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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殷桓 作者:宁作我 | 书号:27977 时间:2017/7/3 字数:15144 |
上一章 第五章 相悦 下一章 ( → ) | |
绿儿名正言顺生全家人的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老爹虽然百般讨好,但她理也不理。 "说话不算话。"她自言自语。因为明明她老爹答应过让她自己选女婿,怎么可以畏惧恶势力就出尔反尔,辜负宝贝女儿的信任! 可是不出门又好闷。但是出了门家人以为她气消了,不再卖力替她回绝婚事,那就糟了。而且窝在房里可以不必念书写字,她⾜⾜开心了好几天。原来装不⾼兴能附带这么多好处,连那个酷吏牢头也会不忍心而放她一马。只是对不起阿爹的苦心栽培:他想要培养出个才女和谢家一较长短的愿望,这辈子怕是没指望实现了。再回过头来想想,也没有对不起他。哼,随随便便把她嫁给不认识的人,也不来问问她的意思,欺善怕恶!谤本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平时口口声声说疼她,看来作假的成分居多。 只是有五六天了,家里的人都来劝过她了,甚至常与她斗嘴的二哥也被阿爹押来跟她道歉过了,只有殷仲思完全没有音信,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连来探望她一下也没有。自从他进府,她从不曾接连这么久不见到他。每天没有他在她边上横眉怒目大声吼她,她反倒不习惯了起来。难道她有病?她自问,一天不挨骂心里就不舒服?可是,可是殷仲思也不必夸张到踪影全无,几天都不露面罢。来看看她,表示一下关心他会死啊?可恶! 正想着曹 ![]() ![]() "你怎么来了?"绿儿正想惊喜地 ![]() 殷仲思注视着她:"我不知道你在数着⽇子。" 绿儿嚷嚷:"关在这里闷也闷死了,不数⽇子还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想见到我。"殷仲思继续注视着她。 "哄"地一下,绿儿觉得自己脸一烫,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他怎么这么看着自己?好专注,象是打算用眼光在她脸上打出两个洞来。害得她都没胆跟以前似的狠狠瞪回去。再不说话看上去会象⽩痴。如果殷仲思刻薄一点,会嘲笑她一个人呆了五天呆傻了,脑筋秀逗,不会反应,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而 ![]() 确实冷清。他在山上清修十年,不知道自己原来喜 ![]() ![]() 他一定是故意气她!不过就算明知道他是故意气她,听到这话,她还是忍不住生气。"那就去过你神仙一样的⽇子好了。⼲吗又跑到我这里来。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没什么。看看你还活着吗。" 绿儿气得七窍生烟,从牙 ![]() ![]() ![]() "那就好。"殷仲思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既然活得好好的,那就准备一下,跟我去游湖。" 绿儿眼睛一亮:"你是找我出去玩?"没想到啊没想到。 "对。" ![]() ![]() 很好,就这样办罢。等这个小丫头嫁了,她二哥二姐也已成了亲,她三哥年已十九,应该不再需要先生了。这时候,他责任已了,对得起师⽗的嘱托,也就该考虑他自己的前途了。 "可是…"绿儿有一丝为难:任 ![]() ![]() 殷仲思对她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四年多的朝夕相处可不是玩假的。"可是什么?对别人不好 ![]() ![]() "是啊。"绿儿陪着笑。现在要靠他替她解围,所以只好巴结着点,笑脸 ![]() 殷仲思好笑:小丫头的这一面不常见。平时她总是卯⾜了劲跟他斗个你死我活,不大有有求于他的时候。既然机会难得,不趁机摆摆架子,怎么对得住自己。 "咳,"他轻咳一声,"我站了半天了,你不请我⼊座吗?你的规矩礼仪都到哪里去了?" "啊?"怎么突然教训起她来了。刚才不还谈得好好的?也罢,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的先生,与她有传道受业解惑之宜,被他训两句也就认了。谁叫她现在要他帮忙,不宜得罪。 "请坐请坐。"她谄媚地笑着。就给他看看这付奴才相好了,以后有机会也给别人看看这付没骨气的奴颜卑膝样:一来明师出⾼徒,别人要笑也是笑他管教无方,让他颜面尽失;二来好让爹知道她的境况凄惨,因为一向以来她向她老爹投诉生活在这位恶师惨无人道的 ![]() ![]() 殷仲思舒舒坦坦地坐満一凳子,又道:"茶!" "啊?"有没有搞错? "怎么啦?上门就是客。有坐无茶么?" "是是。"茶就茶罢。关键时刻,一切依他。有什么要计较的也以后再说。绿儿吩咐贴⾝的丫环翩翩赶紧去备茶。到底还要不要出去?太 ![]() 看他慢条斯理地品茶,绿儿等得肠子里怪庠庠的,只恨不能抓出来挠挠。 殷仲思忍着笑欣赏她又气又急的模样。 "喂,你好了罢你!"绿儿见他悠闲自得的架式就火大。"再磨蹭下去天就快黑了,那我们还要不要去?"她盯着他,"还是你 ![]() 这句指控太接近真相。殷仲思一凛,不得不 ![]() 他摇头摇甩开这个荒谬的念头。都是什么跟什么。他是这么傻的人吗?他是吗?难道他会不顾自己的前途,就为了一个什么也不懂、娇纵蛮横、甚至还是个未发育完全的小丫头?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胡思 ![]() "喂,你到底要不要去?"绿儿不耐烦。没事跑她房里来发呆? "当然。"他放下茶。 "那快帮我拿个主意呀。" 是了。要让她有个理由,好让她心里无负担,心安理得地跟他出去玩。当然他不能跟她说这是她⽗亲默许授意下的举措。想个什么理由呢?"你是,有人強把你锁在这儿的?" "当然不是。"要不是她自己愿意,谁那么大胆敢锁她?除非是他。她想起四年前的某一天,为了让她明⽩他不是好惹的,把她锁进这同一间屋子,她哭到嗓子哑了他都狠心地不予理会,还⾜⾜饿了她三天,最后她只好边哭边饿着肚子罚写完一千遍"我再也不敢了"这句话才得以重见爹娘、死里逃生。虽然事隔多年,现在想起来尤有余恨,忍不住含怨瞥他一眼。 "如果你走出去谁会因此而惩戒你?" "不是别人关住我。"绿儿忍不住翻⽩眼。他今天笨得离谱。"没有人关住我。所以我要出去就出去,谁都不会多说一句。" "那我就不明⽩了。你⼲吗把这种含义不明的拘噤強加在自己⾝上?既然你出⼊不噤,跟我走就是了,有什么好顾忌的。" "可是,那天阿爹那样拉下脸来求我,阿娘急得都哭了,我都死不答应。今天突然没事似的,这,这不大好罢。我会没脸见他们。" "你肯出关你爹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来挑你的不是。" "可是哥哥们会呀。二哥看谁都不顺眼,看我尤其不顺眼;三哥一直嫉妒我最受阿爹宠爱,抢了他的锋头;大哥就算嘴里不说什么,眼睛里也清清楚楚地表示不赞成。" 殷仲思有些惊奇。他一直不知道绿儿的心思已不再一直线地思考问题,以为哥哥姐姐都毫无保留地疼她,这个家里她最大。"如果他们只是这么想,你就不用理会,只当你不知道。反正以前你都是这样的。大家会原谅你还小不懂事,又或是脑筋笨笨的,神经钝钝的,感觉不到人家的不満意。" "可是我现在感觉到了啊。况且,要是他们开口说出来呢?我怎么办?我会愧羞死的。我不要。我宁可一辈子不出去见人。" 殷仲思一挑眉:绿儿真的已经到了女孩子家情感敏锐的阶段了吗?这阶段的女孩子易害羞、敏感、容易大惊小敝,一点点事要忧虑、忧愁、犹豫老半天。他多想引导她走过这一路青涩。他暗暗叹惜一声:以后用不着他了,会有她丈夫或丈夫家的女 ![]() "说出来?说出来也无所谓。你可以以小卖小啊。"殷仲思奉上谗言。 "怎么个卖法?"绿儿好奇。她只听见过倚老卖老。他的说法倒新鲜。 "这个我就不必教你了,你早就驾轻就 ![]() "可是我明明还没有想开,明明还在生气呀。"她就是在怕这个呀,怕家人误会低估了她不肯嫁的决心。她一定要自己作主,因为这是她阿爹老早就答应了她的,才不要让他说话不算话。 "那也不要紧。今天想开了,所以出去玩。明天又想不开了,你就继续再把自己关起来好了。"他了解她活泼好动的 ![]() 绿儿笑道:"听起来好像有点太蛮不讲理。你瞎讲,我平常哪是这样的。"她又有些犹豫。"不过,把哥哥们惹⽑了怎么办?" "无所谓。闹到你爹那里去好了,反正最后他总会帮着你的。"殷仲思耸耸肩。"反正理由帮你想好了。现在好走了吗?" 绿儿嫣然一笑:"有的玩儿哪有不好的。走喽!"蹦蹦跳抢先奔出门去。 ***** 殷仲思气得头顶冒烟,把这个小惹祸精丢进椅子里,开始发火。 "你是不是很闲,吃 ![]() "不是。"绿儿小心注意着他的反应。他好像火气很旺,她最好不要火上浇油,免得火势控制不住,把她自己烧成灰烬。她也不敢找死地说"是",因为上次承认很闲的结果,是被罚写了三千遍"我再也不敢了"。瞧他也长得不象很笨的样子呀,怎么惩罚的法子都是老一套,永远不会变变花样。当然她并不是抱怨啦。因为他很蠢的缘故,才让她有机可乘---这个慢点谈也不迟。不过这样没半点挑战 ![]() "那么你是不是看我很闲,所以变着法儿地不断惹事生非,让我跟在你后面收拾烂摊子,好有事可忙,不至无聊?"殷仲思"很有礼貌"地请问。 绿儿看着他浑⾝ ![]() ![]() "那么⿇烦你告诉我,"殷仲思咬牙切齿,"为什么无缘无故把人家推下湖去?你这样不分轻重任意胡为,要是闹出了人命怎么办?你说呀!你说呀!" 绿儿被他吼得耳朵嗡嗡作响,嘟起嘴辩解道:"谁叫他自吹自擂说什么⽔ ![]() ![]() ![]() ![]() 殷仲思勉強庒抑,沉声道:"他吹他的,关你什么事?人家听过就算,偏偏你要多事找他⿇烦?" 绿儿不屑:"谁叫他那么拽!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我可看不惯。" "谁要你看得惯了?天下人天下事,难道非得按照你的意思去运行存在不可?你实在无可救葯,被惯得不成体统。" 绿儿被骂得狗⾎淋头,不由不服气:"⼲吗骂得那么难听?我只是开开玩笑,又没有坏心。" "可惜人家不觉得很好笑。我从见到你第一面就开始倒霉,我也不觉得好笑!你差点闹出两条人命,还敢说安着好心?" "好心也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他惊惶失措出丑的样子,算是有一点点的坏心眼好了,又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命。只是想笑笑他,叫他以后不敢再那么嚣张。好玩嘛。再说,我这辈子也只推了他一人下⽔,哪里有第二个了?你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该胡 ![]() "我就是差点被你害死的第二个人!"殷仲思没好气。 "怎么会?"绿儿瞪大眼,"你是自己跳下湖去的,关我什么事?" "我跳下去救他,谁知道他拉住我就象拉住了救命稻草,死拽着不肯放,差点被他拖着一起沉到湖底。侥幸逃脫了 ![]() ![]() 绿儿看他一通发火,不敢回嘴。不过他一顿大骂,火气倒似乎消了点。想来确实是自己做得太过火了。可是谁叫他好好的游湖,忽然要跟人家同游,忽然一个人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把她扔给不知道叫什么的年轻公子;这也罢了,好容易找到他,他却一个劲说人家貌有多好,才有多⾼,好像巴不得向她推销似的,害她游玩的兴致全失。谁叫他要躲着她的?谁叫他净会说些无聊话惹她心烦的?她火气一上来,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何况正好有个不知死活只会刮刮叫的家伙,她只好拿他来解解气了。说来说去,应该怪他不好才对。不过她可没胆子说出口,因为他正虎视眈眈瞪着她,看她敢不敢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好有机会狂吠 ![]() "你,你别生气嘛。最多你罚我好了。我甘心受罚。"她一派乖巧。 殷仲思哼道:"你倒想不受罚。"一点也不感动她⽑遂自荐、自投罗网。绿儿心里偷偷抱怨他的铁石心肠。 "老规矩。这次罚写两仟遍。" "可是…" "不许跟我讨价还价!" "好嘛好嘛。"绿儿私下嘀咕:"⼲吗那么凶。喂,你要去哪里?"看他往外走,急忙喊住问。 "去换掉我这⾝ ![]() ![]() ![]() 看来他一刻不训她便不舒服。绿儿正对着他背影大做鬼脸,被他蓦然回头眼光凌厉的狠瞪吓到。"还不快去悔过?磨蹭什么?!" "呃,翩翩,笔墨伺候。"绿儿赶紧抱头鼠窜到书桌前端端正正坐好。 "来了。"翩翩早就在门外等候。这是几年来她们主仆早就谈好的约定。每次她闯了祸被押进房间,翩翩就候在门外听动静:万一姐小的叫救命声太凄惨,她就要快去老爷夫人处讨救兵,免得她的好姐小小命不保。虽然多年来没有用上过,不过她一直谨守职责,不敢疏忽。这叫做有备无患。 ***** 殷仲思一个时辰后回来,绿儿已经受罚完毕,在恭恭敬敬等他了。 "这么快就写完了?"他疑惑。 "拜托!人家写这几个字几十万遍也不止了,早就写得烂 ![]() "活该!"殷仲思嘿嘿笑,不能打,骂也骂不听,他就只好祭出这个法宝。他还没忘记他小时候被师⽗罚抄经书的凄惨。想到小小的她被困在书桌前埋头苦写、咬牙切齿、抱怨不止,哀哀叫苦的情景,让他有一种抱了仇的感快。就象是受尽 ![]() ![]() "还有我的时间呢?"绿儿不満他这种说法,控诉道:"这好比谋害我一部分的 ![]() "再公平不过。"殷仲思口气凶恶,"你害我浪费了这四年的生命。小小补偿,也是应当!少罗嗦,东西呢?拿来我看。" 绿儿不甘不愿奉上。他每次都怪她绊住了他的步子,未免过分。老是埋怨她,也不怕说多了伤感情,她会羞惭伤心,好像真是她害了他似的。奇怪,他怎么从来不自我检讨。不想留下来的话,当初为什么要来?不想留下来的话,当初为什么要惹她?难道不知道女人家天生小心眼,睚眦必报的吗?不想留下来的话,这几年尽可以一走了之啊,难道有谁硬拉住他不成?可恶! "怎么这张上面有酱油渍?"殷仲思问,打断她听不清在说些什么的嘟囔。 "啊?这个呀,是刚才吃酱肘子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你一边写一边吃?"殷仲思皱眉。 "怎么啦?你又没说过不可以。"绿儿娇嗔。 "好像上次也是酱汁打翻。怎么这么巧?" "不是巧,每次被你罚,我都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否则怎么写得动?早就死翘翘了。" "真好命!"殷仲思喃喃自语,一张张翻下去。"怎么这个'不'字又落了一丿?已经很多次了。" "写得急。忘了啦。我补上就是。"咦,今天他怎么格外仔细?平时他只是随意翻翻就好了呀。其实他刚刚发现的那些破绽,还真的让她吓了一跳。幸亏她机灵掩饰了过去。这就是她四年多来的秘密了:他罚她写完以后,就随手 ![]() 殷仲思见她神⾊慌张,心里起疑。每次罚她的时候都很火大,等看这些罚单的时候,气早就消了,一直也没有细细检查过。难道小妮子乘机玩花样出花 ![]() "是。"翩翩在他背后朝绿儿眨眨眼:又过关了!冷不防殷仲思忽地回过头来,问道:"你在做什么?" "啊!"翩翩吓一大跳,"我…我…"糟糕!糟糕了!要是被穿帮,姐小第一个饶不了她。"我,我眼睛里进了沙子。" "是吗?"真当他是傻子?"用⽔去冲冲。你下去罢。" "是,是。"翩翩赶紧退下去。好险!姐小瞪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幸亏殷先生没再追问,否则她铁定挨不过他的火眼金睛,三两下就会招出一切。 门关上,殷仲思回过头来。绿儿刚刚松了口气,被他若有所思的眼光又弄得神经紧张,坐立不安。"看来是主仆串通。"殷仲思心想,看到绿儿戚戚惶惶的样子又有些得意。耍完了他就这么算了?嘿,先不去戳破她,让她去反复琢磨揣测他究竟知不知道好了。看着她忽喜忽忧,脸上表情生动丰富的模样,还真是一种享受。 怎么他一直看着她都不出声?绿儿透过睫⽑斜斜抬起眼来偷瞄他。这算什么表情?似笑非笑的,好像不怀好意,又好像抓住老鼠的坏猫,在动坏脑筋要怎样耍着手里的猎物玩才好。不对劲,真的不对劲!还是快快逃开,免得没命。 "好了,罚也罚过了,我可以走了罢。我想去看看二姐,她过些天就要出嫁了,我想多陪陪她。"够义正词严了吧。 殷仲思眯起了眼,轻声笑道:"手⾜情深?真是可敬。"嘿,想逃? "我,我出去了。"快走快走。否则浑⾝不对劲。 手刚刚搭到门上,就被一只大手一把抓住,耳边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说:"且慢。" 绿儿呼昅一窒,片刻停顿之后,心跳忽然狂疯地跳动起来,手腕被他抓住的地方有如火烫。莫慌莫慌!她安慰自己。他没什么呀。又没发火又没吼。可是这样轻言细语反而让她更不安,好像…好像…,啊呀,她也说不上来。不要慌!她无声地对自己吼。他又没有怎么样,别⽩痴似的,心虚地自己先慌了阵脚。"⼲,⼲吗?"绿儿苦恼,怎么声音抖抖索索的, ![]() "我忽然想起有一件事你做得大错特错,我还没罚过你,让你知道以后不可以再犯。"殷仲思声音稳稳当当,隐蔵笑意。 "什么?"绿儿回过头来瞪着他,怒火朝天:他可休想把莫须有的罪名嫁祸给她。惹火她她也是会翻脸的!"我哪有?你说呀!你说呀!" 殷仲思点点她的鼻尖,"你这是什么态度?对老师可以用这种态度说话吗?罪名一,不敬师长,该罚!" 绿儿自然不服:"当人老师的可以 ![]() 殷仲思咳一声,松开她手,后退几步。"那天去普渡寺,你煽了桓玄一个耳光,可有此事?" "有啊。可是你当时也在的,他那样骂你?难道你…" "那就是说,你供认不讳,承认胡 ![]() "可是他…" "他怎么样不去计较。我不是他的先生,无权管他。我只问你,该不该罚?" "当然不该!他 ![]() "他没骂你,没骂你⽗⺟家人,你打他不算自卫,就是胡 ![]() "可是他骂了你。"绿儿提醒他。 "不错。那也该我自己去要回公道。"殷仲思看着她柔声道。"我不是你什么人,你不该替我出头。" 绿儿眨眨眼,"你是我老师不是吗?" 殷仲思别开眼,耝声道:"你认不认罚?" "不认!"绿儿倔強。 "那好。你忤逆师⽗,不尊师命,我这个师⽗当得还有什么意思。我这就去跟你爹说,从此两不相⼲罢。你从此可以不必再担心我动不动会罚你。这可称了你的心了罢。"他轻轻推开她,伸手推门。 "不要!"绿儿拉住他。什么嘛,这样威胁她。"我认罚好了罢?都是我的错好了罢?你想怎么罚我?"她对不得不屈服很恼火,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嘴里还在咕哝:"这也好算是讲理?"回头挑衅地瞪他:"怎么样?这次要罚我写多少遍?" 殷仲思有片刻的讶异。他本来估计她会抵死不从,他这样说也只是逗逗她而已。她会是这种反应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讶异之外,还有些许的 ![]() ![]() "既然这样,"他痹篇她的瞪视,"写一千遍好了。"想起她一直的欺骗,这些年来他做了傻瓜,她一定在背后暗暗嘲笑,心里又不舒服了起来,刚刚的些许柔情撇到一边:他已经习惯了在她面前要赢;他不许她这样耍着他玩;他要她付出点代价;光是舍不得他走并不算什么。天知道他这些年来一直可以走,他的薪酬已⾜以作为盘 ![]() 他抿紧嘴,体內有个极小的声音提醒他危险。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就让外力来 ![]() ![]() ![]() "这次换一点东西写写。就抄一千遍庄子的『逍遥游”好了。免得你怪我罚你写的东西无聊透顶。这下遇教于罚,温故而知新,你总没什么好抱怨了罢。" 绿儿刚刚跋扈的表情点滴不剩。老天,他知道了。怪不得要玩死她。要她写一千遍“逍遥游”她还不如去死来得痛快。怎么办?心 ![]() "你慢慢写,我不防碍你动脑筋。"殷仲思笑道。 这话实在可恶!苞嘲笑没两样。"且慢!"这次换她阻止他落荒而逃。要活命,可不能随便放他走,非要磨得他收回成命不可。 "先生。"她娇声呖呖。唉,只好低声下气了。她不惜委曲求全。这也是他平时跟她讲的能屈能伸道理的活用。"我们,我们再商量商量好不好?"她挤出一个笑,僵着⾝子走到他⾝边,⽔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好。"他不由自主答应,心思一片混 ![]() ![]() "与其罚我抄一千遍书,不如…"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受罚最不吃亏。"不如,不如你罚我亲你一千下好了。"终于想出了主意,实在令人⾼兴。 殷仲思则大吃一惊:小丫头都在说些什么呀!胡来!纯粹胡来! "好不好嘛?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好,一下。"她扑上去亲他的脸,可惜人小⾝矮,跳起来也只堪堪够得到他下巴;太奋兴的缘故,张大了嘴,没亲到他,反而撞到了牙齿,不小心算是"啃"了他一下。 殷仲思背后是门,闪避不及;看到她扑过来又只好接住,免得她碰伤自己,猝不及防之下,下巴吃疼,忍不住怒道:"你又咬我?" 绿儿又想笑又不敢笑,急急忙忙解释:"这是误会。不不,是误伤。你相信我。" 殷仲思发现自己正环抱着她,忙松开手,叫道:"站好!青天⽩⽇之下,你也好意思如此?" 绿儿眨眨眼,不悦道:"我又怎么了?"讨厌,⼲吗把她推开。他的怀里好舒服。借靠一下会怎么样?⼲吗这么小气?! "男女授受不清你懂不懂?"殷仲思察觉自己的狼狈,益发恼怒。她的⾝子那么软软小小的,好想一直搂着。可是既然这辈子不会是他的,那⼲吗让他知道?让他有机会多些无聊的 ![]() "不懂!"绿儿头摇,"阿爹生气的时候,我都是这样亲他让他消气的呀。他很喜 ![]() ![]() 年纪小就是这点好,殷仲思瞪视她,再怎么胡说八道,也可以以年幼无知的理由让人不得不原谅。她当他是她爹?什么跟什么。他没好气:"我还生不出你这样大的女儿!" 怎么突然急着跟她撇清关系?才不让他得逞。绿儿言笑晏晏:"一⽇为师,终生为⽗呀。"敢不认帐? 殷仲思苦笑,不知道要再怎么跟她说。感觉她小手又攀上他⾐襟,小小的⾝子也倚偎了过来。他低头看她:她踮起脚,手臂抱住他脖子,一脸坚决,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说什么这次一定要成功。从这个角度看,她的脸分外动人,⽪肤光洁细腻得不可思议,完全没有疤痕和小痘痘,甚至也看不见汗⽑,让他忍不住抬起手去摩抚她脸。他以为只是心里想想,没感觉他真的这样做了。他心里 ![]() ![]() "喂,你头再低一点。"否则还是亲不到脸。"如果不肯合作,再啃到下巴,后果自负哦!" 殷仲思盯着她柔软的小嘴,那么红 ![]() ![]() 绿儿不明⽩发生了什么,一阵晕眩包围了她。她⾝子一轻,被他完全抱了起来,脚不能着地。他一支手臂紧紧箍住她 ![]() ![]() ![]() ![]() ![]() 晕眩!还有急促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得那么急,但能感觉得到两颗心的互相击撞。背后是他的手臂,前面是他的⾝体,口中鼻中満是他的气息。绿儿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能思考,只能紧紧地抱住他,把自己托付给他,让他的手臂⾝体承受她的重量。 不知过了多久,殷仲思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平缓低沉急促的 ![]() 看着她一付 ![]() ![]() 眼前的景物清晰起来,一桌一椅都摆在原来的方位。殷仲思清醒过来,不由一惊:他都做了什么?他怀中抱着别人的未婚 ![]() 他抱起她把她放进椅子里,咬咬牙转⾝离去。 绿儿刚刚清醒过来,就见到他要走开。突来的空虚感让她情不自噤低喊出来:"别走!求你了。" 殷仲思在门前站定,头抵着门,不语,亦不回头。过了半晌,才问:"你说要一直跟我作对,直到我跪地认输的誓言还算不算数?" 绿儿不提防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顺口答道:"算数呀。为什么这么问?"这是他们初见时,殷仲思打完她后又 ![]() ![]() 殷仲思背一僵,涩声道:"那就好好记着!记住,我们这辈子都是冤家对头!"说完推门出去。留下⾝后错愕不已的绿儿呆呆瞧着犹自不停晃动的两扇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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