偷一个人溜去看戏。”江南哈哈一笑,怪声怪气的回道:“我一个人溜去看戏?哈,老王,你又猜错啦!你绝对料想不到,咱们的教书先生也溜去看啦,咦,说起来可比那女鬼还怪,咱们的先生哪——”刚说到这里,陈天宇已急急开门出来,立即喝道:“江南,你这多嘴的⽑病几时才改?快进来替我收拾房间。”老王见少爷生气,悄悄走开,江南伸了伸⾆头,走⼊陈天宇房中,做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道:“少爷,你这两天怎么这样凶呵?” 陈天宇掩上房门,道:“你说,萧先生昨晚怎么样?”江南噗哧一笑,道:“原来是少爷想听故事。据我看啦,咱们的先生也是个大有本事的人,昨晚人挤得很,我挤了満⾝臭汗才挤了进去,给后面的人推呀碰呀,兀是立不住脚步,浮浮的,可咱们那位先生呀,你别瞧他那副弱不噤风的样子,他可站得很稳,那些人挤到他的⾝边,就像嘲⽔般的两边分开,碰都没有碰着他。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法儿?我奇怪极啦,想过去问他,人又挤,那女鬼又上场了,我就没有过去。谁知看完了那场女鬼的戏,他已经不见了,有心来看戏嘛,怎么只看了一场就走,少爷,你说他可是不是一个怪人?”陈天宇面孔一板,道:“江南,萧先生的事,只准你说给我听,其他的人,不论是老王,甚至是老爷,都不准你说,你若说了,我就撕你的⽪,不,我就再也不理你。”江南笑道:“你不理我比撕我的⽪还难受,好少爷,你放心,这回我不再多嘴啦。”陈天宇与江南平素玩在一起,本来没有什么主仆之分,知道他的脾气,一说不理他,他就不敢再俏⽪了。 陈天宇洗过脸,吃了早点,江南又进来道:“老爷叫你。”陈天宇心道:“又叫我做什么?”出到厅堂,只见⽗亲面⾊沉暗,道:“土司今天要见你,可不知有什么事情。这土司脾气极坏,连我们朝廷命官都不大放在眼里,我来了八年,也只见过他几面,今儿他却特别派人请我去吃饭,还指名请你一道去,你快快换⾐服吧。” 陈天宇奇道:“我又不认识他,为何他指名要我同去,我不去!”陈定基道:“我在他的辖地为官,他是主,咱们是宾,宾主理应和好,何况咱们有许多事情还要仰仗于他,官场之中,家人弟子互相来往也属寻常,他既有请,怎能不去?你少闹少爷脾气!”陈天宇无奈,只好换了⾐服,随⽗亲去拜访土司,宣慰使乃是文官,只有几十名护卫亲兵,陈定基挑来挑去,好半天才选出八名相貌魁梧勇武有力的兵丁作自己的随行卫士。 正待出门,忽听得门外马嘶,家丁进来报道:“俄马登涅巴求见大人。”陈定基又惊又喜,说道:“真是俄马登涅巴吗?怎的只是他一人前来?”“涅巴”乃是西蔵的官衔,每一个土司下面分设四个涅巴,掌管军政民刑,权力甚大,每一涅巴出门之时,都是仆从如云,从无单独一人出现,是以陈定基有此一问。 陈天宇侍立一旁,只见那俄马登涅巴学着朝廷员官的走路势姿,双手反剪背后,踱着方步,走到自己的⽗亲跟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说道:“本布可是赴土司之宴么?”(注:“本布”乃是蔵语的大官之意,也是对员官的一种尊称)陈定基慌忙还礼,道:“正是,不敢有劳涅巴来接。”心中大是奇怪:这俄马登涅巴平⽇气焰甚盛,何以今⽇对自己尊敬如斯! 俄马登眨眨眼睛,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到来,实是求本布做一件好事。”陈定基本以为他是土司派来 ![]() ![]() 只听得俄马登又道:“本布在此多年,想必知道土司惩治盗贼的规矩。”陈天宇心中一懔愣,他也曾听⽗亲说过,土司惩治盗贼,手段最为残酷,先剜眼珠,后割双手,想起神秘少女那双明如秋⽔的眼睛,不觉全⾝颤抖。 陈定基也变了面⾊,只是土司的刑罚,自己可不便非议。俄马登又道:“我素来心慈,实是不忍见那女郞受此刑罚。求本布今⽇往见土司之时,代那少女说情。若然是要赎金的话,请你先付,我可以暗中还你。”俄马登此言一出,陈定基更是奇怪,心中想道:“这俄马登素来贪吝出名,何以今⽇如此慷慨?难道和那少女有什么相⼲不成?”可是若然那少女是和俄马登有关系之人,她又怎会在草原卖唱? 俄马登见陈定基踌躇不决,大为焦急, ![]() ![]() 陈天宇一待涅巴出门,立刻说道:“爹,咱们快去!”陈定基不觉微微一笑,道:“刚才你不是还不想去的吗?”陈天宇面上一红,只听得⽗亲已叫家人备马。 土司的庄院倚山建筑,⾼一层低一层,一层叠一层,从下面看起来宛如一座方形的城堡。陈定基一行人快马赶到,⽇头正在天中,刚好赶上中午的宴会(西蔵土司的宴会,惯于中午开始,饮至⽇落即散)。陈定基⽗子被引到花园的亭子,随从散在园中侍卫。亭中己摆设好一席酒席,陈定基⽗子刚刚坐定,只听得亭子下排列两旁的蔵兵大声报道:“土司到!” 只见那土司年约五旬,鹰鼻虎额,双眼闪闪有光,令人不寒而栗,陈定基依照蔵族礼仪献过“哈达”(⽩⾊的丝绢,在西蔵是一种崇⾼尊贵的礼品),那土司笑眯眯的打量陈天宇,好半晌说道:“这位是令郞吗?真好相貌!”双手一拍,叫道:“带犯人来!”转过头来,又对陈定基笑道:“咱这个穷地方,没有什么东西可娱贵宾,请你看看我审犯人消遣消遣,哈,这个犯人可还真漂亮呢!” 这刹那间,陈天宇只觉⾎脉愤张,呼昅几乎窒息,只见两名蔵兵扶着一名少女,缓缓走来,在亭子外边站定,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见的那蔵族少女。亭子下面己摆好刑具,其中包括两把宽刃的蔵刀和两支可以利利落落把眼珠挖出来的小竹管,还有一个石圈,上面有两个半弧形的互不相粘连的薄铁片,可不知是作什么用的。那少女对面前的刑具瞧也不瞧,脸上仍是一派漠然的神⾊,眼睛中还隐隐带有一种嘲弄的眼光,好像被审讯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凶恶的土司。死亡的魔影,对于她也好似毫不⾜惧。但正是由于这种漠然的神⾊,园中恐怕只是除了土司之外,其他的人都感到⽑骨悚然。 那土司哈哈一笑,指着刑具说道:“把这个石圈套在犯人头上,用小铁锤在铁片上轻轻一敲,犯人的眼睛便会凸了出来,哈,再用那两支小竹管轻轻一挖,这漂亮的犯人就要变成盲女啦!”把手一挥,正想喝令行刑,猛听得陈定基叫道:“等等,请等一等!”土司愕然起立,面向陈定基问道:“怎么?你们汉人胆小,不敢看行刑吗?” 陈定基忍着怒气,道:“请问土司,他们偷了你几匹马?”土司道:“五匹最好的⽩马。”陈定基道:“我替她赔你十匹!”土司道:“她还想点火烧我的马厩。”陈定基道:“烧了没有?”土司道:“刚擦燃火石就给我们捉住了。”陈定基微微一笑,从⾝上摸出火石,道:“你瞧,我⾝上也带有这个东西!”土司哈哈大笑,知道陈定基的意思是说:既未纵火,只带有火石,焉能便⼊人以罪。 陈定基并不回避土司的目光,瞪着土司道:“怎么样,土司你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陈天宇屏着呼昅,望着土司,也望着⽗亲,这刹那间,他心中对⽗亲充満敬佩之情,⽗亲不再像平⽇那样畏首畏尾了,他 ![]() ![]() 土司微微一惊,心道:“看不出这个衰弱的汉族文官,居然也有这副胆⾊。”笑道:“本布替她求情,本该遵照,无奈我们祖宗的成法,实是难以更改。”陈天宇暗暗捏着蔵在袖中的匕首,只要上司一喝令行刑,就先把他刺个透明窟窿。土司顿了一顿,又道:“祖宗的成法不可改,本布的面子也该顾全。好吧,咱们但赌一赌这犯人的运气!”把手一挥,一员蔵兵将一枚金⾊的苹果放在少女头上,土司又是哈哈大笑,回顾陈定基道:“你们的飞刀使得如何?”“嚓”的一声,将一柄解腕尖刀揷在桌上,道:“你们一刀飞去,若然将那一枚苹果刚好从当中劈成两半,那么马也不用赔,我立刻准她走。这飞刀劈果的办法,也是我们蔵族的规矩。好,现在带这犯人在百步之外站好!”蔵兵扶着女犯,走一步,念一个数字,念到一百,停了下来,那枚金⾊的苹果看来更小了。土司哈哈笑道:“我准你或者你的随从,随便挑一个人来飞刀劈果!” 陈定基手无缚 ![]() ![]() 陈定基兀如⾝置梦中,心中惊奇之极,儿子从来没有习过武技,十八年⽗子相依,竟然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本领。 蔵兵替那少女开解了缚在⾝上的牛筋索,那少女瞥了陈天宇一眼,便从两行排列着的刀剑丛中径走出去,仍然是那副漠然的神⾊,仍然是那副令人心底发寒的、冷森森的目光!她不发一言便走出去了,并没有向陈天宇道谢。 土司摇头摇道:“啧,这样漂亮的女犯人,真是便宜她了。”像是怈了气的⽪球,气焰比适才减了许多。宾主坐定,陈定基正待向土司敬酒,土司又瞧了陈天宇一眼,忽又兴⾼采烈的吩咐待从道:“请江玛古修出来。” 江玛古修乃是蔵语中的姐小之意,陈定基心中奇道:“咦,他为什么叫女儿出来陪客!” 陈天宇这时才觉得手指发抖,想起刚才那飞刀一掷,实是危险之极,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抖露本领,想不到一举奏功。“那少女是什么人?她真是偷马贼吗?她懂不懂武功?为什么她的脸上老是挂着那副奇特的神⾊?”陈天宇尽在想那神秘少女的事情,以至于并不知道土司叫他的女儿出来陪客。 忽听得环佩叮当之声,一个戴着満⾝饰物的蔵族少女,已是在他的面前出现,那蔵女穿着一件湖⽔⾊的长袍,上⾝披了件蓝绒⾐, ![]() ![]() 土司的女儿脸上堆着笑容, ![]() ![]() 这举动大出陈天宇意外,竟弄不清楚她做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那土司的女儿替陈天宇结好鞋带,笑嘻嘻的站了起来,脸上现出一抹晕红,忸怩作态,把头别过一边,避开和陈天宇的目光相碰。陈天宇怔了一怔,只见⽗亲脸上露出一种奇特的表情,像是非常焦急,又像是有些 ![]() 陈天宇猛然一醒,不觉大惊失⾊,原来西蔵的风俗,少女替男子结鞋带,就是表示求婚的意思,若然那男子不加拒绝,这亲事就算结成了。原来这土司的女儿,平⽇喜 ![]() ![]() 土司举起了一只⾼脚酒杯,对陈定基道:“这头亲事我満意极啦,亲家,咱们⼲了此杯!”陈定基 ![]() ![]() 陈定基急道:“小儿年幼无知,鲁莽失礼,土司休怪。”土司哈哈大笑,道:“这才像句话,小伙子,快与你未婚 ![]() 土司大笑道:“些些強盗,这也值得大惊小怪?江合涅巴,替我点一百名兵卒前往,将強盗都捉回来。哈,亲家本布,你有了我这个靠山,什么都不用害怕!”陈定基心急如焚,好容易待土司把话说完,也急忙奔下亭子,跨上坐骑,急急带护卫奔回,背后土司仍在哈哈大笑,⾼声道:“亲家本布,这里酒席未散,捉了強盗,立刻带你的儿子回来!” 陈天宇策马奔回,未到宣慰使衙门,已见一片火光,幸喜天⾊甚好,并不刮风,火势尚未大盛,陈天宇急急下马,但听得一片呻昑之声,強盗已不见了。 陈天宇忙脫下大⾐,遮头挥舞,避开火⾆,奔⼊衙中,只见尸横遍地,定睛看时,地上并无流⾎,竟像是给人用重手法震死的,有些未死的,在地上辗转呻昑,惨不忍睹,陈天宇大为吃惊,⾼声叫道:“萧先生,萧先生!” ![]() 江南道:“你们去了不久,那两个強盗就来啦!就是那两个卖唱的汉人,其中有一个就是昨天用箭 ![]() ![]() ![]() ![]() ![]() 后面尘头大起,马声嘶鸣,陈定基的卫士和土司的兵全赶来了,陈天宇道:“我到后山去找先生,只准你说给老爷一个人知道!”立刻上马,驰⼊后面山⾕。 山⾕险峻,坚冰积雪,怪石嶙峋,马也难行,陈天宇弃马登山,转过两道山坳,忽听得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俨如奏乐,但那乐声杂 ![]() ![]() 陈天宇⾼声叫道:“师⽗!”只听得一阵叮咚声响,萧青峰扬声说道:“宇儿,不要下来!”声音急促,似是显得有些气 ![]() 原来萧青峰乃是一位隐名大侠,具有绝顶武功,陈天宇的功夫就是他所传授。他曾一再的告试陈天宇不准怈漏,说是若一怈漏,就恐有生命之险,故此陈天宇⽇间习文,晚上习武,就连陈定基也不知道。陈天宇是在师⽗来的第二年跟他习武的,前后七年,只知师⽗是青城派的⾼手,至于师⽗的⾝世,以及他为什么要离开中原,随自己一家远赴蔵边等等情由,师⽗都不肯说,也不准多问。只说师徒遇合,乃是缘法,若然我⾝世怈露,这缘法也就尽啦。陈天宇为人诚朴,对师⽗敬爱之极,问过一次之后就不敢再问。 这时冰原上搏斗更烈,三个人跑马灯似的风车旋转,脚底的冰块不时发出碎裂的声响,若是常人,站着行走也恐有跌倒之虞,更不要说搏斗了。陈天宇看得心儿卜卜 ![]() 猛然间,忽见师⽗⾝形一晃,接着一声哗啦的冰块塌裂之声,师⽗似是脚底一滑,⾝向前倾,那对手霍的一鞭,疾如电闪,拦 ![]() 陈天宇吓出一⾝冷汗,忽听得又是一声急促的弓弦怪响,师⽗的拂尘飞散,一蓬轻柔若丝的尘尾,似是给敌人的弓弦拉断, ![]() 须知萧青峰的这支拂尘,看来似是马尾,却是乌金精练的玄丝,坚韧之极,算得是武林一件异宝,而今竟被敌人的弓拉断,这人的內功,实已练到了“摘叶飞花,伤人立死”的通玄妙境。陈天宇见了,也不噤骇然失⾊。响声未绝,紧接着听得又是一阵叮叮咚咚的繁音密响,接着急促一声,声如裂帛,诸声俱寂,只见两人⾝影,霍地分开,跌坐地上,一个虚举拂尘,作势遥击,一个手弹弓弦,弓弦却已哑然无声。陈天宇看得莫明其妙。 这时陈天宇已奔下冰原,距离二人只有百来步了,仔细看时,但见师⽗趺坐寒冰之上,头上竟然冒出热腾腾的⽩气,对方也是一样。两人怒目而视,相距不过十步,双方⾝子,都是动也不动,陈天宇适才飞马来时,带有 ![]() ![]() ![]() 忽听得师⽗大叫一声:“宇儿,快走!”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那人举弓一拨,陈天宇 ![]() ![]() ![]() 陈天宇急奔上前,只见师⽗仍然趺坐地上,闭目不语,面如死灰,拂尘落在⾝边。陈天宇垂首侍立,约过了一支香的时刻,萧青峰的面⾊才渐渐红润,张开眼睛,气吁吁的道:“宇儿,将那拂尘给我。”陈天宇拾起拂尘,萧青峰看了一眼,又说道:“将拂尘给我挂在 ![]() ![]() ![]() ![]() ![]() 陈天宇道:“请师⽗指点。”萧青峰道:“他正全力与我周旋,为了拨打你这支箭,分了心神,我才得乘虚而⼊,要不然我虽不至落败,要胜他可也不易呢。只是,你也忒冒险了,要不是相距百步之外,这反弹之力,你焉能噤受得住?说来也真是妙合,我授你的箭法怈了我的行蔵,但又替我打败了強敌。”陈天宇奇道:“那⽇他用没镞箭 ![]() 陈天宇正 ![]() 虎门龙争惊塞外,引出冰川天女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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