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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暗香扑鼻文集 作者:暗香扑鼻 | 书号:904 时间:2016/9/23 字数:224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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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的老婆早晨到峒峪湾去锄草,走到苞⾕地里一看,顿时傻了眼。前天还长得蓬蓬![]() ![]() 伤心一阵之后,她便扯开喉咙,对着山下骂起了大街:是那个喂口牲的,不好好地看管,吃了俺的苞⾕,祖宗十八代都要背时的…没有好下场的… 在农村象这种漫无目的的骂街,经常发生。家里的 ![]() ![]() 骂过之后,她又蹲下来,仔细地查看起留在地上的那些牛脚印。脚印还十分新鲜,不用说,事情肯定就发生在昨天。她怨自己昨天怎么就不上地里来看看呢?昨天她扯了一天的猪草,也是该背时,鬼使神差,扯猪草都没朝这方来,而是上了岩垴坝。苗都没了,还锄个庇的草哇。她急忙赶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丈夫⻩狗子。⻩狗子一听,愣了好半天,缓过神来后才问,那你怎么不问问茂桐树呢?他所说的茂桐树就住在峒峪湾,隔他的苞⾕地不远,打他家门前经过的那条路,就是去自己苞⾕地的必经之路。他的脚有残疾,几年前他就没下地⼲活了,一年四季都在家,是谁家的口牲,他肯定知道。 老婆说问过了,他说他没看见。⻩狗子说,庇话,他是不肯讲。他知道茂桐树是个树叶子掉下来都怕打破脑壳的一个人,为别人的事他才不会挖迟角田埂哩!要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还得想个法子。 ⻩狗子是个急 ![]() ![]() ![]() ![]() 茂桐树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好贪几杯,并一喝就找不到北,管不住自己的嘴,连自己老婆偷人的事都会搬出来跟别人讲。为这⽑病,年轻时他老婆没少和他吵嘴,还闹过离婚,但生成的鼻子长成的眉,都是六十好几的人了,哪还改得掉。吵归吵,闹归闹,但他只要一看到酒,心里就犯庠庠,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一听⻩狗子说是要喊他喝酒,又闻到了一股酒香,心里早就流出八丈长的涎⽔,虽在嘴上说有事,没时间,不喝。假装推辞忸怩了一番,其实喉咙里已伸出了猫爪子,庇股早坐上桌边的板凳。 果不其然,几口猫尿下肚,茂桐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还没等⻩狗子问他,自个儿就把话题引出来,主动说开了。你家的苞⾕苗是那个家里口牲 蹋糟的,我知道,但我不能跟你说,你惹不起人家… 既然话已说到正题上了,当然也就不用前面的那些过场了,⻩狗子正求之不得。你看我是惹人家的人吗?⻩狗子瞟了茂桐树一眼,往他还没喝完的酒盅里倒満酒,又说,茂哥,话可不能说个半截呀!这人死也要死个明⽩,总不能死后还当个糊涂鬼吧! 茂桐树嚼了几个颗花生米,又呷了一口酒,胆子好象大了起来,说话时陡然间也长出了几分豪气。我说是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不然就是烂在我肚子里我也不会说。 答应,二十个条件都答应,⻩狗子知道他开始讲酒话了,赶忙往茂桐树碗里夹了一块煎蛋,端起酒杯又给他敬了一杯,加了一把火。 茂桐树抹了一下下巴,装出一副长者的样子,以一种上司教育下属的口气说道,一、你得替我保密,到哪都不能说是我说的;二、你不得去和人家⼲仗,⼲仗,你 ![]() 我知道,我知道。⻩狗子头点想象小 ![]() 是朱疤子家那头大⽔牯吃的,昨天我看他老婆从你地里把牛牵出来时,打我门前过,慌慌张张,还摔了一个跟头。 ⻩狗子听后,心里一凉。人称朱疤子的朱克祥,的确是个不好惹的角⾊,在村里可以说他是地方一霸。他占他有个哥在县里当局长,后台硬,自己又长得 ![]() 茂桐树见⻩狗子半天没作声了,拿筷子磕了一下他的杯子,走呀!怎么不走了。⻩狗子回过神来,说了几句感谢茂桐树的话,又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就再也没心思继续喝下去了。他在心里盘算着,看到底如何去找朱疤子。茂桐树见他又走了神,自己一个人喝也渐渐淡了趣兴,只得放下酒杯,一瘸一拐、晃晃悠悠地回家去了。 ⻩狗子来到朱克祥家时,朱克祥正在逗他养的那只八哥,教它说话。⻩狗子来到他⾝边,他象没看见似的,那副悠闲自乐的样子,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狗子看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但他还是強按着,很客气地叫了一声克祥,逗八哥呢。朱克祥没理他,他又说,你家口牲把我峒峪湾那块苞⾕吃了,咱们去现场看看。 朱疤子把眼珠子对他一翻,⽩了⻩狗子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家口牲把你家苞⾕吃了,是你捉到的,还是看到的?你凭什么说是我家的口牲,有证据吗? 我是没捉到,也没看到,但有人看到了。 你把话说清楚,是那个狗⽇的说的,他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他敢站出来当面对质吗?朱疤子敞开了大嗓门,近乎吼叫般地质问着⻩狗子。 ⻩狗子是答应过茂桐树的。不把他供出来,为人就得讲义气守信用,再说,茂桐树一个残疾人,朱疤子要是知道是他度的祸,还不剥他的⽪呀!于是,他又说,这人我不能说,但是你家的口牲是肯定的,不信就把你的牛牵着,咱们到地里去对对脚迹。 ⻩狗子,你真是条癫狗,怎么见人就咬哇。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家的口牲?朱疤子用手指着⻩狗子的鼻子尖,恨不得要一口把他生呑下去。老子没时间陪你罗嗦,你有本事就把证人叫来。 ⻩狗子一听,也不由地火冒三丈。简直是欺人太甚,论年龄自己要比你大,论辈份你也得叫自己一声叔,你朱疤子也太不讲理了,好象是人家在栽脏冤枉你,好话没一句,还出口伤人。虽然⻩狗子平时是个和事佬,三岁小孩都不轻易得罪的,但他毕竟也有脸面,也有尊严,也有犯倔的时候,兔子急了还咬人呀!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也愤愤然地说,朱疤子你说怎么办,到底赔是不赔?要不然老子把你的庄稼也毁了。 你敢。朱疤子在村里,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你要想赔,就把你的姑娘叫过来老子今晚就陪。 ⻩狗子眼里冒出了火,气得说不出话来,顿时杀人的心思也有了。他顺手抄起一 ![]() ![]() ![]() ⻩狗子回到家越想越气,从刀架上取下一把杉刀,又要出门。老婆见状,忙拦住他,问,你要上哪去?⻩狗子把牙咬得喀嚓喀嚓地直响,老子上骡子山,把他朱疤子的苞⾕也毁了。 老婆又一把把⻩狗子推进屋里,说,你去找死呀!班房里是不是有人在等你。你也不想想,你毁了他的庄稼,他能放过你吗?他口牲吃你的庄稼,你只是听人家说的,又拿不出什么证据,他可以抵赖不承认。你去毁人家的庄稼,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到时你不敢说半个不字,赖都没法赖。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咱的庄稼就让那狗⽇的⽩⽩蹋糟了?更可恨的是那狗⽇的态度,好象他家口牲是应该蹋糟的。⻩狗子气呼呼地说。 去找唐记书,他是记书又是村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得出来管管。老婆给⻩狗子提了个醒,⻩狗子想了想后说,那好吧!事已至此,也只好这样了。 从內心里讲,⻩狗子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让这事惊动村⼲部,搞得満村风雨,沸沸扬扬,口牲 蹋糟庄稼是常有的事,谁个又没有偶尔疏忽失手的时候呢!如果刚才朱疤子态度好一点,说几句服软的话,他 ![]() ⻩狗子来到村支书唐刚宝家,唐支书正要出门,碰巧被⻩狗子堵在他家小院的门口。唐支书问⻩狗子找他有什么事,⻩狗子见他急匆匆的样子,说找他是有事,但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要他进屋后再说。唐支书正犹豫不决,他老婆走出来,催促丈夫说,覃乡长都来好几次电话催了,还不快些走,磨蹭些什么呀! 唐支书见 ![]() 路上,⻩狗子想:唐刚宝是只爱吃腥的猫,特别是他的老婆,对人总是一张牛⾁脸,装出一副不理不睬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那德 ![]() ![]() ![]() ![]() 回到家他和老婆一商量,决定把前几天刚打回来的那两只野兔带上,又在 ![]() ![]() ![]() 唐支书老婆见他们手上拎着东西进来,脸上那层冷冷的冰霜不见了,立刻出现了悦⾊,连忙让坐沏茶,支书还破例地扔给⻩狗子一支带咀的香烟,说,有什么事,说呗。又不是到别人家屋里,还带什么东西哟。 ⻩狗子便把朱疤子的口牲 蹋糟他苞⾕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支书听后,问一句,都有谁看到了?⻩狗子尴尬地一笑说,看是有人看到了,但这个人我答应了人家,还不能说…,不过,地里到处都是踩的牛蹄子印,可以去对脚迹呀!支书沉昑了一阵后说,那好吧,我明天去找找朱疤子,有了结果就告诉你。 ⻩狗子两口子见支书没多问什么,就痛快地答应了,心里别提有多⾼兴,大有秦香莲遇到了包青天的那种感觉,除了 ![]() ![]() 三天来,⻩狗子一直都是在喜悦中度过的。他想,早知这样,自个儿何必去找朱疤子,受他的那一肚子气。关键时刻老婆还真有主见,看来以后不能小瞧她了。 可是,时间过去了三天,唐支书没来告诉他结果,这时他心里有些着急起来,觉得不能再等了,晚上得上躺支书家去问问。也许是他工作忙,没有时间上俺家来。⻩狗子仍然朝着好的方面想。他觉得自己占着理,事情的走势也应该要朝这个方向发展。 中午时分,⻩狗子从地里回来,正碰上支书从朱疤子家出来,走路有些把不准方向,摇摇晃晃,显然是喝多了。⻩狗子急忙走过去,扶了一下他那摇晃的⾝子,也顺便问了一句自己的那事,唐支书,朱疤子他承认了?唐支书翻了翻他那对红红的眼球,向⻩狗子覷了一眼,竟有些口吃,没…没…你晚上来…我再给你…你…细…说… 晚上,⻩狗子把筷子一丢,就来到支书家。支书的酒已醒,说话口齿也伶俐起来。他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说,这事难办啊!俗话说捉贼拿脏,捉奷捉双,你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听来的只是个飞信,人家一口咬住不承认,我总不能牛不吃⽔強按头, ![]() ⻩狗子一听,就象 ![]() ![]() ![]() 不知是这300元钱发挥了作用,还是这两件证物发挥了作用,支书立刻缓和了口气,拿起这两件证物仔细地看了看后笑了笑说,这就好,有了这证据,我就好说话多了。你回去等着听消息吧! 回家的路上,⻩狗子想:你要证据,俺给了,要好处,俺也给了,现在你总该办事了吧!朦胧间,他仿佛看见朱疤子那趾⾼气扬的嚣张气焰被庒了下来,正俯首帖耳地站在支书面前,听从着他的发落。他的庄稼也得到了应有的赔偿… 头脑里的幻影成了⻩狗子的一种希望,他一直等待着,等待着希望的到来,等待幻影变成现实。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星期,仍然是泥牛⼊海,残酷的现实把存留在脑海里那一丝希望撕碎,幻影成了泡影,被风一吹就带走了。⻩狗子坐不住了,只得又上支书家。这次他是两手空空,没带任何钱物——家里也确实拿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也开始有了些醒悟,觉得不能老实这样捉 ![]() ![]() ![]() 哦!我已找过朱疤子好几回了,你不是也看见了,我刚才还在找他谈你那事呢!可是他咬得铁钉子断,硬说不是他家的口牲,还赌咒发誓拍 ![]() ⻩狗子一听,不由地火起,想不到苦苦地等了一个多星期的消息,等到的却是这么让人伤心的一句话,气得他眉⽑都直立了起来,脸涨成了一只紫茄子。心里一急,脑子变成一片空⽩,肚子里想的那些杂碎也一不留神地从嘴里溜了出来:你是不是拿了朱疤子的好处,堵住了嘴,才不敢说直话的?你是导领,办事可要讲一个公道啊! 唐支书一听,火了,把桌子一拍,胡说,你⾎口噴人。我什么时候拿过朱疤子的好处,是你看到的?难道说,你的事没达到你的満意就是不讲公道!既然你这么说,你的事我不管了,你找讲公道的人去吧! 支书的老婆马上从房间里走出来,也帮腔说,狗叔,说话可得凭良心,刚宝为你的事,鞋都跑烂了好几双,嘴也快磨出了⾎,到头来你还不领情,落得个费力不讨好… 夫截断老婆的话,把手一挥,不耐烦地说,你快些走吧,你的事我管不下来,你去另请⾼明吧! ⻩狗子不知道是怎么从支书家出来的,心里一个劲地骂:真是个吃私娃都不吐骨头的家伙。一个小小村官,还不如过去的衙门呢!过去的衙门还只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没想到他倒好,不管你有理没理只管要钱,不仅要钱,而且还要看谁给的钱多,成了“墙上一蓬草,那边钱多就往那边倒。”都是什么世道啊! 回到家,老婆问他情况怎么样,有结果没有?⻩狗子没好气地说,东西都丢给狗子吃了,还能有结果。老婆又问,他不是又拿东西又收钱了吗,怎么还不给处理?⻩狗子说,人家给得多,嫌咱给得少呗。老婆听后也有些来气,真不是东西。不给东西不给办事,东西给少了也不给办事,这到底还有王法没有?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买头猪崽回来喂着呢!⻩狗子说,我去找乡府政,我就不相信共产 ![]() 村里到乡府政,是一条曲曲折折的山道,虽不算太远,但也有十几里,走路要一个多小时。自⻩狗子决定来找乡府政后,便与这条山道结下了不弃不离的关系。他仿佛是从大河里捞起来的一条鱼,被丢进一口山塘,从此便限定了它的活动范围,只能在这里游走。当然,⻩狗子对此,开始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太 ![]() ![]() 林记书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体的发展却不尽人意,过份的向横向生长,丛横之间的比例有些不太协调,显然是营养过剩的原因。早晨起来,他正对着一块镜子,梳理着他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见有人推门进来,他连看都没看,便问,你找谁?他知道这么一大早就有人找他,来人绝对不是他的上级,也不是他的导领,只有来找他办事的乡里百姓或来向他请示汇报工作的部下,所以,他大可不必那么热情。导领吗!就得端点架子,那才显得有风度,才不失导领的⾝份。 你是林记书吗?虽然大胡子给他讲清了林记书的房间,房间里又只有林记书一个人,但⻩狗子一看面前的后生,还这么年轻,他又有些不敢相信。心里发问:他能担得起这一万多人的担子吗!因此,他才这样问。 你找他⼲什么?林记书仍在梳着他的头发,反问了一句。这是当导领时下一种最精彩的回答,即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这样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是好事就承认下来,不是好事就往外一推,来个溜之大吉,走为上,岂不妙哉。看来林记书当导领也很有些年头了,才这般老道。但⻩狗子已听出来了,面前的他就是林记书,于是便把朱疤子家的口牲吃他家庄稼的事说了一遍。在说的过程中,林记书的机手响了五次铃,每次都要和对方讲上半天。林记书接电话时,他只好停下来,讲完了他又才能接着讲,就这样讲讲停停,断断续续,也不知自己到底讲没讲清楚,林记书到底听没听清楚,他心里没一点底。他真恨那些给林记书打电话的人,为什么不早不迟,偏偏要选择这个时候呢!他也希望林记书的机手这时候没有了电。当林记书接完第五个电话时,没等⻩狗子再开口,他便说,这事,你得去找管司法的老肖,叫他答复你,我这里很忙。忙,⻩狗子当然也看见了,不忙怎么一大早就有那么多的电话呢!不忙怎么连个话也难听一个囫囵的!⻩狗子本想要林记书给他一个答复的,不想还是被林记书给打发了。不过他知道下一个应该找的人了,他觉得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他从林记书屋里出来,就去找老肖。刚走到楼道口,忽然想起还不知道老肖住哪呢?刚才怎么不顺势问问,他回头一看,林记书已关了门,不便重又去敲他的门,只得下楼去找大胡子。好不容易在猪圈里找到大胡子,他这才知道大胡子原来是乡府政临时聘请的饲养员,⾝份和他一样,也是个农民。难怪他没架子的,存在他心里的谜才开解。 大胡子告诉他,老肖住一楼九号房,可能不在家,要他去问问办公室的龙秘书。龙秘书告诉他说,老肖到城里开会去了,后天才能回来,如果要找他的话,就过两天再来。⻩狗子问清了这些情况后,便回家了。 第二天落了一场大雨,门前的小溪里还涨了⽔。⻩狗子戴着斗笠走到庄稼地里,一看,那些印在地里的牛脚痕印,正被那无情的雨⽔冲刷着,渐渐地消失不见了。他眼巴巴地看着,恨不得给地里拉上一块大雨布,把它全部都罩起来,让脚迹仍然留在地头,到时他才有话可说。可到哪去寻这么大的雨布呢!他急得仰天大喊:老天爷,你为什么就不多捱几天呢,你这是在帮恶人朱疤子呀! ⻩狗子在焦急中挨过了两天,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三天,一大早他就上路了。到了乡府政他便直奔一楼九号。房门虚掩着,但室內没有人。⻩狗子推开门看了看,心想,看他的房间门都开着,想必人是在附近的,不会走得太远,便站在门口等起来。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老肖回来,他的烟瘾犯了,便掏出烟荷包,卷了一支大喇叭叼在嘴上。他连续菗完了三支大喇叭,食堂已经敲响了吃饭的大钟,还不见老肖的影子。过道上的人来来往往,见他只象一 ![]() ![]() ![]() ⻩狗子从乡府政走出来,到对面的一个小面摊上吃了一碗面又搭上两个馒头,觉得肚子里已经得到了充实,又马上回到乡府政一楼九号。屋里仍然没有人。老肖该不会唱空城计吧,⻩狗子这样想道。他准备再找大胡子问问,但转了几个圈,没有找着。他从门口走出来在院子里转悠了一阵,这时,肚子里又咕咕咕地响了起来,便向厕所走去。刚进门,突然唐刚宝从厕所里冒了出来,看见他后,问他问题处理得怎么样。他不愿答理这个两头吃的家伙,只好顺嘴一说,快了。唐刚宝对他挤挤眼, ![]() 他从厕所里出来,刚走到过道口,就听到老肖的房间里有了说话声,他一喜:来人了。推门进屋,见屋里有两个人。正看着桌上的一份合六彩码报,互相对着码报指指点点,争论着,这个说,今晚出 ![]() ![]() ![]() 也许是码报太昅引人了,还没等⻩狗子把话说完,老肖就截住他的话头说,你那事我知道的,唐记书已跟我说过了。不过现在还轮不到找我。你先找找小伍,要他处理,他是你们当坝村的包村⼲部。⻩狗子说,要我找你,那可是林记书说的呀!林记书刚调来,还不太了解情况。老肖见⻩狗子一脸的 ![]() ⻩狗子并不蠢,当然听明⽩了。什么程序不程序,不就是要象踢⽪球的一样,来来回回的要打几个转吗?他虽在心里这样嘀咕道,但嘴里是不能这样说的。嘴里说出的却是一句非常客气地礼貌用语,那还得⿇烦你问一句,小伍他住哪?⻩狗子昅取了上次的教训,得把小伍的住处问清楚,出门了好直接去找他,免得又要找人打听耽搁时间。二楼西头十三号。老肖头也没抬,说完这句话后,又去探讨他的码报去了。 既然已经给指出了下一个要找的对象,再赖在这里,就是影响人家的工作了,⻩狗子是个明⽩人,他知道如今当⼲部的,最怕的就是老百姓去烦他们,一烦你就会成为他们眼里的刁民。他才不愿当刁民呢!他出门后就上二楼找十三号。十三号的门是找着了,可门是紧闭着的,他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回答说不知道,他只得又象痴婆娘等野老公一样的站在门口呆呆地傻等。一个上午过去了,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他的肚子又开始咕嘟起来,他拔下嘴上的烟卷,往地上一扔,十分沮丧地嘟囔道,娘的,⽩等了。肚子再饿也得回家,那两块钱一碗的面他吃不起了。 就这样狗子往返于这条当坝通往乡府政的山道,早去晚归或早去中归,一连十几个⽇子,不是说小伍开会去了就是不在家,总是照不着面。⻩狗子感到奇怪了,是不是小伍故意躲着自己呢?又仔细地想了想,应该是不会的,自己还没找过他呀!那天,他经过了一番仔细地打听后,确定小伍这几天的确在乡府政,翌⽇,他便赶了个透早,到乡府政时天才⿇⿇亮,大门还没开。他见天还早,就去镇上铁匠铺打个门环。老婆在他面前唠叨过好多次了,他总是忘记。铁匠铺的老孙头是⻩狗子的老 ![]() ![]() ![]() ⻩狗子惊魂未定,只好在过道上等。几个小时过去了,里面的人一直没有出来,他又不敢冒冒失失地再去推门,心里只有⼲着急。这时一个姐小拎一暖瓶,敲门正准备进去送开⽔,⻩狗子立刻拦住姐小,要她进去后给小伍带句话,就说外面有人找他,喊他出来一下。姐小送完开⽔出来对他说,小伍叫你有事明天去他办公室,他今天没时间。没时间?你抱姐小玩⿇将有时间,办正经事就没时间了!真不是东西。他听了这话有些气,真想再次冲进去和他理论理论,可是转而一想,连小伍是谁都还不认识,就先和他闹僵了,以后还怎么找他办事。还是先忍忍吧,谁叫自己就这犯 ![]() ⻩狗子只得悻悻然地回家。老婆见他一脸的灰⾊,只象遭霜打过的芭蕉叶,知道他事情又办得不顺,只得安慰他说,求人家办事,那能那么顺利呢!想开点,别气坏了⾝子,犯不着。⻩狗子长叹一声,十分无助地说,这世界怎么就碰不见好人呢?你叫我怎么不气。老婆给他泡了一杯茶送到他手里,故意把话题叉开,说,你看咱们苗苗,这回试考又得了第一,你得奖奖她呀。苗苗是他刚上小学的孙女,才七岁,是他面前的一个开心果。他在外面无论遭多大的罪,受多大的委屈,只要开心果往他怀里一扑,几声爷爷一叫,什么烦恼都会抛到九霄云外。他还真指望着这个孙女以后有出息,为他长长脸。可惜她不是男孩,以后她不能随他姓⻩。这时苗苗把一张奖状拿到爷爷的面前,⻩狗子仔细地看了看,立刻満脸舂⾊,咧开那张掉了一颗门牙的大嘴,哈哈大笑。 第二天,⻩狗子又再次来到乡府政,这回运气不错,一来就把小伍给逮住了。他把事情的经过给小伍简单地说了一遍,之后,便 ![]() ![]() 一天、两天、三天…⻩狗子一直在家盼望着。他怕小伍来了找不到他家,他就隔一会又到村口去看看,每天到村口不知要跑多少次,他已记不清了。可是时间过去了一星期,仍不见小伍的影子,⻩狗子这才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只得又去乡府政。这天他也来得特别早,到乡府政时,都还没有起 ![]() ![]() ![]() 门终于打开了,小伍拎着桶去洗漱,被⻩狗子堵在了门口,小伍要给他解释,⻩狗子没心思听小伍的解释,说今天你一定得跟我走一趟,不然我就不走了。小伍说,那你总得让我先洗洗脸吧。小伍总算是应承了,⻩狗子有些奋兴。趁小伍去洗漱的时候,⻩狗子对他脏兮兮的房间瞧了瞧,有些看不过意,便拿起放在门后的扫把,替他把房间细细地扫了一遍。 两人正准备上路,刚出门,乡里何副记书又把小伍叫住了,要他等一下,说有个什么表要他先填一填。小伍对⻩狗子说,那你就先走吧!我填完表就来,在后面赶你。⻩狗子想,都出了门的人,想必不会有假吧!便真的自个儿先走了。走了一阵,他才发觉不对。都过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小伍来呢!他骂自己真是猪脑壳一个,实在是蠢到了家。他们这些当⼲部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能信吗!唐刚宝的话信得吗?小伍的话信得吗?要是信得的话,这秃子头上的跳蚤明摆着的一点事,怎么会拖到今天还没解决呢!他立刻调转头往回走,果不其然,在路上没有碰到小伍。他来到小伍的门口,一看,门仍然锁着人却没在屋,又去找何副记书问,何副记书说,他不是赶你去了吗?他一拍脑门,知道又上当了。就这么一会儿,想必也不会走得太远的,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狗子只得又上⿇将馆去找。街上十几家⿇将馆全找了个遍,都说没看到小伍。小小镇子就这么大一块地盘,他到底上哪去了呢?他不相信他真有上天⼊地的本领,会在这块地面上消失。⻩狗子决定扩大寻找的范围,什么美容美发店、店酒、网吧、录相厅都得去找,他要把自己变成一把篦子,篦也要把小伍从头发丛里篦出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他从一个老者口中得知,小伍在农机站和人正在下象棋。⻩狗子听了,快要绝望的脸上又才有了一丝生气。他怕小伍又走掉了,便火急火燎地赶到农机站,果然小伍与一位老同志正在对弈。⻩狗子一见,就象看到了久别的亲人,正要大声喊,⾝旁的人把他拉了一把,他 ![]() 老同志问,还下吗?下,怎么不下呢!小伍已摆好了自己的棋子,拉开了一副报仇雪恨的架式。⻩狗子见他输了棋,脸上就象灌了一盆猪⾎,通红通红,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不好,本不敢在这时候去烦他,但他朝头上一看,⽇头已经上了头顶,半天又过去了,他不得不⿇着胆子轻轻喊道,伍同志,天已不早了,你不是答应…小伍没好气地说,我知道,等我下完这盘棋再说。老同志对⻩狗子瞟了一眼,也劝他别着急,一盘棋不会要多久的。⻩狗子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连忙掏出一盒⽩沙烟,陪着笑脸,给两人各装了一支,只得又蹲下来观棋。他知道这时候就是说得再多也没用,默默地等待也许更实际。但这时他心里就象有二十五只猫爪在抓挠似的,汗一阵接着一阵冒,把汗衫也 ![]() ![]() ![]() ⻩狗子又被打发回了家。他也又再一次相信了小伍,在家等了他两天,两天小伍都没有来,他再一次感到被人骗的感觉是那样的不好受,他气得直骂娘。骂过之后,还得去乡府政。在等小伍的这两天时间里,他又到地里去了两趟。天已经下过好几次大雨,庄稼地里原来留下的牛蹄残踏的脚迹痕印,早已 ![]() ![]() ![]() 当晚,天又下起了大雨,一直落到后半夜才渐渐地停下来。老天也象故意冲着他⻩狗子来的,在有意与他作对。听着外面不停的雨声,急得⻩狗子夜一辗转反侧,无法⼊睡,他担心小伍又找到了托词,到了乡府政,也请不来他。雨停了,天快亮时,他才 ![]() 唐记书当然也有些惧怕乡府政的⼲部,一听说小伍喊他,没一会儿便赶来了。吃过饭后,⻩狗子陪小伍、唐记书一同到地里看了一下现场。这时的现场什么都看不出来,除坡坎上有几株弱苗外,只是没种庄稼的一块荒地。小伍问,你说是朱克祥家的牛蹋糟了你的庄稼,有证据吗?⻩狗子说,有,有。小伍又问,人证还是物证,⻩狗子说,都有。物证放在唐记书家,人证吗…唐记书马上揷话说,人证他又不肯讲,只有一 ![]() ⻩狗子抑制不住內心的 ![]() ![]() ![]() 也不知道等了有多久。⻩狗子家里没有钟,看不到时间,只见天渐渐地暗了下来,苗苗已经放学回家,她看到摆在桌上丰盛的饭菜,以为又是过节了,直嚷嚷着肚子饿了要吃饭,等不及就用手到桌子上去抓。⻩狗子看见了,把她的手拍打了一下,厉声吼道:放下。吓得她乖乖地到房里做作业去了。又静静地等了一阵子,还是不见小伍他们来,⻩狗子走出门去看,刚出门走到松柏树下, ![]() ![]() 天完全黑了下来,小伍仍然没有来。苗苗已做完了作业,出来后又嚷嚷着要吃饭,⻩狗子这时也有些着急起来,又问茂桐树,他们从你家出来后都上哪去了?茂桐树说,他们说去找朱疤子,去了朱疤子家呀!⻩狗子心想,该不会又被朱疤子给收买了吧!他还真有点担心。他知道现在的人是很少有坚定立场的,良心跌价,眼里只有钞票不认人。他唐刚宝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刚才还是朗朗的晴空,一下子布満了乌云,又冒出来一个疑问号,在⻩狗子心里越变越大。不能再等了,得马上去打听打听。要打听,朱疤子家是不能去的,还只有去唐刚宝家,看唐刚宝这时候回来没有,没回来,就一准和小伍还在朱疤子家,若是这样,那就是猪大肚下⾖腐,又滚到一口锅里去了,哪还有个清⽩的!但愿这是猜测。 唐记书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狗子进来也没挪一下⾝子,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狗子这时也顾不得这么多,问,小伍呢?回乡府政去了。那我的事是怎么处理的?唐记书菗出一支烟点燃,昅了一口,才慢腾腾地说,你想要人家赔偿,恐怕有问题,时间过得太长,现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杀人还有个追诉期呢!何况就这点 ![]() ⻩狗子就象变成一片 ![]() 当晚他又是夜一没睡。天刚熹微,他就起 ![]() ![]() ![]()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别人家地里的苞⾕看到它们菗穗结果,长长的红胡须又慢慢地变黑,青青的绿叶渐渐地由褐而⻩,只有自己地里仍然荒芜一片,遍地丛生的杂草掩盖着肥沃的地表,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这块地的主人是个懒汉二流子,拿起这么肥沃的一块好土地不种庄稼,让它抛荒,真是太可惜了。他想把地重新翻耕一遍,种上点换季的洋芋、荞麦什么的,多少也可以挽回一些损失,可他怕以后还要看现场,你把现场破坏了,人家说你这块地 ![]() ![]() ![]() ![]() 在油煎⽔熬中度过了四十五天,小伍终于上班了。小伍看到⻩狗子后,大吃一惊,怎么,唐记书没告诉你吗?⻩狗子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这话还真是从他乡府政⼲部小伍嘴里说出来的。什么也不用说了,再说也是废话。⻩狗子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搭车进了县城,他要去找找县里导领,看他们又是怎么说的。他甚至怀疑象小伍这样的乡⼲部,是怎么混进⼲队部伍里来的,要不就是那个导领的儿子,纯粹是混饭吃的饭桶。反正已经上了花椒树,就不能再怕⿇了。 到了县城后,他又有些发懵,他不知道自己这事到底该归那家管。找安公局,安公局是抓人的,他们不会管;找农业局,他们只负责农业技术指导,也不会管这淡咸事…对!去找法院,他们是断案打官司的,俺这事就是要断案,想必这事他们会管。法院是找到了,可法院的人听他一说,对他冷冷地一笑说,就这点事,也值得打官司?你以为我们整天都在睡大觉啵!法院不受理。他又来回跑了几个部门,都对他摆了摆手说,这事不归他们管。这里也不管,那里也不理,怎不能⽩来一趟吧!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最简捷的办法。这个县不是都归县长管吗?俺也拼一回老命,斗胆去会会这位七品知县。过去老百姓蒙冤受屈到了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不是还有拦轿告状这一着吗!俺今天就豁出去了,也撞它一回县府政,看能不能变成第二个杨三姐。人一急胆子也就大了。要是过去,你就是借他十个胆,他⻩狗子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更不要说行动了。 ⻩狗子象侦察兵通过一道道封锁线似的,这里躲保安,那里骗门卫,好不容易才越过那严密地盘查和层层的关卡,来到县府政办公室。办公室一值班员问他找谁?他说找县长。值班员对他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又问道,你是县长的什么人?他说什么都不是,就找县长来评评理。值班员从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说,你以为还是过去古时代,要找县长才能断案呀!你说你有什么事?⻩狗子反问,你是不是县长?县长不在,有事跟我说一样。⻩狗子一听,好大的口气,不是县长怕也是副县长了,给副县长说也一样。于是,⻩狗子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地说了一遍。值班员听后,不屑一顾地说,就这点小事呀!也值得找县长?你找找村、找找乡不就完了吗!⻩狗子最听不得说他这事是小事,他马上反驳道,这可不是小事,这是俺一家人的 ![]() ![]() ⻩狗子被赶出来后,窝了一肚子的火,想不到县长也是这态度,难怪下面那些小萝卜头们才那么对待老百姓的。他就是想不明⽩,现在当官的怎么就和过去当官的大不一样呢?记得五十年前,州里来了个副记书包队住他家,还和他睡一 ![]() ![]() 娘的,看来如今的天下,还真是没说理的地方了。你朱疤子横行霸道不讲理,不就占你人恶吗!弱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老子今朝也要当一回恶人,你毁了俺的庄稼,老子也…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种大胆的想法。也许是他被 ![]() 回到家,老婆问他结果怎么样?他没有告诉老婆他又去了县城,在县里还受了一肚子气。他决定要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老婆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如果对她讲了实话,她除了会千方百计想办法阻拦他之外,还会为他胆惊受怕睡不好觉的,与其让一家人担心,不如自己一个人扛着。于是,他含糊其词地说,还能怎么,又是往后拖呗。 夜里,风刮得忽喇喇地直响,好象在催促他快些行动似的。家里人都睡 ![]() ![]() ![]() ![]() ![]() 这晚,他睡得很香,好象还做了一个梦。早晨,屋外一阵阵叫骂和吵闹声,才把他惊醒。他睁开眼一看,天已大亮了,老婆早已起 ![]() ![]() ![]() ![]() ![]() 朱疤子虽然气得浑⾝发抖,拳头攥得骨骨骨的直响,但毕竟拿不出什么证据,仅仅是一种猜测,还真拿⻩狗子没法。⻩狗子抵他的话,过去自己也是这样说的,不想今天别人也这样说,以其人之道还治人其⾝,他还真没招了。他只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好!好!好!⻩狗子你有种,你等着,老子要你哭的⽇子在后头。也许是这种无谓的争吵得不到什么结果,朱疤子边说边走了。⻩狗子对着朱疤子远去的背影,朝地上“呸”地吐了一口,⾼兴地说,狗⽇的朱疤子,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啊! 老婆从⽔井里洗⾐服回来,吃早饭的时候问⻩狗子,这药真不是你放的?⻩狗子说不是。老婆又问,那杂屋间里那半瓶胛铵磷怎么不见了?⻩狗子说,那不是前几天我打药都用完了吗!你看你疑神疑鬼的,你以为朱疤子就我一个人恨他呀!老婆知道⻩狗子对她从来都没扯过慌,这么大的事他不会不和自己商量的,想必是自己多心了。这么一想便放心了,那就好。想不到朱疤子那么跋扈蛮横的人,明里没人敢和他⼲,暗地里也有人在算计他呀!活该。 三天后的一个大清早,⻩狗子还躺在 ![]() ![]() 当晚,在县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里,播出了这样一条新闻:记者刚刚获悉,县安公局今天上午成功地侦破了一起重大的鱼塘投毒案,并一举将犯罪嫌疑人抓获。经初步调查,犯罪嫌疑人就是本村的一位农民。据村民反映,该农民过去一直憨厚老实,安分守己,他之所以走上这条犯罪的道路,是因为他想报复鱼塘的承包者。但法律是无情的,他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完全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运用正当的途径,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极端的犯罪手段呢?这就是农民不懂法给带来的恶果。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在这里也要提醒广大农民朋友一句:一定要学法、懂法,最后才不会犯法。 只有⻩狗子的老婆看到这里,对着荧屏上的播音员,狠狠地了啐一口,骂道:谎话,全都是骗人的谎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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