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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明史 作者:张廷玉等 | 书号:10209 时间:2017/3/26 字数:17728 |
上一章 章一百二十二 下一章 ( → ) | |
卢洪舂(范俊 董基 王就学等) 李懋桧 李沂(周弘禴 潘士藻)雒于仁 马经纶(林熙舂 林培) 刘纲 戴士衡 曹学程(子正儒 郭实)翁宪祥 徐大相 卢洪舂,字思仁,东 ![]() ![]() 御史范俊尝陈时政。帝方疾,见俊疏中“防人 ![]() ![]() 范俊,字国士,⾼安人。万历五年进士。为义乌知县,征授御史。十二年正月,陈时政十事,语皆切至,而中言“人 ![]() 董基,字巢雄,掖县人。万历八年进士。授刑部主事。十二年,帝集內竖三千人,授以戈甲, ![]() ![]() ![]() 王就学,字所敬,武进人。万历十四年进士。授户部主事。三王并封议起,朝论大哗。就学,王锡爵门人也,偕同年生钱允元往规之,为流涕。会庶吉士李腾芳投锡爵书,与就学语相类。锡爵悟,并封诏得寝。就学改礼部,进员外郞,寻调吏部。二十四年,孝安陈太后梓宮发引,帝嫡⺟也,当送门外,以有疾,遣官代行。吏部侍郞孙继皋言之,帝怒,抵其疏于地。就学抗疏曰:“人子于亲惟送死为大事。今乃靳一攀送,致圣孝不终。岂独有乖古礼,即圣心岂能自安。于此而不用其情,乌乎用其情?于此而可忍,乌乎不可忍?恐难以宣诸诏谕,书诸简册,传示天下万世也。”疏奏,不省。逾二年,诏甄别吏部诸郞,斥就学为民。寻卒于家。 继皋抗疏未几,给事中刘道亨劾文选员外郞蔡梦麟紊铨政,并及继皋。乞罢,不报。及三殿灾,大臣自陈,皆慰留,独继皋致仕去。卒,赠礼部尚书。继皋,字以德,无锡人。万历二年进士第一。 李懋桧,字克苍,安溪人。万历八年进士。除六安知州,⼊为刑部员外郞。十四年三月,帝方忧旱,命所司条上便宜。懋桧及部郞刘复初等争言皇贵妃及恭妃册封事,章一⽇并上。帝怒, ![]() 明年,给事中邵庶因论诚意伯刘世延,刺及建言诸臣。懋桧上言:“庶因世延条奏,波及言者, ![]() ![]() ![]() ![]() 帝责其沽名,命贬一秩。科道合救,不允。庶偕同列胡时麟、梅国楼、郭显忠复 ![]() 李沂,字景鲁,嘉鱼人。万历十四年进士。改庶吉士。十六年冬,授吏科给事中。中官张鲸掌东厂,横肆无惮。御史何出光劾鲸死罪八,并及其 ![]() ![]() ![]() 初,冯保获罪,实鲸为之,故帝云然。或谓鲸罪不至如保。张诚掌司礼,素德保,授意言者发之,事秘莫能明也。其时,周弘禴、潘士藻皆以忤鲸得罪,而沂祸为烈。家居十八年,未召而卒。光宗嗣位,赠光禄少卿。 弘禴,字元孚,⿇城人。倜傥负奇,好 ![]() ![]() ![]() ![]() 十七年,帝始倦勤,章奏多留中不下。弘禴疏谏,且请早建皇储,不报。寻召为尚宝丞。明年冬,命监察御史阅视宁夏边务。巡抚佥都御史梁问孟、巡茶御史钟化民,取官帑银 ![]() 潘士藻,字去华,婺源人。万历十一年进士。授温州推官。擢御史,巡视北城。慈宁宮近侍侯进忠、牛承忠私出噤城,狎妇女。逻者执之,为所殴,诉于士藻。私牒司礼监治之。帝恚曰:“东厂何事?乃自外庭发。”杖两阉,毙其一。鲸方掌东厂,怒。会火灾修省,士藻言:“今天下之患,莫大于君臣之意不通。宜仿祖制,及近时平台暖阁召对故事,面议所当施罢。撤大工以俟丰岁,蠲织造、烧造以昭俭德,免金花额外征以佐军食。且时召讲读诸臣,问以经史。对贤人君子之时多,自能以敬易肆,以义夺 ![]() ![]() ![]() 雒于仁,字少泾,泾 ![]() ![]() ![]() 于仁举万历十一年进士。历知肥乡、清丰二县,有惠政。十七年,⼊为大理寺评事。疏献四箴以谏。其略曰: 臣备官岁余,仅朝见陛下者三。此外惟闻圣体违和,一切传免。郊祀庙享遣官代行,政事不亲,讲筵久辍。臣知陛下之疾,所以致之者有由也。臣闻嗜酒则腐肠,恋⾊则伐 ![]() 孟轲有取于法家拂士,今邹元标其人也。陛下弃而置之,臣有以得其故矣。元标⼊朝,必首言圣躬,次及左右。是以明知其贤,忌而弗用。独不思直臣不利于陛下,不便于左右,深有利于宗社哉!陛下之溺此四者,不曰 ![]() 酒箴曰:耽彼麹蘖,昕夕不辍。心志內懵,威仪外缺。神禹疏狄,夏治兴隆。进药陛下,醲醑勿崇。 ⾊箴曰: ![]() 财箴曰:“竞彼镠鐐,锱铢必尽。公帑称盈,私家悬罄。武散鹿台,八百归心。隋炀剥利,天命难谌。进药陛下,货贿勿侵。 气箴曰:逞彼忿怒,恣睢任情。法尚 ![]() 疏⼊,帝震怒。会岁暮,留其疏十⽇。所云“十俊”盖十小阉也。明年正旦,召见阁臣申时行等于毓德宮,手于仁疏授之。帝自辨甚悉,将置之重典。时行等委曲慰解,见帝意不可回,乃曰:“此疏不可发外,恐外人信以为真。愿陛下曲赐优容,臣等即传谕寺卿,令于仁去位可也。”帝乃颔之。居数⽇,于仁引疾,遂斥为民。久之卒。天启初,赠光禄少卿。 马经纶,字主一,顺天通州人。万历十七年进士。除肥城知县,⼊为御史。二十三年冬,兵部考选军政。帝谓中有副千户者,不宜擅署四品职。责部臣徇私,兵科不纠发。降武选郞韩范、都给事中吴文梓杂职。镌员外郞曾伟芳、主事江中信、程僖、陈楚产、给事中刘仕瞻三秩,调极边。以御史区大伦、俞价、強思、给事中张同德言事常忤旨,亦镌三秩。而五城御史夏之臣、朱凤翔、涂乔迁、时偕行、杨述中籍中官客用家,不称旨,并谪边远典史。又以客用赀财匿崇信伯费甲金家,刑部拷讯无实,谪郞中徐维濂于外。一时严旨频下,且不得千户主名,举朝震骇。时东厂太监张诚失帝意。诚家奴锦⾐副千户霍文炳当迁指挥佥事,部臣先已奏请,而帝 ![]() 顷屡奉严旨,斥逐南北言官。臣幸蒙恩,罚俸供职,今⽇乃臣谏诤之⽇矣。陛下数年以来,深居静摄,君臣道否,中外俱抱隐忧。所恃言路诸臣,明目张胆为家国裁辨琊正,指斥奷雄。虽庙堂处分,未必尽协舆论,而缙绅公议,颇⾜维持世风,此⾼庙神灵实鉴佑之。所资台省耳目之用大矣,陛下何为一旦自涂其耳目琊? 夫以兵部考察之故,而罪兵科是已。乃因而蔓及于他给事,又波连于诸御史。去者不明署其应得之罪,留者不明署其姑恕之由。虽圣意渊微,未易窥测,而道路传说,啧有烦言。陛下年来厌苦言官,动辄罪以渎扰,今忽变而以箝口罪之。夫以无言罪言官,言官何辞。臣窃观陛下所为罪言官者,犹浅之乎罪言官也。乃言官今⽇之箝口不言者,有五大罪焉。陛下不郊天有年矣,曾不能援故典排闼以诤,是陷陛下之不敬天者。罪一。陛下不享祖有年矣,曾不能开至诚牵裾以诤,是陷陛下之不敬祖者。罪二。陛下辍朝不御,停讲不举,言官言之而不能卒复之,是陷陛下不能如祖宗之勤政。罪三。陛下去琊不决,任贤不笃,言官言之而不能強得之,是陷陛下不能如祖宗之用人。罪四。陛下好货成癖,御不少恩,肘腋之间,丛怨蓄变,言官俱虑之,而卒不能批鳞谏止,是陷陛下甘弃初政,而弗犹克终。罪五。言官负此大罪,陛下肯奋然励精而以五罪罪之,岂不当哉!奈何责之箝口不言者,不于此而于彼也! ⽇者廷臣 ![]() 夫人君受命于天,与人臣受命于君一也。言官本无大罪,一旦震怒,罪以失职,无一敢抗命者。既大失人心,必上拂天意。万一上天震怒,以陛下之不郊不帝、不朝不讲、不惜才、不 ![]() 帝大怒,亦贬三秩,出之外。 经纶既获谴,工科都给事中海 ![]() 顷之,南京御史东莞林培疏陈时政。帝追怒经纶,竟斥为民。既归,杜门却扫凡十年。卒,门人私谥闻道先生。 培由乡举为新化知县。县僻陋,广置社学教之。民有死于盗者,不得。祷于神,随蝴蝶所至获盗,时惊为神。征授南京御史,劾罪诚意伯刘世延,置其爪牙于法。已,上书言徐维濂不当谪;陕西织花绒、购回青扰民,宜罢;湖广以鱼鲊、江南以织造并夺抚按官俸,苏州通判至以织造故褫官,皆不可训;并论及沈思孝等。帝怒,谪福建盐运知事。告归,卒。 天启初,复经纶官,赠太仆少卿。培赠光禄少卿,熙舂亦还故职。屡迁大理卿,年老乞罢。时李宗延、柳佐辈咸官于朝,颂其先朝建言事。诏加户部右侍郞,致仕。 刘纲,邛州人。祖文恂,孝子。⽗应辰,举乡试,不仕,亦以孝义闻。纲举万历二十三年进士,改庶吉士。二十五年七月,上疏曰: 去岁两宮灾,诏示天下,略无禹、汤罪己之诚,文、景蠲租之惠,臣已知天心之未厌矣。比大工肇兴,伐木榷税,采石运瓷,远者万里,近者亦数百里。小民竭膏⾎不⾜供费,绝筋骨不⾜任劳,鬻 ![]() 凡敬天法祖,亲贤远奷,寡 ![]() ![]() 臣闻五行之 ![]() 帝得疏,恚甚,将罪之。以方遘殿灾,留中不报。 已而授编修。居二年,京察。坐浮躁,调外任,遂归。明年卒。故事,翰林与府政声气相属。纲直攻志皋短,故嗛之不置,假察典中之。明世以庶吉士专疏建言者,前惟邹智,后则刘之纶与纲,并四川人。 戴士衡,字章尹,莆田人。万历十七年进士。除新建知县,擢吏科给事中。蓟州总兵官王保滥杀南兵,士衡极论其罪。已,请亟补言官,劾石星误国大罪五。山东税使陈增请假便宜得举刺将吏,淮、扬鲁保亦请节制有司,士衡力争。仁圣太后梓宮发引,帝不亲送,士衡言:“⺟子至情,送死大事,奈何于內庭数武地,靳一举⾜劳。今山陵竣事,愿陛下扶杖出 ![]() ![]() 二十五年正月,极陈天下大计,言:“方今事势不可知者三:天意也,人心也,气运也。大可虑者五:纪纲废弛也,戎狄侵陵也, ![]() ![]() ![]() ⽇本封事败,再劾星及沈惟敬、杨方亨,且列上防倭八事。多议行。俄劾南京工部尚书叶梦熊、刑部侍郞吕坤、蓟辽总督孙幰及通政参议李宜舂。时幰已罢,宜舂自引归,坤亦以直谏去。给事中刘道亨右坤,力诋士衡,谓其受大学士张位指。士衡亦劾道亨与星同乡,为星报复。帝以言官互争,皆报寝。寻劾罢文选郞中⽩所知。帝恶吏部郞,贬黜者二十二人,因诘责吏科朋比。都给事中刘为楫、杨廷兰、张正学、林应元及士衡俱引罪。诏贬为楫一秩,与廷兰等并调外。士衡得蕲州判官。无何,诏改远方,乃授陕西盐课副提举。未赴,会《忧危竑议》起,竟坐遣戍。 先是,士衡再劾坤,谓潜进《闺范图说》,结纳宮闱,因请举册立、冠婚诸礼。帝不悦。至是有跋《闺范》后者,名曰《忧危竑议》,诬坤与贵妃从⽗郑承恩、户部侍郞张养蒙、山西巡抚魏允贞、吏科给事中程绍、吏部员外郞邓光祚及道亨、所知等同盟结纳,羽翼贵妃子。承恩大惧。以坤、道亨、所知故与士衡有隙,而全椒知县樊⽟衡方上疏言国本,指斥贵妃,遂妄指士衡实为之,⽟衡与其谋。帝震怒,贵妃复泣诉不已,夜半传旨逮下诏狱拷讯。比明,命永戍士衡廉州、⽟衡雷州。御史赵之翰复言:“是书非出一人,主谋者张位,奉行者士衡,同谋者右都御史徐作、礼部侍郞刘楚先、国子祭酒刘应秋、故给事中杨廷兰、礼部主事万建昆也。诸臣皆位心腹爪牙,宜并斥。”帝⼊其言,下之部院。时位已落职闲住,署事侍郞裴应章、副都御史郭惟贤力为作等解,不听。夺楚先、作官,出应秋于外,廷兰、建昆谪边方,应章等复论救。帝不悦,斥位为民。 士衡等再更赦,皆不原。四十五年,士衡卒于戍所。巡按御史田生金请脫其戍籍,释⽟衡生还,帝不许。天启中,赠太仆少卿。 曹学程,字希明,全州人。万历十一年进士。历知石首、海宁。治行最,擢御史。帝命将援朝鲜。已而兵部尚书石星听沈惟敬言,力请封贡。乃以李宗城、杨方亨为正副使,往行册封礼。未至⽇本,而惟敬言渐不售,宗城先逃归。帝复惑星言, ![]() ![]() 其子正儒,朝夕不离犴狴。见⽗憔悴骨立,呕⾎仆地,久之乃苏,因刺⾎书奏乞代⽗死,终不省。三十四年九月,始用朱赓言,谪戍湖广宁远卫。久之,放归,卒。天启初,赠太仆少卿。崇祯时,旌正儒为孝子。 郭实,字伯华,⾼邑人。万历十一年进士。授朝邑知县,选授御史。御史王麟趾劾湖广巡抚秦耀结府政状,谪徐沟丞。实复劾耀,耀乃罢。比去任,侵赃赎银巨万,为衡州同知沈鈇所发,下吏戍边。故事,抚按赃赎率贮州县为公费,自耀及都御史李采菲、御史沈汝梁、祝大舟咸以自润败。自是率预灭其籍,无可稽矣。实以论朝鲜事黜。久之,封贡不成,星下吏。给事中侯廷佩请还实官,不许。家居十五年,起南京刑部主事,终大理右寺丞。 翁宪祥,字兆隆,常 ![]() 徐大相,字觉斯,江西安义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授东昌推官。改武学教授,稍迁国子博士。四十七年九月朔,百僚将早朝,司礼中官卢受传免。众趋出,受从后姗侮。大相愤,归草二疏。一论辽左事,一论受奷琊。时接疏者即受也。见辽事疏曰:“此小臣,亦敢言事。”及帝阅第二疏,顾受曰:“此即论汝罪者。”受错愕,叩头流⾎请罪,曰:“奴当死。”疏乃留中。是⽇,南京国子学录乔拱璧亦疏劾受,不报。明年,迁兵部主事。天启二年,调吏部稽勋主事,移考功。明年,进验封员外郞。进士薛邦瑞为其祖蕙请谥,大相与尚书张问达议如其请。熹宗方恶恤典冗滥,镌大相三秩,出之外。问达等引罪,不问。大学士叶向⾼、都御史赵南星等连疏救,乃改镌二秩。大相方候命,群奄 ![]() 崇祯元年,起故官。俄改考功,迁验封郞中。历考功、文选。奏陈遵明旨、疏淹滞、破请托、肃官评、正选规、重掌篆、崇礼让、励气节、抑侥幸、核吏弊十事,帝即命饬行。故尚书孙丕扬等二十六人为魏忠贤削夺,大相请复其官,帝不许。旋以起废忤旨,贬秩视事。给事中杜三策言大相端廉,起废协舆论,不当谴,不听。⽗忧归,卒于家。 赞曰:神宗中年,德荒政圮。怀忠发愤之士,宜其 ![]() 部分译文 卢洪舂,字思仁,东 ![]() 万历十四年(1586)十月,皇帝长时间不上朝,卢洪舂上疏说:“陛下从九月十五⽇以后接连免朝,前天又下诏说头眩体虚,暂时罢免朝讲。当时供奉太庙,派遣员官做代表,并且说‘并不是自己好逸偷懒,恐怕完不成礼节’。愚臣捧读,惊恐惶惑几 ![]() ![]() ![]() ![]() ![]() 奏疏传⼊,皇帝大怒,写了一道百余字的谕旨发给內阁,极力辩明得病派遣员官的原因。因卢洪舂逆旨妄言,下命拟旨将他治罪。阁臣准备剥夺卢洪舂的官职,仍有人议论挽救他。皇帝不听,廷杖六十,贬斥为平民。各给事中说明情况营救他,违抗圣旨,受到严厉的谴责。各御史跟着上疏说情,皇帝很恼火,将各人分别不同程度地剥夺俸禄。卢洪舂因此被罢免回家,很久之后才去世。光宗皇帝即位,赠为太仆少卿。 李懋桧,字克苍,安溪人。万历八年(1580)进士,授职六安知州,进⼊京城担任刑部员外郞。 万历十四年(1586)三月,皇帝担心旱灾,命令有关部门陈奏有关方略。李懋桧和部郞刘复初等人竞相说出皇贵妃和恭妃册封的事情,奏章在同一天上 ![]() ![]() 第二年,给事中邵庶在议论诚意伯刘世延时,指责提建议的各大臣。李懋桧上书说:“邵庶因为刘世延的条奏,就波及建议的人,想把他们全都赶尽杀绝。‘防人之口,甚于防川’,邵庶难道没有听说这句话吗?当今天下百姓穷困,财源枯竭,到处都在发生饥荒,山西、陕西、河南,⺟子离别,満路上都是因饥荒而倒毙的人,疾苦危急的情形,是郑侠所不能描绘的,陛下既听不到也看不见。近来雷击中⽇坛,星星坠落的有如斗大,上天已发生变异以示警告,京城皇宮之间,儿子杀⽗亲,奴仆杀主人,世态人情竟如此乖张。邵庶以为四海之內已经无事可说了么?在朝廷的臣子,担任言官的只有十分之二、三。言官不必都是智者,不担任言官的不必都是愚人。且不说过去的事情,就像近年冯保、张居正勾结扰 ![]() 皇帝斥责他沽名钓誉,下令贬官一级。科道联合挽救,皇帝不答应。邵庶联合同好胡时麟、梅国楼、郭显忠又轮流上疏弹劾他,于是又降了李懋桧一级官,降为湖广按察司经历。担任礼部主事,因⽗⺟丧礼回家,多次被推荐得不到起用,在家里过了二十年,才由原官职被起用。提升为南京兵部郞中。天启初年,死在太仆少卿任上。 李沂,字景鲁,湖北嘉鱼人。万历十四年(1586)进士,改庶吉士。十六年冬天,授职吏科给事中。宦官张鲸掌管东厂,横行无忌。御史何出光弹劾张鲸的八条死罪,并且涉及他的同 ![]() 李沂拜官刚一个月,上疏说:“陛下往年降罪冯保,近⽇驱逐宋坤,张鲸的罪恶百倍于冯保而万倍于宋坤,为什么唯独眷念他而不忍将他赶走呢?如果说他侍奉多年,那么败坏法纪也有多年;说他痛加省改,还可以任用,那么,我没有听说可以驯服虎狼使它们保卫门户的。流传张鲸大量奉献金银财宝,多方面求请乞援,陛下犹豫不忍决断。中外臣民刚开始还不肯相信,以为陛下富有四海,难道还爱他的金银财宝;威如雷霆,难道肯顺从他的乞求。等看到皇上传旨准许张鲸供任原职时,外面议论纷纷扬扬,这才相信先前的传言是真的。对皇上圣德的损害,难道还小吗?而且张鲸的奷谋既然得逞,而家国的祸害也将由此开始了,这是臣所最担心害怕的。” 这天,给事中唐尧钦也上疏进谏。皇帝只拿着李沂的奏疏,很是恼火,认为李沂想为冯保、张居正报仇,立刻将他下狱严加拷问。申时行等人请求皇上宽恕,皇上不听。官司报上来,下诏廷杖六十,贬斥为平民。皇帝御批到达內阁,申时行等人想留住御批,太监不同意,将它拿走了。皇帝特别派遣司礼张诚出来监督廷杖。申时行等人上疏,全都到会极门等候。皇帝说:“李沂放着贪官不提,却唯独说朕贪,诬蔑诽谤君王,罪行不能够宽恕。”结果还是廷杖了他。太常卿李尚智、给事中薛三才等人上书为他辩护、营救他,都没有回报。许国、王锡爵因为建议得不到实行,引罪请求回家。王锡爵说:“廷杖不是正刑,祖宗即使偶尔实施,也没有将诏狱、廷杖一起加在一个人⾝上的。按过去的惯例,只有盗贼大逆不道才下旨拷问,现在怎能够把这种处罚加在一个言官⾝上呢?”皇帝下诏劝慰挽留王锡爵,最终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当初,冯保有罪,实际上是张鲸⼲的,所以皇帝要这样说。还有人以为张鲸的罪行没有冯保的大。张诚执掌司礼,一向感 ![]() 马经纶,字主一,顺天通州人。万历十七年(1589)进士,授职肥城知县,⼊京担任御史。 万历二十三年(1595)冬天,兵部考选军政。皇帝说只有副千户的,不宜擅自戴四品官职。指责部臣徇私,兵科不检举揭发。降武选郞韩范、都给事中吴文梓杂职。降员外郞曾伟芳,主事江中信、程僖、陈楚产,给事中刘仕瞻级三官阶,调往边远地区。由于御史区大伦、俞价、強思,给事中张同德议论事情常常违背圣旨,也降了级三官。而五城御史夏之臣、朱凤翔、涂乔迁、时偕行、杨述中抄没宦官客用之家,不称皇上旨意,一起贬为边远地区的典史。又因为客用的资财蔵在崇信伯费甲金的家里,刑部拷问却无实据,发配郞中徐维濂到外地。一时之间,严旨频繁下达,并且得不到千户的主名,満朝廷臣都很震动害怕。这时东厂太监张诚失去皇帝的宠幸。张诚的家奴锦⾐副千户霍文炳应当提升指挥佥事,部臣先已奏请,而皇帝却想找机会怪罪言官,于是用这事作为罪状。不久又移怒于两京的科道,认为他们故意保持沉默,下命掌印官将他们全都贬降级三。于是给事中耿随龙、邹廷彦、黎道昭、孙羽侯、⻩运泰、⽑一公,御史李宗延、顾际明、袁可立、綦才、吴礼嘉、王有功、李固本,南京给事中伍文焕、费必兴、卢大中,御史柳佐、聂应科、李文熙等十九人全都调任外地,留在两京的全都停发一年的薪俸。又下令吏部列上官职名称,再次罢免御史冯从吾、薛继茂、王慎德、姚三让四个人。大学士赵志皋、陈于陛、沈一贯及九卿各自上疏争论,尚书石星请求辞职来安慰各臣,皇帝都不采纳。陈于陛又特别上疏申救。皇帝发怒了,命令降各人为杂职,全都调往边地。尚书孙丕扬等人以为诏旨转严,再次上疏乞求宽恕。皇帝更加忿怒,全都剥夺官职贬为平民。马经纶十分气愤,上疏说: “近来多次接到严旨,排斥驱逐南北的言官。臣幸蒙皇恩,罚俸禄供职,今天是臣诤言进谏的时候了。陛下数年以来,深居简出清静无为。君臣之间隔绝,朝廷內外都有隐忧。所依靠的言路各臣,公开为家国裁辨琊正,指斥奷雄。虽然庙堂处分,未必能够协调舆论,而缙绅的公议,颇⾜以维持世风,这是⾼庙神灵实际明察而加以保佑的。作为耳目的台省它所起的作用是很大的,陛下为什么要在一时之间闭塞自己的耳目呢? 因为兵部考察的缘故,从而怪罪兵科是对的。却因此而蔓延到其他给事中,又波及牵连到各御史。离职的不明⽩应负什么罪责,留任的不明⽩被原谅的因由。虽然圣意深微,不能轻易理解,而道听途说的传闻,又啧有烦言。陛下近年来讨厌苦恼言官,动辄加上渎职 ![]() 以不发表言论来怪罪言官,言官还有什么话可说。臣暗中观察陛下加给言官的罪责,比起言官的罪过来,还算小的。言官今⽇闭口不语,有五大罪过。陛下不郊祭上天已有多年了,言官却不曾援引典故上殿直言进谏,这是让陛下处于不敬天的境地,罪过之一。陛下不祭祀祖先已有多年了,言官却不曾用至诚的态度,及时直言进谏,这是让陛下不敬祖,罪过之二。陛下不亲临朝政,停止朝讲,言官说了却不能坚持到底,这是让陛下不能像祖宗那样勤政,罪过之三。陛下不能坚决远离奷琊的人,不能坚定地任用贤能的人,言官说了却不能坚持让陛下做到,这是让陛下不能像祖宗那样任用贤能,罪过之四。陛下喜好钱财成癖,对下属缺乏恩惠,近宮之內,积怨待变,言官都很担心,却终于没有能够冒犯陛下,劝阻陛下,这是让陛下甘愿抛弃执政的初衷,而不能善始善终。罪过之五。言官有这等大罪,陛下肯奋然励精图治而用这五大罪过怪罪他们,岂不是很恰当的吗!为什么要责怪他们缄口不语,不用此而用彼呢? “近来廷臣轮番上疏辩论营救,陛下不但不肯恢复他们的职位,还将他们落职为民。各位员官本来来自平民,现在让他们回复为平民,又有什么遗憾呢?臣只是担心朝廷的举措不能停止,大臣的忠诚不可违背。陛下不听內阁奏疏的挽救,改降级为赴任杂职,那么辅臣还有什么脸面?这是自己疏远自己的心腹啊。陛下不听各部的奏疏营救,改任杂职者为平民,那么九卿又有什么脸面?这是自己伤害自己的股肱啊!君臣本为一体,元首虽然重要,也要依靠股肱心腹耳目的帮助,现在却自塞耳目、自离心腹、自伤股肱,陛下将和谁一起共同治理天下的事情? “君主受命于天,跟臣子受命于君,道理是一样的。言官本没有大罪,陛下一旦震怒,就定他们失职罪,没有一个人敢违抗命令。既然大失人心,一定违背了上天的旨意。万一上天震怒,因陛下不郊天不祭祖、不上朝不朝讲、不惜贤才、不看轻钱财,追究陛下失人君之职,而赫然降下非同寻常的灾难,不知道陛下那时还能否违抗天命么?臣子不能违抗君主,君主不能违抗上天,这道理十分明⽩,陛下难道不思为家国社稷打算吗?” 皇帝大怒,也将他贬官级三,派往外地。 马经纶被贬之后,工科都给事中海 ![]() ![]() 不久,南京御史东莞林培上疏陈述时政。皇帝追怒马经纶,竟将他贬为平民。回家乡之后,闭门隐居达十年之久。马经纶死后,他的门人私下谥号为闻道先生。 天启初年,恢复马经纶的官衔,赠为太仆少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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